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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尘的声音,带着些急促,从身后传来的。可是,他明明往前去了,为什么声音会在后面传来?她猛地转过头,可是后面却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声音从哪里来?......
主角:凤倾九重素婉 更新:2022-11-15 14: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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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凤倾九重素婉的其他类型小说《凤倾九重素婉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素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无尘的声音,带着些急促,从身后传来的。可是,他明明往前去了,为什么声音会在后面传来?她猛地转过头,可是后面却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声音从哪里来?......
随着他身形的快速一动,所经之处,迷雾瞬间散开。 江绝径直冲向屋内,只见一只行尸正不断地撞着一道透明的结界。 他眉头一皱,有结界? 眼看那残破的结界立马就要被撞开,他也来不及多想,径直一剑砍过去。 那行尸的头,瞬间滚落在地,身子却立在原地。 与此同时,结界破开,小九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因为无论何种结界,一旦被强行劈开,结界的主人必遭反噬。 所幸,这个结界只是入门级的小结界。 小九虽被反噬,但是也无大碍。 “是你?怎么?又开始害人了?还连同这鬼东西一起?” 江绝提了提脚边的头颅,语气讽刺。 害你大爷,没看到我受伤了吗?况且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害人了? 这些话小九自然是没有力气骂出来的。 “啊!他没死!” 兰草忽的一声尖叫,只见那行尸的身体猛然倒向兰草和她怀中的孩子。 行尸抬着手,长着锋利乌黑的指甲。 这一倒,势必在孩子和兰草的身上戳出两个洞。 危急时刻,小九居然直接扑了上去。 行尸的指甲径直贯穿了她的肩膀,血肉撕裂,小九疼得直吸冷气。 那行尸的尸体就那么直直的压在她的背上,腐烂的气息几乎让她要作呕。 “喂,你要杀我,先把这个鬼东西弄开,要打要杀我随你,行吗?” 江绝闻言顿了顿:“我为何要帮你?” 小九:……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耐着性子道:“不是帮我,就当帮帮这个孩子行吗?你看,他都被我压的哭不出声了。” 小九说完,一边的兰草惨白着脸点了点头,伸手悄悄的在孩子的大腿处掐了一下。 原本乖乖睡觉的孩子,突然开始大哭起来,哭声震耳欲聋。 江绝皱了皱眉,继而抬掌凝诀。 行尸和头颅从窗外飞到院内,开始自燃起来,不久就成了一堆灰。 “你……你没事吧?” 兰草将孩子递给阿婆,扶起小九。 门外的迷雾已经消散,天色也开始亮了起来。 兰草看了一眼小九的伤口,忍不住惊呼:“呀!怎么会这样?” 只见那伤口处正往外冒着黑血,周围的血肉也已经开始乌黑发臭。 江绝扫了一眼:“是尸毒。” 旁边的阿婆年纪大,生活经验颇丰,听到这话,立马道:“家里有糯米,我去拿。” “等等。” 阿婆被江绝叫住:“糯米煮熟,再加上香灰和白酒混合。” “哎,好。”阿婆应下,忙不迭的去了。 小九此刻只觉得伤口处越发的痛,跟扯着神经似的,牵动着五脏六腑一起痛。 等阿婆将东西拿来后,小九已经唇色发黑,昏迷过去了。 兰草拿过东西,想要给她处理,被江绝拦住。 “你们都出去吧,我来处理。” “这……” 兰草和阿婆相视一眼,犹豫不决。 “还不走?” 江绝一记厉眼扫过来,两人不再犹豫,连忙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 江绝看了一眼毫无意识的小九,握住腰间的佩剑,走了过去。 到了床边,他将剑放下。 扶起小九,开始将糯米和香灰那些东西涂抹到伤口处。 伤口瞬间发出‘滋滋’声,糯米一下就变黑了,江绝又换上新的糯米。 如此反复,半个时辰后,伤口才彻底恢复正常。 将人放下,江绝拿起剑,正欲出去,但手却忽的被人握住。 床上的人迷糊呢喃着。 “别走……别不要我……” |
