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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心音陆景霄

叶心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心音陆景霄》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叶心音陆景霄》主要讲述了叶心音陆景霄的故事,同时,叶心音陆景霄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主角:叶心音陆景霄   更新:2023-07-31 1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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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心音陆景霄的其他类型小说《叶心音陆景霄》,由网络作家“叶心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心音陆景霄》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叶心音陆景霄》主要讲述了叶心音陆景霄的故事,同时,叶心音陆景霄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叶心音陆景霄》精彩片段

叶心音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说道,“也是最近没事了,要是有事还这么玩,我把你们的屎都打出来。”

穆闻失笑,震动到了伤口,他倒吸一口冷气。

叶心音,“你装,继续装。”

穆闻艰难道,“我这次是真的疼。”

陆景霄冷冷道,“疼也给我憋着,你难道还要叶心音哄哄你么?”

叶心音无奈道,“行了别说了,我要回去了。”

穆闻道,“你不多陪陪我么?”

“陪你的人还少吗?”叶心音调侃道,“这医院的护士妹妹们个个貌美如花,争先恐后地来看你的情况,你还不知足?”

穆闻半真半假道,“一百个护士也比不上你。”

陆景霄的青筋快爆了,“走了,叶心音。”

叶心音累极了,跟穆闻挥挥手,推着陆景霄走了。

外面下起了小毛毛雨,有点冷。

外面停着车,司机下来代替叶心音,推他上车。

叶心音上车就睡着了。

她习惯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靠在椅子上睡得香甜,穆九霄把她揽进怀里,才发现她最近瘦得厉害,仿佛一个巴掌就能把她完全裹住。

陆景霄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用仅仅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穆闻在这里养伤,顺便管着山庄。

叶心音跟着叶管家回去。

走的时候,一众保镖站成两排,恭送他们离开。

叶心音走出大门,突然停在了原地。

她回头看了眼山庄。

来的时候,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只觉得如同仙境,宽宏无比。

昨晚上管家告诉她,这是她母亲管理出来的山庄。

此刻叶心音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座座漂亮的山,山尖连着天空的那个地方,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正满含笑意地看着她。

就好像初次来山庄的那天晚上,她做的那个梦。

也就只有在梦里,她看见过自己的妈妈。

心口像是有什么揉捏着,酸得她眼眶发热,迟迟舍不得走。

陆景霄就陪着她在旁边站着。

所有人都在等,所有人都没有吭声。

叶心音这一走,估计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后来叶心音上车,陆景霄坐在旁边,跟她说,“舍不得?”

叶心音确实舍不得,但是也很清醒,“戈佩在这里犯罪的痕迹太多了,山庄肯定会被封,封了也好,应该的。”

陆景霄朝着窗外看了一眼,看见大门背后,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女人。

模样一闪而过,但是他认出来了。

“叶婶刚才也在。”陆景霄道。

叶心音微怔,回头看向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抿唇不语。

叶婶为戈佩服务了这么多年,对她做的那些事毫不知情,这边不会抓她,最多就是审问。

但是没了戈佩,叶婶这把年纪,也没处可去。

最多就是讨讨生活,勉强活下去。

回国的路上,叶心音一直在看外面的云彩。

这个时候的国内,正是寒冬。

艾城每次一到寒冬,就会没完没了的下雪。

今年尤其冷。

叶心音从机场出来,寒风立即将她打得浑身发抖。

她裹紧外套,对着双手哈口气。

叶管家拿上外套,“小姐,多穿些。”

这外套往肩膀上一搭,就跟一座山似的,压得叶心音喘不过气。

她想脱掉,但是看向外面的皑皑白雪,还是算了。

叶管家接着叶心音去见叶枭,陆景霄要去医院养伤。

陆景霄在医院,说是养伤,实际上是坐牢。

因为叶心音怕他瞎折腾,伤口一直好不了,落下病根,派人在医院严关把守。

要是其他的保镖也还好。

但叶心音诡计多端,派来了两个女人。

这不是普通的女人。

她们曾在C国做过女演员,专为男性服务,在折磨男人方面,最为拿手。

陆景霄跟自己的司机问过三次,“真的是叶心音派来的?”

“穆总,在这之前我们就已经跟叶小姐沟通过几次了,确实是叶小姐派来的。”

陆景霄心里其实有谱。

如果不是叶心音的命令,这俩女人哪会这么大胆。

他就是不解。

她就这么放心自己?

陆景霄在病房待得快生病了,非要出去,那俩女人就往门口一站,“穆总,叶小姐交代过我们,要是你踏出这间房,就让我们承担双倍的赔偿,我们拿这钱生活的,你别为难我们。”

陆景霄冷冷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说,她不会知道。”

女人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叶小姐还说,要是你非要出去,就先把我们上了。”

陆景霄。“???”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问道,“叶心音亲口说的?”

“是啊,现在你也可以打电话问问。”

“……”

还问什么啊。

她们哪里敢胡说啊。

陆景霄目光沉沉地看了眼摄像头,冷着脸回去了。

俩女人笑着关上门,站在门口把守。

叶心音已经回去一个星期了。

期间从未主动跟陆景霄联系过。

陆景霄知道她跟父亲相认,需要时间过渡,但是现在好不容易尘埃落定,他们一路过来,总算可以享清福了,为什么是分开?

陆景霄一分钟都等不了。

可又得等。

他的伤确实不能再反复裂开了,不然这腿得废。

晚上,陆景霄实在睡不着,给叶心音打电话。

叶心音依旧没有接。

挂断之后,陆景霄就收到了叶心音的短信。

叶心音:有事?

最近每次都这样,陆景霄不想看短信,又打了一次电话。

叶心音还是挂了。

再打,就变成了拉黑状态。

陆景霄,“???”

他生气,但也只能忍着。

陆景霄不想沾床,起身坐在阳台,摸出一支烟。

马上有电子烟捕捉到,手下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陆总,你现在不能抽烟。”

陆景霄啪嗒一声点燃,深吸了一口。

“我不抽烟,抽你行么?”

“你抽死我都行,不能抽烟。”

陆景霄无视,又吸了一口。

手下道,“那我只好禀告给叶小姐了。”

陆景霄,“……”

他把烟掐了,“行了,给我闭嘴。”

扩音器就安静了下来。

陆景霄看着外面黑沉沉的一片,心里那一口恶气,始终无法发泄,他没有办法了,给穆闻打了个电话。

还是视频。

穆闻的陪护拿过手机,给他说,“穆先生,有人给你打视频电话。”

“谁?”穆闻还心想,会不会是叶心音。

陪护说,“叫陆景霄。”

“……”



穆闻不想接这个电话。

但是陆景霄的视频电话,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稀奇。

他正好有些事,想问问陆景霄。

“接吧。”穆闻道。

陪护点了接听,陆景霄的脸马上出现在视频里。

她看到了,马上一脸花痴。

把手机摄像头对着穆闻,也看不到陪护,但是陪护还是一个劲的打扮,搔首弄姿,很想让他注意到自己。

穆闻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但是一副表情却牛逼得很,“有事?”

陆景霄叹口气,“咱俩聊聊。”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聊叶心音?”穆闻哼笑一声,“那我可有兴趣。”

陆景霄也笑,不过那笑容没达到眼底,“对,我们聊聊叶心音。”

穆闻,“行,你先开头。”

陆景霄,“我没什么好开头的,你说说,叶心音跟着你出国之后,你们都发生过什么?”

穆闻很想说,能发生什么啊。

一直在养伤,筹划,忙得脚不沾地。

但是穆闻非要膈应他,“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发生了。”

陆景霄,“展开说说。”

穆闻,“展开说的话,那估计会招来网警。”

陆景霄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没事,你要是抓进去了,我去保你。”

穆闻,“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景霄冷嗤,“是真的过去了不想说,还是压根就说不出来?”

穆闻面不改色,静静看着陆景霄似笑非笑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谁在看谁好戏。

穆闻,“你是被谁逼疯了,无聊到来我身上找优越感?”

陆景霄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变化,但是声音沉了几分,“在你们共患难的那两年里,叶心音就没有对你动过心?”

穆闻,“这不是陆大总裁能说出来的话,怎么,腿真的废了,怀疑自己?”

