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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你半世哀伤小说

赵逾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虞矜上脸色惨白,她从未想过在赵逾之眼中自己是这样的人。见赵逾之对虞矜上发难,时伽面色骤变,“王爷……”“住口!”赵逾之怒喝,目光未曾从虞矜上脸上移开,“看来是本王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失了分寸。”

主角:虞矜上赵逾之   更新:2022-11-15 18: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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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矜上赵逾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慰你半世哀伤小说》,由网络作家“赵逾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矜上脸色惨白,她从未想过在赵逾之眼中自己是这样的人。见赵逾之对虞矜上发难,时伽面色骤变,“王爷……”“住口!”赵逾之怒喝,目光未曾从虞矜上脸上移开,“看来是本王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失了分寸。”

《慰你半世哀伤小说》精彩片段

虞矜上脸色惨白,她从未想过在赵逾之眼中自己是这样的人。   见赵逾之对虞矜上发难,时伽面色骤变,“王爷……”   “住口!”   赵逾之怒喝,目光未曾从虞矜上脸上移开,“看来是本王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失了分寸。”   “如此,便如你所求,滚回影卫营,给本王好好学学规矩!”   “什么时候知道守规矩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虞矜上想,一定是这些日子受的伤太多,现下一颗心竟是麻木了一般。   “属下遵命。”   迟疑片刻后,忽又开口道:“王爷可还记得先前答应属下的一个请求。”   赵逾之眯了眯眼,只以为她反悔了想留下。   却不料虞矜上随即道:“属下请求王爷,饶过时迦这一次。”   事情因她而起,也该由她结束。   总归,她想要的再也得不到了。   赵逾之没想到她会将这个承诺用在时迦身上,瞬间心底郁气肆虐。   “好,好,你们倒是情深义重。”   赵逾之冷笑着应下,却又在虞矜上离开后,转头看着依旧跪在院中的时伽,淡漠吩咐,“来人,送他去舒宅请罪!什么时候舒家大小姐原谅他了,什么时候再让他回来!”   ****   华灯初上,夜凉如水。   烛火摇曳之下,虞矜上沉默平静的叠着衣衫,收拾行囊。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眉梢微挑,却未出声。   事实上,赵逾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   先前送走时伽后,他一直坐在书房,本想处理公务,可一想到虞矜上对时伽的维护,心中便有一股邪火肆虐。   “有些事,本王希望你能自己想清楚。去了影卫营,好好养伤,也醒醒脑子。什么时候养好了伤,想明白了,本王便派人接你回来。”   “舒姑娘之事,并非是我所为。”   赵逾之看着她,“时迦是如何知晓我二人关系,他又为何会去舒府,你说与你无关,可这桩桩件件,哪个与你无关?”   虞矜上答不上来,她想问,我们之间的关系便这般见不得人么?   可到底没有问出口。   “我只是让时迦替我还药给舒姑娘,舒姑娘是未来主母,我信时迦绝不会多说一句不敬的话。”   看着她清冷认真的模样,赵逾之心头火起,上前攥住虞矜上的胳膊,强行与她目光相对,“你就这么相信他?”   虞矜上吃痛,猛地将他推开,看向他的目光中不可遏制的带出些许埋怨和忿忿。   这目光让赵逾之陡然一惊。   心底烦乱又无奈,赵逾之强行的冷静下来,撇开时伽的话题:“此事本王自会查清楚,至于送你离开……”   “你夜闯二皇子府,盗走他私通外敌的罪证,二皇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与他争斗多年,他不用想便能猜到是我的人动手。送你走,也是为你好。”   虞矜上没想到他竟会突然跟自己解释,微怔之后,心底翻涌而上的感情汹涌如潮,眼睫颤抖,眼眶不自觉泛上红色。   原来,不只是因为舒耘。   她点头,垂眸按下心底希冀。   这一夜,赵逾之没走。


