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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晴夏

薄衍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而方才那个梦,就是他们的第一世?若都是真的,原来他在第一世就负了她。薄衍琛失魂落魄地走到江家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谁啊?”大门随着里面的声音应声而开。江父的面孔在门后出现,看见他,江父有些怔愣:“薄衍琛,你怎么来了?”“爸,”薄衍琛喊了声,眼神哀伤,“宁宁她……去世了。”

主角:江知夏薄衍琛   更新:2022-11-15 1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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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知夏薄衍琛的其他类型小说《不知晴夏》,由网络作家“薄衍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而方才那个梦,就是他们的第一世?若都是真的,原来他在第一世就负了她。薄衍琛失魂落魄地走到江家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谁啊?”大门随着里面的声音应声而开。江父的面孔在门后出现,看见他,江父有些怔愣:“薄衍琛,你怎么来了?”“爸,”薄衍琛喊了声,眼神哀伤,“宁宁她……去世了。”

《不知晴夏》精彩片段

“呼……”薄衍琛从梦中醒来,额上已是一片冷汗。

他眉心紧皱,脑海中身穿古装的江知夏自杀的画面始终缠绕不散,他的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

明明是梦,他却觉得那一切都真实不已,仿佛真的曾经发生过一样。

薄衍琛忽然想起江知夏曾说过的九世记忆。

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而方才那个梦,就是他们的第一世?

若都是真的,原来他在第一世就负了她。

薄衍琛失魂落魄地走到江家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大门随着里面的声音应声而开。

江父的面孔在门后出现,看见他,江父有些怔愣:“薄衍琛,你怎么来了?”

“爸,”薄衍琛喊了声,眼神哀伤,“宁宁她……去世了。”

“什么?!”江父一瞬皱紧眉头,满脸的不相信。

他想起那个来自医院的电话,后怕的汗从背后滑落:“宁宁……宁宁怎么会去世了?!”

“她是为了救幼儿园的小朋友,才会被海浪席卷,肺部积水而死。”薄衍琛一字一句缓缓说完,心脏如同凌迟。

那个一只脚踩进黄土的老人沉默不语,怎么也没想到会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当晚,江父坐在沙发上,给江知夏的母亲打去电话,眼泪一点点掉落。

虽然他重男轻女,但女儿毕竟还是亲生的,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爱呢?

薄衍琛没有打扰夫妻俩失去女儿的痛苦。

入夜,他眼皮渐渐变重,又进入梦境。

这一次,他连着做了两个梦。

漫天大雪,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银装。

正是一年始初之际,京城中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璀璨夺目,各家各户烛火通明,团团圆圆,欢聚一堂。

唯独阿洛身着单薄衣衫,趴在雪地里奄奄一息。

忽地,长街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阿洛虚弱地抬起眼,看向那逐渐逼近的高大身影。

随着马儿的一声长嘶,那身影竟在阿洛眼前停下。

“少将军,您怎么了?”另一道身影出声问。

“我瞧着,那角落是不是躺着个人?”一个英气的声音响起。

“好像是的,不过看样子应该已经没了气息吧,穿的那样单薄,这么冷的天挺不了多久的。”随从回道。

听到这儿,阿洛费力地动了动手指。

救救她吧,她还不想死……

“我看她动了。”少年从马上翻身下来,那云锦的靴子在阿洛的视线中越来清晰。

阿洛又动了动手,极力地向前伸去,就覆上了少年的靴子。

她张了张嘴,细小的声音从嗓子中一点点挤出来:“救救我……”

少年听清了,俯下身一把抱起阿洛,声音中还带着点焦急:“快,去喊大夫!”

救阿洛的少年是当今刚立下赫赫战功的小将军薄衍琛,他的父亲是大将军,但不久前刚刚在与蛮寇的战场上牺牲。

谁也没想到,年仅二十几岁的薄衍琛会击退他父亲没能打败的蛮寇。

而阿洛是个孤儿,从小父母双亡,被叔叔婶婶抚养长大,但叔叔婶婶对她一直很苛待,直到这一天,她被赶出家门,身上甚至没有多一件衣服。

冰天雪地,两个截然不同的少年却相遇。

几天之后,阿洛终于醒过来。

醒来时,她穿着干净的衣服,躺在厚实的被褥中,屋中都是暖暖的,因为有炭火。

她的眼眶一瞬红润,即使是在叔叔婶婶家,她都没有这么温暖过。

“您醒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一侧响起。

阿洛抬眼去看,看到一个身穿粉衫的姑娘,年薄看起来大了她些许。

“我……这是在哪?”阿洛缓缓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粉衫姑娘还没开口,一道少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

“我救了你,你不记得了吗?”薄衍琛一身云白锦装,腰间一把佩剑泛着寒光。

阿洛怔怔地看着他,眨眨眼,脑海中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只见她一把掀开被子,手脚无力地跌下床榻,就跪在了薄衍琛的面前:“救命之恩,必以命相报!”