陆景霄面无表情。

穆闻见状,笑了起来,“叶心音没有对我说过爱我,所以可能在很多个她对我动心的瞬间,都被我忽略了。”

穆闻,“对了,被你打得浑身是伤的时候,她伤口的药是我换的,身子是我洗的,衣食住行都是我在她左右。”

穆闻,“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不说了,我被戈佩威胁的时候,她敢独自跟我去见敌人,这能说明什么呢?”

穆闻笑道,“陆总,你说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

陆景霄一言不发,直接挂断了电话。

穆闻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笑容渐渐收起,看着头顶的一片白色发神。

他哪里能那么幸运呢。

即使那段时间,叶心音被打得浑身是伤,危险得九死一生,但叶心音还是没让他碰一下。

爱恨纠缠早就过了,现在误会解除,她还是会回到陆景霄的身边。

陆景霄这边,本来就气得睡不着,现在更生气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陆景霄终于可以出院的那一天,手下来敲门,“陆总,你让我们找的人找到了。”

陆景霄抬头,就看到了陈姐。

陈姐热泪盈眶,“陆总。”

陆景霄眼下乌黑,没空跟她玩久别重逢那一套,道,“回来了。”

陈姐眨眨眼,把眼里的泪水挤掉,“陆总,你还好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好的么?”陆景霄实在笑不出来,“你要是收拾好了,现在就跟我去个地方。”

陈姐随时都可以走,“去哪里?”

“见你的太太。”

陈姐微讶,“太太还活着?”

陆景霄,“不然呢?她要是没活着,我何必赔上我一条腿?”

陈姐,“我以为是你自找的,你这种人,不是到哪都被人打吗?”

陆景霄,“……”

他费尽心思找她回来,就是给自己添堵的么?

现在陆景霄能自己走了,大步走在前面。

陈姐跟以前一样,紧跟其后。

陈姐难得激动,“太太在哪里?”

陆景霄下意识想说叶枭那里。

转念觉得直呼大名不好,就改口叫老丈人。

“太太的父亲不是已经去世了吗?”陈姐好奇,“又重生了?”

陆景霄冷冷看着她,“你在外面这段时间,你就只顾着去看言情小说了?”

“没,那都是大头看的。”

陆景霄没有说明叶心音的情况,只是告诉她,到地方她自然就知道是谁了。

太久没见了,明明很多话要说,但是此刻在一块了,却又无话可说。

陆景霄问,“大头呢?”

陈姐叹口气,“小孩子似的,还生你气呢。”

“应该的。”陆景霄没有怨气,“他没想尽办法来杀了我,就算好的了。”

陈姐扯了下嘴角,“大头就是被你宠坏了,跟个孩子一样,不顾大局。”

其实陈姐从一开始就特别清楚,陆景霄为什么要把她跟大头安排在边境。

陆景霄问,“他人在哪?”

“不知道跟谁作对,去工地了。”

“……”

脑子崩坏了这是。

陈姐说,“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不是恨你,是赌气你当年为什么不带他一块,非要把他支走。”

“他那脑子,跟我不到两天就得死在外边。”

那时候穆闻带着叶心音离开,这边只剩下陆景霄,他猜测陆志森肯定会马上派人过来,不出所料,风爷就来了。

也是陆景霄毫无牵挂,才能做到反杀风爷,代替他的身份,安插在戈佩身边,弄死陆志森。

但凡有个人拖她的后腿,这事儿就成不了。

陈姐说,“我都懂你的陆总,大头那边我会想办法开导他,其实这几年他可想你们了,就是没有台阶下。”

“等回来了,我亲自去找他。”

车子到地方,陈姐站在车头,仰脸看着眼前破旧的大楼,眼神复杂。

陆景霄问,“怎么了?”

“太太为什么住在这种地方?”陈姐不明白,陆景霄现在的实力,不说能回到眼前,但是过上好日子没问题啊。

陆景霄嗤笑,“你得去问问我的老丈人。”

陈姐跟着他进去,问道,“太太的父亲到底是谁?”

“叶枭。”

陈姐的脚步一顿,“那个通缉犯?”

她站在原地,墙上的墙皮瞬间就脱落了一块,砸在她的头顶。



陈姐拿掉那块墙皮,抬头一看,才发现墙上的漆东一块西一块,不知道多少年头了。

但这些她不管,而是小声问,“怎么是那个通缉犯啊?他怎么会是太太的父亲?”

陆景霄放缓脚步,“那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叶枭的身份跟他名字大相径庭,只是个普通的退休干部而已。”

“这怎么能洗得白?当初谁不知道他犯了大罪,连我这种小市民都清楚,现在不隐名不埋姓,居然还能做退休干部,真是世道变了。”

陆景霄道,“把嘴巴闭紧点,到了地方,别提任何罪犯的事。”

陈姐实在想不通。

叶枭住在六楼,他们很快就到了。

楼虽然老旧,简陋,但是门外却干干净净,日常应该洗刷很多遍。

陆景霄敲门。

敲在门板上的声音,咚咚作响,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别有一股味道。

像是回到八零年代的小镇上,那些陈旧的建筑,也是这的样子。

随即,有人开门。

是一个朴素的阿姨。

阿姨留着齐耳短发,翠绿色的上衣,问道,“你们找谁?”

陆景霄道,“我找叶先生。”

“叫什么,有预约吗?”

“陆景霄。”

姨关上门,进去了一趟。

陆景霄在外面等。

陈姐小声道,“叶枭现在好大的面子,跟总裁似的,见面还要预约。”

陆景霄没有做声。

很快,阿姨重新打开门,说道,“进来吧。”

玄关不大,两边是鞋柜,墙上有一面干净的镜子,陆景霄站在那,可以看到整个自己。

叶枭很高。

深知比他更高。

阿姨给他们准备了一次性鞋套,“叶先生不喜欢别人穿家里的拖鞋,委屈下你们了。”

陆景霄颔首。

陈姐跟在他身后,来到里面客厅。

放眼望去,一百多平的房间,客厅不大,家具都是老派的款式,但是干净整洁,每一个物件的摆放都必不可少,又极其舒服。

叶心音端着水果出来,视线扫过陆景霄,落在他身后的陈姐身上。

她惊喜道,“陈姐。”

陈姐心口一热,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太太。”

乍然叫太太,叶心音有些不适应,“叫我叶心音吧。”

她迫不及待地问,“你什么时候来艾城的?”

“之前先生为了保护我,把我送去了边境,我是最近才回来的。”陈姐道,“我一切都好。”

叶心音笑着点头。

她安排陈姐坐下,唯独没有看陆景霄。

陆景霄看向阳台,见到了叶枭。

叶枭正在浇花,一身素黑,手里拎着一个橘红色的喷水壶,看起来突兀又很有个性。

虽然五十几岁的人,可背影依旧挺拔。

他转过身来,一身英气逼人。

陆景霄也气势不弱。

但是在叶枭面前,他少了那份沉稳的魄力,就好比参天大树能遮半边天,可也比不过百年老书,岁月在褶皱和五官里刻下来的痕迹,不是年轻人能比的。

陆景霄知道叶枭不一般,此刻亲眼见到,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伯父。”陆景霄恭敬道,“冒昧来访,请你见谅。”

叶枭把喷水壶放在原本的位置,洗干净手走出来。

他凌厉的视线扫了陆景霄一眼,“叫什么。”

“陆景霄。”

“陆家少爷?”

“嗯。”

他们在一定的程度上,旗鼓相当。

只是现在叶枭只是个普通市民,可是陆景霄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总。

名声震撼全球,又是艾城GDP的最大贡献者。

叶枭擦干净手,“坐,别站着。”

陆景霄坐在沙发另一侧,叶心音也走过来,他主动让开一个位置,谁知道叶心音头也没有抬,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叶枭拿了一块切好的橘子,递给叶心音。

叶心音很自然地拿过来吃了。

好像他们不是才相认,而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亲人。

叶枭架着腿,问道,“找我什么事?”

陆景霄直白道,“刚出院,迫不及待想见见我的太太,和我的老丈人。”

叶枭哼笑,“你的太太?”

