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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苏谨庭杜思琪小说

杜思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突然有些好奇。”杜思琪耸了耸肩,“谨庭哥这五年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但你这五年呢?”顾溪抿了抿唇,眉眼闪过一丝窘迫:“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罢,她不等杜思琪做出回应,便逃离般离开了宅子。杜思琪托腮看着顾溪离去的背影,心底认真思考。当苏母摇头叹气从楼上下来后,杜思琪便悄悄跑了上去。“哥,大情况!”杜思琪立马向苏谨庭汇报情况。苏谨庭和母亲刚才应该聊得不愉快,他整个人都在冒烟,并未搭理她。“刚才顾溪接到了她前男友的电话,好像是她妈借了人家五万,现在要还二十五万了。”杜思琪将情况简洁说明。

主角:顾溪苏谨庭杜思琪   更新:2022-11-15 17: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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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溪苏谨庭杜思琪的其他类型小说《顾溪苏谨庭杜思琪小说》,由网络作家“杜思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突然有些好奇。”杜思琪耸了耸肩,“谨庭哥这五年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但你这五年呢?”顾溪抿了抿唇,眉眼闪过一丝窘迫:“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罢,她不等杜思琪做出回应,便逃离般离开了宅子。杜思琪托腮看着顾溪离去的背影,心底认真思考。当苏母摇头叹气从楼上下来后,杜思琪便悄悄跑了上去。“哥,大情况!”杜思琪立马向苏谨庭汇报情况。苏谨庭和母亲刚才应该聊得不愉快,他整个人都在冒烟,并未搭理她。“刚才顾溪接到了她前男友的电话,好像是她妈借了人家五万,现在要还二十五万了。”杜思琪将情况简洁说明。

《顾溪苏谨庭杜思琪小说》精彩片段

顾溪脸色微微苍白,不知如何作答。

“我突然有些好奇。”杜思琪耸了耸肩,“谨庭哥这五年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但你这五年呢?”

顾溪抿了抿唇,眉眼闪过一丝窘迫:“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她不等杜思琪做出回应,便逃离般离开了宅子。

杜思琪托腮看着顾溪离去的背影,心底认真思考。

当苏母摇头叹气从楼上下来后,杜思琪便悄悄跑了上去。

“哥,大情况!”杜思琪立马向苏谨庭汇报情况。

苏谨庭和母亲刚才应该聊得不愉快,他整个人都在冒烟,并未搭理她。

“刚才顾溪接到了她前男友的电话,好像是她妈借了人家五万,现在要还二十五万了。”杜思琪将情况简洁说明。

苏谨庭脸上的表情终是有一丝变化,双眸也认真看向杜思琪。

“哎,就知道只有她的事,才能让你如此紧张。”杜思琪叹了口气。

苏谨庭没有说话,低头将抽屉一份资料翻了出来,递给了杜思琪。

“有些事,看来该提前了。”他淡声说道。

杜思琪看了看手中的资料,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不错呀哥,你老早就把情敌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

“这是要把他家所有丑闻和触犯法律边缘的事全都公诸于众吗?”杜思琪歪着脖子问道。

苏谨庭点了点头:“我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帮她了。”

杜思琪撅了撅嘴,看着自己的表哥兼病人,有些怜悯。

“现在对她,还是有那种疯狂执念吗?”

苏谨庭对顾溪的感情,已经演变成一种特殊的占有欲。

杜思琪清楚这一点,却没有过多去了解他是如何执行。

“她捅了那一刀子后,倒是让我清醒了。”苏谨庭笑了笑,只是显得有些牵强。

“那……药还吃吗?”杜思琪看了看桌上的几个瓶瓶罐罐,小声问道。

“不吃了。”苏谨庭摇了摇头。

杜思琪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自己憋在心底难受。

“哥,我觉得你们当年分手是另有隐情,是不是应该彼此好好说清楚呀。”

苏谨庭握着药瓶的手一顿:“我的事你就少操心了,还是安心做你的准新娘吧。”

杜思琪吐了吐舌头,只能乖乖听话闭嘴,但心底已经有了别的计划。

入夜,秋风瑟瑟。

顾溪坐在公交站牌的冰冷石凳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上车又下车。

自己第一步要做什么,第二步要做什么,顾溪没有一点思绪。

“哎!”她看着手机上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沉沉叹了口气。

电话都是董母拨过来的,应该是没取到钱,然后准备质问痛骂自己。

顾溪也不知道董母后来有没有再去苏家找苏谨庭询问,支票为什么作废了。

但凡苏谨庭还有点良心,就不要再拿钱给她母亲,当做给她留点尊严。

“顾溪。”她还在晃神中,一辆红色轿车突然停在了她跟前。

顾溪抬起头,看着车中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顾溪问向杜思琪。

“南城好歹也是我土生土长的城市,没这点本事,我还怎么混啊?”

