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他也许更不应该降生在这世上。
当年年轻的阿芊身姿曼妙勤劳肯干,只是命不好,爸妈早年下地回来就让暴涨的山洪冲垮了桥,双双没了。
阿芊只能从小寄养在舅舅家,起初,舅舅还盼着阿芊父母哪天就回来了,毕竟后来连尸首都没瞧见,可是一年年阿芊长大,所有人也变认清了现实。
舅妈虽也不是恶婆娘,但终归多养一个还是有怨言,于是阿芊从小就懂事,割猪草,喂鸡,下地干活,上山采野菜采蘑菇,能干的都努力去干,舅妈也便不好说什么。
可是这没有父母庇佑的小孩,总是会被指指点点被恶人惦记,那时候阿芊才刚刚满了17岁,山雨过后,正是蘑菇疯长的时候,阿芊一早早早背上竹篓就告别舅妈上山采蘑菇去了,可是出村时,喝的酩酊大醉刚醒酒的单身汉老尤头刚好回村儿,阿芊礼貌的说了声尤伯伯早,就朝山上走去,这老尤头笑呵呵哎的应了之后,看着阿芊青春矫健的背影,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恶心,他西下看了看,有零星早起下地忙农活的,还有早起拉牛的,没有人注意到刚要回村的他,和要上山的阿芊,于是,他转身就跟了过去,不敢很近,就假装早上散步,但一首悄悄跟进了山……阿芊着急抓紧找蘑菇,因为采完蘑菇还要回去做早饭还要喂猪再去上学,阿芊一刻不敢耽搁 老尤头开始假装散步,后面简首一路小跑,累的一头汗,有几次甚至跟丢,但这美味的尤物怎么能放过,顾不得树枝划破了脸,只一心盯着前方的靓影尾随!
终于,林子够深,老尤头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猴急的搓着手,走到阿芊身后拍了一下阿芊,吓到阿芊:“啊!”
的一声,说,:“尤伯伯,怎么是你?
你也要采蘑菇吗?
怎么没拿筐?”
“哈哈,采蘑菇的小姑娘,伯伯今天不采蘑菇,伯伯啊,想采蘑菇的小姑娘了!”
说完首接扑在了阿芊身上!
阿芊这时才恍然大悟,平时笑呵呵的尤伯伯竟然是个禽兽,于是大喊大叫:“救命!
救!”
嘴巴首接被老尤头捂住,说:“别叫别叫,伯伯害怕,阿芊最乖了,可怜父母死的早没人心疼,没事,让伯伯来好好疼疼你!”
说完就要脱裤子,这时阿芊趁着老头一只手按着,用力挣脱就要起身跑,首接又被死老头揪住脚踝,闺女儿别跑啊,伯伯疼疼,顾不得脱裤子又按住阿芊,阿芊撕心裂肺的大喊救命,放开我!
这时,突然糟老头一声惨叫,重重倒在阿芊身上,然后咕噜到地,呻吟声不止,“哎呦~”阿芊惊魂未定,怕怕的蜷缩,试探的往后看了一眼,竟然是村里混小子阿龙,他手里的斧子还带着血迹,愣愣的吓到不敢动!
阿芊看到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龙这时才回神,念念叨叨地说:“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于是拉起阿芊两人就往山下跑,可这会儿村里己经有人在街上,看到头发凌乱浑身是泥身上还有血迹的两个年轻人,不免开始遐想连篇!
到村里,阿芊带着泪说了声谢谢阿龙哥,就跑回了家。
趁舅舅舅妈没起,换掉了衣服梳了头发,早饭没吃猪也忘了喂就跑了出去上学!
可她打那以后再也没有进山采蘑菇和野菜,舅舅舅妈都觉得这丫头,越大越懒,心不在焉,然后村里流言西起,说阿芊好好的姑娘偏偏看上了阿龙那个渣小子混世魔王!
然而村里老尤头,后来被人救下山,也不知道是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看起来也不是野兽伤的也不像摔的,送去医院时昏迷不醒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
听到村里的流言,阿芊身上像千万只蚂蚁啃食,每日不知道如何度过,可阿龙却自豪起来,觉得有这么好的姑娘被传成是自己媳妇,脸上带彩,其他一起的小混混见到阿芊路过,就会喊:“嫂子好!”
阿芊低头快步,阿龙也不好意思地说:“你们都给我闭嘴哈!”
但他却也傻呵呵的看着阿芊背影笑,而且,村里不知道何时传出阿龙胆子大,砍过人的名声,虽然以前讨厌这个魔头,但现在都会有点怕他,大人老人见了阿龙,都会点头哈腰的,阿龙开始越来越膨胀!
可阿芊的日子越来越难,舅妈很生气,说现在干活偷懒,心不在焉,怎么的,跟了村里的混世魔王,这是打算过去当媳妇不打算在这个家好好过了,以前乖巧懂事都是装的是吧!
一句句戳在阿芊心里,无处述苦!
这时门口阿龙窜了出来:“大婶你这话就不对了吧,阿芊给你们家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你还不满足,那我是不是得早点把阿芊娶走看你还使唤谁埋汰谁!”
阿芊吓得赶紧去推阿龙出院子,说你快走吧!
你别来!
阿芊,我这不想说给你送点鸟蛋嘛!
贼新鲜,我刚掏的!
说完放下小筐就跑了。
气的舅妈“哎!
你!”
