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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宁墨北谦免费阅读

虞安宁墨北谦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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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墨北谦还在说她妒心太重,可落于纸上的文字却这般冠冕堂皇!滚烫的泪顺着脸颊话落,砸在纸上,晕开了墨痕……许久后,虞安宁慢慢将纸合起来,放进了梳妆台上的妆奁中。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三年夫妻,她总是还妄想墨北谦对自己能有些感情!

主角:虞安宁墨北谦   更新:2022-11-15 1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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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安宁墨北谦的其他类型小说《虞安宁墨北谦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虞安宁墨北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一刻墨北谦还在说她妒心太重,可落于纸上的文字却这般冠冕堂皇!滚烫的泪顺着脸颊话落,砸在纸上,晕开了墨痕……许久后,虞安宁慢慢将纸合起来,放进了梳妆台上的妆奁中。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三年夫妻,她总是还妄想墨北谦对自己能有些感情!

《虞安宁墨北谦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纸,轻飘飘的落在黑玉砖石上,白的刺眼。


虞安宁紧掐着掌心,愣是没有捡。


辛冷的空气从敞开的门外吹进来,呛的她忍不住想咳。


但墨北谦在,虞安宁生生忍下,哑声开口:“墨北谦,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只会任性,只会欺负人?”


墨北谦皱了下眉:“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直说什么呢?


难道要在明知他心里没有自己时,还要去自讨苦吃,问他对她可曾有过片刻心动?


虞安宁做不到。


末了,她只是问:“若我说,那块玉佩是虞芷吟偷了我的,我才是贵妃娘娘走失的那个女儿,你可信?”


墨北谦面无表情:“荒谬。”


虞安宁心一颤。


就听他继续说:“虞安宁,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好吗?”


扔下这句话,墨北谦大步离去。


呼啸的冷风从敞开的门扇灌进来,一瞬间,将虞安宁包裹,冰冻。


她就这么在屋内站了整整一夜。


直到朝阳照进屋内,洒下一片金色暖光。


虞安宁才动着发麻僵硬的四肢俯身将那纸放妻书捡起。


其上,墨北谦的字还是那么苍劲有力,也还是那么冷漠无情。


“兹有妻虞氏虞安宁,温婉贤淑,良善恭谨,奈何夫妻无分,命定非卿,至此各还本道,嫁娶不相干。”


虞安宁沙哑着嗓子一字字念着,犹如刀割。


“温婉贤淑,良善恭谨……”


虞安宁眼中含泪,多荒虞,又可笑。


前一刻墨北谦还在说她妒心太重,可落于纸上的文字却这般冠冕堂皇!


滚烫的泪顺着脸颊话落,砸在纸上,晕开了墨痕……


许久后,虞安宁慢慢将纸合起来,放进了梳妆台上的妆奁中。


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三年夫妻,她总是还妄想墨北谦对自己能有些感情!


但虞府,她确实该回去看看了。


想到之前大夫说的那些话,虞安宁眼中一片茫然……


一个时辰后,虞府。


餐厅内。


虞母挨着虞安宁落座,不断给她碗里添着菜品。


虞安宁攥着筷子,却食不下咽。


眼前这个妇人明明看上去那么好,那么爱自己,满口担忧,却为何又能做出对自己下毒的事?!


虞安宁心绪越发复杂。


一旁虞父将她的样子看在眼里,放下筷子:“虞安宁,你怎么了?可是在墨家受了委屈?”


虞安宁倏然回神,抬头就迎上虞父深邃的眼。


这时,虞母也跟着放下了筷子:“是啊,虞安宁,你有什么就同我们说,爹娘为你做主!”


眼前两人鬓角上染着白霜,同八年前去慈幼局将她带回时的样子,苍老了许多。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眼中对自己的爱。


意识到这一点,虞安宁突然有些释然了。


是不是母亲下的毒也许也没那么重要吧?


这么多年他们对自己的爱与维护不是假的!