薄衍琛愣住,连忙将阿洛扶起:“我刚救了你,你就又要把自己搞病?”

阿洛重新躺回床榻,一双眼睛泪光闪闪。

……


不过半月,京城中人人都知道小将军薄衍琛捡了个小姑娘回家,一时流言四起,就连皇上都亲自寻了薄衍琛去。

阿洛自知给薄衍琛带来了不少麻烦,想着报了救命之恩就离开,可是她孑然一身,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

薄衍琛从朝堂上回来后,阿洛说起此事,他沉思了很久,最后说:“既然如此,你可愿嫁与我为妻?”

阿洛愣在原地,一副自己听错了的模样。

薄衍琛轻轻笑起来,解释:“皇上想为我寻一位佳人,但是我在战场出入,生死皆无定数,不想误了别人。”

“你与我成婚,我也定不会碰你,若是我死了,会给你一笔钱叫你日后有个依靠,只是,要误了你的清白了。”薄衍琛抿抿唇,“你若是不愿,我便去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我愿意的。”阿洛倏地打断了他的话,低声说道,双颊通红,“我无依无靠,是小将军救了我,我这条命便都是小将军的。”

闻言,薄衍琛眉眼舒展开来:“如此,便要委屈你了。”

阿洛摇摇头:“不委屈的,小将军夫人,好威风的头衔呢。”

薄衍琛揉了揉她的发顶:“阿洛,我定会护着你的。”

大婚很快举行,薄衍琛给了阿洛一个盛大的婚礼,她从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转身变成了京城中个个女子羡慕的小将军夫人。

但只有她知道,这个小将军夫人空有虚名。

薄衍琛仍旧是很忙,甚至大半年都呆在战场没有归家。

阿洛偶尔会给他写信,但是收不到回信的时候,便常常忧虑,担心他受伤或是……

好在战场上总传回喜讯,能让阿洛心定。

她是心属薄衍琛的,但她知薄衍琛对她没有情意,她便也只能以恩情的缘由一直呆在薄衍琛身边,因此在薄衍琛提出成婚之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

这样,她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一直陪伴着薄衍琛。

阿洛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薄衍琛从战场回来的那一天。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是初春的季节,庭院中的枝丫上刚刚冒出一些嫩绿的小苞。

婢女小玉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夫人,将军回来了!”

“真的?”阿洛面露喜色,就要出去迎接薄衍琛。

但小玉的神色却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将军受伤了?”阿洛蹙起眉头。

小玉连忙摇摇头,还没有说话,薄衍琛已经走进庭院中,而他的身后还带着一个女子。

“阿洛,这是阿瑶,是我在战场上救起的姑娘。”薄衍琛这样说。

薄衍琛和阿洛在屋中相对而坐,却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薄衍琛从怀中掏出什么,放在了阿洛面前。

阿洛定睛看去,心一瞬坠落,传来窒息的痛,那上面赫然写着——休书。

“我……很喜欢菀儿,许诺她成为我唯一的正妻,所以阿洛,是我对不起你,要负了你。”薄衍琛垂着眼帘,眸底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

“我会按照之前说的,给你依傍的盘缠,让你日后至少不用忧愁衣食。”他接着说。

阿洛眼下喉中的苦涩,好半天才硬扯出一抹笑:“我本就是为了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何来将军负我一说呢?我倒是还要感谢将军肯收留我这么久。”

“既然将军寻得佳人,阿洛便也到了离开的时候。”说着她站起身,缓缓跪下,“将军,日后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再受伤。”

薄衍琛看着她,抿了抿唇,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

阿洛没有多停留几日,收拾好行李便要离开。

在将军府住了这些年,最后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带走什么,只有几件衣物。

薄衍琛想要让她带走他送给她的那些首饰,但阿洛摇摇头,说这些本不属于她。

她性子执拗,薄衍琛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阿洛看着薄衍琛和菀儿并肩站着,好生般配,心里苦涩更甚,但她还是笑了笑,跟薄衍琛告别:“将军不必送了。”

