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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诗怡陆宴池小说

陆宴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接着,陆宴迟又说:“可她是我老婆。”他面色看起来平淡,可握紧酒杯的那只手已经透出他此时的隐忍。陆景淮自知理亏,毕竟暗自排挤沈诗怡的事情,他干了不少:“我们这不是为你考虑吗?”陆宴迟眉眼一片冰凉,嗓音里像是压着某种情绪:“当初我一直以为沈诗怡和你们处不好,是因为沈诗怡性格太冷,慢热,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你们从没有接受过她。”陆景淮被堵的说不出话。何若曦见状,忍不住劝:“宴迟……景淮也不是存心的……”“咔嚓”一声!陆宴迟手中的酒杯出现一条细痕:“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你们不会这样对她。”包厢里的吵闹声骤然一静。接着,他将酒杯缓缓放在桌面,暗沉的眸色却藏着难以抑制的郁气。甚至苦笑了一声:“现在我离婚了,沈诗怡以后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主角:沈诗怡陆宴迟   更新:2022-11-15 1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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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诗怡陆宴迟的其他类型小说《沈诗怡陆宴池小说》,由网络作家“陆宴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接着,陆宴迟又说:“可她是我老婆。”他面色看起来平淡,可握紧酒杯的那只手已经透出他此时的隐忍。陆景淮自知理亏,毕竟暗自排挤沈诗怡的事情,他干了不少:“我们这不是为你考虑吗?”陆宴迟眉眼一片冰凉,嗓音里像是压着某种情绪:“当初我一直以为沈诗怡和你们处不好,是因为沈诗怡性格太冷,慢热,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你们从没有接受过她。”陆景淮被堵的说不出话。何若曦见状,忍不住劝:“宴迟……景淮也不是存心的……”“咔嚓”一声!陆宴迟手中的酒杯出现一条细痕:“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你们不会这样对她。”包厢里的吵闹声骤然一静。接着,他将酒杯缓缓放在桌面,暗沉的眸色却藏着难以抑制的郁气。甚至苦笑了一声:“现在我离婚了,沈诗怡以后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沈诗怡陆宴池小说》精彩片段

陆景淮看着认真的陆宴迟,慌神了会儿,点了点头。

接着,陆宴迟又说:“可她是我老婆。”

他面色看起来平淡,可握紧酒杯的那只手已经透出他此时的隐忍。

陆景淮自知理亏,毕竟暗自排挤沈诗怡的事情,他干了不少:“我们这不是为你考虑吗?”

陆宴迟眉眼一片冰凉,嗓音里像是压着某种情绪:“当初我一直以为沈诗怡和你们处不好,是因为沈诗怡性格太冷,慢热,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你们从没有接受过她。”

陆景淮被堵的说不出话。

何若曦见状,忍不住劝:“宴迟……景淮也不是存心的……”

“咔嚓”一声!

陆宴迟手中的酒杯出现一条细痕:“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你们不会这样对她。”

包厢里的吵闹声骤然一静。

接着,他将酒杯缓缓放在桌面,暗沉的眸色却藏着难以抑制的郁气。

甚至苦笑了一声:“现在我离婚了,沈诗怡以后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陆景淮神情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从冰岛回来的只有陆宴迟一个人。

他想过可能是两个人因为某些事情吵架,却从来没有想过沈诗怡会选择和陆宴迟离婚。

陆景淮蹙了蹙眉,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四周噤声,只听陆宴迟低沉的声音似是透着说不出来的难过。

“大家应该也满意了。”

随后,男人挺拔的身影退出了包厢外,门声关和像是砸再了所有人的心里。

凌晨的帝都大街,车灯明亮的犹如闪光的长河,川流不息。

秋风扫过,在陆宴迟的心里落下了寒凉。

他伫立在街边,似是感觉不到周身的风,目光远视着远处的霓虹灯,好像有个熟悉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可是下一秒,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怅然若失。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陆宴迟才默默收回视线,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

恒丰别墅。

陆宴迟走进客厅,开灯后,下意识的想要去喊沈诗怡的名字。

脱口而出的字音还没说,他才后知后觉。

沈诗怡已经有了新欢,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大概是没有习惯一个人的冷清,陆宴迟从冰箱里拿了一罐酒,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无力的躺下。

玻璃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摆在显眼的位置,右下角,是沈诗怡留下的字迹。

触目惊心。

“陆宴迟,既然我们各自已经有了更好的人,离婚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耳边又一次回想起沈诗怡临别前对他说的话。

陆宴迟缄默了半响,缓缓拿起笔。

许久,还是没有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张轻薄的纸,就能轻而易举的断绝他和沈诗怡五年的婚姻。

陆宴迟怎么也签不下去,他心慌地移开视线,不耐烦的将纸张塞进了下面的柜子里。

只是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

在冰岛的治疗很久,也很孤独。

每次做完放疗,沈诗怡难受的想要放弃,在病痛中垂死挣扎,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陆宴迟,还有自己的家人。

致命的疼痛过后,沈诗怡总会在窗前坐很久。

目光望着窗外,无论天晴还是下雨,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看得太入神,以至于陆谨言走进病房的时候,沈诗怡都没有察觉。