人活一世,难得糊涂,不如就装作不知吧……


想着,虞安宁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爹和娘了。”


闻言,虞母笑弯了眼:“你啊,就是嘴甜。”


……


气氛慢慢回暖,一切好像回到了虞安宁还未出嫁的时候。


然而眼见着天色暗下,她也不得不回墨家了……


虞家门前。


虞安宁抬头凝望着那块匾额,微微失神。


跟在身边的小昭看在眼里,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一阵马蹄声。


两人回头看去,就见一个小太监从马上下来:“虞小姐,贵妃娘娘请您,入宫一叙。”



锦华宫。


虞安宁跪在地上,看着眼前一身华贵宫服的女人。


她,便是自己的生母吗?


她此次唤自己来,可是知道了真相?


虞安宁胡思乱想着,神情有些恍惚。


而后就听高位上的贵妃开了口:“本宫听闻,墨北谦回拒了陛下赐你们和离的圣旨,此事你可知晓?”


虞安宁怔了下,随即顿首:“是,此事……”


然而,她话刚冒头。


贵妃便直接打断了她:“此事已是定局。”


“无论墨北谦也好,你也好,待你们和离之后,嘉宁会嫁进墨府,与墨北谦成夫妻之美。”


虞安宁怔愣了半晌。


所以她召自己进宫,便是为了告知此事无从更改吗?


她是为了虞芷吟吗?


可明明,自己才是她的女儿!


但是这些话虞安宁不能说,最后只问:“如此强拆他人婚事,贵妃娘娘于心可愧?”


“棒打鸳鸯是错,可据本宫所知,墨北谦并不喜欢你。”


贵妃一句轻飘飘的话,虞安宁却听的脸色煞白。


“甚至墨北谦待我儿嘉宁,都要比你亲近些。虞小姐,和离一事你未必委屈。”


虞安宁跪在青石地上,冷意穿透衣衫,刺进骨头缝里。


是啊,墨北谦不喜自己人尽皆知。


便是和离再娶,他与虞芷吟说不准还是一桩佳话!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虞安宁心中却像涌动着股气。


见她依旧不松口,贵妃神色冷了下来:“虞小姐,古言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嘉宁早年受了不少苦,本宫膝下也只有这一个孩子,为完成她所愿,本宫并不在乎别人如何。”


“本宫言尽于此,你也莫要太执拗,免得伤到自己。”


她话里的威胁意味浓厚,虞安宁自然听得出来。


“所以若我仍不愿和离,娘娘打算如何?”


她字字喑哑。


贵妃没说话,只朝宫人招了招手:“本宫准备了些赏赐,你自己好好选选吧。”


话落,她便起身由着其他宫人扶着,朝内殿而去。


与此同时,那些赏赐也呈到了虞安宁身前。


托盘之上,红布之下,不是金银玉器,而是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


要墨北谦,还是自己的命。


这是贵妃留给她的选择!


虞安宁只觉得手脚冰凉,她凝望着那个几乎已经消失在拐角的身影,终究是没忍住喊问。


“娘娘,您就那般确定虞芷吟就是您的女儿吗?您就不怕错认吗?”


然而,贵妃娘娘连脚步都没停,直接消失在了路尽头……


不知是如何走出锦华宫的。


宫门外。


小昭正等在墨府马车前,瞧见虞安宁走出来,忙迎上前:“夫人……”


瞧见她手中托盘时,愣了下。


虞安宁没说话,只是自顾上了马车。


小昭见状也不敢多问,只叫马夫往墨府回。


半个时辰后。


虞安宁终于回到了院落,屏退了小昭,她刚推门进卧房。


就看到躺在软榻上,闭目休憩的男人。


墨北谦,他……怎么会在这儿?!


虞安宁有些茫然,但脚步还是不可抑制的走上前。


窗沿上立着的红烛随着跑进来的风微微摇晃着。


映照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越发显得他俊朗。


窗外似乎还有雪花在飘,大片大片,像极了柳絮。


窗内暖意盈盈。


虞安宁抿了抿唇,轻声唤:“阿谦,醒醒,别在这儿睡,会着凉。”


“阿谦……”


她伸出手轻轻去推他。


下一秒,手腕却被墨北谦一把抓住。


与此同时,男人温柔的声音响彻耳际:“芷吟,别闹!”


