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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心音和陆景霄小说

叶心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心音忍不住腿根发酸,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还没洗澡吧,我去给你放水。”她转身进了浴室。陆景霄三两步就跟了进去,从后圈住她的腰肢。气息骤然纠缠,叶心音闻到了他身上的女人香水味,心里升腾起一股子反感。她挣扎了一下。陆景霄不满,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个牙印,不急不缓地问,“躲什么?吃醋了?”叶心音呼吸一滞,心像是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刺刺的疼。他说的吃醋,是他今天跟乔怡然订婚的消息上了新闻,被叶心音看到了。叶心音垂下眼睫,压下不该有的情绪,“没有,你们门当户对,我只有羡慕。”

主角:叶心音陆景霄   更新:2023-07-31 1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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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心音陆景霄的其他类型小说《叶心音和陆景霄小说》,由网络作家“叶心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心音忍不住腿根发酸,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还没洗澡吧,我去给你放水。”她转身进了浴室。陆景霄三两步就跟了进去,从后圈住她的腰肢。气息骤然纠缠,叶心音闻到了他身上的女人香水味,心里升腾起一股子反感。她挣扎了一下。陆景霄不满,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个牙印,不急不缓地问,“躲什么?吃醋了?”叶心音呼吸一滞,心像是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刺刺的疼。他说的吃醋,是他今天跟乔怡然订婚的消息上了新闻,被叶心音看到了。叶心音垂下眼睫,压下不该有的情绪,“没有,你们门当户对,我只有羡慕。”

《叶心音和陆景霄小说》精彩片段

叶心音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陆景霄高大的身子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解领带。

她微愣,下意识捏紧了手里松垮的浴巾,“你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陆景霄侧头看她,视线落在她雪白的肩膀上,很快就多了几分炙热。

他手腕微微发了些力气,衣领被扯开,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带着几分情欲,“洗干净了正好,过来。”

出差这小半月,他忍了许久。

叶心音忍不住腿根发酸,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还没洗澡吧,我去给你放水。”

她转身进了浴室。

陆景霄三两步就跟了进去,从后圈住她的腰肢。

气息骤然纠缠,叶心音闻到了他身上的女人香水味,心里升腾起一股子反感。

她挣扎了一下。

陆景霄不满,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个牙印,不急不缓地问,“躲什么?吃醋了?”

叶心音呼吸一滞,心像是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刺刺的疼。

他说的吃醋,是他今天跟乔怡然订婚的消息上了新闻,被叶心音看到了。

叶心音垂下眼睫,压下不该有的情绪,“没有,你们门当户对,我只有羡慕。”

陆景霄闷笑一声,呼吸落在叶心音薄薄的肌肤上,让她很想躲。

但她躲不了。

陆景霄生了气,掐着她的脸,让她看玻璃上的倒影,声音如阎罗般低沉,“认清自己是谁,别忘了我教你的规矩。”

叶心音脸色一白,刚才那点不该有的爱慕,瞬间就成了泡影。

她耻于面对,直接闭上眼,但是脑子里却自动播放起这几年的帧帧难堪。

她曾是叶家受宠的独女,为了救出含冤入狱的父亲,她不得不用自己做筹码,做了陆景霄见不得光的秘密情人。

他的规矩就是,在情事上她不能有半点抵抗。

叶心音缓过神来,攥紧手指低低一笑,分不清是喜是悲,“忘不了,陆总给过我多少好处,我可都记在心里,乖乖听话是我应该做的。”

她微微侧过脸,吻上他的唇角。

这一次陆景霄半点不心慈手软。

正在这时,西装裤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陆景霄拿起手机走到一边。

叶心音浑身一僵,心里瞬间就空了,刚刚还火热的心灌进了冷飕飕的风。

她不发一言低着头,整理身上的狼狈,听见陆景霄接了电话,声音喑哑,“有事?”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陆景霄嗯了一声,“我马上过来。”

利索穿上干净的衣服,陆景霄回头看了一眼叶心音,毫无感情道,“把药吃了。”

话音未落地,他就离开了别墅。

叶心音自然不会忘。

陆景霄从未怜惜过她,她一直都在服用副作用极小的长期避孕药。

药很苦,叶心音的心里却生了一丝希冀。

这一次订了婚,他们的这段肮脏关系,也该了结了。

或许,她叶心音熬到头了。

……

一夜未眠,叶心音拖着疲软的身体早起上班。

她是一家工作室的金牌化妆师。

在工作方面叶心音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一年入门三年就到了顶端,收入一直持高不下,这几年来她从未问陆景霄要过一分钱。

她不想跟那个男人沾上半点金钱关系。

快中午时,老板推开化妆间的门,兴奋地跟叶心音说道,“你推掉手里的单子,把自己收拾好,今天有个大人物带着他的未婚妻来这里试装,今儿能不能大赚一笔就看你的了。”

叶心音嗯了一声,淡淡道,“放心吧,没问题。”

曾经还是叶家千金的时候,叶心音就时常流连上层聚会,所以不管多大的人物,她都不会因为胆怯而掉链子。

但她没想到,老板口中的大人物会是陆景霄。出现在叶心音视线里的时候,他的手臂上挽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乔怡然。

一个挺拔矜贵,一个大方知性,身着同色情侣风衣,郎才女貌的一对。

老板招待他们时,一口一个霄爷,比给祖宗上坟还要孙子。

陆景霄的眸光淡淡闪过,似有似无落在叶心音身上。

叶心音低下头。

乔怡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微微一笑,“她就是你们店里最厉害的化妆师吗?”

“对对对。”老板吩咐叶心音,“你快别愣着了,过来跟乔小姐打招呼啊!”

叶心音扯了下嘴角,站定在乔怡然跟前,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叶心音。”

乔怡然跟她交握,眼尖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吻痕,打趣道,“我说叶小姐看起来怎么那么累,原来是昨晚上跟男友恩爱了。”

叶心音失笑,“也没有。”

一旁的陆景霄,不轻不重地轻嗤了一声。

乔怡然好奇,“景霄,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乔怡然,“擦擦细菌。”

他意指叶心音手脏。

叶心音不卑不亢,站得笔直,脸上不露半点不该有的情绪。

乔怡然也跟着笑出来,“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以为我多娇气。”

但她还是拿纸巾擦了擦手指。

叶心音注意到她的动作,没有放在心上,带着她进去挑选喜欢的妆容。

试妆时,叶心音发现乔怡然总是盯着自己看。

她被看得毛骨悚然,问道,“乔小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乔怡然收回目光,声音柔软,“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很眼熟。”

“大众脸而已,你应该是记错了。”

叶心音生怕乔怡然是故意来找自己化妆的,然后当众指出她跟陆景霄的腌臜情事。

虽然这几年她把这个身份藏得比什么都好,但心里始终害怕,怕自己这层伪装被剥掉,露出里面腐烂的血肉。

好在之后乔怡然没有再说什么了。

化好妆,叶心音不着痕迹擦干净掌心的冷汗,没等乔怡然欣赏完自己的美貌,陆景霄就推门而入。

叶心音识趣,退到了不显眼的角落。

乔怡然站起来,在陆景霄面前展示自己,“景霄,好看吗?”

陆景霄看了一眼,目光就转到了叶心音的身上,轻轻勾唇,“嗯,这位化妆师技术不错。”

叶心音对上他暗藏戏谑的眼神,顿时后背生寒。

嘴上是夸的她化妆技术不错。

但说出来,却暧昧得像是另一个意思。




乔怡然又不是傻子。

她是陆景霄的青梅竹马,比谁都清楚陆景霄的性子,这个男人清心寡欲,眼里只有生意没有女人,跟自己订婚,对外说是感情到位喜结连理,对内她比谁都清楚,不过是父母催得急,才不得不联姻而已。

但是今天来这里,陆景霄看了叶心音好几次。

乔怡然心想,是叶心音有问题,还是陆景霄有问题?