 第二日一早,虞矜上想到时伽背上的鞭伤,拿着伤药便去找他。   谁知去了之后,发现床铺冰冷,根本不像有人睡过。   一问才知,昨日她走后,时伽就被赵逾之送去舒家请罪。   冷气灌入肺腑,虞矜上踉跄几步,好容易才撑着廊柱站稳。   回想昨夜赵逾之答应她会重新调查,只觉浑身冰冷,鼻尖酸涩。   他骗了她!   虞矜上抬手抹了一把眼睛,眼眶绯红,转身离开王府。   一路骑马,剧烈颠簸导致刚刚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剧痛让她好几次差点摔下马背。   快到舒家时,远远的,就看见时伽跪在舒家门外的石阶下。   后背翻卷的伤口,还是昨日模样,衣裳已经被沁出的鲜血完全打湿。   伤口经过一夜,眼色青白,有些地方隐隐发黑。   时伽跪在那里,脸色比纸还白,但他咬牙硬挺,身形未有一丝晃动。   看到她来,眉目染上几分急色,“你来干什么?”   虞矜上越过他,径直上了石阶去敲门。   然而敲了很久,也未见有人来回应。   她约莫猜到,这是舒耘故意刁难。   唇瓣轻抿,虞矜上转身下了石阶,在时伽身侧跪下。   时伽是为了替她送药,才无端被连累,没道理让他一人在此处受罚。   见她陪跪,时伽着急,可是劝了半天,口干舌燥,虞矜上都不为所动。   就在时伽想动用蛮力,不顾一切带她走时,舒家大门开了。   两个下人手持马鞭走了出来,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两人开口。   “我们老爷说了,既然是九王爷送你来请罪的,若是不惩处你,便白费了九王爷对咱们家小姐的一片心意。既如此,便罚你二十鞭,以示惩戒。”   说完,扬鞭抽来。   虞矜上想都没想,挡在时伽身前。   那下人也只做看不见,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啪啪!   两鞭落下,虞矜上本就苍白的脸愈发白如金纸。   “矜上……”时伽想要将她推开,可身上有伤,加上跪了一夜,虚软无力,竟没能推开她。   眼看着鞭子又要落下,时伽目龇欲裂。   好在,一道染了几分怒意的男声破空而来:“住手!”   听到这声音,虞矜上猛地回头,就看见策马而来的赵逾之。   墨色衣袍,上下翻飞,如天神一般疾驰而来。   与此同时,紧闭的舒家大门再次开启,舒耘疾步出来,软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是谁让你们私自对矜上姑娘和时侍卫动手的?”   两个下人立刻跪在地上请罪。   舒耘疾言厉色的斥责了他们一番,而后看向赵逾之,后者正翻身下马,疾步朝虞矜上走去,神情间的关切,叫她不自觉掐紧掌心。   舒耘提着裙摆从石阶上下来,不早不晚,正正好挡在虞矜上和赵逾之中间,伸手去扶虞矜上。   “矜上姑娘,你没事吧?”   转头看向赵逾之,神情愧疚难安:“抱歉九爷,我方才醒转,听说时侍卫在舒家门前长跪,赶忙便来了,没想到下人居然自作主张,鞭打时侍卫为我出气。”   “误伤了矜上姑娘,你不会生气吧?”   赵逾之垂眸看她,忽然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时迦对你出言不逊,本就该罚。”   “至于她,”   赵逾之盯着虞矜上后背破开衣物下的血红鞭痕,瞳孔骤缩,沁出些不自知的寒意,   “至于她,是她自己要挡,与你有何干系。”