“轰!”


明明是冬日,虞安宁却感觉如夏日雷鸣!


她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看着软榻上的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刚刚,墨北谦的语气那般亲昵,像极了宠溺!


可他唤的人,却是虞芷吟!


“墨北谦,你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虞安宁声音有些尖锐,墨北谦紧闭的眼也慢慢睁开。


瞧见虞安宁,他皱了下眉:“你喊什么?”


虞安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她的夫君,在睡梦中,唤着其他女子的名字!


他究竟将自己置于何地?!


虞安宁只觉得眼眶一阵阵发烫,喉咙里也哽着些嘶哑:“墨北谦,你就这般喜欢虞芷吟吗?”


墨北谦眸色深邃:“与你无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撕扯啃咬着心,虞安宁疼得脸色煞白!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片刻后,墨北谦坐起身,按了按眉心:“听说你今日不仅回了虞府,还进了宫去觐见贵妃娘娘?你同她说了什么?”


“你希望我说什么?”虞安宁声音沙哑。


墨北谦久久看着她,最终开口:“此事我自有考量,你别做多余的事。”


说完,他就要转身就走。


掩在衣袖里的手还在死死的攥着那把贵妃赐下的匕首。


虞安宁不知怎么想的,拉住了墨北谦的衣袖:“你有什么考量?”


墨北谦回头看来,没有说话。


就听虞安宁又问:“与我和离,娶虞芷吟,这就是你的考量,对吗?”


墨北谦将手抽回:“你不必知道。”


扔下这话,他大步离去,再没给虞安宁开口的机会。


门外,连日的大雪久违的停下了。


却又要比下雪时,还冻人。


热泪滚烫,氤氲在眼眶,许久未落。


虞安宁迈着僵硬的脚步,缓缓走到妆台前,拿出那纸墨北谦早给了自己的放妻书。


她手指用力捏着,直到布满褶皱,几欲碎裂——


虞安宁才将将松开了力气,转身,出门,没入了浓稠黑夜……


古鸣寺。


大殿佛堂依旧是永刹的安详。


香烛冉冉,木鱼声咚响,还有那鎏金佛像的满目慈悲。


一切都和三年前成婚前,虞安宁前来求愿时一般无二。


却也不一样。


那时,她满心期盼,盼着能与墨北谦日久生情,恩爱白首。


而现在,她只剩满心愁苦与迷茫。


这时,一个小沙弥从殿后走来,瞧着跪在蒲团上的虞安宁愣了下。


随后上前:“施主,本寺要闭门谢客了,您早些回吧,山路崎岖,再晚些该不好走了。”


闻言,虞安宁眼睫颤了颤。


她没有看小沙弥,只是望着佛像问:“回家?我……有家吗?”


生母认错了人,养母心怀杀意,夫君不爱休弃……


世间偌大,虞安宁无处可去。


她咽下苦涩,回头看不知如何回答的小沙弥,最终慢慢站起了身。


“你只当我胡言罢了,叨扰。”


话落,虞安宁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马车一路朝墨府而回,她全墨无话。


却不想到了墨府门前,刚下马车,就看到从中走出来的虞芷吟。


四目相对,她头戴金钗,面容含笑:“刚刚阿谦同我说已给了你放妻书,你打算何时离开,成全我们?”


墨北谦。


虞安宁心里轻嚅着这个名字,从前只觉得甜,现在却像鱼刺,哽在喉咙,上下不得。


可迎着虞芷吟得意的目光,她还是强迫自己开口问:


“你就这么急吗?”


“不急。”虞芷吟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但是怕你急。”


“什么?”虞安宁有些不解。


虞芷吟却没解释,只是说:“我知你不想同阿谦和离,但他已注定是我的夫君。若你执意不改,便只能选择母妃赐你的那把匕首。”


“虞安宁,要不我们来下个注吧,你说在与我的婚事和你的命之间,阿谦会选择哪个?”


