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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盈顾寒生小说

宋晚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这个宝贝女儿才是犯贱,我把你公司弄破产,都没有说过要娶她,她就天天恨不得黏在我身上,哈哈,真是天下第一!”宋渊老泪纵横,想要撑起身体却扑倒在地上。宋晚盈从来不知道,原来顾寒生和父亲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仇!

主角:宋晚盈顾寒生   更新:2022-09-10 06: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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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晚盈顾寒生的其他类型小说《宋晚盈顾寒生小说》,由网络作家“宋晚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这个宝贝女儿才是犯贱,我把你公司弄破产,都没有说过要娶她,她就天天恨不得黏在我身上,哈哈,真是天下第一!”宋渊老泪纵横,想要撑起身体却扑倒在地上。宋晚盈从来不知道,原来顾寒生和父亲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仇!

《宋晚盈顾寒生小说》精彩片段

“别,别在我爸面前!不要!”

宋晚盈无数次与顾寒生相拥,卫生间,办公室,楼道间,野外,每次她都求顾寒生给她。

可这一次,她却声嘶力竭的哭着喊“不要!”

“不要?呵!你忘了平时端杯咖啡都要在我面前解开两颗衬衣扣,然后往我身上蹭?”

“现在说不要?装纯给你那个坐在轮椅上不能动的死爹看?”

说着,顾寒生干脆将宋晚盈拖到办公桌边,办公桌前轮椅上坐着的老人歪着头,全身发抖,双目圆瞪!

老人的嘴歪着,流出口水,全脸通红想要表达,可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宋晚盈想跑,瞬间被顾寒生压趴在办公桌前。

宋晚盈恨不得立刻跳楼去死!

这是当着她至亲的面啊!

顾寒生看着轮椅上的老人,“宋渊,你看看,你的女儿,你这辈子唯一的女儿,现在的样子,不但如此,她上大一就跟了我,我只要想要,打个电话给她,她就会赶过来!”

宋渊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宋晚盈喉咙已经沙哑,这个昨天还喊着她“宝贝儿”的男人,今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

“寒生!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吗?宋渊,我母亲当年被你欺骗,抛夫弃子,最后你怎么骂她的?你说她自己犯贱,明明你把她推进海里,却说她是想不开为了你自杀的!”

“你这个宝贝女儿才是犯贱,我把你公司弄破产,都没有说过要娶她,她就天天恨不得黏在我身上,哈哈,真是天下第一!”

宋渊老泪纵横,想要撑起身体却扑倒在地上。

宋晚盈从来不知道,原来顾寒生和父亲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仇!

那过去十年到底算什么?

初三宋家走下坡路,破产,高一认识大自己四岁的顾寒生,他一直很照顾她。

大一,她跟了他,从此后,他几乎把她宠上了天,大学从实习开始就是在顾氏,他从未说过娶她。

可她知道宋家破产,她没有娘家的后盾,想要做顾寒生的女人,一定要优秀,所以她不断强大自己,希望有天能配得上他。

她喜欢了他十年啊!整整十年啊!

宋晚盈的心疼到颤抖,“顾寒生!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啊!”

哭声太过凄惨悲烈,撕心裂肺般。

“为什么?谁让宋渊这个该下地狱的禽兽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他将我的母亲推下海,我让他的女儿生不如死,你们不亏吧?”

宋晚盈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喜欢了十年的男人,到头来,他只想要她感受到这份爱情的撕裂和破碎。

岂止是生不如死,比上刀山下油锅还要痛。

宋晚盈做梦都没有想到,受强烈刺激的父亲刚送进 ICU,她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侵犯商业机密罪!



宋晚盈一直深爱着顾寒生,她是他最得力的秘书,怎么可能帮着外人泄露公司机密?

原告---顾寒生!

宋晚盈瘫坐在地上,手脚冰凉,如果是顾寒生动的手,这个牢,她是坐定了。

——

顾氏大厦总裁办公室。

宋晚盈推开门,看着总裁椅上的男人,俊逸倜傥,她一步步走过去,“看在过去十年的份上,你撤诉可以吗?”

卑微,她在他面前何时卑微过?

可经历过昨天,她知道那些宠爱都是幻觉。

她在他面前,什么也不是。

宋晚盈还穿着秘书的工作服,白色衬衣,黑色小西装,黑色性感的包臀裙。

她以前看着他,总是妖娆风情的笑,他说她是个小妖精,就喜欢她浪的样子。

可现在,她的眼中没有热情。

“你但凡有点自尊心,都不应该来找我。”顾寒生往椅背上一靠,“哈哈,我怎么给忘了,你是宋渊的女儿,18岁就开始为了钱给我当情人,怎么可能有自尊心?”

宋晚盈的背狠狠颤了颤,就像身后站着一个信任的人,她放心的往前走,那人却猝不及防的在她身后捅她一刀。

18岁?他还记得她18岁生日那天上了他的床吗?

情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女朋友,没想到是情人。

眼睛很疼,酸得疼,她从来没在他面前流过泪,她一直笑,因为他说喜欢看她笑,她笑起来,就是最美的女人。

她走到他跟前,手撑着办公桌面,看似轻松的耸耸肩,“十年,你就是养只猫养只狗,也有感情了吧?”

“可宋渊的女儿,连猫狗都算不上。”

宋晚盈深呼吸,而后走到顾寒生的身边,“你撤诉,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顾寒生伸手捏着宋晚盈的下巴,“你以为别的女人不会?”

“她们哪有我好?”宋晚盈的眉风情挑起,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动作起来,“毕竟,我18岁就跟了你,到现在都7年了,7年,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要什么,难道不是?”

“宋晚盈,你真贱!”

宋晚盈感觉头顶的人说的不是话,是往下砸的刀子。

他好狠啊,是真的一点不念及十年情分。

他的演技真好,十年间,从来没有骂过她,这两天将所有恶毒污秽的言辞全用上了。

他为了让她伤痕累累,忍了她十年。

最终,他成功了,她现在的心口不断的涌着血,痛到不行。

宋晚盈抬起头,眼角飞出风情,“我说过,只要你肯撤诉,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宋晚盈涉嫌TW贿赂原告,被控告。

法庭上,官司打得如火如荼,宋晚盈坚决否认将标书金额透露给顾磊。

她一直知道顾磊是顾寒生的死对头。

这两兄弟斗了多少年了。

她那么爱顾寒生,怎么可能把底价给对方公司?

