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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辞和池鸢何若曦

霍寒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要跟你的白月光心上人撇清干系,我凭什么帮你?霍寒辞闻言,握在她腕间的力道重了重,沉默几秒才不疾不徐的道:“因为你是池鸢。”

主角:霍寒辞和池鸢何若曦   更新:2023-02-08 19: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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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寒辞和池鸢何若曦的其他类型小说《霍寒辞和池鸢何若曦》,由网络作家“霍寒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要跟你的白月光心上人撇清干系,我凭什么帮你?霍寒辞闻言,握在她腕间的力道重了重,沉默几秒才不疾不徐的道:“因为你是池鸢。”

《霍寒辞和池鸢何若曦》精彩片段

池鸢倏地攥紧了方向盘,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我知道,但是……”


那个瞬间,心中对霍寒辞的愤和怨终究还是盖过了理智。


黎烨见状,轻叹了一声,不再提醒。


一路沉默。


将黎烨送到家之后,池鸢本来打算去住酒店,但黎烨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离开。


强行将她留了下来。


霍寒辞收到下属的回报时,脸色瞬间凝结成冰。


他捏紧了手机,幽深的眸子越过屏幕,落到办公桌上那叠调查报告上,定定的看着A4纸上的其中一行字,神情在屏幕的亮光里越发的晦暗难辨。


黎烨,池鸢私交甚笃的好友,三年前意外发生后第一个赶到冰岛接触到她的遗体的人……


几年后,和她‘孪生妹妹’关系匪浅,是巧合吗?


霍寒辞沉思片刻,倏地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呢喃:“池鸢,或许你漏掉了一个连你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最大的破绽!”


陈惟听着他自言自语,心中一惊,不由得在心里感慨,意外之后,霍总在某些方面的直觉是越来越敏锐了。


池凰,或者应该说是池鸢,现在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吧?


他暗暗在心底为池鸢点了根蜡,旋即又正经了神色继续汇报工作,“已经联系上那位金牌编剧的团队,不日便可开始改周小姐的剧本,不过这位编剧提了个电话要求,希望换个导演……”


“导演必须是池凰。”霍寒辞直接打断他,态度坚决。


陈惟点点头不再多少,上司下了命令,该怎么搞定乙方,那就是他的职责了。


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忧,“池导如果一直不愿意接手怎么办?真的不用做两手准备吗?”


霍寒辞薄唇微抿,狭眸缓缓阖上,暗暗地在心中想,她不愿意,那就抛出足够改变她心意的筹码……


翌日,池鸢被霍寒辞堵在他的别墅门口。


搬家公司的人看看她,又看看气势骇人的霍寒辞,小心翼翼的询问,“这家,还继续搬吗?”


“当然。”


“不搬。”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搬家公司的人更为难了。


霍寒辞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微不可察的冲陈惟使了个眼色。


陈惟心领神会,上前一通忽悠,一一笔不菲的价钱成功将人弄走。


池鸢神情冷峻,眼神凌厉的瞪着霍寒辞,满是怒意的斥问:“这就是霍总的诚意,这算什么?威胁?”


曾经是用联姻离婚这种条件警告她,如今打算怎么做?


限制她的人身安全吗?


想着想着,池鸢眼眶控制不住的湿了,声音里多了两分颤抖,“霍寒辞,你还能成熟点吗?”


霍寒辞敏锐的察觉到她话里隐含的痛苦,心脏微微一紧,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我可以解释。”


池鸢挣扎了一下,他攥得更紧。


她索性任由他去了,眸光讥诮的看着他,“那你解释给我听听。”


“这部电影拍完,我和丹雯就彻底两清了,所以……”


他顿了顿,斟酌两秒,难得一见的说了句软话,“帮帮我。”


池鸢认识这个男人数年,从未听过他的恳请,如今乍然一见,先是怔愣片刻,才回过神来,神情越发嘲弄,“凭什么?”


你要跟你的白月光心上人撇清干系,我凭什么帮你?


