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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夏薄衍琛小说

江知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知夏空洞的眼眸漫过晦暗苦涩。所谓的生机,就是薄衍琛死不了,所以她也不用死吗?她从不需要这样的“生机”!

主角:江知夏薄衍琛   更新:2022-11-15 19: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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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知夏薄衍琛的其他类型小说《江知夏薄衍琛小说》,由网络作家“江知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知夏空洞的眼眸漫过晦暗苦涩。所谓的生机,就是薄衍琛死不了,所以她也不用死吗?她从不需要这样的“生机”!

《江知夏薄衍琛小说》精彩片段

江知夏空洞的眼眸漫过晦暗苦涩。

所谓的生机,就是薄衍琛死不了,所以她也不用死吗?

她从不需要这样的“生机”!

像是感应到什么,心电仪平缓的滴滴声忽的变得尖锐!

护士一惊,忙呼叫医生过来。

江知夏眼睛却爆发出亮光,薄衍琛是要死了吗?

柏远皱眉,他最不想的就是那双眼,在得知薄衍琛要死的时候,才焕发生机!

经过一番抢救,薄衍琛的情况稳定下来。

在场所有人包括柏远都松了口气。

唯独江知夏,恨意钻心。

之后,薄衍琛身体再也没有反复,渐渐转好。

江知夏恨得钻心,却无奈,都怪自己力气小了,没能一次刺穿薄衍琛的心脏。

她无力道:“柏远,我爸还没下葬,趁着现在有时间,我要去办了。”

江康国的骨灰一直寄存在那里,是时候入土为安了。

但江知夏知道江康国不可能安宁的,他是带着不甘和愤怒走的,化成灰了还会薄衍琛和薄素洁联手砸到地上,怎么可能安宁?

在去墓园的路上,江知夏一直很沉默,眼睛红彤彤的。

柏远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居然想不出什么能安慰的,感觉说什么都词穷,都无能为力。

江知夏再次拿到爸爸的骨灰罐,轻飘飘又很沉,仿佛要花光毕生的力气。

不该是这样的,就算有这一天,也不该这么早的……

都是她一厢情愿的爱上不该爱的男人而造的孽!

可是为什么要报应在爸爸身上!

把脸贴在罐子上,江知夏觉得很累,很苦。

驱车前往江家祖坟,这里她来过这里很多次,而爸爸比她来得更多。

看着墓碑上妈妈笑颜如花的样子,现在,旁边的空位很快就要放上爸爸的照片。

从此以后,妈妈和爸爸,都不会孤寂了吧……

再等等,不孝女就下来陪他们了。

江知夏紧紧抱着骨灰罐,觉得好冷,心脏的洞冒出来的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特意选了一张江康国年轻时的照片,扬了扬,勉强笑道:“这是之前爸爸亲自挑选的他觉得最帅的照片,你觉得怎么样?”

她这幅反常的样子让柏远愣了愣。

“爸爸说墓碑上的遗像一定要是自己小鲜肉时期的样子,不能是现在糟老头的样子,这样才跟妈妈般配。”

柏远轻笑道:“很帅,帅得我甘拜下风。”

下葬时本该凝重肃穆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轻松起来。

江家祖坟的守墓人是旁支的一位孤寡老人,一身黑色衣裤,灰白的发,充满沟壑的面庞瘦削而沧桑。

江知夏小时候第一次来这里,见到的守墓人就是这位老人。

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多少岁了,现如今看上去,身体依旧硬朗。

她朝踱步过来的老人喊道:“行爷爷。”

江行没什么表情,点点头,接过江知夏手中的照片嵌在墓碑上,然后将合葬墓穴的石板打开。

坑里的金布上摆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大骨灰盒,其上雕刻着精致华丽的花纹,还镶了玉石的檀木骨灰盒。

周围还放着两三件陪葬用品,其中就有她小时候最心爱的芭比娃娃……



他们以为江知夏会一直这样,可是某天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的时候,江知夏木木的眼眸再看到别人怀里抱着的婴孩时,有了情绪。

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她忽的冲上去,抢人家的孩子,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安安”。

好不容易拉开,柏远急中生智买了个布娃娃过来,还挺有用,江知夏马上抱着不肯撒手,又是摸又是亲吻。

她温柔对布娃娃说:“安安,等你出了保温箱,妈妈就带你回家,家里有姥爷,他很慈祥的,咱们让姥爷给你取个大名,好不好?”

