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庄绾裴荇居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为了苟命,我演技一路开挂》,由网络作家“柳清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他小说《为了苟命,我演技一路开挂》,主角分别是庄绾裴荇居,作者“柳清晚”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堂的。”立夏站在一旁气闷:“庄姑娘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套我们的话?”庄绾理直气壮:“我就想看看你们对玙之忠不忠诚。”“......”庄绾捡起几颗碎石,站在拱桥上打水漂:“对了,你们为何不信我跟玙之有情?难道就因为他失忆了不承认?”惊蛰不言,庄绾看向立夏。立夏憋了憋,没憋住:“我们大人是何人?大曌国帝师,......
《精品为了苟命,我演技一路开挂》精彩片段
除了入府仓促诡异了些,庄绾在裴府的日子倒还算清净。
只不过,庭院寂寥,花草凄凉。连个散步的景致也无,未免太清净了些。
据惊蛰说,这座宅子空置了多年,直到前几年圣上将它赐给裴荇居,才把院子修缮了遍。但裴荇居对起居饮食素来不关心,便也没怎么打理。
她住的这个小院叫木樨院,以前的宅子主人喜欢种桂花,遂取名而得。庭院西边还掘了个池子,池上修建圆形拱桥供赏鱼用。池边立着块光滑的石头,上面刻了首诗。
桂花香满地;
莲叶自生池。
莫怪幽栖僻;
春来好寄枝。
庄绾喃喃念完,赞赏道:“原主人一定是个风雅之人。”
立夏嗤笑出声:“亏庄姑娘还是京城人士,竟连这宅子原主人是谁都不知。”
“是谁?”
“是......”
立夏正要说话,就被惊蛰撞了下胳膊肘,她立即闭嘴了。
惊蛰说:“原主人是罪臣,庄姑娘还是别打听为好。”
“历朝历代罪臣数不胜数,怎么就不能打听,难道这一位有什么特别之处?”
惊蛰不说话。
立夏站了会,怕自己忍不住,索性转身走人。
两人表情讳莫如深,庄绾撇嘴: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她日后自己打听就是。
她在拱桥上站了会,望着偌大水池却无一条鱼,问道:“既然有池,怎么不养鱼?”
“在庄姑娘来之前,此院无人居住,便也没人养鱼。”
“这院子一直没人住吗?”
“我们大人并未成亲,后院自然无女眷。”
“那总该有亲戚兄妹什么的吧?”
惊蛰不答,嘴巴严肃地抿成一条直线,跟个小老太太似的。
庄绾啧啧:“你不说我也知道,以前玙之与我浓情蜜意时,什么没跟我说?”
她一副什么都清楚的表情,自得道:“我与他无话不谈,他家中事我是再清楚不过的。玙之并无兄弟姐妹,从小独自一人求学并拜顾太尉为师,后来还是顾太尉举荐他入朝堂的。”
立夏站在一旁气闷:“庄姑娘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套我们的话?”
庄绾理直气壮:“我就想看看你们对玙之忠不忠诚。”
“......”
庄绾捡起几颗碎石,站在拱桥上打水漂:“对了,你们为何不信我跟玙之有情?难道就因为他失忆了不承认?”
惊蛰不言,庄绾看向立夏。
立夏憋了憋,没憋住:“我们大人是何人?大曌国帝师,光风霁月俊朗如仙。即便眼光再差也不至于......”看上你这样的。
“不至于什么?”庄绾低头扫了扫自己胸大腰细,郁闷:“我难道不好吗?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哪不好了?”
立夏心里呵呵:“庄姑娘难道不觉得您这样的容貌过于张扬了吗?”
