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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桑桑陆令则

鹿桑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鹿桑桑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只觉得心脏憋闷的喘不过气来。顾音音是去年从青训营选出来的,生性活泼,是整个战队的开心果。只是她和陆令则之间的动作,是不是有些……过分亲昵了?!胡思乱想着,鹿桑桑忍不住开口:“陆令则,你还没有回答我。”闻声,陆令则看向她,眉心微皱。

主角:鹿桑桑陆令则   更新:2022-09-06 22: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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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鹿桑桑陆令则的其他类型小说《鹿桑桑陆令则》,由网络作家“鹿桑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鹿桑桑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只觉得心脏憋闷的喘不过气来。顾音音是去年从青训营选出来的,生性活泼,是整个战队的开心果。只是她和陆令则之间的动作,是不是有些……过分亲昵了?!胡思乱想着,鹿桑桑忍不住开口:“陆令则,你还没有回答我。”闻声,陆令则看向她,眉心微皱。

《鹿桑桑陆令则》精彩片段

C市,战队基地。

    刚刚赢得今年夏季赛总冠军的队伍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笑意。

    鹿桑桑坐在轮椅上,看着欢呼雀跃的他们,也与有荣焉。

    但除却这些,还有些黯然。

    她垂眸看着自己无法站起的双腿,眼神微黯。

    这时,一道男声从旁响起:“桑桑,在想什么?”

    鹿桑桑抬头看着一身白衬衫的男人,陆令则,MilkyWay战队队长,也是她隐婚四年的丈夫。

    “你说,我还有上场的机会吗?”

    她声音沙哑。

    闻言,陆令则沉默了瞬:“会有的。”

    然而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安慰。

    当年那一场意外车祸后,正值好时期的鹿桑桑丧失了站立行走的能力,也失去了登上比赛台的资格。

    窗外,月色清冷。

    与屋内热闹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知是怎么的,鹿桑桑沉默了会儿重新开口:“我们的关系……公开吧?”

    陆令则一愣,眉心微皱:“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你说过,等再拿一次冠军,就官宣的。”鹿桑桑轻声提醒着,眼中写满了希冀。

    但陆令则只有与了瞬,就拒绝:“再等等吧。”

    心一瞬间沉了下来,侵入寒凉。

    鹿桑桑压抑着微颤的声音:“为什么?”

    陆令则却始终没有回答。

    安静中,情绪缓缓涌动。

    鹿桑桑紧攥着手,刚要开口。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忱哥!”

    随着这一道女声,一个女人从陆令则背后跑来,一下子跃上他背。

    顾音音手勾着陆令则的脖子,脸贴在他颈侧:“怎么不跟我们一起玩?”

    陆令则握着她手臂,将人拉下来:“多大了,还蹦蹦跳跳的!”

    他这话听着是在训斥,实则充满宠溺。

    鹿桑桑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只觉得心脏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顾音音是去年从青训营选出来的,生性活泼,是整个战队的开心果。

    只是她和陆令则之间的动作,是不是有些……过分亲昵了?!

    胡思乱想着,鹿桑桑忍不住开口:“陆令则,你还没有回答我。”

    闻声,陆令则看向她,眉心微皱。

    而顾音音也像是才看到她一般,手挽上陆令则手臂:“桑桑姐也在啊。”

    只这一句,她就再度看向陆令则:“忱哥,你跟她说什么呢?我也听听?”

    “别闹。”陆令则轻敲了下她头,看向鹿桑桑,“那件事之后再说,我们先回去庆祝。”

    说着,就要伸手来推鹿桑桑的轮椅。

    但顾音音却没放手。

    鹿桑桑也不想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就不过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说着,她自己掉转轮椅,朝另一方向走去。

    陆令则看着她背影,眸色微沉。

    顾音音没看到,只拉着他就往房间内跑:“忱哥快点,要不然他们该把酒都喝完了!”

    陆令则怕伤到她手,只好顺着她力气,跟着远离。

    此时,还没走远的鹿桑桑转回头,就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奔跑的画面,刺眼又锥心!



庆祝会散场,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回家的路上,鹿桑桑坐在副驾驶,目光凝在车窗上倒影出来的陆令则的侧脸上。

    从18岁认识他开始,他似乎就是这个样子,

    辗转四年,恍惚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不知道为什么,鹿桑桑却总感觉,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什么,越来越远……

    察觉到她的出神,陆令则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鹿桑桑转头看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话落,她抿了抿唇:“你和顾音音……关系很好吗?”