薄衍琛心如刀绞,他那个可怜的女儿,要是活到今天,能出保温箱了。

安安的尸首已经火化,小小的一瓶骨灰,他成天贴身带着,时时刻刻感受着,越来越严重的剜心之痛。

他都没有看清楚过安安长什么样,没有亲手抱过她。

他不配。

本以为江知夏找到了寄托,可是好景不长,她突然又恢复了更多神智,看清手里是个布娃娃,丢开后就嚷着要去找真正的安安。

徐妈和护工一时没拦住,江知夏就急速窜了出去,一路跑到疗养院大门口,头也不回往前跑。

她差点被马路上的车撞了,千钧一发的时候,薄衍琛将她推开。

“砰”的巨响,薄衍琛被撞飞,又重重跌到地上,滚了几圈,嘴里咳出血。

江知夏被推倒在一边,蓦地尖叫起来:“你去死!去死!你该死,活该,报应!”

她充满恨意、能将两人焚毁的眼神,比车撞出来的伤更痛。

可就是因为江知夏能这么喊出来,薄衍琛知道她没事,这才放心痛晕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脑海中有个声音叫嚣着,给她吧,如果他的命还有价值,是因为那是她想要的!

薄衍琛没有生命危险,醒来后无视浑身的痛,第一句就是:“江知夏怎么样了?”

医生为难道:“几个专家会诊,给出的建议是……将叶小姐转到精神病院。关总,您也看到了,她已经有了明显精神病的症状,早点治疗早点康复吧。”

薄衍琛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真是讽刺,江素洁装精神病,江知夏家破人亡后,真的得了精神病。

薄衍琛不想让江知夏待在精神病院,等自己伤好了,就带着她回了家,又请了这方面最好的专家,常驻家里。

治疗并不顺利,江知夏不肯吃药,被硬塞很痛苦,谁也看不下去。

可是不吃药就不会好,薄衍琛忍着心疼喂她,弄得伤痕累累,不是被咬就是被抓被挠。

柏远每天都去看江知夏,他分不清她是真的还是装的。

但愿是真的,起码没那么痛苦。

可江知夏的攻击性全给了薄衍琛一个人。

薄衍琛没想那么多,他说过的,随便江知夏发泄,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起了作用,江知夏不再时刻都处于疯癫状态,薄衍琛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看着宛如正常人。

夜晚,是薄衍琛最喜欢的时候。

因为江知夏的药里面有安眠成分,她会睡得很沉,眉眼柔和,身体也顺从不会抗拒,让他能好好抱在怀里感受温暖。



没人知道,薄衍琛最近每天都会做恶梦,梦到自己甩开江知夏的那一幕。

不同的是,梦中他仿佛分割成了两个自己,一个把她甩开,一个在这之后毫不犹豫跟着江知夏跳下去。

同生共死。

这晚,江知夏没有睡得很沉,半夜醒了过来,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薄衍琛。

这样的他要是在以前,江知夏早就感动甜蜜得摸不着北了。

从前她想抱薄衍琛都要鼓起勇气,求而不得。

现在反过来只剩下恶心。

江知夏咬牙,将薄衍琛搂住自己的手给拿开,起身下床。

薄衍琛睡眠浅,她一动就察觉了,以为她是要去洗手间,他也就继续装睡。

心底闪过一丝暗喜,知夏没有反感他的碰触。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酒精味……

薄衍琛怔了怔,打开眼睛,就看到江知夏将一瓶瓶红的白的酒,全都打开泼洒在房间。

这些是他放在玻璃柜里的藏酒。

不知道江知夏想做什么,可能是觉得好玩?

