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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晴夏

江知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而方才那个梦,就是他们的第一世?若都是真的,原来他在第一世就负了她。薄衍琛失魂落魄地走到江家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谁啊?”大门随着里面的声音应声而开。江父的面孔在门后出现,看见他,江父有些怔愣:“薄衍琛,你怎么来了?”“爸,”薄衍琛喊了声,眼神哀伤,“宁宁她……去世了。”

主角:江知夏薄衍琛   更新:2022-11-15 17: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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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知夏薄衍琛的其他类型小说《不知晴夏》,由网络作家“江知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而方才那个梦,就是他们的第一世?若都是真的,原来他在第一世就负了她。薄衍琛失魂落魄地走到江家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谁啊?”大门随着里面的声音应声而开。江父的面孔在门后出现,看见他,江父有些怔愣:“薄衍琛,你怎么来了?”“爸,”薄衍琛喊了声,眼神哀伤,“宁宁她……去世了。”

《不知晴夏》精彩片段

对上她的目光,薄衍琛脚步一顿,有些手足无措。

“你有什么事?”阿洛冷冷开口。

薄衍琛咽了口口水,将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他的手中握着什么。

他走上前两步,一咬牙,闭着眼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说着,他伸出手,露出掌心中一枚金锁。

阿洛怔住,不解地看着那枚金锁:“这是什么?”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物件了。”薄衍琛抬起头,垂着眼帘,“现在送给你了。”

阿洛站起身:“为什么要送给我?”

“因为我说了错话,惹你伤心。”薄衍琛沉声道。

“那我也不能要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阿洛将他的手推回去。

薄衍琛却又伸过去,语气郑重:“老师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生死搭档了,所以我想把我母亲的东西交给你,请你帮我保管。”

闻言,阿洛的心微微一动,却还是嘴硬:“我都说了,不要和你做搭档了。”

言罢,薄衍琛竟弯下腰去:“我为今天自己的话向你郑重道歉,我知道失去父母的那种痛楚,请你原谅我。”

他的态度和话语都很真诚,阿洛有些心软。

她别扭地偏过头:“我不知道失去父母的痛楚,我从来没有父母。”

薄衍琛微微一怔,呼出沉重的一口气:“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自己从小便是孤儿,而不是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杀害。”

“我之所以跟着老师来到营中,就是为了锻炼自己,可以有朝一日为父母报仇。”、

“既然我们已经是生死搭档,就要完全相信对方,这样才能把命交给对方,阿洛,我送你这个金锁也是这个意思,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搭档。”

他的目光灼灼,好似藏着星星。

阿洛终究是心软下来,接过了那枚金锁,郑重的挂在了脖子上。

月色下,两个少年的手握在一起,从这一刻起,将自己的性命完全无条件地交给对方。

……

几年的时间,薄衍琛和阿洛很快成为营中同年龄里最优秀的那一对搭档。

之后,老师给他们安排了一次任务——刺杀敌军首领。

他们离开营中,先是换了一套衣服。

她穿着旗袍,明明那旗袍的样式普普通通,不知为何穿在她身上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薄衍琛穿着中山装,看着她有些失了神。

阿洛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臂,轻声开口:“想什么呢?”

“从没见你穿过旗袍,有点稀奇。”薄衍琛回过神,偏移视线说道。

阿洛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自顾自地说:“我在营中呆了快二十年,自然没机会穿。”说着,她在原地转了个圈,“怎么样,好看吗?”

薄衍琛避而不答:“我们快些出发吧,还要完成任务。”

“你负责左侧三个,我负责右侧四个,然后找机会给目标致命一击。”薄衍琛在阿洛耳边低声说道。

此刻,他们俩人正躲在一个空房间里,紧紧盯着街上开过的一辆卡车。

“放心。”阿洛眯着眼睛,瞄准卡车上的士兵。

“准备行动。”薄衍琛喊出一声,几声枪响砰砰响起。

卡车上一瞬被解决四个士兵,剩下的反应过来,立刻回击。

阿洛和薄衍琛交换了位置,又是几声,卡车上只剩下了他们的目标人物。

“你来还是我来?”阿洛勾起嘴角,手指已经按在了扳机上。

“你来,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长进。”薄衍琛笑着收了动作。

阿洛哼笑一声,干净利落地扣下扳机,目标任务应声而倒。

……

之后的几年,薄衍琛和阿洛完成了很多优秀的任务。

“这一次你们的任务很艰巨。”老师郑重地说着,拿出计划谋略,“你们要假扮成夫妻,潜伏在目标人物的薄围。”

两个人对视一眼,眸底同时划过一抹什么情绪,但谁也没有看清。

老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和身份,甚至安排了结婚证书。

薄衍琛和阿洛出入生死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同吃同住过,但像这样以夫妻的身份住在同一屋檐下,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墙上贴着的大红喜字,阿洛有些脸红,开口道:“薄衍琛,你说万一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会给她办一场婚礼吗?”