她回头看向叶心音。

质疑的目光似大山,压得叶心音喘不过气,她虚虚一笑,谦虚又礼貌的表示了刚才陆景霄的夸赞。

乔怡然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最后还是把那点醋意给压了下去,她拉着陆景霄的手,轻声道,“景霄,你饿了吗?”

“想吃点什么?”

“你做的都可以。”

“好。”

叶心音跟老板一起送他们到门口上车。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对叶心音来说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车子走后,她才终于敢抬头松口气。

老板笑盈盈的,跟她说,“你这次表现得不错……哎?你很热吗,怎么一头的汗?”

叶心音摸了摸,果然是。

她敛去脸上的紧张,坦然一笑,“吓出来的。”

“怎么了你吓成这样?”

“面对陆景霄那样的大人物,你不害怕吗?”

老板一噎,心想有道理,就没有过多关注叶心音了。

叶心音转身跟着老板往里走,手机叮咚一声响,她掏出来一看,是陆景霄的消息:晚上早点洗澡。

叶心音浑身发麻,回了一句:你不是忙订婚宴吗?还跟我厮混,不怕被你的未婚妻知道?

发出去之后,她又觉得不好,点了撤回。

之后陆景霄就没了动静。

……

车上,陆景霄看着手机上被撤回的消息,手指饶有意味地摩擦着手机边框,面无表情。

即使乔怡然在身边,他也没有避讳。

但是乔怡然也没看,她知道陆景霄的私人习惯,所以说话的时候,她始终面带恬静的微笑,“景霄,你有没有认出今天那个化妆师?”

陆景霄闭上眼,懒洋洋道,“怎么。”

“你不记得了?三年前,叶家出了一桩命案,叶心音的父亲杀了人,闹得整个江城沸沸扬扬。”乔怡然皱起眉,似有几分怜悯,“叶心音当时是你哥哥的女友,为了让大哥出关系,她在陆家大门跪了一整夜。”

不知道是哪句话说得不对,陆景霄眼睑微动,眸光从眼皮缝隙里溢出来,锐得瘆人。

“三年前的事儿了,你倒是记得很清楚。”他语气没有波澜,像个局外人。

“怎么会不记得,大哥当时跟她那么好,看得旁人眼红。后来也不知道她父亲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现在做化妆师做得风生水起,应该是解决了吧?”

陆景霄似笑非笑。

是解决了,但是也没有彻底解决。

那一年叶心音像条狗一样求陆志森帮她,但是陆志森为了家族颜面,闭门不见。是陆景霄把她从雨水里捞出来,用一副上帝怜悯众生的模样告诉她,“跟我睡,我帮你。”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叶心音的模样。

倨傲和清高,最后在他身下碎了一地。

陆景霄的实力没得说,一夜的功夫,就力挽狂澜把叶父从死刑犯变成了五年有期徒刑。

再后来,叶心音就成了陆景霄的笼中雀,他不说结束,她就没有自由。

乔怡然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又闭上眼,以为他累了,主动给他按摩肩膀,“昨晚上办公累坏了吧?”

陆景霄就穿了一件衬衫,开了两粒纽扣,按摩时衣领开了些,乔怡然看见了他肩膀上有一道鲜红的抓痕。

她微愣,很快那道抓痕就被衣服挡住了。

她不敢再深究,怕自己看得太清楚,会嫉妒得发疯。

乔怡然也不小了,熟悉男女的事,这抓痕这么暧昧,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所伤。

陆景霄跟女人上床了?

莫名其妙的,她就想到了才见过一面的叶心音。

……

夜深了,叶心音才回家。

她打开客厅的灯,被突然出现在沙发上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这话叶心音正要问,却在看见陆景霄手里的照片时,给堵在了喉咙里。

她丢下钥匙就要去夺,陆景霄眼疾手快,直接将照片丢进了垃圾桶。

叶心音脸色微白。这几年她一直不死心,但是此刻照片去了该去的地方,她仿佛突然就释怀了。

陆景霄掐着她的下巴,扯到自己的双腿之间,叶心音腿一软就跪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她的姿态像是臣服的奴隶,但是眼眸却漆黑光亮,像倔强不屈的野猫。

陆景霄饶有兴趣摩擦着她光滑的下巴,脸上挂着笑,眼底却一片凛寒,“在我身下承欢三年,都还没有忘掉我大哥?”

叶心音道,“这是我的私事,当初我们谈条件的时候说好了,你没权管我。”

“我可没有心情管你这些烂事,只是想看看你笑话。”陆景霄笑道,“你这么多情,他要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该是什么反应?”

这话既侮辱了叶心音,也嘲讽了陆志森当年的无情。

叶心音冷哼一声,“背着未婚妻跟我乱搞,陆总也好不到哪里去。”

“嘴巴越来越讨人喜欢了。”陆景霄垂眸看着她殷红的唇,“昨晚上怎么不骂我?是觉得我一般般,让你没心情?“

他对她白天的评价耿耿于怀。

叶心音想到白天他发的短信,低声问道,“陆景霄,你这么放肆,就不怕被你老婆发现吗?”

陆景霄才坐稳陆家继承人的位置,背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是乔怡然鱼死网破把他捅出去,得多亏。

他不至于为了自己冒这么大的险。

可谁知道,陆景霄冷笑了一声,戏谑道,“她要是抓到我跟你上床,巴不得加入我们。”

叶心音顿时哑然。

这男人嘴巴真毒,对未婚妻这么不尊重。

晃神间,陆景霄修长的手指已经解开了她的外套腰带,热气洒在她的耳边,“又在心里骂我什么?”

叶心音被撩了个猝不及防,肩膀颤了颤。

她青涩的身子被陆景霄一手调教,早就熟得很了。

但是她厌恶自己这种难以自控的反应。

叶心音咬着唇,企图用疼痛让自己表现得寡淡些,陆景霄侧过头来,轻轻扫过她的唇。

叶心音下意识松了牙齿,抬高了下巴想跟他接吻。

谁知道陆景霄立即撤开了,轻轻的嘲讽在耳边响起,“这么想亲我?知道我订婚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多有道德。”

她微愣,迷离的眼神很快冷静下来,垂下眼睫迅速遮掩自己的难堪。

陆景霄停下动作,眼里半分情欲都没有,“今天不做了,没兴趣。”

叶心音拢紧衣服,刚才陆景霄的话,像一把刀把她的脸皮剜了下来,疼得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此刻她突然有了勇气,问道,“陆景霄,我们该结束了吧?”




陆景霄像是听了个笑话。

他看叶心音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可怜的小狗儿,“以前跟你爸出去吃饭的时候,没见他跟人谈生意么?”

叶心音愣愣的,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谈生意讲究的是利益平等,我帮你那么大一个忙,你给我睡三年就完事了,这未免也太没有赚头。”

叶心音懂了。

他觉得她这副身子不值那么多。

叶心音认,笑道,“那您说,还需要什么好处。”

“暂且还没有用到你的地方,先养着吧。”陆景霄用最磁性的声音,最柔和的音调,说着无情的话,“你姿色不错,机会来了转个二手,说不定也能赚不少。”

叶心音定定瞧着陆景霄的眼睛。

她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散发的冷漠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对谁都这样。

但叶心音始终觉得,从陆景霄第一次找到自己开始,就带着强烈的目的。

那就是羞辱她。

他们第一次上床,陆景霄特意把他带进陆宅,在陆志森的隔壁房间。

隔着一道墙,她青涩的身子被他种满印记,撞在她身上的力道每一下都很重,他是故意弄给陆志森听的。

他要针对的人,似乎是陆志森,然后自己因为是他女友而受牵连。

这是叶心音的猜测。

她急切想得到答案,所以问道,“陆景霄,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陆景霄漫不经心吐出一口烟雾,灯光下他的轮廓隐晦不清,“我对你不好么,这么问?”

叶心音短暂失音。

对她不好吗?