杜思琪的语气依旧不太友好,但看向顾溪的眼神却不再那么敌对。

顾溪上了车,任由杜思琪载着她到了一个高档小区。

“这是我的小窝,你暂时就住这里吧。”

杜思琪热情地将顾溪迎进了屋,然后拿出一套叠放整齐的睡衣给她。

“新睡衣,只下过水,还没穿过头回。”

顾溪对杜思琪突如其来的关心极度不适,总觉得还有大事要发生。

“你想对我说什么,就直说吧。”顾溪没有伸手去接那衣服,有些拘谨地顿在原地。

“别这么紧张,谨庭哥不知道我来找你了。”杜思琪笑了笑。

顾溪闪了闪眼眸,依旧没有挪动步伐。

杜思琪看着她那警惕的样子,直接伸手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的行李都被郭栋抢走了,是不是?”

杜思琪的话让顾溪很惊讶,这件事她怎么知道?

“明天,郭家可能就要举家搬迁了,所以,你不用怕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行李回不来。”杜思琪早就猜到了顾溪会是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顾溪不太明白。

杜思琪耸了耸肩:“下午我把你电话内容告诉了我哥,他就决定要给郭家一点颜色看看。”

顾溪急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再和苏谨庭牵扯到一起了。

“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杜思琪固执拉着顾溪坐了下来,还将桌上的矿泉水瓶拧开,递到她手中。

“你们当年要是没分手,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杜思琪自己拧开另一瓶水,然后慢慢喝了起来。

“谢谢你愿意把他这五年的经历告诉我,让我知道我曾经的离开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顾溪紧了紧握住水瓶的手,低声开口。

“其实你到现在,都还爱着我哥,对吧?”杜思琪认真看着顾溪的神色,突然问道。

顾溪脸色变了变,呼吸也开始不畅,但她迅速调整了过来。

“随便你怎么猜测。”她对苏谨庭的感觉,只能用复杂二字来形容。

“我知道因为他的一些古怪行动,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但他并无恶意,只是爱你,不是吗?”杜思琪缓缓说道。

顾溪蹙了蹙眉,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苏谨庭亲口说过不爱,但他以阴暗面出现时,不止一次说过爱。

到底能信哪一个呢?

“我不知道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哥,但我希望你能帮帮他。”杜思琪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顾溪挑了挑眉:“帮他?”



“他现在还要经常服用精神方面的药物来调节情绪,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可能有些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杜思琪沉声说道。

顾溪的心抖了抖,脑袋里一片凌乱。

如果她对苏谨庭是满心厌恶和怨恨,那一定会拒绝杜思琪的请求率邹,因为让变态遭到报应是她一直祈祷的。

可她偏偏对苏谨庭只有复杂的情感,从深爱到封爱,再到被他的两张面孔吓到不敢爱。

杜思琪看着顾溪一直在思索,小声引导道:“让他做一个彻底的正常人,弥补因你离开对他造成的伤害,难道你不想吗?”

顾溪的脑袋里一直回旋着杜思琪的话,然后时不时闪现苏谨庭的身影。

“你说的都对,但我不愿意。”

顾溪轻声开口,两手放在膝盖上相互交叠。

“为什么?”杜思琪愣住。

“我觉得,这段日子他对我造成的伤害,足矣弥补当年我离开后对他造成的伤害。”

顾溪一字一顿说着,情绪没有太多波澜。

“这两种伤害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呀……你得这样想,如果不是你伤他先,又怎会有他伤你后呢?”

杜思琪苦口婆心地给顾溪做着思想工作,企图转变她的思想。

“我相信如果苏谨庭知道你来找我说这些,他一定不会同意。”顾溪却适时转移了话题,“郭栋的事,谢谢你们的帮助,等我拿到了行李,会第一时间离开南城,这也是苏谨庭所希望的。”

顾溪说完这番话,便从沙发上起身,准备走出去。

但刚到门口,整个人都觉得有些晕乎乎,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顾溪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扭头看向杜思琪。

自己进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有这种感觉?

“怎么了?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杜思琪挑眉看着顾溪强行打起精神的样子,走过来揽住了她的肩膀。

顾溪刚想张嘴说什么,两腿就不听使唤直接软成泥,整个身子也全都靠在杜思琪身上……

杜思琪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顾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将她扶到了床上。

忙好这一切,杜思琪将桌上那瓶被顾溪喝过的矿泉水倒进了马桶,然后将空瓶子扔进垃圾篓中。

“哥,人我给你弄到市中心的公寓里了,来不来随你,我走了。”杜思琪拨通了苏谨庭的电话。

“我警告过你不要去找她!”苏谨庭的语气有些激动。

“她都流落街头了,除了你能收留她,还有谁?”杜思琪完全一副不怕死的语气。

“你这样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苏谨庭是真想打爆杜思琪的头。

“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觉得这样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杜思琪嫌弃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闪现的昵称,然后将电话挂断。

看着床上那个“安睡”的女人,杜思琪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公寓。

杜思琪下楼后,并没有真正离开。

毕竟她家老哥的性子她也琢磨不定,如果他铁了心不愿意过来,顾溪一人被反锁在上楼也不太合适,如何她选择报警,那就更加棘手了。

半个小时过去,当杜思琪看着苏谨庭的黑色座驾驶进了小区后,才满意地开车离开。

什么男人心口不一啊,说的就是她哥这类人……

苏谨庭火急火燎停好车,然后迅速上楼开了公寓的门。

这市中心的公寓,他很少过来居住,唯一有他备用钥匙的只有杜思琪.