陆景霄,“是的,我跟叶心音还是夫妻关系。”

“我怎么记得,你在几年前就跟她断绝所有关系了,她那一身伤怎么来的,你忘了?”叶枭面不改色,但是危险的气息已经逐渐弥漫。

今天这房子就是陷阱,陆景霄不请自来。

陆景霄道,“这确实是我对不起叶心音,日后我会加倍奉还。”

“当然。”叶枭道,“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必须把手续办了,之前你作假的离婚不作数,断干净之后,我才能给她找好婆家。”

陆景霄微笑,“爸,我们是不会离婚的。”

“丧偶跟离婚没有区别,只不过我刚才说的能让名声听起来好一点。”

“……”

陆景霄,“爸,你这话的意思……”

夜宵,“不是说加倍奉还么,两顿打,你再硬朗的身板也承受不住。”

陆景霄懂他的意思了。

陈姐想张嘴替陆景霄说说话,叶心音打断她,“陈姐,让他们先聊吧,我们去里面说会话。”

陈姐看她的样子,感觉有别的意思,就起身跟着叶心音去了卧室。

关上门,外面的声音淡了。

房间不大,她们只能坐在床边,陈姐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你是说这几年,还是这一个月?”

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叶心音要说的话肯定口干舌燥,陈姐就问,“这一个月吧,你跟你父亲相认,你过得怎么样?”

叶心音露出幸福的笑容,“很好,跟亲人相认的感觉,比我想象中更美好。”

“为什么你的父亲会是叶枭,你了解他吗?”

“父女相认自然要坦诚相待,他什么都跟我说了,管家也说了一些,但是我也能接受。”

“真的吗?那你知不知道,叶枭曾经是全球通缉犯?”

叶心音点头。

她解释道,“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那是一场很大的误会,他花了很多精力和时间为自己赎罪,如今已经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陈姐,“普通人?”

叶心音,“对,只是一个每个月领五千块退休金的普通人,我的父亲。”



陈姐实在好奇,“他都是怎么脱罪的?”

说来话长,叶心音没有说,“以后陆景霄会慢慢告诉你的。倒是你,以后打算在艾城定居了吗?”

“嗯,我以后都不走了,你跟先生也安定了吧?”

叶心音扯了下嘴角,“看心情吧,我得好好挑一挑。”

陈姐心里一咯噔,“你不喜欢陆总了吗?”

“不喜欢了。”

“……”

叶心音说,“你也别劝我,感情的事别勉强,一切看造化。”

陈姐担忧道,“你不会喜欢穆闻了吧?”

之前她就觉得穆闻那个人意图不轨。

果然是奔着欺骗叶心音感情来的。

叶心音说,“我现在谁都不喜欢,我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搞那些情情爱爱,我要先搞事业,先搞钱。”

陈姐自然知道不多说。

她现在觉得,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聊了好一会,阿姨来敲门说吃饭了,她们才一起出去。

外面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上,多冷着脸,气氛凝固。

不用想,就知道他们谈崩了。

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烦。

更何况是陆景霄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叶心音毫不在意的挽起袖子,“吃饭吧。”

饭桌上,又是一场无声地硝烟。

虽然叶枭留下了陆景霄吃饭,可是这里也看不惯,那里也看不惯,让陆景霄无地自容。

而陆景霄完全不当回事。

他的教养让他有很好的用餐习惯,一般人很难挑出刺。

夜枭道,“叶心音,吃过饭你打算跟他走吗?”

叶心音没想到话题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来,不在意道,“不走。”

陆景霄看她一眼,眼神炙热。

叶心音权当没看到。

叶枭满意地嗯了一声。

陆景霄不急不缓道,“那我也留在这吧,我适应能力强,哪里都行。”

夜宵嗤笑,“你好像没有权利住在这里。”

“爸,我跟叶心音还是夫妻关系,住在自己的爸爸家里,有什么问题?”

叶枭被那一声一声的爸叫得脸色铁青。

是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叶枭来硬的,那也不是不可以。

陆景霄知道自己的片面之词,没办法留在这里,所以走的时候,也算痛快。

他走得这么轻松,有点出乎叶心音的意料。

她以为以陆景霄的性子,要跟叶枭干一仗。

毕竟当初叶枭跟他有一点恩怨。

早就是熟客了。

叶枭对陆景霄知根知底,所以才会这么抵触。

他跟叶心音说,“不管以后你结不结婚,你都可以永远住在这里,你不愿意住破房子,我给你在市中心买庄园,买别墅,你喜欢什么款式随便挑,我有的是钱。”

叶心音失笑,“住那么远干什么,这个地方挺好的,你孤苦伶仃一个人,我在家也是个照应。”

“嗯,那样最好,但是物质上,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叶枭拿出一张黑卡,“你拿去,这是你的底气,别怕陆景霄那个混混,他就算投胎重来,修炼几百年,也配不上你。”

叶心音点头。

那张黑卡,她也不客气接下了。

最近很需要钱,她不跟自己的亲生父亲矫情。

不过她现在更想搞清楚的是,当年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戈佩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有什么隐情。

她之前问过叶枭,叶枭一口咬定母亲是死于暴乱,不是被人陷害。

但是叶心音有预感,他在撒谎。

为什么要撒谎呢?

这个问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解开,现在叶心音也没法着急。

目前正是年末,新的一年马上要来了,她要抓紧时间,把该做的先做了。

叶心音花钱托了很多关系和渠道,做了一件大事。

一周后,各大媒体头条都在报道一个重点之新闻:艾城突然撅起一颗东方明珠,叶心音作为SA集团的首席执行人,隆重亮相。

陆景霄看着叶心音的照片在各大软件上来回穿梭,看着那一长串投资金,疯狂上涨的新股票,以及叶心音蹭蹭往上的身价,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他的女人,身上本事不小。

胆大心细,虽说叶枭舍得给钱,但要是没有果断的决定,和经验累计的眼光,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撅起。

她倒是深藏不露。

感情之前跟着他,都是委屈了一个天才。

三天后,叶心音在南海湾设宴,向各界人士公开自己的身份。

是个人都有请柬,唯独陆景霄没有。

陆景霄等到宴会开始的前一天晚上,都没有等到请柬送来。

他问陈姐,“叶心音邀请你了么?”

“邀请了啊。”陈姐道,“怎么了,先生你没有吗?”

陆景霄抿唇不语,一张脸黑得不见底。

叶心音分明是故意的。

跟叶枭联手来打击他。

陈姐不想让他失望,“陆总,不如我这张请柬给你吧,反正我以后有的是机会跟太太接触,你现在的情况,可不好说啊。”

陆景霄没接,“她故意避开我就是为了不让我见她,我即使到了门口,也会被叉出去。”

陈姐失笑。

他另外再想办法。

当天晚上,陆景霄就给叶心音打了个电话。

他给出八个亿,给叶心音扩充实力。

叶心音在电话里笑得妩媚,“这八个亿,是给我的,还是算你入股?”

“这点钱入股你舍得么?”陆景霄道,“这只是个开头,以后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你不如一开始就直接给完了,我看看你舍得多少。”

“只要你想要,所有钱都是你的。”

“这可笼统了,万一你把你其他财产都转到别人名下呢,万一你给我看的,就只有十个亿呢。”

“我命都可以给你。”

叶心音笑得更大声,“命一点都不值钱,陆景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的庆功宴不可能让你这种人搞砸了。”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陆景霄拿着手机,眉心微促。

没有压力,也没把柄的叶心音,可真像一只骄傲的小狐狸。

恨不得踩在他头顶上拉屎。

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的陆景霄,最后还是决定穿上定制好的礼服,前往宴会现场。

还能怎么办,自己惹的祸,自己跪着也要哄完。



陈姐提前去找了叶心音。

她不是去给陆景霄求情的,而是想请她帮个忙。

叶心音见她来,说道,“你来得正好,帮我挑几件礼服,看我适合哪个颜色。”

陈姐给她选了一套银灰色的裙子。

这套衣服不好驾驭,但是叶心音的肌肤雪白,高傲的设计就成了陪衬,锦上添花。

叶心音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没有在意它好不好看,只拎着裙子晃动高跟鞋,看方不方便。

“行,这套合适。”她笑道,“谢谢你陈姐,我也给你选一套。”

陈姐心不在焉,答应说好。

叶心音仔细看了她的脸,“你平时穿衣服不是灰色就是黑色,太沉闷了,我觉得你可以换个风格,俏皮系的怎么样?”

陈姐立即瞪大眼睛,“什么?”