薄衍琛正在地图上标点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回答:“她如果喜欢,我肯定是要办的。”

阿洛应了一声,语气里藏着小小的失望。

半晌,薄衍琛标完点,看向她,忽地问:“你喜欢婚礼吗?”

阿洛撇撇嘴:“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婚礼呢?”

闻言,薄衍琛还要再说些什么,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是老师,他将目标人物的信息都带来了。

当那张照片展现在两人面前时,薄衍琛的身子一僵,但阿洛没有发现。

……

离刺杀目标的日子越来越近,薄衍琛的状态却很不对。

阿洛皱着眉问他:“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还有任务,还这样松懈。”



江知夏眼泪险些落下,她知道薄先生不是不懂浪漫,只是他从来不说谎。

他不回答自己,是因为不想骗自己。

想明白一切,江知夏阖上了双眸。

“以后我不想再梦见你了。”

话落,再无言。

翌日一早薄衍琛便去了学校。

他走后,江知夏才敢起来。

来到客厅,挂在玄关的日历上写着,2月18日。

江知夏走上前,在自己生日28号上面画了一个圆圈,只有十天了。

……

今日幼儿园有古诗词欣赏。

江知夏在课堂上读给孩子们听,念完一篇诗词,往后翻,她看到了苏轼所做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江知夏读着读着不知为什么,眼泪落了下来。

“江老师,你怎么了?”

孩子们的声音让江知夏回过神。

江知夏忙擦掉眼泪,笑着和她们解释:“刚才老师太感动了,因为词的意思是:相爱的人分开十年,强忍不去思念,可终究难以忘怀。”

孩子们一脸的疑惑,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孩子王忍不住问。

“老师,他们相互思念为什么要分开呢?”

江知夏愣住了,她忘记了后面怎么回答的孩子们。

只是走出校门的那一刻,特别的难受。

相爱的人确实不应该分开。

江知夏想到薄衍琛和施颜,突然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放手了。

回到家。

她坐在电脑面前起草了一份协议,而后打印了两份,签好名去到了书房。

薄衍琛今天一早就回来了,看她进来,不由疑惑:“有事?”

“你看看,没什么问题,明天我们就去把证办了。”

江知夏把协议递到了他面前,一副云淡风轻。

薄衍琛看着协议上离婚两个字,不由失神。

“不是说你生日过后再离吗?”

“就几天了,没什么区别。”

江知夏将协议放在了他面前后,转身便离开了。

她的背影很洒脱,仿佛离婚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当一回到房间,躺在偌大的床上,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一直到天明。



很早,江知夏就开始收拾行李。

薄衍琛从二楼走下来,看到这一幕,神情微怔:“你不用搬,房子留给你。”

江知夏的手僵在原地,而后摇头。

“这房子是你全款买的,我不能要。”

薄衍琛还想说什么,江知夏已经收拾好,她笑了笑:“走吧。”

一路去往民政局。

薄衍琛余光落在她单薄的身影上,“协议我看了,你不要房子,我再补偿你一百万。”

温柔的话如同春风落入耳中。

江知夏喉咙哽了哽:“不用,谢谢你。”

又是一阵无言。

终于到了民政局门口。

江知夏忽然抬手握住了薄衍琛的手。

薄衍琛愣了一下,没有拒绝,反手握住了她,两人一同走进去。

离婚窗口,不同于面红耳赤的其他夫妻。

两个人就像是朋友,平和的签了字。

“你们两个看着没什么矛盾,怎么非要离婚呢?”工作人员叹了一口气,盖下了章。

江知夏没有回答拿着滚烫的红色本子,与薄衍琛一起走出去。

来到外面。

薄衍琛眸光很暖:“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你早点去学校吧。”江知夏又拒绝了。

三次被拒,薄衍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江知夏拖着箱子,一步步往前走,行到半路,她忍不住回头,没想到薄衍琛还站在原地。

她眼中不由酸涩,笑着道。

“珍重。”