没想到那钥匙在杜思琪手中居然做了这种用途!

苏谨庭看着客厅的灯大开,却没有看到顾溪的人影,便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走到卧室门口,这才看到顾溪安静的躺在床上,像在睡觉。



苏谨庭皱了皱眉,依照杜思琪刚才的描述和她平时常用阴招的手段,顾溪是真睡在床上,还是晕在了床上?

苏谨庭走到床边,轻声呼喊了两声:“梵梵,梵梵……”

床上的顾溪没有任何回应,依旧是眉头舒展地闭着眼。

苏谨庭鬼使神差地伸手探了探顾溪的鼻息,确定呼吸均匀后才吁了口气。

苏谨庭将被角捏好,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杜思琪的电话,却显示无法接通。

现在联系不上杜思琪,不知道她到底用什么方式将顾溪迷晕在了床上,难道要将顾溪直接送去医院吗?

苏谨庭正犯愁之际,手机上叮地收到了一条短息。

“只是一些安眠药物,她好几天没安稳休息过,今天应该会睡得好。”

发件人是杜思琪,看来她早就猜到自己会要问她这个情况。

苏谨庭叹了口气,看着床上的顾溪,眉眼由紧锁便舒展,然后又蹙了起来。

“我该拿你怎么办?”

苏谨庭抬手轻抚着顾溪的脸颊,微凉的肌肤吹弹可破,是让他上瘾的触感。

“你不应该出现在南城,更不应该躺在这里。”

苏谨庭轻声说着,双眸中的情绪变得十分复杂。

一丝浓郁的挣扎自眼底划过,他的手顿了顿,从顾溪的脸颊上滑至颈脖,再停留在锁骨处。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好吗?”

苏谨庭将粗粝的指腹顺着顾溪锁骨的线条来回摩挲,在触到她领口的纽扣时,指尖又开始挣扎。

床上的顾溪在药物的作用下,睡得十分安详,丝毫不知道床边还坐着苏谨庭。

她在沉睡中,做了一个无比惬意的梦。

梦到自己在海边翱翔,像鸟儿一样有双翅膀,可以来去自由。

听着海浪声,迎着海风,嗅着海盐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顾溪一直都在海上飞啊飞啊,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艘巨大的轮船。

顾溪好奇又谨慎地飞过去,刚想一看究竟,便发现有张巨网将自己笼罩起来,禁锢在了甲板上。

顾溪肆意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了网绳的约束。

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顾溪侧头看去,便看到一个高大的声影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那个男人长着一张英俊逼人的脸庞,脸上挂着的笑容却让顾溪不寒而栗。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好吗?”

男人轻声说着,话语中的力度并没有太强硬,却让顾溪似遭受诅咒一样,再也无法动弹和挣扎。

“不要……”

顾溪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弹坐起来。

确定自己是躺在床上,而不是那海上轮船的甲板上之后,顾溪重重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谁的房间?她怎么会在这里睡着?

顾溪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脑袋,慢慢回忆起睡前所有的记忆。

是杜思琪带她来到这个公寓,然后聊了一些有关她交往过的两个男朋友,尤其是苏谨庭的事情。

然后她在临出门前,感觉昏昏沉沉,站都站不稳。

那是杜思琪将自己扶到这床上来休息的?

顾溪只能做出这种猜测,但对自己怎么突然昏沉感到困惑。

顾溪打开半掩的房门走去客厅,正四处张望,寻找杜思琪。

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顾溪整个人顿在原地,半响都无法做出反应。

苏谨庭看到顾溪半夜醒来,并没有太多惊讶。

他抬手将手中燃着的半截香烟掐灭,放进了烟灰缸中。

“饿不饿?要吃点东西吗?”苏谨庭淡声问着,自动忽略了顾溪脸上的震惊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顾溪清楚自己问了一个很没水准的问题。

“这是我的房子。”苏谨庭挽起衣袖,轻声回应。

顾溪脸色白了白,看来那杜思琪对自己说过的话,能相信的成分都要再三斟酌。

“我这就走。”顾溪小声说完,侧身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但她整个人还是有些恍惚,抬脚乱了顺序直接一个踉跄。

眼看会摔倒在地,苏谨庭一个健步跨了过来,稳稳扶住了顾溪。

“我走,你别走。”苏谨庭知道顾溪是在排斥自己。

顾溪站稳后,往后退开两步,让两人保持安全距离。

“思琪用这种方式将你留在这里,我替她说声抱歉。”苏谨庭走到门边,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拉门柄。

“这难道不是你默许的吗?”顾溪看着苏谨庭,语气中带着一丝克制后的愤怒。

苏谨庭愣了愣,没有急于解释:“当我知道后,你已经睡下了。”

顾溪看苏谨庭的语气不像撒谎,便垂下了眼眸。

“生活还要继续,我们不能再被彼此影响了。”

顾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赤脚踩在木地板之上。

“对不起……”苏谨庭不敢轻易揣摩顾溪的想法,只能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当初的离开害你变得这副模样,是我亲手拿刀捅了你。