    闻言,陆令则愣了下,随即将车停靠在路边:“怎么突然提起她?”

    鹿桑桑紧抓着安全带:“只是觉得你们今天,很亲近。”

    “别胡思乱想,她年纪小,我只当她是妹妹。”

    陆令则说着,拉过她手攥在手里:“你是我妻子,谁都比不上我们亲近。”

    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鹿桑桑手指微蜷,点了点头。

    气氛重新归于寂静。

    两人也重新上了路。

    一直到家,陆令则先下了车,将副驾驶上的鹿桑桑抱到轮椅上,推进了别墅。

    “啪!”

    随着灯光亮起,鹿桑桑看着这间房子,心里微微动容。

    这里是她和陆令则的家,四年前结婚时,陆令则用全部存款付了这里的首付,给了她一个家。

    可实际上,他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很短,只剩下鹿桑桑一个人在这里苦等。

    “叮!”

    突然,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

    鹿桑桑低头看去,就瞧见屏幕上的消息:“忱哥,我好难受啊,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落款,是顾音音。

    鹿桑桑这才迟迟意识到,刚刚下车时,为了抱自己,陆令则将他的手机给了自己。

    车上,陆令则安慰的话还依稀在耳。

    可此刻,在这条短信下,显的格外荒唐。

    拿着杯水走回来的陆令则看她呆怔的目光,轻声问:“怎么了?”

    鹿桑桑缓缓抬头,将手机递到两人中间:“顾音音的短信,她……叫你去陪她。”

    陆令则愣了下,接过手机看了眼,不知道两人又说了什么。

    只听他说:“我过去看一下,你自己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话落,将水杯随意往鹿桑桑手中一塞,就大步超外走去。

    摇晃间,热水一下在泼到手上,泛红,刺痛。

    鹿桑桑下意识的松手。

    “啪!”

    水杯落在地上,碎成碎片。

    循声,陆令则转头看来,瞧见这一幕,匆忙走回:“你现在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水杯都拿不住吗?”

    一句话,如刀直直捅进心脏。

    鹿桑桑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刚刚那些话是陆令则能说得出来的!

    “我……没拿稳。”她声音沙哑。

    陆令则皱眉抬头,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对上她微红的眼,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我送你去医院。”

    说完,便将人抱起,朝门外走去。

    帝都第一医院。

    病房内。

    护士正给鹿桑桑被烫伤的地方上着药。

    而她,目光却一直落在门上玻璃透出来的陆令则的身影上。

    挺拔,高大,是女人最喜欢的模样。

    鹿桑桑还记得,曾经她刚出车祸住院的那一段时间,陆令则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同处在一个空间内,都成了奢侈的事。

    晃神间,只见陆令则的身影往后退了退。

    然后,就见顾音音冲进他的怀抱,双手勾着他脖颈,准备吻上他的唇!



那一瞬间,本来烫到麻木的手在这一刻泛起浓厚的疼。

    如针戳心,如刀割背。

    “手不要用力,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护士突然响起的声音,唤回了鹿桑桑的神志。

    她勉强的笑了笑:“这伤,会影响手部动作吗?我……是电竞选手。”

    虽然这个身份,是曾经。

    闻言,护士明显有些惊讶:“放心吧,不会的,只是你是在役选手吗?我怎么没在比赛上见到过你?”

    鹿桑桑沉默了下:“退役了。”

    话落,她转头去看门外的陆令则。

    但门外,已空无一人。

    鹿桑桑愣了下,操控着轮椅就朝门外走去。

    然后幽长的走廊里,始终没有陆令则的身影。

    只听“叮!”的一声,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就瞧见陆令则发来的消息。

    “我有事要忙,你自己打车回去,到家告诉我。”

    看着这条冰冷的文字,鹿桑桑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却怎么也平息不了心里翻涌的情绪。

    刚刚顾音音吻陆令则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那些场景让她不得不意识到,陆令则抛下了自己,为了顾音音!