霍寒辞闻言,握在她腕间的力道重了重,沉默几秒才不疾不徐的道:“因为你是池鸢。”



因为你是池鸢。


是我的妻子,所以这件事必须由你来做。


池鸢眼神恍惚,好像听见了他隐而未说出口的那句话。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海中回忆起三年前,他把《月光下的倒影》的剧本递给自己时说过的话——“因为你是池鸢,这个剧本只有你才能拍好……”


她眼眶陡然又红了几分,耳中嗡嗡作响,好像又回到了病情最严重的时候,一双黝黑的瞳孔死死盯着霍寒辞,眼底的浮起的痛苦几乎要掩饰不住。


霍寒辞见状,面色微变,“你怎么了?”


池鸢用尽所有理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用一双几乎血红的眸子瞪着他,声音尖锐而沉重,“霍寒辞,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霍寒辞眉心一拧,一言不发的将她揽进怀里,弯腰勾住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走进屋。


陈惟站在不远处,见状急忙跟上来,却还是晚了一步,吃了闭门羹。


霍寒辞的声音沉沉的从门后传来:“立刻去接医生过来。”


屋里,霍寒辞将池鸢放到沙发上。


池鸢身体摇晃了一下,缓缓朝着地上栽去。


霍寒辞皱了皱眉,重新坐下将人揽住。


“池鸢?”


他低低的唤了一声,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垂眸一看,池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十分安静的靠在他怀里,这显然很不正常。


一直到医生过来,她都没醒来。


霍寒辞心底微沉,鹰隼般眼眸一落不落的审视着医生。


医生被他看得心情紧张,越发不敢懈怠,手脚僵硬的替池鸢检查身体。


片刻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语气恭敬道:“霍先生,她没什么大碍,只是急火攻心了。”


“只是这样?”


霍寒辞眉心蹙得更紧,回想池鸢刚刚的状况,总觉得还有别的隐情。


医生被他问得一慌,不放心又重新做了一遍检测,还是和刚刚一样的结果。


见霍寒辞仍不神情冷凝,只好劝说,“我手上毕竟仪器简陋,霍总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医院做个细致的全身检查。”


霍寒辞点点头,让陈惟送他离开。


别墅里重新恢复寂静。


霍寒辞缓缓在床边坐下,注视着昏睡不醒的人,眉头不松反蹙。


如果他记忆没出错的话,三年前她就检查出了癌症,那个电影……是她亲身出演。


那么,时至今日,她的病完全康复了吗?


一深想,霍寒辞才猛然发觉,其实她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是自己不曾注意到的。


当初,她为什么要伪装出火海丧生?


这三年都是失踪的状态,现在改名换身份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他记忆中隐约残留着对《月光下的倒影》这个项目的永久停拍的决定,这个项目开启和停滞正好是她出事前后,和她也有不少关联,所以这件事和她现在的选择是否有关。


霍寒辞沉思了许久,回神时,外面天色已晚。


他心情复杂的凝望了片刻,缓缓伸出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用随身携带的印泥将十根指头的指纹记录下来。


然后又捞起她散落在枕头上的一缕发丝,轻轻扯落一根,装进了密封袋里。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她没法否认自己的身份。



池鸢意识恢复的瞬间,便立刻察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她心中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


顺着眼角的余光瞟过去,一个熟悉到几乎刻在脑海里的y身影就那么静静的背对着自己,无声地面对着窗外的夜色。


哪怕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动静,也没有转身的打算。


池鸢皱了皱眉,沉默的瞪着他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意识消失前,那个男人说的那句话。


他怎么会这么确定自己是……池鸢?


难道,他恢复记忆了?


池鸢心中冒出一个猜测,顿时心脏一紧,攥着搭在腿上的空调被强行冷静了片刻,才沉着声开口,“我如果答应你接了周丹雯的剧本,你打算给我什么?”