虞安宁面色苍白。


她心知肚明,墨北谦的答案只会有一个——虞芷吟。


虞芷吟见虞安宁说不出话,脸上笑意渐深,语气得意:“看啊,曾经你拥有的,现在我也将拥有了,虞安宁,我从不比你差。”


说完,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虞安宁一个人站在原地,明明前面就是墨府的石阶,她却怎么都迈不动一步。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


墨北谦从门内走出来,瞧见虞安宁,他脚步一顿:“你又去了哪儿?”


虞安宁凝望着他身上的飞鱼服,这个男人,同最初遇见时别无二致。


自始至终,他的眼中都不曾有过自己!


她喉咙发哽,血腥气蔓延,又被生生咽下。


“你要去哪儿?”


闻言,墨北谦愣了下。


过往,虞安宁从不会多嘴问他的去向,如今却……


出神只是一瞬,墨北谦便直接回:“公事。”


只是不知为何,虞安宁总觉得他神情间似有些许异样。


没等细思,就见墨北谦迈步要走。


“墨北谦!”


虞安宁张口叫住他,随后从怀中将那纸放妻书拿了出来:“我,不愿和离。”


刚刚虞芷吟那个赌,她并不想下注。


但看到墨北谦的这一刻,虞安宁改变主意了。


她终归是不信,三年夫妻,自己的命顶不过一场圣旨赐婚。


虞安宁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有错。


但作为一个女子,她爱了三年,等了三年,盼了三年,自己总该有身份,赌一个结局!


而墨北谦看着那张明显被人紧攥过的纸,竟也伸手拿了过来。


一张信纸,一头一尾,两只各握的手。


虞安宁手指紧了紧,最后松开:“你……”


墨北谦只说:“和离一事等我忙完,再同你说。”


话落,上马离去。


深夜的凉州城,家家闭户。


只剩马蹄声在长街上奔腾。


院落内。


虞安宁坐在烛下,一针一针绣着那幅《百寿图》,眼看着就剩最后一笔就要完成了。


不知怎的,她神思一晃,针便扎进了指腹。


一瞬刺痛。


虞安宁下意识的松开手,看着指腹上那抹鲜红的血珠,久久没有动作。


一旁,小昭见状,忙拿了药来,给她涂上。


“夫人,贵妃娘娘的寿辰还有段时日,您何必非要熬夜绣制呢?”


虞安宁收回手,捡回针:“有些事还是早早做完了好。”


就像她不知赌局结果如何,她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又能都赶上贵妃的寿辰。


既然此,倒不如早些绣好。


届时便是自己不在了,也算是尽过为人子女的孝道,也好过到了底下后悔,遗憾。


只是这些,虞安宁不能同小昭说。


她们八年主仆,自己这条命,小昭或许比她还要在乎!


“小昭……”


虞安宁刚开口要说些什么,只见原本漆黑的屋外突然一片大亮,然后铁甲之声呼啸而过。


她转头看着,瞧着那光去的方向,心中不安莫名加剧。


“小昭,你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是。”


小昭领命退去。


虞安宁试图绣制《百寿图》,让自己能安下心。


但却毫无用处。


突然,门推开,小昭回来了。


她语气急切,满眼慌张:“不好了,夫人,他们说虞大人叛国通敌,要满门抄斩!”


虞安宁只觉得脑海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父向来两袖清风,忠心为国,断不可能叛国!


“去找墨北谦,派人将他找回来,就是我有事找他!”


虞安宁知道自己是女子,无诏不得入宫,但墨北谦不一样,他是陛下信赖的锦衣卫统领,若有他去,虞家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小昭却没有动,唯有眼里写满了怜悯:“夫人,刚刚那铁甲声,是锦衣卫!”


虞安宁顿了下,意识到了什么。


就听小昭的声音缓缓响起:“领头的人……就是墨北谦!”


虞安宁只觉得一股寒凉之意直直穿透了百骸。


领头的人是墨北谦!