第二日。 小九睁开眼,撑起身的时候忽的发现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片火红的羽毛,上面流光溢彩,迎着光还可看到点点细闪。 太好看了吧! 猫咪的本性让她一下就爱上这片羽毛。 这是谁给她的?江绝? 不可能!那……还未细想,一个声音传来。 “呀,姑娘你醒啦?”兰草凑过来。 小九连忙收起羽毛,道:“有水吗?” “瞧我这记性。”兰草说着连忙倒了杯水递过来。 小九喝完水,瞧了瞧窗外,此刻已经天光大亮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 “才过午时,你从昨夜睡到现在,也不算太晚,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兰草说着走了出去。 屋内安静了下来,小九回想起昨日的事情。 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听见江绝嘱咐阿婆什么,具体没有听太清。 看了看肩上的伤口,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还有些疼。 吃过兰草端来的午饭,小九又躺下了。 兰草知趣的出去,没有打扰她。 小九暗自催动体内的灵力,开始疗伤,只有快些恢复才能去找无尘。 其实,她原本想问问江绝去了哪里,可想想还是算了吧。 昨夜命大,也可能是他心情好,没有直接一剑杀了自己。 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巴巴的去送死了。 疗完伤后,外面忽的传来响动,有人进来。 “师父,您回来了啊?里面那位姑娘已经醒了。” 兰草的声音十分热切。 小九却心中一慌,这是江绝回来了? 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跑? 想着,小九已经将手边的窗子打开,一只脚正要迈出去的时候,门帘已经被掀开。 熟悉的檀香传过来,小九动作一滞,回头看去。 那一身白衣的不是无尘还能是谁? “和尚?” “你在做什么?”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小九没有回答,动作迅速,一下扑进无尘的怀里,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臭和尚,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经历了什么?那么大一个鬼啊,那么大,他还要吃我……” 无尘身子僵硬,看着怀中的姑娘一边哭一边比划着昨晚的事情,一时间竟没有推开她。 只沉默的听着她的‘哀嚎’,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小九才停止可怜巴巴的哭诉,抬头看着他:“你昨夜干嘛去了?” “捉妖。” “捉到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无尘:…… “我来了。” “昨天为什么不管我,一个人去捉妖?” 小九刚说完,无尘一记冷眼过来:“你还记得昨天被你按住的铃铛吗?” 她昨夜要是在原地不动,任何妖魔都伤不了她。 可她偏偏不肯待在原地。 小九悻悻的收回手,讪讪一笑:“意外,意外。” 接着又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今日清晨。” 无尘话落,院内传来响动,是阿婆回来了。 小九和无尘来到堂屋,阿婆正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小九开门见山,问道:“阿婆,这雾到底怎么回事啊?” 阿婆闻言叹了口气:“原本这里一直相安无事,不知为何,就从十几年前起,这里每隔半个月就起一次雾,一起雾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还会死人,但多数都是一些过路的人。” “那你们怎么不搬家呢?”小九问。 “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而且我老头子和我儿子的坟都在这里,平日都没啥事,谁料到昨夜会……” 阿婆的话还没说完,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恐无比的尖叫。 “啊!” |