“怎么了?”陆谨言走到沈诗怡床边坐下。

沈诗怡回过神来,视线不自觉的落向手上的针管:“没什么,只是觉得在冰岛一个人太孤独了。”

“你想回国治疗?”陆谨言一眼就看出了沈诗怡的内心想法。

沈诗怡点了点头,回答的很诚实:“长久的待在这里,我不太适应。”

而且在国内,她还能见一见自己的亲人,还有……陆宴迟。

这些天,她在这里的确接受了良好的医疗服务,但她心里清楚想要长期治疗就必须要回国。

陆谨言沉吟了几秒:“对你来说,回国治疗的确会更好。”

他似是下定决心般,揉了揉沈诗怡的头:“别担心,过几天我帮你安排返程的事情。”

沈诗怡脸色讶异了一瞬,看着陆谨言真诚的态度,深受感动。

“陆先生,谢谢你。”

陆谨言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如果等以后治疗成功,我会让你好好感谢我。”

“再过几天,我也会因为家庭原因回国发展,我会接你一起回去。”陆谨言又说。

沈诗怡眼眶有些红,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说什么。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陆谨言愣了愣,这个问题好像也把他问到了。

“大概是因为,身处异国,找到了同国籍的人,下意识的想要帮助吧。”他终于解释,眼底的神情分辨不明。

虽然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但是沈诗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适时,例行检查的小护士过来查房。

她看见坐在沈诗怡床边的陆谨言,忍不住偷笑打趣:“陆医生最近经常来这个病房串门哦,看来这位沈小姐对你很重要了。”



“你八卦什么。”

嘴上训斥,但陆谨言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起身走到小护士身边闲聊。

沈诗怡不是听不出两人用英语的对话,但是现在她已经没心思理会这些八卦新闻。

毕竟刚开始,也是她先利用陆谨言气走的陆宴迟。

等到陆谨言聊完回来时,沈诗怡已经泛起一丝困意。

陆谨言自知不能在病房久待,便叮嘱了几句,温然道:“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沈诗怡微微颔首,看着男人修长的背影就要离开病房时,她突然开口:“你以后会回帝都吗?”

陆谨言脚步一顿,回头,嘴角轻轻勾起:“当然,我们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

几天后。

沈诗怡便在几个医护人员的照顾下乘上了私人飞机。

老实说,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回国治疗,怎么会这么兴师动众,甚至又专机接送。

直到,沈诗怡在飞机上遇见了陆谨言。

换下了一身白大褂,他穿上了件很衬身材的蔚蓝西装,举手投足间都像个出生世家的矜贵公子。

沈诗怡家庭条件也不错,一眼就看出来陆谨言全身的打扮,几乎都是高档定制。

“怎么?看见了我穿常服很奇怪吗?”陆谨言见沈诗怡看入迷的眼神,不禁笑着打趣。

他径直坐在了沈诗怡的对面,扑鼻而来的不再是医院的那股消毒水味,而是一股淡淡的古龙香。

沈诗怡微微敛神,红唇轻启:“这是你的私人飞机?”

“算是吧。”

陆谨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眉眼压低了几分:“当初我是在冰岛留学,后来喜欢上了这里的极光,一直没有回国。”

想到那天见到的极光景色,沈诗怡不可否认:“冰岛的景色很美。”

“不过,还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分享会更好。”陆谨言感叹声,撑着头盯着沈诗怡千变万化的的脸色,他突然问:“诗怡,回国后,要是再遇见你的前夫,我还算你的男朋友吗?”

听到‘陆宴迟’的名字,沈诗怡黯淡了神色:“帝都那么大,我为什么一定会遇见他?”

“根据墨菲定律,你越不想越遇见他,就越容易遇见他。”

沈诗怡不由得攥紧了手心,深呼了口气:“上次擅让你当我男朋友的事情,是我不对。”

陆谨言僵直了身子,连忙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是?”沈诗怡好奇的抬起眼,看起来十分无辜。

陆谨言无奈地闭上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只是说:“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等一下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回家。”

沈诗怡微微垂眸,忍着疼痛勉强应声:“好。”

第二天当晚,抵达帝都机场。

沈诗怡就被立刻送去了就近的医院做好了住院准备。

对于一个病人来说,长途跋涉与病魔共舞没有区别。

以免病情恶化,需要第一时间进行治疗和检查。

但是幸好,这些天沈诗怡一直在积极配合治疗,恶化也被抑制。

沈母和沈父早已经及时赶到。

在看见沈诗怡消瘦苍白的脸色时,沈母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诗怡,是我们没照顾好你。”沈母抚上沈诗怡苍白的脸,满眼心疼。

沈诗怡却摇头,声音忍不住哽咽:“别这样说,妈,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其实她并不想在父母前面哭,但是长久来积压的情绪在亲情的关切在,她也很控制住。

向来沉稳严肃的沈父看着自家女儿这般模样,此时也红了眼眶:“傻闺女,你受苦了。”