“那一刀,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苏谨庭缓缓摇头。

“总之,就当做扯平了吧。”顾溪轻声说道,依旧低着头。

苏谨庭看着灯光晕影下,顾溪那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看着她轻声开口说话时,娇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突然就没能控制住自己手的举动。

他缓缓伸出右手抬起顾溪的下巴,捎带用力地逼迫她仰头直视自己。

“我们之间,怎么扯得平呢……”苏谨庭低沉说着,眼神有些迷离。

顾溪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炽热感,呼吸也变得有些不顺畅。

她刚张嘴想说什么,苏谨庭已经将他的食指挪了过来,放在她的下唇上轻轻抚摸。

顾溪猛地一吸气,嘴唇也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怕吗?”苏谨庭低声问道,嗓音犹如黑夜的暗风拂过。

顾溪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还有他那不安分的手指。

“我还是想你,怎么办。”

苏谨庭的声音带着一丝沙感,顾溪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

顾溪猛地吞咽一下,恍惚着将眼睛睁开。

“是你在想,还是另一个你在想。”顾溪小声问道。

苏谨庭指尖上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她鼻尖,充斥了她的整个嗅觉。

一呼一吸间,尽是他的气息。

苏谨庭没有说话,他低头靠了过来。

英挺的鼻尖时不时触过顾溪的脸颊,与她玉葱的鼻尖蜻蜓点水一番,保持着暧昧的距离。

他的食指依旧停留在顾溪的嘴唇上,原本浅粉的唇色在他指尖的摩挲下,变得红艳又干燥。

她唇上的温度已经高过他指尖的温度,滚热到有些烫手。

“我控制不住了。”

苏谨庭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两下,终是沙哑着开口,然后将薄唇覆了上来。

他的食指依旧放在两人的唇瓣之中,像在压抑着保持不超越底线的距离。

顾溪只感觉唇上像被电流击中,整个人从晃神中迅速清醒。

她逃避般地往后退,却忘了身后已是冰冷的墙壁。

“是爱,还是想占有?”

顾溪避开唇上的交触,颤抖问道。

她始终不敢抬头去看眼前这个男人,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不能让他的气息充斥自己的整个胸腔,不能让自己被他全部包裹……

“都有。”

顾溪的挣扎和问询,给了苏谨庭莫大的鼓舞。

他不想放过自己指尖下的柔软物,那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到底哪个时候的你,说的才是真话……”

顾溪听着那简单的两个字,虽然轻到让她差点没有听清,但话中的分量依旧能让她喘不过气来。

顾溪想着苏谨庭曾说过的种种,他的冷漠,他的疯狂,还有他的说变就变,鼻尖开始泛酸。

苏谨庭顿了顿,拉起顾溪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

鼻翼呼出来的热气将顾溪冰凉的指尖慢慢焐热,也让两人周围的温度跟着上升。

“如果你愿意,请尝试相信我,相信现在的我。”

苏谨庭低声说着,吻了吻顾溪的指尖。

他唇边的胡渣带来的浅浅刺肤感,让顾溪的手止不住颤抖。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顾溪心口某一个地方裂开一道口子,原本被压制住的很多情绪,都难以掌控地涌了出来。

“够了。”顾溪终是承受不住。

她将自己的手挣扎着缩了回来,倚在墙边仰头看着苏谨庭,泪眼朦胧。

“这不是爱,这只是欲·望。”

顾溪的脑海中回想着苏谨庭给自己发过的那些匿名短信,每一条的内容都那么不堪入目,让自己精神崩溃。

“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变回原来的自己?”顾溪努力让自己变得镇定。

苏谨庭定睛看着顾溪,眼底闪过一丝哀愁,还有一抹痛苦。

“现在的我,就让你这么厌恶吗?”

顾溪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现在的你,是让我害怕,怕到浑身哆嗦的那种。”

苏谨庭一怔,不由分说将顾溪紧紧拥在了怀中。

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顾溪不知所措。

她想过挣脱,也做了抗拒,却还是没能逃脱他双臂的禁锢。

“现在,还怕吗?”

苏谨庭轻声说着,浓烈的呼吸声尽落在顾溪的耳畔,让她酥痒难忍。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所有的敏感带。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

“放了你自己,也放了我吧。”顾溪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让我再抱会儿,我便放手……”

苏谨庭深吸一口气,揽着顾溪后背的手又紧了几分。

尽管这样的拥抱姿势,让他胸口还在痊愈期的伤口有些泛疼。

顾溪的鼻头突然就酸涩到无法自控,眼眶也开始溢满泪水。

“苏谨庭……”

顾溪仰头抬起朦胧泪眼,认真凝视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突然做了个决定。

顾溪在苏谨庭的脸颊印下一个吻,轻如羽毛。

苏谨庭深沉眼眸中的情绪起伏不断,不敢轻举妄动。

“五年了,为什么不愿放手?”

