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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意小王爷

宋雁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正好回了屋好好午睡一番。睡醒想起来梅花该是开了,叫了小眠陪我一同去折两枝,却半路上遇到了宋盈和……陆渊。宋盈怀中抱两枝梅花,却是脚不知道怎么一扭,往陆渊身上倒去,他这回手都懒得伸,往外轻轻一避,宋盈扑了个空,跌落在地上。

主角:宋雁书陆渊沈归迟   更新:2023-02-10 11: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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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雁书陆渊沈归迟的其他类型小说《三月春意小王爷》,由网络作家“宋雁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正好回了屋好好午睡一番。睡醒想起来梅花该是开了,叫了小眠陪我一同去折两枝,却半路上遇到了宋盈和……陆渊。宋盈怀中抱两枝梅花,却是脚不知道怎么一扭,往陆渊身上倒去,他这回手都懒得伸,往外轻轻一避,宋盈扑了个空,跌落在地上。

《三月春意小王爷》精彩片段

他伸出手敲敲我的头,「傻姑娘,我还好好的呢。」不知信了没,也不再追问我,转头谈起陆渊来。


因着陆渊是陛下唯一的胞弟,年岁又小,上京都称他一句,小王爷。


我从未见过哥哥这般高看一个人,我哥宋知章向来自负,却把这陆渊夸到天上去,「小王爷」都离不了口,我听得烦,正好听见小厮来报小王爷来拜谢我哥相救,他便高兴得连我都顾不得了,往正厅去了。


我正好回了屋好好午睡一番。睡醒想起来梅花该是开了,叫了小眠陪我一同去折两枝,却半路上遇到了宋盈和……陆渊。


宋盈怀中抱两枝梅花,却是脚不知道怎么一扭,往陆渊身上倒去,他这回手都懒得伸,往外轻轻一避,宋盈扑了个空,跌落在地上。


我转身要走,却被眼尖的陆渊喊住,他眉眼压着不耐烦,噙着冷笑,「你家的婢女走路都走不好了吗?」


宋盈本来还泪光莹莹地仰着脸瞧陆渊,听到这话脸色却难堪起来,他竟然当她是婢子,还是当着我的面讲的。小王爷向来不近女色,话也说得刻薄。


我也不气他的无礼,懒散回道:「是啊。我们家的姑娘,见到年轻俊秀的儿郎都是会这样脚软不当心的。」譬如上次我脚滑。陆渊微微睁大眼,很不可思议地瞧着我,像是对我这样坦荡的轻浮有些无措,索性冷笑一声侧过头去。


小眠去搀扶宋盈,宋盈路过我时却顿了顿,我转头看她,轻声问:「你不是中意沈归迟吗?」她瑟缩了一下,面上有些尴尬,道:「只是无意救助,不敢有他意。」我看着她一双盈水的眼眸,却觉得有些讽刺,等到沈归迟有成就时,她该跪在父母面前,哭道本是无意救助沈归迟,却一往情深,请求成全。


宋盈难堪地走了,还剩了一个陆渊,不知道他怎么转到这边来的,微抬下颌,问我:「那日十里亭,且不说你们何处得来消息,你一个闺阁女儿纵马前来,居心为何?」他这般微低下眼来,便有了分前世摄政王的阴沉危险。


想来想去,总归是只有少女慕艾这个理由行得通些。


我随口回道:「我说过了,我不过倾慕你罢了,你有难我当然要来帮你啦。对了,那日的元宵好吃吧?」


我说得情真意切,却看见陆渊的眉宇带上一丝不自在,却还是冷冷吐出两个字:「难吃。」想了半天还是怕我对他情根深种,道:「本王向来挑剔,你趁早死心吧。」


我低头看他的腿,瞧着就长,并不像上辈子一样跛足了。跛子王爷,走起来难看也就罢了,只是这发生在陆渊身上就让人格外难受,他是这样骄傲。我舒缓了长气,却听见他垂下眼来轻声一句:「多谢。」