沈诗怡有个十分美好的家庭,除了沈父沈母还有个正在读书的妹妹。

一家人和谐美满,沈母沈父也从不对她苛刻严厉。

所以在诊断为鼻咽癌的时候,沈诗怡下意识就想到隐瞒。

父母操劳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儿女家庭美满,幸福健康。

可是她现在的婚姻已经一败涂地,身体也变得瘦弱不堪。

她不想看见父母为她担心的模样。

一家人团聚,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陆谨言也很知趣的退出了病房。

沈诗怡将这些天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倾诉而出。

沈母听完,紧紧握住沈诗怡的手:“傻闺女,离了婚也没事,我只希望你能够开心,以后跟爸妈过一辈子也没关系。”

沈诗怡瞬间红了眼眶:“我知道了。”

沈父抹去了眼梢的红,声音沙哑:“你好好养病,不用再去想离婚的事情,安然明天就来看你。”

沈诗怡鼻尖更加酸涩:“给你们添麻烦了。”

“胡说什么。”沈母忍不住抱住她,满眼都是怜爱和心疼,“你是我们的女儿啊。”

靠在温暖的怀抱里,沈诗怡再也说不出来话。

她心里想,哪怕没有了陆宴迟,她还有家人。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算是为了家人努力活下去。

另一边。

陆氏集团里,凌晨一点。

没有了沈诗怡陪在身边,陆宴迟几乎在工作上耗尽了自己的所有的尽力。

试图用工作忘记和沈诗怡离开的事实。

他不是什么受到挫折就会颓废的人,相反,他的毅力会更加强悍,就像是着了魔一遍。

因为他不敢停下来,一停下来就容易想到沈诗怡。

于是,他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加班到了凌晨一点,怎么也不想回家。

而此时,办公室外。

陆景淮乘着电梯来到了顶楼总裁办,灯光照亮了整个楼层。

今天他收到了来自陈助理的电话求救,专门来这里劝陆宴迟回家的。

门没关,陆景淮就迈着大长腿直接走了进去。

“陆宴迟,你这一定是着魔了吧?”他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下。

陆宴迟一听到是陆景淮的声音,头也没抬:“你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当然是劝你回家啊!难不成你还真想累垮自己的身体吗?”

陆宴迟视线微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一贯的冷硬:“我身体好得很。”

陆景淮讶异了:“陆宴迟,你不会是真的因为沈诗怡把自己折腾陈这幅模样吧?”

因为他太清楚陆宴迟伤心时的模样了。

他和陆宴迟从小一起玩到达,也是亲眼看着陆宴迟和何若曦分手的。

就是那些天里,陆宴迟想发疯了似的学,没日没夜的读书,废寝忘食的忙碌。

只是想在忙碌中忘记失恋带来的痛苦。

“陆宴迟,难道你没想过去把沈诗怡抢回来吗?”

手下的笔一顿,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久久没有动静。

若不是办公室的灯光足够亮,陆景淮可能都发觉不出,陆宴迟眼底忽明忽暗的神情。

其实陆宴迟从来没有想过和沈诗怡离婚之后的生活是怎样的。

当初他不是没想过找沈诗怡回来,可从他记事起,哪怕曾经和何若曦分手眼睁睁看着她离开,都没有低过一次头。

“我还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陆宴迟嘴硬的说。

陆景淮知道自己劝不动,只将手中的饭菜放在玻璃桌上,仰靠着沙发:“陆宴迟,你还是老样子。”

“那你好歹别变得这么颓废啊,装个样子给大家看看吧。”

陆宴迟没有说话了,起身将手中的文件收拾好放进柜子里。

而后,他并没有多看桌上的饭菜,径直走了出去。



陆景淮措不及防,忙跟上:“你干嘛去?”

“回家。”

一路飞驰。

恒丰别墅。

卧室里,陆宴迟来到衣帽间准备取衣服,可打开,处处都是沈诗怡生活中的气息。

沈诗怡的生活很简单,没什么收集名牌的爱好,只要觉得穿得合适就会买。

这衣帽间的很多名牌鞋子和包包都是陆宴迟为她准备的。

他只是想,其他的名媛夫人也有,沈诗怡也会有。

可是现在离婚,她却什么都没有带走。

这么一想,陆宴迟突然有了给沈诗怡发去信息的理由。

他忙打开微信,问:“既然离婚了,你的东西不收拾吗?”

晚上七点,一条微信消息发送到了杨明医院。

病房里。

沈诗怡刚刚休息结束,正在等待放疗,忽然瞧见了陆宴迟发过来的消息。

看着白光亮起的屏幕,沈诗怡心里说不出的涩痛,情不自禁握紧了手机。

“在看什么?”陆谨言从身后走来,推着沈诗怡的轮椅朝着放疗中心的方向走去。

“没什么。”沈诗怡将手机收进口袋,调整好情绪,又道,“陆医生最近有时间吗?”

“怎么了?”

