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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惜司霆深

司霆深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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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惜对照着账单,一项一项的还钱。她没有意识到,此刻她认真的模样,像极了前世。司霆深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她皱眉敲键盘的模样,有一瞬间的晃神。她的是神态、姿势,跟他心头的那个人,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可下一秒,他就清醒过来。苏颜惜已经死了,而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他花钱换来的替身!他心里涌动着一股怒气,站在书房门口,冷声道:“我不是对你说过,这个屋子里,你什么都不准动!”...

主角:苏颜惜司霆深   更新:2023-07-14 1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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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颜惜司霆深的其他类型小说《苏颜惜司霆深》,由网络作家“司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颜惜对照着账单,一项一项的还钱。她没有意识到,此刻她认真的模样,像极了前世。司霆深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她皱眉敲键盘的模样,有一瞬间的晃神。她的是神态、姿势,跟他心头的那个人,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可下一秒,他就清醒过来。苏颜惜已经死了,而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他花钱换来的替身!他心里涌动着一股怒气,站在书房门口,冷声道:“我不是对你说过,这个屋子里,你什么都不准动!”...

《苏颜惜司霆深》精彩片段

这天晚上,苏颜惜回到沁绝园,坐在卧室床头,只觉得恍然隔世。

睡前,她的手机时不时在响。

她看见屏幕上显示的那个‘爸’字,意识到这是原身的赌鬼父亲。

苏颜惜的第一反应,是将电话挂断。这样的烂赌鬼,欠债之后卖女儿,被人家如何对待都不为过,她根本不会有丝毫的同情心。

可她转念一想,如果此刻是真正的苏丽音在这里,难道会不管她的亲生父亲吗?

她已经占据了苏丽音的身体,多少也要承担起原身该有的责任。

犹豫再三,她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嘶哑难听,开口就是:“乖女儿,快给爸爸打点钱,饭都没得吃了,烟也抽不起,医药费还没付……”

苏颜惜只觉得离谱极了。

前世,她的父母对她便十分苛待,一直偏心苏珍珍。可她着实没见过,这般没皮没脸的人。

将女儿送出去卖了,竟然还想要女儿的卖身钱。

苏颜惜一言不发,将电话挂了,关机,睡了个踏实觉。

次日,司霆深的秘书冯灿上门了。

她认识冯灿,在司霆深身边呆了至少十年,非常的精明能干。

冯灿见到她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好在并没有失态。

“苏小姐,可以这么称呼你吗?”冯灿坐在沙发上,拿出了一份协议:“司先生让我过来,跟你签订这份……合约,你可以先看一下内容,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我。”

经过了这几天光怪傅离的一切,苏颜惜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的人生大变样这个事实。

许多年前,她给过司霆深一份结婚协议,里面细致的规定了他作为一个丈夫,需要做到的一切,包括每天要回家。

而如今,司霆深还给了她一份协议,一份包养协议。

苏颜惜扯了扯唇角,觉得人生简直是荒唐得可笑。

司霆深出手还算大方,甚至比先前开的价更高,承诺每年给她五百万,再送她一处房产。

苏颜惜抬头看了眼顶上的吊灯。

这盏吊灯,是她当年结婚的时候,从香港花了几百万买来的。对当时的她而言,也不过就是买个物件。

而如今,这个物件的价钱,竟然值得包养她一年。

“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先签字吧。”冯灿拧开钢笔,递给她。

苏颜惜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觉得屈辱极了。

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总不能真的被丁振,送去见不得人的地方吧?

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当天下午,冯灿就将五百万打到了她的卡里。

苏颜惜先给赌鬼父亲打了十万块钱,然后打开了电脑,通过手机号码的欠款短信,将所有催款信息一一列出来。

花了两个小时,她基本弄清楚了苏丽音欠的款项,一共是一百一十多万。而这些钱里,她自己消费得其实非常少,大部分都是借钱给她爸还赌债,然后利滚利,慢慢的变得再也还不起。

苏颜惜对照着账单,一项一项的还钱。

她没有意识到,此刻她认真的模样,像极了前世。

司霆深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她皱眉敲键盘的模样,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的是神态、姿势,跟他心头的那个人,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可下一秒,他就清醒过来。

苏颜惜已经死了,而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他花钱换来的替身!