    追出来的护士将装好的药品递给鹿桑桑:“回去之后要按时上药,既然这么爱惜自己的手,就别再受伤了。”

    听到这话的一瞬,鹿桑桑鼻间有些发酸。

    被烫伤时,陆令则的冷语还字字割心。

    而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护士却给了她关心和叮咛。

    鹿桑桑抓着药袋的手用力到泛起青白,最后从喉咙里逼出了回答:“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她就朝电梯而去。

    坐上回家的车上,看着周遭越来越熟悉的景象,鹿桑桑垂眸看向了手机。

    屏保上,是年轻时期的自己和陆令则的合照。

    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那上面还有其他当时在役的队员。

    照片留得下当年,却留不住永恒。

    鹿桑桑手指摩挲着屏幕上陆令则的面容,不知怎么想的,开口对司机道:“麻烦改一下地址,我要去MilkyWay基地。”

    司机应了声,便掉转了车头,朝着反方向驶去。

    半小时后,MilkyWay战队基地。

    鹿桑桑刚推开基地的门,只感受到了一片寂静。

    还是深夜,估计他们都睡了吧。

    鹿桑桑想着,放轻了声音,借着栏杆的力一点点上了二楼。

    然而轮椅刚停稳在平台上,鹿桑桑就愣住了。

    只见原本挂满她和陆令则曾经合照的走廊墙上,全部都变成了他和顾音音的合照。

    而他们的那些照片,则像垃圾一样,被堆在墙角,无人问津。

    鹿桑桑眼睫颤了颤,俯身捡起。

    手指擦去相框玻璃上的浮灰,渐渐露出照片上她和陆令则年轻时的模样。

    那时候,他们不只是情侣,还是队友。

    只可惜……

    鹿桑桑垂眸看着自己因为一场车祸再不能站起的双腿,眼神逐渐黯淡……

    突然,走廊尽头出的房间响起一声哄闹。

    鹿桑桑怔了瞬,疑惑走上前。

    轻轻拧开门,瞧见里面的景象时,她捏着相框的手骤然一松。

    只见房间内,顾音音正拉着陆令则的左手,而他向来空无一物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铂金钻戒!

    “啪!”

    相框砸在地上,玻璃碎裂,一片一片。

    屋内的队员听到声音,都朝门口看来。

    瞧见鹿桑桑,他们愣了下,随即就有人开口。

    “桑桑姐,你来的正好,音音正向忱哥求婚呢,忱哥答应了!”



求婚!

    鹿桑桑呼吸发窒,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耳朵里甚至还能听大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陆令则答应了顾音音的求婚,那她呢?他们四年见不得光的婚姻又算什么?!

    她眼眶渐渐蒙上层红。

    见她一直不说话,在场的人也意识到了不对。

    只有陆令则平静上前:“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先回家吗?”

    鹿桑桑嗓子发紧:“这就是你要忙的事吗?”

    陆令则沉默了瞬:“只是游戏而已,别当真。”

    说着,他手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握了握鹿桑桑的手。

    鹿桑桑却并没有觉得安慰。

    相反,他手指上那枚戒指,咯痛手背,如石头梗在心间,上下不得!

    鹿桑桑缓缓挣开了男人有力的手,抬头看向顾音音。

    她眼中写满了挑衅和得意。

    鹿桑桑突然意识到,也许,顾音音早就知道了自己和陆令则的夫妻关系。

    默默收紧了拳,她收回视线看向身前的陆令则:“送我回家,我有话和你说。”

    陆令则愣了下:“太晚了,明早我还要陪他们训练,我叫个车,送你回去。”

    按照平常,鹿桑桑会很听话的同意。

    但现在,她不想。

    “我要你,送我回去。”

    她少有的尖锐让陆令则有些惊讶。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转头对战队其他人说:“你们早点休息,我送桑桑回去。”

    话落,就推过轮椅,带着人往外走。

    顾音音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迟疑了瞬,便追上了前。

    走廊里。

    鹿桑桑和陆令则两两静默。

    以至于顾音音追过来的脚步声格外刺耳。

    “忱哥!”

    她叫住陆令则,走到他身边拉起他手:“这个我就先收起来了,等有机会再给你。”

    顾音音晃了晃那枚戒指,语气娇憨。

    说完,看向鹿桑桑:“桑桑姐,下次你也来和我们一起玩儿吧,别这么不合群。”

    “顾音音!”

    陆令则先鹿桑桑一步开口,语气中带着不赞同。

    顾音音撇了撇嘴:“我又没有说错,忱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说桑桑姐是个母老虎,我也是为她好嘛!”