“你是想说过于妖艳吧?”庄绾对她眨了眨眼,魅惑一笑:“你不懂,玙之可喜欢得紧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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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是个办事认真的好属下,对于庄绾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皆详细地禀报给裴荇居。
当然,以上的那番话也没落下。
吕侍卫复述得满脸通红,裴荇居听得额头突突跳。
彼时裴荇居正在用膳,脸黑了会,倏地撂下筷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这些话不必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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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绾在裴府悠闲,一日三餐有人按时送,洗漱沐浴也有人服侍,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在庭院里逛逛。后来还让人送来几条锦鲤放在池中,每日膳后都会去拱桥上喂一会鱼。
日子过得挺自在,只是,连续这般过了几天后,她渐渐察觉了不对劲。
她似乎......被裴荇居软禁了。
裴荇居急冲冲将她接进府,却一连多日不露面。见不到裴荇居怎么演戏?没法演戏还怎么博取信任?
渐渐地,庄绾慌起来。
沉默了一日,当天傍晚,庄绾倏地拉开门。
守在门口的惊蛰和立夏双双看向她:“庄姑娘有何事?”
“裴荇居呢?我要见他。”
惊蛰道:“姑娘,大人出远门了,不在府上。”
“出远门了?”庄绾琢磨不定这话是真是假,想了想她又说:“既如此,那就算了,你们去给我弄些吃食来吧。”
立夏惊讶:“庄姑娘酉时才用过晚膳又饿了?”
“你管我呢,我现在想吃点宵夜。哦,不要清粥小面,给我弄点别的。”
“姑娘要吃什么?”
“嗯......我这人也不挑剔,海参鲍鱼燕窝都来一份吧。海参要葱爆,鲍鱼要蒜蒸,燕窝清炖就好。”
“......”
“怎么?没有?”
惊蛰道:“姑娘,这些膳食恐怕做不得这么快。”
“没事,我可以等。”
“姑娘,夜里吃这些大补之物不好克化。”
“不怕,我肠胃极好,克化得了。”
“......”
默了片刻,惊蛰道:“姑娘,您要的这些太珍贵,奴婢们不敢做主,得问问许嬷嬷。”
庄绾摆手:“那你们去问吧,快点啊。”
两人迟疑了会,最后还是去了。
庄绾踏出屋,随手抓了把鱼饵走到池边喂鱼。
裴荇居在不在府上,试试便知。他一日不露面,她就作一日,就不信他裴荇居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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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婢女把庄绾的要求禀报许嬷嬷后,许嬷嬷又去禀报裴荇居。
裴荇居放下笔:“她要吃鲍鱼海参?”
许嬷嬷:“庄姑娘是这么说的。”
“你没给她送晚膳?”
“晚膳都是按时送的,而且每日膳食都跟大人您的一样,三菜一汤顿顿不落。”
闻言,裴荇居不语。
沈祎在一旁处理公务,插话道:“这位庄姑娘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大人......”许嬷嬷问:“可要给庄姑娘弄去?”
“不给!”裴荇居拒绝得很干脆:“就说本官清廉,府上没有这些东西。”
“是。”许嬷嬷出门。
沈祎问:“你府上鲍鱼海参也不是没有,为何不给?”
裴荇居继续写字:“她做戏罢了。”
“说若庄姑娘是演戏,也未免演得太大胆了些,连你玄诏阁暗卫的名字也敢换。若不是演戏......”沈祎促狭问:“你就不怕真得罪了‘心爱之人’,他日记起来难以收场?
裴荇居懒得理他。
“这位庄姑娘入府也有五日了,听说吃得好睡得香,得闲还会在院子里喂鱼。”沈祎道:“入你裴府还能这般泰然自若,要么是这女子心大,要么是这女子心机深沉。可据我得到的消息,庄府小姐也不像心机深沉的人。”
裴荇居抬眼。
沈祎继续道:“咱们查了多天,该查的都查了,消息却有限。庄府的下人说庄姑娘素来孤僻,平日也鲜少出门。性子古怪捉摸不定,也不大爱与人说话。”
“但有一点很有意思......”他说:“庄府的下人说庄姑娘性情软弱,胆小怕事,这可跟现在住在府上的这位截然不同。”
“你是说......”裴荇居凝眉:“住在府上的这位不是庄绾?”