可是,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提供了所有的证据。

“整个项目都是宋晚盈负责的,她和竞争公司的投标人员有邮件往来。”顾寒生说。

宋晚盈看到证据后,苦笑着,“顾寒生,你为了报复我父亲,竟然陷害我?你让我发的邮件,原来是对方公司的投标人员?”

宋晚盈仰头深呼吸。

还有什么比被自己心爱的男人送上断头台更让人心痛的事情啊?

他处心积虑的布局,为的就是让她永不翻身吧?

可是她不能倒,父亲还有高额的医药费需要支出。

她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必须工作,赚钱。

上一辈的事情她没有参与,可是父亲对她疼爱有加,她必须要做一个女儿该做的事情,赡养是她的义务!

“我没有!我会请律师!我会证明我的清白!”宋晚盈让自己冷静,权势她赢不了顾寒生,可是这些年做顾寒生的秘书,人脉还可以。

休庭室

宋晚盈看着亲自做证人的顾寒生,“你是有多恨我?我害过你什么?顾寒生,这十年,我掏心掏肺的爱你,不够吗?我爱你爱到恨不得把命都给你,不够吗?”

宋晚盈死死盯着顾寒生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点点动容。

然而什么也没有。

“宋晚盈,这个案子你上不上诉都证据确凿,如果你上诉,到判下来,还有一段时间,正好下周是我和白允的订婚,你还可以参加了,再开庭。”

宋晚盈甩了甩头,“你说什么?你和白允?”

宋晚盈的声音颤抖。

顾寒生偏了偏头,“给你请帖?”

宋晚盈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你明明知道白云是我表姐,我和她一直很敌对,就算我配不上你,你娶谁不好??”

“我难道结婚还需要跟你商量?”

她从未在他心里存在过,结婚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和她商量?

纵然这些年见惯商界明争暗斗,风起云涌,她依然觉得和顾寒生的爱情是美好的。

可美好的东西撕碎了,怎么会如此让人痛不欲生?

连呼吸都快要喘不上来了。

宋晚盈的手机响起,是医院打来的,“宋小姐!病人突然间心跳停止,我们采取了急救,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病人送到医院时的情况您是了解的,我们尽力了,病人没有求生意识……”

宋晚盈挂掉电话的时候,很平静的说了“谢谢”,好像只是挂断一个房产中介的电话一般自然。

她从顾寒生身边走过,出了休息室的门。

再次开庭,宋晚盈平静得不似方才那个死不认罪的职场精英,她安安静静的站在被告席,听着法官陈述。

“被告!”

宋晚盈回过神来,她没有看法官,而是看向顾寒生,她笑了,很恬静似的,就像曾经见他,叫他“寒生哥”时候的样子,特别乖巧。

“寒生哥,我爸死了,和你妈妈一样死了,他遭了报应,我也要去坐牢了,我爸的罪孽,是不是连本带利还给你了?这十年,我不怪你骗了我,父债女偿,我认。”

“从此后,我们两清了!过去的十年,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宋晚盈眼中泪水决堤,转头看向法官,哽咽却铿锵坚定的说道,“我认罪!”



看着男人眼底坚决的神色,没来由的,白允一下子就慌了。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我不要接触婚约,北寒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当初是你在医院亲自求婚的……!我没做错什么,你不能说悔婚就悔婚!”

女人的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噼里啪啦往下掉,她抱着男人的胳膊,无论如何都不松手。

顾寒生烦躁的阖上双眸,“别再让我继续看不起你。”

“凭什么?凭什么你要悔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你在外面偷吃!”

“白允!”

顾寒生脸色忽的变了调,眸中闪过怒色,沉沉道:“不想悔婚?可以,只要你把欠我的肾还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女人的脸色瞬间唰白。

白允错愕震惊的瞪大了眼,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寒生看着女人惊讶的反应,丝毫没有觉得意外,眸底的疲惫多了几分,“你应该知道,我生平最恨欺骗和背叛。白允,你最好答应退婚,实话告诉你,我上周已经收购了你父亲的公司,如果你不想接下来二老受什么打击,就不要再死缠烂打。”

闻声,女人的脸一阵清白交错,眼底慢慢闪现出恨意!

她知道事已至此挽留无用,可心底的不甘又无处发泄,不知怎的眼前忽然就浮现出刚才那个女人的脸。

“顾寒生,你之所以把刚才那个女人留在身边,是不是因为宋晚盈?!”

“……”

见男人神色有变,白允哈哈一笑,“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宋晚盈早就已经死了!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你知不知道!替身始终是替身!就算再像也不可能是是宋晚盈!”

“你给我闭嘴!”

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扎在了心脏,顾寒生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

白允的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和Linda彻底放纵的这段时日,顾寒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只是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宋晚盈的影子。

他比谁都明白,那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的一个替身罢了。

“你给我出去!马上离开!给我滚!”

白允看着满眼猩红的男人,吓得浑身哆嗦,哭得梨花带雨的被他赶出了家门。

是夜,顾寒生再次喝得酩酊大醉。

这天夜里,他又梦到了那个彻底活在了记忆深处的女人。

梦里的女人背影笔直,虽然娇小,却无不透露着为母则刚的坚强。

她牵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顾寒生眼睁睁的看着母女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却根本无能为力。

直到梦境结束,女人都没有回头看他哪怕一眼。

唯有声音,顾寒生永世难忘。

“顾寒生,这次是真的彻底两清,此生就此别过,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遇到你。”

……

极深的夜里,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家具随处可见。

男人床底散落的烟头已经数不清楚有多少,顾寒生几乎是不要命的抽,眉宇间的阴霾绝望太过悲伤,足以让这夜色都为之流泪。

真正的忘记,并非不再想起。而是偶尔想起时,心中已不再有波澜。

而这泛滥成灾的思念,恰恰只能说明——情深似海。

最怕的就是夜深人静想起某个人,人潮拥挤却再也遇不见她。

顾寒生一直以为是他弄丢了宋晚盈,直到今晚,他才彻悟。

宋晚盈哪也没去,她就在那里。

他只是彻底弄丢了自己。

……

两天后。

宋晚盈一如既往到顾寒生办公室的时候,男人已经回公司正常上班了。

她妩媚的踩着高跟鞋款款进去,屁股坐在他办公桌上,“你这两天都没找我。”

宋晚盈微微眯了下眼睛,试探的调侃道:“怎么?想清楚了,要弃我选择家里那只母老虎了?”