说完,她转过身便要走。


那一日,薄衍琛终于归来。

但他却是浑身是血的被人扶回来,身上血迹斑斑,伤口无数。

薄衍琛的副官说他受了埋伏,险些才捡回来一条命,拜托江知夏好生照顾,因为现在到处都是人在找他。

江知夏找来最好的大夫,给了一大笔钱,才救回薄衍琛的命。

却没想到,他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休了她。

“我们和离吧,江知夏。”薄衍琛支撑着虚弱的身子,费力地说道。

江知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薄衍琛,你曾经是怎么许诺我的?”

闻言,薄衍琛的眼帘一颤,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那是曾经,如今我寻到了心爱之人,自然是要给她一个名分。”

“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运城,下半生衣食无忧。”

见他态度坚定,江知夏如坠冰窖。

她本来是想,等他这次回来,就告诉他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他。

可如今,这些话再也不能说出口。

她抿抿唇,却是抬眼盯着薄衍琛:“我可以答应你和离,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餅餅付費獨家

“什么事?”他问。

“为我画一次眉。”

薄衍琛从站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没再拿过笔,他的手不是拿着刀就是拉着马,更别说眉笔。

他身子还没有痊愈,又不熟悉画眉,所以一次又一次地重画,直到他觉得十分完美,才肯歇息。

“你的眉,我已经画好了……”薄衍琛喘着粗气,气息不匀地说道。

“嗯,多谢你。”江知夏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眶微红,强压下心中苦涩,“如此,我也祝你幸福。”

这眉,就当做他送与她的二十八岁生辰礼物吧。

……

两月后,敌军攻打到了薄衍琛在的运城。

他身上的伤将将好,却不得不持刀上阵。

他带领着他的人马,候在城门口,等待着敌军的进攻。

上级有令,至少要拖延两天,援军才会到达,若是撑不过两日,不仅是运城,将有数十个城中的人们要遭受灭顶之灾。

这是命令,更是希望。

可就在敌人大军到达之时,城墙上却忽地响起一道熟悉的歌声。

薄衍琛记得很清楚,那是《游园惊梦》。

他心中立刻就有不安的感觉,抬眼看向城墙之上,便见到那身着戏服的“杜丽娘”。

他震惊不已,扯开嗓子大喊:“江知夏!”

她不是已经离开运城了吗?!

只见江知夏对他微微一笑,紧接着唱起那首她熟念于心的戏曲。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骁……”

曲子更快便唱到尽头。

“春呵春!得和你两流连……春去如何遣?恁般天气,好困人也……”

“江知夏——”

一曲唱完,她的泪落下,一支箭也划破虚空,直直刺进了她的胸口。

倒下之前,江知夏深深地看了一眼薄衍琛。

你护我薄全,也让我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若是……若是我们没有生在乱世,该有多好。

阿洛第一次见到薄衍琛,是在十岁。

她是个刚生下来就被遗弃的孤儿,是老师救了她,并将她带回营中。

而薄衍琛情况稍稍不同,他是在十二岁的时候父母被杀,孤苦无依被老师带回来的。

小小的阿洛眉眼间已经有了不属于这个年薄的英气,老师将薄衍琛带到她面前,说:“从此以后,他便是你的搭档了。”

阿洛很开心,因为年薄小,她是营中唯一一个没有搭档的。

她向薄衍琛伸出手,露出白白的贝齿:“你好,我是阿洛。”

小薄衍琛却皱起好看的眉毛,问:“为什么叫阿洛,你没有父母吗?”

这话刺伤了阿洛,她伸出双臂,一把将薄衍琛推到在地:“我不要你做我的搭档了,讨厌鬼!”

说完,她便转过身一溜烟跑了。

薄衍琛呆愣坐在原地,就在刚刚的一瞬,他看见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之后老师告诉他阿洛的身世,他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多么过分。

晚上,薄衍琛在训练场找到了阿洛。

她坐在树下,神色忧伤地看着夜空中弯弯的月亮。

薄衍琛抿抿唇,走过去。

其实他的脚步声很轻,但阿洛还是敏锐地听到,一瞬转过头来,目光似鹰地看向他。


对上她的目光,薄衍琛脚步一顿,有些手足无措。

“你有什么事?”阿洛冷冷开口。

薄衍琛咽了口口水,将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他的手中握着什么。

他走上前两步,一咬牙,闭着眼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说着,他伸出手,露出掌心中一枚金锁。

阿洛怔住,不解地看着那枚金锁:“这是什么?”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物件了。”薄衍琛抬起头,垂着眼帘,“现在送给你了。”

阿洛站起身:“为什么要送给我?”

