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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你入眠

贺晚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昨天夜里三点,洛城北郊发生了一起车祸,摩托车与大货车相撞,两名事故人员送来院里,值班医师是贺晚浅。

主角:薄丞舟贺晚浅   更新:2022-09-10 0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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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薄丞舟贺晚浅的其他类型小说《哄你入眠》,由网络作家“贺晚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昨天夜里三点,洛城北郊发生了一起车祸,摩托车与大货车相撞,两名事故人员送来院里,值班医师是贺晚浅。

《哄你入眠》精彩片段

 昨天夜里三点,洛城北郊发生了一起车祸,摩托车与大货车相撞,两名事故人员送来院里,值班医师是贺晚浅。 

在经历五个小时的紧急抢救后,手术才结束,贺晚浅和家属交代完手术情况后步子颤微的走向更衣室,最近院里人手紧张,这已经是她连着值了三天班了。 

更衣室衣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贺晚浅连忙开了衣柜接了电话,是傅斯壑打来的。 

“在哪?”电话里的语气十分不悦,许是贺晚浅三天没有回家了,惹得电话里的人几分不满。 

“医院。”贺晚浅小心翼翼道。 

“中午陪我去参加一场宴会,晚点我派司机去接你。”电话还未等到贺晚浅做出回答便匆忙挂掉了,但贺晚浅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从来不给她做决定的机会。 

贺晚浅和交班医师交代完昨天夜里的情况后,连忙赶回家换了身衣服,傅斯壑要她陪着参加宴会,肯定不会想她素面朝天的出现在宴会上。 

贺晚浅长着一双灵动秀气的丹凤眼,眼尾处有一颗美人痣很有辨识度,鹅蛋脸,还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卷发,平日里工作时她便会扎个低马尾,下班时才会将长卷发散落下来,这样的美人配置倒不会让她素颜有多差,甚至放在人群堆里都是最出彩的一位。只是傅斯壑不喜欢她素颜,只有贺晚浅化着精致的浓妆,涂上烈焰的唇色口红时,傅斯壑才会给他一些笑脸。 

赶到家时,傅斯壑已经去公司了,屋里就剩下照顾他们两个生活的芳姨了。 

“晚晚,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吃早饭了吗?”芳姨关心道。 

“我没事,就是上班太累了。”贺晚浅嘴角上扬解释道,“麻烦芳姨帮我煮个鸡蛋面。” 

“好,你先回屋休息会儿。”芳姨应道。 

一个小时后,贺晚浅下楼时,已经全然变了一个人,刚刚苍白的脸色在化上妆后添了几分红润,丝毫看不出眼前的女人的疲乏。烈焰的红唇搭配着深v领的酒红色礼服,乌黑亮丽的长卷发散落在肩颈上,银色耳坠落在卷发上,让美人出落地更加标致。 

“又要出去呀。”芳姨见状问道,贺晚浅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说明她已经在医院连着上了三天班了,芳姨有些担心。 

“嗯,斯壑要我陪他去参加午宴。”贺晚浅回道。 

见是先生的要求,芳姨也不敢在多说一句。司机已经在客厅等候了,接上贺晚浅时还给傅斯壑打了个电话。 

“方宇,你知道今天参加午宴的人都有谁吗?”贺晚浅等到司机挂了电话才问道。 

“都是傅总的合作伙伴。”方宇老实回道。 

贺晚浅不在继续问话,这样的场合三年来她陪着傅斯壑参加过不少,懂得如何应付,只求在宴会上不要碰到傅斯壑的朋友。 

在外人面前,傅斯壑装的还是挺宠她的,至少每次陪她出席宴会时,傅斯壑都会出来接她,帮她开车门,在让贺晚浅手挽着他才肯进去。 

“迟到了两分钟。”傅斯壑开车门时带着几分指责的口吻说道,意思是让贺晚浅下次不要再迟到。 

“我下次注意。”贺晚浅在傅斯壑面前小心翼翼,还有几分自卑,她时常觉得傅斯壑和她在一起就是傅斯壑的施舍,哪怕她知道,傅斯壑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长的几分像傅斯壑的前女友,但是就算是作为替代品活在傅斯壑身边,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施舍。 

“斯壑哥。”当贺晚浅挽着傅斯壑进入宴会厅时,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在不远处喊道,是宋阑乔,宋家的小女儿,也是从小跟着傅斯壑一起长大的。 

傅斯壑点头应道,“你也来了。” 