“你看,你的眼睛这么大,给你化一个桃花妆,简直要命好吧。”

陈姐,“……”

虽然眼前的叶心音是她的太太,但是这种丢人的事她还是要自己做主的,“我还是别化妆了吧,我素颜这么好看,随便穿一套就好看得不得了。”

叶心音问,“真不喜欢啊?”

“真不喜欢。”陈姐把前面那个字咬得特别重。

叶心音只好作罢。

她以前做化妆师,看过很多种脸型,陈姐这种真的特别适合桃花妆。

真的太可惜了。

叶心音说,“那我给你化一个妆,明晚上好多帅哥富二代,公子哥,你挑一个喜欢的,谈个恋爱怎么样?”

陈姐皮笑肉不笑,“这几年没见,你怎么突然就变成拉皮条的了?”

叶心音挑眉,“我听陆景霄说,你这么多年了,好像还没有谈过恋爱。”

陈姐抽了抽嘴角,“额,嗯……”

“那你想吗?”

“不想。”陈姐下意识道,“反正看了那么多人结婚生子,我对恋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这几年我得到了一个总结,你猜猜是什么。”

“什么?”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

叶心音道,“那我还是要给你化妆,我要你今晚上漂漂亮亮的。”

陈姐点头。

礼服选好了,她坐下来,眼前的镜子自带led灯,她不化妆,都如出水芙蓉。

但是陈姐无心欣赏,她犹豫片刻,说道,“太太,你还记得大头吗?”

叶心音道,“当然记得,他人呢?”

“还在边上呢,跟陆总生气,一直没有回来。”

叶心音给她打理头发的动作一顿,“没有回来?”

“嗯。”陈姐无奈道,“陆总亲自出面都不回来,所以我想拜托你,要是你方便的话,可以帮忙把大头找回来吗?”

叶心音想起大头,就忍不住笑。

“还是跟个孩子一样。”

她说,“你给他打电话,说陆景霄快要死了。”

陈姐,“……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大头对陆景霄的感情深,根本经不起炸胡,他一听准马上回来。”

叶心音还特意给她发了几张陆景霄受伤时的血腥图片。

“喏,你给他看,他看了不得心疼死。”

陈姐乍一看,自己都吓死了,马上推辞道,“算了,大头肯定受不了这个刺激。”

“那你说我要死了。”

“那更不行。”

“没事,就随口说说,不会真的死。”

“那也不行,这种事不能随便开玩笑。”

叶心音道,“那我亲自去看看他吧,我出面的话,让他回来的可能性很大。”

“那么远,你亲自去?不行,会耽误明天晚上的宴会,你作为主角,不能不出席。”

“没事,我老爹的管家有私人飞机,很快就到了。”

陈姐松开眉头。

这样吗。

那就行。

叶心音说,“今晚上就去,争取直接带他回来。”

“有点太着急了吧。”陈姐忍不住笑,“我陪你去吧太太。”

叶心音失笑,“瞧你。”

陈姐低着头,笑道,“我主要是怕他在那边受委屈。”

“他那性子哪能受委屈,放心吧,舍不得回来,说明日子过得不错。”

妆也不想化了,陈姐迫不及待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给叶叔打电话。”

飞机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放下手机,叶心音看着梳好头发的陈姐,她转了转眼珠子,说道,“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不用,很简单。”叶心音戏谑一笑,“你答应我,明天晚上的宴会,你的妆容交给我。”

“……”

陈姐已经预想到了,自己成为俏皮女主的那一幕了。

粉色的头发,粉色的眼影,粉色的腮红,粉色的礼服。

啊……

陈姐为难道,“好啊,没问题……”

当天晚上十二点,他们俩一块到了大头工作的地方。

好家伙,一马平川。

叶心音站在地上,晚上的寒风呼呼的吹,她的脸上瞬间就变成了大干田,裂开了似的疼。

她不可置信道,“大头在这里上班?这不是拿命在赚钱吗?”

“是啊,所以我担心他,赌气是小事,要是把自己的命搭在这里了怎么办?”

叶心音道,“先不说了,找个地方住下来吧,再吃一顿热乎的。”

本来就是冬天,这里的冬天比艾城要冷上上百倍。

这个地方大部分都是平原,气候又很恶劣,人少房子更少,她们没有开车过来,徒步找到大头工作的地方。

几个破屋子,所有工人挤在一起。

陈姐给大头打电话,好几个之后才接。

她说,“我们在告示牌这里,你出来接下我们。”

大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哪里?你来找我了?“

“嗯,你快点,我跟太太一起的。”

一听叶心音来了,大头一点不敢耽误,那叫一个快速。

叶心音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大头?”她出声问。

大头站在那,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点头。

他穿着破旧漆黑的棉衣,为了贴紧皮肤更保暖,身上绑了一圈又一圈的绳子。

脸上也被吹得发黑,发裂,满脸的沧桑。

要说他五六十,叶心音都信。

叶心音又气又恼,“就因为跟陆景霄赌气,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大头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像个呆子。

“走吧,别在这了,飞机就在外边等着,一块回去。”

大头摇摇头。

“我不回去。”

“为什么啊?”

“因为……”大头的眼睛亮了几分,说道,“我有老婆在这里。”



叶心音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陆景霄高大的身子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解领带。

她微愣,下意识捏紧了手里松垮的浴巾,“你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陆景霄侧头看她,视线落在她雪白的肩膀上,很快就多了几分炙热。

他手腕微微发了些力气,衣领被扯开,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带着几分情欲,“洗干净了正好,过来。”

出差这小半月,他忍了许久。

叶心音想到他强悍的体力就忍不住腿根发酸,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还没洗澡吧,我去给你放水。”

她转身进了浴室。

陆景霄三两步就跟了进去,从后圈住她的腰肢。

气息骤然纠缠,叶心音闻到了他身上的女人香水味,心里升腾起一股子反感。

她挣扎了一下。

陆景霄不满,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个牙印,不急不缓地问,“躲什么?吃醋了?”

叶心音呼吸一滞,心像是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刺刺的疼。

他说的吃醋,是他今天跟乔怡然订婚的消息上了新闻,被叶心音看到了。

叶心音垂下眼睫,压下不该有的情绪,“没有,你们门当户对,我只有羡慕。”

陆景霄闷笑一声,呼吸落在叶心音薄薄的肌肤上,让她很想躲。

但她躲不了。

陆景霄生了气,掐着她的脸,让她看玻璃上的倒映,声音如阎罗般低沉,“认清自己是谁,别忘了我教你的规矩。”

叶心音脸色一白,刚才那点不该有的爱慕,瞬间就成了泡影。

她耻于面对,直接闭上眼,但是脑子里却自动播放起这几年的帧帧难堪。

她曾是叶家受宠的独女,为了救出含冤入狱的父亲,她不得不用自己做筹码,做了陆景霄见不得光的秘密情人。

他的规矩就是,在情事上她不能有半点抵抗。

叶心音缓过神来,攥紧手指低低一笑,分不清是喜是悲,“忘不了,陆总给过我多少好处,我可都记在心里,乖乖听话是我应该做的。”

她微微侧过脸,吻上他的唇角。

这一次陆景霄跟疯狗似的,压着叶心音将干湿分离的玻璃撞得砰砰作响。

叶心音哭得嗓音发哑也得不到他半点心慈手软。

正在这时,西装裤里的手机突兀响了起来。

陆景霄的动作骤然一顿,下一秒就抽离了叶心音。

叶心音浑身一僵,心里瞬间就空了,刚刚还火热的心灌进了冷飕飕的风。

她不发一言低着头,整理身上的狼狈,听见陆景霄接了电话,声音喑哑,“有事?”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陆景霄嗯了一声,“我马上过来。”

利索穿上干净的衣服,陆景霄回头看了一眼叶心音,毫无感情道,“把药吃了。”

话音未落地,他就离开了别墅。

叶心音自然不会忘。

陆景霄从未怜惜过她,次次都不做措施,她一直都在服用副作用极小的长期避孕药。

药很苦,叶心音的心里却生了一丝希冀。

这一次订了婚,他们的这段肮脏关系,也该了结了。

或许,她叶心音熬到头了。

……

一夜未眠,叶心音拖着疲软的身体早起上班。

她是一家工作室的金牌化妆师。

在工作方面叶心音从来都是矜矜业业,一年入门三年就到了顶端,收入一直持高不下,这几年来她从未问陆景霄要过一分钱。

她不想跟那个男人沾上半点金钱关系。

快中午时,老板推开化妆间的门,兴奋地跟叶心音说道,“你推掉手里的单子,把自己收拾好,今天有个大人物带着他的未婚妻来这里试装,今儿能不能大赚一笔就看你的了。”

叶心音嗯了一声,淡淡道,“放心吧,没问题。”

曾经还是叶家千金的时候,叶心音就时常流连上层聚会,所以不管多大的人物,她都不会因为胆怯而掉链子。

但她没想到,老板口中的大人物会是陆景霄。出现在叶心音视线里的时候,他的手臂上挽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乔怡然。

一个挺拔矜贵,一个大方知性,身着同色情侣风衣,郎才女貌的一对。

老板招待他们时,一口一个霄爷,比给祖宗上坟还要孙子。

陆景霄的眸光淡淡闪过,似有似无落在叶心音身上。

叶心音低下头。

乔怡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微微一笑,“她就是你们店里最厉害的化妆师吗?”