……

江知夏在工作的幼儿园附近租了房居住。

之后的两天,她照常去上课。

薄末的时候,她坐车又回了老家。

上次,她是劝父母不要离婚,这次她是要告诉二老自己离婚了。

乡间的道路满是泥泞,一路上还有很多积雪。

江知夏裹着一件大衣,但身形却比之前还要单薄,终于回到了家,她脚上的帆布鞋满是泥土。

“爸,妈。”

站在外面,她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唤道。

可房门打开,出来的却只有父亲。

“宁宁回来了,快进来,正好你弟弟也回家了。”

江知夏愣住,她走进家里,果然看到了几年没回家的弟弟江航,而他身边还坐着一个陌生女人。

母亲搬走了,父亲介绍说女人是弟弟的女朋友,两个人准备结婚了。

家里喜庆的一幕,让江知夏再说不出自己已经离婚的话。



江知夏揪住一个路过的护士问道:“5号保温箱的安安呢?”

护士遗憾道:“听说是被孩子的母亲带出去了一趟,早产儿很虚弱,这么一折腾,没能抢救回来。”

江知夏仿佛被雷劈中,痛得眼前发黑,瘦弱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晕过去。

VIP病房。

薄素洁漫不经心喝着徐妈带来的补汤。

所有对江知夏好的人,她都要抢走,或者赶走。

那个柏远,明明是阿琛这边的,多事帮助江知夏,就别怪她不客气。

薄素洁放下勺子,眼里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多余的孩子也解决了。

呵呵,谁稀罕养个拖油瓶?

她不过是买通主任,夸大了自己的伤势,等过段时间,“调养”好身体,就能怀上自己的骨肉。

徐妈被薄衍琛调来伺候薄素洁,心有不满又没办法。

也不知道知夏怎么样了,江董走得急,那孩子一定很伤心。

刚这么想着,就看到江知夏大步冲了进来,脸色比纸还白,双眼盈满黑暗,直接拽着薄素洁的头发,把她脱下床。

“啊——!江知夏你干嘛!”薄素洁痛得扭曲,眼泪顷刻冒出来。

江知夏不发一言,把薄素洁拖出病房,朝着天台走去。

徐妈阻止不了,焦急打电话给薄衍琛,挂了后又打了个给柏远。

天台。

今天的风特别大,冷得薄素洁直打哆嗦。

江知夏力大无穷把她拖上天台边缘,下面就是几十米的高空,薄素洁的哆嗦幅度大成了筛糠。

“你敢动我,阿琛不会放过你的……”

薄衍琛气喘吁吁跑上来,看到两个女子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不由眼睛发红,呵斥道:“江知夏,放开素洁!”

“好啊,你过来。”江知夏哑声笑道:“薄衍琛,让我看看你有多爱薄素洁。”

“什么意思?”

“黄泉路我不想一个人走,薄衍琛,你来换她,如何?”

楼下,电梯久等不来,柏远开始全力奔跑,疯狂爬着楼梯。

他调取各个地方的监控,发现袭击自己和江知夏的男人,竟然是江家的司机。

接着又查到薄素洁所谓被江康国强了的那天,江康国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

可笑薄衍琛什么都信薄素洁的,没去调查就去报复江家。

天台,薄衍琛沉声开口:“好,我来换她。”

“果然是真爱。”江知夏嘶哑地笑,丝毫没觉得意外,“来吧。”

薄衍琛面容冷肃,紧了紧微微发颤的手,一步步上前。

就在他要跨上来的那一瞬,江知夏扬起诡异的笑,拽着薄素洁朝后仰倒。

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得血肉模糊吧!

“不要——!”

薄衍琛心跳都停滞了,在他眼里,天地的色彩瞬间失去,化为黑白。

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扑过去,伸出手去抓住江知夏和薄素洁,自己的身体猛地被带落大半。

薄衍琛险险抓住了两个女人的手臂,手用力到发白,却越发使劲的抓住。

薄素洁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两手用力扒住薄衍琛,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知夏!抓紧我!”

五脏六腑都在焚烧,分不清失去谁的恐惧哪个更多点。

“你们都去死!”

江知夏眸色血红,反而更用力挣扎起来,想要将薄衍琛一起拖下去。

薄衍琛支撑不住,在要被带下去,三个人一起丧命的刹那,他选择了甩开江知夏的手。

身体,急速坠落……

与此同时,柏远大汗淋漓的到达顶楼,喊道:“薄衍琛,你错了,你信错人了!”江知夏揪住一个路过的护士问道:“5号保温箱的安安呢?”