“我离婚了,可是很多东西还在家里,我想把它取回来。”

闻言这话,陆谨言无意间瞥见了沈诗怡失神的脸色,他做不到拒绝:“好。”

进了放疗中心,家属已经不能再进去。

沈家好歹是帝都世家,沈母沈父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能抽空来看望。

一个小时后。

沈诗怡再次醒来是在病房里。

最近这段时间,接受放疗,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早已经掉的所剩无几。

伸手一摸就能掉一大半。

沈诗怡看着手上掉下来的一团秀发,心疼不已,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陆谨言担心沈诗怡心情不好引起身体不适,忙安慰道:“没关系,以后好起来了还能再长回来。”

沈诗怡微垂着眸,说不出话。

沉寂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

沈诗怡望着窗外,忽然开口:“陆医生,我可以申请回家休养吗?”

陆谨言斟酌了半会儿,温然道:“如果你觉得住在医院很压抑的话,可以申请回去。”

毕竟病人的心态也会影响到治疗。

很多病人也会选择回家治疗,只是需要时常复查。

沈诗怡点了点头。

陆谨言又继续叮嘱:“不过每次放疗的时候记得准时来医院,以免病情恶化,还有你的药记得要经常携带。”

然而这时,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陆谨言的唠叨。

来人是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儿,脸上说不出的稚嫩和青春。

女生看起来不高,眉眼和沈诗怡有七八分相似,冷漠疏离的神情和往日的沈诗怡有异曲同工之处。

视线受阻的沈诗怡瞪着来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安然?”

沈安然,她的亲妹妹,平常也是个冷淡性子。

但是心里在乎家人,尤其是得知沈诗怡生病后。

她本是住宿生,这次特意请假来看望。

和陆谨言简单打了个招呼后,沈安然将书包放在床尾,柔声道:“姐,身体还好吗?”

沈诗怡摇了摇头:“今天不上晚自习吗?”

“请假了,这段时间爸妈不在,叫我陪你。”

沈诗怡神色暗了暗,如实说道:“你还是个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不会耽误的,我学习成绩很好,可以上网课。”

沈安然这样解释完,又从书包里拿出一顶头顺的假发递给沈诗怡:“听说做完放疗后容易头发,我帮你买了一顶假发,还是你大学的那种短发。”

接过短发,沈诗怡目光柔和,心里像是有一股暖流涌动。



“原来你还记得。”

沈安然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经历过的事情,怎么会忘记。”

沈诗怡沉默了片刻,似是想起以前和陆宴迟在一起的时候。

他就会时常拿忘记做借口。

可是正如安然所说的,自己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忘记。

“我帮你带。”见沈诗怡没说话,沈安然便拿着假发连忙上前。

因为头发很短,也比较逼真,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差别。

平常习惯了沈诗怡往常冷淡强悍的一面,如今再见这样的沈诗怡。

陆谨言看得有些愣,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冒出来,生根发芽。

他大概能想象出大学时期的沈诗怡是什么模样。

“很好看。”沈安然由衷的说。

沈诗怡忍不住微微一笑。

两人似是很久没有这样敞开心扉的聊过,一直聊到了晚上。

自从走进娱乐圈成为导演后,沈诗怡就很少和妹妹安然有过多接触。

两姐妹的性格又很相似,或许在小时候,两人还是其他的好姐妹那般,吃喝玩乐黏在一起,但后来大家长大了,性格也变得外冷内热,不爱说多话,尤其是对自己的在意的人。

沈诗怡连回家的次数都少之又少,对沈安然的信息记录更多的都是汇款。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她生病太过可怜,终于空出时间来陪伴自己的家人。

聊到一半,沈安然似是想起什么,又问道:“刚刚过来的时候,听到你叫陆医生帮你去姐夫那边拿衣服吗?”

沈诗怡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帮你去吧,你还要接受治疗不方便,陆医生也不好一个人去帮你拿,我是你妹妹更清楚你的东西。”沈安然平淡说完,又看了眼身边的陆谨言,“更何况陆医生还要照顾你。”

沈诗怡斟酌了会儿:“拿些换洗衣物和离婚证就好。”

“好。”

恒丰别墅。

陆宴迟来到书房里,在书架上搜寻着可以入眠的书籍。

最近这些天,也不知道是因为别墅太安静,还是工作太多,时常睡不着。

以前陆宴迟总是习惯安静,除了沈诗怡,他的别墅里不习惯多出外人来入住。

所以打扫也是找的钟点工。

现在没了沈诗怡,别墅里更加安静,没任何生活气息。

更何况现在陆宴迟,24小时恐怕有12个小时是在公司里。

漆黑的夜,万籁俱寂。

陆宴迟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木质书架上搜索,忽然在最上层的一个相册框停了下来。

这是沈诗怡的相册,他很少动她东西。

因为除了结婚照,他和沈诗怡也很少合照,没什么意义。

鬼使神差地,陆宴迟将相册拿了下来,映入眼帘的第一页就是他和沈诗怡的结婚照。

沈诗怡的头靠在他的肩膀,脸上都是柔和的笑意。

陆宴迟看得有些入迷,手不觉得抚上女人微笑的眉眼,说不出的郁闷。

其实刚见面那会儿,陆宴迟对沈诗怡的第一次的感觉就是冷,会发觉面前的这个女人对任何事情都是漠不关心,是个极为理性的女人。

现在看来,也是一样。

在离婚这件事上,毫不含糊,哪怕他们是商业联姻。

又在书房坐了一晚上。

等陆宴迟听到挂钟响起时,已经是早上七点。

他拿起手机去看消息,就见沈诗怡回来了一个字:“好。”