我讶异地抬起头,却看见陆渊冷笑道:「一码归一码,我可不会喜欢你。」


我忍着笑点了点头。


话到这里我就该走了,越过陆渊往前走,走出几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沈归迟在不远处站着,看我的眼神比雪更冷,倏忽轻笑一声,眼睛黑沉沉的,「我原以为你当真不喜欢我,没想到是只喜欢权贵。」


陆渊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你是何人?」


沈归迟不偏不倚,越过我和陆渊对视,唇衔一分讽色,慢慢道:「宋雁书的,未婚夫。」


「你有未婚夫?」


我回头看陆渊,小王爷果然沉下了脸,狭长的眼看着我似笑非笑,「宋雁书,你出息。」叫我的名字分明多了分咬牙切齿。他肩上落了薄雪,和沈归迟不知怎么对视上了,气氛像拉紧的弦一样紧绷。陆渊冷笑了一声,再剜我一眼,转身走了,那气势,说他要去上战场也不为过。


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大约今日就不该出来采这梅花。


面前还站了个沈归迟,我更是头疼,他又添上一句,眉眼藏着隐忍:「婚约还没退一日,你就还是我沈家的未过门的妻子,理应注重言行。」



我听得想笑,莫非这婚约只对女子有束缚,不对男子有用吗,他和宋盈那档子事,还不是在我俩婚约之下发生的。这样冷的天,沈归迟还穿一身薄袄,连袖口都磨出了絮,这样青衣单薄地立着,真是一身清贵。


我问:「宋家不曾给你送袄吗?」


沈归迟说:「我是在宋府借住,不是来打秋风的。我自己的衣裳再难堪,也受不了这样的施舍。」


我咬了牙,前尘旧事一同涌上心头,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装什么清高?谁有空没事羞辱你那两分尊严?你怎么这么把自己当回事,是不是只有宋盈亲手缝了袄送到你手上,你才高兴说这才是看得起你?宋家不曾对不起你。」


我说:「沈归迟,尊严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施舍的,你要是真觉得收了心里不宁,那好,也不是白送的,当作你欠我的。」


他被我推着骂,也不曾动怒,把我推他的手扣住,贴着他的心口,他垂下了眼瞧我,「宋雁书,你很讨厌我。」


我说,没有。


我不讨厌他。我恨他。我恨我那样炙热的喜欢,被放在冰雪之中覆盖。沈归迟却突然解释道:「我没收她的药,也不曾和她来往。」


我愣了愣,才明白,他说的是宋盈。


他平静地说:「我不喜欢她那样的,宋雁书。」


我讶异地抬眼看他,却收回自己的手,我摇了摇头说:「这不关我的事。婚总是要退的。」


沈归迟退半步,越发显出我和他的不同来,我的白狐裘和他一身破落是这样格格不入,他轻贱地笑了一声,像是自寻羞辱,一字落下似有千钧,他说:「好。」


这婚终究是退了,母亲把那纸婚书亲自交到我的手上,薄薄的一张,因着年岁有些久,尚且有些旧了,不过保存得很用心,听说沈归迟赶来上京时,那样破落也把这婚书护在心头。


我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叫小眠搬来炭盆,毫不留恋地放进去烧了,那纸婚书便这般蜷缩起来,一点点成了灰烬。


小眠比我瞧着还松快,在她眼里我是千好万好,一个沈归迟是万万配不上的。她却突然「咦」一声,讷讷道:「小姐,你怎么落泪了?」


我也讶异,伸手一碰,却是有一滴泪落下来了。我笑道:「这炭盆烟太大了,熏着了。」


她赶忙移走了炭盆,回来的时候却又认认真真地看着我说:「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第一眼见到那沈家的郎君,就不喜欢他,连他答应退婚的模样,都那么讨人厌。像是前辈子和我们结下多大的仇一样。他那样的人,喜欢谁,大约就要谁不如意。」


我微笑着听,心里却有些怅然。我怎么会没有恨呢,可是现在的沈归迟,什么都还没有做,万般情绪,我都只能忍却下去,如今这婚书了结,从一开始就把这段孽缘掐断,没有什么比这样更好的做法了。