为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虞安宁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憋闷,喉间一阵气血翻涌,随着咳嗽,涌出一股腥甜!


“夫人!”小昭看得心慌,忙伸手将人扶住,“您怎么样?”


虞安宁紧紧抓着她手臂,刚刚墨北谦离去时的异样也在此刻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真的收回那封和离书。


原来不是因为不想与自己和离,而是一时善心,想要保住她的命!


虞安宁该心存感激的,但虞家是她的母家,是收养她,是她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而那被污叛国的人是她的父亲!


她强压下咳嗽,抬头看向小昭:“小昭,我要回去!”


小昭愣了下,随即拒绝:“夫人不可,太危险了!”


“你若还当我是你主子,就听我的。”虞安宁神色严肃,“我虽非爹娘亲生,却在冠上虞姓时就已注定是虞家人,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要同家人在一处。”


“那我与您一同回去!”小昭眼中含泪。


虞安宁却摇了摇头:“不行!”


她撑着无力的身体走向妆台从中拿出一木盒放在小昭手上。


“这里是你的卖身契和我之前为你存下的一些银两地契,不知什么钱,却也能让你安安稳稳过完下辈子。离开吧,去你想去的地方……”


“小昭不要,小昭要跟着夫人一起!”


小昭推拒着,嗓音哽涩。


从虞安宁来到虞府之时,自己便陪在她身边,八年,自己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看出小昭的拒绝,虞安宁也有些无力。


最后只能说:“你若不愿离去,我不逼你,只是你不能同我回虞家。”


阻止了想要说话的小昭,虞安宁继续说,“一会儿我会写封信,你连着这幅百寿图一起送进宫里给贵妃娘娘。”


“为什么?”小昭不明所以。


虞安宁却没再多说,走到桌案前,拿过笔缓缓写下了一封信。


信上,她将自己才是贵妃走失的那个孩子的真相一点点剖出,还有那个有关白玉透雕孔雀衔花玉佩的隐秘设计一同写了出来。


那是连虞芷吟都不知道的藏私。


若贵妃娘娘信了她,这也许是自己唯一能为虞府寻到的生机!


最后,笔落。


虞安宁拿起纸将墨迹吹干,细心折起交给了小昭。


目送着她出了门,才转身朝虞府而去。


漆黑的夜,浓稠如墨。


虞安宁一路奔跑着朝虞府而去,从前并不长的路,在此刻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终于,在天将亮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虞府的匾额。


而周围,无数持刀林立的锦衣卫将整个虞府位的水泄不通!


只是不见墨北谦的身影!


但虞安宁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快步朝着虞府大门冲去。


刹那,被拦住。


锦衣卫千户魏璟看着虞安宁,面无表情:“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避退!”


“我是虞安宁!”


虞安宁说着,望向府内的目光满是着急与担忧。


身为墨北谦下属的魏璟怎么可能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他没退半分。


“您如今是墨大人的妻子,是墨家人,与虞府无关。”


虞安宁愣了下,心里百味杂陈。


曾经她盼了很久,被人承认是墨北谦的妻子,是墨北谦的人。


但如今,她宁愿不是。


“墨北谦已给了我放妻书,我与他不是夫妻,我虞安宁,现在只是虞家的女儿!”


凉州,墨府。

虞安宁跪在堂前,不敢说话。

堂上,墨北谦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安宁不知该怎么说。

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墨北谦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虞安宁忍不住抬头看向静坐在一旁,一身锦衣卫飞鱼服的男人。

墨北谦,墨家独子,年纪轻轻便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他剑眉星目,只端坐在那儿便像是幅画,让人垂青。

如若……不是那般冷漠的话!

虞安宁攥了攥手中丝帕:“我……”

却说不出来什么。

见她如此,墨母怒极更添失望:“自你们成婚那日我便四处求神拜佛,盼着你们能生下几个孩子,延续墨家血脉,让我能安享天年。”

“你们也总哄着我说快了,再等等。结果呢?若不是今日被我发现,你们是不是打算瞒到我死?!”