毕竟她现在神智不算清醒,突如其来的各种奇怪举动,也不奇怪了。

就算酒洒到身上,薄衍琛也还是继续装睡。

江知夏将一堆酒洒完,拿出个打火机,咔嚓点燃,丢到薄衍琛身上。

“你真恶心!去死吧!”

借着高浓度的酒精,火苗很快蔓延。

薄衍琛眼里闪过沉痛之色,她还是这么恨他啊……

快速用枕头将身上的火苗扑灭,跳下床拉住江知夏想要离开,可她不停挣扎,不肯出去还拖着他不让走。

显然是想同归于尽。

最后,薄衍琛不得不打晕江知夏,这才将她带出去,自己也被烧伤了。

火越来越大,佣人们被惊动,慌乱赶来灭火。

忙完已经是黎明,房间一片狼藉。

徐妈很快联系了施工队前来清理和重新装修。

薄衍琛吩咐将家里一切危险物品收好。

工人在清理的时候,从床铺下拖出个木箱,外面已经烧得焦黑变形,但因为厚实,里面的东西还没损毁。

这个房间算是薄衍琛和江知夏共同的卧室,只不过之前薄衍琛很少睡在这里,总是找借口在书房休息或者加班不回来,基本上是江知夏独有的。

这是江知夏的东西,自然是要请示薄衍琛。

江知夏还在昏睡,薄衍琛随意处理了下烧伤,就过来查看。

既然是她的东西,当然不能丢掉。

见工人要将残破的箱子砸开,他沉声说道:“小心里面的东西。”

碎木一点点被掰开,露出厚厚的一叠纸张。

“关总,这画的是你啊!”工头伸头,一拍大腿。

薄衍琛瞳孔一凝,迅速将那叠纸拿起来。

是他,全都是他的素描,冷凝的,沉思的,微笑的,睡着的……还有少年时略显青涩的模样。

落款是江知夏,和日期。

薄衍琛有些想哭,这是她爱他的证据,尤为珍贵。

“你们继续,还找到什么物品,再叫我。”

他如获至宝的抱着那叠纸,这些是他曾经不屑一顾的。



薄衍琛想起,有次他回家,看到江知夏坐在沙发上,臂弯里架着画板。

看到他,她马上将画板藏到身后,下一秒又拿出来,看得出是鼓起勇气,带着期待,问他:“你要看看吗?”

那时她就是在画他吧。

而他的回答是什么?

他当她是空气,一言不发,目不斜视进了书房……

很快,工人们又找到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打断薄衍琛的回忆。

薄衍琛如获至宝的看着,这些全都是江知夏爱他的证据,看得他心酸,心痛。

江知夏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薄衍琛,不由露出厌烦憎恶的神色。

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在她面前晃!

看到就止不住的烦躁、讨厌,很想要毁灭!

薄衍琛忍住苦涩,深吸一口气,这不算什么,如果这都受不了,怎么追回知夏?

这都是轻的,是他该受的。

将那些素描和日记本都摆放在江知夏面前,希望能唤醒她爱的记忆。

江知夏下意识看过去,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窜,要突破那层裹覆的膜,令她头痛欲裂起来。

江知夏咬着唇,手紧紧攥成拳,止不住的颤抖。

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被薄衍琛看到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他一定很得意吧?

拿着那些她曾经痴傻的证据来她面前炫耀!

以前薄衍琛要是能看一看她画的素描,她能喜悦得不知所措。

现在只有生气。

薄衍琛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她以前她是多么卑微,是如何匍匐在他脚下乞怜吗?

江知夏越想越来火,蓦地伸手抢过那叠纸,狠狠撕扯着。

“不要!”