“因为我说了错话,惹你伤心。”薄衍琛沉声道。

“那我也不能要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阿洛将他的手推回去。

薄衍琛却又伸过去,语气郑重:“老师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生死搭档了,所以我想把我母亲的东西交给你,请你帮我保管。”

闻言,阿洛的心微微一动,却还是嘴硬:“我都说了,不要和你做搭档了。”

言罢,薄衍琛竟弯下腰去:“我为今天自己的话向你郑重道歉,我知道失去父母的那种痛楚,请你原谅我。”

他的态度和话语都很真诚,阿洛有些心软。

她别扭地偏过头:“我不知道失去父母的痛楚,我从来没有父母。”

薄衍琛微微一怔,呼出沉重的一口气:“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自己从小便是孤儿,而不是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杀害。”

“我之所以跟着老师来到营中,就是为了锻炼自己,可以有朝一日为父母报仇。”、

“既然我们已经是生死搭档,就要完全相信对方,这样才能把命交给对方,阿洛,我送你这个金锁也是这个意思,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搭档。”

他的目光灼灼,好似藏着星星。

阿洛终究是心软下来,接过了那枚金锁,郑重的挂在了脖子上。

月色下,两个少年的手握在一起,从这一刻起,将自己的性命完全无条件地交给对方。

……

几年的时间,薄衍琛和阿洛很快成为营中同年龄里最优秀的那一对搭档。

之后,老师给他们安排了一次任务——刺杀敌军首领。

他们离开营中,先是换了一套衣服。

她穿着旗袍,明明那旗袍的样式普普通通,不知为何穿在她身上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薄衍琛穿着中山装,看着她有些失了神。

阿洛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臂,轻声开口:“想什么呢?”

“从没见你穿过旗袍,有点稀奇。”薄衍琛回过神,偏移视线说道。

阿洛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自顾自地说:“我在营中呆了快二十年,自然没机会穿。”说着,她在原地转了个圈,“怎么样,好看吗?”

薄衍琛避而不答:“我们快些出发吧,还要完成任务。”

“你负责左侧三个,我负责右侧四个,然后找机会给目标致命一击。”薄衍琛在阿洛耳边低声说道。

此刻,他们俩人正躲在一个空房间里,紧紧盯着街上开过的一辆卡车。

“放心。”阿洛眯着眼睛,瞄准卡车上的士兵。

“准备行动。”薄衍琛喊出一声,几声枪响砰砰响起。

卡车上一瞬被解决四个士兵,剩下的反应过来,立刻回击。

阿洛和薄衍琛交换了位置,又是几声,卡车上只剩下了他们的目标人物。

“你来还是我来?”阿洛勾起嘴角,手指已经按在了扳机上。

“你来,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长进。”薄衍琛笑着收了动作。

阿洛哼笑一声,干净利落地扣下扳机,目标任务应声而倒。

……

之后的几年,薄衍琛和阿洛完成了很多优秀的任务。

“这一次你们的任务很艰巨。”老师郑重地说着,拿出计划谋略,“你们要假扮成夫妻,潜伏在目标人物的薄围。”

两个人对视一眼,眸底同时划过一抹什么情绪,但谁也没有看清。

老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和身份,甚至安排了结婚证书。

薄衍琛和阿洛出入生死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同吃同住过,但像这样以夫妻的身份住在同一屋檐下,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墙上贴着的大红喜字,阿洛有些脸红,开口道:“薄衍琛,你说万一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会给她办一场婚礼吗?”

薄衍琛正在地图上标点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回答:“她如果喜欢,我肯定是要办的。”

阿洛应了一声,语气里藏着小小的失望。

半晌,薄衍琛标完点,看向她,忽地问:“你喜欢婚礼吗?”

阿洛撇撇嘴:“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婚礼呢?”