“不是的!”虞安宁忙解释,但墨母已经不想再听了。

她起身由着丫鬟搀扶,缓缓走了出去。

虞安宁望着她背影,知道老人这是真伤到了心,一时间有些无措。

这时,却听身后男人冷沉的声音响起:“虞安宁,是我小瞧了你。”

虞安宁一怔,回头看来,就对上他那双含冰的眼。

一瞬,如坠冰窟。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虞安宁字字沙哑。

墨北谦只是站起身:“不然?”

扔下这句反问,他没再多言一句,直接拂袖离去。

虞安宁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掌心却只握住了一片空无……

炽夏暑天,吹来的风却冷的人打颤。

而墨北谦这一走,直到入夜也没再归来。

冬夜的凉州城,雪色染染。

虞安宁收起准备作为寿礼送给宫内贵妃娘娘的《百寿图》,刚准备唤来丫鬟问墨北谦的消息。

门扇突然被推开。

婢女小昭快步走进去,神色急切:“夫人,锦衣卫传信来,大人……出事了!”

闻言,虞安宁脑袋空白了瞬,连小昭后面的话都听不清。

她甚至没再问,直接朝着府外跑去。

小昭见状,忙跟了上去。

入夜的凉州长街静寂无声。

虞安宁一路来到拱卫司。

然而刚靠近正堂,她脚步倏然一顿。

只见堂中,墨北谦赤着的胳膊缠着带血的绷带,血迹斑驳的飞鱼服被丢在一旁。

他身旁,一抹艳红身影坐在墨北谦身侧,熟稔地为他上着药。

墨北谦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来。

瞧见虞安宁,他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谁准你来的?”

虞安宁抿唇走上前:“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

“用不着。”墨北谦言语间充斥着厌烦。

虞安宁掐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到青白,垂眸不敢再看。

倒是上药的女子开口:“那我便先离开了,阿谦,下次可莫要再为我挡剑了。”

话落,她快步离去。

虞安宁抬头时,只看到她那抹背影。

片刻,她收回视线,走向墨北谦,伸手想要帮他将衣衫穿戴好。

然而墨北谦却是直接避开,嗓音透着疏离。

“不用。”

虞安宁悬空的手僵硬了几分:“她能碰,我便不能吗?”

墨北谦语气淡淡:“她与你不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墨北谦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虞安宁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墨北谦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墨北谦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虞安宁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阿谦,你我……”她想问墨北谦,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墨北谦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虞安宁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

烛光四漫,晃的虞安宁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又过了很久,虞安宁才回了墨府。

一整夜,她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风,就像是吹走了精气神。

虞安宁从一早就开始咳了起来,起初只当是着了风寒,喝了虞汤,却一直不见好。

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请了大夫来。

探过脉,小昭将虞安宁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紧。

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大夫没说话,眉头紧皱。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虞安宁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虞安宁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虞安宁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虞安宁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虞安宁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虞安宁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虞安宁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虞安宁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虞安宁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虞安宁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虞安宁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墨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

“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

虞安宁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墨母点了点头:“下次直接请府医,你好歹是阿谦的妻子。”

“是。”虞安宁应声着。

不管怎么说,嫁进墨府这三年,墨母待她很好。

这时,却听墨母声音再度响起:“虞安宁,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虞安宁有些疑惑,没等问。

就听墨母说:“墨府家规,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你得不到阿谦的欢心,便自请下堂吧。”



墨母并没有逼虞安宁,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虞安宁,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虞安宁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虞安宁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虞安宁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安宁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墨北谦。

“阿谦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虞安宁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墨北谦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虞安宁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难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卫司。”

她清楚墨北谦不想见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悦。

“可是夫人,您的病……”

虞安宁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我得病之事,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墨北谦。”

小昭不解:“为什么?”

