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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相思口小说免费阅读

霍思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被他说得头晕,但大约能知道,他是在夸我。长久以来,我的书都被认为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旁人得到了,也只藏在台面下偷偷看,怕被人笑话。没谁瞧得起这写书的「十六生」,唯有霍轻尘,提起我的名字时,眼中带着欣赏。

主角:霍思弗   更新:2022-11-15 06: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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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思弗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开相思口小说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霍思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被他说得头晕,但大约能知道,他是在夸我。长久以来,我的书都被认为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旁人得到了,也只藏在台面下偷偷看,怕被人笑话。没谁瞧得起这写书的「十六生」,唯有霍轻尘,提起我的名字时,眼中带着欣赏。

《不开相思口小说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我被他说得头晕,但大约能知道,他是在夸我。


长久以来,我的书都被认为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旁人得到了,也只藏在台面下偷偷看,怕被人笑话。


没谁瞧得起这写书的「十六生」,唯有霍轻尘,提起我的名字时,眼中带着欣赏。


「多谢,不过你说的什么填补历史空白,本科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不重要,你别放在心上。」


他回过神来,英眉一挑,看向大胡子:「这大胡子妖言惑众,居心不良,来人,抓回去好好审审。」


「啊,将军饶命,我也只是从别处听来的!」


大胡子哭天喊地地被抓走了。


原先围于台下的食客见状,都有些怕,迅速散开了。


霍轻尘转向我,眼眸带笑,问我:「十六生,你家在何处,今年几岁了,今日来此处做什么?」


我有些尴尬,小声道:「平常时候,就不要这样叫我了,你叫我霍思弗就好。」


「好,思弗。」


他点头,看着我,满眼好奇与紧张,似乎想问什么,却又克制着不敢问。


他身旁的副将却挠了挠头,问我:「霍思弗?是不是前些日子,被沈一顾退婚,闹得满城皆知的那个?」


这事都满城皆知了吗?


我一滞,涨红了脸。


霍轻尘闻言,瞪大了眼睛:「什么人这般有眼无珠?」


副将见他似乎生气了,便不敢说了。


他咬咬牙,冷哼一声,对我道:「思弗,你别伤心,是那人没福气,你这样的女子,当配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我讶异于他竟这般高看我,一时心中温暖,摇头轻笑道:「我不伤心,我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他怔了怔,抿嘴一笑:「我就知道,你该是这样洒脱的女子。」


说完,他似是想起什么,忽问我:「对了,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的?莫非我回京那日,你也曾来看我?」


「没有,我是看你的风姿,以及你手上的茧,猜出来的。」


「原来如此,倒也是,京中有我这般风姿的儿郎,的确是凤毛麟角。」


……这霍轻尘,好生不要脸。


他轻叹一口气,似乎有些失望:「我原以为你曾来看过我呢,我该想到的,你不是那种爱看俊俏郎君的寻常女子。」


不不,我爱看,只是那几日我实在是心情不佳,才没去凑热闹。


我点点头,道:「没有那种庸俗的喜好。」


人果然该多出门走走。


在城北半日,心中的郁气已然消散了大半,心情好了许多。


既然那西乡人不在,我便要回去了。


霍轻尘竟要亲自送我回家。


副将牵来一匹健硕黑马,少年将军一跃而上,神采飞扬,向我伸出一只手来。


路边有认出霍轻尘的女子,纷纷驻足观看,手舞足蹈地喊他名字。


我手伸到一半,犹豫住了,这是否太招摇了些?