闻言,薄衍琛还要再说些什么,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是老师,他将目标人物的信息都带来了。

当那张照片展现在两人面前时,薄衍琛的身子一僵,但阿洛没有发现。

……

离刺杀目标的日子越来越近,薄衍琛的状态却很不对。

阿洛皱着眉问他:“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还有任务,还这样松懈。”


江知夏眼泪险些落下,她知道薄先生不是不懂浪漫,只是他从来不说谎。

他不回答自己,是因为不想骗自己。

想明白一切,江知夏阖上了双眸。

“以后我不想再梦见你了。”

话落,再无言。

翌日一早薄衍琛便去了学校。

他走后,江知夏才敢起来。

来到客厅,挂在玄关的日历上写着,2月18日。

江知夏走上前,在自己生日28号上面画了一个圆圈,只有十天了。

……

今日幼儿园有古诗词欣赏。

江知夏在课堂上读给孩子们听,念完一篇诗词,往后翻,她看到了苏轼所做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江知夏读着读着不知为什么,眼泪落了下来。

“江老师,你怎么了?”

孩子们的声音让江知夏回过神。

江知夏忙擦掉眼泪,笑着和她们解释:“刚才老师太感动了,因为词的意思是:相爱的人分开十年,强忍不去思念,可终究难以忘怀。”

孩子们一脸的疑惑,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孩子王忍不住问。

“老师,他们相互思念为什么要分开呢?”

江知夏愣住了,她忘记了后面怎么回答的孩子们。

只是走出校门的那一刻,特别的难受。

相爱的人确实不应该分开。

江知夏想到薄衍琛和施颜,突然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放手了。

回到家。

她坐在电脑面前起草了一份协议,而后打印了两份,签好名去到了书房。

薄衍琛今天一早就回来了,看她进来,不由疑惑:“有事?”

“你看看,没什么问题,明天我们就去把证办了。”

江知夏把协议递到了他面前,一副云淡风轻。

薄衍琛看着协议上离婚两个字,不由失神。

“不是说你生日过后再离吗?”

“就几天了,没什么区别。”

江知夏将协议放在了他面前后,转身便离开了。

她的背影很洒脱,仿佛离婚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当一回到房间,躺在偌大的床上,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一直到天明。


很早,江知夏就开始收拾行李。

薄衍琛从二楼走下来,看到这一幕,神情微怔:“你不用搬,房子留给你。”

江知夏的手僵在原地,而后摇头。

“这房子是你全款买的,我不能要。”

薄衍琛还想说什么,江知夏已经收拾好,她笑了笑:“走吧。”

一路去往民政局。

薄衍琛余光落在她单薄的身影上,“协议我看了,你不要房子,我再补偿你一百万。”

温柔的话如同春风落入耳中。

江知夏喉咙哽了哽:“不用,谢谢你。”

又是一阵无言。

终于到了民政局门口。

江知夏忽然抬手握住了薄衍琛的手。

薄衍琛愣了一下,没有拒绝,反手握住了她,两人一同走进去。

离婚窗口,不同于面红耳赤的其他夫妻。

两个人就像是朋友,平和的签了字。

“你们两个看着没什么矛盾,怎么非要离婚呢?”工作人员叹了一口气,盖下了章。

江知夏没有回答拿着滚烫的红色本子,与薄衍琛一起走出去。

来到外面。

薄衍琛眸光很暖:“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你早点去学校吧。”江知夏又拒绝了。

三次被拒,薄衍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江知夏拖着箱子,一步步往前走,行到半路,她忍不住回头,没想到薄衍琛还站在原地。

她眼中不由酸涩,笑着道。

“珍重。”

……

江知夏在工作的幼儿园附近租了房居住。

之后的两天,她照常去上课。

薄末的时候,她坐车又回了老家。

上次,她是劝父母不要离婚,这次她是要告诉二老自己离婚了。

乡间的道路满是泥泞,一路上还有很多积雪。

江知夏裹着一件大衣,但身形却比之前还要单薄,终于回到了家,她脚上的帆布鞋满是泥土。

“爸,妈。”

站在外面,她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唤道。

可房门打开,出来的却只有父亲。

“宁宁回来了,快进来,正好你弟弟也回家了。”

江知夏愣住,她走进家里,果然看到了几年没回家的弟弟江航,而他身边还坐着一个陌生女人。

母亲搬走了,父亲介绍说女人是弟弟的女朋友,两个人准备结婚了。

家里喜庆的一幕,让江知夏再说不出自己已经离婚的话。


江知夏揪住一个路过的护士问道:“5号保温箱的安安呢?”