护士遗憾道:“听说是被孩子的母亲带出去了一趟,早产儿很虚弱,这么一折腾,没能抢救回来。”

江知夏仿佛被雷劈中,痛得眼前发黑,瘦弱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晕过去。

VIP病房。

薄素洁漫不经心喝着徐妈带来的补汤。

所有对江知夏好的人,她都要抢走,或者赶走。

那个柏远,明明是阿琛这边的,多事帮助江知夏,就别怪她不客气。

薄素洁放下勺子,眼里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多余的孩子也解决了。

呵呵,谁稀罕养个拖油瓶?

她不过是买通主任,夸大了自己的伤势,等过段时间,“调养”好身体,就能怀上自己的骨肉。

徐妈被薄衍琛调来伺候薄素洁,心有不满又没办法。

也不知道知夏怎么样了,江董走得急,那孩子一定很伤心。

刚这么想着,就看到江知夏大步冲了进来,脸色比纸还白,双眼盈满黑暗,直接拽着薄素洁的头发,把她脱下床。

“啊——!江知夏你干嘛!”薄素洁痛得扭曲,眼泪顷刻冒出来。

江知夏不发一言,把薄素洁拖出病房,朝着天台走去。

徐妈阻止不了,焦急打电话给薄衍琛,挂了后又打了个给柏远。

天台。

今天的风特别大,冷得薄素洁直打哆嗦。

江知夏力大无穷把她拖上天台边缘,下面就是几十米的高空,薄素洁的哆嗦幅度大成了筛糠。

“你敢动我,阿琛不会放过你的……”

薄衍琛气喘吁吁跑上来,看到两个女子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不由眼睛发红,呵斥道:“江知夏,放开素洁!”

“好啊,你过来。”江知夏哑声笑道:“薄衍琛,让我看看你有多爱薄素洁。”

“什么意思?”

“黄泉路我不想一个人走,薄衍琛,你来换她,如何?”

楼下,电梯久等不来,柏远开始全力奔跑,疯狂爬着楼梯。

他调取各个地方的监控,发现袭击自己和江知夏的男人,竟然是江家的司机。

接着又查到薄素洁所谓被江康国强了的那天,江康国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

可笑薄衍琛什么都信薄素洁的,没去调查就去报复江家。

天台,薄衍琛沉声开口:“好,我来换她。”

“果然是真爱。”江知夏嘶哑地笑,丝毫没觉得意外,“来吧。”

薄衍琛面容冷肃,紧了紧微微发颤的手,一步步上前。

就在他要跨上来的那一瞬,江知夏扬起诡异的笑,拽着薄素洁朝后仰倒。

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得血肉模糊吧!

“不要——!”

薄衍琛心跳都停滞了,在他眼里,天地的色彩瞬间失去,化为黑白。

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扑过去,伸出手去抓住江知夏和薄素洁,自己的身体猛地被带落大半。

薄衍琛险险抓住了两个女人的手臂,手用力到发白,却越发使劲的抓住。

薄素洁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两手用力扒住薄衍琛,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知夏!抓紧我!”

五脏六腑都在焚烧,分不清失去谁的恐惧哪个更多点。

“你们都去死!”

江知夏眸色血红,反而更用力挣扎起来,想要将薄衍琛一起拖下去。

薄衍琛支撑不住,在要被带下去,三个人一起丧命的刹那,他选择了甩开江知夏的手。

身体,急速坠落……

与此同时,柏远大汗淋漓的到达顶楼,喊道:“薄衍琛,你错了,你信错人了!”



“啊——!!!”

江知夏绝望不甘地嘶吼,尖利得几乎要撕裂天幕。

柏远喘息着,耳边江知夏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越来越远,而眼前是薄衍琛趴伏在天台边缘,脚离地,看着惊险万分。

他头脑有点发蒙,身体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拖着薄衍琛的身体,用力将他拽了回来。

然后就看到紧紧扒拉着薄衍琛的薄素洁,哭得涕泪模糊。

死里逃生的她浑身瘫软如泥,话都说不清楚了。

“江、江、知夏……好可怕……她、疯了……呜呜……”

薄衍琛像是被点了穴,目无焦距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此情此景……

还有刚才江知夏的叫声……

柏远心脏被紧紧攥住,猛地揪住薄衍琛的衣襟,吼道:“知夏呢?”

薄衍琛仿佛已经木了,毫无知觉,任由柏远揪着摇晃。

薄素洁急忙维护他,抖抖索索哭着说:“江知夏不知道发什么疯,想把我丢下楼,她自己也跟着掉下去,阿琛只来得及救我……”

柏远不可置信退后几步,像是见鬼一般看了看薄衍琛,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天台边缘。

江知夏掉下楼了,死了?