“对对对。”老板吩咐叶心音,“你快别愣着了,过来跟乔小姐打招呼啊!”

叶心音扯了下嘴角,站定在乔怡然跟前,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叶心音。”

乔怡然跟她交握,眼尖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吻痕,打趣道,“我说叶小姐看起来怎么那么累,原来是昨晚上跟男友恩爱了。”

叶心音失笑,“也没有,他体力活一般般。”

一旁的陆景霄,不轻不重地轻嗤了一声。

乔怡然好奇,“景霄,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乔怡然,“擦擦细菌。”

他意指叶心音手脏。

叶心音不卑不亢,站得笔直,脸上不露半点不该有的情绪。

乔怡然也跟着笑出来,“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以为我多娇气。”

但她还是拿纸巾擦了擦手指。

叶心音注意到她的动作,没有放在心上,带着她进去挑选喜欢的妆容。

试妆时,叶心音发现乔怡然总是盯着自己看。

她被看得毛骨悚然,问道,“乔小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乔怡然收回目光,声音柔软,“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很眼熟。”

“大众脸而已,你应该是记错了。”

叶心音生怕乔怡然是故意来找自己化妆的,然后当众指出她跟陆景霄的腌臜情事。

虽然这几年她把这个身份藏得比什么都好,但心里始终害怕,怕自己这层伪装被剥掉,露出里面腐烂的血肉。

好在之后乔怡然没有再说什么了。

化好妆,叶心音不着痕迹擦干净掌心的冷汗,没等乔怡然欣赏完自己的美貌,陆景霄就推门而入。

叶心音识趣,退到了不显眼的角落。

乔怡然站起来,在陆景霄面前展示自己,“景霄,好看吗?”

陆景霄看了一眼,目光就转到了叶心音的身上,轻轻勾唇,“嗯,这位化妆师技术不错。”

叶心音对上他暗藏戏谑的眼神,顿时后背生寒。

嘴上是夸的她化妆技术不错。

但说出来,却暧昧得像是在夸奖她的床上技术。



乔怡然又不是傻子。

她是陆景霄的青梅竹马,比谁都清楚陆景霄的性子,这个男人清心寡欲,眼里只有生意没有女人,跟自己订婚,对外说是感情到位喜结连理,对内她比谁都清楚,不过是父母催得急,才不得不联姻而已。

但是今天来这里,陆景霄看了叶心音好几次。

乔怡然心想,是叶心音有问题,还是陆景霄有问题?

她回头看向叶心音。

质疑的目光似大山,压得叶心音喘不过气,她虚虚一笑,谦虚又礼貌的表示了刚才陆景霄的夸赞。

乔怡然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最后还是把那点醋意给压了下去,她拉着陆景霄的手,轻声道,“景霄,你饿了吗?”

“想吃点什么?”

“你做的都可以。”

“好。”

叶心音跟老板一起送他们到门口上车。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对叶心音来说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车子走后,她才终于敢抬头松口气。

老板笑盈盈的,跟她说,“你这次表现得不错……哎?你很热吗,怎么一头的汗?”

叶心音摸了摸,果然是。

她敛去脸上的紧张,坦然一笑,“吓出来的。”

“怎么了你吓成这样?”

“面对陆景霄那样的大人物,你不害怕吗?”

老板一噎,心想有道理,就没有过多关注叶心音了。

叶心音转身跟着老板往里走,手机叮咚一声响,她掏出来一看,是陆景霄的消息:晚上早点洗澡。

叶心音浑身发麻,回了一句:你不是忙订婚宴吗?还跟我厮混,不怕被你的未婚妻知道?

发出去之后,她又觉得不好,点了撤回。

之后陆景霄就没了动静。

……

车上,陆景霄看着手机上被撤回的消息,手指饶有意味地摩擦着手机边框,面无表情。

即使乔怡然在身边,他也没有避讳。

但是乔怡然也没看,她知道陆景霄的私人习惯,所以说话的时候,她始终面带恬静的微笑,“景霄,你有没有认出今天那个化妆师?”

陆景霄闭上眼,懒洋洋道,“怎么。”

“你不记得了?三年前,叶家出了一桩命案,叶心音的父亲杀了人,闹得整个江城沸沸扬扬。”乔怡然皱起眉,似有几分怜悯,“叶心音当时是你哥哥的女友,为了让大哥出关系,她在陆家大门跪了一整夜。”

不知道是哪句话说得不对,陆景霄眼睑微动,眸光从眼皮缝隙里溢出来,锐得渗人。

“三年前的事儿了,你倒是记得很清楚。”他语气没有波澜,像个局外人。

“怎么会不记得,大哥当时跟她那么好,看得旁人眼红。后来也不知道她父亲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现在做化妆师做得风生水起,应该是解决了吧?”

陆景霄似笑非笑。

是解决了,但是也没有彻底解决。

那一年叶心音像条狗一样求陆志森帮她,但是陆志森为了家族颜面,闭门不见。是陆景霄把她从雨水里捞出来,用一副上帝怜悯众生的模样告诉她,“跟我睡,我帮你。”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叶心音的模样。

倨傲和清高,最后在他身下碎了一地。

陆景霄的实力没得说,一夜的功夫,就力挽狂澜把叶父从死刑犯变成了五年有期徒刑。

再后来,叶心音就成了陆景霄的笼中雀,他不说结束,她就没有自由。

乔怡然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又闭上眼,以为他累了,主动给他按摩肩膀,“昨晚上办公累坏了吧?”

陆景霄就穿了一件衬衫,开了两粒纽扣,按摩时衣领开了些,乔怡然看见了他肩膀上有一道鲜红的抓痕。

她微愣,很快那道抓痕就被衣服挡住了。

她不敢再深究,怕自己看得太清楚,会嫉妒得发疯。

乔怡然也不小了,熟悉男女的事,这抓痕这么暧昧,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所伤。

陆景霄跟女人上床了?

莫名其妙的,她就想到了才见过一面的叶心音。

……

夜深了,叶心音才回家。

她打开客厅的灯,被突然出现在沙发上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这话叶心音正要问,却在看见陆景霄手里的照片时,给堵在了喉咙里。

她丢下钥匙就要去夺,陆景霄眼疾手快,直接将照片丢进了垃圾桶。

叶心音脸色微白。这几年她一直不死心,但是此刻照片去了该去的地方,她仿佛突然就释怀了。

陆景霄掐着她的下巴,扯到自己的双腿之间,叶心音腿一软就跪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她的姿态像是臣服的奴隶,但是眼眸却漆黑光亮,像倔强不屈的野猫。

陆景霄饶有兴趣摩擦着她光滑的下巴,脸上挂着笑,眼底却一片凛寒,“在我身下承欢三年,都还没有忘掉我大哥?”

叶心音道,“这是我的私事,当初我们谈条件的时候说好了,你没权管我。”

“我可没有心情管你这些烂事,只是想看看你笑话。”陆景霄笑道,“你这么多情,他要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该是什么反应?”

这话既侮辱了叶心音,也嘲讽了陆志森当年的无情。

叶心音冷哼一声,“背着未婚妻跟我乱搞,陆总也好不到哪里去。”

“嘴巴越来越讨人喜欢了。”陆景霄垂眸看着她殷红的唇,“昨晚上怎么不骂我?是觉得我一般般,让你没心情?“

他对她白天的评价耿耿于怀。

叶心音想到白天他发的短信,低声问道,“陆景霄,你这么放肆,就不怕被你老婆发现吗?”