护士遗憾道:“听说是被孩子的母亲带出去了一趟,早产儿很虚弱,这么一折腾,没能抢救回来。”

江知夏仿佛被雷劈中,痛得眼前发黑,瘦弱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晕过去。

VIP病房。

薄素洁漫不经心喝着徐妈带来的补汤。

所有对江知夏好的人,她都要抢走,或者赶走。

那个柏远,明明是阿琛这边的,多事帮助江知夏,就别怪她不客气。

薄素洁放下勺子,眼里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多余的孩子也解决了。

呵呵,谁稀罕养个拖油瓶?

她不过是买通主任,夸大了自己的伤势,等过段时间,“调养”好身体,就能怀上自己的骨肉。

徐妈被薄衍琛调来伺候薄素洁,心有不满又没办法。

也不知道知夏怎么样了,江董走得急,那孩子一定很伤心。

刚这么想着,就看到江知夏大步冲了进来,脸色比纸还白,双眼盈满黑暗,直接拽着薄素洁的头发,把她脱下床。

“啊——!江知夏你干嘛!”薄素洁痛得扭曲,眼泪顷刻冒出来。

江知夏不发一言,把薄素洁拖出病房,朝着天台走去。

徐妈阻止不了,焦急打电话给薄衍琛,挂了后又打了个给柏远。

天台。

今天的风特别大,冷得薄素洁直打哆嗦。

江知夏力大无穷把她拖上天台边缘,下面就是几十米的高空,薄素洁的哆嗦幅度大成了筛糠。

“你敢动我,阿琛不会放过你的……”

薄衍琛气喘吁吁跑上来,看到两个女子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不由眼睛发红,呵斥道:“江知夏,放开素洁!”

“好啊,你过来。”江知夏哑声笑道:“薄衍琛,让我看看你有多爱薄素洁。”

“什么意思?”

“黄泉路我不想一个人走,薄衍琛,你来换她,如何?”

楼下,电梯久等不来,柏远开始全力奔跑,疯狂爬着楼梯。

他调取各个地方的监控,发现袭击自己和江知夏的男人,竟然是江家的司机。

接着又查到薄素洁所谓被江康国强了的那天,江康国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

可笑薄衍琛什么都信薄素洁的,没去调查就去报复江家。

天台,薄衍琛沉声开口:“好,我来换她。”

“果然是真爱。”江知夏嘶哑地笑,丝毫没觉得意外,“来吧。”

薄衍琛面容冷肃,紧了紧微微发颤的手,一步步上前。

就在他要跨上来的那一瞬,江知夏扬起诡异的笑,拽着薄素洁朝后仰倒。

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得血肉模糊吧!

“不要——!”

薄衍琛心跳都停滞了,在他眼里,天地的色彩瞬间失去,化为黑白。

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扑过去,伸出手去抓住江知夏和薄素洁,自己的身体猛地被带落大半。

薄衍琛险险抓住了两个女人的手臂,手用力到发白,却越发使劲的抓住。

薄素洁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两手用力扒住薄衍琛,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知夏!抓紧我!”

五脏六腑都在焚烧,分不清失去谁的恐惧哪个更多点。

“你们都去死!”

江知夏眸色血红,反而更用力挣扎起来,想要将薄衍琛一起拖下去。

薄衍琛支撑不住,在要被带下去,三个人一起丧命的刹那,他选择了甩开江知夏的手。

身体,急速坠落……

与此同时,柏远大汗淋漓的到达顶楼,喊道:“薄衍琛,你错了,你信错人了!”


“啊——!!!”

江知夏绝望不甘地嘶吼,尖利得几乎要撕裂天幕。

柏远喘息着,耳边江知夏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越来越远,而眼前是薄衍琛趴伏在天台边缘,脚离地,看着惊险万分。

他头脑有点发蒙,身体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拖着薄衍琛的身体,用力将他拽了回来。

然后就看到紧紧扒拉着薄衍琛的薄素洁,哭得涕泪模糊。

死里逃生的她浑身瘫软如泥,话都说不清楚了。

“江、江、知夏……好可怕……她、疯了……呜呜……”

薄衍琛像是被点了穴,目无焦距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此情此景……

还有刚才江知夏的叫声……

柏远心脏被紧紧攥住,猛地揪住薄衍琛的衣襟,吼道:“知夏呢?”

