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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佬下山后搞事业轰动全球免费观看

苏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锦看他情绪低落,想着让他随便逛逛散散心,没成想等到她买完东西,找到景余浩时,景余浩却正在跟人吵架。店铺名字叫麒麟阁,布置挺讲究,进门处放了一棵发财树。苏锦推开门时,正听见站在景余浩对面那个年轻人讥讽道:“大学生就在学校好好读书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你知道什么真假啊。”景余浩气得满脸通红:“我不懂就不能问了吗?”他对面那个年轻人搂着怀里的美女吃吃的笑:“你问了你买吗,你爸给你的零花钱够你玩古董?”

主角:玄学大佬下山后搞事业轰动全球免费观看,苏锦元景   更新:2022-09-10 04: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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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玄学大佬下山后搞事业轰动全球免费观看,苏锦元景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学大佬下山后搞事业轰动全球免费观看》,由网络作家“苏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锦看他情绪低落,想着让他随便逛逛散散心,没成想等到她买完东西,找到景余浩时,景余浩却正在跟人吵架。店铺名字叫麒麟阁,布置挺讲究,进门处放了一棵发财树。苏锦推开门时,正听见站在景余浩对面那个年轻人讥讽道:“大学生就在学校好好读书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你知道什么真假啊。”景余浩气得满脸通红:“我不懂就不能问了吗?”他对面那个年轻人搂着怀里的美女吃吃的笑:“你问了你买吗,你爸给你的零花钱够你玩古董?”

《玄学大佬下山后搞事业轰动全球免费观看》精彩片段

“我轻易不受别人大礼,你好好坐着。”

景余浩咬牙:“但是我想求孟小姐办事。”

苏锦问:“你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小幅度地摇摇头:“我不会做的,这种事情有损功德。”

她本来被天道盯着,就寿命不长,如今修炼功法还不知道能多活几年,绝不会沾手这种主动害人的事情。

景余浩恨声道:“他能对我家做,为什么我不能对他做,被恶人所害却不能报复,这是什么道理?”

苏锦冷静道:“你也说了,他是对你家做的,这是你家的因果,不是我的。”

景余浩哑然。

是了,苏锦是主动说要帮忙,但是没说要帮他害人。

在他的角度看,是为了家人报仇,但是从苏锦的角度看,其实是对陌生人出手。

“我可以出钱……”

景余浩试图挣扎。

“他肯定也是出钱找人搞鬼的,我也可以,这样不行吗?”

苏锦看他眼眶通红,几乎快要哭出来,叹了口气。

“不行,接他钱帮他害人的是个蠢货,我却不能这样做。”

有时候坏人恶人,远比一般人受限的更少。

景余浩绝望:“那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我就要眼睁睁看他逃脱法网,逍遥自在吗?”

苏锦眉头微凝,敲了敲桌面。

“有一个办法,但是需要运气。”


第45章假的

听到苏锦说有一个办法,景余浩已经迫不及待往前倾了倾身子。

“孟小姐,现在只要有办法,我都愿意去试一试。”

他越想越是愤懑,只觉得那姓刘的若是这一刻就在眼前,他能活剐了他。

来自熟人的伤害,远比陌生人更让人难以接受,也更让人仇恨。

因为陌生人之间还能称得上一句毫无干系,但熟人之间,明明有那么多情谊在。

苏锦说:“我有个自创的符咒,它平时戴在身上只做防御,但如果佩戴者遭遇术法导致的危险,它就会根据术法进行反噬攻击,并且牵连因果线。”

她瞥了一眼景余浩的表情,言简意赅地概括:“你可以理解成:反弹。”

“这……”景余浩吃惊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反弹这种事情吗?那不都是……”

他想说“那不都是安慰人的吗”,但是话没出口,想起眼前坐着的是玄学大师,又憋回去了。

他小时候跟人吵架,词汇量不够的时候,就会大吼“反弹”、“反弹”,但他也知道这是一种话术性的心理安慰,并不能真的起什么效果。

“当然有。”

苏锦听出他的未尽之言,面色不虞。

“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奇怪,相信缘分,相信转锦鲤就能好运,相信踩井盖就要打自己三下,却不相信反弹反噬?”

景余浩作为一个以上三条全中的网络青年,无言以对。

“佛教讲究因果循环,有‘诸法因缘生,缘傅法还灭’这种说法,是指世间万物,都不是单独存在的,而是有相对的联系和依存。”

“道教则讲究承负,被称为‘古今第一善书’的《太上感应篇》,开篇第一句就说‘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通俗点解释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如果这两种你都不能理解,那用你能理解的方式形容,就是量变引起质变。”

苏锦指了指桌上的水:“正如他用来害你家人的方式,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日积月累,最后达成阴险目的。”

“我们这个符咒的效用就是,通过反弹加统计因果,让他做过的恶可以迅速得到清算。”

景余浩大致懂了:“就是他做过的坏事都在他身上重演?”

“不一定是一模一样的事情,但会产生类似的结果。”

“那太好了!”景余浩大喜,“那我们……我们现在要怎么准备符咒?”

苏锦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你现在送我去古玩街,我们要买特制的黄纸,这个符咒我需要现画。”

然后她又竖起一根手指:“第二,你得想办法让那位刘先生再次出手。”

景余浩发热的大脑这才清醒下来。

他忘记了,苏锦说这个办法需要运气,就是因为需要对方主动出手害人。

现在对方刚刚害人得逞,他短期内还会再有行动吗?

而且景余浩根本不知道刘叔为什么要害他家,怎么能保证让他再出手?

他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转圈。

“怎么办,我该怎么让他害我?我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动手?”

苏锦被他转得眼晕,揉了揉太阳穴:“停!你别再转了,不然我看他没害你,你先把我害了。”

“我们先去古玩街,边走边商量可以吗?”

景余浩稳了稳情绪,道:“那我现在去开车。”

苏锦常去古玩街,景余浩却是第一次去。

他还以为古玩街里一定都是那种神秘古朴的店铺,高深莫测的老人,真假难辨的古董。

结果到了古玩街街口,停好车放眼一望,简直是另类菜市场。

街道两旁铺开的地摊摆放着零零碎碎的工艺品,坐在马扎板凳上的老板们和买家讨价还价。

景余浩甚至有些怀疑地打开手机地图搞了下定位:“我们来错地方了吗?不是说古玩街吗?”

苏锦淡定地往前走:“没走错,就是这里。”

景余浩跟在她身后左顾右盼:“这样吗,感觉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苏锦看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就停下脚步,给他指了几家店铺。

“这几家都是比较靠谱的,你要是想看可以去看看,我去最里面那家店买黄纸,等我买完来找你。”

景余浩有点不好意思:“不用我陪你去吗?”