“对呀,今天是我们家公司办的宴会,我当然要来,晚浅姐也来了。”宋阑乔把注意力放在贺晚浅身上,这身穿搭完全就是模仿着她姐的样子来的。 

“嗯。”贺晚浅点头道,也感受到了宋阑乔眼神里的恶意。 

“斯壑哥,你去陪我爸他们聊天,把晚浅姐给我,让我陪她一会儿行吗?”宋阑乔满脸笑意的央求道。

只不过还未等傅斯壑应允,宋阑乔便上手挽着贺晚浅的手臂,准备把人拉走了,也就只有她敢在傅斯壑面前如此胡闹,因为她笃定傅斯壑会因为她姐姐纵容她的一切选择。 

傅斯壑没有多说一句话,看着贺晚浅被宋阑乔挽走。 

宋阑乔是个天生的演员,至少在傅斯壑面具和贺晚浅面前时常表现出来两个人,上一秒还热情满满的喊她晚浅姐,等到转角傅斯壑见不到的地方便会立马甩开贺晚浅,带着几分嫌弃的目光打量着她。 

“你这身衣服是斯壑哥挑的吧?我姐最爱穿酒红色礼服了。”宋阑乔几分得意道,想借此来打压一下贺晚浅,并且让她时刻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和他们一样了,宋家,傅家,都不是贺晚浅一个长了长脸就能攀得上的。 

贺晚浅早就猜到几分,每次陪傅斯年参加宴会的礼服都是傅斯壑挑选好给她的,起初她并不知道,后面有好几次都有人在宴会上叫错她的名字。 

“珊珊?阑珊?宋小姐?” 

贺晚浅也是从这些称呼中得知了傅斯年的前女友叫宋阑珊,宋家的女儿。 

所以时至今日,贺晚浅已经对这些话免疫了,并且在傅斯壑让她做出任何事情前,她都会觉得是因为宋阑珊才要这样做的。 

但她不在意这些,傅斯壑现在是他男朋友,宋阑珊只是过去式,前女友,过去一千个日夜里,睡在傅斯壑枕边的是她。 

贺晚浅听完宋阑乔的“埋怨”转身要走,但是被宋阑乔拽了回来,“站住,我让你走了吗?就你也配站在斯壑哥身边。也就只有我姐配。” 

“那你姐人呢?”贺晚浅有些被拽疼了,带着些反击的意思问道。 

“我姐在国外追求她的梦想,与斯壑哥分开了一会儿而已,就让你这种人有了可乘之机。”宋阑乔恶意道。 

“可我听说是宋小姐甩了傅斯壑。”贺晚浅嘴角微微上扬道。 

“你....”许是被贺晚浅呛的说不过了,宋阑乔气的说不出话来了,看见不远处傅斯年正在往这个方向走过来,拿起手里的酒杯就往自己身上泼了过去,然后把酒杯塞到了贺晚浅手里哭了起来。 

等到傅斯年听见哭声赶来时,宋阑乔白色的礼服被红酒染红,哭的像个泪人,贺晚浅手里拿着红酒杯呆呆地站在那里。 

傅斯年脱下了西装外套,套在了宋阑乔身上。 

宋阑乔立马抱着傅斯壑哭了起来,“斯壑哥,我就是说了一句姐姐也喜欢酒红色礼服,晚浅姐就用红酒泼我。” 

贺晚浅一直认为傅斯壑是个明事理的人,但只有一种情况是例外,就就是提到宋阑珊的时候。 

“道歉。”傅斯壑看着贺晚浅说道。 

“不是我泼的,是她自己泼的。”贺晚浅解释道,很显然没有人听她说的话。 

“晚浅,可能乔儿只是太想他姐姐了才提了一句,她本意肯定不是故意的。”傅斯壑的发小何淮也连忙上来劝道,想让贺晚浅给她道个歉。 

贺晚浅看了眼傅斯年,他一直在安抚宋阑乔的情绪,完全没有注意到贺晚浅眼睛已经红了。 

“晚浅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我姐姐的。”还未等到贺晚浅的道歉,宋阑乔先更咽着声音说对不起了,这个时候贺晚浅像极了罪人。 

越来越多的人汇聚过来,讨论声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在指责贺晚浅。 

“对不起。”贺晚浅看了眼傅斯壑,全身里满是厌恶,她知道此刻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想要留着傅斯壑身边,她只能俯身和宋阑乔道歉。


贺晚浅狼狈离场,傅斯壑没有追出来,她一个人在马路上打车回家,其实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在她和傅斯壑这种扭曲的关系中,她一定是失败者。 