这个事实让柏远瞬间眼眶发热,心里最柔软的位置被狠狠捶打,痛得呼吸都困难了。

就差一步,真相大白,从头到尾都是薄素洁和薄衍琛对不起江家!

“是你们把江知夏逼疯了!是你们害死了她!”

楼下,一阵喧哗。

是江知夏的尸体引起的吗?

薄衍琛身体僵直,他垂眸看着自己还在发颤的手,江知夏的温度早就消散。

是那个女人咎由自取,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活生生挖走了一块肉,天台的寒风呼呼灌进去,把他浑身都冻僵了。

柏远鼓足勇气,走到江知夏坠楼的位置,朝下面看去。

知夏,你还是不信我,你为什么不多等等我,多等一分钟也好啊……

他红着眼,做好了面对惨烈一幕的准备。

看到楼下奔走的人群,柏远眼里的哀痛滞了滞,旋即激动回身,朝着楼下狂奔而去。

薄衍琛不敢去看,薄素洁一直处于害怕中,紧紧抱住他不放。

他木然地哄着安抚着,感觉自己灵魂脱离了躯壳,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现在他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只是机械而为。

柏远这次很快搭乘了电梯,该死的,要是刚才他能乘到电梯,早点上来,江知夏就不会出事!

他刚才看到江知夏并没有掉到地上,她身下是黄色的气垫床!

已经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将江知夏送去急救。

柏远问清楚手术室是哪一间,红着眼守在门口。

还好有人在楼下看到江知夏站到在天台上就马上报了警,救援人员动作很快,千钧一发之际,充气完成。

可是坠落的冲击还是太大,江知夏身上有骨折,头部也受到了撞击。

短短时间又经历一次生死,她真是命苦。

徐妈跟着赶过来,老泪纵横,“这都是什么事啊!知夏真是被他们活生生逼死的……江董,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女儿啊!”

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走出来,说道:“伤者捡回一条命,身上的伤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头部遭受撞击,会有什么后遗症,目前还不好说。”



薄素洁惧怕不已,薄衍琛一离开就会尖叫。

他不得不叫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这才得以脱身。

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薄素洁的病房,薄衍琛深吸一口气,江知夏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后事得办好。

就将她安葬在江康国的身边吧,人都没了,所有恩怨,尘归尘,土归土。

在听到护士八卦说那个跳楼的女人被救了下来,薄衍琛眨了眨眼,周围黑白暗沉的景色开始缓缓浮出色彩。

心口莫名的钝痛也终于缓解了些,仿佛黑暗的深渊射进了一道光,不那么令人窒闷。

薄衍琛大步朝着江知夏的病房而去,在门口就看到她身上包扎了很多绷带,头上也是,瘦弱的身体几乎没有起伏。

要不是仪器滴滴的声音,根本看不出还活着。

差点,差点江知夏就真的成了尸体。

一定要重酬及时赶来的救援队。

薄衍琛走进去,看到柏远握着江知夏的手,眉头不由一蹙,觉得有些刺眼。

柏远觉得江知夏手很凉,生怕再也暖不起来,想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医生说了,她这种情况,后遗症之一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知夏,你还有女儿,你舍得丢下她吗?”

徐妈一听,红肿的眼再次涌出泪水,哭得更厉害了。

“柏副总,快别说了,安安夭折了!”

“什么?”柏远惊骇,“怎么会!”

“那个薄小姐非要带着安安去江董的灵堂拜祭,我拦不住啊!安安早产,怎么能出保温箱,这一来一回的,就不行了啊!”

柏远咬牙,眼里布满血丝,越发后悔自己这段时间只顾着找证据,没有陪在江知夏身边的。

江康国去世,她一个人撑着,薄素洁把孩子害死了,雪上加霜,难怪她突然发狂,想要杀了薄素洁。

江知夏的妈妈走得早,和爸爸相依为命,除此之外,她最在乎的人就是薄衍琛。

可惜那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连带着没了脑子,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指控害得她家破人亡,接连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爸爸和女儿。

江知夏怎么能这么命苦?

柏远的心也同时被内疚淹没,他也难辞其咎,之前袖手旁观薄衍琛的报复,但凡上点心,薄衍琛被薄素洁蒙蔽不去调查,他早点查清楚,也能阻止这场悲剧。

江知夏的原谅,他也不配得啊!