苏锦指出事实:“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景余浩:“……好吧。”

苏锦看他情绪低落,想着让他随便逛逛散散心,没成想等到她买完东西,找到景余浩时,景余浩却正在跟人吵架。

店铺名字叫麒麟阁,布置挺讲究,进门处放了一棵发财树。

苏锦推开门时,正听见站在景余浩对面那个年轻人讥讽道:“大学生就在学校好好读书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你知道什么真假啊。”

景余浩气得满脸通红:“我不懂就不能问了吗?”

他对面那个年轻人搂着怀里的美女吃吃的笑:“你问了你买吗,你爸给你的零花钱够你玩古董?”

他不知道景余浩的父亲刚出了车祸,现在正躺在病床上,这一问正好戳到了景余浩的痛处。

他怒道:“杨波,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锦挑挑眉,听这意思,两个人像是旧识啊。

杨波吊着眼,还要再嘲讽两句,就听门口处传来一个清越的女声。

“这是在争论什么?哪样东西是买不起的?”

几个人一愣,都一起看过去。

杨波眼前一亮,下意识把怀里的美女往外推了推,那女生撇撇嘴,白了苏锦一眼。

景余浩见到苏锦,才感觉有些尴尬,说是随便看看,结果被她撞见自己跟人吵架。

“孟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吧。”

“哎,等等!”杨波这下不干了。

他拦住景余浩:“不介绍介绍吗?这是哪家的美女啊,以后可以一起带出来吃饭啊。”

他看苏锦气质不凡,猜测应该是哪家不认识的千金。

景余浩眼神不善:“关你什么事,让开!”

“怎么不关我事了?你刚不是还看中了我的五帝钱?”杨波吊儿郎当地从柜面上拿起一个东西吹了吹,“这样吧,你把这美女介绍给我,我把这五帝钱仔细给你看看。”

景余浩冷冷道:“我不稀罕!”

“五帝钱?”苏锦突然发问,“你说你手里那个吗?”

杨波:“呦,美女也感兴趣啊,那敢情好,这五帝钱是我在老板这预定的,这可是……”

苏锦轻描淡写打断他的话:“假的。”


第46章今老师

麒麟阁里仿佛电影被按下暂停键,画面瞬间静止了。

景余浩正要张嘴骂杨波,“呃”的一下卡住了,杨波滔滔不绝的炫耀之词戛然而止,一直站在柜台后面置身事外擦物件的店主皱着眉抬头看向苏锦。

杨波旁边那个女生却幸灾乐祸地笑出来。

“懂不懂规矩啊,在人家古董店里看都没看就说是假的,你是天眼吗,老远瞅一眼就知道真假?”

杨波也不太高兴——任谁刚买了东西被人说是买到了假货,都不会高兴。

但苏锦长得漂亮,他一般对美女比较宽容,就没骂人,只是沉着脸道:“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它是假的,能说出什么一二三四吗?”

苏锦问:“你付钱了吗?”

店主看了看苏锦:“杨先生已经买走了。”

古玩店一般有规矩,老板不会告诉你东西是真是假,买家自己分辨自己报价,报价合适了就交易,交易过后钱货两清,至于东西真假,买家自负。

杨波前两天就看上了,但是当时手头紧,今天才把钱付了,这东西已经算是他的了。

景余浩方才进店就多看了几眼,就被他抓到阴阳怪气。

苏锦走到柜台前,把柜台上的五帝钱拿起来打量了一下。

她刚才没有细看就能说出真假,自然是因为她可以看得到东西身上的气场颜色。

但别人看不到这些,她不能用这种方式跟别人解释。

苏锦看了几眼心里就有数了。




“我轻易不受别人大礼,你好好坐着。”

景余浩咬牙:“但是我想求孟小姐办事。”

苏锦问:“你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小幅度地摇摇头:“我不会做的,这种事情有损功德。”

她本来被天道盯着,就寿命不长,如今修炼功法还不知道能多活几年,绝不会沾手这种主动害人的事情。

景余浩恨声道:“他能对我家做,为什么我不能对他做,被恶人所害却不能报复,这是什么道理?”

苏锦冷静道:“你也说了,他是对你家做的,这是你家的因果,不是我的。”

景余浩哑然。

是了,苏锦是主动说要帮忙,但是没说要帮他害人。

在他的角度看,是为了家人报仇,但是从苏锦的角度看,其实是对陌生人出手。

“我可以出钱……”

景余浩试图挣扎。

“他肯定也是出钱找人搞鬼的,我也可以,这样不行吗?”

苏锦看他眼眶通红,几乎快要哭出来,叹了口气。

“不行,接他钱帮他害人的是个蠢货,我却不能这样做。”

有时候坏人恶人,远比一般人受限的更少。

景余浩绝望:“那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我就要眼睁睁看他逃脱法网,逍遥自在吗?”

苏锦眉头微凝,敲了敲桌面。

“有一个办法,但是需要运气。”


第45章假的

听到苏锦说有一个办法,景余浩已经迫不及待往前倾了倾身子。

“孟小姐,现在只要有办法,我都愿意去试一试。”

他越想越是愤懑,只觉得那姓刘的若是这一刻就在眼前,他能活剐了他。

来自熟人的伤害,远比陌生人更让人难以接受,也更让人仇恨。

因为陌生人之间还能称得上一句毫无干系,但熟人之间,明明有那么多情谊在。

苏锦说:“我有个自创的符咒,它平时戴在身上只做防御,但如果佩戴者遭遇术法导致的危险,它就会根据术法进行反噬攻击,并且牵连因果线。”

她瞥了一眼景余浩的表情,言简意赅地概括:“你可以理解成:反弹。”

“这……”景余浩吃惊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反弹这种事情吗?那不都是……”

他想说“那不都是安慰人的吗”,但是话没出口,想起眼前坐着的是玄学大师,又憋回去了。

他小时候跟人吵架,词汇量不够的时候,就会大吼“反弹”、“反弹”,但他也知道这是一种话术性的心理安慰,并不能真的起什么效果。

“当然有。”

苏锦听出他的未尽之言,面色不虞。

“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奇怪,相信缘分,相信转锦鲤就能好运,相信踩井盖就要打自己三下,却不相信反弹反噬?”

景余浩作为一个以上三条全中的网络青年,无言以对。

“佛教讲究因果循环,有‘诸法因缘生,缘傅法还灭’这种说法,是指世间万物,都不是单独存在的,而是有相对的联系和依存。”

“道教则讲究承负,被称为‘古今第一善书’的《太上感应篇》,开篇第一句就说‘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通俗点解释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如果这两种你都不能理解,那用你能理解的方式形容,就是量变引起质变。”

苏锦指了指桌上的水:“正如他用来害你家人的方式,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日积月累,最后达成阴险目的。”

“我们这个符咒的效用就是,通过反弹加统计因果,让他做过的恶可以迅速得到清算。”

景余浩大致懂了:“就是他做过的坏事都在他身上重演?”