舒耘舒了口气,朝赵逾之柔柔一笑,恍若无心般道,“没想到,矜上姑娘跟时侍卫关系这般好,竟能替他挨打。”   “那看在矜上姑娘的情面上,此事便就此揭过吧。”   赵逾之寡淡的笑了下,语气比之以前冷淡不少,“还不赶紧谢过舒小姐。”   “多谢舒姑娘宽宥。”即便不甘,虞矜上依旧扯着时伽行了一礼。   只心底,苦涩难忍,差点落下泪来,被她强行忍住了。   时伽扶着虞矜上踉跄起身。   赵逾之心头涌起莫名的恼意,强行忍耐,淡声对舒耘道:“府中还有事,本王先回去了。过些时日你我便要大婚,期间不便相见,本王便不过来了。”   听到这话,舒耘心底咯噔一下,隐约觉得赵逾之生气了。   可是看他神色平静,不见半分火气,又像是她想多了一般。   只能怀揣着一颗惴惴的心,善解人意的点头,“九爷说的是,这些日子,阿耘也要好好学习皇家规矩,免得日后损了九爷颜面。”   赵逾之没有多说,带着虞矜上和时伽,策马回了王府。   九王府前,赵逾之翻身下马,一言未发,将踉跄下马的虞矜上一把打横抱起。   身后,时伽滚落马背,哑声唤了声,“王爷……”   赵逾之黑脸顿足,吩咐左右:“拖下去,先找大夫给他治伤,其余的,容后再说。”   说完,抱着虞矜上迈步入府。   一路静默回到房中,虞矜上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男人将她放在床上,找来药膏沉默为她上药。   一切做完后,赵逾之坐在圆凳上,垂眸不去看她,淡声道:“你今日便回影卫营去吧。”   虞矜上身子一颤。   便听他又道:“近来京中必有动荡,你伤上加伤,留下只会成为我的负累,不如尽早离开。”   虞矜上垂眸点头:“属下遵命。”   顿了顿,语气中带着祈求道:“过阵子便是我生辰,王爷今年可否陪我一道过?”   虞矜上的生辰在腊月十七,而今日是腊月初二。   赵逾之看着她,点头答应。   虞矜上松开手指,任他出门吩咐下人准备马车。   不多时,马车备好,赵逾之亲自看着她出门,还安排了一个小丫鬟,随行照顾。   九王府门口,冷风肆虐,大雪骤降。   虞矜上踩凳上车,车帘刚刚放下,她便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身侧丫鬟吓了一跳,就要惊叫,被她一把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车夫扬鞭,一声脆响后,车轮缓缓滚动。   赵逾之站在府门外,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不知为何,总觉心神难安。   扭头回府,召来府中谋士。   “安排下去,加快进程。” 


纷纷扬扬的大雪接连下了几日,气温一天比一天低。   不过几天,虞矜上的情况便几度恶化,已经连床都下不了了。   时伽来影卫营探望她时,看着她形销骨立的模样,一时竟有些想不起,当初那个洒脱肆意明媚嫣然的女子来。   虞矜上见他呆住,勾出一抹浅淡的笑。   笑容还没来得及爬上眼眶,便被接踵而来的咳嗽击碎。   她咳得厉害,等稍微缓解松开手时,掌心一片殷红。   时伽看着那鲜艳红色,刺的眼眶生疼,几度哽咽:“你……”   虞矜上抿唇笑笑,唇上还有未来得及擦去的血渍:“京城的形式如何,王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绵密的咳嗽,盖过了她本来想要问出口的话。   可即便如此,时伽仍然知道她想问什么。   她眼里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人罢了。   时伽垂眸,若是可以,他恨不得一刀斩断她的念头,叫她彻底死心。   可他知道,情之一字,从来就没有后退可言。   “京中局势胶着,陛下圣心难测。王爷将你带回的书信呈交给了陛下,可宫里却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动作。”   “王爷他,快要按捺不住了。”   时伽说的很慢,间或被虞矜上的咳嗽打断,等到她缓过来,再继续说。   “对了,再过几日,王爷便要跟舒家小姐成婚了。”   他顿了顿,倏地抬眸,看着虞矜上的眼睛:“日子定了腊月十七。”   腊月十七,腊月十七……   虞矜上翻来覆去将这个日子在心底滚过,只觉肺腑仿若被人放在火上,灼烧炙烤,痛彻心扉。   一时没有忍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矜上……”   时伽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又急又悔,扑过去抱住她孱弱不堪的身子。   “矜上,没了王爷,你还有……”   虞矜上攥住时伽的袖子,声音微弱:“你帮帮我,帮我回王府取了我的佩剑来。”   “矜上!”   “求你,帮我最后一回。”   腊月十七,是她的生辰。   赵逾之说过,会陪她的。   *****   腊月十七这日,九王爷大婚。   天刚蒙蒙亮,整个上京便躁动起来。   九王府红绸高挂,喜气洋洋。   可是藏在这喜气背后的,是冰冷锐利的杀气。   赵逾之的迎亲排场很大,队伍从城东一路蜿蜒到了城西。整个上京的女儿家都在羡慕舒家小姐,能被九王爷如此看中。   只有些许眼力极佳的,看出了些许不同。   这队伍行走间动作整齐,气势凌厉,根本不像是普通的迎亲下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行动间似乎隐约有兵戈声传来。   迎亲到了舒家,接上新娘子,再一路进宫,叩谢皇帝隆恩。   哗变,就是从入了宫门开时的。   迎亲的队伍突然从箱底抽出刀剑,撕掉衣裳露出里面的窄袖劲装,这只迎亲队伍,竟全是赵逾之养的亲兵。   喊杀声直冲云霄,血腥气自皇宫被风雪吹送,绵延五里,整个上京都能闻到。   一直到傍晚,喊杀声才停歇下来。   赵逾之浑身浴血,坐在至尊之位上,一切都如他所料的顺畅。   只是意气风发之余,心底竟莫名有一丝慌乱。   想到自己答应虞矜上的话,赵逾之侧头吩咐随行的影卫:“派人去影卫营,接矜上回来。”   谁知,那影卫身形一僵,面色倏地变得苍白,薄唇颤抖片刻后,猛地单膝跪倒在地。   赵逾之从他的表情上似乎读出了什么,瞳孔剧烈收缩,目光看向其他亲卫。   谁知那些人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接二连三的跪倒在地。   而后,不知是谁先开了口。   “主子,矜上她……没了!”