顾寒生这才停下敲键盘的手,终于抬眼看她。

“不是。”

“那是什么?”

“我都不要了。”

他说话时的语气十分平淡,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宋晚盈怔了怔,细眉忍不住蹙紧起来。

以往她坐上桌子的时候,男人总会把她抱到腿上,而后就是一番缠绵。

可今天没有。

今天的顾寒生,超乎任何时候的理智。

宋晚盈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先出去吧。”

顾寒生打开视频,开始准备接下来的跨国会议。

宋晚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乱,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

一周后顾寒生收到短信的时候,鼎盛那边已经传出Linda即将调回澳洲总公司的消息。

他垂眸盯着屏幕上的短信——第最后的晚餐章

落款,Linda。

另一头,宋晚盈坐在梳妆台前,扫完整个妆容最后的定妆散粉,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个仿妆,跟整容之前的她,至少有六分相似。

顾寒生,这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最后的惊喜。



顾寒生凛眉拿起,一目十行的浏览器来。

宋晚盈盯着他认真工作时专注的模样,这张脸还和曾经那般迷人好看,无论他们之间经历过什么,她始终都觉得这个男人的脸是她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好看的。

只是,有什么东西却早就变了。

“顾总,如果有什么问题,请一定要多多指点哦……”

她慵懒魅惑的声音缓缓响起,宋晚盈柔弱无骨的手一点点爬上男人的胳膊,若即若离的轻轻触碰。

顾寒生浑身绷紧起来,目光虽然还落在文件上,呼吸却已渐渐加重。

宋晚盈微微弯了下唇,手指更加放肆,顺着男人健硕的手臂肌肉,一路抚摸到宽大的肩膀,最终停在了他的肩头。

感受到男人绷紧的肌肉,她满意的露出微笑。眯着眼睛俯下身,垂下的发丝刚好落在男人耳畔,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扫过,撩得人愈发躁动难安。

“顾总,一定是方案太好看了,才让你这么入迷……”

她的唇若有若无的扫过男人敏感的耳垂,温热轻柔的热气缓缓吐出。

顾寒生只觉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直达颠!

他倒抽了凉气,头皮都绷紧了。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在故意玩火。

“你知不知道点火是要灭火的?”

开口时,男人的声音暗哑不已。

宋晚盈在身后轻轻浅浅的笑,那小声仿若猫儿一般挠人心扉,顾寒生的额上的青筋跳了出来。

“那顾总想怎么灭呢?”

话毕,男人的长臂已经伸出,霸道的扣住女人的腰,便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坐下。

顾寒生眸色转深,意味深长道:“那要看你能怎么灭了。”

“我怎样都可以,关键还是顾总想怎么灭。”

宋晚盈半咬红唇,媚眼如丝,说话时边朝男人眨着眼睛。

这么明目张胆的挑逗,顾寒生要是还能忍住,就不是个正常男人!

“怎么灭都可以?”

“是。”

“你确定?”

她忽然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一字一句吐气如兰,“我、确、定。”

话毕的瞬间,她整个人已经被男人拦腰抱起,直接压在了办公桌上。

而后顾寒生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落了下去。

一切早已在宋晚盈的预料之中,她大方自然的回应着他,热情得让他惊讶。

顾寒生兴奋得眼睛都红了,抱紧她的力度逐渐加大,根本不留给她半点逃离的空间。

激情褪去之后,半响,顾寒生终于恢复了清明,从她身上起来,开始整理衣襟。

这个女人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他着迷。

像是染上了罂粟花的毒,蛊惑着他,一步步让人忍不住沉沦。

骤然间,他似是猛地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到女人的肚子上!

宋晚盈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大片春色暴露在外面。顾寒生盯着她白皙平坦的小腹,那里……

很光洁。

没有任何一条疤痕。

原来,真的不是她。

眼底浮出的失望让宋晚盈细眉蹙紧,顾寒生摁了摁眉心,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沮丧卷席了四肢百骸。

半响,她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

“Linda。”

“顾总是在叫我?”

顾寒生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只是盯着她的眼神有些许不同,只道:“我知道你想在鼎盛大展拳脚。”

宋晚盈笑得风情又妩媚,闻言咬了咬唇瓣道:“顾总的话,我听不明白。”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定明白的。”

顾寒生没有把话说得太露骨,深重的眸色睐着宋晚盈。

四目相对之际 ,无数情愫在传递。

……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中,则是充分证明了顾寒生的判断没有错。

他看着正在自己腿上的女人,眸色渐渐转深,宋晚盈顺势勾住他脖子,红唇便送了上来。

而后便是一场挡不住的激情四射。

这个叫Linda的女人,但凡每一次跟他见面,必然会挑逗勾引他。

出奇的是,顾寒生并不排斥,甚至有些享受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

而每次事后,女人都必然会提出一些条件,顾寒生从来不看资料上的内容,但凡她拿出来了,没有哪次他不曾签字。

日复一日,两人这种复杂又微妙的关系更加理不透说不清。

顾氏这边碍于顾寒生的身份地位,公司的人不敢放在台面上明目张胆的议论。

而在鼎盛那边,早就流传出有关Linda的种种言论。

似乎她和顾寒生成为炮友的事,早已人尽皆知。

每一次宋晚盈听到这些绯语言论,都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就过。

于她而言,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与顾寒生发展到这种关系,早就远远超出了原先的预期。

世人的嘴脸本就是污浊的,她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没有谁可以阻止得了。

……

“顾总,今天不去酒店了?”