霍寒辞闻言,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愕然。


虽然他对池鸢这位妻子毫无印象,可从过往的资料来分析,她几乎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十是个绝对冷静理智的人……


霍寒辞忽地眯起眼睛,心道,是了,一个绝对冷静的人不会同意自己无底线的要求,或许这才是原本的她。


男人缓缓转过身,眼神晦暗的审视她片刻,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回答,“条件你可以随意提。”


池鸢扯了扯嘴角,语气玩味:“可我现在似乎并不缺什么,怎么办呢?”


霍寒辞闻言,神色倏地冰冷下来。


他冷冷的看了池鸢一样,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口走去。


池鸢挑了挑眉,心下微紧了一瞬,又重新恢复平静,浅笑盈盈的目送他的背影。


彻底消失在门后之前,男人冷冽如冰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会有的。”


男人语气笃定,似是威胁,又好似只是随口一说。


池鸢唇边的笑容僵住,神情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


两天后,池氏出品几部大制作电影审核被卡的新闻上了热搜。


池鸢正在收拾新家,接到经纪人电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霍寒辞。


竟然能用这种手段来逼她妥协!


该说一句真不愧是他,失忆之后对她使起手段来更毫无芥蒂了,是吗?


可是,她凭什么要为他和周丹雯之间的纠葛买单!


池鸢面色蓦地阴沉下来,一抹怒火自胸腔里翻涌,爬上温婉的脸庞,攥在手里的手机传来咔嚓一声裂音,竟是屏幕碎了。


经纪人在电话那头担忧的询问缓缓拉回了池鸢的思绪。


她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才冷声安抚道:“我知道他想要什么,这件事暂时不要和哥哥通气,我来解决。”


说完,她不等经纪人追问,便径自挂断了电话,徒留对面的人一头雾水的思考‘他’是谁。


池鸢在一片狼藉的新家的沙发上僵坐了一下午,才下定决心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方似乎早就笃定了她会在什么时候熬不住联系自己,响了不过两三秒便被接起。


“考虑好了?”


“是,我接了,但是……”池鸢顿了顿,霍寒辞也默契的没有催促。


似乎她提出什么条件,他都可以容许一般。


半响后,她扯了扯嘴角,语气讥诮,“听说霍总当初在池鸢的葬礼上撕毁了离婚协议,我的条件就是你到她坟前烧掉那份欠她的离婚协议申请书,然后当着媒体的面,亲口撇清跟池鸢的关系。”



此言一出,电话对面瞬间寂静得连根针落下都能听见,男人的呼吸更是几不可闻。


池鸢也不出声,就这么隔着一道网线和她僵持。


不知过了多久,霍寒辞低沉淡漠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池鸢,你确定要这么任性吗?”


池鸢呼吸一滞,语气却没表现出任何变化,仍是冷冷清清的讽刺,“霍总怕是昏了头了,我可从来都不是池鸢的替身。”


霍寒辞闻言,轻笑了一声,旋即意味深长的道:“是不是,你说了不算。”


“那什么……”池鸢话音戛然而止,忽然想到什么。


下一秒,她的猜测便成了真,“同卵双生可以解释你们的DNA相同,但两个人拥有一模一样的指纹,这是巧合吗?”


池鸢倏地攥紧了手机,l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脸色依然苍白到极点,毫无血色的唇瓣不住地颤抖着。


何以逼我至此!


一滴眼泪无声落下,滴在手背上,池鸢似有所觉地眨了眨眼,然后一字一顿的道:“池鸢已经死了,我不是她。”


她也回不到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过去了。


……


霍寒辞行事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池鸢妥协之后,池氏被卡的几个项目再没遇上什么阻拦和波折。


周丹雯写的剧本正式立项,在网上公布了它的名字——《魇梦》。


一个多重梦境幻想中寻找自我救赎的故事。


经过金牌编剧的重新打磨,剧情已经焕然一新,再也看不见最初递到池鸢面前时的空洞狗血。


有霍氏出品这个质量保障在前,之后又连续公布了业内金牌制片人和编剧的团队,池鸢将执导该片的消息一出来,圈子里想进这个组的演员瞬间挤破了头。


池鸢是目前国际上炙手可热的新锐导演,出演她的电影有一半可能到国际电影节刷脸,是问谁不心动?