薄衍琛仿佛已经木了,毫无知觉,任由柏远揪着摇晃。

薄素洁急忙维护他,抖抖索索哭着说:“江知夏不知道发什么疯,想把我丢下楼,她自己也跟着掉下去,阿琛只来得及救我……”

柏远不可置信退后几步,像是见鬼一般看了看薄衍琛,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天台边缘。

江知夏掉下楼了,死了?

这个事实让柏远瞬间眼眶发热,心里最柔软的位置被狠狠捶打,痛得呼吸都困难了。

就差一步,真相大白,从头到尾都是薄素洁和薄衍琛对不起江家!

“是你们把江知夏逼疯了!是你们害死了她!”

楼下,一阵喧哗。

是江知夏的尸体引起的吗?

薄衍琛身体僵直,他垂眸看着自己还在发颤的手,江知夏的温度早就消散。

是那个女人咎由自取,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活生生挖走了一块肉,天台的寒风呼呼灌进去,把他浑身都冻僵了。

柏远鼓足勇气,走到江知夏坠楼的位置,朝下面看去。

知夏,你还是不信我,你为什么不多等等我,多等一分钟也好啊……

他红着眼,做好了面对惨烈一幕的准备。

看到楼下奔走的人群,柏远眼里的哀痛滞了滞,旋即激动回身,朝着楼下狂奔而去。

薄衍琛不敢去看,薄素洁一直处于害怕中,紧紧抱住他不放。

他木然地哄着安抚着,感觉自己灵魂脱离了躯壳,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现在他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只是机械而为。

柏远这次很快搭乘了电梯,该死的,要是刚才他能乘到电梯,早点上来,江知夏就不会出事!

他刚才看到江知夏并没有掉到地上,她身下是黄色的气垫床!

已经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将江知夏送去急救。

柏远问清楚手术室是哪一间,红着眼守在门口。

还好有人在楼下看到江知夏站到在天台上就马上报了警,救援人员动作很快,千钧一发之际,充气完成。

可是坠落的冲击还是太大,江知夏身上有骨折,头部也受到了撞击。

短短时间又经历一次生死,她真是命苦。

徐妈跟着赶过来,老泪纵横,“这都是什么事啊!知夏真是被他们活生生逼死的……江董,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女儿啊!”

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走出来,说道:“伤者捡回一条命,身上的伤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头部遭受撞击,会有什么后遗症,目前还不好说。”


薄素洁惧怕不已,薄衍琛一离开就会尖叫。

他不得不叫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这才得以脱身。

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薄素洁的病房,薄衍琛深吸一口气,江知夏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后事得办好。

就将她安葬在江康国的身边吧,人都没了,所有恩怨,尘归尘,土归土。

在听到护士八卦说那个跳楼的女人被救了下来,薄衍琛眨了眨眼,周围黑白暗沉的景色开始缓缓浮出色彩。

心口莫名的钝痛也终于缓解了些,仿佛黑暗的深渊射进了一道光,不那么令人窒闷。

薄衍琛大步朝着江知夏的病房而去,在门口就看到她身上包扎了很多绷带,头上也是,瘦弱的身体几乎没有起伏。

要不是仪器滴滴的声音,根本看不出还活着。

差点,差点江知夏就真的成了尸体。

一定要重酬及时赶来的救援队。

薄衍琛走进去,看到柏远握着江知夏的手,眉头不由一蹙,觉得有些刺眼。

柏远觉得江知夏手很凉,生怕再也暖不起来,想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医生说了,她这种情况,后遗症之一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知夏,你还有女儿,你舍得丢下她吗?”

徐妈一听,红肿的眼再次涌出泪水,哭得更厉害了。

“柏副总,快别说了,安安夭折了!”

“什么?”柏远惊骇,“怎么会!”

“那个薄小姐非要带着安安去江董的灵堂拜祭,我拦不住啊!安安早产,怎么能出保温箱,这一来一回的,就不行了啊!”

柏远咬牙,眼里布满血丝,越发后悔自己这段时间只顾着找证据,没有陪在江知夏身边的。

江康国去世,她一个人撑着,薄素洁把孩子害死了,雪上加霜,难怪她突然发狂,想要杀了薄素洁。

江知夏的妈妈走得早,和爸爸相依为命,除此之外,她最在乎的人就是薄衍琛。

可惜那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连带着没了脑子,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指控害得她家破人亡,接连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爸爸和女儿。

江知夏怎么能这么命苦?