眼看两人就要转身,凤倾下意识往后一躲。 心口猝然悸痛,密密麻麻的疼让凤倾几乎难以呼吸。 她捂着胸口,拿出一颗天元丹囫囵吞下。 好似逃一般,她脚步踉跄地回到凤栖宫。 这一回,便有半月都未再去。 虽未出宫门,凤倾却也知道,太渊宫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大婚。 与那边的热闹不同,凤栖宫好似跟它的主人一般,一日冷寂过一日。 九重回了九重天,凤倾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睡觉。 很快,日子到了十月初九。 这一日,是凤倾的生辰。 明鸾从前几日就开始忙活,做了新衣裳,又用竹实学着凡间做了年糕。 凤倾不愿拂了这份好意,扬起笑任她施为。 看着凤倾吃下年糕,侍女明鸾立马笑着道:“吃下年糕,年岁高高。” 有一瞬的心酸叫凤倾酸了眼眶。 她压下情绪,轻声道:“愿如你所言……” 夜渐深,明鸾已然退下。 凤倾坐在桌前,望着殿门,期待一点点变冷。 正当她起身准备歇息时,殿门一动,九重冷着脸走了进来。 凤倾眼神一亮,忙迎了上去。 “陛下……” 九重看也不看她,径直坐到桌前。 凤倾心一空,还是上前给他倒茶。 茶递到面前,九重却没接,看着桌上的年糕皱起了眉:“这是年糕?” 凤倾抿起笑,将盘子推到他面前。 “陛下要尝尝吗?这是凡间的小吃……” 话未说完,便被九重一声冷笑打断:“你倒是消息灵通。” 凤倾笑容一僵,压下浅浅的不安开口:“怎么了?” 九重却是手一扫,年糕盘子“啪”一声!摔得稀碎。 ‘年岁高高’的年糕滚落一地。 凤倾惊得起身,无辜无措的样子让九重心生厌烦。 他语调冰冷的质问:“前几日,司命来找你做了什么?” 凤倾攥紧了手,又蓦然松开。 她看着地上的年糕没答,反轻问:“陛下,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见她转移话题,九重怒气更重。 他负手起身:“凤倾,别忘了你现在是天后,该和司命保持距离。” 声线如冰,一刹那冻结了凤倾浑身的血液。 “……是。”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回答。 九重厌恶的看了她苍白的脸一眼,冷漠的甩袖离去。 ‘嘭’一声! 殿门狠狠关上,摔碎了一地的希冀。 冷风灌入,压抑了许久的鲜红溢出唇畔,落在袖间。 她怔了怔,随即自嘲抹去。 一夜未眠,第二日,凤倾穿戴整齐前往太渊宫。 她一个人的事,还是莫要连累了司命。 走到殿前,一队仙娥手捧各式凡间糕点经过。 “等等。” 看到其中一人白玉盘上的年糕,凤倾忍不住出声。 “天后娘娘。”仙娥们立时停下行礼,垂着头你瞧我我瞧你。 凤倾都看到了,却并不苛责,只是问:“这些是什么?” 为首的仙娥迟疑的答:“是陛下今早特意派人从凡间带来的小吃。” 见凤倾还在等待,她只好继续说。 “昨日,素婉姑娘思念凡间下厨做了年糕,陛下以为她要离开天宫,两人闹了脾气,所以……” 仙娥声音越发小,凤倾的脸色也一寸寸苍白下去。 她明白过来。 原来,昨夜九重是和另一个女人吵了架,才会来见她。 原来,九重是真的不记得她的生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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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医涂瑜脸色难看的收回诊脉的手。 榻上的凤倾平静地开口:“又恶化了,是吗?” 涂瑜心中难受,单膝行礼:“天后娘娘,您的凤凰元丹缺失,受伤后无法自愈,甚至无法涅槃……” “你只需说,还有多久?” 涂瑜语气沉重:“至多……三百年。” “三百年……”凤倾喃喃道,“也足够了。” 涂瑜又说:“娘娘,天元丹如今效力越来越弱,您只怕会越发虚弱。” 凤倾淡淡摇头:“无妨。” 涂瑜退下后,侍女明鸾走进殿中。 看着又望着龙佩出神的凤倾,心中难过不已。 