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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皇帝赐我的白绫挂断了。我连忙向皇帝提议:「要不,给我换毒酒?」可我喝完毒酒,半天没等来毒发。我无奈地把手伸向匕首,向皇帝保证:「这回,我保证万无一失!」1
主角:许青容方荀 更新:2022-11-15 13: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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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青容方荀的其他类型小说《影卫好宝宝小说》,由网络作家“许青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把皇帝赐我的白绫挂断了。我连忙向皇帝提议:「要不,给我换毒酒?」可我喝完毒酒,半天没等来毒发。我无奈地把手伸向匕首,向皇帝保证:「这回,我保证万无一失!」1
我把皇帝赐我的白绫挂断了。
我连忙向皇帝提议:「要不,给我换毒酒?」
可我喝完毒酒,半天没等来毒发。
我无奈地把手伸向匕首,向皇帝保证:「这回,我保证万无一失!」
1
我把皇帝赐我的白绫挂断了。
皇帝错愕地检查我的白绫,然后,他转头看我。
我连忙向皇帝提议:「要不,给我换毒酒?」
不等他说话,我连忙夺过他手中的毒酒。
可我喝完毒酒,半天没等来毒发。
我无奈地把手伸向匕首,向皇帝保证:「这回,我保证万无一失!」
不等皇帝反应。
我把匕首刺入胸口,没想到刀身竟然缩进手柄里!
卡得死死的!
我拿金钗竟也撬不出来!
我尴尬地抬眼望着皇帝,他脸色铁青。
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奴才,给我整这送命三件套。
不中用啊!
我只好叹气:「唉,陛下,看来,只能劳烦您费点力气,掐死臣妾了!」
我闭上眼睛,脖子伸得老长,方便皇帝下手。
结果,半天没动静。
我刚想睁开眼,看看怎么回事。
却被人拥入怀里。
那人在我头顶开口:「许青容,别看。」
我没听话,偷偷把眼睛想开一条缝。
好家伙!
皇帝竟然被两个叛军押跪在地上,他正两眼充血地怒瞪我!
啊,不对,是怒瞪此刻抱着我的男人。
这男人,是叛军首领,方荀!
他自锦州起义,振臂一挥,以燎原之势,不到半年,便攻入皇宫。
天下,已然是他囊中之物。
而我和皇帝,就是那倒霉的亡国君后。
我俩本打算双双赴死,不受这等亡国辱。
我拿白绫上吊,他喝毒酒自杀。
可是现在,皇帝被捕,皇后被叛军首领抱进怀里。
这,皇帝亡国就算了,如今还当众被我戴绿帽子?
真刺激。
转眼间,我们已经是前皇帝和前皇后。
方荀没有杀我们,寻了个偏僻宫殿,把我俩软禁其中。
伺候我的宫女每日以泪洗面,说方荀简直杀神转世,竟血洗京城的豪门世家和皇族。
我却满心期待,盘算着方荀啥时候对我和皇帝下手。
这次由方荀监督,那送命三件套,总不会出差错了吧?