陆景霄才坐稳陆家继承人的位置,背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是乔怡然鱼死网破把他捅出去,得多亏。

他不至于为了自己冒这么大的险。

可谁知道,陆景霄冷笑了一声,戏谑道,“她要是抓到我跟你上床,巴不得加入我们。”

叶心音顿时哑然。

这男人嘴巴真毒,对未婚妻这么不尊重。

晃神间,陆景霄修长的手指已经解开了她的外套腰带,热气洒在她的耳边,“又在心里骂我什么?”

叶心音被撩了个猝不及防,肩膀颤了颤。

她青涩的身子被陆景霄一手调教,早就熟得很了。

但是她厌恶自己这种难以自控的反应。

叶心音咬着唇,企图用疼痛让自己表现得寡淡些,陆景霄侧过头来,轻轻扫过她的唇。

叶心音下意识松了牙齿,抬高了下巴想跟他接吻。

谁知道陆景霄立即撤开了,轻轻的嘲讽在耳边响起,“这么想亲我?知道我订婚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多有道德。”

她微愣,迷离的眼神很快冷静下来,垂下眼睫迅速遮掩自己的难堪。

陆景霄停下动作,眼里半分情欲都没有,“今天不做了,没兴趣。”

叶心音拢紧衣服,刚才陆景霄的话,像一把刀把她的脸皮剜了下来,疼得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此刻她突然有了勇气,问道,“陆景霄,我们该结束了吧?”

我挑了金翅蝶舞步摇插在发髻上,对镜自揽,在相府吃得好,整张脸红润又有光泽。


小翠显然对我的反应一时接受不了,结巴道:


「小姐,你之前不是说这辈子非薛公子不嫁吗?」


「那是以前。」我朝着小翠粲然一笑:「总之我才是你的主子,按我说的做就是。」


薛平贵在相府门外,等了一个又一个日升月落。


我向爹娘秉明态度,绝不会嫁薛平贵,并在府上封锁了消息。


小翠偷偷溜了出去。


「薛公子,小姐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第一件事就让我出来给你递消息,让你千万别为她担心。」


薛平贵急得跺脚:「她昏迷了这么久,我怎么能不担心?」


听完小翠的回话,我扑哧笑了出来。


三天后,小翠再次去见了薛平贵。


「小姐醒来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老爷和夫人答应你们的婚事,老爷大发雷霆,把小姐关了柴房……」


「啊?宝钏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绝食相抗,她说,『宁死也绝不负君』。」


薛平贵蹲下抱着脑袋痛哭:「是我无能,是我对不起宝钏!」


我听完这些后,依然嗤之以鼻。


小翠却动了恻隐之心:「薛公子真的很可怜。」


我抬眼瞟她:「要不你出去陪他?」


「奴婢不敢!」她慌忙跪下解释:「家丁赶了薛公子好几次,他还是不肯走,他说小姐在府里受苦,他就在府外陪着。」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发现小翠这孩子心性不坏,就是被她原先的主子荼毒太深,看来我得给她洗洗脑。


「小翠,我问你,如果我现在真的被关在柴房,他在外面傻等有用吗?」


小翠摇头。


「他在外面等,是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给不了我,只能用这种最廉价的方式来感动我。」


小翠沉默。


「我明明可以过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他却眼睁睁看着我为了他跟父母决裂,这是爱吗?这是自私。」


「因为凭他的条件,找不到比我漂亮比我好的姑娘。」



陆景霄像是听了个笑话。

他看叶心音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可怜的小狗儿,“以前跟你爸出去吃饭的时候,没见他跟人谈生意么?”

叶心音愣愣的,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谈生意讲究的是利益平等,我帮你那么大一个忙,你给我睡三年就完事了,这未免也太没有赚头。”

叶心音懂了。

他觉得她这幅身子不值那么多。

叶心音认,笑道,“那您说,还需要什么好处。”

“暂且还没有用到你的地方,先养着吧。”陆景霄用最磁性的声音,最柔和的音调,说着无情的话,“你姿色不错,机会来了转个二手,说不定也能赚不少。”

叶心音定定瞧着陆景霄的眼睛。

她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散发的冷漠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对谁都这样。

但叶心音始终觉得,从陆景霄第一次找到自己开始,就带着强烈的目的。

那就是羞辱她。

他们第一次上床,陆景霄特意把他带进陆宅,在陆志森的隔壁房间。

隔着一道墙,她青涩的身子被他种满印记,撞在她身上的力道每一下都很重,他是故意弄给陆志森听的。

他要针对的人,似乎是陆志森,然后自己因为是他女友而受牵连。

这是叶心音的猜测。

她急切想得到答案,所以问道,“陆景霄,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陆景霄漫不经心吐出一口烟雾,灯光下他的轮廓隐晦不清,“我对你不好么,这么问?”

叶心音短暂失音。

对她不好吗?

倒也没有,除了一个肮脏的身份,还有在情事上的粗暴,他似乎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

可是他又一直囚着她。

想玩腻了之后再把自己转手给别人,把她当做低入尘埃的玩物。

如果他不是恨自己,那就说明他本来就是一个变态。

陆景霄似乎等得有些不耐,打断她的思绪再次问道,“嗯?为什么这么问?”

叶心音眨眨眼睛,随口糊弄过去,“我只是向你确认一下,要是哪里招惹了你,我好及时改正。”

陆景霄轻笑,“倒不必那么严谨,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叶心音看着他这幅佛面蛇心的样子,心里反而恐惧。

她知道自己只是他发泄的对象而已,绝不可能产生感情。

所以一旦触到他的怒点,她就会万劫不复。

求生欲望如一颗种子,埋在了叶心音的心里,衍生出离开的念头。这念头一动,就像是迅速生长的藤蔓,在叶心音的心里生了根。

……

送走陆景霄之后,叶心音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开始盘算接下来怎么对付陆景霄。

她想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叶心音不着急,她向来做事都很沉稳,喜欢稳扎稳打的来,离开陆景霄是必然的,她又不是羊羔子,被抓住了就乖乖待宰。

泡得皮肤发皱,叶心音才起身穿衣,拉上窗帘准备睡觉。

窗外一道白光突然闪过。

叶心音皱眉看过去,见门口马路边上,有一辆私家车停在家门口,路灯下,她看见车窗里的人正拿着相机按快门。

她心里一惊,赶紧拉上窗帘。

无疑,她被人盯上了。

作为陆景霄的情妇,被人虎视眈眈很正常,但是这几年陆景霄把她藏得极好,这种情况叶心音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要是暴露了,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叶心音想到这,快速压下内心的慌张,拿出手机给陆景霄打电话。

虽不说指望他帮忙,但是自己出事,肯定会涉及到他,为了保全名誉,陆景霄会解决掉这些事的。

电话拨通之后,对方很快接起。

传来的却是一道清脆的女声,“你好?”

叶心音心口一滞,挂断了电话。

乔怡然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上印出她微微翘起的嘴唇,背后浴室门被打开,陆景霄裹着浴袍出来,乔怡然转身看向他的时候,又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她把手机递给陆景霄,“刚才有个陌生电话进来,我帮你接了,应该是个推销电话。”

陆景霄脸色微冷,“以后没经我允许,别碰我的东西。”

乔怡然面不改色,始终笑盈盈的,“一时手滑,以后不会了。”

见陆景霄把手机随手丢在一旁,她问道,“不看看是谁吗?”

“推销电话有什么好看的。”

乔怡然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不易察觉。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手指揉搓着那颗绿色的宝石耳钉,说道,“景霄,我想了想,还是不让叶小姐做我的化妆师了。”

“找到心仪的化妆师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不太好。”乔怡然仔细观察着陆景霄的神色,字句斟酌着说,“你跟大哥的关系水深火热,我担心他跟叶小姐旧情复燃,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陆景霄架着腿往后靠着,拿着文件的手发放在膝盖上,漫不经心道,“展开说说,我跟大哥的关系怎么个水深火热法。”

乔怡然心里微紧。

虽然陆景霄的语调平缓,但她知道他生气了,乔怡然道,“对不起景霄,我说错话了。”

陆家两兄弟那些见不得人的明争暗斗,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要是说出来,意义就不一样了。

谁乐意把丑事摆在明面上说。

见陆景霄还是那副表情,乔怡然退了一步,“难得你也认可叶小姐的化妆技术,那就还是她吧,我也懒得去试别人了。刚才我说的话,你可别放心上。”

陆景霄轻轻勾唇,矜贵的气质衬托下,笑容变得迷人又危险,“有什么事值得我放在心上。”

“不过你说的倒是很有趣,我很想看看,大哥跟他心爱的前女友重逢之后,到底会擦出点什么。”

乔怡然听他说完,也跟着一笑。

但这笑容不达眼底。

陆景霄这人谁都摸不透,他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叶心音是真的跟他没有关系,还是他把一切都粉饰太平?