顾溪看着这个男人的眉,这个男人的眼,这个男人的鼻和嘴,每一个棱角分明的线条都仿若星辰般俊美。

“因为你还爱我,所以我不能放。”苏谨庭从顾溪的眼神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真荒谬……”顾溪笑出了声,眼眶中的泪水也流淌了下来。

他依旧不肯说出口,他明明还爱着自己……

苏谨庭怔怔看着落泪的她,缓缓将唇覆盖过去。

将她脸上的泪痕,一点点吻干。

从眼角,到脸颊,再到鼻翼,最后落在唇侧……

在顾溪以为他会进一步行动之际,他却将唇移开,搂着她的手也松懈了下来。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命人将你的行李送过来。”

苏谨庭轻声说完,深深看了顾溪一眼,便侧身拧开了大门。

顾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出声挽留。

她依旧保持着刚刚被他拥住的姿势,后背仿佛还有他的大手缓缓拂过,颈脖处还有他浅浅暖暖的呼吸飘过,唇角还有他薄唇落下的气息……



顾溪的思绪是凌乱的,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该如何处理自己和苏谨庭现在的关系。

这一夜,她蜷缩在沙发上,沉思到天亮。

殊不知,门外的苏谨庭,并没有走远,只是蹲坐在楼梯间,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第二天上午,顾溪的所有行李都被人送了过来。

顾溪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皮包,里面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唯独少了钱包中自己一张半身旧照。

是谁拿了她的照片?

顾溪第一反应猜测的人,不是郭栋,而是苏谨庭。

她拿出手机想拨电话过去询问,想起昨夜他说过的话,硬是生生止住。

可能不再打扰,就是最好的告别方式吧。

顾溪看了看钱包中存放照片的位置,心底有种空荡感。

她沉沉叹了口气,出门打车去了高铁站。

昨天的票早已作废,只能重新购买。

还好现在不是高峰期,她要去的城市也不是热门地,余票挺多,无需紧张。

手机上又有母亲的来电,顾溪看着那一串熟悉的数字,头皮就一阵发麻。

铃声终是消停,顾溪以为母亲放弃联系自己,却忘了她老人家已经去过苏谨庭的家。

没过多久,顾溪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苏谨庭拨过来的。

她看着闪烁的屏幕,心底有些挣扎。

“这次又准备不告而别吗?”刚接起电话,就听到苏谨庭杂夹着愤怒的话语。

“对不起,我以为昨天已经告别过了……”

顾溪习惯性将对不起三个字脱口而出,却忘了她也曾是受害者。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苏谨庭的语气依旧不太好。

顾溪叹了口气:“我在车站,准备离开南城了……苏谨庭,希望你以后都好好的。”

“分开五年,我听说你来了南城,便想尽办法来这边……我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追逐你去下一个城市……”苏谨庭的语气很急,还带着缕缕风声。

这是苏谨庭第一次向顾溪表露这些心声,这些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他回南城,是因为自己打听到顾溪来了这座城市。

“你……是因为我才来南城的?”顾溪愣住,这样的情况的确出乎自己的意料。

“之前我一直在美国,住你住过的旅馆,走你走过的街道,吃你常吃的美食,看你看过的风景……”

顾溪惊得捂住了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这五年的生活,全都是以你为中心在进行……你还是要准备一走了之吗?”苏谨庭的呼吸加重,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这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城市,我当然要走……”顾溪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苏谨庭的愤怒。

“如果我希望你别走,你能留下吗?”苏谨庭的声音突然变小。

顾溪顿了顿,在候车室的长椅上,突然有些坐立难安。

“我要检票了,苏谨庭……珍重。”顾溪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挂断电话,不想再听苏谨庭多说一言。

明明是他说过放自己离开,现在又说这番话,他到底要干什么?

顾溪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之际,眼前多了一双蹭亮的皮鞋。

顾溪一怔,机械式抬头,看到了手握手机的苏谨庭一脸沉俊,还有额头上微微凌乱的碎发。

“你怎么……”顾溪完全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你怕坐飞机,所以我知道你会在这里。”苏谨庭在她旁边的空座坐了下来。

“我……”顾溪低下了头,双手交叠。

“包里少了东西,你没发现吗?”

苏谨庭倒是没有继续刚才电话中让气氛沉重的话题,可这个话题依旧不轻松。

“知道。”顾溪闷声回答。

“那张照片是我给你拍的。”苏谨庭继续说道。

“知道。”顾溪的声音越来越弱。

正因为那照片是他拍的,才弥足珍贵。

“你妈在我家。”苏谨庭话锋一转,让顾溪差点接不上话。



“什么?”顾溪脑袋嗡地一声,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拒绝和母亲联系,她取不到钱,自然会再去找苏谨庭。

“跟我回去吧,南城是一座属于你的城市。”苏谨庭的话题一直在飘,带着顾溪从这个跳到另一个。

顾溪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再掏出车票看了看,然后咬牙拨打了母亲的电话。

之前都是她不接母亲的电话,现在是母亲不接她的了。

“你不相信?”苏谨庭微微皱眉。

“对不起……”顾溪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在特定时刻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不是她能劝退的。

顾溪没有办法,只能将车票改签成明天的,然后跟着苏谨庭回了苏宅。

果不其然,董母正大摇大摆地坐在客厅主沙发上,苏母和杜思琪两人则板着脸,不愉快的心情溢于言表。

还有两个眼戴墨镜的黑衣人站在董母身后,似乎只要有人一声令下,他们立刻扛起她扔出门外。

“儿子,你总算回来了。”苏母看到苏谨庭后,捂着胸口重重吁了口气。

董母看到苏谨庭后,也立马露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完全忽视他身侧的顾溪。

“前女婿啊,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你这开大公司的人,就别舍不得那几个小钱了……”