我找皇帝商量:「陛下,过阵子,方荀赐死我俩,我们拿毒酒当交杯酒喝了,死前也要秀他一脸恩爱,如何?」
皇帝看我就像在看一个白痴:「方荀心里是有多变态,才亲自来冷宫看我们死状?」
哦,也是。
我坐在他旁边唉声叹气。
皇帝本来瘫在榻上借酒浇愁,看我愁眉不展,于是把酒壶推到我面前。
我和他,都是伤心人。
皇帝的心上人,不是我,是皇贵妃。
自从皇贵妃入宫,皇帝整日与皇贵妃纵情声色,不理朝政。
方荀起义后,大臣们都骂皇贵妃是祸国妖妃,逼皇帝赐死她。
皇帝不得不亲手赐死他心爱的人,也没挽救摇摇欲坠的帝国。
而我的心上人,曾经是方荀。
我与他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可是,当年皇帝下旨封我为后,我约他私奔,他却没有来。
封后那日,我就决定彻底忘记他。
现在,我只想在方荀面前,跟皇帝秀他一脸恩爱。
人虽狼狈,但装逼一事不能输。
我和皇帝喝得烂醉,酒意上头,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皇帝哭着说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还对不起皇贵妃。
我也哭得肝肠寸断,把那个准备白绫狗奴才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我醉后清醒,头痛欲裂,环顾四周,皇帝已经不见了。
我不知何时,被下人抬上床,换了干净的衣物,还被人体贴地盖了被子。
我问宫女皇帝上哪儿啦。
宫女回答,方荀约了皇帝去饮酒。
这,不就是鸿门宴嘛。
我的预感果然很准。
皇帝回来的时候,脸色比锅底还黑。
我听伺候的太监说,皇帝在酒席上被百般羞辱。
方荀等人不但让皇帝表演作诗,还要当众表演当年与皇贵妃共同创作的鼓上飞仙舞。
而且,方荀当众给皇帝赐了一顶真绿帽子,说要我今夜陪睡。
我秒懂。
立马冲进屋里找皇帝表忠心。
我对皇帝说:「陛下,臣妾绝不让您受此等大辱,现在就以死明志!」
皇帝看了看我,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没到那个份上。」
我沉思良久,郑重地问他:「若想生活过得去,头顶难免带顶绿?」
皇帝额角青筋暴起:「……」
我悟了,他果然是在意的!
我立马拿头撞柱子。
砰!
我撞得两眼发昏,那柱子裂开一条缝,我却没当场嗝屁。
咯吱。
柱子好像要被我撞倒了。
皇帝脸色一白,连忙拉着我往屋外狂奔。
我们前脚刚跑出院子,身后的宫殿轰然倒塌。
皇帝与我,目瞪口呆。
我摸了摸肿出一块大包的额头,惊讶地问:「陛下,莫不是臣妾觉醒了铁头功?」
皇帝眼皮直跳,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怪胎。
完蛋,我又闯祸了。
皇帝一直不喜欢我。
他说找人陪睡,也应有些追求,睡我等于放弃人生追求。
皇帝出言讽刺:「要不你今晚见方荀的时候,拿头撞柱子,运气好拉他陪葬?」
我疯狂点头。
意思是,这事儿包我身上!
他看着我踌躇满志的样子,差点没气背过去。
他对我竖起大拇指,背对着我,不再说话。
我和他肩并肩,坐在废墟上,直到日落。
他在宫人们迎我去养心殿前,劝我说:「许青容,我想过,好死不如赖活着……也许,这一次,是你与他重修于好的契机!」
我其实,对皇帝这个恋爱脑,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很无奈:「陛下莫不是忘了,臣妾爹娘,都死于谁之手?」
我爹是个烈性子。
方荀攻城的时候,他宁死不降。
结果,城破,人亡,我娘随我爹而去。
皇帝怔愣一下,然后捂住脸:「终究,是朕对不起你们所有人。」
我知道,皇帝又开始怀念皇贵妃。
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皇帝。
冲他好端端把一个盛世败成如今这样,他就能在昏君史上拥有姓名。
晚上,宫人们把我洗干净扒了个精光。
我被裹进一床棉被里,送进了养心殿。
殿内烛光通亮,层层帷幔,影影绰绰。
我看到方荀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走进来,他坐在床边。
十年不见,他更添几分肃杀冷厉的气质。
他说:「许青容,我们果然还会再见面。」
我故意激怒他,问:「方荀,多年不见,你怎么沾染上赐人绿帽强占人妻的变态喜好?」
方荀脸色发沉,背对着我,似乎强压怒火。
半晌,他忽然说:「许青容,你本应该嫁与我为妻。」
我讥诮问道:「所以你当众赐我丈夫绿帽子,还说出招我侍寝的话,来侮辱我夫妻俩?」
他果然被我气得握紧双拳。
我建议他:「你办完那事,赐我白绫或者毒酒都成,我实在不愿看我的名声被你败坏。」
「你休想寻死!」方荀咬牙切齿,「朕若想你死,大可不必安排太监,在你寻死的时候做手脚。」
原来我那送命三件套,是方荀搞的鬼。
我顿时无语:「方荀,你拦得了我一时,还能拦得我一世?」
我要寻死,总有一万种办法!