一个月后,剧组主创团队抵达影视城,几位主演到齐。


围读剧本的第一天深夜,池鸢和编剧讨论完后续的剧情安排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间休息,在剧组租住的走廊里再次见到了霍寒辞。


那天不欢而散的僵持过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从剧本立项到双方合作的消息公布到网上,第一次剧组发布会,池鸢都刻意避开了霍寒辞,他似乎也有此默契,这还是接近两个月后的第一次见面。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一怔,仿佛时间停滞一般,谁也没有动,就那么隔着一段距离无声对视。


十几米,横在他们之间却有种宛若天堑的感觉。


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距离,回想最近发生的种种以及心境上的转变,池鸢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或许,无论是用什么方式追赶,他们也永远无法有完全相交的那天吧。


池鸢心中微叹,率先停下僵持,转开了视线,强忍着头昏脑胀的不适,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


经过霍寒辞时,脚步未停,似是随意的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摸出房卡刷开门,正打算推门进去时,身后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迅速靠近。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越过她的肩膀覆在她手背上,用力握住门把,将推开一条缝的门重新拽了回来。


与此同时,男人沉稳而不容置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不管承不承认,你都是池鸢,我名义上的妻子。”



池鸢心脏猛地一沉。


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却发觉这个人已经封锁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将她囚禁在了他的身体与门板之间。


明明是暧昧至极的姿势,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只见紧绷与僵持。


池鸢秀眉紧蹙,冷冷的凝望着他,声音冷清:“你一定要这样吗?”


男人不为所动,语气沉沉的问:“还要否认吗?”


他有很多方式,可以让她像之前那样,不得不承认。


如非必要,他不想走到那一步,就当是给这段事实上的关系一个面子。


霍寒辞眼眸微眯,凌厉的视线透过眼睫的缝隙,不动声色的审视着她,暗暗在心中思索。


池鸢他了解他,瞬间便听出了言外之意,眉头蹙得更紧。


她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她没表现出不适,只是继续冷冷的讥诮道:“霍寒辞,不要这么幼稚,池鸢跟你早就结束了。”


顿了顿,抢在男人开口之前,又迅速补充了一句,“是你自己选择了周丹雯。”


霍寒辞闻言,神色微一愣怔。


他不记得……


趁他放松心神,池鸢猝不及防的出手推开他,飞快地拉开门跑进屋子,然后迅速关上门,如释重负的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即便已经不用面对他的目光,池鸢还是无法完全放松。


她莫名有种感觉,他还在门口。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死缠烂打了?要是这点毅力用来努力爱上我,会不会……”


她猛的住口,不再去幻想不切实际的‘如果’,平静的拨通酒店内线,投诉自己被不明人士骚扰。


然后,靠在墙上听酒店的工作人员赶来探查情况,霍寒辞和对方交涉片刻,被请离开。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池鸢挺直的脊背倏然放松。


已经瞒不住了,这次他会用什么手段逼她承认呢?


同一时间,同一家酒店的另一个房间里。


周丹雯接到陆锦川的电话。


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她脸色猛然一变,刷地站起身走到窗边。


隔着朦胧的夜色,看见了路灯下穿行而过的熟悉车辆。


“寒辞?他怎么……果然是去见她了吗?”


想到陆锦川的提醒,她面色有一瞬间的狰狞。


“丹雯,再不作出选择,你就没机会了!”陆锦川在电话里谆谆引诱她。


“可是,电影还没拍完。”周丹雯眉头紧紧拧着,心中挣扎不已。


一面是她努力不懈多年事业地位攀升,一面是唾手可得的爱情,该怎么选?