    “不过你既然不让说实话,那就算了,我困了,回去睡了。”

    话落,她就越过两人朝着走廊另一头走去。

    好久,陆令则才收回目光:“我们走吧。”

    说着,就推动轮椅继续往前走。

    鹿桑桑脑海中满满都是刚刚顾音音的话,原来她在MilkyWay战队队员里的形象是这样吗?

    自从车祸之后,她就不喜欢说话,热闹的环境。

    更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呆着。

    但她自认态度还算友善……

    “陆令则,刚刚顾音音说的,是真的吗?”

    陆令则只说:“别多想。”

    别多想。

    多轻易的三个字,可却那么难做到。

    回家的车上。

    鹿桑桑看着陆令则绕过车头上车,坐上驾驶位。

    看着他拉起手刹,踩下油门。

    一道沙哑到几乎不像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内缓缓响起:“你喜欢顾音音吗?”

    “什么?”陆令则没太听清她的话,疑惑看了她一眼。

    鹿桑桑没有再重复。

    只是沉默了很久,重新开口:“陆令则,你想离婚吗?”



鹿桑桑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能说,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为自己才是陆令则的妻子而正名!

思绪恍惚间。

只听陆令则的声音响起:“从今天开始,鹿桑桑的账号卡由顾音音接管。”

此话一出,整个战队基地霎时陷入沉寂。

鹿桑桑猛然看向陆令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有人都知道账号卡对于一个电竞选手意味着什么,被剥夺了账号卡,就代表着她再没有登上比赛场的可能!

沉寂间,只有顾音音接过陆令则手中的账号卡,满眼高兴:“太好了,这样我就能更好的配合你了,陆令则,我们一定会是电竞史上最默契的搭档!”

话落,在场的队友似乎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忙拉着顾音音离开。

不一会儿,客厅内就只剩下了鹿桑桑和陆令则两人。

这时,鹿桑桑也终于找回了声音。

“把我的账号卡给顾音音,这就是你今天在忙的事吗?”

“嗯,没来得及和你说。”陆令则语调坦然。

可要知道,账号卡转移不是一天就能办成的事,所以陆令则是什么时候做的决定,又是什么时候将这件事办完的?

鹿桑桑强压着哽咽:“是没来得及,还是根本没想过告诉我?”

听着她的质问,陆令则眉心微蹙:“我也是为你好,你的账号卡能重登比赛,你不高兴吗?”

高兴。

可她更希望,操作账号卡的人是自己!

鹿桑桑咽下嘴里的苦涩,哑声道:“你该知道这张账号卡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也答应了我说,这张账号卡会一直为我留着吗?”

为什么要转给别人,还是顾音音!

“留着又有什么用?给你,只会是落灰而已,在顾音音手里,它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说不准还能为队伍赢得比赛。鹿桑桑,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陆令则眼中充斥着烦躁。

鹿桑桑看在眼里,心像有千万只蚂蚁啃食般。

落灰,小气。

这是自己现在在陆令则心里的模样吗?

鹿桑桑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迟迟反应过来,好像真的就像顾音音说的那样。

曾经那个鼓励她,激励她,等着她重新站起,重回电竞圈的陆令则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

他不再对她抱有期望,不再等候。

也不再……爱她!

意识到这一点,鹿桑桑喉咙就像塞满了注水的棉花般,喘不过气。

许久,她才艰涩的问出一句话:“那你有没有想过,没了账号卡的我该怎么办?”

她不信陆令则不知道电竞选手这个身份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陆令则只是说:“为了战队,我暂时不想考虑那么多。”

一句话,将鹿桑桑心里所有可笑的希冀都踩碎。

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又忍不住想,真的是为了战队吗?还是只是为了顾音音?

今天她那字字句句的炫耀,此刻如盘根错节的网将鹿桑桑的心死死罩住,不断缩紧,好像再用力些便会砰的一声炸裂般。

静默间。

陆令则似乎也有些待不下去,转身出了门。

只留鹿桑桑一个人在空寂的客厅中,兀自出神……

当晚,鹿桑桑打车回了家。

别墅里漆黑一片,陆令则没有回来。

客厅内,鹿桑桑怔怔望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竟再也找不到当时的喜悦,只剩满心苦涩。

看了许久,她走上前,手慢慢抚上婚纱裙摆。

“也许这世上所有的情深,都会走到相看两厌……”

与此同时,一滴泪,伴随着喃喃低语,静静滑落——

第九章

这之后,鹿桑桑再没有去过MilkyWay基地。

直到三天后,别墅门被人打开,陆令则从外面走进来。

瞧着坐在客厅里婚纱照前愣神的鹿桑桑,他走上前:“还在生气吗?”