他沉默了下来,许久才忽然冒出一句:「许青容,当年你送我的信件,被人篡改了日期。我并不是,不敢同你私奔。」
我一愣。
方荀大约是以为,我俩解开当年的误会,就可以再续前缘。
可我一想到惨死的爹娘,想到已经殉国的妃嫔姐妹们。
我的心又硬了。
我说:「方荀,我今年二十五,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有情饮水饱的少女了。
你知道一个人,二十五岁,与十五岁有什么区别吗?
十五岁的时候,可以仅仅因为少年的一个眼神,就不顾一切坠入爱河。
二十五岁的时候,看一个男人,得考虑他能提供什么样的生活,婆母妯娌是否好相处,彼此三观是否合适,最后才考虑自己能不能爱这个男人。
方荀,现在的你,于我不合适,我不能再爱你。」
方荀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站起来。
良久,他才转身看我。
他的面容是克制冷静的,可眼底有灼热的情感。
他说:「许青容,往后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容不得你说我们不合适。」
他在床边看了我很久,他的手几次落在我脸上,却又缩了回去。
最终,他走了。
他没碰我,大约听进我的话,不想败坏名声。
于是,我爬起来穿好衣服。
我左右看看,一咬牙,把床边的烛台推倒。
烛火刚点着帷幔,不知从哪里蹿出个影卫,端盆水把火浇灭了。
干完活,人嗖地一下不见了。
我:「???」
我站起来左右踱步,试探地叫了几声,没人回应我。
于是,我抱着一根柱子,二话不说就拿头撞它。
谁知,预想中的疼痛没来。
影卫再次出现,他拿手挡住我额头。
影卫说:「陛下临走前吩咐不能让您死,您便不能死。」
我不管他,把寝殿里的帷幔全拉扯下来,准备绞成布条,拧成一股绳,用来上吊。
结果我刚拆好布条,影卫直接一个手刀把我敲晕。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影卫用我绞下来的布条,把我五花大绑捆起来。
我:「???」
这影卫,不讲武德啊!
我,轻嗯了一声。
之后,我总借着这个机会每天跟他聊两句。
其实,聊了这么些天,我总觉得铁树都快被我聊开花了,可陈伯彦那时候愣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好在,我的战友为我提速了。
那是一次小范围对贩毒链条的打击,虽然没有伤到那个庞然大物组织的根本,但足以让其下的一些小爪牙覆灭。
其中打击目标就包括陈伯彦所在的团伙。
放陈伯彦奄奄一息地逃跑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我好在那片垃圾堆里「救下」他。
捡到他时他全身都是血,本就冷白的皮肤沾上血红的痕迹几近透明。
都这样了,看到我时还是没放下防备。
我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受惊的便利店店员,然后在他告诉我别去医院后把他带回了我家。
之后的那几天,他都住在我家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他卧室的位置、我出浴室后不小心滑落的浴巾、包扎时不免的肢体接触。
我让自己活泼开朗,想方设法地逗他笑。
把咖喱做成小熊的形状,把纱布打成漂亮的蝴蝶结。
关键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人也愣是忍了大半个月。
无数个夜晚里,男人就拿那双漆黑而琢磨不透的眼睛盯着我看。
虽然队长再三告诫我要沉得住气,但好几次撑着下巴看他时,我都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
直到某一天,因为对接的缘故,我连着晚回了好几次家。
那天,家很反常地没开灯。
我回家脱鞋,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正当我摸索着客厅灯的开关时,后颈却被人轻轻碰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反身过去把那人给过肩摔了的冲动。
陈伯彦就就着这个姿势在黑暗里搂住我。
我的身体大概挺僵硬的,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我的耳骨,被陌生的人逐渐控制的触感,让我体内每一个因子都叫嚣着反抗。
