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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孟舟贺萳笔趣阁

祁孟舟贺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祁孟舟贺萳》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祁孟舟贺萳》主要讲述了祁孟舟贺萳的故事,同时,祁孟舟贺萳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主角:祁孟舟贺萳   更新:2022-11-15 17: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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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孟舟贺萳的其他类型小说《祁孟舟贺萳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祁孟舟贺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孟舟贺萳》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祁孟舟贺萳》主要讲述了祁孟舟贺萳的故事,同时,祁孟舟贺萳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祁孟舟贺萳笔趣阁》精彩片段

只是就算同床共枕,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贺萳躺不下,趴着又睡不安稳,一宿下来,醒醒睡睡,临近天亮,脑子反倒有些昏沉。

祁孟舟起来的时候看了眼他的后背,已经彻底肿胀了起来,看着比昨天还要吓人,看来是又要养些日子了。

她刚要下地,外头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长公主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来,听起来像是在骂人。

祁孟舟一愣,一瞬间颇有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躲起来,搬来侯府这些天,长公主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所以对方应该是不知道她的存在的,这时候躲起来,能省很多麻烦。

可她不愿意再躲避,什么都没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她最后还是下了地,坦然的站在床前,等着对方越走越近,她知道自己没办法抗衡这位尊贵的长公主的殿下,但对方再想杀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她缓缓吐了口气,随着心跳越来越快,不自觉的握起了拳头,手腕却在这时候忽然被人抓住,她一愣,回头看去,却是贺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抬眼看着自己。

“怎么醒这么早?”

“……睡不着便醒了。”

昨晚贺萳没睡好,她也是,只是这次并不是因为噩梦,而是贺萳在身边,让她有些不安稳。

“那等喝了药,再睡个回笼觉吧。”

祁孟舟点点头,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忍不住提了一句:“好像是长公主。”

话一出口,她心里便冒出个古怪的念头来,贺萳……会不会想让她藏起来?

她目光不自觉落在贺萳嘴唇上,眼见他开开合合,却没能听清楚说了什么,直到贺萳用手背蹭了下她的脸颊,她才回过神来:“什么?”

贺萳眼底露出几分无奈来:“我说,母亲的确行事有些偏激,我代她和你道歉,你可还愿意见她?”

这和自己想的答案不太一样,祁孟舟愣了愣才点点头:“好。”

贺萳看着有些高兴,开了箱子要去找衣裳,但不等他找到,房门便被推开了,云水哭丧着脸堵在门口:“殿下,爷还没起呢……真没起……”

“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没起我便不能看了?”

云水笑得比哭还难看:“不是这个,是……”

不用他说,长公主已经看见了祁孟舟,她不由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

祁孟舟微微垂下眼睛:“前两天。”

长公主还要说什么,贺萳便开了口:“母亲,我们还没换衣裳,劳烦您出去等一等。”

长公主脸色发黑:“这副样子还换什么衣裳?伤了也不告诉我,若不是今早宫里来人问,本宫还和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这么做儿子的?”

贺萳略有些无奈:“不想让母亲担心罢了。”

长公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说这些废话,伤呢?我看看。”

贺萳摇了摇头:“都是小伤,母亲不必看了,的确是不碍事的。”

长公主的气势汹汹忽然一顿,大约是他小时候自己真的太过严厉,以至于现在,贺萳不管遭了什么罪,受了什么委屈,都不愿意说出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向祁孟舟:“你看过他的伤了?”

