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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我像陆臣卿的狗。不然为什么陆臣卿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还一点都不生气。只有我知道,他在十三岁前为了救我,脑袋被驴踢了。念在他那份救命之恩,我才对他容忍到现在。
主角:林子暮陆臣卿 更新:2022-09-11 1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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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子暮陆臣卿的其他类型小说《朝暮与卿》,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们都说,我像陆臣卿的狗。不然为什么陆臣卿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还一点都不生气。只有我知道,他在十三岁前为了救我,脑袋被驴踢了。念在他那份救命之恩,我才对他容忍到现在。
夏日炎炎的操场之上,篮球撞击在地面上而砰砰响动着。
陆臣卿在第三次喊我名字的时候,我才抬头。
站在篮球场中央的人明显已有了点不耐烦,皱着眉望我。
我拎着矿泉水小跑过去。
「想什么呢你?」
指节轻轻地敲在我的额头上,我向后躲了躲。
眯着眼看他,他的下颔线比我的人生规划好像都要清晰。
因为额头上的薄汗,他顺手把头发撩到了脑后,怪不得刚刚篮球场旁的女生尖叫连连。
喝完了之后他把空瓶支在我头上,眯着眼笑了下,意味不明。
「顶着。」
……
有病。
我晃了晃,矿泉水瓶应声而落,弯腰捡起瓶子之后,他已经转身回了球场。
下半场打完之后薄暮已接近尾声,晚风吹绕过脖颈,我刚想起身去找他,一个女生从他身后跑了过来。
女生我认识,篮球社社长。
至于为什么篮球社社长是个女生,为什么篮球社社长从未参加过校篮球赛,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她确实快贴到陆臣卿身上去了,还有意无意拿目光瞄我。
我自认为自己算不上什么威胁。
起身将放在腿上的陆臣卿的外套拿给他,他理所当然地接过了。
「穿好外套,小心着凉了。」
「我会提醒臣哥的。」女生在他身旁甜甜地笑着。
「今晚我晚点回。」陆臣卿的声线自带着股冷,看样子他们俩刚刚商量好了。
我想跟他说,今晚我生日,你本来答应陪我过的。
不过转念,算了。
他将会错过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日子。
十年前的今天,陆臣卿他为了救我,脑子被驴踢了。
真的被驴踢了,真的去医院住了一个月。
并且真的失忆了,倒不是电视剧里那种啥都全忘了,而是零碎的记忆丢失,再加上记忆混乱。
这就造成了个结果,就是十三岁之前特可爱的小陆臣卿没了。
十三岁之前的小陆臣卿可爱到什么程度,他说我是公主他是骑士,为什么他要当骑士不当王子,因为他要守护我一辈子。
想到这茬我就生气,现在的陆臣卿别说保护我,能别往我心上戳刀子就不错了。
他当初的誓言都被狗吃了。
不过,我也有个誓言。
那就是,他确实救了我,我在心里默默发誓,从他救我的那天起,本公主就听他话听十年吧。
今天,丫就是十年之约到期之日。
在今天之前的无数个日子,我已经想把陆臣卿那货骨灰扬了。
我本来已经美美地和姐妹享受完蛋糕,美美地准备上床睡觉,结果在进入梦乡的前一刻,手机震了起来。
陆臣卿那倒霉玩意。
我挂了电话,准备钻进被窝,手机又响。
「喂?」
「R76,来接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低又黏,估计是喝了点酒的。
我之前确实凌晨一两点爬起来去接过他,但今天之后不会,再也不会了。
于是我直接开了免打扰,进入梦乡。
……
第二天早上,看到陆臣卿打了我七八个未接电话。
以及他的两条微信。
「敢挂我电话?」
「?」
……我没回他。
没把他删了已经算是我对我们这几年旧情最后的悼念。
不过后来他也没找过我,大概两三天,不用追随着陆臣卿的日子还挺爽的,连带着这几天的生活质量都高了许多。
下午跟同组的学弟出来调研,我顺手买了杯奶茶给他。
他抱着奶茶不喝。
「怎么了?」
「诶呀,学姐,我懂你的意思。」
学弟挠了挠头,一副我什么都看透了的表情。
「你是想让我把这杯带给臣哥对不对?我们今天下午有篮球比赛嘛。」
……并不是。
我拿过奶茶用吸管直接扎了个洞放到他嘴边,朝他摇头。
「我们已经结束了。」
「真的假的,学姐你想通了?你不当舔狗啦?」
「……」
他好像一时嘴快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其实,我们这几天都在猜,因为你之前一下课就去臣哥他们教室门口等他嘛,还总给他送便当,送奶茶啥的,可你最近都不去找他了,是臣哥做了啥对不起你的事吗?」
「对不起我的事?」
「嗯嗯。」
那他做过的可太多了。
「而且,我听说,我听说啊……」
学弟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
「陆臣卿他这几天脾气特别暴躁。」
「……」
「所以大家都在传,学姐你的坚守让陆臣卿发现他心中早已有了你的位置,可你已经离他而去……」
「行!停停停,别说了,你们搁这编故事呢,何况我根本没喜欢过他——」
所以有的时候,现实比故事更加狗血。
我们转角,遇见了陆臣卿。
自我那天挂了他电话,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这个人的情绪一向摆在脸上,我以前早习惯了他阴晴不定,没什么所谓地跟他对视了半晌,准备拉着学弟擦他而过。
可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在学弟面前。
……准备把那故事证实了是吧?
