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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于飞凤囚凰

盛玉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臣妾跪好几天,膝盖都肿了,求了平安符放在里头,皇上不许丢掉。」帝王捏捏我的鼻子,在我耳边低语了两句。我惊的瞪大眼眸。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主角:谢培成盛玉燕盛玉姝   更新:2022-11-15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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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培成盛玉燕盛玉姝的其他类型小说《凤凰于飞凤囚凰》,由网络作家“盛玉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臣妾跪好几天,膝盖都肿了,求了平安符放在里头,皇上不许丢掉。」帝王捏捏我的鼻子,在我耳边低语了两句。我惊的瞪大眼眸。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凤凰于飞凤囚凰》精彩片段

他没有言语。

只淡淡看了我一眼。

饭后。

我立即又说要去找僧人念经祈福。

求来的平安符放在供台上,我拿着经书读得认真。

帝王来这边看过我,我知晓他来了,但我假装不知,他在外面停步片刻后离去。

我念经的同时一心二用想着,要怎么才能培养可用之人?

在寺院里,帝王并未与我同房,除了一日三餐,我都在念经祈福,他不知在忙什么?

回宫那天。

我认认真真把亲手做的荷包系在他腰上。

「臣妾跪好几天,膝盖都肿了,求了平安符放在里头,皇上不许丢掉。」

帝王捏捏我的鼻子,在我耳边低语了两句。

我惊的瞪大眼眸。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赶紧抬手捂住他的嘴。

「呵呵。」帝王笑着抱我上马车。

马车往京城行驶。

「你要回家看看吗?」帝王问我。

我身子微微僵了僵后摇摇头。

「我可以去别人家吗?」

「祖母在世时,她虽严厉,待我还不错,有个表叔特好,每次来都会给我带些吃食。

「那些吃食于别人来说,可能不值一提,却是我求而不得……

「我总盼着他来。」

在相府,看着锦衣玉食,但是很多东西根本不属于我,我那屋子里的东西瞧着精致,皆是赝品。

若不是我有些本事,写字、画画让奶兄偷偷拿出去卖,还写了几本比较畅销的话本子,根本攒不下银钱。

「皇上,可以给这个表叔一些恩典吗?」我小声询问。

依偎在他怀里,乖巧中又带着些许伤怀。

一个不得宠的孩子,被兄弟姐妹欺负,是多么无助。有这么个人雪中送炭,肯定会记一辈子。

「好。」

我这表叔在家中虽是庶子,却有些本事,考取了功名,如今是个六品官。

早早就被分家出去单过。

帝后驾临,可把我那表婶吓坏了。

我那两个小表妹也吓得不轻。

只喝一盏茶,留下些赏赐,我们便起身离开。

表婶恭恭敬敬地送我们出门,我朝她微微颔首。

「表婶留步。」

「恭送皇上、娘娘。」

即便内心忐忑,规矩却是极好。

我想着回宫后,就宣她们进宫说说话,抬举一二。

帝王带我去酒楼,看着那一桌子美味佳肴,我有些食不下咽。

「没胃口?」

我原本想强迫自己吃点,却味同嚼蜡,索性搁下筷子,喝着那略微带酸的菜汤。

一碗不够,还要再来一碗。

「……」

帝王扫了我一眼。

我怪不好意思,搁下碗。

回宫后,我没想到,晚膳的时候,那酸菜汤又摆在面前。

「?」



「朕让那厨子进宫了。」

这事很快传遍后宫,各宫妃子嫉妒坏了。

第三天,我发现自己吃的燕窝被人动了手脚。

我搁在桌几上,宣了太医院的人过来。

查出燕窝里有极寒之物。

我又让太医把脉。

从进宫为后至今已三月有余,夜夜独宠,月事未至,腹中有孕的几率很大。

尤其是最近口味骤变。

没杀过猪也见过猪跑吃过很多猪肉。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我闻言大喜。

「赏。」

又让人去请帝王,叮嘱去的人道:「先别告诉帝王原因,只管把人请来就好。」

「是。」

帝王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脚步更乱。

我猜他八九成是知晓了。

但不妨碍我笑着扑他怀中,扬着头晶亮着漂亮的眼眸。

他揉着我的脸:「仔细着些。」

我笑着点头。

主动牵住他的手进大殿。

从这一刻后,我不单单要为自己争宠,还要为我腹中孩子争宠。

而这深宫之内,谁不看他脸色和宠爱过活。

那碗燕窝我只往他面前推了推,自有太医禀报。

帝王沉着脸没说话,朝王福看了一眼。

王福立即领命出去。

那幕后的人是谁?即将面临什么,是死是活我才不在意。

从她的爪子伸到我碗里来,就是不死不休了。

帝王稍坐不久便走了,不过片刻后,源源不断的赏赐到未央宫。

后宫那些妃子,消息灵通的各自带了厚礼过来,言语之间艳羡、恭维、嫉妒皆彰显得淋漓尽致。

我笑意盈盈。

帝王子嗣虽多,但嫡出皇子、皇女却是没有的,只要我顺利生下来,就是独一无二。

当然,也要看帝王是否愿意我生下来?