很快宫里传出昭告,说二皇子谋逆弑君,大势已去。   皇上遇刺重伤,弥留之际传位于赶来护驾的九皇子赵逾之,便撒手而去。   先皇驾崩,新皇登基,朝廷里外都忙得不行,九王府那场未成的婚礼,自然没人去理会了。   不过宫乱之时接亲队伍正在宫中,舒耘也顺势在宫里安置,只等赵逾之登基后直接册封。   然而封后的圣旨迟迟未到,舒耘耐着性子等了几日,终是等不及了,径直去找到赵逾之。   “你我大婚不过是个幌子,你该知道。”   赵逾之歪坐在椅子上,前面的案桌奏折堆积如山,桌角有一壶打翻的酒,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酒气。   然而他脸上却不见醉色,只是随意翻看着奏折,眼下的青黑昭示了他的忙碌。   纵然是这般疲累的时候,他身上都透着一股子矜贵。   舒耘紧了紧手里的帕子,袅袅走近,“妾如今住在宫里,那大婚是个幌子,外人却又不知。且如今我已经入了宫.......”   “朕命人护送你出宫。”   赵逾之眼皮子都没抬,干脆给出了解决法子。   舒耘的话一下哽在了喉咙里,怒气一阵翻涌,好容易才压了下去。   “陛下如此做,不怕文武百官诟病?”   “我湛江舒氏举全族之力助陛下成事,且祖父还是陛下恩师,如今陛下得成大事,竟都容不下我在宫里了吗?”   赵逾之终是抬起头来,只是那眸子里无半分波澜,良久后把奏折往桌上一扔。   “那你就住着。”   矜上已死,这后宫住着谁都无关紧要了。   舒耘败兴而归,只能在宫里继续等待。而赵逾之登基之后一直忙于国事,竟像根本不记得还有她这么个人,不册封也从不去未踏进后宫一步。   如此一晃,两年已过。   “姑娘,老爷命人送来了一匣子东海珍珠,并带了话,让您去问问皇上,册封之事……”   眼看着舒耘的脸色越发阴沉,丫鬟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舒耘是最听不得“姑娘”二字,原本她如今合该是皇后,谁人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称一句“娘娘”才是。   然而一字之差,便让她如此颜面扫地。   “让我爹寻着机会在朝堂上提一提册封之事,如今皇上都不来后宫,家里若不在前朝帮衬着些,何时才能成事!”   舒耘阴沉着脸色,看都懒得看那匣子珍珠。   丫鬟大气也不敢出,只默默记下,将匣子打开放在妆奁上,本是想让主子看着好东西高兴些。   却不想舒耘的余光瞥到,竟是大发雷霆:“混账东西,一匣子珍珠怎就剩了这么点儿!”   她虽不稀罕这些东西,但也容不得有人胆大包天的偷去。   丫鬟赶忙跪下请罪,“姑娘息怒,这珍珠从小黄门递进来,想来是那些人摸去了几粒,奴婢冤枉啊!”   “没用的东西!”   舒耘气得咬牙,宫里都是些看人下菜碟的玩意儿,她哪里还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陛下刚登基那年,因着她是唯一入宫的女人,且她在陛下还是皇子时就有婚约,那场大婚也只是被耽搁了,大家都觉得陛下迟早会给补上。   至于名分,那还用猜吗,自然是入主中宫了。   时间长了,却并没有册封圣旨下来,宫人们便也觉得她机会渺茫,更因这么无名无份的赖在宫里,也没少在私底下嚼舌根。   吃穿用度方面虽不至于不给,却也不再热络,往往是丫鬟去催了几回才能要回来。   住在这富丽堂皇的宫里,她却如同乞讨一般。   她是舒氏嫡女,自有一番傲气,哪容得这般卑微。是以便叫舒家送银钱进宫,一应吃穿用度都从宫外送来。   舒氏家大业大,并非养不起她。   只是舒家的东西送进来,一路上过各宫人的手,总要少那么些。   就如这回的珍珠,便只剩下大半个匣子了。   舒耘看着便觉得糟心,命人收起来,“这季的新式布料怎么也没送来?你差人回去问问。”   “姑娘,府里的意思是……您如今住在宫里,吃穿也合该是在宫里。如今府里事物繁杂,二房那边三少爷又是在寻差事的关头,实在也匀不出功夫照顾宫里。”   对于舒家来说,如今待在宫里久久不得册封的舒耘不仅一点也帮不上忙,每年还要消耗府中大量钱财,已是无用的棋子了。   传进宫的话说得还算是委婉,舒耘却知那是家里给她最后的机会。   这是想让她替舒航谋个差事呢!   舒耘冷着脸一笑,抓了一把珍珠给丫鬟,“去叫厨房做些软糯的点心,再炖个甜汤送来。”   已经过去两年了,她也不能再这般不明不白的赖在宫里,总该为自己争取些名分。   梳洗打扮一番,夜幕降临时舒耘便提着精心准备的甜点去找赵逾之。   御书房灯火通明,里面隐约可见不少人影。   舒耘走近,便听见里面传来谈话声。   “水患虽是天灾,但此次水患也并非全无预兆,朕翻看了近年来水患卷宗,南方年年在列。怎么?朝廷年年派人去修缮河堤,这水患却还年年都来,一年更比一年猛。若是如此,何必浪费银子!”   “皇上息怒!此当务之急是救灾啊!”   “救灾、救灾,每年都去救南方的水灾,朝廷拨了多少银两过去,南方却连个河堤都修不牢固,朕养他们干什么吃的!”   不止是赈灾的开支,更是遇灾一次朝廷便要免当地几年赋税,以休养民生。   也就是说南方水患之地,这些年没半分收入给朝廷,还得叫朝廷拨不少钱去。年年如此,也难怪赵逾之要大发雷霆了。   有大臣提议:“许是以往治理水患不当,才酿成此番大祸。不如今年陛下选个有能耐的前去,以赈灾修缮河提。”   “去年谁修缮的河堤?”   赵逾之冷冷的扫了一眼堂下。