陆宴迟幽暗的眸忽然一亮,但是很快被冷漠的表情掩盖。

这意味着,今天能看见沈诗怡,只要压住脾性,再好好谈一次,也不一定非离婚不可。

想着,陆宴迟几个箭步闯进了浴室里,好好洗漱打扮了一番。

穿上了一件崭新的西装,站在衣帽间里,重新打理了一遍胸前的温莎领结。



镜子里映出陆宴迟的意气风发的脸,若是忽视眼周围的晕黑,看起来还算有精神。

他不由得想起,当年沈诗怡刚嫁过来那会儿,还不会打领结,为此他还和沈诗怡冷战好几天。

现在想来,他才明白,沈诗怡也是沈家的千金,从小泡在蜜罐中长大,又怎么会这些事情。

但是后来,沈诗怡还是为他学会了打领结,一双只会拍戏的手,也会了一手高超的厨艺。

只是从前,他没有在意过,只觉得这些都是妻子该做的事情。

楼下的门铃被按响,陆宴迟终于回过神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此时的他心跳如鼓。

收拾好家里的一切,陆宴迟下楼去开门。

可看见门口来人一刹那,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面前的女人长得很像沈诗怡没错,但是年龄偏小,穿着一身校服,脸色寡淡。

这倒是和沈诗怡很类似的性格。

“你是?”

沈安然疏离又淡然的打了个招呼:“陆哥你好,我叫沈安然,是沈诗怡的妹妹。”

陆宴迟眼底覆上一层疑云,微蹙着眉:“我不记得沈诗怡又有个妹妹。”

沈安然很平静地望着他:“很正常,你去我家的次数都很少,根本不了解我们沈家。”

陆宴迟被堵得哑口无言。

当年陆宴迟和沈诗怡是因为政治联姻走到一起,除了共同生活,一点也不像夫妻。

他从不去拜访沈家,更不了解沈诗怡还有个将近18岁的妹妹。

心底的疼好像有些止不住,陆宴迟强忍着难受,喉头发紧:“你姐姐呢?”

“她来不了。”

陆宴迟呼吸沉了沉,恍然间脑海闪过那天在冰岛医院见到的情形。

他压着嗓子问:“她到底是不能见我,还是不想见我?”

沈安然黑睫微微一闪,向陆宴迟投来一个冷漠的眼神:“既然陆哥心里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

沈安然就是这样,比沈诗怡说话更加一针见血,从不拐弯抹角。

这样的人,沈诗怡一个陆宴迟都很难招架,更别说再来一个沈安然。

于是,这番直白的话,顿时让陆宴迟瞬间无话可说。

沈安然也懒得理会他:“这次过来是为了收拾我姐姐的东西,打扰了。”

说完,她便自顾自的换鞋朝着楼上走去。

为了不耽误时间,沈安然收拾的很快,先是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打包完毕,最后只拖出一个箱子收拾了赶紧的衣物,随后将其余的东西尽数装进箱子里。

“陆哥,我姐姐的这些东西我想你也应该用不上了,不如我全部帮你扔了吧?”

看着箱子里所有关于他和沈诗怡的回忆,陆宴迟不禁沉了脸色。

他内心当然是拒绝的,可是他却不想承认自己很需要。

熟料此时沈安然又接着说:“既然离婚了,就不要留下东西了,免得陆哥你看见了心烦。”

接着,她拿着箱子就要往外走,忽然手腕被身后一个力道直接拉住。

沈安然毫无招架的回过身,紧接着就撞进陆宴迟冷冽的黑眸上:“你凭什么断定你姐一定不会回来找我?”

这些年,沈诗怡也没离开过他,他就不信只有他一个人还在背地里受这种痛苦。

“我姐不是那种甘愿回头的人。”

沈安然淡然的扯开陆宴迟的手,抱着一大箱子丢在了门外的垃圾箱边。

陆宴迟抬起的手忍了又忍,还是放了下来。

随后,他又看向沈安然:“你姐现在在哪里?”

沈安然拍了拍手:“家里。”

“我送你回沈家。”

沈安然眉心微微动了动,张口正要拒绝,就见陆宴迟已经托着沈诗怡的箱子已经塞进了车里。

车上,说不出来的奇怪气氛。

陆宴迟觉得压抑,但也不知道该怎么缓解。

好像面对沈诗怡这样的类似的人,他都有些束手无措。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划过。

车边的风景也是换了又换。

沈安然坐在副驾驶上刷着手机,低头的眉眼都和沈诗怡有很多重合。

陆宴迟的频频侧眸,终于让身边的人开口问了一句:“陆哥,网上关于《蚊子血》重拍的事情你看见了吗?”

陆宴迟身形显得有些僵硬,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道:“我知道了。”

沈安然又问:“你看过《蚊子血》故事吗?”