傅斯壑回到家时,鞋柜里的女士拖鞋还整齐地摆放在那里,贺晚浅还没回来。 

“芳姨,晚晚还没回来吗?”傅斯壑这才有些不放心。 

“没有,她没和你一起回来吗?”芳姨回道。 

“她离开的比较早。”傅斯壑脱下西装,准备给方宇打个电话让他沿着回来的路找找。 

“先生,晚晚今天早上回来时脸色不太好,估计又是在医院里值了好几个夜班,你有空劝劝她,别那么拼命工作了。”芳姨心疼道。 

傅斯壑顿了顿,才意识到她已经三天没有睡过觉了,原本拨出去的电话被他挂断了,傅斯壑去车库开了辆自己的车,准备出去找贺晚浅。 

等他开回午宴所在的庄园后,绕了好几圈,找了好几个小时也未果。 

最后还是芳姨打电话给她说贺晚浅到家了,傅斯壑才松了口气,驱车赶回家。 

贺晚浅坐在餐桌前喝着芳姨给她煮的粥,看见傅斯壑回来时,贺晚浅头也没抬,低着头抿着粥。 

等到傅斯壑走到餐桌旁,准备坐下来陪她吃的时候,贺晚浅拉开椅子起身上楼回了卧室。 

傅斯壑跟了上去,进屋后从身后抱住了贺晚浅,在贺晚浅耳边轻声喊了句:“晚晚。” 

贺晚浅低头不语。 

“还在生气?”傅斯壑低声问道。 

“没有。”贺晚浅回道,继续卸下她身上的配饰。 

“今天的事,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傅斯壑紧紧抱着贺晚浅说道,“只是今天的午宴是宋家摆的,让阑乔给你道歉,会驳了宋家面子。” 

“不气了,好不好。”傅斯壑抱着贺晚浅转了个身,嘴角上扬时两个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像极了贺晚浅梦里少年的模样。每次傅斯壑一笑,贺晚浅所有的委屈都可以作罢。 

贺晚浅轻笑了一声,总觉得傅斯壑会哄她,似乎她就输的没那么惨。 

“斯壑,我爱你。”贺晚浅把头埋进傅斯壑怀里,小声表白道。 

“我知道。”傅斯壑轻拍道,他好像从来不和贺晚浅说我爱你。 

夜里,傅斯壑将一尺外的贺晚浅涌入怀里,闻着贺晚浅身上的香水味,才能入眠。 

“晚晚,辞了那份工作吧,太累了。”傅斯壑在贺晚浅耳鬓旁说道,贺晚浅是一名外科医生,忙起来的时候经常十天半个月不着家,傅斯壑时常想她却见不到她时,便会觉得有些生气。 

贺晚浅迟迟没有说话,她不想辞,医生是她的梦想,她不想放弃掉。 

“斯壑,我以后尽量多些时间回家陪你。”贺晚浅翻了个身,看着傅斯壑那双眼睛回道。 

“好吧,说不动你,但你以后少加点班,芳姨很担心你。”傅斯壑似乎在这件事情上没办法替贺晚浅做决定,就算是他使用自己的权利把贺晚浅囚禁在身边,那样的女人就会和珊珊越来越不像了。 

深夜里,傅斯壑入眠后,贺晚浅盯着傅斯壑那张脸望着出神。 

“薄丞舟。”贺晚浅望着傅斯壑那张脸在心里小声唤道。 

枕边人正在熟睡,并未听到半分。 

第二天上班时,贺晚浅刚到医院就被科主任喊去办公室了。 

科主任李怀生和贺晚浅师出同门,都是医科大任教授带出来的苗子,后面也是任教授引荐贺晚浅进入了医科大的附属医院,李怀生也是看着贺晚浅毕业后一直在这里勤勤恳恳任职,临床技术已经达到一个很高的水平,但是医学研究方面欠缺,如果没有医学研究论文发表,后期根本无法评副主任职称。 

“小贺,最近研究报告做的怎么样了?”李怀生抿了口茶,追问道。 

“我已经整理好了。”贺晚浅最近三天呆在医院除了值班就是搞研究报告,七七八八整理地差不多了。

“刚好,我这里有个主任医师级别的专家,他最近也在研究你这个课题,你可以把你的研究报告发给他看看。”李怀生说着便把一个人的微信号推给了贺晚浅手机上。 

叮的一声,贺晚浅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这个人的头像有些眼熟,好像在她的微信列表里。 

她从头翻到尾,才想起是一次去国外援助的时候添加的一个华人小孩,当时小孩身中了一枚子弹,是贺晚浅帮他做的子弹取出手术,结束后小孩便拿着手机问她有没有微信,以后如果他去中国的话会去找她,所以就留了个联系方式。这个微信每天都会给她发早安,晚安,中国各种节假日都会收到他的祝福,贺晚浅有空的时候便会回他,偶尔忙起来便也忘记了。 

“是微信好友。”贺晚浅起初只是因为撞头像了而已,等她点进李怀生推送的名片时发现是她的微信好友。 

“这么巧?”李怀生笑道,“他是一名无国界医生,常年在国外,你两认识吗?” 