“不一定是一模一样的事情,但会产生类似的结果。”

“那太好了!”景余浩大喜,“那我们……我们现在要怎么准备符咒?”

苏锦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你现在送我去古玩街,我们要买特制的黄纸,这个符咒我需要现画。”

然后她又竖起一根手指:“第二,你得想办法让那位刘先生再次出手。”

景余浩发热的大脑这才清醒下来。

他忘记了,苏锦说这个办法需要运气,就是因为需要对方主动出手害人。

现在对方刚刚害人得逞,他短期内还会再有行动吗?

而且景余浩根本不知道刘叔为什么要害他家,怎么能保证让他再出手?

他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转圈。

“怎么办,我该怎么让他害我?我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动手?”

苏锦被他转得眼晕,揉了揉太阳穴:“停!你别再转了,不然我看他没害你,你先把我害了。”

“我们先去古玩街,边走边商量可以吗?”

景余浩稳了稳情绪,道:“那我现在去开车。”

苏锦常去古玩街,景余浩却是第一次去。

他还以为古玩街里一定都是那种神秘古朴的店铺,高深莫测的老人,真假难辨的古董。

结果到了古玩街街口,停好车放眼一望,简直是另类菜市场。

街道两旁铺开的地摊摆放着零零碎碎的工艺品,坐在马扎板凳上的老板们和买家讨价还价。

景余浩甚至有些怀疑地打开手机地图搞了下定位:“我们来错地方了吗?不是说古玩街吗?”

苏锦淡定地往前走:“没走错,就是这里。”

景余浩跟在她身后左顾右盼:“这样吗,感觉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苏锦看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就停下脚步,给他指了几家店铺。

“这几家都是比较靠谱的,你要是想看可以去看看,我去最里面那家店买黄纸,等我买完来找你。”

景余浩有点不好意思:“不用我陪你去吗?”

苏锦指出事实:“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景余浩:“……好吧。”

苏锦看他情绪低落,想着让他随便逛逛散散心,没成想等到她买完东西,找到景余浩时,景余浩却正在跟人吵架。

店铺名字叫麒麟阁,布置挺讲究,进门处放了一棵发财树。

苏锦推开门时,正听见站在景余浩对面那个年轻人讥讽道:“大学生就在学校好好读书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你知道什么真假啊。”

景余浩气得满脸通红:“我不懂就不能问了吗?”

他对面那个年轻人搂着怀里的美女吃吃的笑:“你问了你买吗,你爸给你的零花钱够你玩古董?”

他不知道景余浩的父亲刚出了车祸,现在正躺在病床上,这一问正好戳到了景余浩的痛处。

他怒道:“杨波,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锦挑挑眉,听这意思,两个人像是旧识啊。

杨波吊着眼,还要再嘲讽两句,就听门口处传来一个清越的女声。

“这是在争论什么?哪样东西是买不起的?”

几个人一愣,都一起看过去。

杨波眼前一亮,下意识把怀里的美女往外推了推,那女生撇撇嘴,白了苏锦一眼。

景余浩见到苏锦,才感觉有些尴尬,说是随便看看,结果被她撞见自己跟人吵架。

“孟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吧。”

“哎,等等!”杨波这下不干了。

他拦住景余浩:“不介绍介绍吗?这是哪家的美女啊,以后可以一起带出来吃饭啊。”

他看苏锦气质不凡,猜测应该是哪家不认识的千金。

景余浩眼神不善:“关你什么事,让开!”

“怎么不关我事了?你刚不是还看中了我的五帝钱?”杨波吊儿郎当地从柜面上拿起一个东西吹了吹,“这样吧,你把这美女介绍给我,我把这五帝钱仔细给你看看。”

景余浩冷冷道:“我不稀罕!”

“五帝钱?”苏锦突然发问,“你说你手里那个吗?”

杨波:“呦,美女也感兴趣啊,那敢情好,这五帝钱是我在老板这预定的,这可是……”

苏锦轻描淡写打断他的话:“假的。”


第46章今老师

麒麟阁里仿佛电影被按下暂停键,画面瞬间静止了。

景余浩正要张嘴骂杨波,“呃”的一下卡住了,杨波滔滔不绝的炫耀之词戛然而止,一直站在柜台后面置身事外擦物件的店主皱着眉抬头看向苏锦。

杨波旁边那个女生却幸灾乐祸地笑出来。

“懂不懂规矩啊,在人家古董店里看都没看就说是假的,你是天眼吗,老远瞅一眼就知道真假?”

杨波也不太高兴——任谁刚买了东西被人说是买到了假货,都不会高兴。

但苏锦长得漂亮,他一般对美女比较宽容,就没骂人,只是沉着脸道:“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它是假的,能说出什么一二三四吗?”

苏锦问:“你付钱了吗?”

店主看了看苏锦:“杨先生已经买走了。”

古玩店一般有规矩,老板不会告诉你东西是真是假,买家自己分辨自己报价,报价合适了就交易,交易过后钱货两清,至于东西真假,买家自负。

杨波前两天就看上了,但是当时手头紧,今天才把钱付了,这东西已经算是他的了。

景余浩方才进店就多看了几眼,就被他抓到阴阳怪气。

苏锦走到柜台前,把柜台上的五帝钱拿起来打量了一下。

她刚才没有细看就能说出真假,自然是因为她可以看得到东西身上的气场颜色。

但别人看不到这些,她不能用这种方式跟别人解释。

苏锦看了几眼心里就有数了。



这包浆做得不错,但假的就是假的,不会变成真的。”

“哎你这人,我不乐意跟你计较,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杨波坐直身体,瞪了一眼苏锦。

“我见过的五帝钱没准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还能比我懂?”

“就是。”他旁边的女生捧场道,“杨哥可是古玩圈里的个中好手,有些人还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不懂装懂,丢人现眼。”

景余浩还真的不懂,他有点心虚地问苏锦:“什么叫包浆啊?”

他老听人说这个词,但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

苏锦用科学知识告诉他:“就是氧化膜。”

景余浩恍然大悟。

苏锦又道:“五帝钱严格来说,其实分大五帝钱和小五帝钱,大五帝钱指的是秦朝的半两钱、汉代的五铢钱、唐朝的开元通宝、宋朝的宋元通宝和明朝的永乐通宝。”

“你学高中历史应该学过吧?始皇统一六国,统一度量衡和货币,铜币的外圆内方造型由此奠定。”

“秦始皇不用说,千古一帝,丰功伟绩,剩下的四位汉武帝刘彻、唐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赵匡胤和明成祖朱棣,都是威名赫赫,留名千古的一代帝王。”

景余浩听得认真:“那小五帝钱呢?”