陆宴迟不太明白沈安然这话的含义。



只见她很快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蚊子血》的著名也是清晰可见。

沈安然自顾自的翻起来:“这本小说,在我们班上很受欢迎,所以我朋友也给我买了一本,在我学累的时候偶尔也会拿来看一看。”

“但是看久了,我才发现里面的故事似曾相识,而里面被塑造成恶毒坏女人的形象,和我姐姐那么相似,连姓氏都是沈。”

远方的红灯适时的亮起。

陆宴迟一个急刹车停下,周身遍布了压抑的气息。

沈安然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又从书本里找出一页翻给陆宴迟看:“陆哥,你看这内容,最后结局还是男女主幸福的在一起,最后女配还被赶出了国外,苟且偷生,是不是像极了当时被你留在冰岛的我姐姐?”

陆宴迟黑眸骤然一沉,喉头变得紧涩:“你再说什么?”

“其实你也知道《蚊子血》是这位作者恶意丑化我姐姐,但你还是任由着她去做了,你考虑过我姐姐的感受吗?”纵然沈安然的语气平达,眼底却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

大概任谁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家人收到这样的诬陷。

哪怕一向性格淡漠的沈安然也不会罢休。

这让陆宴迟更加无地自容。

看在沈安然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少女,或者看在她还是沈诗怡的妹妹,他都不想去计较。

他暂时还不想跟沈家人闹翻。

抵达沈家别墅。

沈安然率先下车,从后备箱拿出箱子后,她转头就下逐客令:“陆哥,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你要是没事就可以先走了。”

陆宴迟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是话也不敢说重,只是耐心解释:“我想见你姐姐。”

沈安然毫不犹豫的拒绝:“她没空见你。”

陆宴迟也不理会她,径直朝着沈家别墅里走。

这冲动的举止让沈安然千年不变的脸色闪过一瞬讶异,转身跟上。

突然,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沈安然和陆宴迟一前一后都停止了脚步。

沈诗怡缓缓探出头来,气若游丝的开口:“安然,你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宴迟心里有一股雀跃小心翼翼的冒上枝头。

他视线锁定在沈诗怡的脸上,心疼得快要碎掉。

恍然才发现,这几天不见,沈诗怡脸色比上次见面还要苍白。

似有千言万语在喉头叫嚣,可最后,陆宴迟却只是从嘴边挤出一句问候:“你还好吗?”

他说得这般谨小慎微,却还是让沈诗怡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陆宴迟,你来干什么?”沈诗怡警惕的望着他,悄然将自己自己刚吐出的红色纸巾藏在身后,事到如今,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陆宴迟关于自己病情。

但是这番表现在陆宴迟的眼里,就像是刻意想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你说关于离婚的事情,我还不同意。”

陆宴迟的态度很坚决,忍不住靠近一步,示弱地问:“我们好好谈一次吗?”

沈诗怡眼露茫然,不明白为什么现在陆宴迟为什么要装出一副舍不得她的模样。

看着气氛有些僵持不下。

沈安然连忙过去搀扶住沈诗怡的手:“姐,先进去休息吧。”

转头,她带着几分急切的眼神看向陆宴迟:“陆哥,你先走吧。”

只要沈诗怡一激动就容易犯病,她还不想刚把姐姐从医院里接回来,晚上又要送过去。

“算了,让他进来吧。”沈诗怡轻轻开口。

沈安然怔住,看着陆宴迟的神色晦暗不明。

最后还是依照沈诗怡的话,两人来到客厅商谈。

沈安然知道夫妻之间的事情,容不得别人掺和,只是礼貌性的泡了杯茶水递给陆宴迟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若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

这是陆宴迟第二次来到沈家,整个身子都像是紧绷着。

一阵沉默后,沈诗怡轻声说道:“既然你想讲清楚,我愿意跟你谈一谈,只是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陆宴迟呆愣了半响,喉头像是被一根根锋利的刺穿过。

思考了很久,他冷硬的开口:“离婚协议书,我还没签字。”

他不想在沈诗怡面前服软,更不想认输自己真的放不下她。



陆宴迟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我们之间是商业联姻,还有共同财产,要是离婚,就需要承担应尽的赔偿。”

沈诗怡捂着口鼻,眸色忍不住发颤。

她本以为内心对陆宴迟的感情已经麻木无力,但现在听到这些话却还是密密匝匝的疼。

“原来我们之间这五年来的夫妻感情,真的可以用金钱来轻易的衡量。”

陆宴迟紧锁着眉头,听出沈诗怡的声音有些抖,他忙解释:“只要你回来,我们可以不用这种方式谈离婚,以后我们好好过,关于何若曦的事情,我也尽可能回避。”

其实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却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作为一个商业人,想出来留住沈诗怡的手段都显得无比卑劣。

沈诗怡深吸一口气,将喉头涌上来的血腥味吞咽,一字一顿:“不用了,我净身出户。”

陆宴迟闻言这话,视线冷凝在沈诗怡苍白的脸上:“你说什么?”

“陆先生,没想到这些年,我真的看错了你。”沈诗怡加重了呼吸,感觉五脏六费都在翻搅。

可是此时的陆宴迟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诗怡的那句‘净身出户’的话上,完全没有发现沈诗怡的动静。

他狼狈的只能放出狠话:“怎么?现在是后悔了吗?”