他心里涌动着一股怒气,站在书房门口,冷声道:“我不是对你说过,这个屋子里,你什么都不准动!”


苏颜惜被他吓了一跳,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有些无奈:“司先生,我毕竟是个活人,住在这里,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动呢?”

她的话,不知是哪个字触动到了他。

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一头喷着火的霸王龙。

司霆深在家里逡巡了一圈,见苏颜惜真的如同自己就住在这里一般,她住着的主卧,更是充满着生活气息。

“今天,你就从这里搬出去。”他靠在门框上,对苏颜惜下了逐客令。

他想,这一定是因为她顶着一张与苏颜惜格外相似的脸,又住在了他们共同的家里,所以他才会总是觉得,她与苏颜惜那般的相似。

而实际上,他该明白,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一个拙劣的替代品罢了。

苏颜惜将笔记本阖上,站起身:“搬到哪里去?”

当天下午,她就换到了沁绝园附近的另外一栋别墅里。

司霆深叮嘱她:“如果我需要你过来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一天二十四小时,无论我什么时候打,都必须要有人接。别再挑战我的耐心,明白了吗?”

苏颜惜点了点头。

面对这般冷漠的司霆深,她反而觉得十分坦然,毕竟在过往的许多年里,他们一直就是这样相处的,她早已经习惯了。

接下来几天,苏颜惜的日子过得颇为悠闲。

她花了些时间,将这栋冷冰冰的别墅,按照自己的审美重新妆点,在花园里种上了玫瑰,还另行请了佣人来帮她打扫卫生。

这似乎是她前世接收到系统之后,最为悠闲自在的一段生活。

没有倒计时的烦恼,也没有现实的纷争,在这栋小别墅里,过着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直到当天深夜,一通来自冯灿的电话,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苏小姐,麻烦你先到沁绝园。”冯灿的声音,是一贯的平静温和,苏颜惜一直对这个秘书很有好感。

“另外,司先生喝醉了,要是方便的话,在家里准备点醒酒汤吧。”冯灿提醒了一声。

她换了身衣服,到沁绝园的时候,司霆深还没有回来。

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亲手煮了一锅醒酒汤。

客厅的自鸣钟响了十一声,大门被准时的打开,一瞬间苏颜惜甚至觉得回到了前世。

她要求他每日都要回家,于是他就踩着点,十一点才回来,像个任性别扭的小孩。

冯灿扶着司霆深进门,看到苏颜惜站在一旁,喊她:“搭把手。”

苏颜惜连忙上前,两人一起将司霆深扶到了楼上的主卧里。

司霆深已经喝得醉醺醺的,靠着床头就睡了过去。

冯灿长抒了一口气,两手插着腰:“那个,待会儿你记得给司先生喂一碗醒酒汤,他最近喝得很多,不喝醒酒汤,明天该头痛了。”

苏颜惜有些意外。

以司霆深如今的地位,能让他喝酒喝到这样场合,应该寥寥无几,怎么会‘最近喝得很多’呢?

难道是司氏集团,出了什么问题?

一些烦乱的猜测在她脑海中上演,最终不过是庸人自扰。

她俯下身,给司霆深解下了领带,又解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希望他能睡得舒服一点。

就在此时,司霆深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在醉酒之后,似乎失去了焦距,朦胧的看着她。

“你醒了,要不要喝醒酒汤?”

她话音刚落,被司霆深抓住了手腕,一把拉进了怀里。

火热的唇贴了上来,苏颜惜瞪大了眼睛。


司霆深次日醒来,头痛欲裂。

怀里空荡荡的,可唇齿之间,似乎还留着昨夜的余温,真实得不像是个梦境。

他靠在床头,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她早就已经去世了,昨夜的吻,又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

他翻身起床,出了房间,恰巧看见苏颜惜从侧卧出来,她撑了个懒腰,长发垂到腰迹,像是一块上好的丝绸。

“你怎么在这里?”司霆深皱着眉头。

苏颜惜转过头,靠在门框上:“昨晚,冯灿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来的。”

“昨晚你就在?”司霆深问。

苏颜惜点头,扶着黑色的雕花楼梯扶手,慢慢往楼下走:“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但昨晚你已经睡着了,就没有再叫醒你。”

司霆深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像是有些不敢置信:昨天晚上,他以为的那个梦,那个温柔又热切的吻,难道是真的吗?