然而不等我后悔,便已被人提上了马,圈于怀中。


我脑子一片空白,硬是想不起来我是怎么飞上来的。


「好香。」他低声道。


我脸一下红了,不知道他为何说出如此浪荡的话来。


下一刻,他却问道:「烤米饼?果然是。」


他伸手,捏了捏我鼓鼓囊囊的小包袱:「你怎么带这么多饼子?」


我松了口气,又有些羞耻,道:「我阿母怕我饿着了,硬叫我背着,她说外面的吃食不干净。」


「原来大名鼎鼎的十六生也怕阿母。」


他笑了笑,挥鞭打马:「坐稳了!」


一马二人,飞驰而去。


一路行人驻足,我忍不住偷偷遮住了脸。


这当真是,太招摇了。


霍轻尘一路护送我到家,要下马时,却突然抓住我的包袱不让走:「思弗,你明日还来城北吗?」


他眼中,似有期待。


「来,我还要找那西乡人听故事的。」


「那便好。」他松了手,翻身下马,伸出双手来接我。


「不怕,来。」


我想了想,还是从另一侧跳下去了。


他急忙赶上来,道:「待我忙过今晚的宴席,再没别的事,你也可以来找我听故事呀,我在边塞好几年,新奇的见闻可多了!」


我点头:「好。」


他这才满意地笑笑。


不远处又有女子认出了她,狂奔而来。


他赶紧上马:「走了走了,你明日可一定要来!」


我看着他策马而去的飒爽背影,忍不住多驻足了片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热烈得,像一颗太阳。



回家当夜,沈家人提着鸡蛋敲门,想讨几句吉祥话。


我阿父一开门,对沈家人视而不见,左顾右盼,挠头道:「我分明听见敲门声的,怎的不见人?莫非是野狗撞门?」


沈一顾一家气得脸色发青,来不及发作,我阿父便砰地关了门。


沈父在外面大骂道:「姓霍的!亏你还是个史官,竟如此粗鄙!」


我阿父亦抬高声量:「哎呀!这疯狗吠得人脑瓜子疼,夫人,阿弗,取我打狗棒来!」


……


这一夜我是在对骂声中睡去的。


翌日醒来,已日上三竿,早安静了。


我阿父说:「你放心出门去,碰不见他们的,沈老头被我骂蔫了,沈小子跟他夫人去度什么,什么蜜月去了,总之都不会惹你心烦。」


「蜜月是什么?是一条河吗?」


「八九不离十,应该是。」


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哪条河叫蜜月,我摇摇头不想了。


除非沈一顾度的是黄泉,否则我都不必上心。


我背上阿母给我准备的饼子,又去了城北。


霍轻尘不在,昨日他问得那般殷勤,我还以为他会在此等着我呢。


好在那西乡人出现了,我便坐在他旁边,听他继续讲没讲完的故事。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我专心听着,却不知外面正在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


直到酒楼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一声尖叫惊醒了众人:「快跑啊!官兵要封锁城北了!」


我的确听说过,开春那几日,周围有几个县发生疫病,死了不少人。


却不知,即便朝廷已经严加封锁,还是有带病之人溜进城北,感染了许多人。


市令怕被问责,隐瞒不报,直至今日死了十余人,瞒不下去,才被揭发,半个时辰不到,朝廷便下令封锁了城北。


四周人慌乱逃跑,我紧紧抓着包裹,被人推着走。


没几步,便被官兵逼了回来,擅动者,杀无赦。


外面有人闹,直接被砍了脑袋。


当真是跑不掉了,大伙便又折返回酒楼,哭的哭,闹的闹。


我躲在角落里,瞧着外面兵荒马乱的景象,害怕极了,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


天将黑时,酒楼大门却再一次被人踹开,我听见了少年将军急切的呼喊:「霍思弗!霍思弗安在?」


好似春雷乍惊,我急忙抬头,便对上了霍轻尘焦急的眼睛。


天知道,在这样绝望的境地,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我有多惊喜。


「你果然在这里!」


霍轻尘看见我,如释重负,向我跑过来,拉我起身,护在身边,一边不住地上下查看:「你没事吧?可有受伤?可有被人踩着碰着?」


如此紧张的神色,好像我对他,是多么多么重要的人。


我摇头,问他:「你怎么进来了?」


他道:「我下朝后,听说城北被封锁,便立刻赶去你家问,你阿父说你一直未归,我便猜你应当还在酒楼里,幸好是找到了,你不知道,我来时听人说,酒楼这边有几个小女娘被踩死了,我有多怕。」


「可这里这么危险。你这样闯进来,可就出不去了。」


「我岂能眼睁睁看你独陷困境而不顾?你若出事了,我一生难安。」


他眼中担忧是真,爱护也是真,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霍轻尘,你我相识不过一日,你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他轻吸一口气,道:「你不明白,我曾在无数个孤寂的日子里,将你的书读了千遍万遍,也将你这人,想了千遍万遍,你对于我的意义,早已无法衡量。」