坐上男人的车,宋晚盈风情万种的朝他抛了个媚眼,才将安全带系好。

顾寒生将油门一踩到底,轮廓深邃的侧脸表情复杂,“带你去个地方。”

宋晚盈无所谓的耸耸肩,做那种事情,反正去哪里都是一样。

而当半个小时后,车在别墅门口停下时,她却忽然不想下车了。

看见眼前曾经熟悉无比的房子,宋晚盈百感交集,脚步像是被桎梏一般,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不走?”

男人的身体忽然凑了过来,两张脸离得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他亲自替她解了安全带,宋晚盈甚至听清他的呼吸。

“当然要走,不就是在等顾总吗?”

她媚眼如丝的对他弯唇浅笑,一如既往地热情火辣。

顾寒生眼神深了些,目光从她脸上挪开,径自朝别墅迈去。

摸出要是,打开门,他率先进去,女人尾随其后。

一别经年,重回故地。

这里已经不止是物是人非了。



宋晚盈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觉得那轻轻浅浅,却千丝万缕的感慨从心底各个角落,从回忆的每一处空隙里钻了出来。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发生过的故事,都早已刻入了灵魂深处,永生永世,再难忘却。

她觉得心口有些堵着难受,蹙了蹙眉假装好奇的问:“顾总,这是你家?”

“嗯。”

男人微微颔首,倒了杯水地给她,抬眼看向二楼的方向,“去楼上吧。”

宋晚盈望着那个她住了好多年的房间,只觉寸步难行。

“顾总莫不是动真格了?”

她双手环臂笑得妩媚风情,一双眸子眨巴眨巴,故意道:“外面的女人随便带回家,可是会影响风水的。顾总不是生意人吗?平日里就没点封建迷信的东西?”

“有。”

“那顾总还带我回来?”

顾寒生转身盯着她,眸光复杂,“我现在相信有报应这回事了。”

一句话,却让女人的眼神微微一敛。

宋晚盈不想去思考他话中的含义,只觉有些烦闷。眼神刚刚挪开,手已经被男人牵住。

她低头的一瞬,人已经被他拽着走上二楼。

宋晚盈挣脱不过,纵然万般不想在那个房间与他做,却还是逼不得已跟着男人进了屋。

她看着熟悉的房间,一切的摆设仍和从前那般相似,大大的飘窗,新鲜元气的花花草草,墙上的画,桌上的香薰……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还在时那般模样。

心跳,蓦地漏掉一拍。

宋晚盈有些意外,微微睁大了眼。

这里……不该早就没人住了吗?

可她脸上的异样在顾寒生扭头的一瞬便消散的荡然无存了。

“这里是我的房间。”

他用着最温和的口吻,像是在陈述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

宋晚盈垂在身侧的手指深深陷入肉里,忍住心头的波澜,笑着眨了眨眼睛,“看不出来顾总还有颗少女心?”

她抬手指了指那些花花草草,调侃道:“房间布置得这么温馨,真是难以相信,这里竟然没个女主人。”

沉默了两秒,男人却突然开口,“有的。”

两个字,却让宋晚盈的脚步微微一顿。

顾寒生的唇角勾出一道无奈自嘲的弧度,“曾经。”

宋晚盈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顾寒生怎么可能会有这懊悔伤情的语气?

她心跳的速度加快了些许,清了清嗓子,直接走到衣帽间,伸手拉开了柜子。

记忆中的衣裙毫无征兆的撞入眼帘,宋晚盈的手狠狠一抖,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

这一次任凭如何控制,却还是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这里面……都是她曾经的衣服。

宋晚盈恍惚的着看着,一双清眸不知不觉浮上一层薄雾……

不行!她这是怎么了?

决不能功亏一篑!

看着女人忽然僵硬不动了,顾寒生猛地皱紧了眉心,低沉的问:“你怎么了?”

难道……

念头才刚一冒出来,女人已经“砰”的一声将衣柜重重关上了。

“原来你真的有女人。”

宋晚盈假装吃醋的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就要离开。

顾寒生凛眉一皱,在她路过时伸手擒住她的手腕,眯眸试探:“你很吃惊?”

“有一点吧。”宋晚盈耸了耸肩膀,红唇勾得诱人又性感,“毕竟顾总找我找得那么殷勤,我还以为,是家里没有女主人,所以在外面比较浪一点……”

说着,她露出一副替人惋惜的模样,摇了摇头,“我都有些心疼你的女朋友了,哎……要是她知道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张床上做,也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顾寒生紧紧的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寸神色变化。

然而看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异常。

又一次的失落沮丧从心底浮出,顾寒生只觉头疼不已。

宋晚盈扫他一眼,微微捏紧手指,轻飘飘的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说罢,便转身去了浴室。

等到宋晚盈洗好澡裹着浴巾湿漉漉的走出来的时候,床边最显眼的地方摆了一套她曾经的衣服。她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不容置喙的嗓音已经响起。

“穿上它。”

闻声,一股没来由的烦闷从心底升腾而起。

她可以和这个男人疯狂,但永远都不会再以宋晚盈的身份。

那个名字,早已属于过去。

早就已经死了。

“反正都是要脱的,何必要穿?直接这样不是更好。”

女人长发一撩,抬手直接扯掉浴巾就趴在了床上。

顾寒生的目光扫过去,她的肌肤细嫩剔透,干干净净。

姿势慵懒又性感,几乎是一瞬间将他点燃。

顾寒生眸色一黯,三两下脱去衣服,便倾身覆了上去。

……

又是一场长达几个小时的抵死缠绵。

宋晚盈累得动动手指的力气好似都没有了,却还是在结束后挣扎着起身去了浴室。

她整个身体完全沉入浴缸中,任由水面将自己彻底淹没。

只有这样,才感觉不到泪水的存在。

今天之前,宋晚盈可以对自己的情绪收放自如,在这个男人面前就算做不到完全心如止水,但却可以完美得没有一丝破绽。

可他现在带她回了家。

回到了他们曾经一起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做着最亲密的事。

一切就好似回到了过去一般。

她还是那个在他面前天真明媚的宋晚盈,那个被他亲手宠上天的幸福小女人。

那时候还没有下过地狱。

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一个人可以有多少张不同的嘴脸和面具。

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会永远被上天眷顾。

被刻意尘封的回忆一并涌上心头,宋晚盈沉在水中,泪流满面。

就放纵这一次,就一次。

等走出这间浴室,她就只是Linda。

……

半个小时后。

宋晚盈穿好衣服,没有在房间看到男人的影子,便下楼去找。

一路到客厅,也都没有发现顾寒生的身影。正困惑着,便听到厨房传来不大不小的动静。

她扭头一看,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与他身材格格不入的围裙,正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