顾溪听着母亲的话,仿若有一千根针在自己脸上刺过,血肉模糊一片。

苏母都不想去看董母那嘴脸,直接一把冰冷眼神丢在顾溪身上。

她儿子是造了什么孽,会被这样的一对母女纠缠上……

苏谨庭则不慌不忙,直接抬手揽着顾溪的肩膀,似乎在无声宣告什么。

“这拿不拿钱,得问梵梵……我的钱,她做主。”

苏谨庭话音刚落,苏母脸色大变,还好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杜思琪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什么意思?”董母也不敢轻易揣摩苏谨庭话中话。

“我和梵梵已经重归于好,家里的钱归她管。”苏谨庭重新解释道。

董母瞬间两眼放光,这滤走才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顾溪身上。

“啊哈哈……这前女婿又成了准女婿,女儿你真棒!妈咪就知道你眼光不会错,谨庭这种好男人,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顾溪觉得心底一阵翻滚,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涌了上来。

“你马上就是身价上亿的苏太太了,赶紧把孝敬你妈的那二十万拿来,这彩礼钱还要另外谈呢。”

董母言语中尽是得意和嚣张,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言辞会让房间中的其他人更加看不起顾溪。

顾溪深吸一口气,从皮包中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董母。

“卡里有七万五,这是我那天答应要给你的,多的一分没有。”

董母看着顾溪的举止,脸色微变:“什么意思?想用这么一点钱打发我?”

“如果你还想要我给你养老送终,现在就拿钱走人,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这里!”顾溪的情绪即将失控。

董母一时愣住,她扭头看了一眼苏谨庭,他的眼神都落在顾溪身上,压根没有在意自己此时的表情写满了抗拒和不满意。

“女婿,你们苏家不给我个百万千万的,甭想娶我女儿!”董母对苏谨庭说道。

苏母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忍不住出声嘲讽:“痴心妄想!”

“对对对……就是痴心妄想!”董母对苏母流露出感激的神情,“不拿钱出来,就是痴心妄想!”

苏母鼓大眼睛,看着董母那趾高气扬的神情,瞬间明白对牛谈情的发火是怎么回事。

“你是非要我死在你面前,才可以消停吗?”顾溪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苏谨庭揽在顾溪肩膀的手一紧,脸上的神态变得担忧又紧张。

“你这是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吗?”董母脸色也僵住。

顾溪没有说话,她眼中的情绪说明了一切,嘴上却固执不愿说出口。

百善孝为先,她深知自己的母亲多么糟糕。

可这个女人给了自己生命,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顾溪无法将那狠心的话说出口,更做不了那不孝之人。

“好,好……这就是我生的好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却要和糟糠之母断绝关系!”

董母手指向顾溪,每一个字,每一个神情,都无不控诉女儿的狠心和不孝。

苏谨庭眼看董母要开始长篇大论指责顾溪,赶紧扬手打住。

“我先带梵梵上楼休息,董阿姨您先去书房稍坐片刻。”

苏谨庭说完后对着旁边的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便揽着顾溪往楼上走。

进了房间,顾溪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每次和母亲交战,都让自己心力交瘁。

“我来解决,你在这里休息一下。”苏谨庭揉了揉顾溪的肩膀,眼中是坚定的神态。

顾溪被苏谨庭扶着坐在了床头,眼神发红又空洞。

苏谨庭看着她这副模样,很是心疼,却清楚自己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他关门出去,走向书房。

董母正在书房中来回走动,一会儿看看书桌上的几件装饰品,一会儿摸摸书架上厚厚书籍。



见苏谨庭走进来,董母的眼珠子转了又转,似乎在为接下来的对话寻找一丝好的措辞。

“女婿啊……”董母准备先拍马屁,但苏谨庭却直接打断了她。

“董阿姨,这里没有外人,我们有话都直说。”

董母愣了愣,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先把之前说好给我的二十万拿来,然后再商量聘礼的数额,以及你们婚后每月赡养我的金额。”

苏谨庭的咬肌搐了搐,对顾溪的心疼又重了几分。

“送您一句话,不要把顾溪对你的孝顺,当成您放纵的资本。”苏谨庭依旧用敬语,神情却不再恭敬。

董母眼皮一跳,这样冷淡的苏谨庭,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莫名有种后脊发凉的感觉。

“你这是女婿对丈母娘该有的态度吗?”董母壮着胆子问道。

“现在是苏氏总裁对员工家属的态度。”苏谨庭在皮椅上坐下来,一副让人抗拒的尊贵气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董母这才意识到苏谨庭之前对自己的尊敬和礼貌都不是他的真面目,眼下自己要如何应对?