小眠话头一转,她说:「不过我看,小王爷就很好啊。喜欢他的女子要从这里排到金陵去呢。」


我瞪大眼,故作惊讶道:「你怎么一口一个嫁娶,莫不是你想嫁人了。」小眠听了难免羞臊,转过头不理我了。


只是宋家退亲一事,到底难听,知道不知道的都要骂一句宋家薄情,父亲为表歉意,赔礼备得十分丰厚,又兼有其他利处,可沈归迟脊梁直,分文不要,而且自请离府。


他离府的时候,我曾去见过他一面。


我问:「你去哪?」


我料想他该是对我十分不耐烦,却出奇地回答了我:「父亲旧友所遗下的一处旧宅。」



原来这两姐妹,装扮得这样好,是在等小王爷呢。




月徊上前一步,正要和他说些什么话,却听陆渊吐出两个字:「聒噪。」他那冷眼一扫,大概多有勇气的姑娘家都受不了,只能退走了,我还嫌不够,煽风点火道:「云俳月徊,你们包下的首饰不要了?」




我正快乐地看着两姐妹离开的落寞身影,却听见陆渊也转过来,对我一视同仁地说了句:「你也是。」




我哽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陆渊却生了分迟疑,问我:「你退婚了?」




我点了点头。他还要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应了一声,不知道怎么的,嘴角翘了点起来。他的亲信在后面窃窃私语,偏偏这私语也不太小声,他们说,这宋家小姐,对王爷真是情根深种,不仅长亭送别,还为了王爷退了婚。




我十分震惊。




陆渊却矜傲地不再作声,继续走下楼梯,往外头去了,路过我时却顿住,垂下眼瞧我,十分慢条斯理地说了句:「宋小姐实在没人娶的话,本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上辈子陆渊始终没娶妻,世人传他断袖,如今再来一遭,我倒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免不了怔住,下意识回问:「真的?」




小王爷微微一笑,轻勾了唇角,「假的。」




我哑然,却见他伸出手来,将我鬓间的钗子扶正,漫不经心地改口道:「看本王心情。」




我抬眼看他,正见他眼底有笑意,正如夜里骤亮长星。他往外走,外头又零零散散地下起了雪,隐入他黑色的大氅之中。




我恍惚里想起,那年我和庶妹被敌寇捉住,也是下着这样的雪,沈归迟送来五箱金银来换宋盈,敌寇却愈发贪心,打算将我这个不值钱的给送回去,却临时改了主意,打算在坡上就砍了我的人头。被我嘲弄过的跛足王爷,却弯弓射箭,一箭射杀了敌寇。




他生得好,地位又尊贵,却偏偏跛了足,阴沉得人人称他一句「冷面王爷」。他解了大氅让人递给我,却不肯在我面前轻易走动,就立在零散下着的雪里,静静地看着我。我脸上被溅了血,惊惶未定脚软得站不起来,那时的陆渊走过来,走得艰难且难堪,身披一身风雪,却向我伸出了手。




我心里突然一动,像是一角坍塌了,不被知晓的有些事便浮现了。




眼下的陆渊原正往外走,却如有所感地回过头,那一眼竟然出奇地和记忆里的摄政王对上了,那样的黑沉,几缕发与风轻碰,倏忽,他却勾起唇角,陆渊懒洋洋道:「宋雁书,别偷看我。」






我回府后,却收到了珍宝阁的一堆首饰,最上方摆的一盏琉璃冠,真是流光溢彩。上头倒是放了个纸条,字写得龙飞凤舞的,是力透纸背的「陆渊」二字。




我当时看那盏琉璃冠,倒也并非真心爱这物什,只是从前沈归迟南游回来曾带了这样一盏,最后落在宋盈手上,到底让我酸涩羡慕。




我去见母亲时,母亲正巧和我谈及宋盈的婚事。母亲向来宽厚,只是对她淡淡的,总是赶不上对我用心程度。按照母亲的意思是,我退了婚,总不好立刻定亲,但宋盈年纪和我类同,也该定一门亲事了。




