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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逗陆执,可他每次都会抓住我乱摸的手,低斥一句「别动」。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时不时就会问一句:「陆执,你还在看着我吗?」他往往要过一会儿才会回答一个「嗯」字。
主角:陆执宋安然 更新:2022-09-11 14: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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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执宋安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爱穿旗袍的大嫂》,由网络作家“陆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很喜欢逗陆执,可他每次都会抓住我乱摸的手,低斥一句「别动」。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时不时就会问一句:「陆执,你还在看着我吗?」他往往要过一会儿才会回答一个「嗯」字。
我原以为我会在医院里醒过来的。
结果睁开眼睛就是在督军府的房间里,这里我认识,有一面很大的玻璃落地窗户,即便是晚上,不开灯,月光也会穿透玻璃落进来。
陆执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几分柔和。
我是侧躺着,他也是。
他望着我,我也望着他。
但我们中间却隔得很远。
背上似乎没那么疼了,就是累。
房间里太安静,之前耳边都是哭声骂声嘈杂声,一下子睁眼面对这样安静的空间,我反而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不说话,头枕在手肘上,眼睛缓慢轻眨地盯着我,丝毫不在乎我是否醒过来。
我在想我要不要重新闭上眼睛装睡,但又觉得没必要。
我们望着彼此,他的眼眸漆黑透亮,让我有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
……我想起来了。
从前等奶娘老嬷嬷们睡着了,我就会偷偷爬下床跑到后院的柴房里找陆执。
他侧着身子睡在稻草上。
我问他为什么不躺着睡,要侧着睡。
他也是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我觉得好玩,就学他侧躺着睡觉,盯着他看,柴房里又黑又乱,连他的脸上的轮廓都看不清,但伸手就能摸得到。
我很喜欢逗陆执,可他每次都会抓住我乱摸的手,低斥一句「别动」。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时不时就会问一句:「陆执,你还在看着我吗?」
他往往要过一会儿才会回答一个「嗯」字。
现在,我们望着彼此的脸,那么清晰,我不用问就能知道。
他正在看着我。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或许他也陷入了回忆中,而我的记忆贫乏模糊,更多的我也想不到什么了。
对陆执来说可能也不是什么好记忆。
当年的他一无所有,寄人篱下,给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做事,他应该是痛苦的。
我简直不敢想象,我当时居然还在他面前不知死活地蹦来蹦去。
幸运的是当年的我很小,根本察觉不出旁人对我是好意还是恶意。
思想单纯地觉得每天打我手板的先生是坏人,给我买糖吃抱着我玩的姨娘们是好人。
后来发现姨娘们的糖和抱都是在爹爹面前才会有的,先生的手板让我从歪歪扭扭的字写成了端正秀气的小楷。
所以我从未觉得陆执可怕过,只觉得陆执好玩、奇怪、有趣、可怜,模样也很漂亮,喜欢和他待在一处,和他说话,就算只能得到他鲜少的回应,我也会不厌其烦地坐在台阶上晃着腿一句一句地说。
而现在,我只觉得陆执恐怖、危险、可怕,是随时会让我家破人亡的杀手,是让我愧疚、心虚、失去尊严、失去爱情的罪魁祸首。
我现在和其他人一样不想靠近他。
别说靠近,连看他我都会下意识地判断能不能看。
「宋安然。」
他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
我等待着他能和我说什么话,是又要说「我绝对不会放过宋琨和宋子尧」。