董母飞快地转动脑子寻找对策,苏谨庭却继续开了口。

“从顾溪出生到现在,她用过您的每一分钱,只要有票据,我都给您按双倍报销。”

“这二十多年过去,哪有那么多票据!”董母反抗道。

“这不在我要考虑的范围,我只认票,并且会去核实它的真假性,请您杜绝造假。”苏谨庭神情依旧严肃冷峻。

“那还能报销多少呀……”董母小声嘀咕着,心底却已经陈列出一排排数据。

顾溪自上初中后,学费是学校奖学金赞助,学杂费是她自己勤工俭学赚来。

与其说她养顾溪长大,倒不如说是顾溪自己一边长大,一边养着她……

回忆过往,董母心口升起一抹异样的感受,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北环仓库现在缺一个仓管,上班制是三班倒,五险一金和节假日福利一一具备,您觉得怎么样?”苏谨庭抬手敲打着桌子。

卧室。

坐在床头的顾溪终是回过了神,无力地从床边滑坐到木地板上。

她的母亲又给她带来了多大的灾难?

顾溪叹了口气,根本不敢去想象。

回忆刚才的情景,苏谨庭把自己带进房间,然后说他去解决?

顾溪抓着床单的手紧了紧,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在苏谨庭跟前,她已经颜面尽失,在他家人面前,她也早已抬不起头。

顾溪想出去看看情况,却明白只有躲在苏谨庭安顿给她的空间,局促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终被轻轻推开。

顾溪紧张看去,进来的是苏谨庭。

“怎么坐地上,着凉了怎么办?”苏谨庭看着去蜷缩在地上的顾溪,大步走过来想将她扶起。

“我妈呢?”顾溪浑身冰凉,从咽喉中溢出的话也是提不起温度。

“走了。”苏谨庭揉了揉顾溪的脑袋,柔声说道。

顾溪不相信,她的母亲有多难缠,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你给她钱了?”除非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否则绝不会离开。

“我给她找了一份工作,她答应我不会再去赌场了。”苏谨庭轻描淡写说道。

“她答应了?她怎么可能会答应?”顾溪不相信自己的母亲,更不相信苏谨庭具有这样的说服能力。

“我说过,要你相信我。”苏谨庭屈膝蹲下,面色柔和。

顾溪紧绷的弦依旧没有松懈:“她就是饕餮,永远都不知满足,你不要做那种无谓的慈善举动了。”

苏谨庭握住了顾溪的手,想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将她的手焐热。

“傻瓜,我说过交给我解决,就一定会用最合适的方式,解决好这一切。”

顾溪还在揣摩苏谨庭话中的可信分量,手机中已经传来董母发来的一条简讯。

“女儿,妈以后自己挣钱养老,你照顾好自己,好好珍惜小苏,别怨妈。”

顾溪无比诧异地将手机拿起来给苏谨庭看:“我妈怎么会跟我发这样的短信?”

“谁知道呢?可能我给她上了一下教育课,她一下就茅塞顿开了。”

苏谨庭的语调依旧轻松,他希望顾溪可以放松下来,将心底压着的巨石挪开,不要再为这件事情伤脑筋。

“我妈没那么容易开窍。”顾溪摇摇头,软的硬的教育课,她曾经尝试过无数次。



“有钱能使鬼推磨。”苏谨庭蹙了蹙眉,只能再将一个附加条件道了出来。

顾溪一怔,看向苏谨庭的眼神变得无地自容。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苏谨庭害怕看到顾溪这样的神情。

“刚才在楼下,你不应该……”不应该说我们已经重归于好,这样会激起董母更多的贪婪之心。

“如果不那样说,你妈会把你所有前男友找个遍,然后继续帮你物色新男友。”苏谨庭已经清楚顾溪和郭栋是为何交往的。

顾溪的眼眸闪了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被苏谨庭包裹在掌心。

她抬手抽离出来,扶着床边准备站起身子,却因为蹲太久猛地起身,脑袋一阵眩晕,两眼直直发黑。

“怎么了?”

眼看顾溪马上要摔倒,苏谨庭赶紧起身扶住她,却因为惯性被她一拉扯,两人双双摔倒在床上。

松软的大床被压得重重凹下去,顾溪不敢睁开眼,因为身上压着苏谨庭,他的呼吸就落在自己的睫毛上。

“你……信我吗?”苏谨庭迟疑一下,轻声问道。

每吐露一个字,传出来的气息都让顾溪的睫毛跟着轻颤。

顾溪以为苏谨庭问的是董母的转变一事,便轻声嗯了下,微微点了点头。

良久都没有再次收到苏谨庭的回应,但身上的重量并没有减轻,顾溪将眼睛缓缓睁开。

正想聚焦视线,唇上已经传来了一瓣温热的柔软物体,轻磨舔舐。

顾溪脑子嗡的一声,条件反射再次将眼睛紧闭,让双目漆黑一片。

苏谨庭的吻很轻,带着谨慎的试探。

细数过来,这是两人重逢后的第三次亲吻。

第一次是顾溪“走错房”和苏谨庭一夜激战,那晚的吻是疯狂和不羁。

第二次是顾溪被绑在床上蒙住双眼,苏谨庭的吻掺杂了极端的炽热还有变态的癫狂。

第三次,便是此时此刻。

彼此身份透明,心扉敞开,吻中带着小心翼翼,还有无尽的温柔。

顾溪这才意识到,苏谨庭刚才那一问“信我吗”是指这个。

她浑身僵得像木块一样,完全不知所措。

不,她应该拒绝,她应该抗拒。

自己和他已经毫无关系,不能有这种亲密举动!