其实,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了。
黑暗里,我一点一点地放松自己的身体。
他的吻落在我的颈侧,缱绻而细致。
……
我要扮演一个傻女人,拿最稚气和青涩的目光看着他。
即使确定了关系,陈伯彦依旧不是很爱说话,对我的警惕心也很强。
这当然不够,陈伯彦不知道我为他做过些什么。
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他对待不同事物的神色,某一次在吃完我做的饭后扬的眉,亦或是我穿了哪件裙子他下意识地勾唇。
都被我认真仔细地记在心里,每天晚上在脑子里拿出来复习一遍的程度。
终于,他会在我吃面条把酱汁弄到嘴边的时候笑起来,也会在我深夜一个人睡沙发上等他回家时轻揉我的头。
他蹲在我身前,仰着头问我乖乖怎么还不睡时,我就知道,我第一步,赢了。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我没有被陈伯彦计划进他的未来里,我只是一个他随时都能分手的女朋友。
他不会告诉我他交易的地点,也不会告诉我他真正贩卖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很快,我的机会来了。
我被陈伯彦的敌对组织给盯上了。
他们在我第二天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绑架了我。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看我是陈伯彦的情人,以我来威胁陈伯彦。
我被人绑在椅子上,支着摄像头拍摄。
坐我对面的人将陈伯彦的底细全部透露给我,告诉我我亲密无间的恋人事实上是个毒贩,告诉我陈伯彦究竟有多狠心,他是怎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我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那时候既不能表现得过于镇定,也不能完全六神无主成一个废物。
要塑造成一个坚毅,果断,哦对,还有对陈伯彦完完全全一片赤诚之心的女人。
在我被绑架后的十一个小时,陈伯彦终于出现在了这个绑架我的工厂里。
他天生就适合黑色,后来我才明白,他本就是个吸附于罪恶里的恶魔。
我手脚被绑着,泪汪汪地看着他,而我那几天前还亲密无间的恋人,
此时只是简简单单地瞥过我一眼。
「条件。」
男人的嗓音清冽,没带多少感情。
「你三处供货商,五十斤新型的。」
抵着我后脑勺的管口,又紧贴了些。
半晌,传来陈伯彦的一声嗤笑。
「你觉得她值这么多?」
无比嫌弃与不屑的眼神,男人只是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盯着他几乎融入夜色颀长的身形。
那天,我的生命本来就该交代在那了。
可谁知道,抵着我后脑勺的枪管移向了陈伯彦的身后。
「小心!!!」
那人开枪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推倒了开枪的人,可因为是情急之下猛地撞过去,那颗子弹就狠狠地嵌进了我的手臂。
好久之前我是中过弹,但那时候穿的可是防弹衣。
剧烈的疼痛让我脑海空白了一瞬,身旁的人就已然被打成筛子。
果然,陈伯彦不可能孤身前来,他身后藏了不少火力。
男人走到我身前,我脸上的疼痛可不是装的。
见到他,我就猛地冲过去抱住他哭。
他明显被我抱着有愣了那么一瞬。
过了会,我感到他的手,轻揉了下我的发间。
「为什么,我都抛弃你了,还要救我,嗯?」
我心里想的是,那人的子弹还没出膛,估计就会被你身后的火力打成筛子。
嘴上说的却是……
「下意识就……想要保护你了。」
黑暗里,听见他放柔了的声调。
「不介意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摇了摇头。
心里想的却是。
陈伯彦,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成为我肩膀上最亮的那颗勋章。
第二天。
我顶着熊猫眼回废殿。
寻死了一夜,我很累。
半路上,我被现在的皇后叫去一个僻静的宫殿。
我大喜过望,连忙热情似火地拉住皇后的手。
我问:「皇后,你是个大好人啊!你是打算赐我毒酒,还是白绫,还是涂满毒的匕首?」
皇后面露尴尬:「都不是。」
我奇道:「难道你不打算跟我宫斗?」