他确实在生气,而且见到我之后更加生气了,几乎是拽着我把我拉到没人的楼道口,居高临下地对我嗤笑了一声。
「钓到新弟弟了?」
楼道里影影绰绰的,我看不清他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也没那兴趣看清,索性接着他话说完。
「是啊,新弟弟。」
「林子暮。」
他几乎是咬着牙把我名字念完的。
「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贴着我的耳廓问我话的,灼热的呼吸燎上一层麻痒,我躲开了他。
「不知道,也许是我腻了?」
「腻了?」
他呵了一声,我想大概是我这几天没去找他反而让这大少爷不开心了,不过我现在懒得照顾他的心情。
「林子暮,你别后悔。」
挑了挑眉,他的笑让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他以前也喜欢对我笑,不过大都是耍着我玩。
他把我做了一上午的便当送给别人了,还怪我说是因为我做的太难吃了。
那时候,他也是这么笑着的。
所以我才不喜欢现在的他,他以前虽然呆呆傻傻的,但会为了我脑袋让驴给踢了,要换做现在,大概会把我推驴面前顺便嘲笑一波我吧。
大抵是真的对以前的陆臣卿太怀念了,午睡的时候我做了个关于他的梦。
十一二岁的那年暑假,我与他一起到乡下避暑。
光怪陆离的,一会要说爬树找果子给我吃,一会说去冰箱里掏冰棒给我含着。
他说他要当奥特曼,我那时候比同年人要早熟,就跟他说奥特曼是不存在的。
「不!奥特曼是存在的,我有奥特之力!」
「好,你是奥特曼,我是大怪兽,你要拯救世界,我偏要毁灭世界怎么办?」
我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问他。
我以为他会说,那我就 biubiu 两下干掉你啥的,结果他真皱着眉思考好一阵。
「好吧,那我就当小怪兽。」
他说,他保护我。
我一直觉得亏欠他,是因为他真的把骑士的事儿做到了。
那天大雨里偏要惹那头发狂的驴的人是我,可替我承受一只惊慌野兽的攻击的是他。
我知道他没错,他只是忘了,他只是把奥特曼小怪兽夏天冰淇淋通通地一股脑都忘了。
有一天他也许会想起来,也许他再也想不起来。
可我还是会在某一刻他嘲笑我的时候生气,还是会在他说我新买的衣服丑的时候,说我又长胖了的时候,无比怀念那个说我保护你的小孩。
我就当我的骑士被恶龙夺走了,他死了。
所以午睡起来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实验室里本该是空无一人的,本该是。
结果我身旁的位置上,好端端坐了个正在看书的人。
「醒了?」
贺州礼是我导师的得意门生,也算我的学长。
彼时他正垂着眼看手中的书,金框眼镜映照出窗外夕阳的残光。
我恍恍惚惚地去看,一时也数不清他的睫毛到底有多少根。
「老师要实验的数据,我找你拿一下。」
学长的声线一直这么清冷,我点了点头,把早上那群人整理好的纸单交给他。
可他还坐在位置上,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教室里本就没什么人,我才发现我站着,他坐着,他仰着头看我。
无限温柔的晚霞落在他眼睛里也像是被清寒冻住,霎时安静下来却让我尴尬不少。
「学长,还有什……」
「我听说,你和陆臣卿分手了。」
……
今天都怎么了是一个个,这么关心我情感生活了?