“不认识,两年前院里组织过一次国外援助的活动,我在那场战乱中救过一个小孩,添加了那个小孩的微信。”贺晚浅怎么想都觉得对不上,如果李怀生说的这个人是主任医师级别的教授,那么这个人怎么也有四十岁了,不可能是他战乱中救下来的小孩,这样来说的话,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小孩子拿了他爸爸的微信添加的,这个主任医师肯定是他父亲。 

“小孩?”李怀生听到这个词有些疑虑,在点开了下他退给贺晚浅的微信,没错啊。 

“不纠结这个了,那我晚点和那位主任医师联系下,请问下李主任,他叫什么名字呢?我好备注下。”贺晚浅问道。 

“薄丞远。”李怀生脱口而出,还在想刚刚小孩的事。完全没注意到对面贺晚浅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李主任,你说那位主任医师叫什么?”贺晚浅以为是他听错了,会不会是薄丞舟,而不是薄丞远。 

“薄丞远,薄凉的薄,丞相的丞,远近的远。”李怀生一个字一个字地和贺晚浅解释。 

“不是他。”刚刚出现的一点点希望又被掐灭了。贺晚浅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薄丞舟永远不会回来了,她为什么还会相信他活着这种鬼希望。 

“什么不是他?”李怀生看贺晚浅状态有些不对,追问道。 

“没有,我以为是我一位朋友。”贺晚浅解释道。 

从科主任办公室里出来,贺晚浅盯着手机微信界面,准备和那位主任医师打个招呼。 

-你好,我叫贺晚浅。 

没过几秒,微信的另一端就回了。 

-我知道。 

.....李主任也没和贺晚浅说过这个人知道她啊?你怎么知道我的?你又是谁?我们认识吗?贺晚浅心里一万个为什么想问对面的那个人,但是她不在对对面是薄丞舟抱有任何希望。 

-李主任和我说你最近也在做肿瘤微环境及区域免疫性的研究课题,我最近做了一份研究报告,可以请你帮我看一下吗? 

-可以。 

-谢谢您。 

-文档 

-不客气。 

....还真是惜字如金,贺晚浅在心里嘀咕道,不过一般像三四十岁的老教授一般都这样,少言少语,多说一个字都嫌累。 

薄丞远。 

贺晚浅再一次盯着这个名字出神,“他会和薄丞舟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薄丞舟明明是她捡回家的,他早就告诉过她他没有家人的。 

忙碌的工作很快取代了贺晚浅的疑问,一台接着一台的手术,休息的时间刚刚够她喝口水。


完成最后一台手术台时,贺晚浅拿出手机,微信弹出了很多条消息,她原以为会是傅斯壑一天联系不上她才会发这么多消息,可这种事情傅斯壑干过一次没效果后就再也没干过了。 

等到贺晚浅点开微信的时候,居然全是薄丞远发的,一篇研究课题,被他吐槽了99条60s+的语音.... 

“你不知道发60s语音很不尊重人吗?”贺晚浅冲着手机破骂道,最后老老实实抱着手机打字道:“谢谢薄教授,我刚下手术,现在听听你的意见。” 

-辛苦了。 

贺晚浅心里哭喊道:“不辛苦,命苦。” 

又是一夜未归,贺晚浅呆在休息室把薄丞远发的语音信息全部转成文字,将其指出的问题一一备注在文档里,这样的话效率比听会快很多。 

天亮时,贺晚浅将重新修改好的研究报告连夜发给了薄教授。 

-薄教授,我已经按着你的建议修改了一遍。 

-劳烦您有空的话在帮我看看,行吗? 

-谢谢您。 

-好。 

贺晚浅的消息刚发出去,薄丞远那边就回了消息。 

“大哥,你不睡觉的吗?”贺晚浅看着秒回的消息皱眉道,上次这么秒回她的消息的人纹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贺晚浅刚说完那句话,电话就响起来了,贺晚浅还以为微信那段的人听到她的吐槽顺着网线爬过来揍她了,吓的她手机没拿稳摔地上了。 

啪叽一声,手机屏幕碎了......刚花一个月工资买的新手机..... 