谁都不知道。



乔怡然的电话叮咚响了一下。

她知道是谁发来的,顺势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问陆景霄,“刚洗完澡口渴吧,我给你泡点水果茶?”

“嗯。”

她借着泡茶的功夫,查看了信息。

信息言简意赅:小李半路被人拦截了,拍下来的东西一样没留下。

乔怡然担心自己看错,反复确认了一遍那条信息,确实是如此。

白天她在陆景霄身上看到的抓痕,知道是个女人留下来的,起初她怀疑是叶心音,因为两者碰面,彼此身上都有暧昧的痕迹,想让人不联想都难,所以乔怡然派人跟踪陆景霄,一路跟到了半山腰的别墅。

那栋别墅偏远又昂贵,用来养女人最合适不过。

可谁知道,得来的信息居然被半路拦截了。她没有生气,反而勾唇笑了笑。

这个女人挺有本事。

虽然男人偷腥是难以避免的事,乔怡然也不会管陆景霄管得太紧,但是能让陆景霄保护得这么好,这个女人还是头一个。

乔怡然想得失神,没有听见背后的脚步声,直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站在这看什么?”

她手指微僵,转头看向陆景霄,失笑,“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

陆景霄垂眸看着她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正在搜索泡茶要几分烫更好喝。

乔怡然知道他都看见了,表情有些难为情,“爸妈把我都惯坏了,我都没有做过这些,我想给你最好的口感体验,都还得上网现学,景霄,你可别笑话我。”

她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看不出半分慌张。

陆景霄没有深究的意思。

他没有那个兴趣。

重新拿了杯子,陆景霄接了一杯温开水喝了一口,“不早了,等会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乔怡然温顺点头,“好。”

但她内心角落里,隐约有不甘,让她情不自禁贴进陆景霄的怀里,用柔软的身子蹭着他,“好快啊景霄,我们快订婚了,离我小时候的愿望又近了一步。”

她话里暗示订婚,就说明关系到位,陆景霄可以留她过夜。

可事实上,陆景霄没有动情。

他了无生趣,拨开她的手,“你是大家闺秀,没进我陆家的门,在我这过夜坏了你名声。”

乔怡然心里一苦,张嘴说不出话。

她是大家闺秀,也确实很在乎名声。

但是陆景霄不知道的是,她家里人比她更希望她早点爬上陆景霄的床。

家族给的压力,和勾引失败的羞耻在她心里混淆发酵,那么涨,却也没有撑开她温柔的表皮。

没事,她慢慢等。

真正的好事,急不来。

……

叶心音在家里待了一天,发现没有任何人来找麻烦之后,这才松口气。

她也就在此刻,更加坚定了想跟陆景霄一刀两断的想法。

不管偷拍她的人是谁,她最后会是什么结果那都是她活该,毕竟换位思考,她也会唾弃这样的自己。

但是叶心音惜命。

不管这日子多糟糕,她都得好好活着,等着父亲出狱,为他洗脱冤屈。

叶心音思至此,没有耽误时间,马上换了套衣服出门。

她要去给陆景霄准备一份礼物。

暗夜会所内,叶心音戴着墨镜坐在单人包厢里,下巴微抬,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看了几十个了,唯独这个最合适。

雪白的肌肤,柔软的水蛇腰,饱满的胸,跟自己身材不相上下。

陆景霄很喜欢她的身子,也只喜欢她的身子,那么她就选一个代替自己。

男人都喜欢新鲜,有了新玩具,也就不会再想起她了。

叶心音决定就要这个了。

她给女人说了些注意事项,然后拿出一张面具给她,“记住了,在你们办事之前,千万不要摘下面具。”

女人点头,谨记在心。

叶心音谨慎问道,“真的记住了吗?”

“当然啊,我可厉害了。”

“……”

她这样讲,叶心音反而没有谱。

这女人胸大无脑,看起来就不太聪明。

但是转念一想,陆景霄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样的性子,寡淡无趣,在床上的时候腿一张就只会说快点完事,无聊得像个机器人。

或许尝过这个傻白甜,就会彻底忘记她了。

想到这,叶心音咬咬牙,给女人结算了一大笔钱。

女人拿着钱,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还顺便告诉了叶心音一个小秘密,“姐妹,我还是第一次哦,保准让你的老板玩开心。”

叶心音闻言,同情地看着她。

可惜了。

白花花的大姑娘,便宜了陆景霄那个牲口。

……

此刻的陆景霄约了公司高层,一块喝酒。

他双手交握,躺在卡座里闭目养神,高层董事们正在讨论的东西飘进他的耳朵,在大脑里自动筛选分层,留下最重要的信息。

说着说着,突然有人敲门。

陆景霄蹙眉,很不喜欢私人时间被人打扰,敲门进来的是这里的经理,他带了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人进来,说道,“陆总,有人给您送了份小礼物。”

陆景霄看见了那个女人。

女人背着光,姣好的身材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是他熟悉的模样。

叶心音?

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来这种地方。

陆景霄不动声色,经理就知道他默认了,让女人过去。

高层们见状,纷纷遁走。

包厢里就剩下他们俩了。

女人走近了,陆景霄才看见她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隐约能看见化了妆的眼睛,但是陆景霄没空去看她的脸,视线下移,落在她的锁骨之下。

吊带裙子特意选得小,将饱满挤得呼之欲出,熟悉的那颗痣跃入眼帘,让人看了血脉偾张。

陆景霄被取悦了。

他很满意叶心音突然的开窍,勾唇道,“过来。”

女人走过来,动作娴熟跨坐在陆景霄的腿上。身上的香水味跟平常不同,很醉人。

陆景霄眼眸微眯,眸子里的火星子,灼烧着女人的面具,“突然这么懂事,是有事求我?”

女人记着叶心音的特意交代,没有开口说话,双手在陆景霄的身上探索。

眼看着手要游弋到危险地带的时候,手腕被猛然扼住。

陆景霄道,“面具摘了,不看你的脸,我可硬不起来。”

女人动作微僵。

还在想怎么应对这个突变,陆景霄突然伸出手,摘掉了她的面具。

女人低呼出声。

陆景霄看着那张陌生的脸,脸上覆盖上一层寒霜。

他就知道有问题。

叶心音打死都不可能这么主动。

女人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眼神,当即就软了,顺着陆景霄的大腿趴在地上,恨不得磕头。

陆景霄抿紧锋利的薄唇,抽了几张纸巾狠狠擦拭刚才摸过女人的手,冷冷问道,“谁让你来的?”

女人怕得发抖,全招了,“是一个戴墨镜的姐妹,找我的时候没有留名字,她给了我钱,让我装成她的样子来找你,陆总,我,我就是想赚点生活费,你饶了我吧陆总……求求你了……”

陆景霄眼底阴沉沉的,四周的空气都被冻结成冰。

叶心音。

你真有种。

陆景霄用脚尖勾起那女人的下巴,迫使她的脑袋仰到最高,女人的眼泪大颗大颗掉落,打湿了睫毛,看起来楚楚可怜。

叶心音的化妆技术是真的厉害,竟然能把别人的眼睛化得跟她那么像。

刚开始的时候,连他陆景霄都没有看出来。

陆景霄压着怒气,面上不动声色,给叶心音打电话。

不出意外,通话前的声音响了许久。

叶心音也是老油条,语气如常,“怎么了陆总?”