前世也是这样的,母亲给宋盈选亲事操了不少心,结果沈归迟往圣上面前一提,直接和我平妻嫁入沈家,真是说出来都是笑话。




我只是淡淡提醒道:「不如让宋盈自己选,免得到头来她还不领情。」




母亲略略思忖道:「也是。」




我出了门,却刚好碰见宋盈,上辈子那么怨她,可是今生也只是淡淡的,看她格外有兴致地要去挑选她的良婿,不免出了声:「你与沈归迟无来往了么?」




宋盈却奇怪地看我一眼,撇了撇嘴,「我和他有什么干系?」




我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慢慢想了想,才想通这回事。上辈子的沈归迟看不透我的欢喜,可我这位庶妹,却是把我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才曲意逢迎沈归迟。这辈子我毫无留恋地退了婚,眼下的沈归迟瞧着也是落魄得入不了宋盈的眼,从两情相悦到今生陌路。




可是,我轻笑一声,万般痛苦源头,居然是我的喜欢。




我闷咳起来,难受得弯下腰。当夜我便发了烧,哥哥急着拿牌子去请了太医,瞧过了只说是风寒,好生休养便好了。可我却因此病了半个冬天,开了春才好起来。




病的时候做了好多梦,恍恍惚惚、浮浮沉沉的,等我好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却又记不起来。我半夜似梦非醒时,曾见床前有人,却不言语,小心地喂了一粒药丸在我嘴里,入口即化,百脉温热。他伸手想碰我脸,我稍一动,他便迅速收回了手,恼怒地说了什么,可我都没能听清。



京中出了大事,陆渊出京办事,却险遭埋伏,幸好宋家的长子得信搭救,没什么大碍。皇上大怒,下令彻查此事,安抚了陆渊后,还大赏了宋家。

我哥哥倒是和我生了气,气我一个女儿家策马出了京郊以身涉险。我缠着哥哥又是道歉又是悔过,他才冷哼一声算是放过。这才问起来,问我怎么知道十里亭那块有埋伏。

我摇了摇头,垂下眼说:「我也不知道,我梦见的。我梦见你,全身都是血。」

是啊,若不是我横插一脚,有了先知,这时候的哥哥该是满身血地被送回来,是连太医都说要备灵柩的程度,眼下他还活蹦乱跳的,真的是很好了。

他伸出手敲敲我的头,「傻姑娘,我还好好的呢。」不知信了没,也不再追问我,转头谈起陆渊来。

因着陆渊是陛下唯一的胞弟,年岁又小,上京都称他一句,小王爷。

我从未见过哥哥这般高看一个人,我哥宋知章向来自负,却把这陆渊夸到天上去,「小王爷」都离不了口,我听得烦,正好听见小厮来报小王爷来拜谢我哥相救,他便高兴得连我都顾不得了,往正厅去了。

我正好回了屋好好午睡一番。睡醒想起来梅花该是开了,叫了小眠陪我一同去折两枝,却半路上遇到了宋盈和……陆渊。

宋盈怀中抱两枝梅花,却是脚不知道怎么一扭,往陆渊身上倒去,他这回手都懒得伸,往外轻轻一避,宋盈扑了个空,跌落在地上。

我转身要走,却被眼尖的陆渊喊住,他眉眼压着不耐烦,噙着冷笑,「你家的婢女走路都走不好了吗?」



宋盈本来还泪光莹莹地仰着脸瞧陆渊,听到这话脸色却难堪起来,他竟然当她是婢子,还是当着我的面讲的。小王爷向来不近女色,话也说得刻薄。

我也不气他的无礼,懒散回道:「是啊。我们家的姑娘,见到年轻俊秀的儿郎都是会这样脚软不当心的。」譬如上次我脚滑。陆渊微微睁大眼,很不可思议地瞧着我,像是对我这样坦荡的轻浮有些无措,索性冷笑一声侧过头去。

小眠去搀扶宋盈,宋盈路过我时却顿了顿,我转头看她,轻声问:「你不是中意沈归迟吗?」她瑟缩了一下,面上有些尴尬,道:「只是无意救助,不敢有他意。」我看着她一双盈水的眼眸,却觉得有些讽刺,等到沈归迟有成就时,她该跪在父母面前,哭道本是无意救助沈归迟,却一往情深,请求成全。