祁孟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长公主会问自己,亲儿子可就在眼前,这母子两人……

她狐疑的打量着两人,慢慢点了点头:“一大片瘀伤,叠在杖责的伤口上,已经肿了,昨天涂了药但一时半会儿应该好不了,总要修养些日子的。”

长公主点点头,眼睛有些暗淡:“那便歇着吧,姜国人最近正在乱逛,惹了不少乱子,外头又有不少贺家的流言蜚语,不出门也好……缺什么就让人去慈安堂取。”

贺萳行了一礼:“多谢母亲。”

长公主没好气的瞪着他:“一身伤便消停些吧。”

她转身走了,贺萳这才放松了些,祁孟舟扶了他一把,原本想让他歇着的,他却只是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我今日按理该去礼部。”

仿佛什么时候彩雀的确提过贺萳得了礼部的差事,只是这副样子……

像是看出了祁孟舟眼底的关心,贺萳眼神柔软下来:“点个卯就回来,不碍事。”

祁孟舟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再拦一下,如果什么都不说,仿佛是有些不太关心他。

“不能告假吗?刚才长公主还说不让你出去。”

她犹豫半天,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贺萳摇摇头:“不好告假,差事倒是不要紧,是有些别的要去查一查。”

太子是不是回京了?迟迟不露面,是想做什么?

看出他有意隐瞒,祁孟舟便不再开口,见云水找了贺萳的衣裳出来,便退到一旁看着他给贺萳穿。

云水原本还以为她会搭把手,见她走的这么干净利索,顿时苦了脸:“阿舟姑娘,奴才这笨手笨脚的……”

祁孟舟扫了他一眼,仍旧没有动手的意思。

云水只好讪讪一笑,收回了目光,低头去给贺萳系腰带,以往这种活计,贺萳都不用旁人伺候,只是眼下有些不方便,才不得不用了人,只是云水当真有些不习惯,腰带一拽,勒的贺萳青筋都冒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推开了云水:“我自己来。”

云水讪讪的往外走:“那奴才去备车。”

他一走,祁孟舟才走过去,接了贺萳手里的腰带,对方却又没松手,只垂眼看着他:“不想做便不做。”

祁孟舟没给他回应,倒是提起了一个从刚才起就很好奇的话题:“你和长公主一直都这么相处吗?”

先前她只远远看见过,还以为母子关系很融洽,眼下身处其中,才察觉到那分无法言明的生疏。

贺萳低低地应了一声,他知道旁人家不是这样的,可人不能太贪心,他享受着侯府的富贵和显赫,就要吃下这身份带来的艰难和不易。

长公主在他年幼时替他撑住了侯府,他就不能在成年后,再去怨怪对方没能给他温和慈爱。

“我心里很敬重母亲。”

这便够了。

但他觉得,如果以后祁孟舟有了孩子,她一定会是个好母亲,即便自己这个父亲不称职,她养的孩子,也肯定会很好。

只是这话,他提都不敢提。


贺萳走后,祁孟舟刚要出门,彩雀就眼睛亮亮的凑了过来:“姑娘,爷刚才走的时候吩咐,说让府里的奴才以后都拿您当主子呢。”

祁孟舟一愣,侯府的主子?

她一时间心情复杂,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彩雀倒是很高兴:“要不要把人都喊过来认认?以往那么多人都欺负过咱们,奴婢可一个个都记着呢。”

祁孟舟扯了扯嘴角,若是她当真会留在侯府,这么做也不是不成,可她不会,不止不会,还会将这里闹得鸡犬不宁。

自己做了什么迟早都会被发现,到时候彩雀必定会跟着遭殃,倒不如现在低调些。

“你如今在主院伺候,想收拾谁收拾不了?你忘了翡烟当初多神气了?”

彩雀有点心虚:“奴婢也不是没试过,还是不太敢。”

祁孟舟失笑:“天气这么好,出去走走吧。”

虽然先前在主院住过一段时间,可对这里却并不算熟悉,走着走着便到了花园,然后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那可是小桃?”

彩雀连忙点头:“是她,先前在主院里伺候的,后来就被调到二爷那里去了。”

二爷,贺炎?

“贺炎还住在侯府?”

“在,只是这阵子被关起来了,说是要闭门思过。”

祁孟舟淡淡的应了一声,已经毫无兴趣了,既然贺炎完全无法对贺萳造成威胁,那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弃子了。

相比较而言,小桃倒是值得她费点心思,她还记得当初这丫头是怎么欺负彩雀的。

旁人可以不理会,但这个丫头,即便自己最后会栽,也一定先把她收拾了。

“把人喊过来,现在也轮到咱们仗势欺人了。”

彩雀眼睛一亮:“是,奴婢这就去!”