凤倾回过神,见她模样,心中了然。 “他还没回九重天,是吗?” 明鸾缓缓摇头,欲言又止。 凤倾摩挲着手上的龙佩,轻声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彻底忘了,他还有个妻子在家等着他?” 一片沉默。 但凤倾本也是自问,她心中或许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成婚三千年,这些时日,她与九重连见面都要数着手指过了。 明鸾看着一身红衣,越发单薄的凤倾,心酸不已:“您又是何苦?” 凤倾摇摇头,收好龙佩,起身道:“去拿酒,我去一趟不周山。” 不周山。 当年仙魔大战,她的父王和九重的母后便是死在此处。 走入那至今仍漫着血雾的战场,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比她还先到。 九重转身,俊美绝伦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凤倾垂下眼回道。 招呼过后,便无话可说。 这便是两人的现状。 凤倾取出清酒倒在地上祭奠,水声中,她又问:“陛下为何来此?” 九重瞥她一眼,淡淡开口:“带素婉来此见见我母亲。” 凤倾心一颤:“怎不见她人?” “她身子弱待不得,我派人送她先回了。” 九重话语平常,可凤倾却听出了隐藏的温柔。 浅浅的酸涩涌上心头,她强行按捺下去。 收回酒壶,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血雾外一道声音传来:“帝君,素婉姑娘突发梦魇……” 话未完,凤倾便见九重立时转身就走。 擦肩而过的一瞬,她嗅到了梦罗花的香气。 凤倾一时怔住,望向九重的背影,心底悲怆。 她突然想起,三千年前,他也曾带她远渡万里,去看一片梦罗花开。 |
凤倾没再问,脚步擦着众人往殿内走去。 沿途的仙花异草美不胜收,与清冷的凤栖宫区别巨大。 凤倾脚步缓停,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 那时候,她和九重还未成为天帝天后,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在不周山四处玩。 那时的九重会给她摘最新鲜的竹实,会给她九天的醴泉。 每当他们说起未来,九重总是说:“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最快乐。” “等以后成为天帝,你就是我唯一的天后。” 往日时光如梦如幻,今日时节可笑可怜。 凤倾了然,或许只有她自己还记得那些点滴往事。 走入后殿,却只见那叫素婉的凡人女子坐于殿中,手持罗帕绣花。 暖融融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美好而安静。 凤倾一怔,有些仓皇的转身要走。 身后却传来温柔而急促的挽留声:“天后娘娘,请等等。” 凤倾顿住脚步转身,看着素婉款款走近向她行礼:“娘娘,妾身自来天宫,还未去向您请安,望您见谅。” 凤倾心情复杂的打量她。 原来,九重爱上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殿内檀香冉冉,熏得凤倾胸口堵塞。 她移开视线,想起一个问题。 “我听说你不愿来天宫,为什么?” 素婉一怔,垂着眼道:“这天宫又冷又寂寞,做仙,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好。” 这话让凤倾心中微惊。 又见素婉难掩甜蜜和担忧:“还好有陛下陪我……若非陛下说他在这天宫没有一个知心的人,我应当早就回到凡间了。” 没有一个知心的人…… 凤倾只觉有什么堵住了喉咙。 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就是无端端的委屈,心攥紧的难受。 可她还是天后,就算难过,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凤倾抿紧唇转过身,只留下一句“再会”便迈步离开。 走出殿门,迎面却正好撞上了回来的九重。 看见凤倾,他当头便是一句质问:“你来做什么?” 凤倾顿住步伐,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男人面上戒备和厌烦。 