宋盈难堪地走了,还剩了一个陆渊,不知道他怎么转到这边来的,微抬下颌,问我:「那日十里亭,且不说你们何处得来消息,你一个闺阁女儿纵马前来,居心为何?」他这般微低下眼来,便有了分前世摄政王的阴沉危险。

想来想去,总归是只有少女慕艾这个理由行得通些。

我随口回道:「我说过了,我不过倾慕你罢了,你有难我当然要来帮你啦。对了,那日的元宵好吃吧?」

我说得情真意切,却看见陆渊的眉宇带上一丝不自在,却还是冷冷吐出两个字:「难吃。」想了半天还是怕我对他情根深种,道:「本王向来挑剔,你趁早死心吧。」

我低头看他的腿,瞧着就长,并不像上辈子一样跛足了。跛子王爷,走起来难看也就罢了,只是这发生在陆渊身上就让人格外难受,他是这样骄傲。我舒缓了长气,却听见他垂下眼来轻声一句:「多谢。」

我讶异地抬起头,却看见陆渊冷笑道:「一码归一码,我可不会喜欢你。」

我忍着笑点了点头。

话到这里我就该走了,越过陆渊往前走,走出几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沈归迟在不远处站着,看我的眼神比雪更冷,倏忽轻笑一声,眼睛黑沉沉的,「我原以为你当真不喜欢我,没想到是只喜欢权贵。」

陆渊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你是何人?」

沈归迟不偏不倚,越过我和陆渊对视,唇衔一分讽色,慢慢道:「宋雁书的,未婚夫。」

「你有未婚夫?」

我回头看陆渊,小王爷果然沉下了脸,狭长的眼看着我似笑非笑,「宋雁书,你出息。」叫我的名字分明多了分咬牙切齿。他肩上落了薄雪,和沈归迟不知怎么对视上了,气氛像拉紧的弦一样紧绷。陆渊冷笑了一声,再剜我一眼,转身走了,那气势,说他要去上战场也不为过。

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大约今日就不该出来采这梅花。

面前还站了个沈归迟,我更是头疼,他又添上一句,眉眼藏着隐忍:「婚约还没退一日,你就还是我沈家的未过门的妻子,理应注重言行。」

我听得想笑,莫非这婚约只对女子有束缚,不对男子有用吗,他和宋盈那档子事,还不是在我俩婚约之下发生的。这样冷的天,沈归迟还穿一身薄袄,连袖口都磨出了絮,这样青衣单薄地立着,真是一身清贵。

我问:「宋家不曾给你送袄吗?」

沈归迟说:「我是在宋府借住,不是来打秋风的。我自己的衣裳再难堪,也受不了这样的施舍。」

我咬了牙,前尘旧事一同涌上心头,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装什么清高?谁有空没事羞辱你那两分尊严?你怎么这么把自己当回事,是不是只有宋盈亲手缝了袄送到你手上,你才高兴说这才是看得起你?宋家不曾对不起你。」

我说:「沈归迟,尊严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施舍的,你要是真觉得收了心里不宁,那好,也不是白送的,当作你欠我的。」

他被我推着骂,也不曾动怒,把我推他的手扣住,贴着他的心口,他垂下了眼瞧我,「宋雁书,你很讨厌我。」

我说,没有。

我不讨厌他。我恨他。我恨我那样炙热的喜欢,被放在冰雪之中覆盖。沈归迟却突然解释道:「我没收她的药,也不曾和她来往。」

我愣了愣,才明白,他说的是宋盈。

他平静地说:「我不喜欢她那样的,宋雁书。」

我讶异地抬眼看他,却收回自己的手,我摇了摇头说:「这不关我的事。婚总是要退的。」

沈归迟退半步,越发显出我和他的不同来,我的白狐裘和他一身破落是这样格格不入,他轻贱地笑了一声,像是自寻羞辱,一字落下似有千钧,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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