他又一次,将眼前这个拙劣的替代品,当成了苏颜惜,还毫无察觉吗?

苏颜惜对他心头所想一无所知。

昨天晚上,司霆深吻过她,然后睡着了。她当然不敢睡在他身边,毕竟上一次她被司霆深直接从床上推了下去,已经长了记性。

等到司霆深睡熟,她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翻身起来,去睡了隔壁的侧卧。

苏颜惜下了楼,正准备离开,沁绝园的大门却再一次被敲响。

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冯灿,或者司霆深身边的其他人,顺手将门打开。

苏珍珍站在门口,与她面面相觑,像是见到鬼了一般,大声尖叫。

苏颜惜也被她吓得够呛:“你……你叫什么……”

苏珍珍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像是回过神来,意识到她并不是苏颜惜。

将捂着头脸的手放下,质问她:“你是谁?”

两人在门口的动静,引来了司霆深。

他昨晚宿醉,今天早上的脸色格外难看,见到苏珍珍更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去做个早餐吧。”司霆深在苏颜惜肩膀上拍了一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他使唤人使唤得异常顺口,苏颜惜也正好不想面对这般尴尬的场面,立马转头就去了厨房。

苏珍珍站在门口,看着司霆深,神色间满是悲伤:“你还是……忘不了颜惜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司霆深神色冷淡,准备将门关上。

自从得知了当年在海边的真相,得知苏珍珍欺骗了他许多年,没有对苏珍珍动手,已经算是他留给苏家最后的体面。

可苏珍珍,却并不这么认为。

三年过去了,她还没有放弃挽回司霆深的心。

“苏颜惜已经死了,刚刚那个女人,即便再像她,也不可能是她!”苏珍珍挡住了他要关上的门,她的话语像是一道鞭子抽在司霆深心头。

他难道不知道苏颜惜已经死了,人死不回复生吗?

他只是熬得太累了,哪怕是在醉酒之后,能陷入片刻的幻觉,聊作慰藉也好。

“如果你非得找一个替身,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苏珍珍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我难道不跟苏颜惜更像吗?”

司霆深神色更冷。

他向来是这样的人,对人好的时候,恨不得能捧上天,对人坏起来,也能让人从巅峰坠入谷底。

“别逼我对苏家动手,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我已经给你留足了体面。”他说完,将那扇门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苏珍珍蹲坐在门前,神色间充满了不甘:“司霆深,我也等了你这么多年啊!”


苏颜惜对外面发生的 LJ PanPan事情,并不在意,也并不关心。

早在前世,她对苏珍珍,就已经没了多少所谓的姐妹之情。

餐厅里,她按照自己的习惯,做了吐司和炒蛋,还煎了香肠,烫了一把青菜。

司霆深站在餐厅的中央岛台旁,看着她姿态娴熟的做早餐,一举一动,都像是他怀念的那个人。

他看着看着,甚至陷入恍惚。

怎么会有一个人,能与另一个人这般相似呢?是他因为太过思念,记忆出现了问题吗?

苏颜惜将两碟早餐端出来,给司霆深拿了刀叉。然后回到茶水台旁,给自己做了杯拉花咖啡。

咖啡是滚烫的,她小心翼翼的吹一吹,下一秒,一只手强硬的掰过了她的肩头。

咖啡翻倒,热烫的咖啡液洒在脚上,烫得她惊叫了一声。

她被他推倒在墙边,后背磕着冰凉坚硬的墙壁,身前就是司霆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颇具压迫感。

司霆深闭上了眼,忽然吻了下来。

苏颜惜瞪大了眼睛。

这个吻与昨晚酒醉后的那个吻截然不同,一触即分。

他如同触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在唇上擦了一下。

“你……你做什么?”她声音微微提高,从他臂弯下钻了出去,靠在角落,用充满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司霆深冷笑了一声。

果然,是截然不同的。

真正的苏颜惜,才不会用这种充满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他双手抱臂,靠在墙边,心情恶劣导致语气也格外的不留情面:“怎么了?出来卖的,亲你一口也这么大的反应?”

苏颜惜脸色涨得通红,却没办法反驳他。

此时此刻,她确实就是靠着他给的钱,在他的房子里,苟延残喘的感受着片刻的平静。

“到底是谁派你来接近我的?”司霆深皱着眉头:“丁振没这个本事,难道是顾长沐?”