皇后说:「我听闻,前朝后宫一派和睦,哪怕皇贵妃独宠后宫的时候,也未曾出现女子嫉妒引发争斗的事。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办到的?我头一回做皇后,实在毫无头绪……」
我和方荀分别了十年,他娶妻生子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方荀的老婆挺有上进心。
我谦虚道:「好说好说,这么多年,多亏我新人入宫训诫做得好。」
皇后问我:「请问,如何做入宫训诫?」
我反问她:「你觉得,天底下什么地方的女人,需要考核被男人睡了多少回,来确定地位?」
「青、青楼?」皇后不太确定。
「错了,是后宫。」我微笑,说,「后宫女子,皆以皇帝恩宠、子嗣来确定待遇和晋升。」
我顿了顿,笑看着她:「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后宫女子确实与青楼妓女别无二致,都是以色事人!后宫女人都不过是皇室用以繁衍子嗣的——工具人。」
皇后很是震撼,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又无从反驳我的样子。
我说:「妃嫔们,无论你整出什么花样,无非,就是吸引皇帝来睡你。侍寝后,就开始盯着你的肚子,等你生皇子。这就是,宫里老话常说的,以繁衍子嗣为重。
所以,你觉得,这后宫的女人,像什么?」
「像……像……」皇后结舌。
我打断她:「像猪圈里用于繁殖的雌性种猪。」
皇后浑身震颤,几乎要立不住。
「所以,大家为什么要相互争斗呢?」我追问她,「难不成,给皇帝多睡几次,多生了几个皇子,就不是生育工具了?」
「我……我……」皇后脸色刷白。
她的三观瞬间轰塌。
我拍拍她的肩:「你回去仔细想想。」
新皇后身形晃了晃,失魂似的被下人搀扶离开。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想,她到底被方荀护得很好。
不像我,早早看清后宫的真面目。
无敌,是多么寂寞。
我出了偏殿,正巧发现皇帝在门外偷听。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显然听到我刚才的话。
皇帝的手都在发抖,指着我,声音发颤:「你……你!!!」
放在以前,我是断断不敢把话说得那么露骨。
我会用很委婉的话术,让新人们明白,后宫女人不过是个悲剧。
而现在,都亡国了。
我自然装逼也要装个大的。
「许青容,莫不是这十年,你都当朕是个嫖客?!」皇帝显然气得不轻,伸手就要来掐死我。
这不正中我下怀嘛!
我赶紧伸长脖子给他掐!
谁知,他手还没接触我。
影卫从天而降,一个手刀把他劈晕。
然后,影卫把皇帝夹腋下,嗖的一下,又跑没影了。
影卫离开后。
我看到方荀带着人就站在不远处,他怔忡地望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许,他也听到刚才那番对话。
他走上前,想伸手向我。
我连忙后退。
方荀只好顿住脚步:「许青容,听闻皇后要来找你,朕怕她寻你麻烦,便跟了过来。却不想,这十年,你过得这样辛苦。」
我:「我不是……」
他不会真以为,这十年,我在后宫当妓女吧?!
「别说了,我都懂。」他打断我,「今后,朕会加倍补偿你。」
我垂死挣扎:「我真的没有!」
他郑重其事:「如果这是你一心求死的原因,那往后余生,朕会治愈你!」
我他喵:「……」
真不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我一直都跟陈伯彦说,我怕水。
事实上,我高中是校游泳队金牌得主。
没想到很久之前埋下的伏笔,可以用在今天。
在船上其实还有另一名警察同志是卧底,他伪装成了船员。
他告诉我夹板最顶方的船边,其实是能被摄像头全程监控到的。
而根据这艘船的航行路线,距船九百米的地方,就有座小岛。
今晚的海风不是很大,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夹板也没什么人。
我站在了先前设想好的地方,调整到摄像头最能拍摄的位置。
海风扬起我白色的裙边,我编辑好短信发给陈伯彦。
「我知道,我没她聪明,也没她有能力,但这样……」
「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从来没骗过你呢?」
我纵身跃进了大海里。
……
以死来证明自己清白和爱他的戏码,可以在一个缺爱的人身上无限放大。
那天晚上,我是怎么依靠一个指南针,一个发光的运动表盘摸向那个小岛的。
又是怎么摊在沙滩上等待同事的接应,期间差点被不知名的鸟类把我当成尸体啄死的。