这后宫无数黑手,都准备朝我伸出来,我是不惧怕她们的,但是我怕,怕帝王不愿意我生下来。

帝王出手,有一万种手段要我吃亏还没办法反抗。

我面露疲惫,这些妃嫔也识趣,纷纷起身告退。

待人离开后,我到床上躺着。

翠竹走到床边:「娘娘,小李公公过来说,宁康宫里有几个人被王福公公抓去慎刑司了。」

我嗯了声。

方贵妃么?

晚上的时候,帝王过来了。

用过晚膳,梳洗妥,帝王拥着我坐在贵妃榻上。

「明儿朕往你这边派几个人,懂医术、会武功,你可以放心用。

「未央宫里建个小厨房,想吃什么让小厨房做,宫里没有去宫外买,缺了什么找王福。

「后妃请安都免了罢,你好好养胎。」

我心中微微诧异。

这是要护住我腹中孩子?

「那要把宫权给嫔妃们吗?」我问。

「你是皇后,宫权自然要在你手中。」

帝王的话,让我心中彷徨散去一半。

谨慎些总是没错。

万一他打算先好好养着我,等生产的时候动手,去母留子……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个寒颤。

「怎么了?可是冷?」帝王关心问。

「皇上,我有些怕。」我哽咽出声。

三分真、七分假道:「我都还未发现,就有人在燕窝里下药,若不是我舌头还算灵敏、尝出不妥……」

我知道宫里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从有孕到生下孩子养育长大,无疑是往刀山火海里闯,但我没想到,就因为我爱吃个酸菜汤,就让人看出端倪。

她们的心机、手段、狠戾,让我不敢小瞧。

我虽聪慧,但见识、经验、能用的人终归没她们多。在这后宫单打独斗,不是长久之计。

「朕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得了帝王这句许诺,我并未放宽心。

我不确定这个任何人是否包括他?

自古以来,帝王无情。

翌日。

方贵妃跪在了未央宫外。

我从王福口中得知的时候,慢慢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方贵妃膝下有二子三女,长子虽为庶,却是皇长子。三位公主皆已出嫁,夫家显赫。

她其实没有必要害我。

即便我腹中孩子平安出生,就算他是嫡子,离能与已经封王的大皇子争抢皇位还有很多年。

很多年里可以发生很多很多意外……



「王福。」

「娘娘。」王福恭恭敬敬应声。

我看他一眼,问他:「你说我应该出去吗?看这天要下雨了呢。」

王福默了片刻后道:「娘娘心善。」

我懂他的意思了。

他是帝王的心腹,有些话帝王不与我说,却借由王福的嘴告诉我。

我到底还是没有出去见方贵妃:「翠竹,你去扶方贵妃起来,送她回去吧。」

「是。」

我什么都没做,方贵妃还是被禁足半年,罚月银一年。

三天后,宫里溺死一个婕妤,说是不小心踩滑落水而亡,我是不信的。

婕妤位分已经不低了,身边伺候的人不说三五十,至少也有十个八个,随行至少两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子溺水身亡?

当天晚上,我故意做了噩梦,惊醒着醒来。

「皇上……」

我哽咽低泣,抚着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的腹部浑身发抖。

「别怕,朕在。」

帝王温声安慰着我。

闭着眼睛佯装自己睡着了。

但我清楚,一个人睡着与否呼吸是不同的。

我知晓帝王未陷入沉睡,我轻手轻脚起身,随意抓了披风坐在窗户边。

「娘娘。」翠竹轻唤。

「翠竹,这皇宫真是太可怕了,说死人就死人,我和长姐怄气这么多年,我都没想过要她死。」

当然是假的。

要不是我没机会,没办法把尾收的干干净净,让自己全身而退,我早就弄死盛玉燕了。

「娘娘……」

翠竹说着,呜咽着哭出声。

「你哭什么?如今我腹中有了孩子,只要他平平安安出生,把他抚育长大,也算是有了希冀。」

「那皇上呢?」翠竹问。

不愧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我一言她就知晓我想做什么?