唇颤了颤,她艰涩开口:“天医说,我的身体可能……” “我不感兴趣!”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那句‘我活不长了’硬生生卡在喉间。 凤倾看着九重,一阵悲凉从心口涌出。 不知从何时起,他连好好听她说句话都已不愿…… 九重往前一步,带着浓浓警告开口:“别想再做什么,下月初一,我就会娶她。” 凤倾脸色骤然苍白,眼中浮出深切痛楚。 九重看着这样的她,有一瞬烦躁,但随即抛之脑后。 他大步离开,独留凤倾孤零零站在原地。 风扬起她的裙摆,默默无语。 十一月初一,九重正式迎娶素婉。 天宫正门,他将穿着大红霞帔的素婉从八抬大轿中牵出,这是素婉坚持的凡人成亲的步骤。 走过三生石,九重突然看到了他和凤倾曾刻下的名字。 皱了皱眉,他有些烦躁的想:之后得叫人挪走。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在一声声祝祷中,谁也没发现,太渊殿门口,凤倾正一动不动的站着。 她看着仙官高喊:“一拜天地!” 看着九重牵着素婉的手,跪下朝东方磕头。 “二拜高堂!” 又看着两人再起,向北方下跪。 视线一点点模糊,凤倾只觉心也被一点点掏空了。 “夫妻对拜!” 最后一声,凤倾缓缓转头离去。 却仍能听到身后司仪高喊:夫妻,礼成! 礼成一句落下! 天空蓦地一声响雷,万里晴空转瞬黑沉。 |
天医涂瑜脸色难看的收回诊脉的手。 榻上的凤倾平静地开口:“又恶化了,是吗?” 涂瑜心中难受,单膝行礼:“天后娘娘,您的凤凰元丹缺失,受伤后无法自愈,甚至无法涅槃……” “你只需说,还有多久?” 涂瑜语气沉重:“至多……三百年。” “三百年……”凤倾喃喃道,“也足够了。” 涂瑜又说:“娘娘,天元丹如今效力越来越弱,您只怕会越发虚弱。” 凤倾淡淡摇头:“无妨。” 涂瑜退下后,侍女明鸾走进殿中。 看着又望着龙佩出神的凤倾,心中难过不已。 凤倾回过神,见她模样,心中了然。 “他还没回九重天,是吗?” 明鸾缓缓摇头,欲言又止。 凤倾摩挲着手上的龙佩,轻声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彻底忘了,他还有个妻子在家等着他?” 一片沉默。 但凤倾本也是自问,她心中或许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成婚三千年,这些时日,她与九重连见面都要数着手指过了。 明鸾看着一身红衣,越发单薄的凤倾,心酸不已:“您又是何苦?” 凤倾摇摇头,收好龙佩,起身道:“去拿酒,我去一趟不周山。” 不周山。 当年仙魔大战,她的父王和九重的母后便是死在此处。 走入那至今仍漫着血雾的战场,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比她还先到。 九重转身,俊美绝伦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凤倾垂下眼回道。 招呼过后,便无话可说。 这便是两人的现状。 凤倾取出清酒倒在地上祭奠,水声中,她又问:“陛下为何来此?” 九重瞥她一眼,淡淡开口:“带素婉来此见见我母亲。” 凤倾心一颤:“怎不见她人?” “她身子弱待不得,我派人送她先回了。” 九重话语平常,可凤倾却听出了隐藏的温柔。 浅浅的酸涩涌上心头,她强行按捺下去。 收回酒壶,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血雾外一道声音传来:“帝君,素婉姑娘突发梦魇……” 话未完,凤倾便见九重立时转身就走。 擦肩而过的一瞬,她嗅到了梦罗花的香气。 凤倾一时怔住,望向九重的背影,心底悲怆。 她突然想起,三千年前,他也曾带她远渡万里,去看一片梦罗花开。 |
九重天,凤栖宫。 天医涂瑜脸色难看的收回诊脉的手。 榻上的凤倾平静地开口:“又恶化了,是吗?” 涂瑜心中难受,单膝行礼:“天后娘娘,您的凤凰元丹缺失,受伤后无法自愈,甚至无法涅槃……” “你只需说,还有多久?” 涂瑜语气沉重:“至多……三百年。” “三百年……”凤倾喃喃道,“也足够了。” 涂瑜又说:“娘娘,天元丹如今效力越来越弱,您只怕会越发虚弱。” 凤倾淡淡摇头:“无妨。” 涂瑜退下后,侍女明鸾走进殿中。 看着又望着龙佩出神的凤倾,心中难过不已。 凤倾回过神,见她模样,心中了然。 “他还没回九重天,是吗?” 明鸾缓缓摇头,欲言又止。 