鹿桑桑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就听见陆令则说:“账号卡的事是我不好,我该提前和你说的。不要生气了。”

在一起这么久,陆令则很少有低头的时候。

鹿桑桑不禁有些诧异。

她看着他眼中的歉意,连日来积压在心里的难受好像一瞬间找到了发泄口。

“陆令则,我没有想无理取闹……”

鹿桑桑字字哽咽,她其实很想说,要是陆令则不是将一切办好才通知自己,如果他肯在决定前问自己一句,也许她都不会这么难以接受。

比起账号卡,她更在乎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陆令则伸手替她擦掉了泪,歉声说:“是我不好,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如果喜欢,就原谅我好不好?”

滑过脸颊的手指温暖,鹿桑桑说不出拒绝的话。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基地门口。

鹿桑桑有些诧异,刚要开口问。

就听陆令则说:“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话落,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往基地屋里走去。

鹿桑桑坐在副驾驶看着他背影,将心里那些疑惑咽了下去。

等待的时光总是无聊的。

鹿桑桑目光定在车前日历上——5月12日。

她愣了下,迟迟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所以陆令则会选在今天回来找自己,给自己道歉,还说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

他是要给她过生日吗?

想到这个可能,鹿桑桑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些欢喜。

陆令则还是在乎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

鹿桑桑这么告诉着自己。

就在这时,却听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去,就瞧见陆令则的手机正放在中控台上。

而上面闪烁的名字,赫然是——顾音音!

瞧着这个名字,鹿桑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电话又一直响个不停,她只当是有什么急事,倾身过去刚要拿起。

动作间,却不小心撞开了副驾驶前的抽屉。

弹开一瞬间,里面包装精美的礼盒就映入眼帘。

更为鲜明的,是贴在礼盒便签纸上的大字——生日礼物。

所以这是陆令则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惊喜下,鹿桑桑伸手拿起,却在彻底展开那张便签纸时,僵硬了身体。

“生日礼物,喜欢吗,音音?!”

短短一句话,如针刺进眼睛。

鹿桑桑什么度感知不到,只剩下豆大的泪滴重重砸落在手上,一片滚烫!

不知呆滞了多久,她才机械般的将一切回归原位。

等陆令则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头靠着车窗,满身悲戚的模样。

他没在意,只启动车子:“我们走吧。”

鹿桑桑没动,只张了张嘴:“去哪儿?去给顾音音过生日吗?”

陆令则愣了下:“原来你知道啊?”

她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刚刚的巧合,她可能还在心里窃喜,以为陆令则今天一切的神秘是为了自己!

鹿桑桑紧紧攥着手,转头看他:“我不该知道吗?”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陆令则有些不耐:“你又怎么了?”

“陆令则,除了顾音音的生日,你还能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鹿桑桑灰暗的眼里闪着盈盈希冀。

最后,在陆令则的沉默和摇头中,化为飞灰。

她自嘲的笑了声,声音苦涩:“算了,送我回去吧。”

陆令则最讨厌她这幅说话说一半的样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猜!”

鹿桑桑注视着他,轻声吐出一句话:“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此话一出,整个战队基地霎时陷入沉寂。

    鹿桑桑猛然看向陆令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有人都知道账号卡对于一个电竞选手意味着什么,被剥夺了账号卡,就代表着她再没有登上比赛场的可能!

    沉寂间,只有顾音音接过陆令则手中的账号卡,满眼高兴:“太好了,这样我就能更好的配合你了,陆令则,我们一定会是电竞史上最默契的搭档!”

    话落,在场的队友似乎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忙拉着顾音音离开。

    不一会儿,客厅内就只剩下了鹿桑桑和陆令则两人。

    这时,鹿桑桑也终于找回了声音。

    “把我的账号卡给顾音音,这就是你今天在忙的事吗?”