倒也没有,除了一个肮脏的身份,还有在情事上的粗暴,他似乎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

可是他又一直囚着她。

想玩腻了之后再把自己转手给别人,把她当做低入尘埃的玩物。

如果他不是恨自己,那就说明他本来就是一个变态。

陆景霄似乎等得有些不耐,打断她的思绪再次问道,“嗯?为什么这么问?”

叶心音眨眨眼睛,随口糊弄过去,“我只是向你确认一下,要是哪里招惹了你,我好及时改正。”

陆景霄轻笑,“倒不必那么严谨,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叶心音看着他这副佛面蛇心的样子,心里反而恐惧。

她知道自己只是他发泄的对象而已,绝不可能产生感情。

所以一旦触到他的怒点,她就会万劫不复。

求生欲望如一颗种子,埋在了叶心音的心里,衍生出离开的念头。这念头一动,就像是迅速生长的藤蔓,在叶心音的心里生了根。

……

送走陆景霄之后,叶心音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开始盘算接下来怎么对付陆景霄。

她想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叶心音不着急,她向来做事都很沉稳,喜欢稳扎稳打的来,离开陆景霄是必然的,她又不是羊羔子,被抓住了就乖乖待宰。

泡得皮肤发皱,叶心音才起身穿衣,拉上窗帘准备睡觉。

窗外一道白光突然闪过。

叶心音皱眉看过去,见门口马路边上,有一辆私家车停在家门口,路灯下,她看见车窗里的人正拿着相机按快门。

她心里一惊,赶紧拉上窗帘。

无疑,她被人盯上了。

作为陆景霄的情妇,被人虎视眈眈很正常,但是这几年陆景霄把她藏得极好,这种情况叶心音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要是暴露了,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叶心音想到这,快速压下内心的慌张,拿出手机给陆景霄打电话。

虽不说指望他帮忙,但是自己出事,肯定会涉及到他,为了保全名誉,陆景霄会解决掉这些事的。

电话拨通之后,对方很快接起。

传来的却是一道清脆的女声,“你好?”

叶心音心口一滞,挂断了电话。

乔怡然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上印出她微微翘起的嘴唇,背后浴室门被打开,陆景霄裹着浴袍出来,乔怡然转身看向他的时候,又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她把手机递给陆景霄,“刚才有个陌生电话进来,我帮你接了,应该是个推销电话。”

陆景霄脸色微冷,“以后没经我允许,别碰我的东西。”

乔怡然面不改色,始终笑盈盈的,“一时手滑,以后不会了。”

见陆景霄把手机随手丢在一旁,她问道,“不看看是谁吗?”

“推销电话有什么好看的。”

乔怡然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不易察觉。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手指揉搓着那颗绿色的宝石耳钉,说道,“景霄,我想了想,还是不让叶小姐做我的化妆师了。”

“找到心仪的化妆师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不太好。”乔怡然仔细观察着陆景霄的神色,字句斟酌着说,“你跟大哥的关系水深火热,我担心他跟叶小姐旧情复燃,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陆景霄架着腿往后靠着,拿着文件的手发放在膝盖上,漫不经心道,“展开说说,我跟大哥的关系怎么个水深火热法。”

乔怡然心里微紧。

虽然陆景霄的语调平缓,但她知道他生气了,乔怡然道,“对不起景霄,我说错话了。”

陆家两兄弟那些见不得人的明争暗斗,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要是说出来,意义就不一样了。

谁乐意把丑事摆在明面上说。

见陆景霄还是那副表情,乔怡然退了一步,“难得你也认可叶小姐的化妆技术,那就还是她吧,我也懒得去试别人了。刚才我说的话,你可别放心上。”

陆景霄轻轻勾唇,矜贵的气质衬托下,笑容变得迷人又危险,“有什么事值得我放在心上。”

“不过你说的倒是很有趣,我很想看看,大哥跟他心爱的前女友重逢之后,到底会擦出点什么。”

乔怡然听他说完,也跟着一笑。

但这笑容不达眼底。

陆景霄这人谁都摸不透,他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叶心音是真的跟他没有关系,还是他把一切都粉饰太平?

谁都不知道。




乔怡然的电话叮咚响了一下。

她知道是谁发来的,顺势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问陆景霄,“刚洗完澡口渴吧,我给你泡点水果茶?”

“嗯。”

她借着泡茶的功夫,查看了信息。

信息言简意赅:小李半路被人拦截了,拍下来的东西一样没留下。

乔怡然担心自己看错,反复确认了一遍那条信息,确实是如此。

白天她在陆景霄身上看到的抓痕,知道是个女人留下来的,起初她怀疑是叶心音,因为两者碰面,彼此身上都有暧昧的痕迹,想让人不联想都难,所以乔怡然派人跟踪陆景霄,一路跟到了半山腰的别墅。

那栋别墅偏远又昂贵,用来养女人最合适不过。

可谁知道,得来的信息居然被半路拦截了。她没有生气,反而勾唇笑了笑。

这个女人挺有本事。

虽然男人偷腥是难以避免的事,乔怡然也不会管陆景霄管得太紧,但是能让陆景霄保护得这么好,这个女人还是头一个。

乔怡然想得失神,没有听见背后的脚步声,直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站在这看什么?”

她手指微僵,转头看向陆景霄,失笑,“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

陆景霄垂眸看着她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正在搜索泡茶要几分烫更好喝。

乔怡然知道他都看见了,表情有些难为情,“爸妈把我都惯坏了,我都没有做过这些,我想给你最好的口感体验,都还得上网现学,景霄,你可别笑话我。”

她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看不出半分慌张。

陆景霄没有深究的意思。

他没有那个兴趣。

重新拿了杯子,陆景霄接了一杯温开水喝了一口,“不早了,等会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乔怡然温顺点头,“好。”

但她内心角落里,隐约有不甘,让她情不自禁贴进陆景霄的怀里,用柔软的身子蹭着他,“好快啊景霄,我们快订婚了,离我小时候的愿望又近了一步。”

她话里暗示订婚,就说明关系到位,陆景霄可以留她过夜。

可事实上,陆景霄没有动情。

他了无生趣,拨开她的手,“你是大家闺秀,没进我陆家的门,在我这过夜坏了你名声。”

乔怡然心里一苦,张嘴说不出话。

她是大家闺秀,也确实很在乎名声。

但是陆景霄不知道的是,她家里人比她更希望她早点爬上陆景霄的床。

家族给的压力,和勾引失败的羞耻在她心里混淆发酵,那么涨,却也没有撑开她温柔的表皮。

没事,她慢慢等。

真正的好事,急不来。

……

叶心音在家里待了一天,发现没有任何人来找麻烦之后,这才松口气。

她也就在此刻,更加坚定了想跟陆景霄一刀两断的想法。

不管偷拍她的人是谁,她最后会是什么结果那都是她活该,毕竟换位思考,她也会唾弃这样的自己。

但是叶心音惜命。

不管这日子多糟糕,她都得好好活着,等着父亲出狱,为他洗脱冤屈。

叶心音思至此,没有耽误时间,马上换了套衣服出门。

她要去给陆景霄准备一份礼物。

暗夜会所内,叶心音戴着墨镜坐在单人包厢里,下巴微抬,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看了几十个了,唯独这个最合适。

雪白的肌肤,柔软的水蛇腰,饱满的胸,跟自己身材不相上下。

陆景霄很喜欢她的身子,也只喜欢她的身子,那么她就选一个代替自己。

男人都喜欢新鲜,有了新玩具,也就不会再想起她了。

叶心音决定就要这个了。

她给女人说了些注意事项,然后拿出一张面具给她,“记住了,在你们办事之前,千万不要摘下面具。”

女人点头,谨记在心。

叶心音谨慎问道,“真的记住了吗?”