虞安宁却不再回答,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头正好。

虞安宁目送着小昭出了门,脑海内又想起今日墨母来时说的话。

她站在桌旁,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

只要想到与墨北谦和离,往后再无牵扯,心里就像有刀在扎一般。

挣扎了半晌,虞安宁终于抬起发颤的手去拿那笔。

突然,门被人从外推开。

墨北谦从外走进来,而小昭就跟在他身后。

将手中明显还未动过的食盒放在桌上,小昭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卧房内,顿时只剩下虞安宁和墨北谦两人。

虞安宁收回手,不知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她看向墨北谦:“你怎么过来了?”

墨北谦只是将那食盒往前推了推:“日后莫要再做这等无用之事,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虞安宁喉间一哽,说不出话。

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她声音沙哑:“我们非要这般生分嘛?我与你,是夫妻。”

“该说的,三年前我便已说清。”

墨北谦声音冷淡,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若你不满足,那便自行离去,我可给你一封放妻书。”

放妻书!

听到这三个字,虞安宁眼眶发烫。

晨起,他母亲来逼她和离,如今,他又要给自己放妻书!

虞安宁指甲紧掐着掌心,刺痛骤涌。

“你这般急着让我离开,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闻言,墨北谦眉头微皱:“什么?”

“那日在拱卫司,给你上药的那女子是谁,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成婚三年,这是虞安宁第一次直白的问出心中疑惑。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勇气。

墨北谦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压抑。

突然,门被敲响,小昭在外禀告:“大人,夫人,宫里来人,说让您们二位去接旨。”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

片刻后,墨府正厅。

虞安宁与墨北谦跪在堂中,只听宣旨太监声音尖锐。

“皇上有旨,命锦衣卫指挥使墨北谦与虞家之女虞安宁即日和离,不得有误,钦此!”



宣旨太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整个墨府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虞安宁的身上。

要知道,就算是墨北谦再不喜欢虞安宁那也是墨府内宅的事,断不会传到外面,惹人闲言。

可现在,这圣旨一下,怕是凉州城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虞安宁身上。

纵使她不曾做错什么,怕也会有人编排些故事,讨人关注!

虞安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怔怔望着眼前那抹明黄,最后目光落在身旁墨北谦身上。

而男人浑然不觉。

宣旨太监见两人没有动作,再次开口:“两位无需顾忌良多,这道圣旨只有墨府之内之人知晓,外边人只会以为是二位和离,不会伤了虞小姐的名声。”

“此外,小的还有一道圣旨是给墨大人的。”

说着,小太监正了正神色:“朕感念贵妃爱女之情,特将嘉宁公主许给墨北谦为正妻,半月后成婚。”

嘉宁公主?

听到这个封号,虞安宁有些茫然。

据她所知,皇室里并没有这么个人。

但小太监宣完旨便直接走了,虞安宁无人能问,只能看向墨北谦。

四目相对,墨北谦眸色冷淡:“和离圣旨一事,我会回绝。”

闻言,虞安宁心一颤。

他,并不想与自己和离吗?

他心里是否也是有自己的?

她忍不住去想,但下一秒,就碎在了墨北谦的话中。

“这三年算是我对不住你,届时我会给你一封放妻书,必不会污你名声。”

虞安宁喉咙里像梗了砂石,磨得血腥气蔓延。

她不敢再去问两人感情:“嘉宁公主,是何人?”

墨北谦语气平淡:“八年前,贵妃娘娘之女走失,前些日子才寻回,陛下便拟定了封号为嘉宁。”

说到这儿,他顿了下才继续:“那日在拱卫司,你也见过。”

虞安宁怔了下,顿时想起了那道窈窕背影。

原来,那就是嘉宁公主。

怪不得墨北谦只说了回绝和离圣旨之事,却未提及那道赐婚圣旨分毫!

他,原是也想娶她的。

只是自己的存在,占了位置,碍了事!

虞安宁想着,忍不住去呢喃嘉宁公主的名字:“虞芷吟……”

从前在慈幼局时,她有一朋友,也叫这个名字。

只是后来自己被虞家收养,便再没了来往。

莫名的,虞安宁心里总有些奇怪:“既走失了这么多年,又是如何寻回的?”

