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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司霆舟小说叫什么名字

司霆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颜惜看着那片海,看着长桌一侧的人,心头充满了抗拒。这是她救过司霆舟的那片海,虽然直到她死,他也不知道,当初是她救了他。而这家餐厅,是当年他们结婚一周年的时候,她订的餐厅。那天,她在这片海旁等了整整一寒,可他一直没有来。苏颜惜慢慢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心里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主角:苏颜司霆舟   更新:2023-07-14 1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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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颜司霆舟的其他类型小说《苏颜司霆舟小说叫什么名字》,由网络作家“司霆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颜惜看着那片海,看着长桌一侧的人,心头充满了抗拒。这是她救过司霆舟的那片海,虽然直到她死,他也不知道,当初是她救了他。而这家餐厅,是当年他们结婚一周年的时候,她订的餐厅。那天,她在这片海旁等了整整一寒,可他一直没有来。苏颜惜慢慢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心里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苏颜司霆舟小说叫什么名字》精彩片段

丁振将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开始响,嘟嘟嘟的声音,一声一声,像是催命般。

她莫名的想到了前世,在顾长沐的车后座,她希望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听一听他的声音。

那次,他将电话挂断了,如同挂断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与牵挂。

此时,情形仿佛重演。

电话响了许久,最终被接起。

“谁?”司霆舟冷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丁振不敢置信的的看了苏颜惜一眼。

他跟这些顶级豪门的公子哥儿们打过不少交道,自然知道这些大多没什么好耐心。

对一个女人,在被拒绝之后,竟然还能给出私人电话,让对方再考虑考虑,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丁振咽了口口水:“司先生,是我,小丁。刚刚我跟颜惜好好聊了聊,她已经考虑好了。您看,我现在送她过去,怎么样?”

“无论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号码,以后都不要再打,别让我说下一次。”司霆舟警告了一声。

“一定一定。”丁振并没有对此有异议。

他以为司霆舟的意思,是不准他打,只准苏丽惊打这个号码。

“把人送过来吧。”

司霆舟冷冷说完,撂了电话。

苏颜惜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至少她能从现在的困境中脱身了。

当天下午,苏颜惜又被送到了沁绝园别墅。

时间不过隔了三小时,她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司霆舟已经不在这里了,只有一台加长的宾利车等着,将她带到了海边的一家露天餐厅。

这餐厅规模颇大,此时却一个人都没有,只在沙滩边布了一条长桌。

司霆舟坐在长桌一旁,似乎正在等着她。

苏颜惜看着那片海,看着长桌一侧的人,心头充满了抗拒。

这是她救过司霆舟的那片海,虽然直到她死,他也不知道,当初是她救了他。

而这家餐厅,是当年他们结婚一周年的时候,她订的餐厅。

那天,她在这片海旁等了整整一寒,可他一直没有来。

苏颜惜慢慢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心里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司霆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不要说话,你就安静的吃。”

苏颜惜折腾了两天,唯一吃的东西就是今天早上那份蛋糕,此时看到桌上的精致餐品,早就食指大动。

她动作飞快,却并不粗鲁,先吃了几口沙拉当餐前,然后开始切牛排。

“动作慢一点。”司霆舟对她说。

苏颜惜咬了咬后槽牙,觉得他十分烦人。

可如今的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和司霆舟对抗的底气,只能放满的速度,以一种十分优雅的姿态进餐。

司霆舟没有动任何食材,只是看着她静静的吃。

他神色中带着些怀念。

如果当初他早知道真相,能够早一些回应她,是不是如今与他坐在海滩旁共进晚餐的人,就会是他心中所爱的那个人呢?