苏颜惜心头一紧。

临死前,她将公司的全部股份,以及外婆的晚年,都托付给了顾长沐。

她知道顾长沐对她的心意,可她从来没有打算回应。

听司霆深话中的意思,似乎顾长沐已经成了他的对家?

在她离开的这几年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下意识的想要撇清和顾长沐的关系:“是你自己主动说要包养我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己会查。”司霆深慢慢冲她走过来,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颚,露出了一个充满着恶意的笑:“你这张脸最好是真的,不然我会让你知道,骗我的代价。”

司霆深放完狠话就离开了。

他脸皮颇厚,也没把苏颜惜当个人物看,自顾自的吃完了早餐,扬长而去。

苏颜惜心里还憋着气,连碗筷都没收拾,离开沁绝园,回到了隔壁的别墅。

她心中浮现了浓浓的危机感。

死而复生的兴奋感,在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意识到,必须得尽快独立起来,摆脱司霆深的控制,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经济上。

而在此之前,她得先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下午,她独自出了门,然后去了郊区小院,却没想到在这里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人,还险些被对方识破了身份。


郊区小院外,有一颗十分茂盛的槐树,树枝粗壮而茂密,树干要两个人签手才能围住。

苏颜惜就躲在那颗槐树的枝干后,静静等待着傍晚的到来。

每天傍晚,外婆都会出门散步,沿着河边的小路一直走,走到分岔路口,然后再慢慢走回来。

她怀着期待的心情,一直等到了天黑,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小院的门里出来。

在苏颜惜的记忆里,外婆是个身体健朗的老人,每隔两个月都会去染一次头发,看上去比实际年轻得多。

可现在,不过短短三年,外婆似乎老了十岁,真的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她拄着拐杖,卖力的往田野的方向走去,在她背后,苏颜惜泣不成声。

外婆的背影越走越远,她也忍不住探出身子,想要多看几眼。

可就在这时,郊区小院又传来了声响。

顾长沐推门出来,看见槐树后的身影,那一瞬间几乎心跳都要停止了。

“颜惜!”他下意识喊了一声,惊动了苏颜惜。

苏颜惜回头,看见了顾长沐,慌张极了。

她身上发生的故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即便顾长沐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可她也不敢去考验对方的接受度。

更何况,她现在还行业司霆深纠缠不清,更没必要给顾长沐再招惹麻烦。

“颜惜,是你吗?”顾长沐整个人都被震撼了,向槐树后走去。

苏颜惜连忙往小院附近的巷子里跑。

巷子又长又窄,有许多分叉,若非从小在里头乱晃,进去一会儿就容易迷路。

她对路况十分熟悉,顾长沐也并没有追她。

他亲手将苏颜惜的遗体送去火化,即便因为她的身影而恍神了一刻,等到理智回归,自然也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外婆慢慢从田野尽头走回来,问顾长沐:“小顾,刚刚你怎么了?一直叫颜惜的名字?”

顾长沐回过神来,指了指旁边那棵槐树:“方才,我在槐树下,看见颜惜了。”

他苦笑:“一定是我这几天事情太多,眼花了。”

外婆却抓住了他的手,紧张的问:“真的吗?真的看见她了?”

她喃喃自语:“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她是不是回来看我了?”

顾长沐背上顿时起了一层细汗。

看花眼,跟中元节撞鬼,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外婆却并不觉得可怕,扭头回了屋子里,开始给苏颜惜烧纸钱。

顾长沐看着背影佝偻的老人,火盆里明黄色的火焰跳动着,他心头的恐惧慢慢的消退了下去。

他是非常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此时此刻,却也忍住不盼望,如果这世间真的能有灵魂,能有来世……

而另一头,苏颜惜从小巷的另一个出口,慢慢踱步离开。

眼泪已经爬满了她整张脸,她泣不成声。

在那黑暗中无限下坠的沁绝园,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情。

重生之后,她的感情比起前世来说更为平静、平淡,她以为自己死过一次的人了,除了生死,再没有什么看不开的东西。

可直到今天,见到外婆佝偻的背影,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对前世还有那么多的留恋。

曾经最美好的时光,她都在追逐那个永远也不会给与她回应的男人,现在上天给与了她新的机会,她怎么能继续裹足不前,停留在他编织的虚幻安稳里呢?

