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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佳人不负卿谢若汐

萧亦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日,在萧亦辰再次摔碎一个价值连城的玉杯之后,李茂全终于大着胆子上前道:“皇上,奴才冒死问一句,您这些时日心情不好,到底是所为何事?”他话落,萧亦辰一个眼风便冷冷地扫了过来。“李茂全,你如今胆子是愈发大了!”

主角:萧亦辰谢若汐   更新:2022-09-11 09: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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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亦辰谢若汐的其他类型小说《不负佳人不负卿谢若汐》,由网络作家“萧亦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日,在萧亦辰再次摔碎一个价值连城的玉杯之后,李茂全终于大着胆子上前道:“皇上,奴才冒死问一句,您这些时日心情不好,到底是所为何事?”他话落,萧亦辰一个眼风便冷冷地扫了过来。“李茂全,你如今胆子是愈发大了!”

《不负佳人不负卿谢若汐》精彩片段

微微垂睫,掩去眼底的痛楚,谢若汐浅笑道:“如此便好。时辰不早了,哥哥你去换身衣服,准备用晚膳吧。”


“好,我这便去。你也别绣了,晚上光线不好,仔细伤了眼睛。”谢欺程叮嘱着,这才出去了。


人一走,谢若汐出了会儿神,过了半响,她慢慢地摊开手,看着自己的食指。


只见原本光洁的指头上,一大滴鲜血正慢慢地沁出来,顺着指尖缓缓滴下,一直滴至那大红的绸布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那代表着喜庆与美好的枕套,鲜红如血,一如那日萧亦辰右腹的伤口,红得直欲刺伤人眼。


看着看着,一滴清泪蓦地从谢若汐的眸中流了出来。


紧接着,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越流越多。


房内无人,她积攒多日的不舍与难过终于得到了释放。


再也忍不住,她埋下头,大声地痛哭了起来。


自那日亲自给谢欺程验身之后,大离朝年轻君主的脾气达到了空前地暴烈,其喜怒无常之程度,堪称登基以来之最。


在朝堂上,凡是有为景王求情的臣子,一律降三级。凡被举报贪污受贿的,一经查实,立马从重处罚。


在后宫中,动辄打翻珍宝古物的次数更是数之不尽。不仅让内务府头疼不已,也让一干伺候的人心惊胆战。


这日,在萧亦辰再次摔碎一个价值连城的玉杯之后,李茂全终于大着胆子上前道:“皇上,奴才冒死问一句,您这些时日心情不好,到底是所为何事?”


他话落,萧亦辰一个眼风便冷冷地扫了过来。


“李茂全,你如今胆子是愈发大了!”


“奴才不敢。”李茂全慌忙跪下,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多话了,然既已出口,也只有继续下去了,于是小心地解释道:“奴才只是看您这些日子每日忧心忡忡,实在担心您的龙体啊。”


他跪在冰冷的宫砖上,头低低地垂着,装出一副忠心耿耿、视死如归的模样来。


明知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但到底是自幼跟在身边伺候的,萧亦辰冷哼一声,淡淡道:“起来吧。”


说完,他悄悄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水至清则无鱼,身为君王,他早就明白,很多事情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还有中间的灰色地带。


这些时日,他何尝不知自己有些事处理得有些过了?


只是,他实在难以控制得住。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人。


因为那个人是个男子,与自己同样的性别,于是他苦苦压抑了三年,只敢远观,不敢近处。


好不容易,他想要靠近一点点,然而,刚刚表达完心意,对方却马上避他如蛇蝎。


待他心灰意冷,却又于宫外偶遇,他发现原来那人是个女子,不仅与他一番云雨,甚至也心悦他。


这怎能不令他狂喜、感激上苍?


但结果呢?


居然只是他的一个美梦!


梦醒了,那人依旧对他只有君臣之谊,而无半分情意。


世间还有比这更嘲讽的事吗?


枉他身为大离天子,坐拥万里江山,到头来却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得不到。


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在你以为得到后又再次失去。



他清醒又理智地活了二十三年,但这一次,他实在是愤怒至极、伤心至极,只觉满心的悲凉无处发泄,因此,才会于近日做出不同于以往脾性的事来。


“李茂全,你曾做过梦么?”年轻的君主幽幽地问自己的贴身太监。


梦?