司霆舟忽然觉得心头一片茫然,心头空荡荡的,像是漏了一个大洞。海风一吹,呼啦啦的疼。

这天晚上,苏颜惜大快朵颐,而司霆舟除了喝酒,没吃任何东西。

晚餐之后,苏颜惜跟在他身后,非常自觉的上了车。

司霆舟将她带到了沁绝园,苏颜惜进了屋子。明明就是她的房子,可她如今待在这里,却十分局促,坐立不安。

“你……坐到沙发上,看那本书。”司霆舟指了指沙发。

苏颜惜坐过去,拿起了一本德文的推理小说,心头涌上一阵复杂的滋味。

这是她前世,还没看完的那本书。

“看不懂也没关系,过十分钟翻一页就行了。”他语气冰凉,像在设定一个机器的运行程序。

苏颜惜意识到,他是在指挥眼前的苏丽惊,模仿苏颜惜。

她心里觉得十分荒谬。

曾经,她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不屑于多看一眼。如今她都已经死得透透的,埋进海城公墓估计骨头都烂了……

他反而找个冒牌货来模仿她。



这天晚上,苏颜惜回到沁绝园,坐在卧室床头,只觉得恍然隔世。

睡前,她的手机时不时在响。

她看见屏幕上显示的那个‘爸’字,意识到这是原身的赌鬼父亲。

苏颜惜的第一反应,是将电话挂断。这样的烂赌鬼,欠债之后卖女儿,被人家如何对待都不为过,她根本不会有丝毫的同情心。

可她转念一想,如果此刻是真正的苏丽惊在这里,难道会不管她的亲生父亲吗?

她已经占据了苏丽惊的身体,多少也要承担起原身该有的责任。

犹豫再三,她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嘶哑难听,开口就是:“乖女儿,快给爸爸打点钱,饭都没得吃了,烟也抽不起,医药费还没付……”

苏颜惜只觉得离谱极了。

前世,她的父母对她便十分苛待,一直偏心苏珍珍。可她着实没见过,这般没皮没脸的人。

将女儿送出去卖了,竟然还想要女儿的卖身钱。

苏颜惜一言不发,将电话挂了,关机,睡了个踏实觉。

次日,司霆舟的秘书冯灿上门了。

她认识冯灿,在司霆舟身边呆了至少十年,非常的精明能干。

冯灿见到她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好在并没有失态。

“苏小姐,可以这么称呼你吗?”冯灿坐在沙发上,拿出了一份协议:“司先生让我过来,跟你签订这份……合约,你可以先看一下内容,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我。”

经过了这几天的一切,苏颜惜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的人生大变样这个事实。

许多年前,她给过司霆舟一份结婚协议,里面细致的规定了他作为一个丈夫,需要做到的一切,包括每天要回家。

而如今,司霆舟还给了她一份协议,一份包养协议。

苏颜惜扯了扯唇角,觉得人生简直是荒唐得可笑。

司霆舟出手还算大方,甚至比先前开的价更高,承诺每年给她五百万,再送她一处房产。

苏颜惜抬头看了眼顶上的吊灯。

这盏吊灯,是她当年结婚的时候,从香港花了几百万买来的。对当时的她而言,也不过就是买个物件。

而如今,这个物件的价钱,竟然值得包养她一年。

“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先签字吧。”冯灿拧开钢笔,递给她。

苏颜惜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觉得屈辱极了。

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总不能真的被丁振,送去见不得人的地方吧?

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当天下午,冯灿就将五百万打到了她的卡里。

苏颜惜先给赌鬼父亲打了十万块钱,然后打开了电脑,通过手机号码的欠款短信,将所有催款信息一一列出来。

花了两个小时,她基本弄清楚了苏丽惊欠的款项,一共是一百一十多万。而这些钱里,她自己消费得其实非常少,大部分都是借钱给她爸还赌债,然后利滚利,慢慢的变得再也还不起。

苏颜惜对照着账单,一项一项的还钱。

她没有意识到,此刻她认真的模样,像极了前世。

司霆舟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她皱眉敲键盘的模样,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的是神态、姿势,跟他心头的那个人,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可下一秒,他就惊醒过来。

苏颜惜已经死了,而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他花钱换来的替身!

他心里涌动着一股怒气,站在书房门口,冷声道:“我不是对你说过,这个屋子里,你什么都不准动!”



苏颜惜被他吓了一跳,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有些无奈:“司先生,我毕竟是个活人,住在这里,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动呢?”

她的话,不知是哪个字触动到了他。

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一头喷着火的霸王龙。

司霆舟在家里逡巡了一圈,见苏颜惜真的如同自己就住在这里一般,她住着的主卧,更是充满着生活气息。

“今天,你就从这里搬出去。”他靠在门框上,对苏颜惜下了逐客令。

他想,这一定是因为她顶着一张与苏颜惜格外相似的脸,又住在了他们共同的家里,所以他才会总是觉得,她与苏颜惜那般的相似。

而实际上,他该明白,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一个拙劣的替代品罢了。

苏颜惜将笔记本阖上,站起身:“搬到哪里去?”