这问题问得好。

「皇上待我已经足够好,我岂敢再贪心更多。翠竹,你以后定要谨言慎行,没事不要出未央宫,出去也带两个小宫婢。」

「是,娘娘。」

我回到床上的时候,帝王呼吸均匀沉稳。

我知道他没睡。

我更知道,我和翠竹说话声音尽管很小很小,他应该也听到了。

当那只鸽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瞬间的惊慌,但很快镇定自若地解下它脚腕上的信函。

寥寥几句,只问我在宫里好不好?

但是我在宣纸上闻到淡淡的龙涎香,与帝王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脑子里忽然间有个荒谬又惊悚的想法。

「不可能。」

与我通信六年的人,怎么可能是帝王?

我略微寻思后:「我可能对帝王动心、动情了,我很是彷徨,不知该如何面对帝王的三宫六院。」

这一次用的宣纸我留了些浅香在上面,若是帝王过来时,身上有此香……

帝王没有过来,但是顶替王福的小李子带着赏赐浩浩荡荡地进了未央宫。

空气里隐隐约约的香气,很淡很淡。

「娘娘,这些珍宝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

我喜欢吗?

珍宝谁不喜欢。

但是……

我的心格外沉重。

如果与我通信的人是帝王,那……

要我进宫说得过去。

在酒楼时我无礼的请求难怪他会答应。

中宫后位、正阳门进、椒房独宠……

知道真相,内心格外沉重。

但又怕猜测有错,是以我决定去探一探虚实。

让人准备了补汤,坐着轿辇前往养心殿。



进宫几月,我从未到过前朝。

比起后宫暗潮汹涌,前朝庄严肃穆,不说三步一岗,至少没人敢随意走动。

我心中有些忐忑。

伸手摸摸肚子,轻轻呼出一口。

我以为要等一会或者根本见不到帝王。

却不想很快被请进去。

「怎么来了?」

「让翠竹煮了点补汤,送来给您尝尝,臣妾现在还不会厨艺,往后想学一学。」

我没有邀功。

因为我确实不会厨艺,但是我愿意学,至于什么时候学,什么时候出师自己动手,那可难说了。

「不用你费这个心思,好好养胎,平安诞下子嗣才是首要。」帝王说着,十分给面子地把补汤给喝光了。

我想着后宫不得干政,这又是养心殿,会有大臣过来议事,便起身告退。

「不必急着走,再等等朕陪你一道回未央宫。」

我含笑应下。

这种待遇不单单是体面,也是告诉前朝,皇后得宠。

只是没有想到,我会见到父亲。

从进宫那天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见他,对他,我心中有恨、有怨怼,所以他拒绝册封承恩公,帝王问我的时候,我说了句:「父亲高风亮节,皇上应该全了他才是。」

我心里知道,他是不屑因为我被封荫,他想等九皇子称帝御极,想等盛玉燕为后。

简直是痴人做梦。

我坐在帝王身边,看着他跪伏在地,「臣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我看着他的眼中闪过诧异,还有沉思。

微微地勾了勾唇。

「盛爱卿平身。」

父亲起身后,犹豫着要不要禀报他口中的大事要事,毕竟后宫不得干政,偏偏我又坐在帝王身边。

我心中冷笑。

该讲仁义廉耻道德的时候他不讲,这会子装腔作势、装模作样真让人恶心作呕。

若是换作别的大臣,我早起身离开,但今儿我偏不走了。

「爱卿尽管说,没有什么是皇后不能听的。」

帝王握住我略微冰凉的手,眉头微蹙后,紧紧握在手心道:「这虽是朕的天下,但夫妻一体,自然也是皇后的天下。」

「……」

我心一紧,茫然地看向帝王。

父亲亦是满目惊愕地看向帝王。

「盛爱卿,你不疼爱的女儿,并不代表朕与你一样。你眼中一文不值的,在别人眼中可能价值连城。」

「臣惶恐。」

我错愕之后,瞬间又清醒过来,看着帝王的手。

又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父亲。

我不知道帝王对后宫其他嫔妃是否有过这般宠溺柔情。

却提醒自己,不要沉溺其中。

帝王之爱,仿若如风,来得快也去得快。

因为他想要的都太容易得到。

而我能给的却很少很少。

我不知道父亲回去说了什么,九皇子居然到未央宫求见。

「请他进来吧。」

又见九皇子,他倒是依旧神采奕奕、风度翩翩。

天潢贵胄的自信从骨子里透露出来。

「最近南边运了些柚子来,儿臣献一些给娘娘尝尝……」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翠竹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里面是剥好的红柚。