“当然啊,我可厉害了。”

“……”

她这样讲,叶心音反而没有谱。

这女人胸大无脑,看起来就不太聪明。

但是转念一想,陆景霄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样的性子,寡淡无趣,在床上的时候腿一张就只会说快点完事,无聊得像个机器人。

或许尝过这个傻白甜,就会彻底忘记她了。

想到这,叶心音咬咬牙,给女人结算了一大笔钱。

女人拿着钱,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还顺便告诉了叶心音一个小秘密,“姐妹,我还是第一次哦,保准让你的老板玩开心。”

叶心音闻言,同情地看着她。

可惜了。

白花花的大姑娘,便宜了陆景霄那个牲口。

……

此刻的陆景霄约了公司高层,一块喝酒。

他双手交握,躺在卡座里闭目养神,高层董事们正在讨论的东西飘进他的耳朵,在大脑里自动筛选分层,留下最重要的信息。

说着说着,突然有人敲门。

陆景霄蹙眉,很不喜欢私人时间被人打扰,敲门进来的是这里的经理,他带了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人进来,说道,“陆总,有人给您送了份小礼物。”

陆景霄看见了那个女人。

女人背着光,姣好的身材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是他熟悉的模样。

叶心音?

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来这种地方。

陆景霄不动声色,经理就知道他默认了,让女人过去。

高层们见状,纷纷遁走。

包厢里就剩下他们俩了。

女人走近了,陆景霄才看见她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隐约能看见化了妆的眼睛,但是陆景霄没空去看她的脸,视线下移,落在她的锁骨之下。

吊带裙子特意选得小,将饱满挤得呼之欲出,熟悉的那颗痣跃入眼帘,让人看了血脉偾张。

陆景霄被取悦了。

他很满意叶心音突然的开窍,勾唇道,“过来。”

女人走过来,动作娴熟跨坐在陆景霄的腿上。身上的香水味跟平常不同,很醉人。

陆景霄眼眸微眯,眸子里的火星子,灼烧着女人的面具,“突然这么懂事,是有事求我?”

女人记着叶心音的特意交代,没有开口说话,双手在陆景霄的身上探索。

眼看着手要游弋到危险地带的时候,手腕被猛然扼住。

陆景霄道,“面具摘了,不看你的脸,我可硬不起来。”

女人动作微僵。

还在想怎么应对这个突变,陆景霄突然伸出手,摘掉了她的面具。

女人低呼出声。

陆景霄看着那张陌生的脸,脸上覆盖上一层寒霜。

他就知道有问题。

叶心音打死都不可能这么主动。

女人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眼神,当即就软了,顺着陆景霄的大腿趴在地上,恨不得磕头。

陆景霄抿紧锋利的薄唇,抽了几张纸巾狠狠擦拭刚才摸过女人的手,冷冷问道,“谁让你来的?”

女人怕得发抖,全招了,“是一个戴墨镜的姐妹,找我的时候没有留名字,她给了我钱,让我装成她的样子来找你,陆总,我,我就是想赚点生活费,你饶了我吧陆总……求求你了……”

陆景霄眼底阴沉沉的,四周的空气都被冻结成冰。

叶心音。

你真有种。

陆景霄用脚尖勾起那女人的下巴,迫使她的脑袋仰到最高,女人的眼泪大颗大颗掉落,打湿了睫毛,看起来楚楚可怜。

叶心音的化妆技术是真的厉害,竟然能把别人的眼睛化得跟她那么像。

刚开始的时候,连他陆景霄都没有看出来。

陆景霄压着怒气,面上不动声色,给叶心音打电话。

不出意外,通话前的声音响了许久。

叶心音也是老油条,语气如常,“怎么了陆总?”

陆景霄冷嗤。

瞧这慌张的。

平时接到电话都是敷衍一句有事没事,今天接了,却一口一个陆总。

陆景霄用鞋尖儿碾着地上女人的脸,疼得厉害,女人却不敢出声,喉咙里溢出一阵阵呜咽。

听起来令人遐想。

叶心音也听到了,从头凉到了脚。

没完事,却给自己打电话,很显然那傻白甜把事儿搞砸了。

她没敢出声,可是贴紧话筒的呼吸声出卖了她。

陆景霄淡淡道,“没什么,给你打电话就是说一声,谢谢你的礼物,我很满意。”




叶心音依旧没有说话。

等到电话被陆景霄挂断了,她才捂着胸口,狠狠呼出一口浊气。

她抬头看了眼泛光的玻璃,才发现自己脸色都白了,这几年陆景霄的恐惧早就已经刻进了她的心里,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轻易控制她的生理反应。

叶心音伸出手搓了搓脸,依旧没有回血,她索性不管。

想着电话里陆景霄对自己的“感谢”,或许对傻白甜是满意的。

叶心音心存一丝侥幸。

这丝侥幸支撑着她度过了接下来的几天。

这几天,陆景霄一次都没有来过别墅。

叶心音心里吊起的石头,缓缓落了地。

看样子,新欢很合他的胃口。

她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泄欲对象而已,别人稍微好一点,就能轻易代替她。

叶心音深呼吸一口气,给客户画好口红,然后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微笑,“怎么样,还满意吗?”

谁知道客户皱起眉,不客气道,“你傻了吧,我不是说我要微笑唇吗?你给我搞了个咬唇妆,看起来像什么啊?”

叶心音微愕,回想起前几分钟的对话,客户确实是想要微笑唇。

不知道怎么就记岔了。

“抱歉,我刚才有点走神。”叶心音马上补救,可是客户不耐烦了,“行了,我不试了,大老远跑来就是给我添晦气的。”

客户推开叶心音就起身走了。

她的力气有些大,叶心音被推得手一抖,手里的口红刷掉在了地上。

她停顿了好一会,才弯腰捡起来。

给客户道完歉的老板走进来,压着脾气,问道,“你怎么回事啊?”

叶心音深呼吸一口气,“昨晚上没睡好,刚才有点打瞌睡。”

她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想着陆景霄才失手。

老板下意识道,“这是理由吗?那你上去跟她说,说你是因为没睡好才这样的,她还能回来吗?”

叶心音不知道怎么,此刻特别没有耐心,她心里毛刺刺的,直接压了老板一头,“损失我来承担就是了,你挖这个客户花了多少钱,我双倍给你挣回来,别的话就不说了。”

老板一听,态度马上就好了不少,“瞧你这话说得,我是图那点钱吗,我是为了你的名誉着想,你不想辛苦这么多年,因为一个两个失败的案例就坏了好名声吧?”

叶心音皱眉反问,“那我不赔了?”

老板变了脸色,找借口走了。

叶心音冷笑。

这笔钱的数目对叶心音来说不小,她累了一天却半点提成都没有,为自己白天夸的海口付出了代价。

天黑透了,叶心音才下班。

她饿了一天,胃里空空如也,回家打开冰箱看见两只鲜活的海参,那是平日里给陆景霄做早餐吃的,她毫不犹豫捞出来,剁了自己吃了。

吃饱喝足,叶心音又开始打扫卫生。

反正陆景霄不会再回来了,那么他的东西也没必要再留了。

收拾了好一会,叶心音愣是收拾了好几包东西,才将陆景霄的东西给清理出来。

她全丢进了垃圾桶。

站在垃圾桶前拍拍手,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还没笑完,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突然打了过来。

叶心音下意识用手背挡住眼睛,透过指缝,看见一辆黑色汽车缓缓驾驶到自己跟前,然后停下。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下车,对叶心音恭敬道,“叶小姐,陆先生请你走一趟。”

叶心音问,“有什么事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叶心音暂时没有动作。

陆景霄打的什么牌,她琢磨不透。

她不说话,男人却没有耐心再等,直接打开了车门,“叶小姐,请。”

叶心音回过神来,就顺着这句话往下接,“好,谢谢。”

陆景霄开口,她不去也得去。

如果陆景霄不肯放过她,这次不去,以后也会有的是麻烦,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

司机带着叶心音,来到一家酒店的三楼。

三楼这一整层,都是专为高级客户准备的。

司机推开门,叶心音站在一旁,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酒味。

在座的几乎都是男人,他们哄笑成一团,嬉笑声中,夹杂着女人微弱的哭泣。

叶心音站在门口,看见地上被绳子绑住手脚,跪在地上浑身湿透的女人时,脸色煞白。

是她之前在会所找给陆景霄的女人。

坐在主位上的陆景霄,饶有兴趣看着整愣的叶心音,这才终于露出一点笑容,“过来。”

叶心音听见了熟悉的命令。

跟往常每一次跟陆景霄上床一样,她没法拒绝,挺直了背脊往里走。

地上女人看见了她,跟疯了似的挣扎起来,“救救我,姐姐你救救我……”

叶心音攥紧拳头,没有看她。

陆景霄大大方方的,把叶心音拉到了他腿上坐着。

四周的男人笑声刺耳。

陆景霄环着她的腰肢,像是带她看戏似的那般慵懒,“还认得她么?”