“那你当初迫不及待的嫁给我是为什么?你的感情是儿戏吗?想不喜欢了就不喜欢了,想离婚就离婚?!”

沈诗怡静静地看着面前满身戾气的男人,鼻尖好像酸涩的又要湿润起来。

但是身上的疼都不及心里的痛,她忙扯了几张纸捂住鼻子,声音越来越微弱:“陆宴迟,我爱过你的,真的,我自问这些年对你没有半分不好,付出了百分百的感情,可是到头来得到的结局却是什么?”

看着沈诗怡眼底的湿润,陆宴迟一下子愣住了。

他最看不得沈诗怡哭的模样,因为很少看见,他也不会哄人,所以他怕会有这一天。

可是这一天还是出现了,更是因为他自己。

陆宴迟身上迸发的戾气开始消散。

沈诗怡却还在哽咽的开口:“你将我不管不顾的丢在冰岛,和何若曦去参加宴会,明知道《蚊子血》写的是你和她的感情,却坚持要我这个恶毒配角拍出来。”

“陆宴迟,难道你就没有心吗?你不会觉得我也是个软弱的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人女人来往密切不会伤心吗?”

陆宴迟被说得心里越发内疚,他低声劝:“是我没注意分寸,但是现在我和何若曦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你应该相信我。”

“可是你做过任何一件让我放心的事情了吗?”沈诗怡反问。

陆宴迟话语卡住。

“现在故事已经走到结尾了,我这个坏人想退场了,我不想再破坏你们之间了。”

“我……”陆宴迟迷茫了神色,他半天说不出话,头一次想不到补救的办法。

最后,他只能走上前去握住沈诗怡没有温度的手:“我只是想让你回来。”

“可是我不想回去了。”沈诗怡眼含热泪,缓缓扯开了陆宴迟的手,“陆先生,我已经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

多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陆宴迟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这一刻,陆宴迟心倒是被什么东西瞬间撕裂了一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以挽回的局面。

在心里竭力舒缓着疼痛,陆宴迟渐暗的眸色紧盯着沈诗怡,嗓音有些发抖:“沈诗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将眼梢的泪痕抹去,沈诗怡恢复了平日的冷漠:“不用了,我想得很清楚。”

谈话彻底结束。

楼上的沈安然打开了房门,一边下楼一边嘱咐:“阿姨,送客!”

“是,二小姐!” 

沈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赶去开门。

事已至此,陆宴迟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转身离开。

凌晨,空荡荡的大街上,一辆飞驰而过。

车速还在不断的加快,陆宴迟却像是浑然不觉。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摇下窗户任由着风扫在布满阴云的脸上。

直到在一家夜总会门口停下。



挂完档,陆宴迟烦躁地点看根烟,一手搭在窗户上,一手拿起手机拨通了陆景淮的电话。

对面很快接通,在女子娇嗔的背景声中传来了陆景淮意犹未尽的怒骂。

“陆宴迟,你疯了吧你,你没有夜生活我还有呢,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夜总会,出来喝酒。”

陆宴迟冷着眸,瞧着自己吞吐出来烟雾。

陆景淮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音调提高了几个分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向来准时归家的陆大总裁约我凌晨喝酒?”

陆宴迟望着窗外的夜色,声音里分别不出喜怒:“叫我回家的人没了,我为什么不能现在喝酒?”

对面静默了一阵儿,接着就听见一阵杂音和女人的撒娇声。

而后又传来陆景淮的话:“等着!”

三小时。

夜总会包厢里。

陆景淮风风火火的赶到,就见陆宴迟已经开了几瓶朗姆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这次兄弟局,谁也没找,就他们两个人。

陆景淮认栽地叹了口气,坐在陆宴迟的身边:“我说你真的对沈诗怡上心了?”

微醺的感觉一上头,陆宴迟神志还有些恍惚:“怎么才算是上心?”

“就是你喜欢她啊,就像是你小时候喜欢何若曦那样。”

陆宴迟黑眸低了低,嗓音带着沙哑:“我对她,和以前对若曦不一样。”

“为什么?”陆景淮喝酒的手一顿。

陆宴迟沉寂了阵儿,发自内心的开口:“我对她没有以前对何若曦的那种年少冲动,以前我和何若曦在一起,从没想过会一直跟她走下去,但是沈诗怡……”

他语气顿了顿,表情十分认真:“我对她没有任何冲动,却从没有想过会跟她分开。”

陆景淮听完,做了个总结:“原来你对若曦只是一时冲动,对沈诗怡是日久生情,想相伴到老?”

陆宴迟默认了这话。

陆景淮直言不讳:“既然你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就按照想法做了就是了,犹豫什么?”

“可是现在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回来,我没机会。”

想到今早上和沈诗怡的那场对话,陆宴迟就心烦意乱。

这一点,陆景淮倒还是理解。

因为从以前,陆宴迟就不是个甘愿主动示弱的人,哪怕以前和何若曦在一起的时候,陆宴迟都不会低头。

“可是陆宴迟,你现在要知道,你要是一直不低头,沈诗怡就不会回来,孰轻孰重,就看你自己如何衡量。”

虽然平常陆景淮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看见陆宴迟难受,心里滋味儿也不好过。

纵然他以前的确有看不爽沈诗怡那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但这是毕竟事关陆宴迟两人之间,他有什么资格破坏别人感情。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陆景淮拍了拍陆宴迟的肩膀,神情耐人寻味:“你要是真的想好了,就去示弱一回吧,不然等到她爱上别人的时候,你可能真的没机会了。”

陆宴迟喝着酒没说话,内心却不由得想起了沈诗怡身边的陆谨言。

她好像……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就算是这样,他还抢的回来吗?