这是哪一出啊?


即便李茂全自幼跟着萧亦辰,也猜不透他话里的含义。


但是无需他猜,对方已经继续说下去了。


“朕曾做过一个美梦,梦中,谢卿变成了一个女子,峨眉如黛,长发如藻,胸脯高耸,双腿修长,说不出的动人,犹如古文中描述的洛神、山鬼一般。”


这下,李茂总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还是因为谢大人。


于是他笑道:“皇上,您乃大离之君,万万人之上,您若当真喜欢谢大人,便随便找个由头让他常住宫中也就是了。前朝的时候,大周天子不也是喜欢他的宠臣吗?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的这个,萧亦辰自然是想过。


尤其是上次召见谢欺程之后,再每每梦中梦见那一夜之情境,再次醒来时,这想法便格外强烈。


可是……


“李茂全,你不知道,朕有些时候,在谢卿身上似乎能看到两个人。”


这话可把李茂全吓了一大跳,他忙问道:“皇上,您这话是何意?”


如何便是两个人了?


谢大人一直是那个模样,他可瞧不出变化来。


萧亦辰也觉得自己这想法荒唐,可是,近日发生的一切,又有哪样是不荒唐的呢?


谢欺程忽远忽近的态度;


那日清晰无比的梦境;


自己背上已经消失的指痕;


以及他那天忽然刻意说自己是个男子……


所有的这一切,都像是一个谜。


偏偏,萧亦辰就身处迷局之中,看不透彻。


也许,站在迷局之外的李茂全,反倒能看得清。


如此一想,萧亦辰便道:“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去谢府,那天谢欺程对朕的态度便颇为古怪,太恭敬、太生疏了,都有些不像他。但是那天我们遇刺,他又恢复了正常,有些以往在朕面前的模样。可是上回他来朕书房,又不对了。朕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


“就好像他有时是个男子,有时又是个女子。你说,朕这想法是不是疯了?”他说完,苦笑着看着李德全。


但是面前的奴才可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不仅没有笑意,他的神色还极为古怪,似是想到了什么奇异的事情一般。


“李茂全,”见这奴才公然地在自己面前走神,萧亦辰不悦地皱眉,“朕在跟你说话。”


“皇……皇上……”李茂全其实并非走神,他只是被自己突然间冒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他颤声道:“您看见的像女子的谢大人,会不会是……”


“会不会什么?李茂全,你今日说话怎地吞吞吐吐的?”


李茂全苦笑。


他不是有意让主子着急,只是他的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然而,万一呢?


万一真如他所猜想的,那他就是大功臣了,也为主子分了忧了。


于是,李茂全深吸一口气,凝神道:“奴才也只是猜测。皇上,您去谢府探望谢大人那日,奴才曾在府中见过谢大人的妹妹。”


谢欺程的妹妹?


萧亦辰闻言,微微挑眉,道:“继续说下去。”



萧亦辰闻言,微微挑眉,道:“继续说下去。”


“说来也是奇事,那谢大人的妹妹,竟与他是一胞所生的龙凤胎,两个人不论是长相,还是身形,都几乎一模一样,差别只在一个是男子,一个则是美貌的小姐。奴才那日,便险些认错了。”


他这番话一出,便如滚滚惊雷般砸向萧亦辰,他一下子便霍地站了起来,厉声道:“你这蠢奴才!为何不早些跟朕说?”


“皇上,”李茂全小心翼翼地道:“若非您说谢大人时男时女,依奴才这蠢脑子,如何能想得出来?毕竟……毕竟奴才所见的谢大人,一直都是男子。”


这话他其实没说全,应该说,他们主仆见到的谢大人,每次都是男子扮相。


如果说,当真谢欺程的胞妹曾经假扮过他面圣、参议朝政,那么,这便是欺君的大罪了。按律,当诛九族。


可是,这话他一介奴才可不敢说。


论不论罪,这说到底,还不是仅凭皇上一句话么?


他不敢再出声,而萧亦辰则一遍遍地回想着过往跟“谢欺程”之间的种种。


难怪,她每次面圣时都离他这样远。


难怪,她总是莫名地畏惧他。


难怪,那个梦清晰得就像真实发生的一般。


……


曾经感觉的怪异之处,都随着这个秘密的揭开迎刃而解。


谢卿啊谢卿,你瞒得朕可真是好苦啊!