叶心音梗着脖子,问道,“陆景霄,你想干什么?”

“你送我的东西,我现在玩腻了,你说我要丢哪儿才好?”

叶心音毫不犹豫,“给我。”

陆景霄轻嗤,“那可不行。”

随即,有一个地中海男人插嘴,“是啊,不行啊,今天陆总才把她送我了,合同都签了,怎么能反悔?”

叶心音咬牙切齿,“她只是给你睡觉,又不是被买断了,你没有资格把她送人。”

“哦?你就是这么定义“礼物”的么?”陆景霄勾着唇,眼底却泛着森冷的寒光,“生意都已经谈成了,你想要她也可以,但李总那边,可就得你替上了。”

叶心音心口剧烈一震。

没等她反应,地中海兴奋起来了,“这可比那个娘们好多了,谢谢陆总,谢谢陆总。”

陆景霄淡淡笑道,“李总胃口不错,一点都不挑。”

地中海笑得恶心。

叶心音耳朵嗡嗡响,快要听不清他们的交谈。

她来的时候就知道陆景霄肯定要搞自己。

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心。

呵。

叶心音心里疼麻了,呼出一口冷气,眼里没什么感情,对陆景霄道,“如果我答应跟她交换,那是不是就说明你收下我的礼物了?”

陆景霄的表情晦暗不明。

接着就见她的身子压下来,在他耳边轻声说,“收了礼,那我们之间就算结束了,是吧陆总?”

陆景霄眼眸微眯,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当然。”

叶心音突地笑出来。

“好,那我今晚上就是李总的人了。”




这可把地中海给兴奋坏了。

跟狗似的咽着唾沫,“那你还在那干什么啊,过来陪我喝两杯。”

叶心音也没矫情。

拨开陆景霄的手,走到了地中海身边。

黑影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盘旋在眉梢处的危险,似有若无。

地中海很矮,担心让叶心音坐在自己腿上比自己高一头,也就没有强行把她拽到怀里,但便宜可不会落下,抓着叶心音的手就是一顿摸。

一边给她倒酒,让她先喝上一杯。

叶心音像是在跟什么作对似的,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热辣的感觉从喉咙里一路蹿到胃,憋得她满脸通红。

可把地中海心疼坏了。

一旁,跟陆景霄喝酒的男人调笑道,“陆总,还是你大方啊,这么漂亮的女人你说给就给。”

陆景霄垂着眸,笑意森森,“小雀儿而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哈哈哈哈哈……”

地中海猴急,根本等不了多久,没一会就拉着叶心音去了旁边的包厢。

包厢并不隔音。

一行人懂事,纷纷结伴离开。

陆景霄是最后一个。

助理上来站在他身侧,示意地上吓得快要撅过去的女人,“陆总,这……”

陆景霄冷冷道,“随便打发了。”

他架着腿,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随着打火机啪嗒一声响,隔壁包厢里地中海猥琐的笑声也跟着溢出来,清晰无比。

“小骚货,没看出来啊,这么会玩。”

“不亏是陆总一手调教出来的女人,可真给劲儿。”

“我就喜欢吃别人剩下的,熟透了的女人才有意思。”

听到这里,陆景霄闷笑了一声。

叶心音可没有熟透。

她身上还有大把待开发的地方。

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包厢里衣料撕扯的声音如雷在耳,听起来很刺激。

但是下一秒,地中海突然怒吼了一声。

然后是一连贯的喊叫咒骂。

不过没多久,就被什么堵住了嘴,只剩下呜呜的声音。

包厢的门骤然打开,叶心音的呼吸声比任何时候都要粗重,砸在陆景霄的耳边。

他回头,好整以暇看着停在原地,脸上的害怕还没有完全收起来的叶心音,“这么快就完事了。”

叶心音的胸口剧烈起伏,瞳仁紧紧缩着,说不出话。

她那会在房间里听见人先后都走了,就哄着地中海把他绑在了床上。

打算绑了就跑的。

可谁知道地中海那么会玩,用牙齿把她的衣服扯破了,叶心音一慌,一脚踹废了他的命根子。

一出来,就看见了陆景霄。

她稳定情绪,将破了的衣服拢紧,声音沙哑粗噶,“跟你没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每个音调都在颤抖。

她其实是害怕的。

这几年虽说在陆景霄身下受过不少屈辱,可没有吃过苦。

她那会,很怕自己失手,被地中海强奸了。

这会地中海没了音儿,估计是疼晕死过去了,叶心音不想看陆景霄嘲讽的眼神,抬腿就往外走。

一拉开门,却跟外面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她惊得缩起肩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缓过神来。

进来的乔怡然,见脸色惨白的叶心音,表情呆滞了一瞬。

“叶小姐?”

她出声后,就上下打量了一番叶心音,随后目光落在后面的陆景霄身上。

叶心音衣服破了,又跟陆景霄独处一室,任谁都会瞎想。

但是乔怡然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脸色没有太难看,反而习以为常。

陆景霄这样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络绎不绝的女人。

她像古时候心胸宽广的大房一样,什么都没有过问。

她走到陆景霄身边喊道,“景霄。”

陆景霄问道,“你来干什么?”

乔怡然放下手里的酒盒子,说,“我得了一瓶好酒,知道你在谈生意,就顺路给你们送过来。”

“来晚了。”

乔怡然收紧手指,客套似的问,“景霄,叶小姐这是怎么了?”

陆景霄看向她,“这你得去问她了,我跟她不熟。”

乔怡然转过身时,叶心音已经收拾好了自己。

不管是着装还是情绪。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我是李总的女伴,跟着他一块来跟陆总吃饭的。”

乔怡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她眉头皱得更深,“你不是化妆师吗?”

陆景霄嗤笑,“女人就只能化妆么?能干的可多了。”

他的笑容在灯光下俊逸得令人酥软,可在叶心音的眼里,却是可怕的恶魔。

她被陆景霄剥了皮,丢在众人眼前丢人现眼。

乔怡然明白了其中的潜规则,表情变了变,随后她扫到没有关上的包厢门,里面大床上有一只男人的脚。

她松开眉头,再看向叶心音的时候,眼里有几分怜悯。

怜悯她是个卖肉的。

叶心音也看得懂。

她讷讷出声道,“我先走了。”

着急走,一方面是承受不住他们如刀尖似的嘲讽,一方面是她的身体,异常。

原本叶心音以为是刚才在包厢里动作量过大,短暂的,可冷静了那么久,没有得到缓解,身上却志有些模糊。

这分明就是出了问题。

叶心音想到了跟地中海喝的那杯酒。

问题出在酒里。

叶心音忍不住脚步加快,想快些回家,不然再这么耽误下去,不知道丢人会丢成什么样。

可还没有出酒楼,背后就传来了乔怡然的声音。

“叶小姐,时间这么晚了,你跟我们一起吧?”