“江雨眠,干嘛?”贺晚浅还在心疼这手机,接通电话吼道。 

“祖宗,说好的十点时代广场见面?”电话里的江雨眠无缘无故挨了一顿吼,脾气也起来了些。 

贺晚浅这才记起来,今天她约了江雨眠见面,十点,现在已经过了十点了,“等我十分钟。” 

贺晚浅衣服也没来得及回家换,素面朝天的往时代广场赶,好在医院离时代广场进,打个车十分钟就到了。 

“贺晚浅!”江雨眠已经在这广场上等了她二十分钟了,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向来都是别人等她,从来没等过别人。 

“眠眠,最近又变漂亮了,眼睛变大了,皮肤也好白,跟个瓷娃娃一样,一点瑕疵都没有,你今天涂的什么色号?好好看。”贺晚浅冲上来就把江雨眠夸上天,让她无话可讲。 

“贺晚浅,也就只有你能让本小姐在这里等你了。”江雨眠理了理帽子,享受着贺晚浅的夸奖后心情愉悦了不少。 

“是是是,江大小姐,想吃啥呢?我请客,你买单。”贺晚浅在江雨眠面前没皮没脸惯了,两个人是高中同学,贺晚浅曾经挽救失足少女于高考前,让失足少女成功甩掉渣男后考取重点大学的励志故事,现在还在她们高中老师嘴里口口相传。 

“贺晚浅,你好歹是傅斯壑的女朋友,能不能不要这么穷。”江雨眠玩笑道,起初当她知道贺晚浅抱上了傅斯壑这条大腿时,替贺晚浅上寺庙烧了三天的香祈祷傅斯壑能一直眼瞎,把贺晚浅娶进豪门在反悔,就算那时候离婚,贺晚浅也应该能分不少钱,吃不了亏。 

“是啊,他给了张黑卡给我,无限额,我在想啥时候把那钱套出来,然后去投资投资一下江伯父的公司,怎么样?” 

“贺晚浅,好啊,原来傅家不够你要的,居然把野心都看到我江家了。” 

“对啊,到时候,江大小姐要是落魄了,记得来抱我的大腿,我养你。”贺晚浅戏精道,仿佛她已经是江家的掌舵人一样。 

“到时候还希望贺总,多多照顾小的。”江雨眠也配合着贺晚浅演戏道。 

两个人开心闲聊着,走到一家高奢品牌服装店门口,今天是店里上新,贺晚浅答应陪江雨眠来看衣服的,江雨眠是这家店的vip客户,这类客户有专门包厢接待,上新的服饰有专门的模特穿上给客户观赏。 

在进入包厢的前一秒,江雨眠脸上还挂着笑容和贺晚浅聊天,不曾想,下一秒,看见包厢里的宋阑乔姐妹团脸一下子就黑了下去。 

“晦气。” 

江雨眠看着那群穿着公主裙的姐妹团,连装都懒的装一下。 

“晚浅姐。”宋阑乔自然不敢得罪江雨眠,不说江家财大业大,得罪了江家并没有好处不说,光是江雨眠在圈内的口碑,都没人敢惹,大小姐脾气爆炸顶天,根本没人敢惹,只是不知道江雨眠单单给贺晚浅好脸色。 

见宋阑乔一脸假意的和自己打招呼,贺晚浅也有礼貌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用手拽了拽江雨眠衣角,这是在催促她赶紧走,宋阑乔这群姐妹团,没一个看的上傅斯壑女朋友贺晚浅的。 

“这位就是傅少的女朋友贺晚浅呀。”坐在宋阑乔身边的女生是何家的何镜,也是傅斯壑发小何淮的亲妹妹。 

“长的不怎么样?你们怎么说她像阑珊姐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吗?”傅斯壑不在这里,她们也没对必要对贺晚浅有多恭敬。 

“你也不瞅瞅你长的咋样,我们家晚晚天生丽质,你满脸硅胶,是你能比的吗?”江雨眠脾气一上来直接破骂道。 

“你...江雨眠,你替她出什么头?一个小地方跑来的外地人,为了她得罪我们几个,值得吗?”何镜有些说不上话,便把家里搬了出来。 

“怎么不值得,为了晚晚,把你们全部得罪遍了,都是我赚了。而且我们家晚晚身后可是傅斯壑,傅家,你们没人敢得罪的起吧。”江雨眠笑道,贺晚浅这辈子最争气的就是找了个傅斯壑这么个男朋友。 