薄衍琛脸色骤然发白,他觉得江知夏撕的不是纸,而是他的心。

在她手上,他的心就像是纸,能轻易被撕碎。

白色的纸屑纷飞,更像是他红色的血肉被围剿。

薄衍琛抢救下了大部分素描,但也被揉搓得皱巴巴。

江知夏又去撕扯那本日记。

这本日记,记载着她是最疯狂的爱恋,每看一次都会心颤。

那些没有回应的无望日子,她就用这个来倾诉,来发泄,像个疯子一般自说自话。

这些东西没被火烧掉,还被薄衍琛看到,这么赤.裸裸的拿到她面前,简直是把她的脸皮揭下来丢到地上再踩上几脚。

看到这些,仿佛就看到那时候只顾着倒贴的自己,心底有暴躁的毁灭欲蔓延开来。

满目的苦恋,像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翻来覆去的爱啊痛啊求他看她一眼……

日记上自己亲笔写下的每个字化为了针,刺得她的眼和心都在发痛。

愚不可及!不堪入目!

江知夏眸色发红,无法忍受这种强烈的羞辱感,发了狂一般将厚厚的日记给撕烂。

一切发生得太快,薄衍琛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札已经变成碎纸片飞舞在周身,散落一地。

江知夏恶狠狠吼道:“不要再让我看到这种恶心的东西!我家弄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还要来恶心我!你滚啊!”

害死了她爸,害死了她的孩子,他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知夏,不要这样……”

薄衍琛痛得眼前阵阵发黑,强撑着不闭眼,眸子死死盯着江知夏。

他的确很痛,前所未有的痛。

江知夏眼里明明白白要毁了他的恨意,像是火焰灼烧着他,烧得他痛苦不堪,从身到心仿佛都要被燃烧殆尽!

剧痛加上失血过多,使得薄衍琛脸色青白,嘴唇颤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想说不值得。

她这么做,也是毁了她自己!

可是生命伴随着心口的鲜血汩汩的流走,他费尽全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陷入黑暗中。

江知夏笑着推开薄衍琛,擦掉脸上溅到的血迹,再穿好外套遮掩身上染红的衣服,打开抽屉拿出一把剪刀,跑了出去。

这段时间,她摸清了江素洁被关在地下室。

看守的保镖看到江知夏快速跑过来,没什么怀疑。

关总说了,这里江知夏来去自如,除了出大门,她哪里都能去。

之前她总是到处走,也不是没来过,还扒在小窗口好奇朝里面看过。

江知夏这次没有好奇地看看就走,而是直接命令保镖:“开门,我要进去。”

保镖不疑有它,要是拒绝惹恼了江知夏,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江素洁哭过喊过骂过,都没有引来薄衍琛,这扇门也一直没打开过。

被关了这么久不见天日,都要麻木了。

突然,铁门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心里一个咯噔,干涩的喉头不由吞咽了几下。

“江知夏,你终于来了。”江素洁起身,沙哑笑道:“你很得意吧?”

“想出去吗?”江知夏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攥着剪刀。

江素洁一愣,警惕道:“你会那么好心?”

“怎么说你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江知夏慢慢走到她面前,低声笑道:“横着出去也是出去呀。”

说罢就抽出剪刀,直直捅向江素洁心口。

江素洁骇然,死死握住剪刀,嘴里拼命喊道:“救命啊!杀人了!”

保镖一惊,马上进来阻止,可是江知夏力大无穷,他们又不敢用力怕伤到她。

精神病发疯,捅死人,那人是死了也白死。

江知夏疯了似的用头狠狠撞向江素洁的额头,江素洁剧痛之下手上力气松了点,江知夏趁机用力将刀尖插进去。

“啊——!”江素洁惨叫,尖叫道:“江知夏,你杀了我,就永远别想知道安安的下落!”

“你说什么?!安安在哪?你连她的尸体也不放过?”

江知夏松开剪刀,揪住她的衣领,眼睛红得要滴血。餅餅付費獨家。

她坠楼醒来后确实是陷入了疯魔状态,薄衍琛撞车那次才慢慢清醒。

但不管是疯了还是清醒,对薄衍琛,江知夏都自由憎恶,仇恨,和不顾一切的毁灭欲。

无论薄衍琛是怎么想的,江知夏为了复仇继续装疯卖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要杀死江素洁了,现在看来,只是捅死她,真的太简单了。

“你和薄衍琛一起下地狱吧!”