我愣了愣。


心中某处,似有什么正在开花。


原来这世上,还能有人与我共鸣,我所做之事,并非没有意义。


霍轻尘留了下来,夜里,同我一起挤在角落里睡觉,用身体护着,我才能勉强睡好。


他似乎拿我当一株易碎的小白花,有他在,任何人都碰不得,挨不得。


翌日醒来,城北仍旧混乱,街道上到处躺着被扔出来的病人,还有饿坏了的人,正四处抢劫食物。


朝廷虽派遣了人前来,但作用始终有限。


挨过半日后,我明白,要想活下去,只能自救。


我并不会医术,但我听过记过一些各地治理疫病的法子,先前因想着有医官在,不敢出手,如今等不来医官,只能硬着头皮上,死马当活马医了。


「霍将军,我人微言轻,有些事,还需你出面来做。」


他对我没有半分怀疑,道:「你只管说,我定会办好。」


也不知道为何,他一开口,我就有底气了。


「你按我说的,给每个人备一条棉巾,用苍术、柴胡、金银花等几味药熏蒸,覆于口鼻,无论是染病的,还是没染病的,都要戴,每日一换,再熬煮药汤分给大家喝,染没染病都要喝。」


他眼睛亮了亮:「这可是你《九州乡野集》第三部记录的法子?」


我愣了愣,这书,我还没出第三部呢,他怎么知道的?


罢了。


「不重要,快去做就是了,对了,先用干净棉布应应急。」


他点点头,赶紧去了。


他是军营出身,又有爵位在身,京中人都认得他,就算认不得,也能打到他们认得。


几个时辰后,他不仅办好了我让他做的事,还将染病者集中到一处,密切接触者又集中到另一处,其余人,都听他指挥,安分地待着,不再乱跑。


傍晚时分,他来接我,去各处查看。


途经街道封锁处时,我们看见了许多围在外面,被官兵挡住的百姓。


他们多是家人朋友被关在了城北,赶过来,想见一见人的。


我眯着眼仔细一瞧,竟看见了我阿父。


他哭得两眼通红,怀中抱着一个大包裹,求道:「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家女儿还在里面,她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我不出来,我进去陪她,求你了!」