陆景霄冷嗤。

瞧这慌张的。

平时接到电话都是敷衍一句有事没事,今天接了,却一口一个陆总。

陆景霄用鞋尖儿碾着地上女人的脸,疼得厉害,女人却不敢出声,喉咙里溢出一阵阵呜咽。

听起来令人遐想。

叶心音也听到了,从头凉到了脚。

没完事,却给自己打电话,很显然那傻白甜把事儿搞砸了。

她没敢出声,可是贴紧话筒的呼吸声出卖了她。

陆景霄淡淡道,“没什么,给你打电话就是说一声,谢谢你的礼物,我很满意。”



叶心音依旧没有说话。

等到电话被陆景霄挂断了,她才捂着胸口,狠狠呼出一口浊气。

她抬头看了眼泛光的玻璃,才发现自己脸色都白了,这几年陆景霄的恐惧早就已经刻进了她的心里,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轻易控制她的生理反应。

叶心音伸出手搓了搓脸,依旧没有回血,她索性不管。

想着电话里陆景霄对自己的“感谢”,或许对傻白甜是满意的。

叶心音心存一丝侥幸。

这丝侥幸支撑着她度过了接下来的几天。

这几天,陆景霄一次都没有来过别墅。

叶心音心里吊起的石头,缓缓落了地。

看样子,新欢很合他的胃口。

她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泄欲对象而已,别人稍微好一点,就能轻易代替她。

叶心音深呼吸一口气,给客户画好口红,然后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微笑,“怎么样,还满意吗?”

谁知道客户皱起眉,不客气道,“你傻了吧,我不是说我要微笑唇吗?你给我搞了个咬唇妆,看起来像什么啊?”

叶心音微愕,回想起前几分钟的对话,客户确实是想要微笑唇。

不知道怎么就记岔了。

“抱歉,我刚才有点走神。”叶心音马上补救,可是客户不耐烦了,“行了,我不试了,大老远跑来就是给我添晦气的。”

客户推开叶心音就起身走了。

她的力气有些大,叶心音被推得手一抖,手里的口红刷掉在了地上。

她停顿了好一会,才弯腰捡起来。

给客户道完歉的老板走进来,压着脾气,问道,“你怎么回事啊?”

叶心音深呼吸一口气,“昨晚上没睡好,刚才有点打瞌睡。”

她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想着陆景霄才失手。

老板下意识道,“这是理由吗?那你上去跟她说,说你是因为没睡好才这样的,她还能回来吗?”

叶心音不知道怎么,此刻特别没有耐心,她心里毛刺刺的,直接压了老板一头,“损失我来承担就是了,你挖这个客户花了多少钱,我双倍给你挣回来,别的话就不说了。”

老板一听,态度马上就好了不少,“瞧你这话说得,我是图那点钱吗,我是为了你的名誉着想,你不想辛苦这么多年,因为一个两个失败的案例就坏了好名声吧?”

叶心音皱眉反问,“那我不赔了?”

老板变了脸色,找借口走了。

叶心音冷笑。

这笔钱的数目对叶心音来说不小,她累了一天却半点提成都没有,为自己白天夸的海口付出了代价。

天黑透了,叶心音才下班。

她饿了一天,胃里空空如也,回家打开冰箱看见两只鲜活的海参,那是平日里给陆景霄做早餐吃的,她毫不犹豫捞出来,剁了自己吃了。

吃饱喝足,叶心音又开始打扫卫生。

反正陆景霄不会再回来了,那么他的东西也没必要再留了。

收拾了好一会,叶心音愣是收拾了好几包东西,才将陆景霄的东西给清理出来。

她全丢进了垃圾桶。

站在垃圾桶前拍拍手,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还没笑完,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突然打了过来。

叶心音下意识用手背挡住眼睛,透过指缝,看见一辆黑色汽车缓缓驾驶到自己跟前,然后停下。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下车,对叶心音恭敬道,“叶小姐,陆先生请你走一趟。”

叶心音问,“有什么事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叶心音暂时没有动作。

陆景霄打的什么牌,她琢磨不透。

她不说话,男人却没有耐心再等,直接打开了车门,“叶小姐,请。”

叶心音回过神来,就顺着这句话往下接,“好,谢谢。”

陆景霄开口,她不去也得去。

如果陆景霄不肯放过她,这次不去,以后也会有的是麻烦,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

司机带着叶心音,来到一家酒店的三楼。

三楼这一整层,都是专为高级客户准备的。

司机推开门,叶心音站在一旁,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酒味。

在座的几乎都是男人,他们哄笑成一团,嬉笑声中,夹杂着女人微弱的哭泣。

叶心音站在门口,看见地上被绳子绑住手脚,跪在地上浑身湿透的女人时,脸色煞白。

是她之前在会所找给陆景霄的女人。

坐在主位上的陆景霄,饶有兴趣看着整愣的叶心音,这才终于露出一点笑容,“过来。”

叶心音听见了熟悉的命令。

跟往常每一次跟陆景霄上床一样,她没法拒绝,挺直了背脊往里走。

地上女人看见了她,跟疯了似的挣扎起来,“救救我,姐姐你救救我……”

叶心音攥紧拳头,没有看她。

陆景霄大大方方的,把叶心音拉到了他腿上坐着。

四周的男人笑声刺耳。

陆景霄环着她的腰肢,像是带她看戏似的那般慵懒,“还认得她么?”

叶心音梗着脖子,问道,“陆景霄,你想干什么?”

“你送我的东西,我现在玩腻了,你说我要丢哪儿才好?”

叶心音毫不犹豫,“给我。”

陆景霄轻嗤,“那可不行。”

随即,有一个地中海男人插嘴,“是啊,不行啊,今天陆总才把她送我了,合同都签了,怎么能反悔?”

叶心音咬牙切齿,“她只是给你睡觉,又不是被买断了,你没有资格把她送人。”

“哦?你就是这么定义“礼物”的么?”陆景霄勾着唇,眼底却泛着森冷的寒光,“生意都已经谈成了,你想要她也可以,但李总那边,可就得你替上了。”

叶心音心口剧烈一震。

没等她反应,地中海兴奋起来了,“这可比那个娘们好多了,谢谢陆总,谢谢陆总。”

陆景霄淡淡笑道,“李总胃口不错,一点都不挑。”

地中海笑得恶心。

叶心音耳朵嗡嗡响,快要听不清他们的交谈。

她来的时候就知道陆景霄肯定要搞自己。

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心。

呵。

叶心音心里疼麻了,呼出一口冷气,眼里没什么感情,对陆景霄道,“如果我答应跟她交换,那是不是就说明你收下我的礼物了?”

陆景霄的表情晦暗不明。

接着就见她的身子压下来,在他耳边轻声说,“收了礼,那我们之间就算结束了,是吧陆总?”

陆景霄眼眸微眯,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当然。”

叶心音突地笑出来。

“好,那我今晚上就是李总的人了。”

「好,好。」薛平贵连连答应:「辛苦你了,等我赚了钱,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嗯呢。」


第二天我便带着小翠上山挖野菜了。


挖野菜蛮好玩的,就当体验农家乐,天然有机绿色食品,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但是只坚持了两天。


腰酸,手疼,还想食肉糜。


烈日下,本小姐我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醒来时,陈大夫刚把完脉。


薛平贵一脸愧疚:「宝钏,是我不好,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我不该让你出门。」


小翠在后面默默翻了个白眼。


陈大夫道:「姑娘是千金贵体,哪能干得了这样的活计,再加上饮食不调,气血两虚,若不好好调理,只怕会落下病根,影响生育啊!」


薛平贵显而易见地慌神了,让大夫一定要治好我。


陈大夫开了一长串的药方,人参阿胶桂圆黄芪白术,样样昂贵,薛平贵负担不起。


我的身体便一天天地虚弱,脸色煞白,双腿无力,生活不能自理。


三分饿的,七分装。


薛平贵端着并不新鲜的野菜汤,让我多喝点。


我喝得够够的,索性又晕了过去。


「小姐!」


小翠这一嗓子差点把我吓起来,她的演技比我还要出神入化,趴在我身上哇哇大哭。


我紧闭双眼。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后来被哭声吵醒,小翠嚎得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


薛平贵握着我的手声泪俱下:


「宝钏,是我没本事,那个庸医开的药,就是想坑我们老百姓的钱!」


我气息虚弱:「平贵,都怪我不好,不该跟家里闹绝食。」


小翠适时补刀:「小姐,你闹绝食也是为了薛公子啊,怎么能怪自己呢?」


我撇过头去,捂着手绢又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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