苏颜惜回到了沁绝园。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傍晚,天边夕阳绚烂。

 海城最顶级的海宴会所,一群公子哥汇聚于此。

 轻缓的音乐、醉人的美酒还有环绕周遭的美人,将‘纸醉金迷’四个字演绎到了极点。

 “今天,咱们哥几个聚在一起,是为了庆祝司总重归自由!”

 司霆深冲那人举杯,算是收到了他的祝福。

 宋智在一旁调侃:“除此以外,还要恭喜咱们阿浔和珍珍终成眷属。”

 于是,现场起哄的声音更大,众人都乐得不行,直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那苏颜惜岂不是很尴尬,老公变姐夫了?”

 全场一静。

 司霆深皱眉,摆了摆手:“别提这种扫兴的名字。”

 众人对望了一眼,而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说笑,玩乐。

 ……

 深夜。

 司霆深喝得醉醺醺,被司机送回绿城花园。

 这时司霆深成年之后,就为自己购置的居所,从未让苏颜惜来过。

 结婚之后,他不想让苏颜惜走进他的生活,于是专门另外购置了沁绝园,任由苏颜惜折腾。

 推开门,苏珍珍穿了一身十分清凉的纱裙,含羞迎了上来。

 “阿浔,你终于回来了。”

 第一眼,司霆深恍然以为看见了苏颜惜。

 直到看见苏珍珍无名指上的宝石戒指,心头的燥热忽然平息。

 “房间冷,多披件衣服吧。”司霆深下意识躲开了苏珍珍搀扶的手。

 苏珍珍笑脸僵住,她当然能听懂司霆深的言下之意。

 可她并不想就这么放弃。

 她赤着脚,从身后抱住司霆深:“阿浔,我听说你跟颜惜离婚了。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对你的心意都没有变过。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她的声音极为温柔,但凡对她有一丁点儿的意思,恐怕都难以拒绝这样低姿态的投怀送抱。

 可司霆深,偏偏就推开了她。

 “珍珍,你知道的,我照顾你无关爱情。”

 苏珍珍仰头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

 司霆深在她肩头拍了拍,转身出了门。

 苏珍珍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心头的愤恨,一点一点的从眼中溢出来。

 八年前,司霆深落海,苏颜惜把他救上岸之后,就昏迷了。

 她很早之前就喜欢司霆深,就求着母亲帮她撒谎,抢走苏颜惜的救命之恩,反正她和苏颜惜是双胞胎姐妹,司霆深未必能认出来。

 她以为,有了这层救命之恩,自己一定能得到司霆深。

 但没想到,苏颜惜就像是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无论司霆深对她多么冷淡,那女人都不离开!

 甚至还和司霆深结婚了!

 好在,无论苏颜惜怎么讨好,司霆深都不吃那套。

 夜色中。

 加长劳斯莱斯在马路上疾驰。

 司霆深坐在后座,脸色糟糕至极。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小心询问:“司总,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趟医院。”

 不知怎么的,司霆深莫名的想起了苏颜惜,过往的片段像是电影般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嗯。”

 司机尽职尽责的将司霆深送到了医院门口。

 司霆深刚要下车,看见不远处顾长沐扶着苏颜惜的外婆,昏暗路灯下,两人穿着一身黑,上了顾长沐那台迈巴赫。

 这么晚了,他们怎么会在医院?

 莫名的,他心头一紧。

 司霆深拨通了特助的电话,简短说明情况,末了说:“去查查他们怎么回事。”


半个月后。

 司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司霆深坐在桌前,文件堆得老高,他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格外不对劲,心中如同堵着一团棉花,憋闷得难以呼吸。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司霆深说。

 进来的人司霆深的特助,他先看了眼司霆深的脸色,然后小声汇报先前司霆深让他调查的事情。

 “司总,已经查过了,顾长沐那天是陪同苏小姐外婆去医院看病。”

 司霆深闻言,鬼使神差般问:“苏颜惜呢?”