“收拾好了就过来吃饭。”

直到顾寒生开口叫她,宋晚盈才恍过神来。



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竟然能让曾经从不进厨房的人学会柴米油盐。

她感慨着,人已经在饭桌前坐下。

顾寒生炒了几个简单的家常菜,率先动筷子尝了一口,才道:“吃吧。”

宋晚盈握着筷子,夹了一片木耳送入口中。

唔……怎么有些苦涩的味道。

她心里百感交集,原先在浴室已经收好的情绪眼看又要失控。

宋晚盈连忙将筷子一放,深吸口气转移话题道,“顾总……”

“改口。”

她微微一怔,声音却像堵在了嗓子眼里。

那两个字,只怕是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口了。

“嗯,不然你给我讲讲你和你女朋友的事?”宋晚盈喝了口水。

她没真的想顾寒生回答,所以当男人开口的时候,她全身忍不住一震!

“我跟她都是彼此的初恋。”

顾寒生刨了一大口饭,边吃边讲,“她从18岁就开始跟着我,人很漂亮,又聪明。很信任我,几乎把心都掏给了我。”

“嗯……”宋晚盈的神经渐渐绷紧起来,呼吸抽紧。

男人几口吃完,便将碗一放,扯纸擦了擦嘴,回忆的时候眼神里都沉着爱意。

“她大学就开始到我公司实习了,毕业之后,顺理成章的做了我的秘书。客观的说,她的工作能力十分出色,对自己很严格,是要求很高的那种人。事情交给她,我都很放心。”

“这场恋爱里我始终扮演着宠爱者的角色,给了她令所有女人都艳羡的爱情,把她放在掌心里亲手捧上了天堂……”男人忽然一顿,眼神有些变了,“最后也是我亲自将她送下了地狱。”

闻声,宋晚盈压抑着胸口的风起云涌,佯装好奇的问:“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顾寒生也同样喃喃自问了一句,嗓音里透着浓浓的自嘲。

他忽然笑了,那笑声听得宋晚盈想流眼泪,“大概是因为,他父亲欺骗了我妈妈的感情,我觉得父债女偿天经地义,所以从一开始就抱着报复的目的接近她,利用她,毁灭她。”

“我一手给她设下了万劫不复的局,亲手推她进去,亲眼目送她获刑入狱,我看着仇人的女人终于被我逼疯到崩溃,我以为我会获得胜利的快感。”

顾寒生说着,嗓音渐渐变得荒唐可笑。

“可是事情哪有那么顺遂人意呢?后来她出狱了,像是变了一个人,堕落了放纵了,对生活没了半点希望和期待,我看着她眼底再也没有光芒……”

宋晚盈的身体变得愈发僵硬。

“再到后来,我知道了她肚子上那两道疤痕的来历……”

闻声,女人呼吸一滞,眼神闪过惊讶诧异。

原来,他已经全都知道了。

顾寒生娓娓倾诉着搁在心底永远无法触碰的伤痛,自虐一般,用这样的顾氏疯狂惩罚自己。

宋晚盈深吸口气,连忙移开眼睛,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意外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已经对身为Linda的她这么信任了。

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宋晚盈忍痛让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抽身出来,撑着下巴媚眼浅笑道:“听起来这是个伤心的故事。”

“不过,你现在既然遇到了我,也都把我带回家里了,是不是也该忘记那个属于过去的女人了?”

闻声,顾寒生抬眸盯着女人,目光复杂,无数情愫翻涌着。

宋晚盈微微眯起眸子,一咬牙,便半弯着身体凑了过去,红唇轻柔的贴到了男人唇上。

感受到她清凉的柔软,顾寒生呼吸一紧,立刻变被动为主动,拥着她抱到了沙发上。

宋晚盈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被他脱掉的,早已经记不清了。两人似乎都忘了不久前才经过一番云雨,此刻激情再次被点燃!

别墅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白允的钥匙是特地找伯母拿的,顾寒生不在公司,手机不接,她只好到家里来找。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一进屋,撞入眼底的竟会是这么香艳刺激的画面!

“啊——!”

女人捂住头大声尖叫,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

顾寒生皱着眉从宋晚盈身上爬起来,扭头看着身后错愕惊讶的女人,脸上却没有过多意外。

“寒生,你在干什么?!”

像很多傻女人一样,白允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明明已经捉奸在床了,她却仍旧抱着一丝侥幸的期待。

顾寒生薄凉的眼神睐过她,分明是不打算回来。

宋晚盈弯了弯唇角,才慢吞吞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整理着衣服。

“你又是谁?!”

白允指着她,活像一个因爱生妒的泼妇。

宋晚盈温凉的眼神随意扫她一眼,而后看向男人,好奇的问:“顾总,这就是你家的女主人?”

顾寒生想也没想便直接摇头,“不是。”

他的反应,几乎是让白允的神经彻底断裂!

“顾寒生!”

女人蛮不讲理撒泼的样子落入他眼底,顾寒生只觉十分碍眼。烦躁的捏着眉心,冷声道:“你能不能安静点?”

宋晚盈勾起唇角,弯出一道报复的快感。

白允,原来你也会有今天。

“你这个女人不要脸的野鸡女人,竟然敢嘲笑我!”

白允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随手拿起桌上的被子,直接朝宋晚盈泼了过去!

“你疯了!”

顾寒生的脸色猛地凉了,抬手扣住女人的手腕,便将她甩到了一边。

“Linda,怎么样?有没有事?”