她欢快的跑走了,秀水探头往前看,语气里带着好奇:“姑娘,和她有仇?”

自然是有仇的,还不小,就算不提彩雀那一茬,也还有这丫头当初换了坠子,冤枉她的事。

即便只是抄了几天的《女戒》,可想起来,当时心里的委屈,却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当然更糟心的,还是贺萳那时候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她叹了口气,明明事情过去了那么久,现在想起来,胸口竟然还是发闷的。

那边彩雀和小桃说了几句话,对方虽然不再跟着白郁宁,却仍旧没把彩雀放在眼里,看起来并不打算乖乖跟着她过来。

“秀水,去帮帮她。”

秀水连忙应了一声:“是……奴婢下手可有点重。”

“无妨。”祁孟舟亭子里坐下来,“留口气就成。”

她眯着眼睛打量这座小亭子,以往路过那么多回,从来都没敢进来坐一坐,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可……也不过如此。

秀水果然比彩雀能干的多,不多时就拧着小桃的胳膊把人带了过来,彩雀一脸震惊的跟在她身边。

“姑娘,秀水她好厉害呀。”

秀水被夸得脸有点红,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祁孟舟看着被迫跪在地上的小桃,对方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惊惧,仿佛并没能认出她来,祁孟舟一哂:“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她一开口,小桃才确认了:“祁姨娘?”

“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小桃眼底露出恼怒来:“你竟然还没死啊,贱人就是命大,赶紧放了我!?你知道我现在是谁吗?再不放开我,二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哟,看不出来,还挺有底气。”

祁孟舟失笑,贺炎那草包,能有什么本事?

即便眼下她不依仗贺萳,也能将他拿捏的死死的,可惜小桃完全不知道这一点,越说胸膛挺得越直:“那当然!他可是说了,等袭了爵,就让我做贵妾!”

她看着祁孟舟满眼嘲讽:“你知道什么叫贵妾吗?你这样的人见了我都得下跪……啊!”

秀水抬手一个巴掌狠狠打了下去。

小桃惨叫一声,抬起头不甘心的瞪着祁孟舟:“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啊!”

秀水反手又是一巴掌,她自小练武,手劲大,两下便将小桃的嘴角打破了,血迹渗出来,一时颇有些凄惨。

彩雀呆了呆,默默的往后挪了挪,悄悄去抓祁孟舟的胳膊,可一抬眼,却只见她脸上半分怜悯不忍都没有,反倒冷淡的让人心惊,她甚至还是带着笑的。

彩雀一僵,伸出去的手有些抓不下去了。

祁孟舟一无所觉,轻轻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她不太愿意好好说话,秀水,你便先教教她。”

秀水点点头,抬手一连七八个巴掌下去,将小桃打的满口血水,除了呜呜求饶再不敢说别的,这才停了手:“姑娘,她老实了。”

祁孟舟目光垂下去,小桃明显瑟缩了一下,眼底染上了几分畏惧,祁孟舟轻笑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耳垂上,随即微微一闪:“你这坠子,倒是很精致,不是你一个丫头买得起的吧?”

小桃心虚的扭开头。

祁孟舟也不恼,声音仍旧淡淡的:“这是当初白郁宁给的那一副?”

小桃浑身一抖,祁孟舟就明白自己这是猜对了,她有些想笑:“你还真是大胆,偷的东西,也敢明目张胆的戴出来,你就不怕贺萳看见?”

小桃没敢开口,她以往也是不敢戴的,但只是怕白郁宁看见,可前几天,白郁宁出了那么大的事,已经要去青莲庵了,自然没办法再来侯府,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至于贺萳……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祁孟舟:“爷,爷知道。”

祁孟舟一愣,贺萳知道?知道什么?