顾溪张嘴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却方便了苏谨庭的趁虚而入。

瞬间,她口腔中每一个角落都被苏谨庭的气息侵占。

“唔……”

顾溪忽的想起那天被束缚住手脚,唇齿上传来的那个带着羞耻的吻,也是身上这个男人带来的。

她猛地睁开眼,后知后觉地抬手推搡。

“不要……”顾溪的声音充满了理性的挣扎。

苏谨庭身子一僵,敛住所有情绪松开了顾溪的唇,并抬手撑起胳膊,不让整个自己都压在她身上。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要一口回绝我,更不要不给你的心思考的机会……”苏谨庭终是将最想说的话道了出来。

顾溪闪了闪眼眸,苦涩开口:“如果我们还在一起,苏爷爷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宁……”

“爷爷只是气愤你怎么会有那样一个母亲,并没有深究你这一路是怎么成长过来的……我们去跟爷爷说,他会理解的……”

苏谨庭不愿放弃,他怕这次不彻底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以后再也没有勇气了。

“你……都知道?”顾溪有些意外。

苏谨庭点了点头,两条胳膊支撑太久有些发酸,他侧身躺在了顾溪旁边的位置。

“在得知当年你离开我的原因是爷爷找过你后,我就着手调查了很多事情,这才发现以前自己太过大意,忽略了很多很重要的东西。”

顾溪听着苏谨庭的话,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虽说当年你的离开让我有过很痛苦难熬的一段时光,但如果当初我能够再多了解你一点,发现你的情绪变化,那我根本不会放手让你走。”

苏谨庭拉起顾溪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都已经褪去了五年前的青涩,所有张狂的情绪都变得内敛和稳重。

“说说你,这五年……氯皱你可有一点点在想我?”苏谨庭扭头看着顾溪,静静等她开口。

顾溪眨了眨眼,将眼眶中的干涩感消散。



她好像一直都在放弃这个男人,又好像一直都在等他。

“分开后,我不停地赚钱,去偿还我妈欠下的债……有时候我也自嘲地想过,明明有一个那么有钱的男朋友,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帮自己的忙呢……”

“可能在被你发现之前离开,那是我仅存的尊严吧,宁愿你恨我、讨厌我,也不愿你可怜我、同情我。”

顾溪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天花板的角落处,两面墙壁和壁顶的结合点,组成的一个没有退路也没有出路的死角。

“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苏谨庭握着顾溪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说没有是假的,但说有的话……显得很作……”顾溪扯了扯嘴角。

“我明白了。”苏谨庭抬起食指轻轻放在顾溪的唇边,这样的回答已经让他满意。

顾溪怔怔看着苏谨庭,眼眸中的情绪非常复杂。

她所有强装的坚强,所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伪装,都被这个男人看穿看透。

她就像个跳梁小丑,却看不穿眼前这个观众的观后感。

两人都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彼此都感受着这份难得的缄默和沉寂,卧房的门却被突然推开。

“谨庭……”进来的是苏母,她正准备说话,看着床上躺着的脸色大变。

“你们在干什么!”苏母气得太阳穴的青筋都突起。

以前她还挺喜欢顾溪这个丫头,可现在是越看越觉得她和她母亲是一个德行。

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女,这样的老话不是空穴来风。

“妈,进来之前你不知道先敲门吗?”

苏谨庭从床上坐起来,非常不满母亲的擅自开门闯入之举。

他这还只是和顾溪合衣躺在床上纯聊天,母亲就气成这样,如果是脱了衣服纯运动呢,那她得气成什么样子?

“顾溪,你妈已经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苏母不回应苏谨庭,直接将矛头转向顾溪。

顾溪已经正襟危坐,只是右手依旧被苏谨庭握在手心,怎么都抽不出来。

“妈,我跟梵梵已经和好了。”苏谨庭将楼下说过的话再次重申。

苏母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那一刀把你脑子捅坏了?”

在楼下的杜思琪已经嗅到了楼上的火药味,匆匆赶了过来。

“干妈,张婶在楼下问中午炒什么菜呢!”

杜思琪将苏母拉了出去,临走再对顾溪和苏谨庭两人挤眉弄眼,拼命使眼色。

“我该走了,不管怎样,都谢谢你。”

顾溪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只能让苏谨庭的母亲更加厌恶自己,看不起自己。

“你还能去哪里?”苏谨庭看着顾溪。

顾溪笑了笑:“世界这么大,哪里都是安身处。”

“你还是想离开我,对吧?”苏谨庭脸色沉了下来。

他情绪的突然转变,连带着说话的口吻都有些寒凉,这让顾溪颇感不适。

顾溪想起杜思琪曾对自己讲过苏谨庭的异常情绪,心底又闪过一丝愧疚。

“阿伦……”顾溪尝试用以前的称谓呼喊他。

苏谨庭的漆黑眼眸闪了闪,多了一丝温情。

“我们都需要时间来调整重逢后的心情……”顾溪努力找平和的措辞。

“我已经调整好了。”苏谨庭摊了摊手。

“可是我还没有。”顾溪咬了咬下唇,认真看着苏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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