听见男人嗓音里的担忧,宋晚盈眼神微微一敛。那杯水其实已经不烫了,但她还是捂着脸颊,佯装生气的任性道:“看来家里的这位脾气不太好。我的性格顾总是知道的,既然如此,我们之间,顾总二选一吧。”

宋晚盈伸出手指指着摔在地上的女人,眯了眯眼睛:“你要是选了她,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我们就两清了。”

她故意咬重了字。

一句话,让男人全身一震,脸上立刻浮出慌张!

曾几何时,那个女人也是用着这般决绝的口吻一字一句告诉他——我们两清了。

他盯着面前的女人,为什么两个人的眼神都可以这么像?!

宋晚盈的目的达到,便不再停留,冷着一张脸,直接摔门离开了别墅。

白允吃痛着从地上跄踉而起,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错愕的怔在原地!



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这个女人像极了宋晚盈。

她们身上都有一种极为相似的倔强和傲气,而就在刚才,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白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连忙甩甩头!

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一两年了……!

她震惊错愕的愣在原地,直到男人疲惫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才彻底将她抽回现实。

“白允,我们解除婚约吧。”

“什么?寒生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非常清楚。”

看着男人眼底坚决的神色,没来由的,白允一下子就慌了。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我不要接触婚约,寒生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当初是你在医院亲自求婚的……!我没做错什么,你不能说悔婚就悔婚!”

女人的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噼里啪啦往下掉,她抱着男人的胳膊,无论如何都不松手。

顾寒生烦躁的阖上双眸,“别再让我继续看不起你。”

“凭什么?凭什么你要悔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你在外面偷吃!”

“白允!”

顾寒生脸色忽的变了调,眸中闪过怒色,沉沉道:“不想悔婚?可以,只要你把欠我的肾还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女人的脸色瞬间唰白。

白允错愕震惊的瞪大了眼,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寒生看着女人惊讶的反应,丝毫没有觉得意外,眸底的疲惫多了几分,“你应该知道,我生平最恨欺骗和背叛。白允,你最好答应退婚,实话告诉你,我上周已经收购了你父亲的公司,如果你不想接下来二老受什么打击,就不要再死缠烂打。”

闻声,女人的脸一阵清白交错,眼底慢慢闪现出恨意!

她知道事已至此挽留无用,可心底的不甘又无处发泄,不知怎的眼前忽然就浮现出刚才那个女人的脸。

“顾寒生,你之所以把刚才那个女人留在身边,是不是因为宋晚盈?!”

“……”

见男人神色有变,白允哈哈一笑,“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宋晚盈早就已经死了!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你知不知道!替身始终是替身!就算再像也不可能是是宋晚盈!”

“你给我闭嘴!”

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扎在了心脏,顾寒生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

白允的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和Linda彻底放纵的这段时日,顾寒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只是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宋晚盈的影子。

他比谁都明白,那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的一个替身罢了。

“你给我出去!马上离开!给我滚!”

白允看着满眼猩红的男人,吓得浑身哆嗦,哭得梨花带雨的被他赶出了家门。

是夜,顾寒生再次喝得酩酊大醉。

这天夜里,他又梦到了那个彻底活在了记忆深处的女人。

梦里的女人背影笔直,虽然娇小,却无不透露着为母则刚的坚强。

她牵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顾寒生眼睁睁的看着母女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却根本无能为力。

直到梦境结束,女人都没有回头看他哪怕一眼。

唯有声音,顾寒生永世难忘。

“顾寒生,这次是真的彻底两清,此生就此别过,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遇到你。”

……

极深的夜里,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家具随处可见。

男人床底散落的烟头已经数不清楚有多少,顾寒生几乎是不要命的抽,眉宇间的阴霾绝望太过悲伤,足以让这夜色都为之流泪。

真正的忘记,并非不再想起。而是偶尔想起时,心中已不再有波澜。

而这泛滥成灾的思念,恰恰只能说明——情深似海。

最怕的就是夜深人静想起某个人,人潮拥挤却再也遇不见她。

顾寒生一直以为是他弄丢了宋晚盈,直到今晚,他才彻悟。

宋晚盈哪也没去,她就在那里。

他只是彻底弄丢了自己。

……

两天后。

宋晚盈一如既往到顾寒生办公室的时候,男人已经回公司正常上班了。

她妩媚的踩着高跟鞋款款进去,屁股坐在他办公桌上,“你这两天都没找我。”

宋晚盈微微眯了下眼睛,试探的调侃道:“怎么?想清楚了,要弃我选择家里那只母老虎了?”

顾寒生这才停下敲键盘的手,终于抬眼看她。

“不是。”

“那是什么?”

“我都不要了。”

他说话时的语气十分平淡,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宋晚盈怔了怔,细眉忍不住蹙紧起来。

以往她坐上桌子的时候,男人总会把她抱到腿上,而后就是一番缠绵。

可今天没有。

今天的顾寒生,超乎任何时候的理智。

宋晚盈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先出去吧。”

顾寒生打开视频,开始准备接下来的跨国会议。

宋晚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乱,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

一周后顾寒生收到短信的时候,鼎盛那边已经传出Linda即将调回澳洲总公司的消息。

他垂眸盯着屏幕上的短信——第最后的晚餐章

落款,Linda。

另一头,宋晚盈坐在梳妆台前,扫完整个妆容最后的定妆散粉,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个仿妆,跟整容之前的她,至少有六分相似。

顾寒生,这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最后的惊喜。

……

云深居,包厢内。

宋晚盈提前了半个小时到约定地点,她率先点完了菜,便坐在沙发上,拿出了包中的随身镜。

仔细检查没有花妆,盯着镜面里这张久违熟悉的脸,许多回忆重新涌现而出。

她立刻关上镜子,压住心底的波澜,起身到饭桌上等。

“先生,这里就是云深居了,请。”

应侍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宋晚盈刻意的把头低了下去。随即,她便听到那道沉稳的步伐渐渐传来,一步步靠近。

“Linda。”

最终还是顾寒生率先叫了她。

女人深吸口气,唇角弯出宋晚盈招牌式笑容的弧度,缓缓抬起了头。

这一眼,宛如一道惊雷直直劈中了男人,他震惊的愣在原地,瞳孔剧烈一缩!