凤倾摩挲着手上的龙佩,轻声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彻底忘了,他还有个妻子在家等着他?” 一片沉默。 但凤倾本也是自问,她心中或许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成婚三千年,这些时日,她与九重连见面都要数着手指过了。 明鸾看着一身红衣,越发单薄的凤倾,心酸不已:“您又是何苦?” 凤倾摇摇头,收好龙佩,起身道:“去拿酒,我去一趟不周山。” 不周山。 当年仙魔大战,她的父王和九重的母后便是死在此处。 走入那至今仍漫着血雾的战场,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比她还先到。 九重转身,俊美绝伦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凤倾垂下眼回道。 招呼过后,便无话可说。 这便是两人的现状。 凤倾取出清酒倒在地上祭奠,水声中,她又问:“陛下为何来此?” 九重瞥她一眼,淡淡开口:“带素婉来此见见我母亲。” 凤倾心一颤:“怎不见她人?” “她身子弱待不得,我派人送她先回了。” 九重话语平常,可凤倾却听出了隐藏的温柔。 浅浅的酸涩涌上心头,她强行按捺下去。 收回酒壶,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血雾外一道声音传来:“帝君,素婉姑娘突发梦魇……” 话未完,凤倾便见九重立时转身就走。 擦肩而过的一瞬,她嗅到了梦罗花的香气。 凤倾一时怔住,望向九重的背影,心底悲怆。 她突然想起,三千年前,他也曾带她远渡万里,去看一片梦罗花开。 曾经,九重如此在乎的人,是自己。 可悲的是,她竟不知是从何时起,一点点失去了他。 胸口一片生疼,她拿出天元丹咽了下去。 回到九重天。 往日平静的天宫,突然喧闹起来。 远远便见四处明灯亮起,凤倾心中一动,飞身前往太渊宫。 宫门口,仙娥拖着各色奇珍穿梭摆放。 见到凤倾,纷纷下跪行礼:“见过天后娘娘。” 凤倾管不得她们,朝殿内走去。 一个刚刚分别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三十三年了,他又回了家。 凤倾压着激动的情绪,缓步上前:“陛下,你回来,为何在不周山都不跟我说一声?” 九重转身看她,神情有一丝不自然。 |
九重天,凤栖宫。 天医涂瑜脸色难看的收回诊脉的手。 榻上的凤倾平静地开口:“又恶化了,是吗?” 涂瑜心中难受,单膝行礼:“天后娘娘,您的凤凰元丹缺失,受伤后无法自愈,甚至无法涅槃……” “你只需说,还有多久?” 涂瑜语气沉重:“至多……三百年。” “三百年……”凤倾喃喃道,“也足够了。” 涂瑜又说:“娘娘,天元丹如今效力越来越弱,您只怕会越发虚弱。” 凤倾淡淡摇头:“无妨。” 涂瑜退下后,侍女明鸾走进殿中。 看着又望着龙佩出神的凤倾,心中难过不已。 凤倾回过神,见她模样,心中了然。 “他还没回九重天,是吗?” 明鸾缓缓摇头,欲言又止。 凤倾摩挲着手上的龙佩,轻声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彻底忘了,他还有个妻子在家等着他?” 一片沉默。 但凤倾本也是自问,她心中或许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成婚三千年,这些时日,她与九重连见面都要数着手指过了。 明鸾看着一身红衣,越发单薄的凤倾,心酸不已:“您又是何苦?” 凤倾摇摇头,收好龙佩,起身道:“去拿酒,我去一趟不周山。” 不周山。 当年仙魔大战,她的父王和九重的母后便是死在此处。 走入那至今仍漫着血雾的战场,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比她还先到。 九重转身,俊美绝伦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凤倾垂下眼回道。 招呼过后,便无话可说。 这便是两人的现状。 凤倾取出清酒倒在地上祭奠,水声中,她又问:“陛下为何来此?” 九重瞥她一眼,淡淡开口:“带素婉来此见见我母亲。” 凤倾心一颤:“怎不见她人?” “她身子弱待不得,我派人送她先回了。” 九重话语平常,可凤倾却听出了隐藏的温柔。 浅浅的酸涩涌上心头,她强行按捺下去。 