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除了粘粘的泥土伤口没有再流血,花千羽不死心的抓了一把后脑勺的泥土。
果然泥土的颜色还是红的,证据还在。
就是这味道太冲,真的比屎还臭。
“呕!”
她也忍不住了。
这回轮到她紧随对方。
“你看看,我头上全是血。”
清瘦的少年被花千羽逼退回屋子,就着昏黄的油灯他看清了花千羽手里的血色泥土。
他迟疑了一下说。
“你偷看富成仁上茅房被发现了?
他们活生生的打晕你埋在后山?”
“你父母惜你如命,你别这样子做贱自己。”
花千羽听了他的话也同样脑补出这位少女偷看男人上茅房的样子,这傻孩子的心被猪油蒙得多厚才会这么为爱痴狂。
又想起自己在土里埋着的时候听到那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先入为主的想象对方貌比潘安的模样。
刚幻想片刻,又看到少年仔细打量她的目光。
她也许想错方向,这具身体长什么样她也不知道呢!
花千羽飞快的用手摸了一下脸,摸到右脸上突起一块大大的肉疙瘩。
完了,这比钟无艳还惨。
她嗷得一声惊得对面得少年前额的头发都炸飞。
他当作不知道自己又扎破了花千羽的自尊心。
装作平静的倒了一杯水给她。
“没关系的,反正义父义母己经不在了。”
“你随便糟践你自己,我也不拦着你。”
“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嫁给我的。”
他在心里默默的补上最后一句,他也不想娶一个随时能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妻子。
义父义母的恩情,他可以换另一种方式回报。
牺牲自己明显毫无意义。
再说花千羽己经不着调十几年,但凡正常点这个年纪也该嫁人。
身为她现在仅存的亲人,自己有着照顾她的义务。
花千羽正喝着水呢,听见他一句又一句的补刀,嘴里的水都变苦了。
人是活了,但怎么感受比死都难受。
是的。
心里难受。
她明明不认识对方,可是这具身体里给的反应是难过。
花千羽顺从原身的情绪,说。
“我不会再找他了,你放心。”
正在喝水的少年把嘴里的茶水全喷出来了。
淋了花千羽一脸。
在对方惊诧又惊惧的眼神中她起身找衣服打算洗个澡,这臭味熏得她都不想吃饭。
比起肚子里的饥饿感,她更无法忍身上的味道。
哪怕上辈子是被饿着肚子砸死在街头。
少年急得团团转,她这是想赖上自己吗?
自己这副身板,可罩不住她的热情。
等义父义母头七一过,他就出走。
这个家他注定是待不下去。
“喂,家里的水在哪里。”
花千羽的声音里带有一丝急切。
少年打了个寒战,当有一天花千羽脱光的戏码是朝他使的时候。
他居然同情起富成仁。
“你待着别动,我去给你烧热水。”
“很快、马上、就好。”
绝不能让她找到机会赖上自己,就算他以后赚的钱都给她用也不能娶她。
花千羽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整个人都轻松爽利。
临睡前问那半大少年的名字,对方闷声说了声:“我是落水,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
真是伤得不轻。”
“见我伤成这样,也没听你说一声给我报仇。”
落水无言以对,满村子的人都被她得罪光。
他人小言轻,有心却无力。
加上明明是自家理亏,义姐不干人事。
还是算了。
莫和她争,真的争不过,这十年里就没人争过她。
洗干净的花千羽掀开被子准备躺下去睡觉,刚躺下去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凄惨的鹅叫声。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