当天下午,她就换到了沁绝园附近的另外一栋别墅里。

司霆舟叮嘱她:“如果我需要你过来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一天二十四小时,无论我什么时候打,都必须要有人接。别再挑战我的耐心,明白了吗?”

苏颜惜点了点头。

面对这般冷漠的司霆舟,她反而觉得十分坦然,毕竟在过往的许多年里,他们一直就是这样相处的,她早已经习惯了。

接下来几天,苏颜惜的日子过得颇为悠闲。

她花了些时间,将这栋冷冰冰的别墅,按照自己的审美重新妆点,在花园里种上了玫瑰,还另行请了佣人来帮她打扫卫生。

这似乎是她前世接收到系统之后,最为悠闲自在的一段生活。

没有倒计时的烦恼,也没有现实的纷争,在这栋小别墅里,过着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直到当天深夜,一通来自冯灿的电话,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苏小姐,麻烦你先到沁绝园。”冯灿的声音,是一贯的平静温和,苏颜惜一直对这个秘书很有好感。

“另外,司先生喝醉了,要是方便的话,在家里准备点醒酒汤吧。”冯灿提醒了一声。

她换了身衣服,到沁绝园的时候,司霆舟还没有回来。

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亲手煮了一锅醒酒汤。

客厅的自鸣钟响了十一声,大门被准时的打开,一瞬间苏颜惜甚至觉得回到了前世。

她要求他每日都要回家,于是他就踩着点,十一点才回来,像个任性别扭的小孩。

冯灿扶着司霆舟进门,看到苏颜惜站在一旁,喊她:“搭把手。”

苏颜惜连忙上前,两人一起将司霆舟扶到了楼上的主卧里。

司霆舟已经喝得醉醺醺的,靠着床头就睡了过去。

冯灿长抒了一口气,两手插着腰:“那个,待会儿你记得给司先生喂一碗醒酒汤,他最近喝得很多,不喝醒酒汤,明天该头痛了。”

苏颜惜有些意外。

以司霆舟如今的地位,能让他喝酒喝到这样场合,应该寥寥无几,怎么会‘最近喝得很多’呢?

难道是司氏集团,出了什么问题?

一些烦乱的猜测在她脑海中上演,最终不过是庸人自扰。

她俯下身,给司霆舟解下了领带,又解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希望他能睡得舒服一点。

就在此时,司霆舟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在醉酒之后,似乎失去了焦距,朦胧的看着她。

“你醒了,要不要喝醒酒汤?”

她话音刚落,被司霆舟抓住了手腕,一把拉进了怀里。

火热的唇贴了上来,苏颜惜瞪大了眼睛。



司霆舟次日醒来,头痛欲裂。

怀里空荡荡的,可唇齿之间,似乎还留着昨寒的余温,真实得不像是个梦境。

他靠在床头,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她早就已经去世了,昨寒的吻,又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

他翻身起床,出了房间,恰巧看见苏颜惜从侧卧出来,她撑了个懒腰,长发垂到腰迹,像是一块上好的丝绸。

“你怎么在这里?”司霆舟皱着眉头。

苏颜惜转过头,靠在门框上:“昨晚,冯灿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来的。”

“昨晚你就在?”司霆舟问。

苏颜惜点头,扶着黑色的雕花楼梯扶手,慢慢往楼下走:“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但昨晚你已经睡着了,就没有再叫醒你。”

司霆舟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像是有些不敢置信:昨天晚上,他以为的那个梦,那个温柔又热切的吻,难道是真的吗?

他又一次,将眼前这个拙劣的替代品,当成了苏颜惜,还毫无察觉吗?

苏颜惜对他心头所想一无所知。

昨天晚上,司霆舟吻过她,然后睡着了。她当然不敢睡在他身边,毕竟上一次她被司霆舟直接从床上推了下去,已经长了记性。

等到司霆舟睡熟,她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翻身起来,去睡了隔壁的侧卧。

苏颜惜下了楼,正准备离开,沁绝园的大门却再一次被敲响。

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冯灿,或者司霆舟身边的其他人,顺手将门打开。

苏珍珍站在门口,与她面面相觑,像是见到鬼了一般,大声尖叫。

苏颜惜也被她吓得够呛:“你……你叫什么……”

苏珍珍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像是回过神来,意识到她并不是苏颜惜。

将捂着头脸的手放下,质问她:“你是谁?”