“小五帝钱是指离现在比较近的五位皇帝,清朝的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这五位帝王在位统共一百八十年,在位期间国力强盛,还有‘康乾盛世’的美称,我们现在一般说五帝钱,就是说的这个了。”

“而且这五位皇帝,五行恰好对应水木土金火,具有阴阳五行的精华,五帝钱又吸收天地灵气、帝王龙气、盛世人间旺气,所以五帝钱算是民间很常见的法器,可以招财纳福,趋吉避凶。”

杨波听她将五帝钱的由来历史娓娓道来,心生不妙。

这丫头怎么听起来像是行家老手?

她说自己这五帝钱是假的,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杨波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店主,看完以后才想起这一行的规矩,不管真假,他都不能反悔。

他旁边的女生坐不住了。

“就算你什么都知道,你也不能说它是假的啊,人说话要讲究证据,你证据呢?”

“证据?”苏锦觑她一眼,“都说五帝钱辨别真假,一看色泽,二量厚度,三听声音,想必你们就是这么看的?”

那女生只是陪杨波来的,哪懂这些,赶紧捅了捅杨波。

杨波不妙的感觉更强了。

“没错,难道我这么看有问题吗?”

“你这么看倒是没问题。”苏锦说话慢慢悠悠,“但是你仔细看上面的字了吗?”

字?什么字?

杨波半信半疑地把铜币举到眼皮子底下看,几乎要瞪成斗鸡眼。

这铜币上的钱文好着呢啊。

“老板,给他个放大镜。”苏锦好心提醒,“不然我看他是看不出来有哪个字的笔画歪了。”

“什么?!”杨波差点跳起来,“哪个笔画歪了?不可能!五帝钱上的钱文都是一笔一划很规整的!”

苏锦凉凉道:“你也说了,是五帝钱上的字刚劲有力,但你这不是真的五帝钱啊。”

她不等杨波再反驳,葱白的指尖已经按上其中一枚铜币,在铜币上“雍正通宝”的“雍”字上点了点。

“听说雍正皇帝之所以叫雍正,就是因为总有人说他得位不正,因此他就要宣告后世,他这个位置来得正当,当皇帝当得也正,他要是看到自己的称号被写歪了,估计气得今晚就从清西陵里爬出来找你。”

老板把放大镜递给杨波,杨波对着苏锦说的地方仔细一照,发现果然有一笔歪了。

他大受打击:“这、这怎么可能……”

他精挑细选的五帝钱,花了几十万,问题怎么可能出在这儿?

这个丫头又是什么来路,常人要用放大镜看清的东西,她一进门离着很远就认出了真假。

苏锦还火上浇油,跟景余浩说:“看到没,这玩意儿仿的精妙,也就值个百八十块钱,你还是买得起的。”

这是在讽刺杨波一开始说景余浩买不起的话。

景余浩笑了一声。

杨波这下没说话,他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后拿起几个铜币,恶狠狠瞪了景余浩一眼,拽着旁边的女生走了。

他们走了,苏锦和景余浩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两个人正要离开,就听到麒麟阁的老板试探着叫了一声。

“这位小姐,敢问可是今老师?”


第47章又一个马甲

今老师?

景余浩一听就想替苏锦否认:“不是,她姓……”

苏锦却停下来回头应了一声:“圈内诨名,叫我一声今老师,没想到老板也知道,让您见笑了。”

老板只是试探一问,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苏锦竟然承认了,顿时惊讶不已。

他之前一直八风不动,此时却立刻去拿茶具:“哎呀三生有幸,我居然能遇到您,今老师快坐,我说早晨出门时怎么听到喜鹊在叫,原来应在您这儿了。”

古玩圈内资深人士都知道,圈内有位今老师,眼光毒辣,鉴宝从不出错,还身有神通,旁人需要用各种工具打量的东西,到她手里一看便知。

这位今老师很忙,轻易不帮人做鉴定,也从不参与圈子里的活动,只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师见过。

关于这位今老师的长相,怎么说的都有。

有人说今老师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人说今老师是个斯文儒雅的大学教授,还有人说今老师是个光着膀子摇蒲扇的中年大叔,最不靠谱的一种说法就是今老师是位异常年轻美貌的姑娘。

最后一种说法传得最少,信的人也不多,但麒麟阁的老板颇有些门路,他听人提过,其实最不可信的说法,才是最真的。

刚才苏锦和杨波对话,他看苏锦气度与普通人不同,又符合年轻美貌的特征,还能一眼看破真伪,顿时想到了传说中的“今老师”。

“今老师能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老板要烧热水给他们煮茶,“您快坐,没想到三生有幸能见着您,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这是今年新得来的茶,您尝尝。”

“不必了。”苏锦伸手拦了一下他。

她看了看景余浩:“我今天是陪人来买东西,他家里还有要紧事情,就不叨扰您了。”

老板不想放弃这个结交今老师的好机会,忙问:“家里的事情?是找法器吗?需要什么样的?也许我这店里有合适的呢?”

苏锦微微一笑:“老板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今天过来这边儿不是为了法器,是去了趟平安阁。”

平安阁,是街道尽头卖黄纸香烛的,老板一听就明白了,要么是风水上的事情,要么是祭拜上的需要。

他没想到苏锦还懂这些,犹豫道:“您还擅长这个?要不您改天帮我也看看?”

苏锦扫了一眼店内,似笑非笑:“老板,您这个店铺,名字起的这么好,就不用看了吧?”

老板一僵,声音压低了:“您连这都看出来了?”

景余浩在旁边听他们俩说话跟打哑谜一样,满头雾水。

“看什么?什么看出来了?”

老板生怕苏锦说出口,连忙打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他跟苏锦告饶:“这是我吃饭的家伙,今老师千万嘴下留情,别说出去,不然让对手破了局,我可就惨了。”

苏锦笑道:“名家手笔,哪那么容易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外人详细说这些的。”

老板长舒一口气。

景余浩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懂的行外人,他不好说太多,只客气道:“今老师既然有事忙,我就不留您了,您什么时候空了来店里坐坐,也让我请您品品茶。”

他亲自将两个人送到门口,直到两个人走远,才返回店铺。

景余浩一句没听懂,不过他最好奇的是:“他为什么叫你今老师?你不是姓凌吗?”

苏锦走在他前面,笑:“难道你叫景余浩,网名也叫景余浩吗?你打游戏上网不会换个昵称?”