还是说「你爹和你大哥是杀了我父母的凶手」。
可他只叫了我的名字便再也没有说话。
我怀疑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就像我现在都在怀疑做手术前陆执到底有没有给过我一条吊坠。
「你想说什么?」
「手术前,你是不是给了我一条吊坠?」
「里面的字好像是我从前写的。」
他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一样,只看着我,我觉得有些尴尬,只好自顾自地说着。
「我后背会留疤吗?」
「那应该很丑……」
陆执长久的沉默让我胡思乱想起来,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不说,我索性也不说话了,他望着我,我也不避讳地望着他,望着望着,我就叫了声他的名字。
「陆执。」
「嗯。」
他居然回应了我。
每回我叫他的名字,他都会有一瞬间的停顿,很短,但并不难以察觉。
我垂了眸,跟小时候一样问他。
「你还在看着我吗?」
这次,他没有停顿,哑着声音直接回答:「在看。」
这回换我沉默了。
窗外有风,但吹不到房间里,只有树影随风而动的斑驳痕迹,昏暗的光线中,我朝陆执伸出了手,却稳稳顿在了半途中,最后收了回来。
我莫名觉得悲伤。
有些痛苦直往人心口里钻,钻得人生疼酸涩,却无法言说。
我和陆执有着最奇怪最畸形的关系,我们之间没有爱,甚至也没那么恨。
可能他恨我吧,我是他仇人的女儿,但我的确没那么恨他。
他存在我记忆意识最淡薄的年纪,即便他夺走我的爱情和自由,但我仍旧觉得他很可怜,陆执可怜的形象从幼年就根深蒂固在我的脑海里,时而和如今的陆督军重合。
更何况这场悲剧的源头是我的父亲和大哥,要我怎么恨他来报仇。
可如果他杀了爹爹和大哥呢?
我想,那我应该就会很自私地恨他了,没人会大义凛然到宽恕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
这个难题抛给我,我也会同样回答,绝无例外。
所以说,这是条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死路。
「我该怎么办?」
记得以前我遇到难题也老是爱问别人我该怎么办,要是大哥和爹爹一定会说交给我吧。
如果是许君初,他肯定会先嘲笑我一番,再摸摸我的脑袋,行吧,大小姐,我帮你。
如果是黎音,她一定更希望我能自己去解决,她总是说我可以活得跟她不一样。
陆执没有回答我,反而闭上了眼睛。
我也闭上了。
眼里没了对方,有些话我们反而更好说出口。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他说。
我心底一颤,什么话都再说不出口。
「在宋琨面前杀了宋子尧,再亲手杀了宋琨,是我从十五岁开始便想做的事,我是靠着这个念头活下来的。」
原来,闭着眼睛也可以流眼泪,只是看不到对方流眼泪而已。
陆执的声音沙哑沉重,他缓缓道:
「宋安然,再没有下回了。」
陆执的声音沙哑沉重,他缓缓道:
「宋安然,再没有下回了。」
下一回他不会再放过爹爹和大哥了。
我闭着眼睛哭,就是不敢再睁开眼睛看他。
我既怕看到他伤心的脸,也怕看到他无情的脸。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不那么难堪。
「你没错,但是你杀了爹爹和大哥,我一定会恨你,也会恨你恨到想杀了你。」
我感觉到了他微凉的指腹轻轻擦过我的眼角替我拭去泪水,我明明听到他哽咽了,可随后我又听到他用平静的声音说话。
「嗯,我知道,我接受。」
我整整休养了一个多星期。
陆执撤了军队,他允许我出门了,可我却不想出去。
每天唯一的活动就是去院子里看花,要不然就是给许君初写信。
许君初说,许伯父收到了母校的邀请,他准备回南京任教了。
其实许伯父有才华,也志不在此,但许君初尊重了他父亲的选择。
我开始担心许君初也会离开,上海没有了他的父母,我也嫁给了别人,从前的同学们要么参军要么留洋,要么死要么伤。
我想不到留他的理由了。
爹爹最终还是投奔了日本人。
宋家从来便是豪绅,如今也终成了汉奸走狗。
其实父亲上回偷偷让人传信就提了这件事,被我回信否决。
可他问我,你还有什么能保家的方法吗?
我什么都说不上来。
我没有,我没有任何能力保护自己的家。
所以我不再见他,是因为我接受不了自己的父亲卖国求荣。
也不去阻他,因为我无法提供任何能自救的方法。
人总是这样无能为力,任流漂泊。
黎音曾说,如果生命的终点注定是死亡,那我们这一生不断地妥协忍耐争强好胜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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