「……」



「九皇子有心了。」

但我这儿有更好的柚子,他这送的就很搞笑。

我看着他脸色沉了沉,却还要恭恭敬敬行礼:「儿臣告退。」

憋着笑挥手让他推下。

只不过隔日,九皇子他亲娘赵妃就过来。

和贤、良、淑、德四妃不同,赵妃只是因为诞育皇子有功,才被封为妃子。「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即便她大我二十岁,也要恭恭敬敬地行礼。

这是规矩,不容僭越。

「免礼。」

赵妃一副小心谨慎,又带着几分为难:「娘娘,有几句话,臣妾不知该不该说……」

「既然觉得不该说,也就不必说了。」

赵妃脸色微变。

在她还要开口之前,我以自己累倦需要休息为由,让她告退。

我和她,不管我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不可能成为盟友,只会是敌人。

我不可能让九皇子登基做皇帝,更不可能让盛玉燕做皇后。

王福不愧是在帝王身边伺候的人,立即上前恭恭敬敬又客客气气、不容拒绝地请赵妃离开未央宫。

我也是第一次想要拉拢王福。

帝王身边的人,即便暂时用着,我都没有生出要把他收为己用的心思,因为我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是这一刻,我想试一试。

所以等王福回来,大殿里就他和翠竹,随意地闲话家常。

王福说起他老家那边的事情,我看了他一眼,他又说起家乡还有一个兄弟,这些年也不知道过得如何?

「这些日子你也算尽心尽力,待我平安生下孩子,便为你到皇上面前求个恩典,允你回乡探亲。」

王福愣了片刻,急急忙忙跪下磕头:「奴才谢娘娘恩典。」

有些结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赘述,聪明人从一个眼神里就能透露些许端倪来。

当那只鸽子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内心平静地取下信打开。

「可以仔细说说吗?」

我看着问题幽幽笑出声。

仔细说说?

说什么呢?

虚情假意还是逢场作戏?亦或者说帝王不自信在试探我?

「情不知所起,无从细说……」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只鸽子就像是一个信使,来来回回地后宫、前朝飞,从几天一次,到后来一天几次。

我的肚子越发大,天也越发冷,盛玉燕风风光光嫁给了九皇子。

只是有我从正阳门进的珠玉在前,她再风光也不过是拾人牙慧。

我没有去给她长脸,只让人送了份不轻不重的礼给她做添妆。

我和她,从我进宫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不死不休,根本没有办法和平相处。

翌日。

他们夫妻进宫谢恩。

看着他们跪在我面前,恭恭敬敬敬地敬茶:「母后喝茶。」

我差点没绷住笑出声,茶水都差点洒出去。

帝王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递给王福,拿帕子给我擦手上的茶渍。

一边漫不经心地叮嘱两人以后要相互扶持,早些诞下子嗣。

是了,帝王不单单子嗣众多,孙子、孙女也不少。

但那又如何,我腹中是嫡子。

只要我稳坐后位,后宫嫔妃只能是妾。

我的生产时间是春二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真是个好时节呀。

我更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会在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出生。

我从初一傍晚开始发动,疼得满头大汗、满面狰狞的时候,帝王握住我的手说着安抚的话语:「姝姝你别怕,朕就在外间陪着你,直到你平安诞下皇嗣。」

我心里怕呀。

女子生育,一脚踩进鬼门关。

但凡有人动点手脚,都能要了我和孩子的命。

我紧紧握住帝王的手,哽噎着轻声:「皓郎……」

这是我第一次这般唤他。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中溢出泪光。

我便知道,他被我织出的情网,网住了。

只要他留在产房外,那些妖魔鬼怪就不敢轻易下手。

什么一尸两命、血崩、难产我碰到的几率就会小。

毕竟从有孕以来,我都十分注重养胎,不多吃、不偷懒、该走路走路,该休息休息。

二月初二,旭日东升的时候,我终于生下我和李皓的第一个儿子。

看着他抱着孩子,一脸喜意,还让我看。

「姝姝你看,我们皇儿长得可真好。」

我扭头看去。

襁褓里一个皮肤红彤彤,还皱皱巴巴、身上还有胎皮的孩子。

说不上好看,但我一颗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我想起身抱抱他。

帝王抬手压我肩膀上,眸中都是不赞同:「等你身子养好些再抱他。」

我才收拾好,身子也确实又虚又倦。

可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忍不住看了又看,伸手捏捏他软绵绵的小手。

忍不住有些想哭。



「怎么还伤感上了?」帝王问。

他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水。

我看着帝王眸中的温情和怜爱,似有所感:「真好。」

我不知道帝王给我们母子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中宫嫡子诞生,大赦天下、开恩科。

洗三礼要大办。

满月要大办。

百岁宴要大办。

帝王想做什么?我隐隐约约有些猜测。

但是过犹不及,得到这些的同时,也是把孩子推到风口浪尖上。

洗三上,帝王抱着孩子对所有人道:「这是朕嫡子,今日赐名瑾瑜,望他……」

他洋洋洒洒说了许多溢美之词。

翠竹抱着瑾瑜回到我身边的时候,还激动得不行。

「娘娘,您是没瞧见,乌压压跪了好多人呢,皇上抱着小皇子,那俯视众生的霸气,奴婢跪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我虽未能到场,脑海里也有了画面。