这个答案,陆宴迟想不出来。

另一边。

沈家别墅。

卧室里,沈诗怡刚吃完药,看见沈安然抱着枕头突然出现在门口。

“我今天能跟你睡吗?”

沈诗怡呆滞了几秒,不由得问:“怎么了?”

“今天打雷了,我想和你一起睡。”

说着,沈安然直接爬上被窝里。

虽然沈诗怡知道,但是现在安然已经长大了,性格也变得冷淡很多,这些年很少有缠着自己的时候。

她望了望外面披星挂月的天空,别说是打雷,一片乌云都很难看见。

沈诗怡没有拆穿沈安然的小心思,关了灯,躺在了沈安然的身边。

现在已是深秋,天色逐渐转凉。

两个人挤在一个被窝里,温度也是刚刚好。

“这段时间在学校还好吗?”沈诗怡看出沈安然没有睡意,便忍不住搭话。

因为她不知道,像这般岁月静好的时光还能维持多久。



现在,她还想多陪陪自己的亲人。

“挺好的。”沈安然贴心地将自己的被子多给沈诗怡一会儿,声音又放轻,“今天早上你和陆哥聊得不太开心?”

“嗯。”在亲妹妹面前,沈诗怡也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这些年我对他的感情也已经交代完了,我以后不会再回头了。”

“你们之间是因为那个何若曦离婚的吗?”

沈诗怡伸手抱住了沈安然:“也不全是,当初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商业联姻。”

沈安然靠着沈诗怡的怀里,声音有些闷:“可是已经做了夫妻,哪怕一开始没有带感情,以后也会日久生情,不可能像陆哥那样对你漠不关心,任由别人欺负你。”

沈诗怡反驳不出,答应的苦涩:“对,如果他真的拿我当妻子,就不会任由别人欺负我……”

回想着这些天经历过的种种,就算是她有一颗再强大的心,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委屈。

她是很喜欢陆宴迟,但是越喜欢伤的就会越深。

沈安然的手抚上沈诗怡的眼梢,触到一片湿润,她温然叹气:“姐,以后换一个喜欢吧。”

沈诗怡独自将苦涩咽下,闭上眼,没有再说话。

白色的幔帐悄然落下,掩住床上的两人瘦小身影……

这几天。

陆宴迟重新开始的新生活,和何若曦也已经很少有往来。

公司今天又来了一位新的女性助理,不知是人事部哪个人放进来的。

以前的时候,因为考虑自己已婚的事情,陆宴迟很少找女助理。

所以来报道的时候,陆宴迟看着女人刻意显摆的身材,眼底的冷意不由得加深。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陆宴迟只是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就放女人离开。

总裁办恢复往日的清净后。

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些天和陆景淮聊过的事情。

回想起往日沈诗怡与自己生活的种种,陆宴迟还是难以释怀。

他看着手边关于《蚊子血》的项目合同,要签下的名字也迟迟未动。

工作也难以静下心。

在这途中,那名女助理也找过借口进来送咖啡。

很不凑巧的,那咖啡的污渍就这样洒在了陆宴迟的裤腿上。

“对不起,陆总,我不是故意的。”女助理表现的羞愧难当,可眼底的窃喜怎么也藏不住。

陆宴迟看得裤脚上的污渍,头疼欲裂。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不是一次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女人是怎么通过重重选拔成为的公司一员。

“我这就帮你擦干净。”

说着,女人正要拿着纸巾上前。

然而下一秒,陆宴迟眼疾手快的接过:“不用。”

女助理愣了愣,事情没有得逞,只能尴尬的站着,嘴上一直说着无意义的抱歉。

但这些,陆宴迟全当没听见。

他慢斯条理擦拭完,单手将纸巾握成团丢进垃圾桶:“你知道这套高定西装裤需要多少钱吗?”

女助理有些没反应过来,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陆宴迟嗓音冰冷:“一共三十万。”

女助理瞪大了眼,只觉得有股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

她忍不住哭得央求:“陆总,我还是个刚刚入职的员工,还没有那么多钱,陆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宴迟却已经不耐烦的赶人:“自己去人事物结算工资,明天不用来了。”

倒不是因为他绝情,只是关于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

这种小心思他还是看得出来。

助理收到消息,连忙赶来劝走新来的女助理,对陆宴迟满脸歉意:“对不起,陆总,这是我的一时疏忽。”

陆宴迟眸色冷沉:“对人事部的人进行裁员,我不想看见这件事情发生第二次。”

“是。”助理低声答应着,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

当天,陆氏集团人事部来了一次大换血。

整栋楼层的员工都心惊胆战,不知道下一秒,被裁员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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