 “这个不清楚,但我特地去查了医院近几天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在监控录像里看到苏小姐。”

 司霆深沉下脸色。

 他扯了扯唇角,语气中带着嘲讽:“虚伪的女人。她不是一直标榜自己孝顺,结果连从小把她带大的外婆生病了,都只让一个外人陪同。”

 特助张了张嘴,他觉得司霆深说的不对。

 虽然与苏颜惜接触不多,可他觉得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他只是一个助理,也不好多说什么。

 正在此时,门口又传来动静,宋智走了进来。

 宋智刚才在门口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敲了敲司霆深的桌面,皱着眉头:“有一段时间没见苏颜惜了,听说她还把股份全部转给了顾长沐,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司霆深心头一紧,随即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故弄玄虚罢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宋智耸了耸肩,无奈看着他。

 司霆深自己都没发现,手中的文件已经被他捏皱。

 想到苏颜惜将股份全部转给顾长沐,他心里就梗得厉害。

 MC集团是苏颜惜花了半天命才打下的江山,她却轻而易举给了顾长沐,还让顾长沐陪她外婆去医院……

 他们两个的关系,能干净?

 司霆深心头不快,却不愿意承认被苏颜惜影响了心情。

 他干脆拿上车钥匙:“走!去夜色阑珊!”

 宋智惊到了,‘夜色阑珊’那可是海城著名的‘上垒欢乐场’!

 司霆深嫌弃这地方乌烟瘴气,从来都不去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浔,你这离了婚怎么跟个脱缰的野马似的?”

 “不去就滚!”

 ……

 晚上十一点半,夜色阑珊。

 包厢里,名贵的酒在桌上开了一排,司霆深坐在包厢正中间的沙发上,身边依偎着姿态妖娆的女人,一杯接一杯的给他倒酒。

 包厢的门大敞着,偶尔过路的人,都能听到这里震天的喧嚣。

 司霆深抬手看了下时间,又蹙眉抬眼看向空荡荡的门口。

 只要他人在海城,从前只要超过十一点,苏颜惜早来逮人了。

 可今晚为什么迟到这么久?

 宋智看着他的模样,知道他是在等苏颜惜。

 可事到如今,两人都离婚了,司霆深还嘴硬得很,他也不知要怎么劝。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宋智夺过司霆深的酒杯。

 司霆深心里憋闷得厉害,见宋智拦着他喝酒,心头更加不爽,挥开他:“回去做什么!我又没喝醉!你别管我。”

 他夺过了酒杯,旁边的陪酒女就要再给他添酒。

 正在这时,包厢外忽然传来一句:“苏颜惜!”

 司霆深顺着发声源看了过去……


司霆深将酒杯往宋智手里一塞,就冲了过去,动作快得简直不像是喝醉的人。

 他冲到声音的发源地,举目四望,并没有看见苏颜惜。

 她并没有来,只是出现在了他人茶余饭后的八卦闲聊里。

 “苏颜惜啊!那个女人是真的狠!”

 说话的是之前有过商业合作的商业伙伴,叫李畅。

 他显然是喝醉了,说话都大舌头,嘻嘻哈哈的笑着:“但是再狠又怎么样!不还是被司霆深给甩了!现在灰溜溜的不知到哪里去了,再没脸出现在咱们海城的社交圈子里的吧!”

 司霆深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莫名气愤。

 李畅并没有发现司霆深,仍旧说得眉飞色舞。

 “当年,她想要我的一个项目,我骗她让她喝一斤白酒,她还真的眼都不眨就喝了。结果喝完就流鼻血,捂着胃去了医院!”

 “当时还没离婚吧,你就不怕人家老公找你麻烦啊!”旁边有人起哄。

 “嗐,司霆深要是会为她出头,她怎么可能还要求我做那种小项目?”李畅幸灾乐祸,语气中是满满的恶意。

 “女人跟男人一样拼,这不是活该被——”

 话没说完,李畅忽然被人一脚踹飞!

 “嘴巴放干净一点!”司霆深冷着脸,收回脚。

 李畅彻底酒醒,吓得哆嗦。

 “司……司总,我错了……”

 “她喝了一瓶是吗?”司霆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从桌上拿起了一瓶白酒:“你也给我喝,她喝了多少你翻倍!”

 李畅吓得魂都没有了,可他也知道司家那深不可测的家底与根基。他今天要是不喝,日后也不用在海城混了。

 酒一杯一杯的咽下肚,直到捂着胃倒在地上。

 司霆深看着李畅一摊烂泥般的模样,心头并没有增加丝毫的快意。

 当年的苏颜惜,也是这样倒在地上吗?