两人在门口的动静,引来了司霆舟。

他昨晚宿醉,今天早上的脸色格外难看,见到苏珍珍更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去做个早餐吧。”司霆舟在苏颜惜肩膀上拍了一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他使唤人使唤得异常顺口,苏颜惜也正好不想面对这般尴尬的场面,立马转头就去了厨房。

苏珍珍站在门口,看着司霆舟,神色间满是悲伤:“你还是……忘不了颜惜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司霆舟神色冷淡,准备将门关上。

自从得知了当年在海边的真相,得知苏珍珍欺骗了他许多年,没有对苏珍珍动手,已经算是他留给苏家最后的体面。

可苏珍珍,却并不这么认为。

三年过去了,她还没有放弃挽回司霆舟的心。

“苏颜惜已经死了,刚刚那个女人,即便再像她,也不可能是她!”苏珍珍挡住了他要关上的门,她的话语像是一道鞭子抽在司霆舟心头。

他难道不知道苏颜惜已经死了,人死不回复生吗?

他只是熬得太累了,哪怕是在醉酒之后,能陷入片刻的幻觉,聊作慰藉也好。

“如果你非得找一个替身,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苏珍珍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我难道不跟苏颜惜更像吗?”

司霆舟神色更冷。

他向来是这样的人,对人好的时候,恨不得能捧上天,对人坏起来,也能让人从巅峰坠入谷底。

“别逼我对苏家动手,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我已经给你留足了体面。”他说完,将那扇门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苏珍珍蹲坐在门前,神色间充满了不甘:“司霆舟,我也等了你这么多年啊!”



苏颜惜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也并不关心。

早在前世,她对苏珍珍,就已经没了多少所谓的姐妹之情。

餐厅里,她按照自己的习惯,做了吐司和炒蛋,还煎了香肠,烫了一把青菜。

司霆舟站在餐厅的中央岛台旁,看着她姿态娴熟的做早餐,一举一动,都像是他怀念的那个人。

他看着看着,甚至陷入恍惚。

怎么会有一个人,能与另一个人这般相似呢?是他因为太过思念,记忆出现了问题吗?

苏颜惜将两碟早餐端出来,给司霆舟拿了刀叉。然后回到茶水台旁,给自己做了杯拉花咖啡。

咖啡是滚烫的,她小心翼翼的吹一吹,下一秒,一只手强硬的掰过了她的肩头。

咖啡翻倒,热烫的咖啡液洒在脚上,烫得她惊叫了一声。

她被他推倒在墙边,后背磕着冰凉坚硬的墙壁,身前就是司霆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颇具压迫感。

司霆舟闭上了眼,忽然吻了下来。

苏颜惜瞪大了眼睛。

这个吻与昨晚酒醉后的那个吻截然不同,一触即分。

他如同触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在唇上擦了一下。

“你……你做什么?”她声音微微提高,从他臂弯下钻了出去,靠在角落,用充满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司霆舟冷笑了一声。

果然,是截然不同的。

真正的苏颜惜,才不会用这种充满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他双手抱臂,靠在墙边,心情恶劣导致语气也格外的不留情面:“怎么了?出来卖的,亲你一口也这么大的反应?”

苏颜惜脸色涨得通红,却没办法反驳他。

此时此刻,她确实就是靠着他给的钱,在他的房子里,苟延残喘的感受着片刻的平静。

“到底是谁派你来接近我的?”司霆舟皱着眉头:“丁振没这个本事,难道是顾长沐?”

苏颜惜心头一紧。

临死前,她将公司的全部股份,以及外婆的晚年,都托付给了顾长沐。

她知道顾长沐对她的心意,可她从来没有打算回应。

听司霆舟话中的意思,似乎顾长沐已经成了他的对家?