余光瞥到薄衍琛过来,柏远冷声道:“你来做什么?她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从未想过她死。”薄衍琛握了握拳,盯着柏远和江知夏交握的手,“柏远,她还是我的妻子,你这样,不合适。”

柏远嗤笑,真是天大的笑话,这个时候想起江知夏是他的妻!

薄衍琛这么不要脸,那就好好掰扯掰扯。

他站起来,直接问道:“安安还是你女儿,安安没了,是薄素洁害死的,你怎么说?”

薄衍琛抿了抿唇,昨天他临时有事,没有送素洁回医院,晚上才知道安安出了事。

素洁很自责,差点又发病,闹着要去找安安。

他还能怎么办?

“素洁也是好心,让安安去灵堂送送姥爷,她也不想安安出事的。”



徐妈摇摇头,觉得薄衍琛是中了邪了,偏袒成这样。

他根本就不配做安安的爸爸。

柏远冷笑道:“你的素洁是精神病不是智障,早产的孩子离开保温箱那么折腾,她摆明就是要安安死!”

薄衍琛皱眉,“柏远,你何必跟一个病人过不去?这么猜度素洁,你是没看到昨晚她多伤心。”

柏远跟看笑话似的,薄素洁是会下降头吧,把薄衍琛整得像个智障,任由她耍得团团转。

那自己找的那些证据,薄衍琛会信吗?信了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爱薄素洁吗?

“我很好奇,如果你发现薄素洁骗了你,扯了个弥天大谎,造成的结果你已经终其一生都无法挽回,你会怎么办?”

“你打什么哑谜?有话直说。”

“我和知夏在酒店,是被设计的,袭击我们的人是江家的司机,你猜是谁收买了他?”

薄衍琛心跳突了突,酒店那出,他还一直耿耿于怀,是假的就好。

是谁收买了江家司机,他自然会去查。

柏远直接给了薄衍琛答案:“这种丑闻传出去,即使是在哺乳期,舆论也很容易站你这边,谁最想你快点离婚?”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素洁一个病人,怎么会做那种事。

“不是薄素洁,那就是你?确实,你也很想快点离婚。”

薄衍琛低吼道:“我没做过!”

柏远又丢下一枚重磅炸弹:“薄素洁所谓被江康国强了的那天,你猜是什么日子?”

薄素洁也是好死不死,偏偏选了那么一个最不可能的日子。

“是江知夏母亲的祭日,那一天,一整天,江康国都在江家祖坟,他每年都会如此,没有落下一次,看守的人可以作证。”

薄衍琛骇然,不自觉退了退,

这意思是薄素洁骗他?

薄衍琛刹那冒出一背的冷汗。

不,不会的。

江康国就是犯了罪,他没有报复错人。

柏远“好心”提示道:“也许是薄素洁精神失常,记错了日子,你要不要再去问问她?”

薄衍琛踉跄着再次退后,瞳孔剧颤,不敢去想江家的惨淡都是源于薄素洁的谎言。

他是那么相信素洁,都没有查证啊!

素洁为什么要这样?

薄衍琛转身就走,柏远讥笑道:“怕了?不至于吧,说句难听的,江康国是冤枉的,但他已经死了,你做得很干净,江知夏这样,也无力找你报仇。至于安安,你本来也不想要,没了正好。”

“不是这样,我……”薄衍琛背对着柏远,胸膛剧烈起伏,眼眶发红,“我这就去查。”

其实他已经相信了一大半,他知道柏远的性格,了解他的为人,柏远是不可能杜撰的。

所以才恐慌。

他该怎么面对江知夏?

“查出来,你又打算怎么做呢?薄素洁可以有苦衷啊,她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江家父女的,你那么爱她,舍得像伤害江知夏那样伤害薄素洁一分吗?薄素洁被强、得精神病,你都能包容,都一如既往的爱她,连亲生女儿的死都能轻描淡写的带过去,那么,真相是薄素洁没被强,没有精神病,她健健康康干干净净,你不得更爱她么?”



天台,寒风猎猎。

一个脸白得不正常的女子,眼神充满怨恨,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此刻她用力拽着个痛哭流涕的女子,手背青筋突出,一起站在天台边缘。

跟衣裳一样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刮下去。

狼狈嚎哭的女子软如一滩烂泥,不停喊着“阿琛,救我”。

看到这一幕,冷厉高大的男人瞳孔一震,将不自觉发颤的手攥紧,沉声开口:“江知夏,放开她。”

江知夏再次后退,只差半步,就要踩空。

她声音嘶哑,拼着一口气,说出来的话被风吹得破散——

“黄泉路我不想一个人走,薄衍琛,你来换她,如何?”