“不是……安安还……”

话还没说完,江知夏发了疯般抓起江素洁的头发,咚咚往后撞着墙,江素洁没几下就晕了过去。



终于,保镖制服了江知夏,而楼上也很快慌乱起来,被刺的薄衍琛被发现。

薄衍琛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心口也不痛了。

他低头看着紧张忙碌的医生,还有手术台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江知夏如愿以偿了。

刚想到“江知夏”,眼前画面一转,薄衍琛就从手术室,来到了警察局。

江知夏呆滞地坐在审讯室,面对警察的询问,她的回答永远是那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

“我杀了人,杀人偿命。”

这样的江知夏,令薄衍琛的心尖蓦地泛起痛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怎么灵魂还会有痛觉?

想起江知夏决绝的眼,她是真的说到做到,豁出去报仇,然后安然接受死亡的审判。

一旁的律师掷地有声地辩解道:“她是精神病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很正常,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去找专家来鉴定好了。”江知夏笑了,脸上满是期待,“马上让我死刑吧!我无话可说!”

薄衍琛脱口而出:“我不用你偿命!”

可是没人听得到。

“据调查,我的当事人因为丈夫关先生冷血无情的伤害自己父亲而导致早产,其后被关先生的情妇江素洁设计了丑闻,从而使得本就身体虚弱的父亲骤逝,早产的孩子又被江素洁给折腾到夭折……”

“短时间内的种种打击,让我当事人失去理智,她属于被激怒之下的冲动杀人。”

一直反复认罪的江知夏听到这里,像是猛然惊醒,否认道:“不是被激怒,也不是冲动杀人,我早就想好了,要杀了薄衍琛!他不来我也会去找他!我恨他!”

律师的冷汗冒了出来。

“你们也看到了,叶小姐精神有点不正常,我要申请精神鉴定……她之前就是精神病患者,根本就没好。”

江知夏再次否认:“我的精神很正常,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止薄衍琛,我还杀了江素洁!”

似乎还嫌不够劲爆,她继续火上浇油。

“你们知道吗?我在脑海里已经杀死他们千万遍!不是捅死也会用别的方法,我要让他们痛不欲生!”

“这位律师,你不要替我辩解了,我认罪,我杀了薄衍琛和江素洁!”

律师不停擦汗。

真是棘手,江知夏根本不配合他!

本来他很有自信,要是薄衍琛不死,他会靠着自己的巧舌如簧,取得薄衍琛的谅解。

上了法庭再一番操作,江知夏就是缓刑都有可能!

对得起自己的金字招牌,也对得起柏远花的高价。

可如今看来,他是没有赚这个钱的命了。

“我当事人精神真的不正常,必须做精神鉴定!”律师做着垂死挣扎,“她产后抑郁也是很明显的……”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说道:“先收监吧。”

江知夏顺从地被女警察带走。

“要是关总没死,就有回旋余地。可我看悬啊,伤得那么严重。”

警察们低声说着。

薄衍琛心痛难抑,江知夏是一心求死吗?

明明她才是受害人啊!

江知夏不能死,他想她活着,她得活着……

所以他不能死!

薄衍琛心里只有一个执念,他不能死!

死了就不能保住江知夏了!

这个强烈的念头冒出,他就被一个漩涡给吸入,什么都不知道了。



手术室。

就在医生们累得大汗淋漓,即将停手的时候,心电仪重新有了波动。

“心跳恢复了!”

“好了,没事了……”

“还不能松懈!快送入重症监护室,度过危险期才算!”

警察局,暂时关押犯罪嫌疑人的房间。

江知夏进去后,等女警走开,屋里几个女人就围了过来。

“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啊?”

“看你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的,真不像会作恶的人……”

“你家有钱吗?能不能捞你出去?”