叶心音停下来,身上就软得发颤。

她狠狠掐了把手臂,想让自己清醒点,可是疼痛过后,是更加要命的酥麻。

连带着眼前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不消一会,乔怡然就到了她身后。

“叶小姐。”她喊道。

叶心音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的狼狈,别过脸去,“好,谢谢了。”

只能这样了。

要是她去打车,遇上个男司机,她失控的话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背后的陆景霄,视线扫过叶心音的背影,黑色长裙下的纤细小腿,走一步颤三下。

他想到了什么,眼底黑沉沉的。

分不清是怒意,还是欲望。

……

陆景霄开车,乔怡然坐在副驾驶。

叶心音坐在后面。

她报了地址,“我就在工作室的楼上,那是我的宿舍。”

而后又说了句谢谢。

乔怡然听出她声音沙哑,“你要是冷的话,后面有毛毯。”

叶心音拿过来,顺势躺下。

后视镜里就只能看到椅子上叶心音好像睡着了。

可叶心音哪里睡得着。

她此刻,




秘书仔细一想,也是。

陆景霄道,“你放心,少不了你的提成。”

秘书咳嗽一声,“没,这合同都没签成,我不能拿这笔钱。”

“嗯。”

“……”

嗯?

就嗯?

你多问两遍啊。

你再问一次我就接受了,你现在要我怎么接话?

秘书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嘴巴吃屎了,一开一合的这么快。

陆景霄现在心情大好,特别想出去走走。

秘书说,“外面雪下得很大,你现在出去很容易感冒,还是再养几天吧。”

陆景霄已经起床了。

“给太太打电话,让她过来陪陪我。”

秘书,“打过了,说在医院,正在看刘总补牙。”

陆景霄笑了一声。

他想象到叶心音凑过去看人家补牙的样子,就觉得可爱。

怎么会有这么抓心的女人?

以前那么多相处的时光,光馋她那身子去了,没有注意到她的性子这么潇洒讨喜。

不愧是他的女人。

陆景霄道,“我出去一趟,你别跟着我。”

“不行啊,你要去哪里啊?”

“看那老东西补牙。”

刘总早就补完牙了,陆景霄去的时候,已经签了合同,按了手印。

现在是气也出了,钱也到手了。

叶心音拍拍刘总的肩膀,称兄道弟,“你放心,这是互利互赢的合作,你这辈子发了。”

刘总包着一嘴巴的棉球,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瞪她一眼。

秘书看着那份合同,跃跃欲试,“陆总,成功了,这次的前期都是我在跟,你看……”

“少不了你的。”陆景霄说完,就牵着叶心音走了。

他身上还有伤,走得慢。

叶心音问,“咱们去哪?”

“外面走走。”

这是个荒谬的做法。

外面下大雪,狗都不愿意出门。

又冷又湿的,不在被窝好好待着,出去受苦干什么。

但是叶心音一声没吭,跟着出去了。

外面白雪皑皑一片,把这个城市银装素裹。

陆景霄把叶心音的手揣进兜里,紧紧握着,两个人四个脚印,一深一浅,缓步朝外走。

四周空无一人。

只有孤零零的大树,秃着枝丫,如肃穆的军人,在空气中屹立。

他们的身躯,在自然之下极其渺小。

挨在一起,没有缝隙。

陆景霄吐了口白雾,“我以前经常幻想,我跟你走在寒冬的风雪里。”

“为什么?”

叶心音的脑子都冻僵了,想不起来更多的。

陆景霄看着她睫毛上的雪花,“算共白头了。”

叶心音哈哈笑了起来,“你真土。”

“嗯,确实很土,但是我真的好想跟你白头。”

笑完,叶心音的心里涌上一股子心酸。

她跟陆景霄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要释怀也释怀不了,可哽在心里也不是那么回事。

此刻,叶心音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手指感受着陆景霄的温暖,那些爱恨情仇,瞬间消失不见。

情话这么土。

但是要实现,却很艰难。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的白头呢?

现在生离死别,转瞬风云。

走了十来分钟,叶心音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她颤抖着牙齿,问道,“下次你想给我浪漫的话,能整点其他的吗?什么都行,别带我出来吹风了,我的头盖骨都要被吹掉了。”

陆景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脸。

叶心音龇牙咧嘴。

陆景霄失笑,把她抱起来,接吻。

叶心音根本没法反抗。

然而,她不反抗也没能避免,让陆景霄的伤口崩裂。

医生一个头两个大,“我真恨不得拿上大喇叭在你们俩的耳边喊,要节制要节制!你自己看看,你这是第几回了,干脆不缝合了,反正缝上都要裂开的,不如就这么留着吧,这口子多有个性啊,下次胃坏了,直接伸进去就能做手术。”

陆景霄严肃道,“下次不会了。”

叶心音也满脸尴尬的笑,“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过来了。”

医生,“对,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陆景霄也同意。

一直住院,不是个办法。

有好多事等着他回去处理。

接下来几天,叶心音真的没有再来医院。

她白天忙工作,晚上还要回去陪叶枭吃饭。

她累了一天,气都还没有喘,还要爬六层楼,她累得半死。

一进屋就吐槽,“我不是叫你们搬走吗,为什么还一直住在这?”

管家道,“小姐,先生舍不得这里,你就让着他老人家一点吧。”

“就是老了才应该去方便的地方。”叶心音无奈叹口气,“他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住久了,有感情了。”

这么说吧,这个地方,如果不是要拆迁,叶枭就不可能走。

强行打晕了带走都不行。

叶心音走到他身边坐下,“爸。”

叶枭嗯了一声,低头看见她脚上被磨破的地方,“才爬几次你就累成这样了,年轻人体质堪忧。”

“我哪像你啊,我是个废物,动一下就不行了。”

“爬楼不行,跟陆景霄在医院闹笑话倒可以。”

“……”

这种事,怎么会传到他耳朵里!

叶枭道,“你跟陆景霄之间的事,我不插手了,你自己去做决定吧。”

叶心音眼皮一跳,“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想不通能怎么办?”

“那也确实没办法。”

“……”

叶枭继续道,“但是我对他的考验还没有结束,在未来五年内,你不能跟他单独住在一起。”

叶心音,“哦,你还要我跟他偷情五年啊。”

叶枭脸色不悦,“姑娘家家的,说话这么直白!”

“……”

叶心音仔细回想她跟陆景霄这几年,好像一直都在偷偷摸摸。

那会没结婚还可以理解。

现在结婚了,居然还是要偷摸。

她都快要习惯了。

在旧爱和亲情之间,叶心音还是选择了亲情。

今晚上吃小煎牛排。

叶枭吃得心事重重。

叶心音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叶枭没有瞒着她,“你叶叔去接你回来的时候,说你正在跟戈佩交手,现在她在哪?”

乍然听到戈佩的名字,叶心音觉得都陌生了,“在监狱。”

“确定么?”

叶心音心里一沉,“你有什么小道消息吗?她是不是想办法跑出来了?”




夜枭眉峰动了动,“有,但是不一定是真的。”

叶心音打起精神,“当时我跟她对手的时候,她已经黔驴技穷,没有办法再跟我们斗了,现在即使东山再起,恐怕也很难。”

叶枭道,“她这次出来,不一定是要跟我们斗,或许是想投靠我们。”

叶心音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收留你的小姨子啊?”

“不正经。”叶枭道,“只是猜测,她即使求助,我也不一定会同意。”

叶心音感觉他没有担心的意思,也就没有往深处想。

倒是叶枭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

戈佩犯的错再多,也是自己母亲的亲妹妹。

如果真的上门来了,他们该收留吗?

叶心音晚上不住这,吃过饭就走了。

叶枭坐在餐桌上,不断转动着他手上的扳指。

叶管家道,“先生,你为什么不跟小姐说实话?”

他得知戈佩的事,根本不是什么小道消息。

而是戈佩亲自传达到他手里了。

这个戈佩,在很多年前手段就不一般,如今老谋深算,卷土重来的话,跟厉鬼一样难对付。

叶枭说,“我一个人面对就行了,尽量别把她牵扯进来。”

“但是我看小姐很在乎跟你的感情,要是知道你独自面对,会不会……”

“瞒不住了再说,她才过多久的清闲日子,不能又被搅乱了,我这条命本就烂了,能抵消她下半生的灾难,是我赚了才对。”

叶管家突然觉得悲伤。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活到这个年纪,能在闹市里好好生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过的话,其实死了也没什么。

偏偏在老去的时候,来一个至亲的人。

让你突然变得惜命,可面对重重危险,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叶心音现在还算干净。

既然不能保证纯洁,那就不要再继续污染血腥。

这是作为父亲,唯一能做的牺牲。

叶心音私下调查了戈佩的踪迹,所有的信息都说,她在监狱里与世隔绝。

那父亲的消息是怎么来的?