察觉到她的犹豫,陆锦川冷笑一声,残忍的提醒她,“寒辞的性格你很清楚,以他的原则性而言,一旦确定池凰就是池鸢,哪怕他再爱你,放不下你,也会作出三年前一样的选择。”


周丹雯闻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她攥紧了手指,深吸了口气,咬咬牙道:“再等等,也许她并不是……”


陆锦川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周丹雯白着脸挂了电话,并不知道对面的人并未被自己说服。


“丹雯,你终究还是太善良了,不明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道理。”


陆锦川低声呢喃着,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视线重新落到那张池凰的照片上,神情阴鹜而狠厉。


“既然你下不了决断,就让我来替你选吧。”


“池导,怎么了?”助理有些惊讶的看向突然停下来的池鸢。


池鸢转头盯着来时的路,眉头一点点蹙紧。


这两天她隐约感觉有人尾随自己,刚刚更是感受到一阵强烈的附骨之疽的阴森感,难道是错觉?


她若有所思片刻,面色平静的继续往前走,故作不经意的问助理,“这边的影视城是不是很偏?”


事实上,她在这个影视城拍过两个电影一部电视剧,对这里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但在旁人眼中,她是刚刚回来的‘华裔’池凰,不应该知道这些。


助理不疑有她的点点头,压低声音和她说了个八卦,“前几年这边还有那种拐卖的人贩子呢,出了两回事才把影视城圈起来了。”


说到后来,她语气变得唏嘘起来。


池鸢适时的露出担忧的表情,装作第一次知道的模样,趁机一脸忧心忡忡的建议,“好危险,那还是给剧组安排几个保镖吧。”


助理愣了愣,忍不住劝,“现在已经没那种坏人了,这儿很安全的,而且这方面的预算……”


“以防万一,安全最重要,预算这方面我和制片那边谈。”


池鸢直接做了决定,语气不容置喙。


助理还想说什么,但看她一脸坚决,只好作罢。


池鸢当天便联系了制片提了安排保镖的事,制片应付着她,转头又将这件事报到了霍寒辞那边。


霍寒辞听完,剑眉轻蹙,语气微沉:“出事了?”


制片人心脏一颤,忙不迭否认,将池鸢说服他的理由原模原样的重复了一遍。


霍寒辞眉头微舒,沉吟片刻便有了决定:“照她的意思办。”


打发了制片人,他又唤来陈惟,“丹雯最近跟组有没有什么异动?”


池鸢不会莫名其妙要提高安全防护,必然是发觉了什么。


然而陈惟联系了放在剧组的眼线之后却向他摇了摇头。


霍寒辞再度蹙眉,无端的,心中涌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他只考虑了两秒便做了决定:“订机票,我亲自去一趟。”


霍寒辞空降剧组探班的事第一时间传遍了剧组。


《梦魇》的主创团队有个年轻小花,家底还不错,能挤进这个组家里也使了不少力气,此刻听说霍寒辞要来,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更多在圈子里沉淫已久的老油条,皆知霍寒辞的手段,不敢有小心思,而是暗暗将目光放到了池鸢和周丹雯身上。


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与亡妻关系匪浅的妹妹,霍总此刻前来探班,究竟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霍寒辞对自己惹出的动静毫不知情。


他十分低调的出现在剧组,没打扰任何人。


当时正在走戏,气氛十分严肃,现场一片忙乱。,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身边多了个人。


霍寒辞无意引起骚动,干脆找了个镜头之外的地方站定,漫不经心的观察场中情况。


渐渐的,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了不远处的监视器后面叉腰站着的女人身上。


池鸢头发用支笔松松的挽着,反戴了个鸭舌帽,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面色冷肃的盯着监视器,不时举起大喇叭指挥摄像师推镜头特写。


霍寒辞缓缓眯起了眼睛。


看着沉浸在工作中,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的女人,沉寂已久的心脏猛不丁的加速跳了几下。


他眼皮一跳,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破芽而出,也许会在不久的将来失控……



周丹雯面色一白,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


她用力抓着办公桌的边缘,眼眸微红,声音委屈而虚弱,“我以为,以为那只是一句玩笑。”


霍寒辞神色不变,语气又冷又沉的反问,“你觉得我是会随意开玩笑的人吗?”