景余浩一听,觉得有理,当代年轻人谁还没个别名,他宿舍里有个兄弟社交软件名字还叫“帝都吴言祖”呢。

“可是我看他好像对你很恭敬的样子。”

“在那个圈子里小有名气罢了。”



苏锦站在车前,示意景余浩开门。

“就像是你打游戏有个排行榜,当地排行榜前几的人总是看起来有光环的,如果这个排行榜前几的人还很少露面,就又加了一层神秘感。”

景余浩不了解古玩圈,也不知道苏锦口中的“小有名气”到底是怎么个名气,苏锦说了他就信。

“原来是这样啊。”

他打开副驾驶车门,想请苏锦上车,却发现苏锦已经开了后排车门一脚迈上去了。

景余浩:“……”

他委婉道:“孟小姐,是我开车。”

他开车,苏锦坐后排座位,他不成了司机了吗?

苏锦恍然,收回腿,往前面走:“不好意思,坐家里司机的车坐习惯了。”

景余浩帮她关上车门,这才回到驾驶位坐好,启动车辆。

“我们还是去我家吗?还是去别的地方?”

“去碧涛院。”

景余浩:“啊?那不是著名的万金区吗?”

苏锦没听说过:“什么区?万金区?”

“对啊。”景余浩设置好导航,“那个别墅区房价比金子贵出万倍,所以大家都开玩笑说那是万金区。咱们去那办事吗?”

苏锦笑:“去给符咒开光。”

景余浩挠头,碧涛院有什么寺庙吗?没听说啊。

“对了,刚那个古董店老板后来说看出来啥的,是在说什么?”

苏锦道:“平安阁挺有名的,他听我说我去了那里买东西,就猜到我懂风水相关,所以问我能不能帮他看一看。”

顿了顿,她接着道:“他店里找人摆了一种风水局,我就说他不需要看,他怕我说破风水局设置,便央求我不要告诉别人。”

她说到这里,点到为止,不提那家店具体摆了什么,景余浩也知情识趣地不多问。

麒麟阁老板既然那么说了,肯定不希望外人知道,苏锦虽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也愿意替他保留其中奥秘。

那老板也是误打误撞,他根本不知道苏锦懂多少,说让苏锦帮忙看看,其实是为了和“今老师”拉近关系,哪能想到她真的会看,还一眼看穿了。

他店里这风水局可是真正的镇店之宝,花了大价钱请人布置的,万万不能被人破坏。

幸好“今老师”名声在外,很有保障,说了不会对外人详细说,就一定能做到。

出门之前,景余浩和苏锦还没确定下来如何让刘叔再次出手害人。

现在回去的路上,景余浩想起这件事又焦虑起来。

该怎么样才能让他出手呢……

苏锦道:“你一个年轻人能跟他有什么仇恨,让他出手害你好像有点困难,但是如果让他出手害你父亲呢?”


第48章如果不是我

那位景家世交刘先生,跟景余浩就是普通长辈与晚辈的关系,看他出手也是主要针对景家人,应该跟景余浩本人没什么仇怨。

那他为什么要害景余浩?

苏锦他们想让他出手对付景余浩,可操作性太低了。

只能是想办法引出他本来的仇怨对象,让他再次出手。

他仇恨谁呢?是景余浩的父亲,还是他的母亲?

都有可能,但是目前还在世的,也只有景余浩的父亲了。

“我爸?”景余浩下意识否定,“不行,我爸被他害得到现在还在医院昏迷没醒。”

“你不能让他知道真实情况。”苏锦道,“他如果知道你家现在够惨了,那么可能不会再出手,我们要让他觉得还不够惨,这样才能诱他出手。”

景余浩道:“可是他昨晚去医院看过了,知道是重伤……”

“那么今天你就给他打电话说,你爸醒了,伤没有那么严重。”

“他会信吗?”

“信不信你也得试试。”苏锦反问,“还是说你有别的办法?”

景余浩沉默,他确实没有。

苏锦放缓声音:“等我们准备好,试试便知,你不必担心他真的会对你父亲造成伤害,我会在现场随时注意情况。”

景余浩咬咬牙:“好,都听孟小姐的。”

车子行驶到碧涛院门口,车牌号是陌生的,保安出来询问,苏锦摇下车窗:“是我。”

保安对苏锦这张脸印象深刻,连忙放行。

景余浩吃惊:“你是这里的业主?”

苏锦思索了下:“勉强算是?”

景余浩:“孟家竟然在这里买了房子?不是说这个小区的别墅有钱也买不到吗?”

苏锦道:“跟孟家没有关系,我之前是暂时住在孟家。”

景余浩想问“你不是孟家大小姐吗”,但是他看苏锦提起孟家时不冷不热的样子,就没有问出口。

他想起昨天苏锦玉订婚宴上她艳惊四座的盛况,有意哄她高兴,便道:“说起孟家,还有个好玩的事情。昨天的晚宴,你来之前,一帮混不吝的在那拿你起哄,你来以后他们都傻眼了,反应特别好笑。”

苏锦却问:“他们起哄什么?”

景余浩噎了一下,含糊道:“就是……就是说你从山村里回来的,肯定不好看不懂礼仪什么的。”

苏锦毕竟是个女孩子,他怕她听了难受,有意省略了难听的话,大致概括了一下,就重点讲那些人见了她以后如何如何惊艳,如何如何打脸。

“前面起哄的人不多,后面还全都悔得肠子都青了,那叫一个解气。”

苏锦听完笑了一声,道:“幸好不多,不然我以为帝都的二代圈子都完蛋了呢。”

景余浩一愣。

苏锦说:“昨天因为是我,所以他们说出去的话都烟消云散了,像个玩笑一样没一点影子,要是换个人呢?”

“难道如果不是我,而是一个其他什么人,从小被抱错,在山村里长大,长得不好看,不懂他们所谓的贵族礼仪,就活该被嘲笑吗?”

“普通人因为不好看,因为不懂虚头巴脑的东西,因为活得姿态太难看,因为没有像他们一样顺风顺水,就应该被鄙夷?”

“依我看,他们还不如某些生在山村里的人,起码那些山里人,从小看得见世间百态,有同理心,也懂怜悯,站在那就是个堂堂正正大写的人字。”

“因为投胎投的好,就自诩名门上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如果这是二代圈子里的普遍习气,那我看他们离家族破败也不远了。”

苏锦语气并不激烈,甚至语速还有点慢,但每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在那些高傲自大肮脏的世俗里。

景余浩突然无言以对。

他没有参与那些人的起哄,但是他也没有觉得那些人的言行有什么大错。

他生在这个圈子里,也一直混迹于这个圈子,是利益既得者,有些认知早已被潜移默化。

但苏锦呢?