她有些没听明白,秀水会意,抬手又是一巴掌:“把话说清楚,再这么含含糊糊的,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

刚才那一顿巴掌下来,小桃是彻底怕了秀水,闻言连忙点头:“是是是,我说清楚,侯爷知道这坠子在我这里,当初你把假坠子还回去的时候,爷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为了维护公主的名声,才没有说出去……”

祁孟舟怔住,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原来当初贺萳不是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而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背锅……白郁宁的丫头不能背上偷窃的名声,她可以,反正她出身青楼,早就没有名声可言,再坏一些又怎么样?

她忍不住笑起来,贺萳,果然是贺萳会做的事情……


她撑着头,笑得肩膀有些发抖,她当初可真是太蠢了,怎么会以为贺萳只是更相信白郁宁一些呢?

她怎么就从来没想过,他什么都知道,却就是要冤枉自己呢?

还要自己背着那样的名头,去承白郁宁给她求情的情……

“真的是尽心尽力啊……”

她笑声慢慢停了,却伏在桌子上半晌没动弹,贺萳啊贺萳,你为了白郁宁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可这么真心对待过的人,因为一件丑事,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啊你,果然是个没有心的人……

彩雀见她许久过去,都动也不动,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姑娘,你怎么了?”

她当初是知道祁孟舟被冤枉的,却并不知道是怎么冤枉的,现在看这反应,隐约猜到了事情真相很伤人。

刚才生出来的那点畏惧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心疼的抱紧了祁孟舟:“没事的,都过去了……”

祁孟舟慢慢闭上眼睛,黑暗能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她慢慢抓住了彩雀的手,冰凉的指尖冷的彩雀微微一颤:“姑娘?”

祁孟舟长长的出了口气,彻底冷静了下来:“没事了,刚才只是想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一时没能忍住……吓到你了?”

彩雀白着脸摇了摇头,撒谎撒的很不走心。

祁孟舟拍了拍她的手,本想安抚她两句,身后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贺炎的声音传过来:“谁敢在这里动私刑?还是动我的丫头,不要命了!”

小桃眼睛一亮,挣脱开秀水的桎梏,朝着贺炎的方向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随即一头扑进贺炎怀里:“二爷,救救奴婢。”

贺炎一愣,一时没能认出来小桃,见她半张脸都是血,眼底露出几分嫌弃来:“你先擦擦,脏死了。”

小桃一僵,连忙抓着袖子擦了擦,随后伸手指着祁孟舟:“二爷,就是她,一个小小的妾室,竟然敢这么欺辱奴婢,这就是在打您的脸啊!”

一个妾?

贺炎身上的火气顿时高涨了起来:“你等我给你出气,今天要是不教训的那个贱人爹娘都认不出来我就不姓贺!”

他撸着袖子,气势汹汹的朝凉亭走过来,小桃擦了把脸,连忙跟上:“二爷,待会一定要让奴婢动手!奴婢非得抓花了她的脸,再把她到最低贱的……”

前面的人冷不丁停了,小桃没注意,一头撞在了他背上:“二爷,你怎么不走了?”

贺炎抬手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顿时将小桃抛在了脑后,脸上堆满笑凑了过去:“这不是阿舟姑娘吗?竟然在这里看见了你……你是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祁孟舟轻哂一声:“阿舟姑娘?不是贱人吗?”

贺炎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是你要教训这丫头啊?这哪用劳累你,你说一句,我帮你啊,你看能不能再给我搭个线,我现在赋闲在家……实在是屈才啊。”

祁孟舟只是笑,也不说话,小桃却彻底僵住了,她刚才听见贺炎说什么?

她不敢置信的抓住了贺炎的胳膊:“二爷,你在说什么呀?你刚才还说了要给我出气,怎么能改口啊……”

贺炎没得到祁孟舟的回应,本就有些恼怒,小桃还要来惹闲,他烦躁之下一巴掌打了过去:“阿舟姑娘教训你那是你的造化,你还想出气?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他又抬起手来,吓得小桃脸色煞白,缩在地上没敢动。

可贺炎却忽然反应过来,若是想讨好祁孟舟,让她在给自己和贵人牵线搭桥,教训这丫头也是个法子,毕竟她们看起来有仇。

他顿时来了兴致,抬脚朝小桃走了过去,狠狠两脚踹在她肚子上:“贱人,说,怎么得罪阿舟姑娘了?!”