周丹雯语噎,脸色瞬间又白了两分,心脏直直沉入谷底。


当时……


她是担心过的。


毕竟寒辞是碍于老太太的施压,才同意暂时订婚的,但这两年他一直没对此表现出反对。


她因为当初他承认如果没有池鸢,会跟自己……种种原因下,原本忐忑的心自然放下了,以为他默认同意了,为什么……


周丹雯脑中突然闪过一张脸。


——池鸢!


这一切都是从池鸢回来之后变了。


原本对事事都不在意的寒辞开始和她有交集,为了她而警告自己,现在都已经默许她搬进了他的住处……


想到这里,周丹雯氤氲水光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妒恨。


如果再不争取,她真的什么都要失去了!


她心中阴鹜的想着,面上去仍是倍受委屈的模样。


“寒辞,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会强求你跟我结婚,但我毕竟是女人,取消我们的婚约对我的声誉会有很深的影响,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她一边抽泣一边提出要求。


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霍寒辞厉眉轻蹙,不仅没有心软,心里反而莫名生出了一丝不耐。


周丹雯卡在他拒绝之前,再度识趣的表示,“取消婚姻这件事由你来提,伯母恐怕会很难过,只要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去跟她解释清楚。”


霍寒辞闻言,涌到口边的话顿时凝住。


他眼眸微眯,似是在思忖。


周丹雯见状,心中又是一阵浓烈的酸涩和不甘。


曾经这个男人所有的事都可以为她破例,从什么时候起,她在他心里竟然还不如池鸢那个贱人了!


“寒辞,我已经这么退让了,你还是不愿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还不值得你为我多考虑一分吗?”


周丹雯语气十分痛苦的质问,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边接连不断的从脸庞滑下。


霍寒辞眉心紧紧拧起,终于开口,声音冷沉,不见分毫怜惜的给出期限。


“半年。”


目的达到,周丹雯暗暗松了口气。


她识趣的告辞,临走之前再度提了晚上一起回老宅的事。


霍寒辞思忖片刻,同意了。


等她走后,拨内线叫来陈惟,“周丹雯之前递那个剧本,怎么处理的?”


陈惟一头雾水,“就按你的意思,暂时冷置着啊,难道您改变主意了?”


霍寒辞捏了捏眉心,掩去眼底的烦躁,淡淡吩咐,“去请业内最好的编剧,把剧情从里到外打磨一遍。”


陈惟点头应下,又多嘴问了一句,“周小姐希望请知名大导来拍,需要现在就开始联系吗?”


霍寒辞思索了几秒,缓缓摇头,“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如果可以,他希望是池凰来拍。


如果还有谁能将这个剧本化腐朽为神奇,重新赋予它灵气和生命的话,她会是那个唯一的答案。



陆锦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周丹雯身边。


从她口中得知霍寒辞竟然只把和她的订婚当成一场应对周家危机的手段时,自诩是霍寒辞身边最好的兄弟的他难得的发了火。


“寒辞实在是有点混账了,不过丹雯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周丹雯泪眼朦胧的爬伏在他怀里,闻言,故作紧张的替霍寒辞辩解,“锦川,你别怪寒辞,我觉得他一定是被什么人蛊惑了,才会突然这么对我……”


听见她毫无原则的替霍寒辞说话,陆锦川神色黯然了一瞬,但很快又若无其事的开口冷讽道:“还能有谁,无非就是那个长得像池鸢的女人!”