她其实并没有吃亏,甚至完全可以洋洋得意,因为她明明才是昨天那场无声战役的胜利者。

但为什么,她身上没有半点因为地位飙升带来的骄矜,也没有半点跨越阶层时应有的胆怯忐忑。

她既不因为自己曾经成长于乡村而觉得低人一等,也不因为自己骤然间成为富家小姐而飘飘然。

她如此清醒、冷静,直指这个圈子的弊病。

景余浩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紧了紧。

这一刻,他内心深处生出一些复杂的情绪,可能是羞愧,也可能是茫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些年实在过得浑浑噩噩,明明比苏锦年纪还大一些,却全然没有自己的认知思考。

他是生在富贵窝里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蛙,一直只看得见头上那片小小的天空,身边的人怎么说,他就怎么想。

然而他其实已经成年了,如今他母亲亡故,父亲躺在病床上,仇人还逍遥法外,他却一筹莫展。

如果不是遇见苏锦,他可能等到自己被害死了都茫然不知。

就像苏锦说的,其实他们这群人只是投胎投的好。

“到了。”苏锦出声打断他的思绪,“你在车里等我,我马上就出来。”

景余浩应了一声。

等苏锦进了院子,他认真一看,才发现眼前这处竟然是碧涛院的中心地段。

景余浩愕然。

碧涛院是傅氏旗下开发的房产吧?苏锦到底是什么来历,不光在这里拿到了房子,还住在C位?

另一边,苏锦下车后拎着包直接往主院走去,在花园里碰到杨管家,打了声招呼。

“杨叔,元景在吗?”

杨管家笑道:“在会客厅看书呢。”

苏锦便转道去了会客厅。

她推门时,元景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时间:“你上完课了?”

苏锦说:“翘课了。”

她把景家的事情给元景说了一遍。

元景听了以后问:“你既然中途回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

苏锦眼里带上笑意:“就喜欢你这种聪明人。”

她把自己买的黄纸拿出来,现场做了一个符咒,然后折好递给元景:“没别的事情,就是劳你拿上五分钟。”

元景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没有直接拿走符咒,而是伸手握住了苏锦的手指。

苏锦:“……?”


第49章是哥哥

元景握了一下发觉不对,手指一僵,立刻收回手,飞速捏住符咒往手心一放。

“不好意思,我刚有点走神。”

“没关系。”苏锦倒是没放在心上,“难得见你发呆,想什么呢?”

元景想,没有难得,自从遇到她以后,他总是在发呆。

刚才他听苏锦说“就喜欢你这种聪明人”,也不知怎么,因为前面那几个字——“就喜欢你”而晕头转向了几秒钟。

他情不自禁,不是,他鬼使神差的,手就伸错了位置。

“我……”元景随口找了个借口,“我在想你说的那个刘先生,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找的阴损办法,会不会和傅家的事情有关。”

苏锦凝眉:“你怀疑你那个堂叔找来害你的人,跟景家这件事有关系?”

她摇头:“我看他们手法不同,不太像一个人。”

元景说:“那就好,你最近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苏锦笑:“放心,没有。就算对方真遇到我,也是他倒霉。”

元景“嗯”了一声,神色温和:“我堂叔那边的事情牵扯的比较多,所以需要慢慢处理,他找的具体是谁还没挖出来,到时候找到了我告诉你。”

“好。”苏锦挑眉,“到时候我就带着你的紫气去报仇。”

元景唇角上翘:“紫气这么有用吗?那我多分你一点。”

苏锦刚想说“我每天从你这吸到的就够用了”,就看到元景话音一落,浓厚的紫气扑面而来。

苏锦惊异道:“你……”

元景竟然说给就给,不是玩笑话。

元景看不到气流,问:“怎么了?”

苏锦眼睛一弯:“没什么,我想说你真是个好人。”

突然接到好人卡的元景:“……”

这是什么意思?

苏锦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把符咒收回来看了看,看到黄纸上氤氲着一层薄雾似的浅紫色,满意地装进包里。

“成了,回头景家的事情解决后,让景余浩给我打钱,分你一半。”

元景笑道:“那我就坐等收钱了。”

“咦?你不应该说那点钱你不需要,都给我吗?”

元景低声道:“你给的……钱,我想要。”

苏锦没听出异常来,还和他开玩笑:“是不是都是往外撒钱,没从谁手里拿过钱?”

元景:“马上就有了。”

苏锦笑道:“那你等我。”

她踏出房门后又倒退两步,回头补充:“对了,我晚上回来吃饭,记得给我留菜。”

没等元景回应,她就走远了。

留下元景一个人拿着书静坐在原地,他眼神定在门口,似乎能把门槛看出花来,半晌后才微微笑了一下。

苏锦回到车里,看到景余浩时惊了惊:“我就进去这么一小会儿,你怎么像哭了一场?”

景余浩眼周发红,眼睛里都是血丝,神色极度难看。

他恨恨道:“姓刘的刚给我打电话,假惺惺地问我情况,还说要亲自去医院看看,被我拒绝了。”

苏锦感叹道:“他不是假惺惺,他是不放心。”

“看来他是真的很恨你父亲啊,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还要亲眼看看结果。”

景余浩这才反应过来,越发气得浑身发抖,一拳重重砸在方向盘上,难得爆粗口了:“草!我真的想不通,我爸对他那么好……”

苏锦:“你到时候可以亲自问问他。”

她系好安全带:“调整一下心情,我们现在去医院,等到了医院你就给他打电话。”

两个人今天一直跑来跑去,到了医院时已经下午了,刚进景余浩父亲的病房,苏锦电话就响了。

她看了一眼,居然是方才见过的元景。

“喂?”



元景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刚忘了问你,你是不是没吃午饭?”

“唔。”苏锦仿佛被抓到了小辫子,“我还不饿,等下吃。”

元景想了下:“你已经到医院了?”

“对,所以现在不太方便,我晚上回去再吃。”

元景没说什么,把电话挂了。

苏锦以为他默许了,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开始往外掏符咒。

“这个,拿去化在水里,想办法喂给景先生。”

景余浩的父亲躺在床上,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都浑浊阴晦。

景余浩依着苏锦的指导做了以后,发现父亲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苏锦又递给他一个符咒。

“这个,贴在景先生心口。”

“心口,心脏在左边,你往哪放呢?”

景余浩赶紧把手从右边挪到左边,尴尬道:“有点紧张。”

苏锦安慰道:“别紧张,不会出现意外的。”

景余浩就看着她不知道在半空中做了什么手势,然后点了根香,把香放在父亲的床头,那支香竟然毫无依靠的独自立着燃烧。

他大受震撼:“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苏锦跟他讲不清楚,随口敷衍:“反重力操作。”

景余浩:“……”

居然可以用科学知识解释的吗?