柏远的心也同时被内疚淹没,他也难辞其咎,之前袖手旁观薄衍琛的报复,但凡上点心,薄衍琛被薄素洁蒙蔽不去调查,他早点查清楚,也能阻止这场悲剧。

江知夏的原谅,他也不配得啊!

余光瞥到薄衍琛过来,柏远冷声道:“你来做什么?她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从未想过她死。”薄衍琛握了握拳,盯着柏远和江知夏交握的手,“柏远,她还是我的妻子,你这样,不合适。”

柏远嗤笑,真是天大的笑话,这个时候想起江知夏是他的妻!

薄衍琛这么不要脸,那就好好掰扯掰扯。

他站起来,直接问道:“安安还是你女儿,安安没了,是薄素洁害死的,你怎么说?”

薄衍琛抿了抿唇,昨天他临时有事,没有送素洁回医院,晚上才知道安安出了事。

素洁很自责,差点又发病,闹着要去找安安。

他还能怎么办?

“素洁也是好心,让安安去灵堂送送姥爷,她也不想安安出事的。”


徐妈摇摇头,觉得薄衍琛是中了邪了,偏袒成这样。

他根本就不配做安安的爸爸。

柏远冷笑道:“你的素洁是精神病不是智障,早产的孩子离开保温箱那么折腾,她摆明就是要安安死!”

薄衍琛皱眉,“柏远,你何必跟一个病人过不去?这么猜度素洁,你是没看到昨晚她多伤心。”

柏远跟看笑话似的,薄素洁是会下降头吧,把薄衍琛整得像个智障,任由她耍得团团转。

那自己找的那些证据,薄衍琛会信吗?信了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爱薄素洁吗?

“我很好奇,如果你发现薄素洁骗了你,扯了个弥天大谎,造成的结果你已经终其一生都无法挽回,你会怎么办?”

“你打什么哑谜?有话直说。”

“我和知夏在酒店,是被设计的,袭击我们的人是江家的司机,你猜是谁收买了他?”

薄衍琛心跳突了突,酒店那出,他还一直耿耿于怀,是假的就好。

是谁收买了江家司机,他自然会去查。

柏远直接给了薄衍琛答案:“这种丑闻传出去,即使是在哺乳期,舆论也很容易站你这边,谁最想你快点离婚?”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素洁一个病人,怎么会做那种事。

“不是薄素洁,那就是你?确实,你也很想快点离婚。”

薄衍琛低吼道:“我没做过!”

柏远又丢下一枚重磅炸弹:“薄素洁所谓被江康国强了的那天,你猜是什么日子?”

薄素洁也是好死不死,偏偏选了那么一个最不可能的日子。

“是江知夏母亲的祭日,那一天,一整天,江康国都在江家祖坟,他每年都会如此,没有落下一次,看守的人可以作证。”

薄衍琛骇然,不自觉退了退,

这意思是薄素洁骗他?

薄衍琛刹那冒出一背的冷汗。

不,不会的。

江康国就是犯了罪,他没有报复错人。

柏远“好心”提示道:“也许是薄素洁精神失常,记错了日子,你要不要再去问问她?”

薄衍琛踉跄着再次退后,瞳孔剧颤,不敢去想江家的惨淡都是源于薄素洁的谎言。

他是那么相信素洁,都没有查证啊!

素洁为什么要这样?

薄衍琛转身就走,柏远讥笑道:“怕了?不至于吧,说句难听的,江康国是冤枉的,但他已经死了,你做得很干净,江知夏这样,也无力找你报仇。至于安安,你本来也不想要,没了正好。”

“不是这样,我……”薄衍琛背对着柏远,胸膛剧烈起伏,眼眶发红,“我这就去查。”

其实他已经相信了一大半,他知道柏远的性格,了解他的为人,柏远是不可能杜撰的。

所以才恐慌。

他该怎么面对江知夏?

“查出来,你又打算怎么做呢?薄素洁可以有苦衷啊,她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江家父女的,你那么爱她,舍得像伤害江知夏那样伤害薄素洁一分吗?薄素洁被强、得精神病,你都能包容,都一如既往的爱她,连亲生女儿的死都能轻描淡写的带过去,那么,真相是薄素洁没被强,没有精神病,她健健康康干干净净,你不得更爱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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