“是庄绾。”沈祎道:“她身边的婢女说,庄姑娘曾上吊死过一回,死了半天后又突然活了,性情也变了。如此说来,她就是庄绾,如若不然,庄夫人又岂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闻言,裴荇居若有所思。
“是不是有意思?”沈祎笑道:“这位庄姑娘越来越神秘了。”
裴荇居冷嗤:“不论她是不是庄绾,试探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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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绾喂完鱼,惊蛰也回来了。
她手里端了个盘子。
“这是什么?”庄绾探眼瞧了瞧。
惊蛰回道:“庄姑娘,嬷嬷说我们大人是个清廉的官,府上没有那些山珍海味。这是嬷嬷特地让府上厨子给您做的桂圆羹,让姑娘先将就着。”
呵呵......
书中说裴荇居诡谲多智,不只在朝堂上有自己的势力,民间也有自己的组织,打探消息经营买卖皆是好手。多年来,积攒的私产不说富可敌国那也是吃喝不尽。
清廉?他清廉个鬼!
不过庄绾也不气,本来她就只是试探,现在得到了答案倒是不急了。
她拍干净手,接过惊蛰的碗:“代我谢过许嬷嬷。”
吃完桂圆羹,庄绾一头扎进被褥中,望着床头的雕花栏杆发愣。
她确定,裴荇居就在府上。可是,要怎么见他呢?
然而就在庄绾琢磨着怎么再大作一回时,翌日,婢女突然来跟她说裴荇居回府了,并请她去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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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庄绾正在用早膳,听到这个消息猝不及防,红烧肉差点噎着喉咙。
“不是说他出远门了吗?怎么回来这么快?”
她还没心理准备,昨日她求见而不得,今日他主动邀约出门,也不知裴荇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立夏道:“庄姑娘,大人已经等候在门口,您快些吧。”
“行。”庄绾点头,大咬一口肉边嚼边入内室换衣。
不管他什么目的,见招拆招吧。
庄绾想精心收拾一番,奈何她衣服有限,拢共两套换洗,毫无新意。而秋檀和冬凝不在,发髻也不知如何梳理,惊蛰和立夏是指望不上的。
她站在镜前默了会,总不能就这么披头散发出门。想了想,索性走出来,从桌上取过一根干净的筷子,然后捋起乌发在头顶挽了个髻,筷子一插算是簪了。
立夏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尽管这些天的相处已经清楚这位庄小姐的随性,但没想到她这么随性。
庄绾一身素衣,以筷簪发不伦不类,就这么出门了。
走到门口,果真见一辆马车等在那。
跟整个裴府的简朴装饰格调不一致的是,裴荇居的马车并不简朴,像是为了彰显他的身份般,他的马车极其奢华宽大,华盖下还挂着七索彩穗铜铃。
庄绾走过去,暗暗清了清嗓子,柔声喊:“玙之,我来了。”
裴荇居唇角挂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默了片刻,他温声道:“罢了,你想吃就吃吧。”
这宠溺的语气把庄绾雷得满身鸡皮疙瘩,暗道裴荇居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能忍能演,而且演技逼真,不知情的看到这一幕还以为他对她多么深情。
但不管怎样,庄绾捡了个便宜,心情颇好。
“嗯。”她卖乖地点头,提起炉上的茶壶给他续茶:“玙之待我真好。”
裴荇居淡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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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游了会湖,午时,裴荇居又带她去酒楼。
也不知是裴荇居故意还是怎么的,他选了京城生意最好的一家。马车到酒楼门口时,裴荇居亲自领她下马车。
街边路过的人以及酒楼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皆探眼过来。
“难道那位就是前御史中丞之女?”