江知夏一个个的回答着她们的问题。

“我杀了我的丈夫和他的姘头。”

“我当然没有作恶,我是做我该做的。”

“我没有家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想出去。”

几个女人都呆滞住了,看不出瘦瘦弱弱的,居然是个狠角色。

江知夏走到一边坐下,闭上眼,摆明不想被人打扰。

也没人敢打扰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江知夏的警察快步走来。

“江知夏,关先生被抢救过来了,那把刀只差半厘米就刺入心脏。但他还没脱离危险期……不过那么严重都挺住了,出ICU是迟早的,你……”

江知夏倏然转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人。

“你说什么?薄衍琛没死?怎么可能……”

她开始剧烈颤抖,红着眼低头,瞪着自己的双手,怎么这么没用,就差半厘米?

“为什么——?!”江知夏疯了似的哀嚎:“薄衍琛你该死!啊啊啊……”

警察不由心惊,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可怜,并不想她被重判。

其实对江知夏来说,薄衍琛还活着,并不是个好消息!

屋里几个女人吓到了,不自觉缩到一起,朝着警察喊道:“给我们换个房间吧!”

他忙打开门,让其他同事带她们去了别处。

“叶小姐,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我这么没用……”

江知夏揪着头发,暴躁混乱。

薄衍琛没死,她却再也没机会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万分的不甘!

“砰砰砰”……

江知夏向后,不停用后脑勺撞着墙。

“叶小姐,请你爱惜自己,不要自残!”警察伸出手去护着。

手刚贴上她的后脑勺,就感觉腰间有什么被扯走。

江知夏有些笨拙地举着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手指扣上开关。

“我没用,让我死……”

“你别乱来!”

警察胆战心惊,自己实在是大意。

这番动静引得周围好几个警察纷纷赶来。

“叶小姐,你不要一错再错!”

“关总没死,你不会被判死刑的!”

“这事还能转圜!你表现好点,争取早点出狱,重新做人!”

江知夏不懂,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错吗?

不过“关总没死”,确实拉住了她寻死的步伐。

她不在乎被判死刑,更不在乎什么早点出狱,重新做人……

这辈子她过够了,她等不及不知道多少年后出来找薄衍琛报仇,只想马上拉着他同归于尽!

柏远在江知夏被收监后,赶往医院。

眼看着薄衍琛两次和死神擦肩,不是没触动的,薄衍琛手术的时候,他也很担心,焦急。

撇开薄衍琛轻信江素洁所做的蠢事,柏远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可是,迟来的忏悔,有什么用?

薄衍琛就算以死谢罪,叶康国和安安也活不过来了。



等到薄衍琛被转入ICU,柏远接到律师的电话,知道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找再好的律师也没用,江知夏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意愿,追随爸爸和女儿而去。

在保镖联系柏远的时候,他就先一步安排好,将薄衍琛被刺的事情压下去,还没有惊动媒体。

刚来到警察局门口,就看到江知夏清瘦的身影出现了。

“知夏,你……”

柏远正纳闷她怎么会出来,待看清她拿了把枪,顿时目眦欲裂。

江知夏哭道:“柏远,薄衍琛没死!我好没用啊!”

“所以呢?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要去弥补我的错!用刀杀不死薄衍琛,我就用枪!”

“你以为你能走多远?你以为你还能靠近薄衍琛吗?”柏远无情地打击。

“你也觉得我没用,对不对?”江知夏尖声嘶喊,“你让开!不要管我!”

柏远不仅没有让开,还越走越近。

江知夏一惊,把枪口指向他。

“别过来!”

“知夏,你不能靠近薄衍琛,我能。”柏远敛起惯常的不羁,神情是不容质疑的认真,“我替你,杀死他。”

江知夏睁大眼,他在警察面前说这个,是不是疯了?

“不要,我不要你……你别这样……”

别开玩笑,别跟着我一起疯!

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那几个跟江知夏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警察闻言,其中一个眼珠微闪,说道:“如果关先生有什么不测,那我们就算在你身上了。”

“好。”柏远笑了,毫不在意。

“为什么连你也要逼我?!”江知夏拿枪的手颤动越来越厉害,倏地她又收回胳膊,把枪瞄准自己的头。

柏远迅速扑过来,眼疾手快的将她的手腕一转。

枪掉到地上。

他将江知夏锁在怀里,深深的松了口气,骂道:“傻瓜!”