话虽这样说,官兵却还是不肯放人。


我急忙跑上前,却又被近处的官兵用长棍抵住,这里层层关卡,是跑不出去的。


我急忙挥手大喊:「阿父!阿父!」



我阿父闻声看来,又惊又喜地落了泪:「思弗!你怎么样?可有饿着伤着?」


「我没事,阿父!」


昨夜我在酒楼里辗转难眠,怕自己就这样死了,阿父阿母无人照料。


今日看见他哭成这般模样,心里更是难过,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滚。


只是这时候,我却得打起精神来,不能让他看到我哭。


我笑着喊道:「阿父,我没事,我们已经找到自救的法子,会平安出来的,而且我身边还有霍将军,有他在,我不会有什么事,你不要担心,照顾好你自己和我阿母就是!」


霍轻尘亦看着我阿父,郑重许诺:「伯父放心,我定会用我的命,来护住思弗,不让她掉一根头发。」


我看了看他,难以形容,在这种艰难时候,这种被人在乎被人保护的感觉,是多么巨大的慰藉。


我阿父这才点头,擦擦泪,朝霍轻尘道:「霍将军,你的恩德,我们一家没齿难忘!」


言罢,又举着包袱向我扔来:「这是你阿母给你烤的饼,你可别饿着自己!」


「知道了!阿父,你回去以后,记得用药熏蒸棉布覆住口鼻,让外面的人都戴上,听见了吗阿父!」


「阿父听见了!」


阿父走后,我终于止不住伤心,哭了起来。


「不会有事的,思弗。」


霍轻尘瞧着我,目光坚定:「你还有我。」


一只手像哄小朋友一般,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的恐慌,就这样被驱逐了。


……


我所试之法,原是迫不得已之举,没想到,竟真有效,加上霍轻尘的法子,城北疫病传染速度慢了许多。


最开始,一天死上百人,十日后,病死的人数便降至一半。


没几日,又有许多真正的医士从各地赶来,研讨治病的方子,原本那些等死的病人,便都有了被治好的机会。


大家看到了希望,心情好起来,病也好得快了。


我有霍轻尘护着,谁敢对我说一句重话,他便要杀气腾腾地去算账,是以,从来没有人敢欺负我。


药和食物,他也紧着我,每日醒来第一件事,是摸我额头,看我有没有发烧,第二件事,便是将我喂得饱饱的,壮壮的,他说,身子壮了才能增强抵抗力。


他总将自己的食物分我,两个月下来,明显消瘦了一圈,我都担心,再这么下去,他会先撑不住。


好在这场瘟疫走得,比所有人预想的都快。


到夏至时,再无人死亡,官兵终于拆除了街道上的围栏。


无数人涌进城北,接滞留于此的家人团聚。


我阿父阿母来寻我时,一家人又哭又笑地抱在一处。


霍轻尘立在不远处,羡慕又失落。


我才反应过来,他没有家人。


有一天晚上,他坐在一旁,偷偷玩我头发,笑着说:「你知道吗?现在是我最幸福的时刻,虽然现在一切都很糟糕,但每日有你在身边,便不觉得孤独,就像与这个世界有了羁绊,有了家一样。」


我问他:「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落寞感几乎要溢出来,我不忍心再追问。


在外人看来,霍轻尘少年封侯,风光无限,但其实,是很苦的吧?


我松开阿母的怀抱,看向霍轻尘:「霍轻尘,你过来,和我们一道去。」


他讶异片刻,问我阿父阿母:「可以吗?」


我阿父道:「有何不可?这些日子以来,多亏你照料我家阿弗,将军,你若不弃,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不弃不弃!」


他欢欢喜喜地跑了过来。


他永远都是这样,看向我的眼睛,总是带笑的。


归家后第一顿饭,是霍轻尘做的。


我与阿母想要帮忙,都被他哄走了,我惊异于他竟会做饭。


他却说:「在我家乡,男子不会做饭,是娶不到新妇的,女儿家细皮嫩肉,易被油烟损伤,还是离得远远的好。」


「你家乡可真好。」


你也特别好。


后头这句我犹豫半天,也没敢说。


因我才脱离险境,这晚一道用饭的,还有许多亲戚。


有人忽然提起了沈一顾。


「隔壁那沈一顾同他新妇游山玩水,这几日好像回来了。」


许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我身子一僵,有些尴尬。


霍轻尘见状,递了一块饼给我:「思弗,这个很甜,你尝尝。」


我阿父也板起脸,对那亲戚道:「好端端的,提那些脏东西做什么?吃你的饭。」


虽有我阿父阻止,可没一会儿,大舅父喝多了酒,便又开始说胡话。


起初,是在骂沈家的人,后来,就是哭。


「思弗多好的孩子,却被沈家毁了名声,我日日听那些闲人非议思弗,说定是因为她不好,才被人退亲,我心痛啊!」


大舅父捶着胸口哭,我阿父阿母没急,霍轻尘却急了。


一拍桌,道:「思弗哪里不好了?她是天底最好最好的女子!」


大舅父道:「咱们自家人,当然知道她好了,可外人如何能知道呢?总之都完了,思弗这辈子,定然是嫁不出去了!」


「什么嫁不出去,那是旁人都配不上她!」


「话是这么说,可要看思弗也到年纪了,谁愿意娶她呢?」


「我啊!」


好似一声雷鸣,直直击进心头。


满座皆惊,我讶异抬头。


霍轻尘耳朵绯红,话已出口,他干脆看向我,道:「此生若能聘思弗为妇,实为我之幸,只要思弗愿意。」


大舅父醉醺醺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与我家思弗才认识多久,你能对她好吗?」


霍轻尘不看他,却看着我,目光坚定:「你若愿嫁我,我定会倾心以待,此生绝无二心。即便成婚,我也不会将你囚于方寸之地,强求你放弃一切,做贤妻良母,以后,你仍可以你去游你的山川,见你的天地,我绝不阻拦,只愿能永远做你的后盾,你的信徒。」


眼眶酸涩了一下。


灿烂耀眼的少年将军,谁能不动心呢?


在城北封锁的那两个月里,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热烈又克制的情谊,都让我动容。


但今日他真正打动我的,却是他的后半句话。


即便成婚,我仍可去游我的山川,见我的天地。


我不再思考,向他一笑:「好。」


正座上,憋了许久的我阿父,呜的一声哭出来,小跑着去拉霍轻尘。


「好小子,我看你第一眼,便知你喜欢我家阿弗,我果然没看错,阿弗这些日子受了太多委屈,京中许多人非议她,她心中难过,却都假装没事呢,小子,你定要风风光光地娶阿弗进门,不然,我可不依!」