 他心头莫名的酸涩,觉得今晚这场聚会简直无趣至极,拔腿便往外走。

 上了车,他捂着心口靠在车座上。

 宋智坐在他旁边,看着他那副模样,忽然开口:“你刚才给李畅灌酒,是给苏颜惜报仇吗?”

 “我只是单纯看他不爽。”

 说完,司霆深就闭目眼神。

 宋智摇了摇头,心中有不妙的预感。

 司霆深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来勇往直前的他,已经因为苏颜惜学会逃避了吧?

 ……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

 苏颜惜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司霆深面前。

 反而司霆深,疯了前面半个月,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

 司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宋智将咖啡杯放下,担忧的看着司霆深:“你最近是不是不太舒服?刚刚在董事会议上,你竟然走神了七次。”

 而且,工作的时候也时常发呆。

 这在司霆深这个工作狂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多虑了。”司霆深回过神来,神色冷淡。

 宋智凑到他跟前:“你该不会是在想苏颜惜吧?”

 “怎么可能!”司霆深冷哼一声,“赶紧滚,少在这胡说!”

 宋智离开之后,办公室安静下来。

 可以安静,司霆深心头的莫名烦躁又涌上心头。

 电话在此时响起,他第一时间抓起手机——

 可来电却是苏珍珍。

 压下心头那莫名的失落,他划开接听,电话那边传来苏珍珍温柔的询问:“阿浔,今天是七夕,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过?”

 苏珍珍的声音很温柔,刻意压低了嗓音,跟苏颜惜异常相似。

 “不了,我晚上有事。”司霆深蹙眉拒绝。

 挂了电话,他再也没有了工作的心情。

 在这个无数情侣共度的甜蜜之夜,他凭什么要一个人呆在冷冰冰的办公室里?

 司霆深拉上宋智,去了一家常去的酒吧喝酒。

 时间慢慢走到十一点,司霆深已有些醉了。

 宋智将他扶上车,对司机说:“去绿城花园。”

 “不。”司霆深闭着眼,半晌才开口,“去沁绝园。”


回到沁绝园,屋子里漆黑一片。

 苏颜惜这女人这次倒是沉得住气,快两个月都不露脸。

 司霆深打开灯,站在客厅,抬头看着那盏极为华丽的琉璃灯。

 结婚那年,苏颜惜专程去港城,在一个拍卖会上花了300万买下来的,献宝一般指给他看。

 “这个灯点亮,投影是一颗爱心,是不是很烂漫?”

 灯是很漂亮,可他看她不顺眼,回应得很戳心:“烂漫没有,很烂倒是真的。”

 那之后,她没再和他交流装修的事。

 越想越烦躁,司霆深觉得自己果然不该来这里,无论过了多久,苏颜惜的东西还是令人讨厌。

 司霆深回客卧洗了个澡,路过开门的主卧时,却发现了不对劲。

 他和苏颜惜的卧室里,原本挂着一幅巨大的婚纱合照。

 那照片还是她P的,她说:你不配我拍婚纱照,我自己P张图做个梦,也算弥补遗憾了吧。”

 可现在,墙上光秃秃的。

 司霆深开始翻找家里的东西,发现屋子里,竟然没有任何苏颜惜的私人物品!

 床头柜上,有一点星芒在闪亮。

 他走过去,看见了一枚戒指。

 正是苏颜惜自己设计的那枚素圈戒指。

 司霆深捏起那枚婚戒,不知为何,只觉得胸口闷得发疼。

 疼痛的感觉不断蔓延,让他四肢百骸,似乎都缺了力气。

 他握紧了那枚戒指,戒指将他手心烙得生疼。

 他握着钻戒,摇摇晃晃找人。

 一间房一间房找。

 “苏颜惜,我知道你躲在屋里,给我出来!”

 “苏颜惜——”

 从屋内找到屋外,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莫名凄凉。

 宋智还没有离开,听到司霆深的声音,连忙下车。

 司霆深坐在门卡台阶上,神色落寞又愤怒,还有着些许难以分辨的委屈。

 “大晚上的,你又发什么酒疯?”宋智想将他扶起来。

 司霆深挥开他的手,喃喃自语:“我想去找她。”

 “谁?”宋智刚问出口,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

 还能是谁呢?