九王府内。

虞矜上跪在地上满脸狼狈,肩上的伤口只潦草包扎起来,隐约渗出些许血迹。

“本王身边不留废物,今日之事,若是再有下次,你就滚回影卫营去。”

赵逾之神色冷漠的瞧着虞矜上,仿佛她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什。

“都是矜上的错!主子息怒!”虞矜上头压得愈发的低,喉咙口隐约涌出一股腥甜。

今天是二皇子巡视河南回府的日子,虞矜上身为九王爷赵逾之的影卫,奉命行刺。

只可惜今日突发暴雪,先回来的不是二皇子的銮驾,而是前行部队。虞矜上寡不敌众,肩上狠狠地挨了一剑。

“退下吧。”

赵逾之神情冰冷,似是不欲多言,也不再看她一眼。

虞矜上迟疑着没有动。

瞬息之后,低垂着眉眼站起身试探地开口道:“矜上服侍主子歇下。”

两人之间早已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

以往每次她完成任务回来,赵逾之都会奖励似的与她温存一夜。

是的,奖励,就好似她是一只小宠,一只见不得人的小宠。

可即便如此,虞矜上依然义无反顾。

虞矜上试探的向前走了一步,主动贴上他的唇。

可下一瞬便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赵逾之伸手推开她,刚好狠狠的按在了她肩膀上的伤口上。