若是不好好治一治你的罪,那可还当真是对不住你呢!


圣元五年九月十八,立冬前夕。


这一天,整个谢府张灯结彩,府中众人皆在为明日大小姐的婚事做着最后准备。


清苑的丫环下人们都被管家叫去了,为的是就明日婚礼的各种事宜做着最后的嘱咐。


而身为婚礼的主角谢若汐,倒是落了清闲。


说是清闲,然而她的心情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


她其实是不想嫁人的。


嫁了人,就不如在家中那般自由了。


若是嫁的是自己喜欢的倒也罢了,若是不喜欢,那这此后漫长的一生该多么无聊啊。


纵使那沈公子貌比潘安、才胜李太白,但谢若汐深知,终究,她是绝无可能爱上他的。


怎么可能会爱上呢?


世间好男儿千千万万,却只得一个萧亦辰。


想到萧亦辰,谢若汐忍不住又拿出怀中的玉佩细细摩挲着。


这块玉佩由白玉制成,通体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


上面雕刻的是一株兰花,冰叶碧根,淡雅大方。


犹记得,当初萧亦辰将这个玉佩赏赐给她时,曾笑言:“谢卿在朕心中,便如同这兰花一般,有君子之姿,有傲视群芳之才。”


那时,她是怎么回应的?


谢若汐已经记不太清了。


左不过是恭谨地谢恩,然后战战兢兢,只盼着他早些让她退下罢了。


她曾经那么幸福,与他离得那般近。


却也是她自己不知珍惜,逐渐地将他推远。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过的错付出代价,自谢若汐代兄赴考那一日起,她就知此后必定要担惊受怕,每日将性命系在腰带上。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付出的代价竟如此之大。


那是她的爱情。


是她也许此生唯一的心之所系。


她就这么缓缓地摩挲着那玉佩,想着以往的一幕幕,忽而哭,忽而笑。


没过多久,外头闹哄哄的声响便扰乱了她的回想。


隐约听见有人在哭,还有人在顾声说话,吵吵嚷嚷的。


谢若汐皱皱眉,将玉佩小心地收回怀中,而后推门出去。


动静是从清苑外头传来的,她循声前往,没多久,就在谢府的前院看到了闹哄哄的人群。


“爹、娘,”她奔至父母的身边,只见谢大学士满脸忧色,而谢夫人已经在掩帕泣哭,“发生何事了?”


“程儿被抓起来了。”


谢若汐闻言,脸色一变,急道:“哥哥可是朝廷命官,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来谢府抓人?”


“是东厂的魏公公。”谢学士脸色灰败道。


谢若汐不由悚然一惊。


东厂,自太祖开朝以来,便是直接隶属于皇帝的存在。


抓贪官、惩污吏、查谋反,任何一件事,但凡是东厂插手,那么便是不死不休。


任何一个进了东厂的人,就算侥幸能出来,也是命去了大半,与废人无异了。


这下,谢若汐总算是明白事情的严重程度了。


眼见得府中下人一个个人心惶惶,她皱皱眉,跟管家谢康道:“先让大家都散了,让他们都不许背后妄议,各干自己的事去。”


谢康应了一声,忙去安排了。


谢若汐又喊绣春、兰馨道:“把老爷、夫人扶去书房。”


谢大学士此刻六神无主,自是全听女儿安排。


一时几人到了书房,谢若汐待谢夫人情绪稍微好些了,才问道:“东厂的人怎么会忽然来抓哥哥?他们可说了是因为何事?”


东厂虽为百官所惧,但是他们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平日做事素来秉公执法,从来不曾滥用职权的,今夜这却是怎么了?


谢学士刚喝了口茶顺气,听完女儿这话,顿时便唉声叹气。


半响,他方道:“魏大人跟我说,有人举报你哥哥与景王谋反一事有关。说是数日前,皇上曾在京中酒楼遇刺,当时刚巧你哥哥也在,怀疑是他报的信。”


谢若汐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是因为那件事。


那伙人果然是景王的人,难怪最近京中动静那般大。


可是,此事怎么会查到哥哥头上呢?


那一日,明明是她而不是哥哥呀!