“应该不可能吧?”周丹雯迟疑着皱了皱眉,故作好心的分析,“这位池导毕竟是池鸢的亲妹妹,她怎么可能……”


“这种池家捏造出来哄人的鬼话你也信?你就是太善良了,池家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失落在外的女儿还不一定呢。”


陆锦川冷笑一声,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阴鹜,语气骤然阴沉到极点,“有机会,我倒是想去领教领教她的‘本事’。”


……


两天后,傍晚。


慈善晚宴举办的地点在一处私人会馆,池鸢卡着不早不晚的时间出现。


门口的侍者尽职尽责的上前来辨析她手中的邀请函真伪,确定之后才让开路放她进去。


池鸢全程不动声色,心中却微微一震。


从前她也出席过无数晚宴,很多都只是面子上查一查,这么严格的倒是很少见,这倒是让她对那位投资商的身份越发好奇了。


毕竟,霍寒辞无意间透露给她的消息是——


对方是这次慈善晚宴的举办者。


池鸢从容的进场,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准备等霍寒辞出现,然而……


“你就是池家才找回来的女儿?”


一道充满讥讽的话音突然响起。


池鸢微阖的眼眸稍稍抬起,瞥了来人一眼。


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冲着对方满脸即将溢出来的硅胶感和眼线都快勾到太阳穴的夸张,池鸢一秒断定这应该是个小明星。


自己好歹算个国际导演了,识趣点的都不会公然跟自己交恶,做这种断自己资源的蠢事,所以大概是个靠着金主混的十八线。


那么,她的金主是谁呢?


池鸢眯了眯眼睛,视线不动声色的环视说场内众人。


她自从生病以后,记性就一直不太好,看来看去也没发现可疑人选。


她始终不出声,小明星确误以为她怯了,冷笑一声,越发高声的嘲讽起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们池家都没资格踏入这道门吧?”


她尖锐的嗓音引来了周围人不满的瞪视和警告。


小明星自持有靠山相互,根本不加收敛,反而越发尖锐,“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识趣点趁着人不多,赶紧滚吧,免得待会儿丢人现眼啊——”


轻蔑的讽嘲瞬间变成了更为尖利的惊呼。


“贱人,你竟敢用酒泼我,陆总不会放过你的……”


女人神情狰狞,一边怒吼一边抬起手臂,气势汹汹的朝着池鸢的脸上扇了过来——



池鸢早有防备,身体敏捷的往旁边一偏,随后快速站起身。


女人猝不及防扇了个空,身体带得踉跄不稳,想要再调转方向已经来不及,整个人几近狼狈的摔在沙发上。


两人姿势交换。


这下变成了池鸢站着,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她。


她把玩着手里空掉的酒杯,眯起眼眸,漫不经心的打量眼前因为‘毁容’抓狂咒骂自己的女人,心中思量着她刚刚无意间说漏嘴的‘陆总’。


在她的社交圈里,可没有姓陆的人。


倒是霍寒辞有位一直不喜她的发小,恰好姓陆,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池鸢眯了眯眼,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冷光。


她上前一步,抓住了挣扎着准备扑过来的女人,“是陆锦川派你来为难我的吧?”


“你怎么知道?”


女人动作一顿,惊呼出声。


对上池鸢冷淡的眼神,身体狠狠一颤,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她脸色微变,矢口否认,“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陆锦川。”


“你也知道我姓池,我们池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娱乐圈多少还说得上几句话,想调查一件事很难吗?”


“你……”


女人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池鸢勾了勾唇角,半是嘲讽半是警告的继续道:“回去告诉你的陆总,想为难我,大可以亲自来,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也不怕损了他陆家的名声?”


说罢,她随手甩开女人。


女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再也没勇气为难池鸢,缩起脖子灰溜溜的逃离现场。


池鸢目送着她远去的身影,一边擦手指,一边冷冷的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从前陆锦川在社交圈子里阴阳怪气两句她也懒得去计较,如今算计到眼前来了,她要是继续隐而不发,岂不是真让人觉得好欺负了!


一场小闹剧,为池鸢引来了不少关注。


可惜,大多都是八卦看戏的。


池鸢若无其事的坐回去,将所有探寻的目光屏蔽在外。


另一边,霍寒辞收到下属的汇报,得知了池鸢应对为难时的表现之后,面无表情的冷脸上乍开一抹惊讶。


从他了解的过去池鸢的资料中,对方似乎是个冷静善于分析利弊局势的人,如今这……


霍寒辞狭眸微眯,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面,脑海中猝不及防的跳出一张小猫炸毛的照片。


“嗤!”