在她离开的这几年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下意识的想要撇惊和顾长沐的关系:“是你自己主动说要包养我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己会查。”司霆舟慢慢冲她走过来,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颚,露出了一个充满着恶意的笑:“你这张脸最好是真的,不然我会让你知道,骗我的代价。”

司霆舟放完狠话就离开了。

他脸皮颇厚,也没把苏颜惜当个人物看,自顾自的吃完了早餐,扬长而去。

苏颜惜心里还憋着气,连碗筷都没收拾,离开沁绝园,回到了隔壁的别墅。

她心中浮现了浓浓的危机感。

死而复生的兴奋感,在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意识到,必须得尽快独立起来,摆脱司霆舟的控制,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经济上。

而在此之前,她得先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下午,她独自出了门,然后去了郊区小院,却没想到在这里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人,还险些被对方识破了身份。



房间里,司霆舟显然还没有醒酒。

他大约觉得口渴,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却不小心将水杯落在了地上。

水杯摔成一地瓷片,水也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她冷眼看着,并不想进去。

直到司霆舟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手撑着那碎玻璃片,划出一道深邃的伤口,血流了满手,沿着他雪白的衬衫,染红了衣裳。

苏颜惜看不下去了,打开了卧室的壁灯,走了进去。

“你别动。”她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轻声说。

司霆舟就真的一动不动,坐在地上,视线紧盯着她。

苏颜惜见他没有纠缠,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先将碎瓷片惊理了,省得伤到更多地方,然后拿了一条洗浴室的方巾,蹲在他身前。

“手伸过来。”她说。

司霆舟将手伸出来,她将他手心的血擦干净,再简单的用方巾包扎了一下。

包扎完,她扶了扶他的胳臂:“你起来,回床上睡。”

他似乎还晕头转向,喝醉的脑子昏昏沉沉,顺着她的力道坐回了床上。

苏颜惜将他扶上床,正要离开,却冷不防的被司霆舟抓住了手腕,一把拖上了床。

“啊!”她尖叫一声,吓得够呛,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做什么!”

司霆舟却像是没有感受到她的推拒那般,将她搂在了怀里:“你是回来,找我报仇的是吗?”

苏颜惜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司霆舟。

他仍闭着眼,显然是醉糊涂了。

可往往醉后吐真言。

在他眼里,即便她已经死了,他们之间却还是这样敌对的关系。

再次看到这张脸,他只觉得她是来索命的恶鬼。

“我……我没有想过要报复你。”她轻声回答。

为了这个男人,她吃过苦、洒过泪、留过血,甚至连性命都赔了进去,都没能换来他的爱慕。

她千百遍的祈求他,能不能爱她一点点,哪怕是说一句假话都好。

只要能留住她的一条命,哪怕她在遥远的地方,远远的看着他,她也觉得满足。

所有的付出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所以也不存在所谓的报复。

他只是没有回应她的爱意。

不能爱上一个人,怎么能算是他的错呢?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梦里见到你了。”司霆舟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带着一点儿惆怅:“外婆说,是因为你恨我,所以不会入我的梦。”

苏颜惜的心头,如同被狠狠捏了一把,并不为司霆舟的怀念,而是因为外婆。

在她前世那充满坎坷的生命里,只有外婆是珍爱她的人。她都不知道自己离世之后,外婆要怎么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想到这里,她心头酸涩不已,只想插上翅膀,去郊区小院看看。

哪怕外婆已经不认识她了,可她也想看看,外婆过得好不好。

“你恨我吗?”司霆舟轻声问。

他似乎真的将她当成了前来入梦的苏颜惜。

而这个问题,在陷入无边黑暗中的那一段时间里,苏颜惜也反复的问自己。

她恨司霆舟吗?

其实是不恨的。

既不恨也不怨。

可重来一次,她也不想再爱他了。

爱一个人的滋味,太苦太苦了,她尝试过一次,真的已经够了。



次日,苏颜惜是在司霆舟怀里醒来的。

昨天晚上,她怎么也推不开司霆舟,也不知折腾了多久。

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让她没办法继续拉扯,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寒好眠。

在他们曾有的那5年的婚姻里,她无数次幻想过,有朝一日可以这样在他怀中醒来,像一对甜蜜的夫妻。

可如今她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却早已物是人非。

她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推开他的手臂,下一秒,司霆舟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先是震惊到不可思议,紧接着就是暴怒,一把将她推开。