江知夏大哭起来,她是傻啊,傻得爱上薄衍琛,傻得没了自己,傻得连报仇都没做到!

一切悲剧始于她对薄衍琛的卑微和渴求!

柏远身为关家的话事人,跟警察局长谈了一番,想要在上庭之前,破例让江知夏不要待在拘留所。

“很多人都看到了,她想自杀,明显心理出了问题。关总醒来绝对不会可能告她,反而要是知道她在这里受罪,会很生气……一切都等关总醒来再说吧。”

就这样,江知夏没有再回到监房,被柏远接走。

“柏远,我要去看他……”

柏远没多说什么,江知夏想去,那就去看看吧。

重症监护室。

有个护士正在聚精会神监控着连接着生命的仪器。

看到他们进来,忙说:“关总还没脱离危险,不能探视!”

“我们不进去,就在这里看看。”柏远笑得和煦。

江知夏透过玻璃窗,看到薄衍琛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胸膛几乎看不到起伏。

要不是心电仪还有曲线,会以为那是具尸体。

她死死盯着,恨不得用眼神射穿玻璃,化为利刃,再在他心上补一刀。言姐姐整理

薄衍琛,你怎么命这么大呢?

柏远深深看着江知夏恨意分明的侧脸,甚至看到她瞳孔的震颤。

他握住她瘦削的肩头,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他命不该绝,是老天给你留的一丝生机。”



天台,寒风猎猎。 

一个脸白得不正常的女子,眼神充满怨恨,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此刻她用力拽着个痛哭流涕的女子,手背青筋突出,一起站在天台边缘。

跟衣裳一样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刮下去。

狼狈嚎哭的女子软如一滩烂泥,不停喊着“阿俨,救我”。

看到这一幕,冷厉高大的男人瞳孔一震,将不自觉发颤的手攥紧,沉声开口:“江知夏,放开她。”

江知夏再次后退,只差半步,就要踩空。

她声音嘶哑,拼着一口气,说出来的话被风吹得破散——

“黄泉路我不想一个人走,薄衍琛,你来换她,如何?”

……

一个月前。

“紧急插播一条最新消息,就在刚才,创荣集团宣布破产清算,董事长叶康国涉嫌行贿,逮捕现场,叶康国疑似受不了刺激,心脏病病发已送往医院抢救。而提交行贿证据、举报叶康国的,正是他的女婿,也就是关氏集团总裁薄衍琛……”

偌大的别墅,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江知夏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抬手狠狠拧了一下手臂。

会痛,不是做梦!

集团破产,父亲行贿、抢救?

她清澈如琉璃的双瞳死死紧盯着电视上那张熟悉英俊的脸。

在她十七岁时就刻在了心底的精致五官,为什么变得那么陌生了?

江知夏感觉得到薄衍琛不爱自己,可是他们结婚了呀,还即将迎来一个小生命!

苍白的脸血色全无,江知夏僵滞的身体开始大幅度颤动,用力擦掉涌出眼眶的泪,转身就走。

“不,不是真的,爸爸不会有事,我这就去找他……”

七个多月大的肚子倏地传来阵阵疼痛。

“孩子……”

江知夏踉跄着,仰着跌落在沙发上,双手死死地抠着昂贵的皮质,痛楚来得猛烈,都没能将她从这场薄衍琛编织的噩梦中唤醒。

薄衍琛,为什么?

记者会现场。

薄衍琛身着高档手工西装,浑身散发着矜贵之气,从容不迫的在保镖护送下离开。

有个别记者想要跟上来挖更深的新闻,却被他冷寒的目光逼退。

副总柏远走在他身旁低声说道:“阿俨,刚才家里来电话,江知夏昏倒,人已经送往医院。”

“回公司。”薄衍琛直接忽略柏远的话,听到江知夏早产,冰雕般的俊美脸庞依旧毫不动容。

叶家已经垮了,这场始于报复的无爱婚姻也该结束了。

“阿俨,你可真冷血,再怎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而且你不觉得她挺无辜的吗?”