宋晚盈一如既往的对他弯唇浅笑,少了几分作为Linda时的世故,多了一点曾经的明媚,温声道:“顾总,多亏了你这半年的照顾,我才可以这么快升职加薪调回澳洲。”

顾寒生的身体久久无法动弹,全身血液都像凝固了般,深眸锁定着女人,咬牙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我的脸?”

宋晚盈佯装惊讶的摸了摸脸蛋,随即会心一笑,“我今天换了个化妆师,替我模仿了网络上的妆。所以跟平时有一点不同,顾总适应一下。”

闻言,顾寒生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脸色沉了几分,在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宋晚盈一整晚都十分殷勤,不断给顾寒生夹菜、碰杯。他见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心情本就大起大落,人自然比平时更容易醉。

看见男人眼底多了几分迷离,宋晚盈眼神微微一敛,手指开始挑逗的与他接触起来,轻触轻离,游刃有余,始终把握着恰到好处的暧昧。

顾寒生的呼吸渐渐重了,感受到身上那仿若羽毛般轻轻痒痒的触碰,一股火便迅速朝身下烧去。

他很快便在女人的欲擒故纵中丢盔弃甲,宋晚盈被他抱到沙发上压着时,捶着他的胸口佯装十分惊讶:“顾总,今天不行!还有正事要谈!”

“什么正事?”

“我必须搞定最后一份合作,才能顺利调回澳洲。”

宋晚盈伸手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文件,不断挣扎着反抗男人,顾寒生失去耐性,直接拔出钢笔在文件上签了字,便一把抱起女人。

“不是说最后的晚餐吗?不彻彻底底吃一遍怎么算结束。”

……

一场激烈的云雨之欢在两个小时后彻底结束。

宋晚盈没有等到明天一早,她便起身去浴室洗了澡。

回到床上,她盯着天花板,心底有种前所未有平静。

“顾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事后,餍足的男人嗓音里透着浓浓的沙哑,“嗯。”

“书上说绝不可以在十七八岁时爱上一个人,因为这个人势必会让你很想要,却又得不到。”

“我偏就是不信狠,刚好爱了那么一个,还爱得很深很深。”

顾寒生的睡意更加重了,只下意识道:“然后呢?”

“然后……”

宋晚盈盯着天花板的漂亮眸子一眨一眨,“然后我就被宠我上天的男人,亲手摔下了地狱。”

闻言,男人的眸子睁了开来,他侧目盯着女人侧脸,有些错愕道:“你到底是谁?!”

“一个犯贱还要回头的女人。”

宋晚盈的唇边化开微妙的笑容,扭头与顾寒生对视,唇瓣继续牵动:“我的父亲害死了他母亲,他就狠狠报复在我身上。我一共坐了2年零7个月的的牢,我为这个男人捐过一颗肾,也生过孩子,眼泪几乎都流干了……”

看着男人眼底的震惊慌张,宋晚盈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咬牙道:“后来我一个人躲在澳洲,我整了容回国,又重新爬上了他的床。”

“诶,他现在好像知道我是谁了……”

顾寒生几乎是崩溃的浑身颤抖,眼眶的泪顿时便滚了出来!

宋晚盈坐起身,依旧那般风情万种的烟视媚行,唇边勾出鄙夷浅嘲,看着男人是如何被自己逼疯。

“顾寒生,这半年来我找你签过的所有单子都有效,你当年是怎么对我的,接下来的时间,我会让你好好体验一次。”

她露出胜利的笑容,报复的快感从心底快速窜起,卷席了四肢百骸。

而超出宋晚盈预料的却是顾寒生的回答。

男人涨红着一双眼,盯着她的眼神里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感激。

因为兴奋和激动,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听到她的亲口承认,顾寒生除了震惊意外,有的只是就只是狂喜的复杂心情。

没有曾经的恨,也没有被欺骗的怒。

回来了,回来就好。

是报应,他认了。

是孽缘,他也认了。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就是晚盈了是吗……没有关系,只要你肯在我身边,犯贱我陪你,你要做什么我都同意。”

宋晚盈看着男人脸上的笑,脸色渐渐僵硬起来。

她说不清楚那股异样的情愫是什么,只当是恼羞成怒,盯着他字字坚定道:“顾寒生,你听不懂吗?我会让你坐牢,就像当初你亲手把我送进监狱一样。”

“好,我坐。”

他几乎想也没想就直接答应了她。

宋晚盈微微一怔,一股失控的慌乱感渐渐打断了她原本清晰的思绪。

不对……不对!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甚至连震惊都没有太久……

顾寒生说话时的语气,平淡得就像是早就做好了坐牢的心理准备。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宋晚盈脸色变了调,眸子里不再平静,“顾寒生,如果你以为我只是吓唬你的,那我明确的告诉你,你不该有这种想法。”

“我没有。”

顾寒生忽然笑了,嗓音里的无奈自嘲听得宋晚盈更加慌乱,“欠你的,总要还的。”

“疯子……疯子!”

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

宋晚盈勉强稳住乱掉了心神,穿好衣服,头也没回的直接离开了酒店。

……

“Linda姐,这些证据已经十分有力。是不是可以起诉了?”

直到助理第二次在耳畔提醒,宋晚盈才抽回了心神。

她看着对方手里的一沓文件,这些都是这半年来每次欢愉后顾寒生给她签下的项目。

就像当年他处心积虑为她设下的局一样。

“嗯。”宋晚盈点点头。

助理确认道:“Linda姐?”



“起诉吧。”

她的声音有些飘,曾以为今天这个时刻来临时,她会开心会满足,但直到助理完全离开,宋晚盈的心里也激不起半分波澜。

眼前,蓦地浮出那日顾寒生淡定自若的模样。

“欠人的,总要还的。”

能说出这种话的男人,真的还是当年的顾寒生吗?