“不是她还能是谁?裴大人出行携带女子,除了她再无别人。”
“这么一瞧,裴大人还真是喜欢得紧呢,连出门用膳都带在身边。”
“听说早上还一起游湖了。”
“哦哟,果然和传言一样,裴大人对庄小姐情根深种啊。”
庄绾偷偷打量裴荇居,只见他面上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走吧。”他说,也不等庄绾,率先抬脚上楼。
庄绾狐疑地跟着他上楼。
这几日她也听立夏说了点,裴荇居因为收容罪臣之女,在朝堂上没少被弹劾。短短数日,弹劾他的折子如雪片纷飞。所幸裴荇居称病在府没上朝,是以皇上默默压下了这些折子。
当然,对于收容罪臣女这种事,纯属巧立名目。若认真说起来,那些送去教坊司的罪臣女眷最后被达官显贵们买走,也算是收容罪臣女,可否一样论罪?怪只怪裴荇居树大招风,树敌太多,弹劾他的人便也没完没了,以至于连皇上都暗示他低调点。
可裴荇居偏偏反其道而行,这才过了几日,他便公然带庄绾出门游湖,甚至还出现在酒楼这样人多口杂的地方。
这其中用意,恐怕就他自己清楚了。
两人上楼后,进了一处雅间,裴荇居站在屏风前低声吩咐侍卫事宜,见庄绾跟进门,挥手道:“去吧,别出纰漏。”
“是。”侍卫领命而去。
庄绾在桌边坐下来,还殷勤地给他沏了杯茶。
“玙之......”她故作羞臊和难为情:“你今日带我来这被旁人瞧见了,就不怕流言蜚语吗?”
裴荇居转身,笑得温柔:“怕什么,我们的事外人早已知道。”
“嗯。”庄绾低头。
心里却在琢磨裴荇居此举是何意。若说早上游湖有试探她之心,可光天化日下带她来酒楼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况且......裴荇居此时还一副深情的样子,唇边那点似笑非笑瘆人得很。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侍卫忘了关门,此时房门半敞,从游廊路过的人能清楚地瞧见里头的情况。
只见裴荇居亲自给庄绾递了块糕点,还对她有说有笑,温情脉脉。
没多久,隔壁雅间就传来交谈的声音。
“庄家出事,这种时候仍旧对庄小姐不离不弃,可见裴大人人品高尚。”
“可不是?听说弹劾他的折子不少,他居然毫无惧色,实在难得。”
“没想到裴帝师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庄绾微笑倾听,心里呵呵。
这会儿,总算明白裴荇居今日带她出来的目的了。
她看向裴荇居。
裴荇居端坐一侧不慌不忙地品茶,唇角始终含着点清浅的笑,似乎对于隔壁雅间的传言极其满意。
须臾,他出声:“看什么?”
庄绾猛地回神。不料裴荇居这般敏锐,她只是余光偷偷地瞥,他未抬头也能察觉。
“玙之......”她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庄绾面容担忧:“朝堂有人弹劾你?”
裴荇居盯着她,忽而一笑:“无碍,我会处理。”
庄绾心里撇嘴,她当然知道他会处理,而且为此还特地拉她出来利用一番。
这个心机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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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荇居此人做任何事都不会无的放矢,目的达成便不再多费心思。与庄绾在酒楼坐了会,待菜上桌,他突然起身:“我还有事,就先不陪你了。”
庄绾望着一大桌菜,傻眼:“你点这么多不吃了?”
裴荇居淡笑了笑,转身出门。
“......”
默了会,庄绾拿起筷子:“不吃正好,全是我的。”
桌上全是酒楼的招牌菜,板栗烧鸡、三鲜鸭子、佛跳墙、梅花豆腐等等,看着倒是色香味俱全,只不过......庄绾尝了几口,就明白裴荇居为何对吃食不感兴趣了。
这些菜是真的不好吃,白瞎了这么好的食材。
庄绾兴致缺缺地用了些,午膳结束已经是午时过半。
吕侍卫进来:“庄姑娘,大人说了,等姑娘用完膳就送您回去。”
“走吧。”庄绾点头。
可临上马车时,她想了想,开口问:“我可否逛逛?”