小桃捂着肚子,痛苦的缩成了一团:“别,别打了……”

贺炎却只当她在装腔作势,下脚越发狠辣:“没听见我问话?还不快老实交代?!贱人,连阿舟姑娘都敢得罪,我打死你……”

小桃张了张嘴,却连喊都没能喊出来。

“够了!”

祁孟舟忽然开口,打断了贺炎的暴行,她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这贺家的兄弟,没有一个好东西,都只会在女人身上逞威风。

她冷冷看着贺炎:“想必这个人你也不要了,送给我吧。”

贺炎连连点头:“好,好好好,阿舟姑娘要是还哪个丫头不顺眼,只管说,我一定给你送过去,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

他凑近了些:“你看,这搭线的事儿……”

祁孟舟有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再说吧。”

贺炎似乎听出了她话里的情绪,面露不满,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祁孟舟无视了个彻底,她扭头看向秀水:“把她带走。”

彩雀连忙上前帮了个忙,和秀水一起将小桃扶了起来,跟在祁孟舟身后往主院去。

贺炎忍不住抬脚跟上,秀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想起了那天在春风楼摔的狗啃泥,顿时整个面门都疼了起来,下意识就停下了脚步。

只是嘴上不肯消停:“你别忘了给我搭线啊……一个婊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后半句他说的很小声,并没有旁人听见。

彩雀看了眼昏迷的小桃:“姑娘,她往哪里放啊?”

“先关在柴房吧,过两天就让她回她该去的地方。”

白郁宁在青莲庵吃斋念佛,小桃这个贴身丫头也该跟着才对。

彩雀点点头,喊了粗使婆子来帮忙,把昏过去的小桃架去了厨房,一转头却发现祁孟舟正往外走。

“姑娘,你去哪啊?”

祁孟舟要去春风楼。

今天的烟花巷格外的冷清,甚至带着几分凄凉,连春风楼外头都没人守着了,这让她有些意外。

老鸨看见她倒是眼睛一亮,但很快就又萎靡了下去:“姑娘是来收拾东西的吧?以后是不是就不来这里了啊?也对,侯府多好,这里最近又乱……”

祁孟舟轻笑:“怎么可能?侯府是什么地方?是我这种人能长住的吗?”

老鸨下意识高兴起来,可随即就反应过来祁孟舟八成是在骗自己:“您这话说的,看贺侯那架势,给你赎身也不是不可能,再一顶小轿抬回去,那也是正经的侯府贵人了。”

祁孟舟神情淡下去:“我不会给人做妾。”

老鸨觉得她只是心高气傲,还幻想着要嫁人为妻,下意识劝解了两句,想让她认清现实:“这做富贵人家的妾有什么不好?吃香的喝辣的,要是再生个孩子……”

祁孟舟的眼神彻底冷下去,声音里仿佛要掉冰碴子:“我说了,我不会给人做妾!”


她语气罕见的如此锋利,还在喋喋不休的老鸨一时被镇住。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这位娇客生了气,也没敢再说什么,讪讪陪笑了一声,然后从袖子里套出来一张请帖递给她:“原本还打算送去侯府的,你既然回来了就刚好看一看,姜国使臣派人来送了一张帖子,想请你去一趟。”

祁孟舟看都没看:“扔了吧,不去。”

老鸨掏出一个钱袋子来:“这么多金叶子呢……”

秀水有些烦了:“我说妈妈,您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啊?姑娘说了不去,你没听见吗?”

老鸨被她教训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讪讪道:“那行,我这就让人退回去……”

她转身要走,祁孟舟又喊住她,从首饰盒子里拿出一支足金的簪子塞进了她手里:“总不能让妈妈白跑这一趟。”

老鸨顿时喜笑颜开:“我这就去办,不怪姑娘不愿意去,这姜国人实在不是东西,昨天晚上去了好些窑子,说是还闹出了人命。”

祁孟舟动作不由一顿:“这么猖狂?”