柏远心里莫名难受。

因为当初江素洁的一句话,薄衍琛搭上自己的婚姻娶了江知夏,只为更快速狠厉地报复叶康国。

“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薄衍琛冰冷吐出这句话,并不需要柏远回答,盈满寒意的眸子缓缓闭上,在心里嗤笑。

骨肉?无辜?

当年要不是叶康国那个禽兽强了江素洁,害她失踪了好几年,现在他的骨肉都能满地跑了。

江素洁一个温柔爱笑的女人也不会患上精神病。

跟江知夏的那个孩子,只不过是报复计划里面的附属品。

叶康国最看重的就是江知夏这个独女。

有什么比江知夏崩溃更好的利息?



柏远皱眉,还想说什么,薄衍琛的私人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薄衍琛深邃的眼眸溢出紧张之色,吩咐道:“马上去海岸嘉园。”

能让他露出着急跟心疼这种表情的,全世界除了江素洁没有第二个。

“又病发了?”

“车给我。”

柏远下车,薄衍琛迅速上了驾驶座,车门“砰”地急切关上。

很快,车子就从柏远眼前划过,快速涌入了车流中,疾驰而去。

柏远一顿,几乎是瞬间就决定了自己接下来的去处。

医院。

江知夏被佣人发现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

脸色白如纸,衣裤都被染红,而且还在不停流血……

医生一看顿时知道不好,焦急喊道:“孩子会早产,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你赶紧做手术!一定要母子平安啊!”徐妈吓得六神无主,只能这么哀求。

“手术需要签字,产妇的丈夫来了吗?”

徐妈难过地摇了摇头,老泪纵横。

丈夫怎么会在身边?

叶家就是被薄衍琛搞垮的,她打薄衍琛的电话都打不通,只好打给柏远。

“没有监护人签字,我们不好做手术,这个风险我们承担不起……”

趁徐妈不注意,叶家司机在一旁悄悄发了条信息出去。

“江知夏流了很多血,医生说她会早产。”

柏远喘着气跑来,看到地板上滴落的连串血迹,不由有些腿软。

“我是代表产妇丈夫来的,我来签字。”

海岸嘉园。

刺耳的刹车声倏地响起。

江素洁隐在二楼房间的窗帘后面,看到薄衍琛下车,嘴角露出一丝嘚瑟的笑,将司机发来的那条信息删除。

门外,有急乱的脚步声,“咚咚”踏上木质楼梯。

江素洁倏地哀嚎出声:“我求求你放过我,叶叔叔,看在我跟知夏是好朋友的份上,求你放过我……”

佣人慌乱迎上来,“关总,江小姐看到电视上的叶康国就病发了!把自己锁在屋里一直哭喊!”

“你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说了最近不能让她看到新闻吗?!”薄衍琛着急,并没注意到佣人脸上虽有急色,眼神却闪躲。

“不给电视看,江小姐就哭,我不忍心啊!”

薄衍琛听到房里传来江素洁无助惊恐的求救,心像是被什么拧了拧,拍门哄劝道:“素洁,叶康国已经进了监狱,伤害不到你了,把门打开,好吗?”

“叶康国……叶叔叔,我好痛啊,不要打我……啊!”江素洁的叫声越发尖利。

薄衍琛心一突,后退几步猛地踹门。

“砰”的巨响,江素洁一个瑟缩,惊恐地不停磕头,嘴里一直念叨着“叶叔叔,求求你放过我”。

“素洁,别怕,是我,你不要伤害自己了。”

薄衍琛心痛如绞,上前紧紧把江素洁搂在怀里。

“啊……你不要碰我,你走开呀,阿俨救我……”江素洁歇斯底里的尖叫,在薄衍琛怀里奋力挣扎着,神色万分恐惧。

“是我,我是阿俨,我来了。”薄衍琛难得的温柔跟耐心,都倾注给了怀里的女人。

江素洁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嘴角上扬,跟佣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清明。

“你走开,不要碰我,不要过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江素洁用力推开薄衍琛,扑到茶几上拿起水果刀就往肚子捅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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