霍轻尘看了看我,郑重点头:「我一定会让阿弗,做全城最风光的新妇。」



饭后,我送大舅父上马车。


一面扶他,一面提醒他小心脚下。


他啧了一声,不耐烦道:「知道知道,你怎的如你阿父一般烦人呢。」


语气再不似刚才那般浑噩。


我惊了惊:「大舅父,你没醉?」


「那自然,就是把京城的酒喝干了,我也不会醉。」


「那你刚才在席上,都是装的?」


他冲我挤了挤眼睛,道:「你二人那扭扭捏捏犹犹豫豫的傻样子,当真是叫人看不惯,我不得已,才出手推波助澜一番。」


「大舅父你……」


「古道热肠,不必言谢。」


你真是老奸巨猾呀。


5


霍轻尘承诺我阿父,会找个长辈做主,向我提亲。


只是,他哪来的长辈呢?


他并未告诉我,只是让我放心。


我便放心等着。


我对沈一顾虽已经没有情意,但若遇见,终究觉得恶心。


于是自回了家,便只专心写书,不曾出过门。


却没想到,还是在三日后,与他二人相遇了。


前几个月,城中因疫病,家家户户都减少出门,不敢宴客。


疫病一过,贤王便起头,在王府举办诗会。


原本像这样高规格的诗会,我这样的无名之辈,是不在邀请之列的。


但因为在城北封锁期间,我组织治理疫病,有了点声望,便也收到了王府的请柬。


霍轻尘没能与我同去,他要入宫述职,晚些时候才能来。


于是,我便只好自己先乘马车,前往王府。


临行前,我阿母说王府里都是些达官贵人,怕我被人瞧不起,还特意拿出了自己不舍得戴的一套金饰给我。


马车行至王府大门前,我一下去,便差点撞上沈一顾。


哦,对,他本就是闻名天下的才子,他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按理说他新婚燕尔,正该春风得意,只是如今他看起来,似乎过得不太好。


他一见是我,愣了愣,张嘴就要叫我的名字。


我只当看不见他,眼神凉凉地从他身上移开。


他一把扯住我的衣袖。


「阿弗,你我之间,当真要生分到如此地步吗?」


这可有意思了。


当初是他让我忘了他,如今我遂了他的愿,他却又嫌生分了?


「放开,别弄脏了我的衣裳。」


我一把将袖子扯了出来。


「阿弗……」


沈一顾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传来的厉喝打断。


「沈一顾!」


陆惊月快步追上来,一把拉过沈一顾,像极了一条护食的野犬。


「你们在说什么呢?」


「能说什么?我与她都才到而已。」


沈一顾皱着眉头,眼中尽是不耐,哪里还有当初痴迷沉醉的样子。


他们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


但是关我什么事呢?我抬脚就要走。


「慢着。」


陆惊月叫住我,眯着眼睛打量片刻,道:「你又不会作诗,怎么会在这里?今日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是想勾引谁?」


我气笑了,问她:「我如何打扮,全凭自己高兴,陆姑娘,在你眼里,女子稍作打扮,就是要勾引男人吗?」


她冷笑,眼中甚至还有一点洋洋得意:「那谁知道?你们这种封建时代的女人,满脑子除了男人还有什么?我告诉你,我和沈一顾已经成婚了,你敢再惦记他,我就报官把你浸猪笼!」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疯话,到底是谁,满脑子只有抢男人啊。


「你放心,别人嚼剩了的饭,我看不上。」


我再不想多看他们一眼,快步离开。


王府侍童接过请柬,领着我去了诗会。


好巧不巧,沈一顾和陆惊月,坐在了我前面。


席上我谁也不认识,贤王进来后,便随着众人行礼。


诗会的座次是按尊卑排序的,我的座位很靠后,几乎看不见贤王长什么样。


一坐下,四面八方便有打量的目光向我投来。


「她是谁?没见过呀。」


「那是霍史丞家的女儿,因治疫有功,王爷便也请了她来。」


「原来如此,那她可是交了好运了,往常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可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了。」


「可不是么。」


……


怪不得阿母非要给我戴上金簪,原来达官贵人们,真的会瞧不起人。


我低头,默默摆弄桌上的书简。


旁边不远处的陆惊月忽然低低地冷笑了一声:「她不嫌丢人么?谁都瞧不起她,一会儿作不出诗,更要贻笑大方了。」


我没放在心上,作诗并非我擅长之事,我本来也不打算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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