老鸨不停摇头唏嘘:“谁说不是,谁遇见谁倒霉。”

这话倒是真的,青楼女子便是真的死在了床上,也没有人会去追究,何况,闹出事来的还是姜国使臣,事关两国邦交,就更加没人会在意了。

“昨天没人来这里?”

老鸨双手合十年了声佛:“还好没来,姑娘不在,小公爷和世子爷也都没再来,昨天要是那群人真来了,少不得要出点什么事。”

“佛祖保佑,可千万别来。”她念叨了一句,“我还是回去上几炷香的好。”

她说着急匆匆的走了,秀水跟过去关上了屋门:“胆子真小,这么多牢骚只知道来烦姑娘……姑娘今天住在这吗?”

祁孟舟没出声,如果姜国做事真那么猖狂,那今天应该会来春风楼才对,毕竟帖子都送来了。

这样的好机会,错过岂不是可惜?

贺萳,让我看看,你的那句娶我,究竟会用几分心。

她紧紧抓住了手里的梳子,力气之大,几乎要将木梳掰断。

楼下忽然嘈杂起来,祁孟舟心里一动,有了股莫名的预感,她看了秀水一眼,秀水正要下去查看,老鸨就急匆匆跑了上来。

“姑娘,姜国人来楼里了,说是要找你,怎么办?”

她白着脸,丰满的身体微微发着颤,脸上写满了惊恐,显然之前关于姜国人在青楼里玩出人命的事,让她很是畏惧。

祁孟舟更紧的抓住了手里的梳子:“多少人?”

老鸨被吓的有些糊涂了,没记清楚:“三四个,也可能是四五个,都拿着那么长的刀,一进来就砍坏了桌子!”

祁孟舟慢慢松开梳子,抓起一缕头发慢慢的梳:“让他们领头的上来。”

老鸨有些畏惧:“万一他们不听……”

“不会的,我一个女人,他们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只管去。”

“可万一……”

“快去。”

老鸨不敢再说连忙去了,秀水有些着急:“姑娘,从窗户里跑吧,咱们找地方躲躲,然后派人去驿馆求救,殿下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青藤会不会来无关紧要,可贺萳肯定会来。

若是自己刚从侯府出来就被姜国人动了,他面子上可过不去。

“你去礼部找贺萳,将这里的情况如实告诉他,还有句话一定要说,若是晚来一步,就给我收尸。”

秀水有些害怕:“姑娘,你不是认真的吧?”

祁孟舟看着镜子里的人笑了一声:“你若是再不去,就真的要给我收尸了。”

秀水一愣,楼下果然传来了脚步声,姜国人上楼了。

她没敢再耽误,推开窗户跳了出去,几乎是她落了地,房门就被打开了,熊一般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对方打量着祁孟舟,半晌一笑,用不太熟练的大昌话开了口:“女人,你很漂亮。”

祁孟舟也看了他一眼,虽然披着野蛮的外衣,但应该不是个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那就有拖延时间的可能。

她心里稍微一松,却仍旧紧绷着,只是面上半分都没有露出来,仍旧不急不续的梳头发,秀水赶去礼部,贺萳再从礼部赶过来……至少要一炷香的功夫。

“你们在青楼里横冲直撞,是要找谁?”

她并不回头去看那个姜国人,对方却自己凑了过来:“我没有允许你问这些。”

祁孟舟一哂:“这是大昌,我不需要你允许。”

对方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可旁听的老鸨却吓出了一身冷汗:“姑娘,少说几句吧……”

祁孟舟摆摆手,示意她出去,不然等会自己逼不得已要跳楼逃跑的时候,老鸨说不定会碍事。

老鸨有些犹豫,确认似的看着祁孟舟,见她点了点头,这才退了出去,虽然仍旧有些担心,可看不见姜国人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这些野蛮人,真是太吓人了。

而吓人的姜国人,此时紧紧挨在祁孟舟身边,高大的影子,将对方纤瘦的身体完全笼罩住了。

“我们要美人,最漂亮的美人。”

他笑了一声,抬手去摸祁孟舟的下巴,却被对方轻巧躲过:“你们姜国难道没人了吗?要来大昌找人?还和土匪似的要抢。”

对方脸一沉,大概是被这句话激怒了:“我赤鹰看上的,就是我的,到时候一起带回姜国,生孩子!”