按得她生疼。

赵逾之把一件外衫丢给虞矜上:“回去休息吧。”

他神情淡漠,仿佛不想再看到她。

寒冬腊月,虞矜上仅披了件薄薄的外衫,站在赵逾之的卧房门口。

“以后别再这样了。”她在门口听到他这么说。

虞矜上神色一僵,想问为什么,可眼看着门口有人过来,她只得咽下不甘,避开旁人匆匆离开。

赵逾之不允许旁人知晓他们的关系。

她想,一定是这次自己真的让他失望了。

虞矜上回了房,屋子里冷,伤口又痛,她思索着如何弥补过错,一夜无眠。

好在,终于让她想起了什么。

第二天清早,虞矜上忍着伤痛早早地去到赵逾之院子。

却在门口遇上了正从外头回来的赵逾之,以及他身侧的女子。

舒耘。

两人并肩而立,很登对。

见到两人的那一瞬,虞矜上心口猛地一颤。

怪不得,怪不得昨日赵逾之这般对她,原来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而是舒耘回来了。

湛江舒氏,大梁有名的门阀士族,朝中势力根深蒂固。

三年前,皇帝有意将舒耘指给赵逾之,只是不巧,舒耘祖父骤然离世,舒耘守孝三年,婚事不了了之。

可如今,舒耘回来了。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虞矜上攥紧了手心,直直的看向赵逾之。

“本王还有事,有什么事晚些时候再说。”

见到虞矜上,赵逾之的脸色不大好看。

可虞矜上像是没发觉一般,执拗道:“属下在这儿等王爷。”

赵逾之拧起了眉头,扫了一眼虞矜上,带着舒耘进了屋,只留下一句:

“随你。”

随后是端着饭菜鱼贯而入的丫鬟。

不知过了多久,虞矜上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上的伤口仿佛撕裂开来,整个人摇摇欲坠,里边才终于传来了声响。

“矜上姑娘,王爷叫您进去呢。”

屋内,两人刚用完膳,好一派浓情蜜意。

虞矜上抑制不住的打量着舒耘,眉目如画,玉指如葱,举手投足间的仪态是她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

虞矜上挪开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因常年握剑生了茧子的手指。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赵逾之没有应声,倒是舒耘浅笑了一声,道:

“这便是矜上姑娘吧,听闻姑娘受伤了,这是我们湛江舒氏独门研制的金疮药,起效很快,矜上姑娘可别嫌弃。”

舒耘笑着从一旁的丫鬟手中接过药罐,拉过虞矜上的一只手,把罐子放在她的手上,便退了回去。

虞矜上浑身发疼,疼的手心都已沁出了汗,没接住,药罐滚到了地上。

一时间屋内只有药瓶滚动的声响。

“捡起来。”

赵逾之眉头紧锁,不悦的瞪着虞矜上。

虞矜上有些错愕,想解释自己并非有意,可对上赵逾之的眼神,忽然便哑了声,屈膝从地上拾起药罐,却并未收下,而是恭恭敬敬摆在了桌上。

“多谢舒小姐好意,矜上并不需要。”

虞矜上恍然发觉自己或许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匆忙行了礼,夺门而出。

回了屋子,虞矜上坐在铜镜前,看自己苍白的面色,觉得镜中的人儿好像不知何时已经不像自己了。

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进来的是赵逾之。

他一身黑袍,浑身清冷素净,便是这幅模样,让虞矜上舍不得移开眼。

只可惜,赵逾之进来便是叱责。

“阿耘好意赠药,你这般是做给谁看?”

“主子是来替舒姑娘教训矜上么?”

虞矜上抬头,双目清明,直直的望着赵逾之。

赵逾之许是没想过虞矜上会这般问,一时有些怔愣。

片刻后,拧眉道:“看来昨日本王说的不够清楚,从今往后,你只是一个影卫,认清自己的身份,莫要再寻借口来本王的院子。”

说完不太有耐心的把药罐撂在了铜镜前的桌上,转身便要离开。

原来在他眼中,自己口中的要事不过是个借口。

虞矜上盯着桌上的药罐,忽然抓住了赵逾之的衣袖,颤声问道:

“是因为舒小姐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在他心中,她到底算什么?