她哪来的机会,还能出来?

叶心音越想心里越疙瘩,找了个最信任的保镖,去A国见戈佩一面。

几天后,保镖回来复命,“戈佩确实还在监狱,不过我打探到,她在里面拉帮结派,有点想要越狱的意思。”

果然!

叶心音说知道了,“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别让任何人知道。”

“好的小姐。”

戈佩越狱,不用想,肯定要回来。

宁静之后的暴风雨,要来了吗?

……

陆景霄出院之后,就直接去公司坐镇了。

大头也回到了他身边。

大头入职之后,对着陆景霄狠狠松口气,“你现在让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千万不要让我闲着,不然我回去就要面对家里那个母老虎的欺凌,太难了。”

陆景霄道,“我怎么还听出点幸福的滋味?”

大头指着自己面黄肌瘦的样子,“我这样是幸福吗?”

“不幸福,有点肾虚。”陆景霄劝道,“怀孕了就克制点,别搞出事。”

大头怔了下,连忙解释,“没有,我现在跟她都没有同床睡。”

陆景霄笑了一声,“去忙吧。”

大头刚入职,一天就接到了倩倩不少电话。

先是问了薪水,再是问了工作时间,最后得知晚上要加班到十点,还要经常出差的时候,她憋不住了。

她直接来了公司,跟前台说,“我要见你们总裁,叫陆景霄。”

前台道,“不好意思女士,没有预约的话,我们陆总不见人。”

“我是大头的老婆,也需要预约吗?”

“是的。”

倩倩看着她笑起来跟狐狸精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头在这种环境下,怎么可能不出轨。

今天不见到大头,倩倩就不罢休,抱着肚子,就在地上撒泼耍赖。

大头受不了了,下来把她接了上去。

他的岗位在隔壁,进办公室后,他把门锁上,“你要干什么?”

隔壁的陆景霄,把刚才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

他拿出手机,给叶心音发消息:想不想看八卦?

叶心音秒回:当然想啊,谁的?

陆景霄:我让司机去接你,来我这里一起看。

叶心音:谁的啊?

陆景霄:大头和他老婆的。

叶心音马上就来了。

前台看见她,把倩倩的事说了。

叶心音不奇怪,“没事,你做你的,这件事不用你操心。”

前台说,“所以真的是大头的老婆啊?为什么大头会娶个这样的女人,公司上下多少人喜欢他啊,她们的心都要碎了。”

“你的心别碎了就行。”

叶心音上楼,看见大头双手叉腰背对门口。

面前站着倩倩,她嘴巴动得很快,不知道在说什么。

但是肯定在吵架。

叶心音先去找了陆景霄,“都聊什么了,快跟我说说。”

陆景霄把她搂进怀里。

叶心音也没在意,很自然的跨坐在他腿上。

陆景霄眸底一沉,心猿意马道,“还在吵架,完了我把大头叫过来,他叙述一遍就是了。”

叶心音不满,“这样对大头是不是不太好?”

她说完,就感觉陆景霄的手,从她的裙摆底下探了进去。

叶心音啧了一声,握住他的手腕让他停下来,陆景霄搂着她的腰肢,将她拉得更紧一些,声音喑哑,“你也是狠心,说不去医院看我,就一面都不露。”

叶心音幽幽道,“得亏我没去,不然你到现在都还不能出院。”

陆景霄闷笑,鼻尖是她身上的馨香,让他欲罢不能。

叶心音小声警告他,“你这办公室随时都有人进来,你还要不要脸了?”

“他们进来都会敲门。”说话间,陆景霄用牙齿解开了她锁骨处的毛衣纽扣。

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的身上,叶心音想抵抗的心,瞬间就变成了软绵绵的欲拒还迎。

大概是被陆景霄调坏了,每次两人一黏上,身上的毛孔都像是在冒火,根本无法控制。

隔壁吵架吵得火热,这边也打得火热。

两不误。

事后,叶心音依旧怀揣着八卦的心,“隔壁吵完了吗?”

陆景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一个多小时了,复读机也该没电了。”

叶心音惊讶,“我们忙了一个小时?”

陆景霄促狭一笑,“怎么,嫌我太快了?”




叶心音见他这副样子,变了脸,“是啊,太快了,我认识的男模都是五个小时起步。”

“这么厉害?”陆景霄挑眉。

“可不么,比我吹牛逼还厉害。”

“……”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叶心音抱着被子滚了一圈,“不准说我在这。”

陆景霄穿上衣服出去,“等我把他打发走了,进来给你洗澡。”

“我自己会洗。”

叶心音动了下腿,每一根神经都麻得厉害。

还是得靠陆景霄。

陆景霄以为是助理,里边圈了一条浴巾。

结果出去一看,居然是叶枭。

他一顿,对上叶枭冷漠的眼睛。

叶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变得更冷了。

陆景霄摸了摸鼻尖,“对不起爸,我进去穿件衣服。”

叶枭,“别叫我爸!”

叶心音刚眯了一会,就见陆景霄又回来了。

“这么快啊?”她嘟囔着问。

陆景霄套了件衬衫,“来了个大人物,我得亲自去接待,给我三分钟,我再回来给你洗澡。”

“你快点,黏糊糊的烦死了。”

陆景霄把门关好,冲叶枭淡淡一笑,“爸你要喝点什么?”

叶枭架着腿,坐在沙发上,冷着脸不言语。

陆景霄给他泡了一壶上等的大红袍。

亲自给他倒上一杯茶。

叶枭没接,“洗手了吗?”

“洗过了。”陆景霄把茶杯放在他面前,“今天怎么有闲心来这里走走?”

叶枭,“我找叶心音那个狗东西。”

陆景霄浓眉一挑,“她现在有点事,暂时见不了你。”

“人在哪?”

“床上,刚睡着。”

“……”

叶枭真想说一声:艹!

但是修养让他控制住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骂过脏话了。

但是叶枭越想越气,说道,“她的公司刚成立,到处都需要她,你三番五次的占用她的时间,你什么用心?”

陆景霄道,“我跟叶心音久别重逢,经常在一起是不可避免的事,爸,你要是寂寞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同龄阿姨,生活上有个伴,怎么样?”

叶枭冷着脸,“我的事需要你操心吗?”

“需要,我是你的女婿,应该的。”

“我没有认可。”

“你会认可的,时间问题。”

叶枭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叶心音什么审美,会看上这种人。

以后老了迟早把她气死。

陆景霄看了眼时间,“我先带你出去转转,等叶心音醒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叶枭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去打球。”

陆景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愿意奉陪。”

不过。

陆景霄又道,“爸,你得再给我半小时的时间,我还有件事没有做。”

叶枭,“什么事?”

“你不爱听。”

“……”

陆景霄回休息室,抱起叶心音去洗澡。

叶心音睡得迷迷糊糊,软趴趴的靠在陆景霄的肩膀上,问道,“你怎么才进来啊?我睡得正香呢,又被你给吵醒了。”

“跟爸说了会话。”

叶心音反应了好几秒,噌的一下睁大眼睛,“我爸?”

“嗯。”

叶心音连忙问,“那他不知道我在这吧?”

“你怕他?”

“你不怕?”