生孩子?

这群王八蛋,把女人当什么了?

她眼底窜起来怒火,这些男人们,一个个的,都这么自以为是!

她将手藏在袖子里,狠狠抓住了匕首,真想杀死这个混蛋。

可惜她很清楚,自己不会是对手。

忍一忍,再忍一忍。

察觉到姜国人再次逼近,祁孟舟一步步后退:“我们又不是物件,即便是卖身进了这里,也不是你们说带走就带走的。”

男人笑起来,伸手来抓祁孟舟:“女人,就是物品,谁抢到,就是谁的。”

这个王八蛋!

祁孟舟实在是忍无可忍,匕首划过身前,将男人的手挡了回去,对方吃了一惊,垂眼看自己被划伤的手,笑容里慢慢带了几分狰狞:“我喜欢性子烈的女人!”

祁孟舟恨不得啐他一口,禽兽!

她忍不住去看沙漏,还差一点……

男人却忽然窜了过来,祁孟舟心里重重一跳,走投无路的爬上了窗台:“别过来。”

就这短短的一瞬间,沙漏空了,祁孟舟心里一喜,她没再犹豫,纵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落地的瞬间,就有一只手搂住了她。

祁孟舟心里一松,以为是贺萳到的及时,可一扭头,眼前的人却仍旧是那个叫赤鹰的可恶的姜国男人。

她心里一凉,下意识往路口看去,没有贺萳的影子,他没来。


赤鹰将祁孟舟摁在地上,低头在她颈间猛嗅,浑然不顾这是青天白日,大庭广众。

“大昌的女人,香。”

祁孟舟被恶心的浑身哆嗦,她不得不咬紧了牙:“放开我!”

男人抬起手,舔了舔自己刚才被祁孟舟划出来的伤口,眼底露出个嗜血的笑容来:“我喜欢性子烈的女人,可以随便折腾,不会死。”

祁孟舟心口一颤,她想起老鸨说的,这些人昨天在其他青楼里闹出了人命的事来……

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不行!

她伸长了手去摸自己刚才不小心弄掉的匕首,眼看着只差一点点,只要再努力一下就……

“哐啷”的一声响,匕首被一只脚踢远了,男人强迫祁孟舟看着他,然后狰狞一笑:“不会再给你机会的……”

祁孟舟心口发凉,一瞬间什么思维都没了,只剩了挣扎的本能,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被轻而易举的镇压,她清楚的感觉到手被抓起来举在了头顶上,然后男人的脸越来越近……

不……

碰的一声巨响,祁孟舟身上骤然一轻,她浑身一颤,紧跟着身体就被人抱住了,一双粗糙的有些硌人的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祁孟舟,祁孟舟,看着我,没事了……”

祁孟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后怕一瞬间涌遍全身,让她从里到外都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原来被强迫做这种事,是这么痛苦的感觉……

贺萳脱了外袍裹在她身上:“等我一会儿。”

祁孟舟点点头,看着贺萳站起来,走到那个姜国男人跟前,一拳一拳砸下去,没多久春风楼里头剩下的那些姜国人也都出来了,将贺萳围了起来。

然而他先前那句可以很轻松就赢并不是在撒谎,一对四,他也没有落下风,哪怕他身上还有伤,下手的时候也不见丝毫迟缓,甚至称得上是狠厉,一拳一拳,沉闷的声响,听的人胆战心惊。

这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巡城使,如果只是贺萳当街行凶,他们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被打的那是姜国的使臣。

巡城使只能上前将人拉开:“贺侯,贺侯,冷静,冷静啊!”

贺萳眼睛猩红,爆喝道:“滚开!”