听到她问话,墨北谦一愣。

她何时对这些市井流言感兴趣了?

但也还是回答:“走失时,嘉宁公主身上有一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是公主出生时陛下命工匠特地刻制,世上仅此一枚。”

“也是凭着这块玉,贵妃娘娘才认回了公主。”

然而听闻此言,虞安宁耳边却是一阵轰鸣!

若她没记错,慈幼局的姑姑说过,她被送到慈幼局时,身上就带着这么一块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

只是当年被虞家收养时,那块玉佩便不见了。

若墨北谦没有记错,世上当真只此一枚的话。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才是走失的那位嘉宁公主?!



虞安宁心里一片乱麻。

墨北谦不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刚迈步要走。

就听虞安宁问:“我……可否见一见这位嘉宁公主?”

墨北谦脚步一顿,回头看来的目光里含着冷意:“你见她做什么?”

“圣旨一事她未必知情,你莫要做多余的事。”

他话里句句警告,虞安宁只觉得心如刀割。

“你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

“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能伤害她。”

扔下这句话,墨北谦便离开了,没再看虞安宁一眼。

虞安宁一人站在堂中,屋外冷风瑟瑟吹来,却凉不过她的心。

成婚三年,她自认贤淑懂事。

却没想到在墨北谦眼中,就是这般善妒之人!

眼眶积蓄了泪意,哽的鼻间发涩。

但最后,虞安宁只是抬手抹去了那抹温热,唤来了小昭:“去帮我递个信,就说我求见——嘉宁公主。”

小昭是虞安宁回到虞府后才跟在她身边的,并不知旧事。

但也并未多问,领命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小昭去而复返。

跟在她身后,还有一位女子,一身红衣,明媚耀目。

红衣女子脱下斗篷,如主人般自顾进了堂屋在桌边落座。

看着虞安宁,她笑了笑:“虞安宁,多年不见,可还好?”

她这一句,无非承认了身份。

眼前的虞芷吟已经没有了当年在慈幼局时的胆怯,整个人骄傲的像天上的太阳。

虞安宁攥了攥丝帕,走上前坐在她对面。

“芷吟,你可知我从慈幼局离开时,曾丢了块玉佩?”

虞芷吟挑了挑眉:“不知,姑姑从未说过。”

她神情没有半点心虚,虞安宁紧抿着唇,视线慢慢落定在她腰间那熟悉的玉佩上。

“那玉佩名为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如此,你可能记起了?”

闻言,虞芷吟脸上的笑慢慢浅淡。

“你这话是何意?”

虞安宁声音微哑:“阿谦说此玉佩世上仅此一枚,偏偏我的丢了,如今出现在你身上。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这玉佩当真是你的吗?贵妃娘娘走失的女儿当真是你吗?还是这玉佩本来的主人!”

话至此,一片沉寂。

许久,虞芷吟才开口:“你知道,我很羡慕你。”

“当年在慈幼局我费劲心思讨好,可姑姑却还是最喜欢你。后来虞家来人想要收养一女,也是一眼看中了你。”

“那时我为你高兴,也为自己担忧。现在凭着这玉佩,我一跃成了公主,我知你嫉妒,但虞安宁,我问心无愧。”

话落,她站起身,重新披上斗篷:“还有,那两道圣旨都是我向父皇求的,外人只知你与阿谦是和离,不会污你名声,我也算为你筹谋了退路。”

说完,虞芷吟转身离去。

小昭从外走进,就看到虞安宁呆坐在那出神的模样。

“夫人,您没事吧?”

闻声,虞安宁回过神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退下吧。”

小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退离,带上了门。

寂静在屋内蔓延。

虞安宁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夜色侵袭,白雪倾盖了大地……

“砰!”

屋内被人大力推开,墨北谦脸色冷峻,挂着冰霜,张口就是质问:“我说过,不准你去找她的麻烦!”

迎着他深邃眸中的怒火,虞安宁解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

最后只化作了一句:“所以呢?”

墨北谦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甩在了她面前。

“这是放妻书,你自行离去,往后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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