“江小姐,你还不知道吗?斯壑哥和晚浅姐在一起,只是因为晚浅姐长的和我姐有几分相似,这是斯壑哥亲口和何淮说的。”宋阑乔几分得意道,傅斯壑对她姐的长情是她得意的筹码,傅斯壑还爱着她姐,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来。 

“少提你姐,当年你姐甩了傅斯壑,傅斯壑早就对你姐没意思了。”江雨眠并不知道贺晚浅和傅斯壑这段扭曲的关系,她一直觉得贺晚浅是被傅斯壑爱着的,从来不是因为长的像宋阑珊。 

“真的吗?要不你问问晚浅姐,傅斯壑碰过她吗?”宋阑乔坏笑道,这些都是傅斯壑醉酒后和何淮说的。


江雨眠听到这话,暴脾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和宋阑乔姐妹团打成一团,最后还是贺晚浅和店员一起把人拉开,才阻止了这场玩闹。 

“贺晚浅,你干嘛拽我,我在替你打架。”江雨眠头发都有些乱了,一脸怒气走在最前面,贺晚浅拎着江雨眠的包跟在后面。 

“我告诉你,你不拦我,我能一挑三,把那三个整容脸打歪。”江雨眠愤愤不平道。 

“你怎么不说话,贺晚浅?”等到江雨眠扭过头的时候,看见贺晚浅脸上都挂了彩,脸上好几个指甲印,“你这脸上被她们挠的?” 

“这群小王八蛋居然不挠我,全挠你脸上了。”江雨眠越看越心疼。 

“我没事。”贺晚浅从小这种架没少打,薄丞舟就是她打架赢了捡回家的。 

那是很小的时候,七岁那年,老巷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小男孩,没听说过是谁家的亲戚,时间久了,巷子里的那群小霸王见他没家长撑腰,经常一起欺负他,反正把他揍了,他也没父母上门找他们麻烦。 

只是好景不长,一次霸凌的过程中,碰上了贺晚浅,贺晚浅冲上去拽着小霸王的头发,把人摁在地上,“他是我的人,你要是再敢欺负他就死定了。” 

那次打架只是取得了初步的胜利,贺晚浅刚说完这句话其他小孩一起围了上来,把她和小男孩一起围着揍了一顿。 

贺晚浅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贺爸爸闻声赶来,把贺晚浅抱起来,右手还牵着一起被揍的小男孩跟在后面,一家一家上门讨说法,最后那群小霸王的孩子被父母打了一顿板子后,再也不敢来找小男孩的麻烦了,因为那天结束后,贺晚浅牵着小男孩向爸爸乞求道:“求求你让我带他回家吗?” 

后面贺爸爸和居委会确认过了,“这个孩子是在这里迷路了,但是记不起家长的名字和电话,警察那边也调查过,附近没有什么失踪案,根本查不到他父母的信息,我们就觉得是不是别人丢在这里的,有些做家长的就是这样,不负责任,我们也没办法,原本是打算送孤儿院的,要是你愿意收养的话,那肯定是比孤儿院好的。” 

后面贺爸爸办理好了收养手续,薄丞舟开始住进了贺晚浅家。 

“晚晚?”江雨眠喊了好几句,出神的贺晚浅一点回应没给她。 

“嗯?”贺晚浅刚刚出神根本没听清江雨眠上一句说了啥。 

“我想问你,你和傅斯壑交往三年,同居三年,他真的没碰你吗?”江雨眠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发生在正常男女朋友同居之间可能性为0,除非这男的不行。可是这男的是傅斯壑啊?怎么可能会不行。 

贺晚浅摇摇头算是回应了,傅斯壑从不碰她,连接吻也没有,只是让她睡在他枕边一尺外的距离,偶尔夜里噩梦时,才会一把把贺晚浅拥入怀里,紧紧地抱一会儿,偶尔嘴里还会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小名。等他意识清醒些,便把人推开一尺外。 

“啊?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事,那刚刚宋阑乔说的是真的?傅斯壑只是把你当她姐的替身吗?”江雨眠并不是没听过这事,之前她总以为是宋阑乔那群小姐妹传出来故意踩贺晚浅的,但她从来没想过会是真的。

“算是吧,但是眠眠,我没事。”贺晚浅早就接受了这件事,反正宋阑珊没回来,她就还有机会呆在傅斯壑身边。 

“怎么能没事呢?你知不知道,宋阑珊要回国了。”江雨眠有些试探道,她不确定说出这个消息后贺晚浅会怎么样,贺晚浅好不容易在傅斯壑的帮助下,从那段事故里走了出来,如果傅斯壑真的和她提了分手,她怕,怕贺晚浅再一次陷入那次事故的漩涡里。 

“她要回来了?”贺晚浅有些惊慌失措道,这个消息好像比任何消息都糟糕,如果江雨眠都知道了,那傅斯壑不可能不知道,傅斯壑会怎么办?弃了她去挽回宋阑珊吗? 