而且,若不是萧亦辰相救,她都差点死于非命了。



听见外头的话,谢欺程面色一变,马上看向薛氏。

两个人俱是震惊无比,没有料到皇帝会此时此刻过来。

但是现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薛紫苏忙搀扶谢欺程起来,两人下地跪好。

“微臣/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脚步声,两人齐齐磕头行礼。

终于见到了思念了数日的人,尽管只是跪在地上的一道身影,却已经足够让萧亦辰激动了。

但碍于在场的人太多,他也不便于太过热情。

于是径自走到房内上首的椅上落了座,方道:“平身吧。”

“谢皇上。”

得了他的批准,薛紫苏这才忙扶着谢欺程起来。

这不是谢欺程第一次见萧亦辰了,幼年宫中有宴会时,他也曾远远地见过一面,彼时对方还是太子,周边围了层层宫人,说是万众簇拥都不为过。

但除此之外,也并无别的面圣机会了。

然而此刻,他须得表现出两人已经认识了三年的样子。

于是他躬身先开口道:“微臣卑贱之躯,得皇上亲自探望,实乃诚惶诚恐。”

他话落,萧亦辰却未答话,而是手撑着下颌,淡淡地瞧着他。

几日不见,他似乎变了一些。

胡须长了出来,脸色也苍白了一些,还有声音,也不如往日那般清亮了,微微有些低沉。

看样子的确是病得不轻。

只是他身旁的那个女子,跟他之间的动作委实亲密了些。

萧亦辰扫一眼薛紫苏,问谢章道:“这位是?”

“回禀皇上,这是犬子的主治大夫薛姑娘,这些日子犬子病重,多亏有薛姑娘高超医术,这才日渐好转。”

“薛姓?可是江湖上的神医世家薛家?”萧亦辰问。

“皇上广博,薛姑娘正是薛家这一代传人。”谢章道。

“唔。”

既是大夫,那便不可以普通的女子视之了。

于是他跟一直侍在一侧的杜若道:“杜卿,虽说有神医世家的传人,但是你既已来了,不妨依旧给谢大人瞧上一瞧。”

“臣遵旨。”

杜若领命,请谢欺程坐于桌边,伸指给他认真把起脉来。

谢章在一旁瞧着,简直心惊肉跳。

他忍不住看一眼薛紫苏,在接触到对方投来的安抚的眼神后,才稍稍缓和了些。

片刻后,杜若松开谢欺程的手,走至萧亦辰面前躬身回话道:“回皇上,谢大人的确顽疾缠身,不过从脉象上看,他的病症诊疗得当,不出几日,应当便大好了。”

他话落,谢氏父子及薛紫苏均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听见谢欺程无大恙,萧亦辰也甚为高兴。

不过看着这满屋成堆的人,他感觉实在是说话不便。

于是挥手道:“你们且去外边候着吧,朕再跟谢卿说点事。”

“是。”众人于是均躬身退出。



绕过屏风走至外堂,还没出清苑,忽听门外廊上一人笑道:“哥哥,我换好了,你快瞧瞧。”

是一道极为悦耳动听的声音。

然而,听见声音的人,却同时脸色大变。

“胡闹!”谢章当先一步冲出门外,朝穿着一身绿衣的谢若汐怒斥道:“你哥哥正病着,你怎地还来此处扰他?”

“爹?”谢若汐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她几年未着女装了,正十分高兴,见着谢大学士,忍不住提起裙裾微微转了一个圈,而后笑道:“这是哥哥送给我的,好看么?”

自然是好看的。

可是,现在哪里是能说这个的时候?

谢章心中着急,对着女儿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脸色骤沉,厉声道:“为父方才说的话你没听见么?快回去!”

“爹,您怎么了?”谢若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恰在此时,李茂全听了片刻,也走了出来。

他想着他们父女吵架便吵架,但是影响了皇上和谢大人谈心便不好了。

正想着劝他们换个地方,然而一看到谢若汐的脸,便一下子把要说的话都忘在了脑后。

“这……”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身女装的谢若汐,“谢……谢大人?”

他说完,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说明明青天白日的,怎么倒像见鬼了?