……

一个月前。

“紧急插播一条最新消息,就在刚才,创荣集团宣布破产清算,董事长江康国涉嫌行贿,逮捕现场,江康国疑似受不了刺激,心脏病病发已送往医院抢救。而提交行贿证据、举报江康国的,正是他的女婿,也就是薄氏集团总裁薄衍琛……”

偌大的别墅,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江知夏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抬手狠狠拧了一下手臂。

会痛,不是做梦!

集团破产,父亲行贿、抢救?

她清澈如琉璃的双瞳死死紧盯着电视上那张熟悉英俊的脸。

在她十七岁时就刻在了心底的精致五官,为什么变得那么陌生了?

江知夏感觉得到薄衍琛不爱自己,可是他们结婚了呀,还即将迎来一个小生命!

苍白的脸血色全无,江知夏僵滞的身体开始大幅度颤动,用力擦掉涌出眼眶的泪,转身就走。

“不,不是真的,爸爸不会有事,我这就去找他……”

七个多月大的肚子倏地传来阵阵疼痛。

“孩子……”

江知夏踉跄着,仰着跌落在沙发上,双手死死地抠着昂贵的皮质,痛楚来得猛烈,都没能将她从这场薄衍琛编织的噩梦中唤醒。

薄衍琛,为什么?

记者会现场。

薄衍琛身着高档手工西装,浑身散发着矜贵之气,从容不迫的在保镖护送下离开。

有个别记者想要跟上来挖更深的新闻,却被他冷寒的目光逼退。

副总柏远走在他身旁低声说道:“阿琛,刚才家里来电话,江知夏昏倒,人已经送往医院。”

“回公司。”薄衍琛直接忽略柏远的话,听到江知夏早产,冰雕般的俊美脸庞依旧毫不动容。

江家已经垮了,这场始于报复的无爱婚姻也该结束了。

“阿琛,你可真冷血,再怎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而且你不觉得她挺无辜的吗?”

柏远心里莫名难受。

因为当初薄素洁的一句话,薄衍琛搭上自己的婚姻娶了江知夏,只为更快速狠厉地报复江康国。

“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薄衍琛冰冷吐出这句话,并不需要柏远回答,盈满寒意的眸子缓缓闭上,在心里嗤笑。

骨肉?无辜?

当年要不是江康国那个禽兽强了薄素洁,害她失踪了好几年,现在他的骨肉都能满地跑了。

薄素洁一个温柔爱笑的女人也不会患上精神病。

跟江知夏的那个孩子,只不过是报复计划里面的附属品。

江康国最看重的就是江知夏这个独女。

有什么比江知夏崩溃更好的利息?



柏远皱眉,还想说什么,薄衍琛的私人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薄衍琛深邃的眼眸溢出紧张之色,吩咐道:“马上去海岸嘉园。”

能让他露出着急跟心疼这种表情的,全世界除了薄素洁没有第二个。

“又病发了?”

“车给我。”

柏远下车,薄衍琛迅速上了驾驶座,车门“砰”地急切关上。

很快,车子就从柏远眼前划过,快速涌入了车流中,疾驰而去。

柏远一顿,几乎是瞬间就决定了自己接下来的去处。

医院。

江知夏被佣人发现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

脸色白如纸,衣裤都被染红,而且还在不停流血……

医生一看顿时知道不好,焦急喊道:“孩子会早产,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你赶紧做手术!一定要母子平安啊!”徐妈吓得六神无主,只能这么哀求。

“手术需要签字,产妇的丈夫来了吗?”

徐妈难过地摇了摇头,老泪纵横。

丈夫怎么会在身边?

江家就是被薄衍琛搞垮的,她打薄衍琛的电话都打不通,只好打给柏远。

“没有监护人签字,我们不好做手术,这个风险我们承担不起……”

趁徐妈不注意,江家司机在一旁悄悄发了条信息出去。

“江知夏流了很多血,医生说她会早产。”

柏远喘着气跑来,看到地板上滴落的连串血迹,不由有些腿软。

“我是代表产妇丈夫来的,我来签字。”

海岸嘉园。

刺耳的刹车声倏地响起。

薄素洁隐在二楼房间的窗帘后面,看到薄衍琛下车,嘴角露出一丝嘚瑟的笑,将司机发来的那条信息删除。

门外,有急乱的脚步声,“咚咚”踏上木质楼梯。

薄素洁倏地哀嚎出声:“我求求你放过我,江叔叔,看在我跟知夏是好朋友的份上,求你放过我……”

佣人慌乱迎上来,“薄总,薄小姐看到电视上的江康国就病发了!把自己锁在屋里一直哭喊!”