一想到傅斯壑要离开她了,贺晚浅只觉得头疼的炸裂。 

回到家时,家里空空的,这个点傅斯壑还在公司,贺晚浅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个微信:“吃午饭了吗?下午几点下班?” 

消息仿若石沉大海,几个小时后才有回应。 

-吃了,晚上有应酬,不确定。 

-我很想你 

贺晚浅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出这条短信,她只是觉得这一瞬间,她希望傅斯壑能陪在她身边。 

依旧是没有回信,贺晚浅去了别墅的后花园,口袋里还带着一包烟。傅斯壑不喜欢闻烟味,或者换种说法,傅斯壑喜欢的宋阑珊身上不应该有烟味。 

即便傅斯壑不喜欢,贺晚浅也会趁他不在的时候,躲在后花园的秋千上抽一两根,等到身上烟味散尽,她才敢进屋。 

贺晚浅也记不清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参加完薄丞舟的葬礼那次,深夜她跑出去相见薄丞舟,在山脚买纸钱时顺带拿了一包烟。 

贺晚浅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点了一支烟,迷雾中她像是看见了一个人朝着秋千走过来,她以为会是芳姨,等在凑近些,看见那力挺的西服,俊俏的面容时才知道是傅斯壑。 

是傅斯壑回来了。 

“把烟灭了。”冰冷的语气,看不出半分情绪,傅斯壑一直都这样。 

贺晚浅把烟掐灭了,跟着傅斯壑进了屋内,这是她第一次带着烟味靠近傅斯壑。 

“不开心吗?”傅斯壑明白她一抽烟,一定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 

“嗯。”贺晚浅从不在傅斯壑面前掩埋自己。 

“为什么?”傅斯壑解开扣子,耐心的等贺晚浅的回话。 

但是贺晚浅看着那张脸长舒了一口气,“看见你所有的不开心都不见了。” 

“你回来有什么文件要拿吗?”贺晚浅随即问道。 

“没有,只是回家看看你,你给我发的微信状态不太对。”傅斯壑回道。 

“我没事。”贺晚浅浅笑道,傅斯壑特意为了她回来一趟她很开心。 

“晚上我早点应酬完回来陪你。”傅斯壑摸了摸贺晚浅额头,轻吻一下她的脸颊转身出门了。 

“傅斯壑。”出门前,贺晚浅喊住了他。 

“嗯?”男人抬头,等贺晚浅的话。 

“你知道宋阑珊要回来了吗?”贺晚浅问道,她在试探傅斯壑。 

傅斯壑低眸,眼神一下子失了神色,他以为贺晚浅还不知道。 

“知道。但和我没关系。”傅斯壑回道。


贺晚浅并不明白傅斯壑那句话的意思,但她也没心思去深究了,微信里60s的语音一个接一个,贺晚浅以为又是研究报告的问题,点开的时候却是无尽的安静,贺晚浅起初还以为是手机坏了,将手机的音量调至最大,也没有一点声音。 

-薄教授,请问您发了什么?我这边听不到声音。 

贺晚浅礼貌地回了一句,李主任明明说这个薄教授是在国外,可是贺晚浅翻了翻他的微信回复时间,都是国内白天回的。 

-点错了,不好意思。 

这次薄教授回的话长了些,总算是超过了三个字。 

“点错能点三条60s。”贺晚浅嘀咕道,不过既然人家都说点错了,那她就没必要继续追问了。 

-没关系。 

贺晚浅回完一句话收起了手机,准备洗个澡去医院上班,下午还有两台手术,她必须要调整好状态。 

“老贺。”贺晚浅刚刚踏进医院就被唐承拽走了。 

“干嘛?”贺晚浅来的时候路上赛车了,本来就有些要迟到了。 

“老贺,今年院里的副主任职称应该有你吧,到时候记得请客。”唐承几分恭喜道。 

“还没定下来。”贺晚浅回道,评职称这件事她不敢百分百确定,原本去年院里也在传她可以评上,但最后还是被卡了一道,最后落选,这次她也不确定会被谁卡一次。 

“本来去年就该是你了,就是那个安箬笠攀了董事的关系抢了你的评选。”唐承替贺晚浅不平道。 

去年是贺晚浅来院七年了,加上本科时间已经十二年了,若是凭副主任医师当之无愧,可年年评,年年落选,每年都有临时要卡她的人,贺晚浅在院里没什么资历背景,只能一次一次看着别人抢走她的机会。 