她受着伤,声音有点虚弱。

“这不是你该问的。”他甩开她的手,掸了掸被虞矜上抓过的部位。

现在觉得脏了。

“矜上身份低贱,用不上这般好的药,王爷拿走吧。”虞矜上从未违背过赵逾之的命令,这是第一次。

“矜上,你不要不识好歹!”赵逾之有些急躁,他转身抓着虞矜上。

虞矜上迎上他的目光:“只不收舒小姐的药,便是不识好歹了么?”

见她冥顽不灵,赵逾之脸色阴沉,怒而将她掼在地上:“既如此,你好自为之!”

转身,拂袖而去。

虞矜上看着他的背影,缓缓道:

“昨日二皇子的队伍中,有南疆人。”

赵逾之身形一顿,依旧没有回头。

待人影消失在门外,虞矜上猛然吐出一口血,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口中继续呢喃道:

“我今日寻你,并非借口。”



虞矜上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肺腑火烧火燎的痛一直折磨着她。

再睁开眼时,朦胧间见一抹黑色人影坐在床边,以为是赵逾之,心底漫上两分欣喜。

只是这欣喜还未及扩开,便被熟悉的嗓音掐灭。

“矜上,你总算是醒了。”

是时迦,两人同为影卫,关系甚笃。

虞矜上垂眸盖住眸底失落,“是你啊。”

时伽一听她这语气,便觉一口气堵在心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希望是谁?主子吗?”

“你……”

“方才我来寻你,无意间听到了你与主子的话。”

若非如此,时迦怎么也不会相信矜上与主子之间竟是这种关系。

“矜上,别再白日做梦了。舒姑娘一来,主子身边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心思被戳穿,虞矜上面皮发烫,心底又酸涩难忍,“我知道。”

“知道你还……”

见她脸色苍白难受,时伽住口,目光落在她浸血的肩头,充满担忧,抿了抿唇。

“你可知,伤你的那把剑淬了毒,你若是再动用内力,恐怕……有损寿数。”

说有损寿数还不确切,准确的说,若是好生养着许是还能撑三个月。

虞矜上如何不知,苦笑一声,“我的伤,你别跟主子说。”

不说,到底还有三个月,若是说了,被遣回影卫营,便再也见不着他了。

“虞矜上!”时伽气的心肺疼。

偏虞矜上似全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掀被下床,挣扎着便要出门。

明日,是七夕。

每年的七夕,赵逾之都会推掉所有公务,只陪她一人。

虞矜上始终觉得,那样一个专属于有情人的日子,他能陪着自己,定然是将自己放在了心里的。

伤势未愈,从房间走到赵逾之的院子,虞矜上几乎耗尽全力。

远远的,便看见几个小丫鬟凑在一处,咬耳朵。

莫名的,虞矜上放轻了脚步。

细碎的说话声飘进耳朵里。

“王爷对舒姑娘也太好了吧,明日竟连宫宴都推了,只为陪她去逛庙会。”

“谁说不是呢?看来咱们王府很快就要有王妃了。”

“……”

虞矜上没有继续听下去,绕开几人进了院子,正好碰见从书房中出来的赵逾之。

没有注意到男人眉目间的冷色,虞矜上脸上难得露出些许期待:“主子,明日……”

“你来得正好,明日我要你去一趟二皇子府,找到他私通外敌的罪证。”

虞矜上一愣,赵逾之又继续道:

“此事至关重要,若是再有失误,你便回影卫营去,你可听明白了?”

虞矜上心尖微颤,如被一把绵针刺入心肺,疼痛伴随着呼吸纷至沓来。

二皇子府高手云集,她如今的身体,去了便是九死一生。

可若是不去,回影卫营么,她如何舍得。

最终,虞矜上抱拳跪地,“主子放心,矜上定誓死完成任务。”

见她如此,赵逾之神情微松,点点头,“好,你自去准备吧。”

虞矜上起身,转身之际,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问了出口,“主子明日,可是要和舒姑娘一起出去?”

赵逾之刚刚松快的表情骤然绷紧,沉眸看来,“与你无关!”