吕侍卫迟疑:“庄姑娘想买什么?”
庄绾一愣,也是,她身上没钱,没钱还逛街不是找虐么。
“算了,”她道:“我们回去吧。”
转身时,无意瞥见个身影,她突然顿住。
不远处一家戏楼门口,站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那人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白衣玉冠,手执折扇,静默望着她。
他脸上分明无任何表情,却莫名令庄绾心绞了下。
庄绾并不认得此人。
她很清楚心底的那股熟悉感和牵绊是下意识地冒出来的,或许这具身体的主人与那人认得?
愣神间,吕侍卫问:“庄姑娘在看什么?”
“你可知那人是谁?”
吕侍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来得及窥见门口停放的马车,而人早已进了门。
“庄姑娘,那是大曌国国舅府梁家的马车。”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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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荇居回府,沈祎早已在书房等候。
“何事这么急?”他踏进门槛问。
“刺杀你的人抓到了。”
“谁的人?”
“谁的人暂时不知,这人嘴硬得很,我们抓到的时候他差点吞药自缢,还是薛罡打掉他的下颌才免于一命。”沈祎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先关起来饿上几日,再让薛罡好好招待。以薛罡的手段,铁打的人也难以熬过三日。”
“好。”沈祎点头:“我一回传信给他。”
说完这事,他神色又变得促狭起来:“听说你今日带庄小姐出门游湖了?”
裴荇居漫不经心点头,走去书架旁取东西。
“还去了酒楼?”
“就这么好奇?”裴荇居取下一本书翻开。
“岂止我好奇。”沈祎笑:“你是不知,你这举动惊掉许多人下巴,连朝堂之人也纷纷侧目。说吧,你意欲为何?”
裴荇居取了书坐回桌边:“一为试探。二则......朝堂有人揪着我不放,与其处处受掣,倒不如坦坦荡荡带她出门。”
“我明白了......”沈祎点头:“反正事情也这样了,还不如另辟蹊径,博个有情有义的名声。”
“这主意倒是不错,甭管朝堂那帮人怎么攀咬,但在百姓眼中你裴荇居是个有情有义之人,风言传到皇上耳中,两相一对冲,这事便也就这么和稀泥过去了。”
“既如此,你可试探到了?”他又问。
提起这个,裴荇居停下来。
他长睫微压,眸色凝了凝:“她行径非寻常闺阁女子,性情也古怪,而且......她知道我的许多事,甚至可能更多。”
“若说有人指使,那幕后之人定然非常熟悉我。”
“你不会是说我吧?”沈祎跳起来。
裴荇居无语瞥了眼:“有可能我们当中出了内鬼,也有可能......”
“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默了默,裴荇居不大情愿道:“我过去与她确实认得。”
沈祎乐了:“我看就是第二种,若我们当中真有内鬼,事情可不会是这样发展。”
“你就是跟这位庄小姐有私情。”
他十分肯定道。
这话像是对症了裴荇居的心思,他脸色有些难看。毕竟这事实在诡异,只有第二种缘由解释得通。
他有些烦躁,不大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建太庙的事你有何计策?”
沈祎反问:“皇上对这事是何态度?”
“皇上自然不愿意。”
“他说的?”
“我猜的。”
沈祎点头:“这就好办。为太后建太庙虽说是礼部出的主意,但谁人都清楚礼部是梁公的人,而梁公是太后胞兄。咱们抓些梁家的把柄使劲弹劾,就算不能阻止,至少也先拖到把各地税赋清算结束,不能让他们在这个节骨眼浑水摸鱼。”
“不必咱们的人出头,”裴荇居道:“把证据丢给御史台高儆,高儆自诩清流忠良,骨头硬。有他在,想必够梁公喝一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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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绾一路心不在焉地回府,进了木樨院后,见立夏站在正屋门口等候。
想到什么,她背着手慢条斯理走过去。
站在立夏跟前。
立夏莫名其妙:“庄姑娘为何这样看我?”