看着吃饱睡得香喷喷的儿子。

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护他平安长大。

相府递帖子请求入宫探望,帝王问我的意思时,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们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我都不太想听,就不见了吧。」

九皇子再好,也是庶子。

帝王的心思多多少少有大臣揣测到些许。

朝堂上有大臣恳请皇上立太子。

立长、立嫡吵得不可开交。

大皇子及冠多年,再过三年就是而立之年了,足够成熟稳重,名声也好。

立嫡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可十九皇子他才几个月,能不能养大还两说……

帝王愤怒地质问了句,「诸位爱卿是觉得朕明日就要驾崩了吗?」

两拨人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看着帝王那气愤样子,我寻思着试探地问:「那皇上是怎么打算的?

「虽说立嫡是祖宗规矩,可他还小,什么都不懂,怎么能肩负得起这重担。」

帝王眸光沉沉地看了我良久,才说了句:「等两年再说。」

我便知道,瑾瑜有机会夺嫡。

只要过两年,他表现得聪明伶俐。

而这两年时间,也足够我为他筹谋了。

满月办得比我想象的还要隆重,三公六卿及其家眷,一一上前来拜见。

瑾瑜穿得格外喜庆,被帝王抱在怀里,睁着大眼睛,吐着泡泡。

我拿了帕子给他擦拭嘴角流出的口水。

帝王却接过帕子,他亲自来。

后来儿子也被他抱去给皇亲、三公六卿们看。

我乐得清闲,与各家夫人说话,顺便看看有谁可以拉拢,好为瑾瑜铺路。

未央宫的夜。

因为多了一个小皇子,显得热闹非凡。



「我小时候总是努力地去讨好母亲,讨好兄姐,可是无论我做什么,他们总是无视我,嫡姐会带着别人欺负嘲笑我,把我关黑屋子里,往我房间放一些蛇虫。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好,就刚刚我才知晓,我根本不是母亲的女儿……

「所以我做什么都得不到她的喜欢。」

眼泪落得更凶。

几乎湿透了帝王的龙袍。

这种隐私,我想帝王若是有心,能查得比我更清楚。

而这未央宫,除了翠竹,都不是我的人。

我在未央宫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传得人尽皆知。

与其留着他日成为别人攻讦陷害我的借口,倒不如早些挑破脓包。

天下最权势的男人就在我面前,他若在意,自会派人去查。亦会问我父亲,我到底是谁家女儿?

他若不在意,谁都不能以我身世为借口,伤我分毫。

帝王没有出声安慰我,只是大手轻轻抚着我的头。

「皇上。」

「嗯?」

「让您看笑话了。」

我在净房梳洗时,看着玻璃镜里的自己,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直接把它搓肿起来。

比起先前我见犹怜,此刻更显狼狈。

帝王瞧见的时候,诧异片刻后问:「怎肿成这样子?」

让人赶紧去拿冰块。

「皇上,臣妾没事。」

只哭一哭肿了眼,就能获得帝王在意,也让未央宫里伺候的人知晓。

皇后得宠。

贵妃和四妃也该寻思着,把后宫权柄还到未央宫来。

当然,她们不给,我也不会去追着讨要。

她们给,我也会毫不犹豫收下,因为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人人都说新婚燕尔,床笫之事自是少不了。