虞矜上自嘲般勾了勾唇,“这府上,很快就要有主母了吧?”

赵逾之冷眼看着她,没说话。

虞矜上垂眸,心中已然知晓,苦涩蔓延心底,连带着笑容都难看了,“若是明日属下拿回了密信,主子可否答应属下一件事?”

答应她,等她走了再成亲。

赵逾之眼中闪过狐疑,凝神看着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沉重,还是点了点头。



翌日,七夕佳节。

虞矜上浑身染血,靠着墙壁支撑,才能艰难站立。

好在她还活着,她拿到了密信。

虞矜上露出一抹笑来,仔仔细细地将信封揣进怀里,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庙会走去。

她想早一些见到赵逾之,将手中的密信交给他。

然后求他,再施舍自己一点时间,不要这么着急的成亲。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越来越热闹。

视线尽头,是挂满许愿红绸的月老树。

树下,互相依偎的男女容色妍丽,夺目光彩。

舒耘笑容缱绻,靠在赵逾之怀中,仰眸看着男人的眼神温柔滴水,“九爷,祖父孝期已过,近日父亲总是问起我们的婚事,我……”

赵逾之垂眸,神色不明,“过几日,我便去向父皇请旨。”

“凤冠霞帔,迎你入府。”

月老树下,情意绵绵的终生互许,一字一句都宛如利剑,戳在虞矜上心头。

虞矜上只觉浑身冰冷,如被浸泡在寒潭之中,寒意从骨缝里向外溢出。

她为他出生入死,伤重至此。

可他却佳人在怀,诉说衷肠。

终究,是她痴心妄想了。

眼泪顺着嘴角滑落,虞矜上强撑精神,扶着墙壁艰难转身。

走过漆黑小巷,终于在尽头拐角处,再无力支撑,轰然倒下。

预期的疼痛没有袭来,身子落入一具温热怀抱。

头顶砸落的,是时伽惊慌愤怒的低吼,“虞矜上,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虞矜上抬眸,朝他扯出一抹心碎难看的笑容。

泪水沾在睫上,瞧着便叫人心疼。

时伽狠狠攥拳,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匆忙离开。

回到九王府,时伽将她放在床上,转身便要去请大夫。

却被虞矜上攥住衣角,倔强摇头,“不必麻烦了,我的伤,大夫治不了,我自己吃些药休息一下就好,你早些离开吧。”

时伽拗不过她,只能留下几罐伤药,自行离去。

虞矜上闭上眼,身上伤口火烧火燎,可却不及心口灼痛半分。

酸涩弥漫,眼泪沁出眼角,又被她固执抿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忽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虞矜上不知如何面对他,屏气凝神,佯装睡着。

赵逾之推门而入,空气中浅淡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他皱了皱眉,一眼看见朝里侧躺的虞矜上,只消一眼,便知道她并未睡着。

桌上摆着一封书信。

信封上,赫然写着“南疆信王亲启”六个大字,只是上面依稀还带着浓稠的血迹。

男人黝黑的瞳仁轻颤,再看向虞矜上,便染了些许复杂。

他没想到虞矜上会成功。

说送她回影卫营,也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

他将信件攥在手中,缓步走到床边,从广袖里掏出一瓶上药放在虞矜上的枕边。

“这是宫里太医调制的疗伤圣药,你记得吃。”

顿了顿,又道:“明日,我会去请父皇赐婚。”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虞矜上说这句,更不知道,心中那些许不忍是为何。

说完后,赵逾之转身欲离去,却听床上传来虚弱的声音。

“主子。”

虞矜上睁开眼,任由泪水滑落,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矜上此次伤了心脉,伤势严重,怕是养好也要留下病根,日后……恐怕再无法为王爷效力了,请王爷允准,矜上离开。”

“你伤了心脉?”

赵逾之拧眉俯身,就想去查探她身上伤势。

可手指触到她衣襟,又猛然想起什么,硬生生将手收了回来。

他从没想到,虞矜上会请辞,心底莫名像是堵了一口气,冷声拒绝:

“既是伤重,便更应该留在王府。普天之下,又有何处,会比上京的名医更好?”

虞矜上苦涩的合上眼。

他就这般心狠,非要让她看着他与旁的女人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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