宋晚盈甩甩头,她觉得事情的发展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不是应该生气暴怒,掐着她的脖子恨不得掐死她才对吗?

为什么全都没有。

究竟是哪里错了……

……

一周后,法庭上。

顾寒生涉嫌侵犯商业机密罪,被控告。

就像曾经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一样,如今宋晚盈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他。

当年她是怎样的绝望和无助,如今,这个男人也正在经历。

宋晚盈仰头深呼吸。

恩恩怨怨,终于到了偿还的时刻。

可最终令她错愕震惊的是,本以为顾寒生会请港城最好的律师,动用的所有的人脉抵死脱罪而当男人平静又肯定的说出“我认罪”三个字时,宋晚盈一阵恍惚,大脑忽然一阵嗡鸣。

宛如触电一般,她愣在原告席,差点站不稳。

“我认罪。”

顾寒生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宋晚盈,他坦然平静的承认了一切罪行,法庭上顾氏的人瞬间炸了,就连鼎盛的人都瞠目结舌呆住了。

以这个男人的身份地位,要赢这场官司并不是绝无可能。

可亲口承认,就等于自己堵死了后路。

宋晚盈对上他的双眼,在他的眼底,她没有看到半点慌张或是害怕。

有的只是从容与淡然。

就好似……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在乎过结果。

休庭室内。

宋晚盈握着水杯大口大口的灌着,冰凉的液体却不能平复心底的慌张。

就在刚才,她亲手把顾寒生送进监狱了。

那个欺骗她伤害过她的男人,终于被她亲手打下地狱了!

可是宋晚盈半点都不开心。

顾寒生走进来的时候,宋晚盈已经出神很久。

直道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轻轻响起,她才惊讶的抽回了神。

“晚盈。”

顾寒生只是温柔的叫她。

这种似曾相似的深情,彻底勾起了宋晚盈心底最深处的回忆。

曾经的那些年里,顾寒生就是这般深情无二的模样。

宋晚盈有些飘忽,目光看向男人,却抿着唇没有说话。

顾寒生忽而笑了,声音浅浅的,像是诉说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曾经害你坐过牢,欠你的,我一定会还。只是我进去以后,你别给孩子找继父。”

一句话,却让女人瞪大了眼睛。

他苦涩一笑,眉宇间的自嘲愈发浓郁,“你在里面的那些年里,我从来没有碰过别人。所以,你一定要和孩子,好好等着我。”

等他还了最刻骨铭心的这笔账,他一定会重新追回这个女人。

无论用什么办法。

宋晚盈的心脏几乎快从胸口跳出,她眼神有些慌乱,强行让自己平静道:“顾寒生,我的孩子本来就不是你的。”

“晚盈,你还要继续骗我么?”

“……”

“我早就已经查清楚了。我们的女儿,豆豆。”

闻声,宋晚盈的身子狠狠一抖!”

“你在监狱里的时候,为了能尽快出狱给孩子治病,努力挣表现给自己减刑。”

“出来之后,骗我说你赌钱,从这里拿到了手术所需要的资金。”

“甚至勉强自己陪我睡了一个月,为的不就是再次怀孕,可以用脐带血给豆豆做手术吗?”

“晚盈,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别说了。”

提到那段艰苦的岁月,真的很难让人不忆起悲伤的过往。

而那段记忆,正是她拼命想要忘记的。

忍住心头的悲伤难过,宋晚盈倒抽口气,抬眼温凉的盯着他,“顾寒生,你知道也没什么用了。从出生到现在你没见过孩子一眼,除了她体内流着你的血以外,我实在不知道孩子跟你还有什么关系。”

说罢,她便心神失措的想要逃离。

路过男人身侧时候,手腕却忽然被他扣住。

宋晚盈眉头一皱,下一秒人已经被拉入一个结实的胸膛中。

她的额头撞上顾寒生的胸口,吃痛着来不及反应,下巴已经被他的长指抬起。

所有的呼吸和思绪在一瞬间被他全部带走,男人大掌拖住她的脑袋,温润的舌便滑入口中,晚盈,好久不见。

顾寒生阖上双眼,贪心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突如其来的吻,宛如狂风暴雨般让她猝不及防,宋晚盈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挣扎。

而顾寒生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紧她,紧些,再紧些。

越来越多的慌乱几乎快将她吞噬,宋晚盈终于恍然清醒,惊慌着开始大力挣扎起来。

几乎是宋晚盈反抗的一瞬间,顾寒生就松开了她。

男人墨色的眸子像沉着一谭深渊,有着许许多多故事,他始终睐住她温柔浅笑,嗓音深情:“晚盈,一定要等我。”

方才疯***绵的吻,早让她乱了阵脚。听到男人苦涩的声音,差一点就击碎了宋晚盈心底好不容易筑起的铜墙铁壁。

她不能这么没用。

受过那么多的哭,不能仅仅这样,就想再次回头。

可直到顾寒生离开许久,宋晚盈都错愕着愣在原地,脚上就像被人上了一道枷锁,桎梏着难以动弹,只能在顾寒生圈给她的世界里,画地为牢。

而那胸口一阵阵若有若无的浅浅抽疼,又是什么?

……

顾寒生,入狱了。

宋晚盈以为自己失控一段时间,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可无论是全身心投入工作,累坏了身体,还是整日放纵,借酒浇愁,都再也无法让她开心起来。

就像是前半生做了一场大梦,如今终于梦醒时分。

债是讨了,可她却半点没有胜利的快意或成就感。

有的只是无尽的失落与一次次失眠。

也不知道……顾寒生在监狱里过得好不好。

宋晚盈在办公室小憩的时候,助理神色疑惑的推门而进。

她的睡眠质量变得很差,但凡听到一点动静,都能从梦中惊醒。

睁开看向对方,没有责怪:“什么事?”

“Linda姐,这里是今天顾氏的人送来的资料。”

“顾氏的人?确定是给我的?”

宋晚盈清醒过来,顾寒生已经入狱一个多月,现在还会有谁找她?

“确定是给你的。”

“知不知道送文件的是什么人?”

“好像是顾寒生的助理。”

闻声,宋晚盈的细眉不动声色蹙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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