帝王要得勤,我却有些吃不消。

既确定了为权势邀宠,把帝王推出去我肯定不会做。

便宣了女医过来。

红着脸与她说要一些适合女子用的药膏。

女医也是机灵,很快明白我想要什么。

等回去后一个时辰,就给我送了一个瓷瓶来。

若是有问题,女医也好,背后黑手,一个跑不掉。

所以……

晚上与帝王情事、沐浴后,我把瓷瓶递给他。

「?」

「我问女医拿的,哎呀,你给我抹呀。」我红着脸,实在难以启齿。

自己不能上手,又不能让翠竹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敢往身上用。」帝王轻斥一声。

把瓷瓶往边上丢去。

相处几日后,也算是多少摸出点帝王脾性。

我搂着他脖子,羞羞答答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是朕的错。」

这是帝王第二次为床上孟浪认错。

「皇上,臣妾可以求您件事儿吗?」

「何事?」

「臣妾想去护国寺上香祈福。」

我静静等着,不管是首肯还是否定。

终归有个结果。

「等上两日,休沐的时候,朕陪你去。」

「……」

我诧异片刻,连忙欣喜若狂地去亲吻他。

「皇上真好。」

我早已不是那个困在深闺人人可欺的盛玉姝。

陷入沉睡前,我能确定帝王比我投入,更食髓知味不可自拔。



翌日,众嫔妃来请安的时候,我打着哈欠,很快发现少了一个良嫔。

询问之下才得知良嫔被将降为良贵人,禁足三年。

我后来问伺候的人,说良贵人娘家很有钱,之前才捐了百万两纹银给朝廷。

我又让人去了一趟太医院,看看那女医是否还在?

小太监回来后摇摇头。

我便知晓那瓷瓶里的东西有猫腻。

只是不知道良贵人是幕后黑手,还是替死鬼?

午膳前,王福过来传话,帝王要来未央宫用午膳。

我微微挑眉,让宫人去御膳房吩咐一声,多做几道膳食。

我倒是有爱吃的菜肴,但是帝王,我从未见他对哪道菜表现出喜欢,两筷子后绝对不会碰第三筷。

克制极了。

帝王一身龙袍过来,热出一身汗,我赶紧让人打水伺候梳洗换衣。

上前搭把手的时候,他说:「你身子不适,坐那边歇着,让奴才们来便是。」

我没好气地睨他一眼。

我身子不适罪魁祸首是谁? 

这会子倒是装好人了。

索性依言坐在一边没好气地看着他。

帝王的身体精瘦有力,肩宽腰窄。

「好看么?」

揶揄的笑声传来。

我瞬间羞得面红耳赤:「不好看。」

起身走远些。

身后愉悦的笑声带着几分得意。

我气得跺了跺脚。

午膳后。

帝王往我手腕上套了一跳晶莹剔透的珠串。

「翡翠?」

「嗯,难得成色这么好,你戴着玩。」

我刚要说好。

帝王又给我一个瓷瓶。

在我耳边低语:「晚上我给你抹。」

「……」

我咻地瞪大眼睛。

这个色坯。

我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晚上的时候,这个感觉成了现实,我才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上,您饶了我吧。」

就为了这事,我气得都差点吐血。

行事越发谨言慎行。

他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后宫管事权的印鉴放到了我面前。

「这……」

「你是正宫皇后,这本早该给你,一直磨磨蹭蹭到月底,才把所有账册整理妥当。」

帝王揉揉我的头:「朕让王福先在你跟前当差,把许多事情捋一捋,那些不听话的奴才,该打就打,该罚就罚。」

我压下心里的欣喜。

面带担忧道,「那若是臣妾压不住他们怎么办?那些故意找茬的人,背后八九成是有主子的。」

「有朕做靠山,你还怕个奴才?」

我赶紧摇头。

有帝王做靠山,我横着走都没人敢置喙一句。

王福是个很能干的内侍。

做事利索,记性好,真是好用极了。

我在帝王面前夸了一次,帝王脸色沉了沉。

「难道朕不好?」

「……」

我眨了眨眼,忙去哄人。

「皇上最好了,皇上是顶顶好的。」

我这些日子,也学会了如何去哄这个天下的主宰。

搂着他温声细语地去哄,去亲亲他,去撒撒娇,他那点醋气也就散了。

「哼。」

他冷冷哼声,捏捏我的脸,这事便翻篇。

后宫大权自然也被我捏在手里。

也不用我去招纳谁,有的是人巴巴地给我跑腿办事。

这便是权势。

出宫那天,我把偷偷做了好几日的荷包放好,打算在护国寺求平安符后放进去,送给帝王。

他天下江山在手,什么都有,缺的也就是那点情真意切。

我在护国寺大雄宝殿跪了两个时辰,腿都要跪断才求得两个平安符。

一瘸一拐去找人。

他正与方丈大师说话,方丈大师朝我看来,又对帝王说:「圣人定能得偿所愿。」

我不知道得偿所愿什么?