“你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说了最近不能让她看到新闻吗?!”薄衍琛着急,并没注意到佣人脸上虽有急色,眼神却闪躲。

“不给电视看,薄小姐就哭,我不忍心啊!”

薄衍琛听到房里传来薄素洁无助惊恐的求救,心像是被什么拧了拧,拍门哄劝道:“素洁,江康国已经进了监狱,伤害不到你了,把门打开,好吗?”

“江康国……江叔叔,我好痛啊,不要打我……啊!”薄素洁的叫声越发尖利。

薄衍琛心一突,后退几步猛地踹门。

“砰”的巨响,薄素洁一个瑟缩,惊恐地不停磕头,嘴里一直念叨着“江叔叔,求求你放过我”。

“素洁,别怕,是我,你不要伤害自己了。”

薄衍琛心痛如绞,上前紧紧把薄素洁搂在怀里。

“啊……你不要碰我,你走开呀,阿琛救我……”薄素洁歇斯底里的尖叫,在薄衍琛怀里奋力挣扎着,神色万分恐惧。

“是我,我是阿琛,我来了。”薄衍琛难得的温柔跟耐心,都倾注给了怀里的女人。

薄素洁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嘴角上扬,跟佣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清明。

“你走开,不要碰我,不要过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薄素洁用力推开薄衍琛,扑到茶几上拿起水果刀就往肚子捅了上去。



医院。

手术室外,柏远手里夹着烟,微微颤抖的手透露出他的不安,僵滞坐在椅子上,烟都要烧到手指了还没察觉。

徐妈焦急地踱步,双手合十一直在祈祷。

这时,一阵细弱的婴儿啼哭传出来。

门打开,柏远回过神,丢开烟蒂,就看到护士小心翼翼抱着孩子。

“早产儿还很虚弱,得在保温箱里待一段时间,产妇还在急救,她失血过多,还是少见的熊猫血,万幸医院的血浆还有一份……”

倏地,走廊一阵骚动。

薄衍琛抱着昏迷不醒的薄素洁越来越近,后面跟着战战兢兢的主任和一些医护人员。

薄素洁腹部全都被血染红,行走间还一路滴在地板上。

而之前江知夏的血还没来得及清理,两个女人的血夹杂在一起,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柏远下意识说道:“阿琛,这是你和江知夏的孩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薄衍琛冰冷又厌烦地打断:“与我无关!”

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森寒的气势,抱着薄素洁直接迈向隔壁手术室,看都没看护士怀里的孩子一眼。

薄素洁被推进去,手术室的门关上,薄衍琛的思绪才慢慢清醒过来,昂贵的西服上都是血迹,双手似乎还有粘稠的温热感。

想到精神失常的素洁还能记得他,并且宁愿自杀也不想被别人碰的忠贞刚烈,薄衍琛的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痉挛。

想到罪魁祸首江康国,暴戾的因子流窜在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里,恨不得立刻将江家全部毁灭。

柏远看了眼失控的薄衍琛,要护士马上抱孩子去保温箱。

一旦涉及薄素洁,他就没了分寸。

想说点什么缓和下,主任又焦急跑了出来。

“薄总,患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她是特殊的熊猫血……我们医院库存不够,得从血库那边调取!”

话落,一个护士端着托盘快步走来,里面放着两袋血浆。

“你们让让,3号手术室产妇需要的熊猫血来了!”

柏远心沉了沉,暗道不好。

薄衍琛冷然瞥了一眼江知夏所在的手术室,恍惚记起那女人也是熊猫血。

他直接命令主任:“把血浆都给素洁,要是她有半点闪失,你们医院也没必要开了。”

柏远反对道:“先让两个患者都输上血,再去血库调取血浆过来。”

徐妈急了,想也不想的跪在了薄衍琛面前,央求道:“先生,求求你救救太太吧,孩子刚出生,不能没有母亲啊!”

“我说救素洁。”薄衍琛加重语气,残酷不屑,“至于那个产妇,我名义上的妻子,没有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没必要抢救。明白了吗?”

主任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既然是家事,那他也无能为力了,示意拿血浆的护士跟自己进入薄素洁的手术室。

柏远忍无可忍,积压的怒火轰然,抬手就是一拳。

“薄衍琛,你他妈太冷血了,她为什么会大出血,你心里清楚!你就算再怎么讨厌她,她也是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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