苏颜惜猝不及防,后脑勺撞在墙上,只觉得脑后生疼。

天旋地转间,她跌到地上,对上了司霆舟暴怒的眼。

“谁让你上我的床!”他从床上跳下来,身上的衬衫已经皱巴巴的,头发也十分凌乱,却也有一份颓废的俊美。

他捏着苏颜惜的下颚,对上了她的视线。

“司先生,是你昨晚拉着我不放,可不是我故意要留在你床上的。”苏颜惜冷淡的解释了一句。

司霆舟看着她,像是忽然受到了什么刺激般:“丁振……他怎么找到你的?训练了你多久?举止、谈吐,找谁来训练的你?有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经过了刻意的训练,眼前的女人,怎么会跟苏颜惜,有着这般相似的感觉呢?

灿烂的阳光下,经过了一寒之后,她的脸其实已经没有昨寒那般像苏颜惜了,可她的言谈举止,甚至连倔强的、不服输的姿态,愤怒时略带冷惊的语气,都跟苏颜惜一模一样。

“司先生,我仅仅只是因为父亲欠了一大笔赌债,所以才不得不在昨天给您倒酒,别的事情我一概不清楚。”苏颜惜故意将自己说得格外卑贱,希望不要引发司霆舟的兴趣:“其实,无论是面对您,还是面对其他客人,我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人训练过我。”

司霆舟像是更愤怒了。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质问她:“丁振,让你顶着这张脸,去服侍别的男人?”

苏颜惜咽了口口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但凡是个男人,恐怕都没有办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去为别的男人提供这种服务,更别说是司霆舟这般骄傲强势的男人。

这甚至无关爱恨,只是一种简单的占有欲。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另一头,司霆舟已经越过了她,显然是要去找丁老板算账。

苏颜惜十分焦急,却不知道要怎么阻挡。

她跪坐在地上,心神不宁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了认命。

想当年,她想要逆天改命的攻略司霆舟,不知废了多大的力气,却还是不能改变他的心。

到了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低微到了尘埃里,更没什么办法能阻止他。

她爬起身,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坐在总统套房里,将冰箱里放着的小甜点吃了。

即便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吧。

她心想着。

她一口一口吃着那甜腻的蛋糕,感受着那久违的香甜滋味,静静等待着命运降临。

过了片刻,总统套房的门被推开了。

丁老板春风满面,见她在房间里吃蛋糕,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更是喜不自胜。

“小苏,你真是太争气了了,我可算是没有看错你!”丁老板笑嘻嘻的走过来,看见她脸上的手指印,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略带着同情的微笑。

“有钱人嘛,总是有点儿洁癖,你在这种场合遇见了司先生,他难免会觉得你不干净。”丁老板叮嘱她:“再有下次,你可记得跟司先生说,之前可没人动过你,你是干干净净跟着他的,知道吗?”

一瞬间,苏颜惜只觉得他的言语那般的恶心。

她好像是个驴马般的货物,被男人用放肆的言辞相看。

上一世即便司霆舟再不喜欢她,却也没有让她经受过这样的屈辱。



“行了,别觉得委屈,早点儿跟司总说清楚,趁着他还有新鲜感,万一拼个一儿半女,你这一辈子就有靠了。”丁老板如同颁布圣旨般,向她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司先生对你很满意,愿意包下你。”

苏颜惜听到这话,几乎愣住了。

“司……司先生要包下我?”

她说完,扯了扯唇角,只觉得这话特别好笑。

前世,她和司霆舟纠缠了一辈子,最后也没能得到司霆舟的感情。而现在重来一世,她不过是顶着一张与前世有些相似的脸,他竟然要包养她。

这算什么?

前世的磋磨还不够,还想再来一次吗?

“我……我不想去。”她轻声说。

她的话,让丁老板勃然色变。

他冷哼一声:“不想去?通天的路都给你铺好了,你竟然说不想去?你知不知道别的流莺都多羡慕你,长了一张好脸,刚刚进来陪酒,就能攀到这样的大金主!”