这边,谢若汐的震惊不比他小。

看到李茂全的一瞬间,她立马便明白了爹爹为何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她下意识地便要脱出喊一句“李公公”,然后话到唇边,她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忙朝李茂全行了个敛衽礼,而后朝谢章撒娇道:“爹,原来是有客人来了,您怎么不早说?那女儿这便先回房了。”

说着,也等不及谢章答应了,便忙带着丫环兰馨逃也似地往外跑。

等到女儿一走,谢章忙朝李茂全笑道:“叫公公见笑了,这是谢某的女儿,跟犬子乃是龙凤胎,她一直足不出户地在家里,被我夫人宠得没上没下惯了,刚刚冲撞了公公,您别见怪。”

谢章这么一说,李茂全才明白过来。

“哦,龙凤胎啊?难怪这般像!”

说完,他又笑道:“谢大人,您可真是好福气啊。”

“是。”谢章强笑着回应。

却说外头闹出了这一番的动静,但是里面倒是十分安静。

萧亦辰离了椅子,踱步在房中走了一圈儿,而后朝谢欺程笑道:“谢卿,你这屋子布置得倒甚是雅致。”

谢欺程此刻其实心中紧张极了,虽然谢章与谢若汐都在他面前说了皇帝的性情、喜好,但是他还是不敢说话、不敢动作,怕有丝毫的出错。

此刻听见萧亦辰的话,他忙道:“多谢皇上夸赞。”



萧亦辰总感觉今日谢欺程在他跟前比往日多了一份疏离感,他想了想,以为他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于是道:“朕那日的话,爱卿千万莫放在心上。”

那日的话?

这话听得谢欺程云里雾里。

按理说朝中发生了任何事,妹妹都是一五一十讲给了他听的。

怎么此刻他却不懂皇帝的意思呢?

还不待他想明白,只见萧亦辰轻轻抚着窗前的一盆兰草,淡笑道:“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

说完,他又看一眼垂手站在那里的谢欺程,想从他面上看出一丝一毫的难过。

但他失望了。

听完他的话,谢欺程只是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便露出更加恭敬的表情,低头恭声道:“微臣遵旨。”

一下子索然无味,萧亦辰淡淡道:“爱卿好生歇着吧,盼早归朝堂。”

“臣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欺程忙跪下磕头拜送。

萧亦辰出了清苑,谢章自是各种挽留,想请他在府中用膳。

然而他此刻委实情绪不佳,挂在心上的人谨守着君臣之礼,对他没有丝毫的意思,他是有苦难言,又不能为外人道,却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自然是直接推拒了。

直到送他出了府门,谢章这才收了一直的强颜欢笑,忙令下人将府门紧闭,而后匆匆走至谢欺程的清苑。

到了那里,人都聚齐了。

除了谢欺程,还有谢夫人、谢若汐。

“程儿,刚才没露馅吧?”谢章问道。

谢欺程摇摇头。

“爹,皇上怎么忽然来了?”谢若汐问。

“哎,我也不知他怎么忽然来了兴致。”

谢章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盯着女儿,沉声道:“卿儿,你老实跟为父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本朝皇帝是明君,的确曾探望过病重的臣子。

但那臣子是三朝元老,七十多岁的人了。

而谢若汐假扮的谢欺程,不过是小小的六品翰林院侍读。

怎么想都是说不过去的。

谢章话落,谢欺程也看着妹妹,神色凝重地道:“卿儿,方才皇上跟我说,‘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他这话,你可知是何意?”

宛如一滴水溅入了滚烫的油锅,谢欺程这句话一说完,谢章和谢夫人瞬间更加吃惊起来。

“卿儿,”谢夫人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惊慌中眸中已经带了泪,她颤声道:“皇上……皇上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了?”

“娘,不是的。”

没想到她苦苦藏着的隐秘,没想到还是被家人知晓了。

谢若汐尴尬地道:“皇上以为女儿是男子,对我……对我有龙阳之好。”

房内一下子静了一瞬。

很快,谢欺程便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萧亦辰对谢若汐有特殊情感一事被众人知道的最终结果就是:谢学士和谢夫人准备尽快把女儿的婚事定下。

现在的情况是,皇上对她有心,但是碍于她男子的身份而苦苦压抑。

万一将来某日皇上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届时谢氏的罪责就难逃了。

欺君之罪上再加一罪,下场可想可知。

只有让她出嫁,让谢欺程重回翰林院述职,让皇上确定自己喜欢的人的的确确是一个男子,这才有可能真如他所言的逐渐断了念想。

那样,谢若汐和谢府众人才能真正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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