巡城使哪里敢松开,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侯爷,出了什么事,您告诉下官,下官一定给您处置妥当。”

贺萳垂眼看见了士兵腰间挎着的刀,抽出来就要往姜国人身上砍:“处置?是该处置。”

这些人简直该死。

巡城使连忙抱住他的胳膊:“不可,不可啊贺侯,这可是姜国的使臣,这要是杀了,要出大事的啊!”

贺萳揪住巡城使的衣领,将他从身前拽开,举着刀仍旧要往姜国人身上砍,好在程旭安和等邓耀祖来的及时,连忙扑过去拦住了他:“贺侯,你别冲动!”

贺萳被两人撞到了后背的伤,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只是最后关头他硬生生抗住了。

程旭安连忙松了手:“贺侯,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贺萳一双眼睛仍旧死死盯着地上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杀了他们,你们拿我去交差。”

程旭安和邓耀祖越发不敢松手,巡城使趁机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忍不住叹气:“侯爷,这是青楼,就算那阿舟姑娘被动了,也不好说什么呀……”

程邓两人立刻明白过来,连忙跟着劝解:“是啊,贺侯,这点小事不值得……”

贺萳一颤,他一把抓住邓耀祖的衣领:“小事?这是小事?!你特么再说一遍!”

邓耀祖被他猩红的眼睛吓住,一时没敢开口,巡城使则趁机让人将几个姜国人扶了起来,搀着他们赶紧往外走。

可对方刚刚被打的那么凄惨,眼下虽然不敢动手,嘴上却不肯认输:“你给我等着!我早晚会抢走她!我要把她带回姜国去,给姜国的士兵做军妓!”

贺萳猛地往前一窜,被程旭安死死抱住:“贺侯……”

姜国人没敢再放狠话,转身就跑,可身后仍旧响起了破空声,惊得他们头皮发麻,下意识躲避,却仍旧有一人被洞穿了大腿,顿时惨叫一声,血流如注。

巡城使头皮发麻:“快,快去请大夫……贺侯,算了,算了……”

贺萳看着眼前这些人,不明白他们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放在心里的人,就在这个地方,当这么那么多人的面险些被糟蹋了,他们竟然要他算了?

他气的浑身发抖,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

“算了,贺萳。”

忽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来,可这次不同于其他人的,贺萳听在耳朵里,不止没有恼怒,反倒觉得心口一凉。

他循声看过去,就见祁孟舟靠在墙角,静静的看着自己,等他目光落下的时候,她便再次动了动嘴唇,说的还是那句话:“算了。”

贺萳浑身一颤,快步走了过去:“不能算了,我要给你讨个公道!”

祁孟舟笑了,她轻轻摇了摇头:“讨不回来的,我是个青楼女子,没有人会给我公道……”

“不是!”贺萳低吼一声,他抖着手捧着祁孟舟的脸,“你是我侯府的侯夫人,任何人都不能侮辱你,任何人都不行!”

祁孟舟心口微微一颤,明知道这人说的不是真的,可她竟然仍旧有一瞬间的产生了被珍惜和心疼的错觉。

可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无法摸消,所以面对贺萳这样痛苦又疼惜的眼神,她的心很快就冷了下去,她轻轻摇了摇头,用轻缓却又透着冷淡的声音说道:“我不是,贺萳,我和侯府没有关系,你没有立场为我出头。”

贺萳抗拒的摇摇头:“你是。”

祁孟舟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别自欺欺人了,我不是,永远都不会是,你我都清楚,做不到的,你永远都不可能娶我。”

贺萳身体一颤,随即猛地抱住了祁孟舟,然后越抱越紧:“祁孟舟,我会做到的。”

祁孟舟垂下眼睛,没有开口。

贺萳忽然松开她,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等我。”

他站起身来,抬眼看向程邓两人:“送她回侯府。”

两人忙不迭点头,凑过来将祁孟舟扶了起来:“贺侯,你去哪里?”

贺萳没开口,翻身上马飞奔而去,看方向,是皇宫。

祁孟舟心口又是一颤,目光落在那疾驰而去的背影上,迟迟没有收回,贺萳,是你亲口说要娶我的,我只是逼你一把,应该不算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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