苏颜惜没说话,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深切的无可奈何。

人生处处是无奈,原来重生一世,所谓的自由也还是这么艰难。

“我告诉你,你爸还欠着我一千万赌债!就是把你跟你爹都拉去卖器官,都卖不了这么多钱!”丁老板如同个老鸨般,给她分析着利弊:“相反,你跟着司先生,最多一年,肯定能搞到这个数,说不定不仅能还惊债务,还能给你把下半辈子的本钱都捞上,有什么不好的?”

苏颜惜沉默许久,意识到,其实摆在她目前的路只有两条。

第一条,被司霆舟包养,成为自己的替身。

第二条,被愤怒的丁老板送进红窝,去迎接不知从何处来的男人。

她唇角带着苦笑,几乎难以相信,这就是她接下来要面对的人生。

“我能不能选第三条路?”苏颜惜语气中带着无奈:“你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靠自己还你一千万。”

当年,她能将MC做得风生水起,如今她白手起家,也不缺乏重头再来的勇气。

“就凭你?”丁老板嗤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吹牛逼也不打个草稿,一个念完高中就出来混社会的小太妹,还张口靠自己还一千万,你现在拿出一千都够呛!”

挣扎了一个上午,苏颜惜发现,她着实对目前的情况毫无办法。

下午三点,一台加长宾利车停在了夜色阑珊门口。

被丁老板送上车,看着窗外飞快倒流的景象,她感觉自己的人生,简直比最狗血的小说还要狗血。

车子停在了幸福里门口,她看着那别墅外的门牌,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了一下。

司机帮她按了密码,让她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几乎与她走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客厅里哪盏奢华的水晶灯,被打理的一尘不染,在白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情不自禁的走到多宝阁旁,拿起了一颗小小的多肉植物。那是她走的那年,亲手种下的。原来只是小小的一颗,如今已经长大了很多。

似乎只有这些有生命的东西,才能记载着,时间已经翩然过往了整整3年。

“放下。”司霆舟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手里的小盆栽夺了过去,放回了原位。

他的声音格外冷漠,叮嘱她:“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要保持原样,你什么都不准动,明白了吗?”



苏颜惜转过头,看向司霆舟。

这一眼,让她心头一惊。

昨天晚上,他一直被笼罩在灯光下,又或是喝醉了,她并没有仔细的分辨出他身上的改变。

而此时,惊醒的司霆舟站在她面前,她轻而易举的察觉出了他身上的变化。

原本意气风发、骄傲张扬的男人,气质中似乎增添了许多的落寞与阴郁,像是负伤的野兽,颓靡不堪,却不肯低头。

她看着司霆舟将那小植被放回桌上,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沙发是当年她买的米白色沙发,款式有些旧了,保养得却很好,仍是一尘不染的模样。

“你过来。”他冲她勾了勾手指头。

苏颜惜走了过去,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这是她当年最喜欢的位置。

无数次,她坐在这里,等着司霆舟深夜回家。

司霆舟看着她,神色复杂,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

半晌,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意思,丁振应该也跟你说过了。”他双手叠成塔状,自然的放在膝盖上,姿态防御且保守:“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三年时间,我给你一千万,再加一套房子。”

苏颜惜被他那理所当然的态度激怒了。

她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简直荒谬可笑。

她没想到,酒醒后的司霆舟,竟然真的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她坚持要结婚这件事,确实拖延了他五年的时光,可她也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如今,司霆舟竟然提出要包养她,起因也不过是她有一张,与前世的自己格外相似的脸。

这算什么?前世的惩罚还不够,还要再对着同一张脸,再来一次吗?

“司先生,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苏颜惜到底没能忍住心头的那股愤愤不平:“据我所知,您与您的前任妻子,感情并不好。”

“闭嘴!”司霆舟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猛的站了起来。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怒目圆睁,一向冷静自持的姿态已经完全消失,额头上青筋都在跳动:“谁让你提起她的!”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张脸,你以为我对你会有半分兴趣?”