他似讥非讥的轻笑一声,原本眉眼间的冷厉瞬间被几丝微不可见的笑意冲淡。


周丹雯坐在他身边,见他盯着手机心情愉悦的模样,抓心挠肝的瞥了几眼他的屏幕,防窥膜挡住了她的视野,她只能竭力压抑着,一双纤细的手不知不觉间攥成了拳头。


法拉利缓缓驶到别馆门口。


侍者看见霍寒辞的车,直接打手势放了行。


进了院子,立刻又专门的接待上前来为他们拉开车门,恭恭敬敬的迎接。


车门被拉开,霍寒辞却没立即下车,反倒是侧眸看向周丹雯。


周丹雯被他看得心脏微微咯噔了一下,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难道……寒辞发现什么了?


她心中正忐忑不安时,忽然听见霍寒辞语气漫不经心的道:“今天池凰也在,你那个剧本,我准备邀她来拍。”



周丹雯脸色变化两分,旋即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霍寒辞,小心翼翼确认:“寒辞,你刚刚是说要为我邀请池凰来做导演?”


霍寒辞皱了皱眉,刚想否认不是为她。


可细细一想,之所以改变主意,的确是因为婚约不作数对她的补偿,便点头默认了。


周丹雯见状,眼睛一亮,原本郁郁寡欢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


她用力扑进男人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心脏情不自禁的阵阵发颤。


不过她还记得和霍寒辞的约定,表现亲密的同时,语气却是——


“寒辞,做不成相伴一生的伴侣固然遗憾,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能以朋友、兄妹的身份继续维持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我已经很知足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强求的……”


此言一出,原本打算推开她的霍寒辞顿时迟疑起来。


僵硬两秒,才缓缓抬起手,落在了她的后背上。


见他终于放下之前的介怀与防备,重新接纳了自己,周丹雯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得逞的微笑。


从决定回来,她就只有一个目的,成为他的妻子,霍家的池鸢人!


什么兄妹朋友,那不过是眼下的缓兵之计罢了!


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谁也无法反驳!


周丹雯心中的算计霍寒辞不得而知。


两人这个拥抱看似漫长,实际一触即离。


站在车外,扶着车门的侍者也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是瞎子的模样。


两人相携入场,瞬间引来全场的侧目。


霍寒辞和周丹雯之间的关系外人不知,此刻看见两人珠联璧合的模样,只觉得二人好事将近。


什么‘般配’‘恩爱’‘一对璧人’之类的形容层出不穷的在耳边响起。


池鸢坐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凝望着连灯光都格外偏爱的两人,心中莫名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仔细算算,已经有三年,没有体味过这种滋味了。


所有有周丹雯在的场合,她池鸢都永远像个格格不入的小丑。


霍寒辞,你说你们只是做戏,可这种谁也插不进去的气场,真的是一句‘假的’就能解释的吗?”


三年前,你用‘只是莫须有的猜测’来堵我的嘴,三年后你仍然用老借口,是笃定了我离不开你吗?


明明都把我忘了,拿捏我的手段却是一用一个准,是该说你聪明,还是残忍?


池鸢眼眸微红,死死盯着被宾客包围的两人,心口泣血。


已经布满陈年旧伤的心口再添新痕,她用力攥着妮/可/整/理自己的手包,竭力不让自己在人前露出异样。


“你看到了吗,他们就是最般配的一对。”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池鸢心脏一震,猛地回神,转头看向身旁,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英俊面孔。


不知是什么时候摸到这边来的陆锦川嘴边噙着一抹凉薄的笑,正用阴冷的眼神审视着池鸢。


“当初用尽心机和寒辞结婚的池鸢好歹有一纸联姻可以束缚着他,你有什么?”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目光轻蔑的打量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嘲讽,“一张和池鸢一模一样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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