收回酒壶,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血雾外一道声音传来:“帝君,素婉姑娘突发梦魇……” 话未完,凤倾便见九重立时转身就走。 擦肩而过的一瞬,她嗅到了梦罗花的香气。 凤倾一时怔住,望向九重的背影,心底悲怆。 她突然想起,三千年前,他也曾带她远渡万里,去看一片梦罗花开。 曾经,九重如此在乎的人,是自己。 可悲的是,她竟不知是从何时起,一点点失去了他。 胸口一片生疼,她拿出天元丹咽了下去。 回到九重天。 往日平静的天宫,突然喧闹起来。 远远便见四处明灯亮起,凤倾心中一动,飞身前往太渊宫。 宫门口,仙娥拖着各色奇珍穿梭摆放。 见到凤倾,纷纷下跪行礼:“见过天后娘娘。” 凤倾管不得她们,朝殿内走去。 一个刚刚分别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三十三年了,他又回了家。 凤倾压着激动的情绪,缓步上前:“陛下,你回来,为何在不周山都不跟我说一声?” 九重转身看她,神情有一丝不自然。 |
酒入肺腑,她又咳了起来,血腥混着酒香。 “好酒。”凤倾赞叹。 她想起好多年前,和九重埋完这酒的第二天,司命替她批命。 司命说:兰因絮果,情深不寿,你嫁给他定是错事。 自己回答他:沧海既无心,化去不复悔。 如今想来,她还是不后悔,只是好像真的错了。 就着月亮,凤倾一口接一口,眼泪也淌了满面。 天明了,凤倾悠悠转醒,忽的一惊。 她的身上,周围落满了厚厚一层花瓣,她抬头,树还是光秃秃的。 竟是不知何时花开又落尽了。 …… 天医涂瑜照例前来凤栖宫治疗。 但这一次,他格外高兴。 凤倾忍不住问:“怎么了?” “娘娘,有救了!我找到了一张万年前的丹方,只要能找到天机草,便能练成神丹,续命万年!”涂瑜激动的说。 凤倾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会不想活呢? 她对死亡的坦然,只是因为她从失去凤凰元丹那一刻便不停告诉自己,要接受死亡。 “这草可难寻?”她问。 “每任天帝继位之时,都会有天机草重现,陛下那里肯定有!” 凤倾心一沉,在涂瑜期盼的视线下点了点头:“我会去寻他要。” 涂瑜离去后,凤倾正准备去太渊宫,司命前来拜访。 随之送来的还有满满一房的灵药,那数量恐怕是他所有的库存。 凤倾想要推辞:“多谢星君好意,我恐怕受之有愧。” 司命看着眼前端庄优雅,和记忆中那个活泼快乐的小姑娘几乎判若两人的凤倾,抿了抿唇。 “我推演星象,你只需离开天宫,还有一线生机。” 凤倾一愣,司命掌命星,却不能干涉他人命运。 如今却几次为她破例…… 凤倾心情复杂的摇头:“我……暂时不能离开。” 凤族还没有选定继承人,她不能随心离开。 司命苍眸更黯,没问缘由,点头转身要走。 凤倾莫名有些难过,张口喊道:“玄庚,谢谢你。” 司命背脊一僵。 成为司命,便要丢弃前尘,玄庚这个名字,他自己都快要忘了。 用尽所有力气,他才没有回头。 太渊宫。 凤倾有些局促的问:“陛下,你是不是有株叫天机草的灵药?” 九重眼神骤暗:“是,又如何?” 凤倾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从头开始讲述。 “你还记得千年前和魔尊梵天那一战吗?你重伤垂死,后来又起死回生。” “是我,用我的凤凰元丹救了你。” 凤倾一口气说完才抬起头,却在看清九重神色时一愣。 九重毫无惊异,淡淡开口:“你说这个,是想用救命之恩来换天机草?” 九重的平静如一只大手缓缓的攥紧了凤倾的心。 她张了张嘴,声音低微几乎宛若哀求。 “没有凤凰元丹,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只有用天机草练成神丹,才能续命。” 九重皱紧眉,似在考虑。 这一刻,凤倾恍惚觉得自己像个贪婪的无耻之徒。 可实际上,她要的不过是九重本就欠她的…… 忽然,殿内门传来一道惊慌的呼声。 “陛下!你在哪儿?” 凤倾还未回神,便见九重猛地站起,朝门口走去。 她看见九重将一身白衣清瘦许多的素婉小心搂在怀中问:“怎么了?” “醒来后你就不见了,我好怕。” 素婉颤着声说,那婉转声音足以让钢铁化作绕指柔。 九重温柔得像变了个人:“别怕,我会永远保护你。” 凤倾移开视线,墙上两人相拥的影子凝然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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