苏锦:“给那位刘先生打电话吧,就说你父亲醒了,如果他要来看,就跟他说还需要静养两天,让他过两天再来探望。”

景余浩强行压住恨意,尽量语调如常地通话。

“是的,医生说只是受了惊吓,其实并不严重,趁机养养身体有好处。”

“今天算了吧,刘叔昨晚刚来看过,太辛苦了,再说我爸也需要静养两天,刘叔要是后天有空再过来。”

“嗯嗯,好的,谢谢刘叔。”

景余浩忍得脸色铁青,挂了电话后唾了一口:“畜生!”

苏锦拉了把椅子坐下:“好了,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了。”

她指了指景余浩父亲床头的香:“什么时候香气乱了,什么时候就证明对方动手了。”

景余浩听见她刚才打电话提到吃饭的事情,歉意道:“今天让孟小姐一直陪我饿着肚子,实在不好意思,孟小姐想吃点什么吗?我订个外卖或者叫人去店里买?”

苏锦说:“不用,我……”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

景余浩过去开门,门口的人问:“请问孟小姐在吗?这里有两份汤送到。”

与此同时,元景给她发了条信息。

“不方便吃饭的话,喝点热汤暖暖胃,订了两份,不用因为自己吃不好意思。”

苏锦怔了一下,然后笑着摇摇头。

“拿进来吧,是我们俩的饭。”

景余浩把两个包装严谨的保温桶拎进来,好奇道:“这是你哪个朋友准备的吗?这么周到。”

周到?

元景这个人,妥帖的时候确实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苏锦心头微暖,含笑道:“是……哥哥。”


第50章人生如雾亦如梦

景余浩脑门上划过一道问号。

孟家不就两个女儿吗,哪里来的哥哥?

苏锦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分给景余浩一个保温桶,自己拿了一个,不急不忙开始喝汤了。

等到两个人把汤都喝完,床头的香才燃了不到五分之一。

景余浩虽然从来没烧过香,却也知道这燃烧的速度不太对劲。

“这香能烧多久啊?”

苏锦瞥了一眼,估算道:“大概能再烧四个小时吧。”

“那万一香烧完了,姓刘的还没动手怎么办?”

“那就再点一根啊。”苏锦奇怪道,“你这是什么问题?”

“不过依你之前说的,他对你父亲似乎颇有怨恨之情,我猜我们应该不会等很久。”

景余浩百感交集。

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这香烧得快些还是慢些。

他忙碌了一天一夜,这时安静下来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无措。

他颓废地垂下头,揉了揉头发,陷入沉默当中。

从上午苏锦在他面前揭开了那瓶水的真面目后,亦或者从昨晚他听到父母车祸后,他脑子里知道了明白了这些事情,但心里还反应不过来。

他心里还停留在上周双休日回家,他母亲提议说寒假全家出去玩的印象里。

刘叔今年还送了他一台最新款的游戏电脑,他爸还说将来等他结婚有孩子了,还跟刘叔的孙子一起当邻居。

但转眼间,刘叔成了坏人,刘叔想害他全家,刘叔想杀了他父母。

他心底还没真正意识到这些,人其实还在恍惚中。

就像人生起了一层大雾,他在中间行走,爱恨都隔着一层。

懵懂之中,他突然听到一声清冽的声音。

“来了!”

景余浩茫然抬头,顺着苏锦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病床前烧到一半的那根香。

那香原本只有一缕细细的青烟悠悠飘荡,此时却在剧烈摇晃,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跟它博弈。

景余浩看得胆战心惊,都怕它随时会折断。

但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那根香晃完以后,红光一炸,燃烧的地方喷出一朵豆大的火花,然后“噗”一下灭了。

苏锦抬眼:“把你放在景先生心口的符扫了吧。”

景余浩还纳闷她怎么用“扫”这个字,掀开被子一看,他放在他父亲心口那个符不知道何时已经化成了一撮聚合的灰。

他呆了呆,小心地把灰烬都拢到手心里,倒进一旁的垃圾桶。

苏锦道:“给那位刘先生打电话吧,告诉他,你父亲又出现危急情况了,让他来趟医院。”

“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害你全家吗?不如当面问问。”

景余浩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对方果然应承,说马上就到。

苏锦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胳膊拄在腿上,支着下颌。

这不太文雅的姿态出现在她身上,看起来居然也奇异的很优美。

她看着景余浩:“你怎么看起来云里雾里的?”

景余浩迟疑道:“我感觉人生一下子很不真实。”

苏锦蹙眉。

景余浩的反应不太对,但她刚刚没感受到对方用了什么怪异的符咒啊。

难道说她错估了对方,对方还有什么杀手锏?

苏锦从包里掏出剩下的黄纸,用灵气现给景余浩写了张清净符。

“收好,如果后面感觉哪里不舒服再找我。”

景余浩郑重其事地接过来收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当真觉得头脑瞬间清明不少。

刘叔来的时候,是苏锦开的门。

他见了苏锦一愣:“你是?”

苏锦让开,对他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刘先生是吧?恭候许久了。”

刘叔心生不祥,一进病房就发现据说正在“抢救”的景父躺在床上,而电话里焦急不安的景余浩站在床前冷冷地盯着他。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他回头一看,苏锦把门关上反锁了。

刘叔勉强笑道:“小浩,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位小姐又是谁?”

景余浩冷笑一声:“我们要干什么?刘叔你不清楚吗?”

刘叔还在强撑着:“小浩,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不是说老景又进急救室了吗?你怎么能拿这种事随便开玩笑,看把我担心坏了。”

“你担心坏了?”

景余浩一步步向他逼近。

“你担心什么?担心我们家死得不够干净吗?”

刘叔脸色骤变,往后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苏锦懒洋洋道:“这位先生,再退你就要撞到我了。”

刘叔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眨眼,景余浩已经逼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

“你还装?!”

景余浩额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苏锦笑了一声:“反应这么快,看来你是见过别的玄学中人了?”

刘叔矢口否认:“没有!我没见过!”

“你没见过,你的乌氺符从哪里来的?”

“那是我无意中捡到的,我就是随便试试。”

苏锦摇摇头:“你这个人嘴还挺硬,每次一问什么都不承认。”

他刚进病房时,景余浩问他害人的事情,他开始也是咬死了不知道,后来被激怒了才肆无忌惮。

这也就是苏锦现在功法还没修炼到位,不然直接搜魂,提取他的记忆,要方便得多。

“我没有什么可承认的。”

刘叔全身肌肉都绷紧了,他背抵着墙壁,盯着苏锦一动都不敢动。

他以前听那人说过,玄学中人,年龄和资历往往是正相关的,少年天才很罕见。

苏锦露的这手看上去不同凡响,但他不能轻易松口,万一她只是手里有什么法器呢。

苏锦淡淡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其实没有要怎么样,我只是想问问你,你今天对景余浩做了什么?”