庄绾抬手抚了抚额边的发丝,对她妩媚地眨了下眼:“我今日心情好,想吃海参鲍鱼燕窝。”
立夏忍了忍,没忍住:“庄姑娘,您上次想吃这些时许嬷嬷就说过了,大人清廉,府上没这些东西。”
“哦,是么?可是......”她气死人不偿命地笑道:“玙之说山珍海味、美食珍馐尽满足我呢。”
“......”
“海参葱爆,鲍鱼要蒜蒸,燕窝清炖,去吧。”
立夏在门口杵了会,狐疑去了。
庄绾进屋,径直去内室换了身衣衫。如今快五月的天气,稍微动一动就容易出汗。
所幸今日倒也值得。
她在裴荇居面前央求吃食,可不是真为了那口吃的,而是央求在裴府的话语权。
裴荇居一日不承认她,惊蛰和立夏这两个丫鬟将她当作犯人看,她在府上做点什么也束手束脚。唯有如此,往后才能自在些。
果然,立夏去了趟后,再回来已经变了副神色,看庄绾的目光古怪起来。古怪中透着费解,费解中夹杂几丝恭敬。
她此前去询问许嬷嬷,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裴荇居准许庄绾的要求,并告诉她们,往后庄姑娘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若是寻常吃食就罢了,海参鲍鱼那可是稀珍之物,千金也不一定能买得到。而这位庄姑娘说吃就吃,语气还寻常得很。
想到此,立夏就心疼,暗暗唾弃自家主子是个败家子,居然这般宠爱个姑娘。
这厢,裴荇居大步出门,沈祎跟在身后。
到马车跟前,裴荇居停脚:“有话就说。”
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旁人欠他若干钱。
沈祎问:“怎么回事?你与庄府小姐真有私情?”
“你说呢?”裴荇居不悦反问。
“嘶......我怎么知道你的事?再说了,你平日做什么也没让我们知晓,兴许......你真有相好也说不定。”
裴荇居冷冷道:“她一番胡诌难道你听不出来?”
尽管他丢失记忆,但对女人的喜好还是清楚的。庄绾这样的,压根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沈祎鄙视地斜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被美人计迷晕了呢?那般拙劣的演技,我岂会看不出?我是见你适才行为古怪,所以捉摸不透。”
他继续道:“以你的性子,不该被一个女子拿捏才是,但你刚才......”
刚才裴荇居的表现实在怪异。那位庄小姐话中分明诸多陷阱,当然,这样的陷阱比起朝堂上那些老滑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深居朝堂的裴荇居又岂会不知应对?
可偏偏,他像是掉入陷阱般让那女子得逞了。今日这番言论传出去,只会对她庄府有利,而裴荇居的名声必受影响。
恐怕不出一日,世人皆知大曌国帝师裴荇居有个相好,就是前御史中丞庄大人之女,庄绾。
说起来庄大人与裴荇居还是政敌,庄大人素日在朝堂上没少弹劾裴荇居惑乱君心,有一回居然还联合整个御史台下场,硬生生把裴荇居手上的一桩好差给弹劾没了。
有这般“旧仇”在,他不信裴荇居会愿意帮庄府小姐。
“所以......”沈祎费解问:“你为何会如此?”
裴荇居眉目一沉,低声道:“她知道我的名字。”
“天底下谁人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有什么好......”
想起什么,沈祎倏地顿住,神色由费解渐渐变得深沉。
“你说什么?”他问:“那位庄小姐知道你的身份?”
“此事回府再议。”裴荇居不欲在此多谈,抬脚上了马车。
“哎.....你......”