    “嗯,没来得及和你说。”陆令则语调坦然。

    可要知道,账号卡转移不是一天就能办成的事,所以陆令则是什么时候做的决定,又是什么时候将这件事办完的?

    鹿桑桑强压着哽咽:“是没来得及,还是根本没想过告诉我?”

    听着她的质问,陆令则眉心微蹙:“我也是为你好,你的账号卡能重登比赛,你不高兴吗?”

    高兴。

    可她更希望,操作账号卡的人是自己!

    鹿桑桑咽下嘴里的苦涩,哑声道:“你该知道这张账号卡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也答应了我说,这张账号卡会一直为我留着吗?”

    为什么要转给别人,还是顾音音!

    “留着又有什么用?给你,只会是落灰而已,在顾音音手里,它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说不准还能为队伍赢得比赛。鹿桑桑,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陆令则眼中充斥着烦躁。

    鹿桑桑看在眼里,心像有千万只蚂蚁啃食般。

    落灰,小气。

    这是自己现在在陆令则心里的模样吗?

    鹿桑桑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迟迟反应过来,好像真的就像顾音音说的那样。

    曾经那个鼓励她,激励她,等着她重新站起,重回电竞圈的陆令则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

    他不再对她抱有期望,不再等候。

    也不再……爱她!

    意识到这一点,鹿桑桑喉咙就像塞满了注水的棉花般,喘不过气。

    许久,她才艰涩的问出一句话:“那你有没有想过,没了账号卡的我该怎么办?”

    她不信陆令则不知道电竞选手这个身份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陆令则只是说:“为了战队,我暂时不想考虑那么多。”

    一句话,将鹿桑桑心里所有可笑的希冀都踩碎。

    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又忍不住想,真的是为了战队吗?还是只是为了顾音音?

    今天她那字字句句的炫耀,此刻如盘根错节的网将鹿桑桑的心死死罩住,不断缩紧,好像再用力些便会砰的一声炸裂般。

    静默间。

    陆令则似乎也有些待不下去,转身出了门。

    只留鹿桑桑一个人在空寂的客厅中,兀自出神……

    当晚,鹿桑桑打车回了家。

    别墅里漆黑一片,陆令则没有回来。

    客厅内,鹿桑桑怔怔望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竟再也找不到当时的喜悦,只剩满心苦涩。

    看了许久,她走上前,手慢慢抚上婚纱裙摆。

    “也许这世上所有的情深,都会走到相看两厌……”

    与此同时,一滴泪,伴随着喃喃低语,静静滑落——

    这之后,鹿桑桑再没有去过MilkyWay基地。

    直到三天后,别墅门被人打开,陆令则从外面走进来。

    瞧着坐在客厅里婚纱照前愣神的鹿桑桑,他走上前:“还在生气吗?”

    鹿桑桑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就听见陆令则说:“账号卡的事是我不好,我该提前和你说的。不要生气了。”

    在一起这么久,陆令则很少有低头的时候。

    鹿桑桑不禁有些诧异。

    她看着他眼中的歉意,连日来积压在心里的难受好像一瞬间找到了发泄口。

    “陆令则,我没有想无理取闹……”



“裴先生。”王律师语气微憾,“如果一段感情,已经走到割腕的地步,我想如果再坚持纠缠下去,只会玉石俱焚。”

陆令则呼吸一滞,他越过王律师的肩,看向床上的鹿桑桑。

全程,鹿桑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仅仅只是望着窗外,有两只鸟立在电线上,欢快扑腾。

陆令则随着看去,原本坚定的心不由的溃不成军。

他想起那次车祸,鹿桑桑死死的将他藏在身下。是自己,让她失去了再次上台的能力。

陆令则闭了闭眼睛,手掌不自觉的隔着布料摸上了口袋。

那里有一枚小小的圆环,此时却圈住了望不见尽头的苦涩和遗憾。

良久,他才开口:“好,我签。”

两年后。

《星辰》全国联赛开幕式在山城如期举行,三十支出线的职业战队如数到场。

战队备采区,身为教练的陆令则带着MilkyWay战队下了采访台。

走在人群中的小道,身后主持人在介绍着下一组战队。

主持人的声音嘹亮:“有请摘星战队的教练,鹿桑桑!”