毕竟刘叔本人马上就要遭受反噬了,她没必要再为难他。

苏锦只是觉得景余浩下午的状态不太对劲。

刘叔心头一颤。

她这个问法……像是知道其中猫腻一样,但怎么可能……

苏锦看他神情,轻嗤一声:“刘先生,我奉劝你不要想借口了,你晃晃你脑子里的水,想想今天做的事情为什么没成功,景家人为什么好好在病房里待着,而我……”

她微微一笑:“你猜我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刘叔被景家的事情折腾得思维混乱,此时被她这么一问,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他悚然道:“是你破了乌氺符?”

苏锦含笑不语。

刘叔问完又立刻否定道:“不可能,我不相信,你怎么可能破得了这种东西……”

他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遭受的刺激有点多,表现得有些神经质。

苏锦端详着他,若有所思。

静了几秒,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道:“算了,费点血吧。”

苏锦咬破指尖,在半空中以血为引,以气为索,画了个符咒。

刘叔见状不妙,转身想跑,却再次撞上无形的墙壁。

他后背一烫,随即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转了回去。

苏锦心疼地吹吹指尖,懒散道:“这回应该都是实话了。”

“说吧,谁给你的乌氺符?”

刘叔想闭紧嘴巴,嘴巴完全无法掌控地张合。

“是丁大师。”

“丁大师?全名叫什么?”

“丁易林。”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主要和娱乐圈里的人合作,我老婆的侄女是个经纪人,帮我搭的线。”

“娱乐圈?”苏锦顿了下,嘟囔道,“怎么都往娱乐圈跑,奇了怪了。”

她接着问:“你今天对景余浩做了什么?”

“我……”刘叔竟然卡了一下,“我用了符。”

苏锦眯眼:“什么符?干嘛用的?”

刘叔神情挣扎,似乎正在被剧烈拉扯:“他说……叫如梦如雾……可以让人、让人神志不清,听人摆布……”

如梦如雾?

苏锦想到景余浩那会儿的神色状态,觉得这名字倒十分贴切。

但她从未听过这种符咒,像是有人独创出来的。

“他是谁?也是这个丁易林?”

“不。”

刘叔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后,上下嘴唇动了动,就发不出声音了。

苏锦声音放沉,带上灵力逼问:“他是谁?”

刘叔浑身剧颤:“他……他……向有悔……”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人往后一倒,晕了。

苏锦蹙眉。

他这是被人下了禁制,就算把他弄醒,他也说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向有悔?亢龙有悔的“有悔”吗?

看起来是个高手啊。

没想到景家背后,竟然牵扯出两个玄学中人。

苏锦一挥手,去掉周围的结界,喊住一个经过的护士小姐。

“你好,这里有人晕倒了,麻烦处理一下。”

护士一愣。

哎,刚才这里有人吗?


第53章入学疑云

苏锦回病房时景父已经又睡过去了,她跟景余浩打了个招呼。

“你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至于你……”

苏锦没有跟他说他被单独用符的事情。

“你如果之后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有其他问题,可以联系我。”

景余浩发自肺腑冲她鞠了一躬:“孟小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能我全家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人害了,以后孟小姐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可别。”苏锦笑,“我还不到二十岁呢,可不要你这么大孩子。”

她发给景余浩一串账号:“收款账户,回头忙完了记得给我打钱。”

景余浩连忙点头:“孟小姐放心,我回头就打。”

他想把苏锦送回家,但苏锦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便只好把她送到医院门口。

苏锦没有回碧涛院,她叫了辆车,先回了孟家。

孟家还有一些她的东西,她要带到碧涛院去。

到了孟家后,她才发现孟正成林夕都在家里。

孟正成和林夕正脸色奇怪地说话,见她回来,突然问:“清晚,上次跟你说过的傅家的婚约你还记得吧?”

苏锦挑挑眉道:“订婚宴之前你们和我说过,宴会过后我要搬到傅家去这件事是吧?傅家人已经联系我了,我今天就搬走。”

“傅家人联系你了?”林夕惊讶扭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

林夕低声和孟正成道:“怎么回事,傅家怎么越过我们直接找清晚了?是不是怀疑我们了?”

孟正成缓缓摇头:“不应该,我听说傅三爷那边病情又加重了,不可能顾得上我们。”

林夕道:“不然还是让清晚照样住过去?但是丰家那边……”

孟正成思索片刻:“先安排年轻人吃个饭吧。”

两个人交谈几句,很快商定出想法。

苏锦五感敏锐,已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一些信息,她眉眼间稍有冷意。

林夕道:“清晚,昨天晚宴上有个阿姨见了你还挺喜欢的,不如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吧?”

苏锦笑。

她笑起来艳光更盛,清冷的气质也淡了淡。

她漫不经心道:“是阿姨还是公子哥啊?”

林夕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孟正成。

孟正成沉下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在想什么,我就是什么意思。”

“我们什么也没想!”孟正成表情强硬,“你的家教呢?长辈让你跟圈子里的人走动走动,你就是这个态度?”

苏锦似笑非笑看他。

孟正成半点也不心虚:“你以前在小地方长大,这些人脉到底有多重要你清楚吗?你知道不知道帝都圈子多大,咱们孟家只是圈子里的底层,刚摸到边,让你多认识人是害你吗,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苏锦懒洋洋重复一遍,“为了我好,还是为了孟家好?明知道我和傅家有婚约了,还让我去和什么丰家公子哥吃饭吗?”

林夕没料到她竟然清楚内情,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苏锦不答反问:“孟先生,孟夫人,你们这是养女儿,还是养扬州瘦马啊?”

这话说的实在刻薄。

孟正成喝道:“你胡说什么?!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说话难听总比做事难看要好。”

“清晚。”林夕见两个人说话的气氛越来越差,也透露出了点实话,“我和你爸不是那个意思。”

“你和傅家的婚约不能反悔,但是傅三爷身体情况不太好。”

林夕以为苏锦还不知道元景的情况,说得很委婉。

“将来万一有个意外情况,也给你多留一条退路。”

苏锦眉心一跳,对这家人的忍耐属实已经到了极点。

她遏制不住地冷笑了一声:“蠢货。”

这两个人把别人家都当成什么?

他们跟傅德勇合作,把傅家主家当退路,跟傅家合作,又妄图攀上什么丰家。

他们是以为豪门世家都是傻子吗?

苏锦难以想象是什么给了他们信心,让他们觉得小小一个孟家可以把其他家族玩弄于掌心。

孟正成勃然大怒:“苏锦!你这是跟父母说话的态度吗?!”

苏锦心平气和道:“孟先生说笑了,我父母早就死光了。”

她说的是原身车祸而亡的那对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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