“怕。”

“那你放什么屁。”

彼此对望一眼,莫名笑了起来。

……

打球是叶枭的强项。

他以前很擅长用枪,不管是什么球,都能把力度和准心掌控得极其完美。

陆景霄再厉害,在他那也是自讨苦吃。

来了几轮,陆景霄次次惨败。

败了倒是没事,他体力快要跟不上了。

连续打了两个小时,还要精准接住每一颗球,然后最后一颗落地,他浑身大汗,还输了。

大头看不下去了,冲上去喊停。

叶枭撑着球杆,淡淡的看着他们。

大头递给陆景霄一瓶水,“先补充点水分,不然容易出事。”

陆景霄一口气把几百毫升的水全喝了。

他把瓶子丢在一边,露出一个笑,“好久没有碰到这么默契的对手了,我今天就是死在这,也要打爽了再说。“

大头,“……”

陆景霄挥动球杆,“爸,来继续。”

叶枭最听不得他喊爸。

接下来每一下,他都往死里打。

好几颗球,都从陆景霄的脸上擦过。

众人看得提心吊胆。

还好陆景霄的反应快,避让得恰到好处。

但凡有点失误,眼睛都能撞瞎。

可是越危险的越让他兴奋。

最后如果不是叶心音来了,这场球赛得打到地老天荒。

叶心音给叶枭送了一杯热水。

叶枭接过来喝了,面无表情道,“你是来给那小子求情的?”

“我给他求什么情?我给你送水的,嘴皮子都干得翻皮了。”

她远远看了眼陆景霄。

叶枭看了眼她身后,两手空空。

“怎么,没给他拿一杯?”叶枭问。

叶心音,“他有的是人关心,不差我一个。”

叶枭,“……”

他突然觉得,刚才那一杯水一点意思都没有。

叶枭拿上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汗水,往浴室走去。

公司旁边有一栋公寓,里面是高管们休息的地方,里面什么设备都有。

他从未来过这里,不知道什么专属浴室,看见门开着,就直接进去了。

里面是连排的浴室,他太热了,脱了衣服就直接进去。

身上打湿了才发现,里面没有沐浴露。

叶枭看了眼自己身上,忍不住想,就这么光溜溜的出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算了,暂时用热水冲一冲。

回去再好好洗。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动静。

叶枭一顿。

脚步声之后,就是意料摩擦的声音,有人脱了衣服,进入了他的隔壁。

叶枭正好道,“兄弟,你有香皂吗?”

隔壁的陆景霄,停下了洗澡的动作。




爸?”

叶枭,“???”

他妈的,为什么洗个澡还能遇到这狗东西。

陆景霄拿出好几块香皂,全递给隔壁。

“爸,看看这几个香味喜不喜欢,不喜欢我让人再送。”

叶枭一把打掉,澡也不洗了,直接穿衣服走人。

本来陆景霄还定了餐厅,跟叶枭一起吃饭。

叶枭这一走,谁喊都不回头。

他走得匆忙,看起来倒是潇洒,实际上是身上疼得不得了,回来擦药。

叶管家给他揉了半个多小时,叶枭才感觉舒服点。

他趴在椅子上,说道,“年轻人的体力怎么就这么离谱,我当时如果不是咬着一口老牙,我得死在那。”

叶管家失笑,“先生,好久没有见你这么有干劲了,看样子小姐选的这个女婿,没有错。”

“都要气死我了,还算没有错?”

“但我还是觉得你现在比你以前好。”

叶枭没有反驳,只是警告道,“别把这事儿外传,不然他们还以为我这把老骨头不行了。”

“好。”

话音刚落地,门外就有人开锁进来。

叶枭问,“去看看是谁。”

叶管家,“有咱们家钥匙的人,除了我俩就是小姐。”

叶枭瞬间爬起来。


第191章 喝酒

结果因为用力过猛,把腰给闪了,疼得他一张老脸皱成一团。

叶管家看得那叫一个着急哦,“瞧你,自己家闺女还怕什么丢脸啊?”

叶枭扶着腰,“当然了,要是被她看到我这副样子,以后我这当老子的威风还怎么树得起来。”

叶管家都笑了,“你快躺好吧,外面我去给你应付。”

他来到外面客厅,猛然看见了陆景霄。

“哎?”叶管家一愣,朝屋子里看了看,“怎么是你?”

陆景霄两只手都没得空,一手拎着酒,一手拎着菜。

他说道,“我来陪你跟爸喝两杯。”

“你怎么进来的?”

陆景霄道,“开门进来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哪来的钥匙?”

就在这时候,叶心音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我带她来的。”叶心音说,“今晚上他下厨。”

叶管家给叶心音使脸色,“这样行吗,你爸对他有成见,没打电话就来家里,你爸又要生气了。”

“我打过了,你们没接啊。”

“哪有。”

“算了,来都来了,让他委屈会吧。”

叶心音歪着脖子往里面看,“我爸呢?”

叶管家脸色微变,“啊,在里面睡觉,我去叫他。”

关上门,叶管家道,“完了,陆景霄也来了。”

“什么!”

叶管家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小声说,“他们说今晚上他们下厨,陪你喝酒,你这老腰杆行吗?”

叶枭捶床,“他来干什么啊!”

管家摸摸鼻子,“……”

为了面子,叶枭再疼也得撑起来。

管家给他用活络油揉了揉被扭伤的地方,“你要是不行别逞强啊,你现在老骨头了,要是真的扭伤了哪里,都是不可逆的。”

“我才五十几岁,我怎么会老?”叶枭不服气,“我照样如狼似虎。”

“是是是。”叶管家问,“你穿哪套啊?”

“在家里我要穿哪套?”叶枭道,“去,把我那套得过奖的皮大衣拿来。”

叶管家,“……”

他就知道!

半小时后,叶枭披上大衣出来了。

厨房里还在忙活。

他们忙的太忘我了,叶枭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们都不知道。

穆九霄主厨,叶心音打下手。

准确来说,叶心音就是来凑热闹的。

她偶尔吃点熟肉,偶尔吃点零食,兴趣来了,就朝着陆景霄的屁股拍一巴掌。

陆景霄也不生气,做事做得认真。

他问,“爸能吃辣么?”

叶心音,“少点吧,他再爱吃现在也不能太放肆了,不然拉屎是灾难。”

叶枭不满,“叶心音,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粗鲁、”

两人回头。

叶心音问道,“爸,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来。”叶枭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叶心音洗干净手,出去陪他。

叶枭坐在沙发上,材质软,他弯着腰疼,只得板板正正地坐着。

“怎么不去厨房跟你的男人浓情蜜意了?”

叶心音晃悠着小腿,“在这里还是算了,回去再浓情蜜意吧,在外边怪丢人的。”

叶枭深呼吸,“你还知道丢人啊?”

“嗯,为了你的面子,多少还是得要点脸。”

叶心音感觉叶枭坐姿奇怪,反复打量了好一阵,“爸,你怎么了,你躺下去啊,你披个军大衣,又坐得跟个老大似的,给我的压力很大。”

叶枭硬着头皮道,“我喜欢这样。”

“你是不是身上哪儿受伤了啊?”

“没有,我平时在家都这样,不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没个正经。”

“……”

叶心音下定决心了,一定要给他找个伴儿。

不然一天天的阴阳怪气,都要成阴阳人了。

叶管家后来去厨房帮忙,才提前吃上了饭。

陆景霄带来的好酒。

叶枭是喜欢喝酒的,这上边倒是没有话说。

叶心音去倒酒,看叶枭还坐在沙发上,问道,“爸,过来坐。”

叶枭嗯了一声。

他面无表情的看电视,然后使劲咳嗽两声。

叶管家马上会意,走到他身边,假模假样的收拾东西,然后顺势把叶枭给扶了起来。

看起来做得天衣无缝。

实际上漏洞百出。

陆景霄跟叶心音对视一眼。

叶枭在主位落座。

叶心音知道他爱面子,所以没有当面把这事儿给说出来,认真吃饭喝酒。

叶枭很快就喝多了。

他一喝多,说话就飘了。

逮着陆景霄一个劲的说,“今天下午打球,我赢了你几回?”

陆景霄可没醉,清醒得很,马屁拍得震天响,“数不清了,太多次了。”

“要不是你突然喊停,我还能跟你打。”

“是,你老当益壮。”

陆景霄跟他碰了一杯。

叶枭一口气全干了。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叶枭不小心抻到了自己的腰,当即就变了脸。

他扶着腰,闷哼了一声。

几人同时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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