他总是这样,说到关键处就停下,令身旁的人又急又痒。沈祎无奈吐了口气,也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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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府。
庄绾一番深情演绎后,捂脸跑进屋内,细听院外动静。
很快,她得知裴荇居离去,而周萬一改前态对庄府的人客气起来,就连抄家也尽量不搅扰屋内的人。
庄绾知道,她赌成功了。
待回过神,却见庄夫人不发一言地坐在榻边看她。
“母亲。”庄绾走过去:“是不是吓着您了?”
庄夫人摇头。
她疲惫地问:“你适才在外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问你......那些都是真的吗?”
庄绾忐忑。
她之所以能在裴荇居面前演,那是清楚裴荇居正处于失忆中。而庄夫人,是原身的母亲,对原身的一举一动皆了如指掌,想要编幌蒙骗并不易。
况且,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庄绾并不愿蒙骗这位丧夫失女的可怜妇人。
“瞒不过母亲的眼睛......”斟酌了下,庄绾老实道:“适才在院外的那些话是我胡诌的。”
庄夫人并不惊讶,反而平静问:“你今日这般利用他,难道就不怕陷你于更不利境地吗?”
“不会。”
“为何笃定?”
“因为......他记不得近几年的事了。”
庄夫人倒抽一口凉气,再次细细打量这个起死回生的女儿,眉头微微蹙起。
“你如何得知他失忆?”
“女儿前些日无意间得知的。”
说到这,庄绾又补充了句:“只不过裴荇居失忆之事乃秘密,母亲不可说出去。”
“我自然知晓,只不过......”庄夫人道:“裴大人未必信你的说辞。”
“绾儿......”她憔悴的脸上露出担忧:“我怕你今日不是避祸,而是跳入火坑了。你恐怕不知,这位裴大人与你父亲政见不合,且他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可见手段非凡。惹了这样的人,你以为日后还能逃脱吗?”
庄绾当然也清楚,利用裴荇居这样的人如同与虎谋皮,必须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可她别无选择。
原身这副身段和容貌本就是祸端,去了教坊司还能有好的?周萬今日来抓她目的不纯,说不定她跟周萬踏出这个门,等待她的就是泥潭深渊。
所以,她只能这么做。
“母亲放心,”庄绾安抚:“女儿自知在做什么,女儿定会谨慎。”
“可他分明未信你。”庄夫人问:“你还能如何?”
“那就努力让他信!”
既已选择,就容不得她退缩。今日她说出了他的真名,依裴荇居多疑的性子肯定会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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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裴荇居跟御史中丞之女有私情的事,就像蒸笼里的热气怎么捂也捂不住,不过半日整个京城都知晓了。
最为兴奋的要数庄府的下人们,个个交头接耳,就连庄绾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好奇得抓耳捞腮。
“小姐,您到底是怎么跟裴大人好上的?奴婢天天跟在您身边怎么不知道?”
秋檀如是问。
庄绾不愿瞒庄夫人,但对于这些人怎么瞒怎么来,甚至为了把舆论搞大,还添油加醋地编造了个檀郎谢女一见钟情的故事。
她是这么说的:
某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她兴致盎然出游,不料路上惊了马车。就在她惊慌失措之际,一人黛衣翩翩从天而降解救了她。对视间,天雷勾地火,情愫翻涌。裴荇居看到她的仙姿玉貌后,春心萌动,从此对她开始了一段隐秘而狂热的追求。无数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翻墙相会,又是作诗又是甜言蜜语,总算哄得庄绾与他相恋,还承诺日后只会爱她护她,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个女人。
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反正庄府的下人们信了,因为他们亲眼看见庄绾抱着裴荇居的大腿,而裴荇居对庄绾温柔一笑。
就,深信不疑。
然而这话传到裴府时,沈祎一口茶喷湿纸墨,裴荇居也嘴角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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