乖巧地挨着帝王坐下。

他握住我的手:「为个平安符跪这么久?」

「心诚则灵嘛。」我嘟囔一声。

帝王没有再言语,但我清楚他是愉悦的。

方丈大师讲经高深莫测,我听得云里雾里,一点头绪没有。

甚至还有些想睡。

不出意外的,我靠在帝王肩膀上睡着了,甚至还倒他怀里呼呼大睡。

再醒来时,我忽地惊坐起:「我在哪?」

「娘娘,咱们还在护国寺禅房。皇上说让您好好睡,还让奴婢给您揉腿。」翠竹忙道。

「皇上有没有生气?」

翠竹摇头。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

没有生气就好。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睡过去。

得知要在护国寺住几日,我格外欢喜,因为护国寺的斋饭很好吃。

祖母还在世时,我跟着来过一次。

祖母过世后,我再没机会。

这次来就是想为祖母供一盏长明灯,告诉她我过得还可以。



兴许是出宫后心情好,胃口也好了许多。

平日在宫里吃几口米饭的我,这顿硬是吃了一碗米饭。

「你这么吃胃不难受?」帝王挑着眉问。

我摇摇头。

我自然不会告诉他,在宫里我每一顿都不敢吃饱,更别说吃撑。

没有一个帝王会喜欢一个胖子。

想要固宠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揣摩帝王的喜好、心思,爱护好自己的容貌,都需要耗费心神。

他没有言语。

只淡淡看了我一眼。

饭后。

我立即又说要去找僧人念经祈福。

求来的平安符放在供台上,我拿着经书读得认真。

帝王来这边看过我,我知晓他来了,但我假装不知,他在外面停步片刻后离去。

我念经的同时一心二用想着,要怎么才能培养可用之人?

在寺院里,帝王并未与我同房,除了一日三餐,我都在念经祈福,他不知在忙什么?

回宫那天。

我认认真真把亲手做的荷包系在他腰上。

「臣妾跪好几天,膝盖都肿了,求了平安符放在里头,皇上不许丢掉。」

帝王捏捏我的鼻子,在我耳边低语了两句。

我惊的瞪大眼眸。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赶紧抬手捂住他的嘴。

「呵呵。」帝王笑着抱我上马车。

马车往京城行驶。

「你要回家看看吗?」帝王问我。

我身子微微僵了僵后摇摇头。

「我可以去别人家吗?」

「祖母在世时,她虽严厉,待我还不错,有个表叔特好,每次来都会给我带些吃食。

「那些吃食于别人来说,可能不值一提,却是我求而不得……

「我总盼着他来。」

在相府,看着锦衣玉食,但是很多东西根本不属于我,我那屋子里的东西瞧着精致,皆是赝品。

若不是我有些本事,写字、画画让奶兄偷偷拿出去卖,还写了几本比较畅销的话本子,根本攒不下银钱。

「皇上,可以给这个表叔一些恩典吗?」我小声询问。

依偎在他怀里,乖巧中又带着些许伤怀。

一个不得宠的孩子,被兄弟姐妹欺负,是多么无助。有这么个人雪中送炭,肯定会记一辈子。

「好。」

我这表叔在家中虽是庶子,却有些本事,考取了功名,如今是个六品官。

早早就被分家出去单过。

帝后驾临,可把我那表婶吓坏了。

我那两个小表妹也吓得不轻。

只喝一盏茶,留下些赏赐,我们便起身离开。

表婶恭恭敬敬地送我们出门,我朝她微微颔首。

「表婶留步。」

「恭送皇上、娘娘。」

即便内心忐忑,规矩却是极好。

我想着回宫后,就宣她们进宫说说话,抬举一二。

帝王带我去酒楼,看着那一桌子美味佳肴,我有些食不下咽。

「没胃口?」

我原本想强迫自己吃点,却味同嚼蜡,索性搁下筷子,喝着那略微带酸的菜汤。

一碗不够,还要再来一碗。

「……」

帝王扫了我一眼。

我怪不好意思,搁下碗。

回宫后,我没想到,晚膳的时候,那酸菜汤又摆在面前。

「?」

「朕让那厨子进宫了。」

这事很快传遍后宫,各宫妃子嫉妒坏了。

第三天,我发现自己吃的燕窝被人动了手脚。

我搁在桌几上,宣了太医院的人过来。

查出燕窝里有极寒之物。

我又让太医把脉。

从进宫为后至今已三月有余,夜夜独宠,月事未至,腹中有孕的几率很大。

尤其是最近口味骤变。

没杀过猪也见过猪跑吃过很多猪肉。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我闻言大喜。

「赏。」

又让人去请帝王,叮嘱去的人道:「先别告诉帝王原因,只管把人请来就好。」

「是。」

帝王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脚步更乱。

我猜他八九成是知晓了。

但不妨碍我笑着扑他怀中,扬着头晶亮着漂亮的眼眸。

他揉着我的脸:「仔细着些。」

我笑着点头。

主动牵住他的手进大殿。

从这一刻后,我不单单要为自己争宠,还要为我腹中孩子争宠。

而这深宫之内,谁不看他脸色和宠爱过活。

那碗燕窝我只往他面前推了推,自有太医禀报。

帝王沉着脸没说话,朝王福看了一眼。

王福立即领命出去。

那幕后的人是谁?即将面临什么,是死是活我才不在意。

从她的爪子伸到我碗里来,就是不死不休了。



帝王稍坐不久便走了,不过片刻后,源源不断的赏赐到未央宫。

后宫那些妃子,消息灵通的各自带了厚礼过来,言语之间艳羡、恭维、嫉妒皆彰显得淋漓尽致。

我笑意盈盈。

帝王子嗣虽多,但嫡出皇子、皇女却是没有的,只要我顺利生下来,就是独一无二。

当然,也要看帝王是否愿意我生下来?