整个MilkyWay战队的队员,都被骤然顿住脚步的陆令则吓了一跳。

同时猝然一顿的,还有现在战队的ACE,顾音音。

见二人神色各异的回头,队员们也纷纷驻足望去。

只见那摘星战队全队连教练带预备统共八个人,往长桌上一坐,颜值身高,层次不齐。

而那教练,竟然还是个坐轮椅的残疾。

下一秒,他们又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念道:“梁、栀、意。”

陆令则死死的盯着台上的人,只觉得周身的声音全部消失。

这两年里,他每一刻都在后悔,无数次想要去找鹿桑桑。

可当他真的鼓起勇气想再见她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日夜蹲守的房子里,早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这个人就像一缕空气,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这时,顾音音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忱哥,我们该走了。”

他们一整队的人立在狭窄的过道里,严重影响到了过往交通,工作人员都过来询问。

陆令则的眼神不舍的从台上撕了下来,勉强的离开了备采区。

出了体育馆,陆令则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跟顾音音说了一声:“你们先回酒店。”便又转身走了回去。

顾音音阻拦的话断在了喉咙里,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她望着陆令则的背影,眼里滋生起了丝丝的怨恨。

而陆令则没走几步,便看见摘星战队的人迎面走来。

鹿桑桑被众人簇拥在中间,走廊还算宽敞,两拨人可以互不干扰的绕过,但是陆令则长腿一跨,拦在了轮椅跟前。

一个少年登时瞪大了眼睛:“你这人怎么回事,有毛病啊?”

“原左,禁止喧哗。”鹿桑桑淡淡的喝止了少年。

她抬起头,直直对上了陆令则深邃的眼睛。

“裴教练,幸会。”



瞿时业震惊的看了过去,陆令则强忍着怒意,淡淡的说:“她海鲜过敏。”

“我知道啊。”瞿时业愣愣的说,“可这是我夹给自己吃的。”

这时,鹿桑桑放下了筷子,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离开了包厢,鹿桑桑才觉得自己能够呼吸了一般。

这顿饭吃得她像是断头餐般难受,陆令则时不时盯着她的目光,如同镭射灯刺痛。

她缓缓的推着轮椅,并不打算回去了。

正当准备给瞿时业打电话的时候,身后传来门锁落下的声音。

鹿桑桑回过头,看着陆令则走了过来。

他不由分说的推着她往外走去。

推动着的力道与速度快得可怖,鹿桑桑把住了扶手,低声喝道:“陆令则!”

听见自己的名字,身后的人才肯渐渐松了力气。

鹿桑桑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开口。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穿过走廊,穿过餐厅,到了酒店的后园。

陆令则将人停在了一树月季旁,坐到了她的对面,沉沉的望着她。

鹿桑桑想走,却被陆令则拦下。

他长腿一伸,把脚卡在了轮子里,生生阻止了鹿桑桑的动作。

这个行为简直疯狂,鹿桑桑不由瞳孔一紧,不敢再动。

她终于肯看向陆令则,皱起了眉:“裴教练……”

“这两年你一直在山城?”陆令则兀自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鹿桑桑坦言:“是。”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遮掩的,而且鹿桑桑也不在意被他知道。

“为什么要走?”陆令则追问。

“这是我的自由。”

“我一直在找你!”

“没必要。”

“你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愧疚?!”

“为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

“曾经。”

“现在也可以是!”

“不会。”

陆令则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不由的越来越往前,到最后已是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将鹿桑桑圈起来的姿势。

而反观鹿桑桑,越说越冷淡,直至最后语气甚至冰到了极点。

随着最后一句字音落下,这片角落重归安静,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起伏。

鹿桑桑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这张脸在两年里,有了些许的变化。

眉心多了憔悴,眼睛里多了血丝,脸颊上少了肉。

总而言之,是朝着坏的方向改变了。

又是过了良久,陆令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在眉心挤出了一丝懊恼:“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时隔两年再见到鹿桑桑,陆令则承认他没了理智。

更何况一日之内看了那么多人对她亲密,竟让自己乱了手脚。

他缓缓的蹲了下来,尝试着重组思绪:“我后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鹿桑桑呼吸顿了一下,浅浅的,无人察觉。

陆令则埋着头,继续说道:“你行动不便是我的责任,我不应该让你离开的。”

“你觉得你对我是责任,是愧疚?”鹿桑桑皱着眉问道。

陆令则愣了一下,想说不是,可是这两个词也确实占据了一部分。

鹿桑桑在心里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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