就先不赘述了,这遭遇绝对算得上能写一本小说的险象环生。
好在最后我被同事拿着橡皮艇接走,然后在另一方向的渔村小岛上藏了一段时间。
期间,我大概知道了陈伯彦在疯了一样地找我。
就算摄像带里完整地记录了「不会水」的我是如何为了向他自证清白跃进海里的。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已经死了。
没人见过他能慌成那样,大肆遣调了无数条渔船搜寻我的踪迹。
我因为那天海上的遭遇确实受了不少伤,所以一直在慢吞吞地养着。
他找到我的那天,我坐在渔民屋子的小板凳上,辫子垂向一边,低着头看夕阳的倒影。
我计算过,他那个角度看我,我的侧脸绝对凄美而又有杀伤力。
我付出了这么多,结果当然是好的,他几乎跌跌撞撞地走向我,然后抱我抱得那么紧。
男人,都是这样啊。
他们喜欢为他们付出一切,又从不计较的女人。
我感觉我快被陈伯彦揉进身体里了。
张了张口,拿自己偏软,又带着点沙哑的嗓音轻轻地跟他说。
「陈伯彦,你可以放弃我的。」
「我没事啊。」
「你如果喜欢她,就放弃我吧。」
「只是,你可以……」
「你可以亲口跟我说,你不要我了嘛……」
我感受到他身体猛地一僵。
手指轻抚进我的发间,和那次不一样,陈伯彦动情了。
离不开我的,现在是他。
我把下巴,搁在他颈窝。
如果当初跳进大海里是一场豪赌,那么现在。
我赌赢了。
「你说,陈伯彦逃亡后,会去向哪里呢?」
「他是个疯子,我怎么可能弄明白疯子的想法。」
办公室里,风扇呼啦啦地转动着。
光自百叶窗漏进室内,可屋子里的警员几近焦头烂额。
没有消息,没有动向,人间蒸发。
可所有人又无比确切地知道他会再次出现,他从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小江的家人都处理好了吧?」
「作为已明牌的卧底,我们不排除陈伯彦会把报复撒在跟她有亲属关系的人身上的可能。」
李研重新码了遍资料,捏了捏眉头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是的,毕竟陈伯彦是已经知道我身份的人。
所以目前我的家人受到了警察的严密保护。
不出意外的话……
可今天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虽然我不是很相信这种东西的人,但局里上了点年纪的大多会信一点。
比如在做重大决定之前先吃一顿自己喜欢的,看口味有没有变,这叫作「机锋」。
偏偏今早我的早饭简直食不知味。
我坐在位子上垂着眼,明明做完这个任务就可以退居后方,我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放年假去哪里消遣,上天偏要跟我开个玩笑似的。
会议室的门被一个警员匆匆推开了。
当他仓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心头就猛地一跳。
「江警官,你侄子出事了。」
……
「被人发现时是今天早上九点,东淮路的菜市口。」
我坐在车子里,浑浑噩噩地听着那个警员阐述的报告。
「大臂、腕侧,大腿根部,都有针眼,初步检测为一次性反复注射大量海洛因。」
「目前已送往第一人民医院,在手术室里抢救。」
「……」
陈伯彦的报复……来了。
我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嗡嗡地在响,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我想问的,我想问的是……
「不是安排了专员保护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李研替我问出口了。
「孩子正处高三,马上要高考了。」
「他妈妈说,没办法耽搁那么久学业了,所以就只是在上下学的路上安排了警员跟护。」
「可没想到还是……」
……
我想起来,我答应过夏志豪那小屁孩,等他考上了 985,就给他买台最新顶配的电脑。
可现如今,他就在手术室里,我就在手术室外。
我表姐的哭喊声,一遍一遍地鼓动着我的耳膜。
手里攥着的证物袋里,是一张纸条。
放在夏志豪的口袋,是陈伯彦留给我的一句话。
陈伯彦的字并不好看,却独有种他偏执的锋芒。
上面写的是:
「不准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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