这后宫无数黑手,都准备朝我伸出来,我是不惧怕她们的,但是我怕,怕帝王不愿意我生下来。

帝王出手,有一万种手段要我吃亏还没办法反抗。

我面露疲惫,这些妃嫔也识趣,纷纷起身告退。

待人离开后,我到床上躺着。

翠竹走到床边:「娘娘,小李公公过来说,宁康宫里有几个人被王福公公抓去慎刑司了。」

我嗯了声。

方贵妃么?

晚上的时候,帝王过来了。

用过晚膳,梳洗妥,帝王拥着我坐在贵妃榻上。

「明儿朕往你这边派几个人,懂医术、会武功,你可以放心用。

「未央宫里建个小厨房,想吃什么让小厨房做,宫里没有去宫外买,缺了什么找王福。

「后妃请安都免了罢,你好好养胎。」

我心中微微诧异。

这是要护住我腹中孩子?

「那要把宫权给嫔妃们吗?」我问。

「你是皇后,宫权自然要在你手中。」

帝王的话,让我心中彷徨散去一半。

谨慎些总是没错。

万一他打算先好好养着我,等生产的时候动手,去母留子……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个寒颤。

「怎么了?可是冷?」帝王关心问。

「皇上,我有些怕。」我哽咽出声。

三分真、七分假道:「我都还未发现,就有人在燕窝里下药,若不是我舌头还算灵敏、尝出不妥……」

我知道宫里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从有孕到生下孩子养育长大,无疑是往刀山火海里闯,但我没想到,就因为我爱吃个酸菜汤,就让人看出端倪。

她们的心机、手段、狠戾,让我不敢小瞧。

我虽聪慧,但见识、经验、能用的人终归没她们多。在这后宫单打独斗,不是长久之计。

「朕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得了帝王这句许诺,我并未放宽心。

我不确定这个任何人是否包括他?

自古以来,帝王无情。

翌日。

方贵妃跪在了未央宫外。

我从王福口中得知的时候,慢慢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方贵妃膝下有二子三女,长子虽为庶,却是皇长子。三位公主皆已出嫁,夫家显赫。

她其实没有必要害我。

即便我腹中孩子平安出生,就算他是嫡子,离能与已经封王的大皇子争抢皇位还有很多年。

很多年里可以发生很多很多意外……

「王福。」

「娘娘。」王福恭恭敬敬应声。

我看他一眼,问他:「你说我应该出去吗?看这天要下雨了呢。」

王福默了片刻后道:「娘娘心善。」

我懂他的意思了。

他是帝王的心腹,有些话帝王不与我说,却借由王福的嘴告诉我。

我到底还是没有出去见方贵妃:「翠竹,你去扶方贵妃起来,送她回去吧。」

「是。」

我什么都没做,方贵妃还是被禁足半年,罚月银一年。

三天后,宫里溺死一个婕妤,说是不小心踩滑落水而亡,我是不信的。

婕妤位分已经不低了,身边伺候的人不说三五十,至少也有十个八个,随行至少两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子溺水身亡?

当天晚上,我故意做了噩梦,惊醒着醒来。

「皇上……」

我哽咽低泣,抚着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的腹部浑身发抖。

「别怕,朕在。」

帝王温声安慰着我。

闭着眼睛佯装自己睡着了。

但我清楚,一个人睡着与否呼吸是不同的。

我知晓帝王未陷入沉睡,我轻手轻脚起身,随意抓了披风坐在窗户边。

「娘娘。」翠竹轻唤。

「翠竹,这皇宫真是太可怕了,说死人就死人,我和长姐怄气这么多年,我都没想过要她死。」

当然是假的。

要不是我没机会,没办法把尾收的干干净净,让自己全身而退,我早就弄死盛玉燕了。

「娘娘……」

翠竹说着,呜咽着哭出声。

「你哭什么?如今我腹中有了孩子,只要他平平安安出生,把他抚育长大,也算是有了希冀。」

「那皇上呢?」翠竹问。

不愧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我一言她就知晓我想做什么?

这问题问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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