 当然是那个被他伤到痛彻心扉,现在已经消失了踪影的女人。

 宋智不知该去哪里找苏颜惜,最后只能将司霆深带到了苏颜惜外婆居住的海边小院。

 清晨,小院门口。

 外婆拄着拐杖,缓缓走出来。

 一个多月不见,老人仿佛老了十岁,那股子精气神就像是消散了一般,着实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司霆深心中莫名不安,坐在车里,几乎不敢去看这位老人。

 下一秒,司霆深看见顾长沐从外婆家出来!

 苏颜惜,竟然邀请了一个外人住进了外婆家?

 她都没有邀请过他!

 司霆深气极了,当即下车,冲到了顾长沐跟前:“苏颜惜呢!你让她出来!”

 他声音很大,强装出的强词夺理,想要掩藏心中的不安:“都离婚了还把戒指留下来!玩这种引人注意的小把戏,以为我看不懂吗?”

 顾长沐满脸怒容:“你赶紧走,这里没人想见到你!”

 司霆深一把将他推开:“叫苏颜惜出来,把戒指拿走,别让她的东西脏了我的地方。”


顾长沐再也忍不下去,挥起拳头,狠狠给了司霆深一拳。

 “你混账!”

 司霆深顶了顶腮帮子,咬紧了后槽牙,抓着顾长沐的肩膀,在他小腹狠狠来了一拳。

 “你算个什么东西!”司霆深眉眼间满是戾气,“我找苏颜惜,要你来多管闲事!”

 “你来找她做什么?”顾长沐比他更疯狂,“一个破戒指,你不想要就扔掉!用得着故意来恶心人?!”

 两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打成一团。

 外婆看着两人那装若疯狂的模样,拐杖在地上跺了几下:“住手!”

 老人家已是风烛残年,谁也不敢让她动气,只好不情不愿的停下。

 “外婆,您让苏颜惜出来一下。”司霆深揉了揉腮帮子,看着老人的眼神里,有着不自知的渴求。

 可这一次,一向对他十分慈祥的老人,却连一个好脸色都不愿意给他。

 拐杖抬起来,狠狠的戳在地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想见她!八年前,我就不该让颜惜救你!”

 司霆深愣住,以为自己听错。

 八年前,救他的人难道明明是苏珍珍。

 浑浊的眼泪从老人眼角留下来,声音嘶哑而悔恨:“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颜惜嫁给你!她当初就是随便找个人结婚,都比跳进你这个火坑要好!”

 顾长沐抢步过去,给外婆拍了拍背。

 他眼眶也红着,扶着老人往屋内走。

 关门前,他最后剜了司霆深一眼,扔下一句:“你放千万个心,就算你想找,也永远见不到苏颜惜了。”

 司霆深看着那扇门在自己面前阖上,心中慌乱不已。

 他自欺欺人的想,当初救他的人,明明就是苏珍珍。

 一定是外婆和顾长沐,看他对苏颜惜不够好,所以联合起来骗他。

 “阿浔,苏颜惜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宋智咽了口口水,心头跳得莫名的快。

 这世上会有什么人找也找不到呢?

 ——死人。

 “你少跟着胡说!”司霆深哑声反驳:“我最了解苏颜惜,她那种女人,城府极深花样百出,现在指不定躲在某个角落看笑话!”

 他手心已出了一层薄汗,却犹自嘴硬:“她以为她多重要?我才不会去找她……”

 宋智扶了扶他的肩膀,他看着司霆深,只觉得他的脸白的吓人。

 “阿浔,你冷静一点。如果……我是说如果,苏颜惜真的——”

 话没说完,顾长沐又从屋子里出来了。

 手里还抱着一束白菊花。

 司霆深只觉得那花碍眼得很,他冲上去夺过花一把扔掉。

 “真是小看了你们做戏的本事!让苏颜惜立刻来见我!否则,我就废了MC集团!”

 宋智怕他们打起来,忙冲上前挡在两人中间:“有话好好说!”

 “我说顾长沐,你搅合到现在也可以了,让苏颜惜出来吧,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呵,夫妻?”顾长沐忽然笑了起来,可他的眼眶却红的绝望。

 就连宋智都察觉不妙。

 司霆深死死压制不安,刚要说话,就听顾长沐睨向他,满脸恨意——

 “苏颜惜死了!就死在你大张旗鼓给苏珍珍过生日的当晚!想找她,那你去海城墓圆找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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