「没分,因为我们就没在一起过。」
他沉默了半晌。
「你天天去找他,我以为你俩在一起了。」
我总觉得学长那眼神是在说,在都没在一起,你舔个屁。
我不想解释年少时自己给自己订的幼稚的十年之约,干脆摆烂,学长问我之后什么也没说,合上书起了身。
他走到门框处回头看我,明明是盛夏含蝉鸣的晚风,我偏感受到了那股凉意。
「跟上。」
学长说,导师找我有事。
我们学校外聘教授的办公室要穿过一道长长的小巷,墙面上斑驳的痕迹总像立于晦暗的时光,于是一道风声就能把操场那头的喧闹剥离开来。
「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学长在我的身前问我。
「……」
以前没瞧着你这么八卦。
我很难解释什么,但不接他的话依旧很难。
贺舟礼是我们学院中挺特殊的存在,明明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可连开口跟他说话似乎都需要勇气。
好在我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尴尬。
是我的舍友,听起来语气很急的样子。
「子暮,你在哪儿?我求你看看年级群吧,都吵翻天了。」
我本来想,群里吵就吵,跟我有什么关系。
结果没想到,他们现如今讨论的核心,就是我。
起因是有个女生在教室里丢了电脑,刚巧那天我们教学楼的摄像头升级检修,于是在群里到处寻找丢掉的电脑。
其实我看过她贴在公共区域的告示,那意思就是断定有人偷了她的电脑,限小偷三天之内还回来,不然报警什么的。
结果三天了依旧没人找她,她就在群里问,本来没什么事的,这种失物招领一般和自己不相干都不会回。
结果有人在底下回了句,看见那天我最后一个走出教室,还背着一个大包。
就是那个篮球社社长回的。
这下便炸了锅,失主一看到有她电脑的消息,便疯狂地问我是谁哪个院哪个班的,我那时在睡觉呢,回都没回。
敏感的失主再加上一堆人煽风点火的分析,她现在几乎已经断定我是心虚不敢回。
我仔细回忆了下当天,那是和陆臣卿同节课,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跟着他一起走出门的。
因为要帮他拿衣服。
我就在群里说,我不是最后一个出门的,我和陆臣卿一起。
失主看见我这么回了也只好作罢,围观看热闹的人散了也都散了,然后陆臣卿突然在群里跳出来,说了句。
「我没跟你在一起。」
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突然想起,他曾笑着跟我说,叫我不要后悔。
我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弹出了一条又一条的消息。
失主以为我撒谎了,抓着我不放,要我跟她去趟导员办公室。
篮球社社长的发言也很巧妙,说什么「我就讲我没有看错啊」,陆臣卿自发了那句话之后就没有出现。
甚至群里已经开始有人叫我道歉。
一股由心底忽而弥漫的慌乱一下席卷我,就像是突然被人扣下什么罪证,而我还不知该由何解释起。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就是和陆臣卿一起出门的。
他晚上要打篮球,我帮他拿水拿衣服。
他记忆力一向好,我不信他能忘。
也就是说,他故意的,把事情闹大,想看我的丑态。
我不记得陆臣卿是从什么时候,那么喜欢捉弄我的。
先开始只是小恶作剧,而后越来越变本加厉。
有个响彻蝉鸣的午后,他故意给错了我地址,让我在烈日炎炎下找了他两个小时。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坐在学校操场的栏杆上,身后的蓝天白云,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气喘吁吁的我,嘴角勾了个微妙的弧度。
「为什么非得跟着我?」
我觉得他那时候的笑,太灿烂了。
「因为你救过我,陆臣卿。」
刹那间,他的笑容又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十三岁的时候为了救我脑袋被驴踢了,也知道我一直跟着他是因为什么。
他的手里一直握着一瓶矿泉水,我刚开始没注意,直到他拧开瓶盖,水流顺着我的头顶浇下。
打湿了头发和衣服。
三伏天里其实并不冷,甚至有那么一丝凉意,我站在原地,觉得自己这样大概还是太狼狈了。
「现在你还要跟着我吗,嗯?」
明明他声线懒散得要命,可话说出来却那么恶劣。
我在心里不断跟自己说,陆臣卿做手术做了一天一夜,如果没救回来,那他现在这条命,就该是我背。
可我还是没来由地颤抖了下,大概是凉水流入了后颈。
那天晚上,我发烧了。
估计是前几天就有点小感冒,再加上穿着湿衣服回家,烧起来的温度并不高,可让人浑浑噩噩的。
我在被子里吸鼻子,吸着吸着就哭了,我想大抵是发烧太难受了,或者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我欠陆臣卿。
我打算拿我的十年去偿还,这期间他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因为我欠他。
我欠他的。
我回来神来的时候,学长已经在我身旁就着我的手把聊天记录全看了个遍。
「c 楼的事儿?」
我点点头。
「你偷的?」
他勾着唇角笑了声。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可我现在才瞧见他的眼眸是桃花型的,笑起来总平白多了股风流。
「走吧。」他突然调转了个方向。
「去哪?」我追上他。
「去找你们级的导员,既然陆臣卿不愿意帮你作证,我帮你作证好了。」
「……学长。」
「嗯?」
他回头看我,眼里落了道巷子里斑驳的光。
「作假证不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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