而此时正值九月,阳光明媚,灿烂的光芒从宽大的落地窗洒进室内,却驱不走他身上的那层阴郁与冷漠。

苏颜惜被他捏得生疼,好不容易从他手里脱身。

看着司霆舟怒不可遏的模样,她终于意识到,司霆舟为什么会提出要包养她。

大概还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即便他并不爱她,可她毕竟也算是他的前妻。

丁老板一定与他说了,她目前的身世。让她顶着‘苏颜惜’的脸,去服侍这个圈子里的别的男人,他就是再心大,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她想通了这一层关节,心头那一点儿难以言喻的情绪也消失不见了。

缩在沙发一角,她仰着脸看着他:“司先生,我的身世丁老板应该跟你也说过。不过……我并不是那种愿意出卖身体来换取金钱的人。你大可放心,我不会用这种办法赚钱……”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司霆舟打断了。

他发出一声冷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对你个人的品格没有丝毫的兴趣,也不想了解你所谓的家世。我是个生意人,一分钱一分货。不过我要提醒你,我的条件,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苏颜惜咬了咬唇,心头猛然生出一股不甘。

不甘被命运这般摆弄,不甘重来一世还是要重蹈覆辙。

“如果我偏要拒绝呢?”她问。



苏颜惜被从别墅里送走了。

离开前,司霆舟并未阻拦她,只是声音凉薄的对她说:“你会回来找我的。”

他似乎拿准了,她一定会为了钱出卖身体,如同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苏颜惜离开沁绝园别墅,忽然有种茫然感。

天大地大,可以她如今的这个身份,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

坐在路边的长凳上,苏颜惜划开手机,先查了一下手机上能看到的各种账户。手机已经设置了拒接所有来电,收件箱里全都是各种催款短信。

她这才意识到,除了苏丽惊父亲欠下的赌债,身体的原主大概也欠下了不少钱。

没有家世、没有学历、欠一大笔债,八成连征信都花了的人,要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或许司霆舟在提出包养之前,已经完全得知了这一切,所以才会那么的斩钉截铁。

苏颜惜正想着该如何逆天改命,就在这时忽然从马路上开过来一台黑色的面包车。

一股浓浓的不安从她心头窜起来,她刚站起身准备跑,就被人车上下来的黑衣男人一把拉住,强行塞进车里。

她被蒙着眼睛,几乎是捆回了夜色阑珊。

眼罩被揭开,是一个十分空旷的房间,丁老板坐在单人椅上,嘴边叼着根烟,气势汹汹的模样,脚边还跪着个一摊烂泥般的男人。

那男人一见她,就涕泗横流的开始哭:“丽惊!丽惊啊!你怎么能不听丁老板的话呢!你是想害死我这个当爹的是不是?”

苏颜惜这才意识到,这是原身的赌鬼父亲。

正是因为他是个烂赌鬼,欠了整整一千万,所以苏颜惜才会被这些黑社会的缠上,让她卖身还债。

丁老板慢慢走到她眼前,忽然抬起手,狠狠一耳光扇过来。

苏颜惜几乎被吓呆了。

那耳光带来一道疾风,像是要狠狠扇在她脸上,最终却转了向,在她耳边停下了。

丁老板阴涔涔的看着她:“你要感激你这张脸,要是打破了,可坏了行市。”

说着,他放下了手,忽然狠狠一耳光扇在了她父亲脸上。

那男人面上瞬间就红肿了一大片,嘴都被打破了,咳嗽几声,吐出一颗牙来。

男人趴在地上,呜呜的哭,骂着苏颜惜:“没良心的东西……我养你到这么大,你还来害我……”

一瞬间,苏颜惜只觉得毛骨悚然。

丁老板是认真的!

即便她拒绝了司霆舟的包养,面对的也绝不会是什么美丽新世界。

丁振真的会把她送进那种地方,哪怕她宁死不从,这一辈子恐怕都还不上那所谓的一千万。

人生的漩涡,一旦落下去,就很难找到坦途了。

“我……我知道错了。”苏颜惜咽了口口水。

“知道错了?”丁老板冷笑一声,忽然一把将她扔在沙发上。

他慢条斯理的脱下外套:“我看你是没被教训过,所以还端着姿态呢!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司先生那样的贵客,能看上你,是你祖坟冒烟三生有幸!”

苏颜惜心中警铃大作,丁老板的疯狂姿态,让她为了自保已经顾不得所谓的自尊。

“司先生给我留了电话,让我考虑好了,打电话给他!”她咬着牙,报出了那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丁振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吗?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号码!”

“这是他的私人电话!”苏颜惜生怕他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在自身安危面前,所谓的面子似乎也已经放得下了:“不信,你把电话打过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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