贺晚浅捂上唐承的嘴巴小声说道,“这次如果还不是我,我就拿把刀冲进院长办公室问他为什么。” 

“需要帮手的话找我。”唐承也领会到了贺晚浅的意思。 

“ok。”贺晚浅摆了个ok的手势,在看向唐承:“现在能松开我了吗?我手术来不及了。” 

“啊,当然,老贺,辛苦了。”唐承立马松开拽着贺晚浅的手笑道。 

手术室里人都到齐了,原本这场手术是由贺晚浅主治医师和另一个住院医师李若风一起做的,但是进了手术室才发现另一个住院医师换成了副主任医师安箬笠。 

“李若风呢?”贺晚浅进来做好准备问了一句。 

安箬笠看了眼贺晚浅,“我换掉了。” 

“为什么?”李若风是晚辈,进院时间比较短,进院后是贺晚浅一直带着的,安箬笠临时换掉贺晚浅的搭档,贺晚浅便意识到今天这场手术要难做些。 

“不为什么,副主任医师做的决定需要你一个主治医师询问吗?”安箬笠双眼凌厉地看着贺晚浅。 

贺晚浅闭上了嘴,这是一台植入式中心静脉导管手术,病人是一位50岁微胖的中年男子,一周前他的腹部开过刀,直到现在肠胃功能还是不太好,无法进食,所以需要将导管插入胸腔内通过静脉补充营养。 

这并不是一台比较复杂的手术,由麻醉师注射利多卡因局部麻醉病人,随后由主治医生将针管戳入病人胸部靠近锁骨位置下的静脉血管,针管垂直插入锁骨的正下方,回抽针管,如果抽出来的血液呈现暗红色,表明针管插入的位置正确,取出针头,将血管扩张器重新插入,随后在将中心静脉导管朝着心脏的方向推进,整个过程不能伤及血管,肺脏等其他部位,最后用肝磷脂溶液清洗导管,将导管缝在病人的胸口上,手术便成功了。 

手术室里,一般对于资质比较老的医生,会将主刀给到搭档的医师,给新医师锻炼的机会,前提是该搭档医师有资格做这台手术。 

和安箬笠搭档,贺晚浅完全有资格做这台手术,但是安箬笠并没有将主刀给到了贺晚浅,而是让贺晚浅做一些助理的工作。 

前期进行的也比较顺利,针管成功插入了病人锁骨下方静脉处,下一步需要将先针筒取下,留下针头,用一跟细小的金线从针孔穿进去,直到整条金属线全部进入静脉血管,这是一个细致活,一定要金属线自己进入,不可以使用蛮力强行插入,而且过程中不能碰到心脏,一旦碰到金属线碰到心脏,心脏检测仪器便会发出一串短促的嘟嘟声,这种情况普遍出现在新医师身上,对于想贺晚浅这种在临床上练了十几年的医生不会犯这种错误。 

当安箬笠把金属丝线刚放进去一半,心脏检测仪器便发出短促的嘟嘟声,贺晚浅立马牵住她的手往回拉了两三厘米,嘟嘟声这才停了下来。 

“贺医生,常年做这些二级小手术也学习不到什么,下次我做三级手术安排你去学习吧?”安箬笠边做手术边闲聊道。 

每一场手术也会分为不同等级,一至四级,贺晚浅这种级别的主治医师只能做一些二级手术,或者在副主任医师的指导下开展三级手术,而安箬笠这种副主任医师便可以开始主持三级手术。 

“安医生还是先学会怎么将金属线插入静脉血管。”贺晚浅在一旁盯着安箬笠,一旦有任何差错她相信安箬笠能丝毫不差的将所有过错推到她身上,离瓶职称就几个月了,要是出些医疗问题,她怕是这辈子都评不上了。 

手术结束后,安箬笠跟在贺晚浅身后,进入更衣室后抓过贺晚浅就给了她一巴掌,“贺晚浅,别给脸不要脸。” 

贺晚浅挨了一巴掌脑子还有些懵,更衣室里只有她们两个,安箬笠定是在气她刚刚在手术台上说她手术多练练那句话。 

“得罪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里呆不下去。”安箬笠推了贺晚浅一把,把人推在墙上呵斥道。 

贺晚浅抬头看了眼更衣室里,没有摄像头,反手还了安箬笠一巴掌说道:“不欠了。” 

“贺晚浅,你死定了,我要告诉我爸。”最后留下挨了一巴掌站在原地哀嚎的安箬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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