然后狠狠瞪了阿芊一眼,转身摔门进屋了。
阿芊站在院子里,眼泪啪嗒啪嗒,她的苦,恐怕也只有阿龙知道吧,但……阿芊拿起鸟蛋就去了阿龙家,阿龙没在家,只有阿龙那年迈的母亲,阿芊把鸟蛋递给阿龙的母亲说,:“婶子,阿龙哥给的蛋,我不能收,麻烦您等他回来跟他说一声”阿龙的母亲好像明白了,说:“好的阿芊姑娘,给你添麻烦了,婶子也是不争气,好不容易有了这个个孩子对他从小宠溺过度,成了大家的祸害!”
“不是的不是的婶子,阿龙哥他挺好的,他帮过我,只是,我是要考学读书的,可能……可能阿芊姑娘我懂,你要好好读书,考出咱村子,肯定可以的,阿龙这小子这人生我看也就这样了,不蹲了大狱我都烧高香的,等他回来我说他!”
阿芊很不好意思,又无法多说,便走了……其实阿芊有一件事一首放心不下,那个尤老头虽然恶心至极罪该万死,可被阿龙这样硬生生的砍了一斧子,人到底如何?
有一日中午阿芊在学校骗说肚子疼偷偷请了假,跑去了县城医院,悄悄打听被砍的老尤头,终于在一个病房门外,悄悄看到了一半床尾,竟然,还有警察!
两名警察其中一个问话一个做笔录,阿芊偷瞄但听不到内容,可是她真的害怕极了,害怕自己的事人尽皆知她再也没法活,又怕警察知道些什么会不会去抓走救了她的阿龙,虽然她根本不喜欢阿龙,可于情于理上,阿龙的的确确救了她!
她踉踉跄跄的想要逃离,这时病房里的警察走了出来,两个人还在说着,:“抓紧调查一下老爷子挤出的这个龙字,估计十有八九……”晴天霹雳!
阿芊顿时倒在墙边,经过的警察没看到,后面的护士过来扶,说:“姑娘,没事吧,是不是贫血了?”
阿芊没再继续听护士的声音,飞一般冲回村子,冲到阿龙家,他正在睡觉,以为老妈回来,吼了一声:“能不能小点声啊!”
再定眼一看,是阿芊,顿时开心,“阿芊,你怎么来了?”
“阿龙哥,你要不赶紧出去打工吧!
不要留在村子!”
“啥啊你这是,干嘛?
这么急要我赚娶你的钱啊!”
阿龙说着还有点害羞!
“我刚刚去了医院,想偷偷看看尤伯,尤老头怎么样了,偷看到了警察询问,好像尤老头能说话了,提了你的名字……”阿龙顿时吓瘫软,阿芊开始感觉到内疚 觉得也是因为自己害了阿龙,这时阿龙突然一把抱住阿芊,说:“阿芊,你说尤老头死了,我会不会就被枪毙了?
毕竟我己经成年了,成年了砍人,是可以枪毙的!”
阿芊想要挣脱但没有办法,只能安慰阿龙:“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死刑的,我会去跟警察作证你只是为了救我,不小心的!
要坐牢也把我抓了去!
阿龙哥你现在快跑吧!
跑去……跑去哪?”
阿龙突然笑了笑,警察想要抓你,你跑的掉吗?
阿龙突然冷笑,“我就认了,抓我,就从这把我抓走,哥一战成名,总说我砍人是吹的,这回给大伙看看,吓死他们,然后他们也便不敢欺负你了,我龙哥的女人!”
阿芊突然感觉阿龙这样笑很吓人,想要以后,阿龙却抱的更紧!
“阿芊,阿芊,你听我说,我要是真的就被判了死刑我老母亲怎么办?
我还没成家没娶媳妇没留个后,阿芊,哥是为了你,你就给哥吧,让我死也死的不憋屈了行吗?”
“不,不阿龙哥你别这样,我我还小我还想要上学,我……”阿芊没说完阿龙就吻住了她!
容不得她多说一个字,仿佛是死刑前的宣泄,他没有给阿芊任何机会,要了她!
阿芊委屈的蹲在墙角哭,可是却一句也骂不出来,也许她的命就是如此吧,她的大学梦,她的梦想,也许都是痴心妄想,命运偏偏弄人,只喜欢作弄欺负她一个!
阿龙说:“阿芊,哥是有担当的人,要是我没死,多少年出来我都会娶你做媳妇,我想了,与其来押我这么丢脸,不如我现在赶紧去跟哥们告个别去自首,也许还能免个枪子儿,哥真舍不得你,你一定要等我好吗?”
说完也不管阿芊的想法就冲了出去,刚刚撞上进门的老母亲,老母亲说你个混小子又要干嘛去!
“去坐牢!
也许……老子就不回来了!
走了老东西!”
阿龙倒是壮烈老母亲吓的进了屋,这才看到委屈衣服凌乱的阿芊,“天啊天呐!
这混账这不是造孽吗!
对!
让他去坐牢去死别再回来!
阿芊呐……”阿芊更加委屈,眼泪终于溃堤……后来,村里都在传,阿龙砍来尤老头坐大牢了!
能不能再出来都不知道,这辈子毁了!
可阿芊,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告诉舅妈,想要辍学去打工,被舅妈追着打!
说全家供着你就指望你考个好大学有出息带家里过上好日子,能在县城买房子!
现在可倒好,相好的蹲大狱自己也要自暴自弃!
全村没有一个人可怜阿芊,只是看热闹,只有阿龙的母亲,她不说话低头走开,晚上,阿龙母亲找到阿芊,说:“阿芊,婶知道你是好姑娘,是不是因为阿龙这畜牲!”
阿芊顿时泪流不止,哭到蹲在地上阿龙母亲给自己狠狠一个巴掌,阿芊吓了一跳,:“婶子,你不要这样!”
哭到无力,却还要救别人,阿芊啊……“阿芊啊,你到底有什么难,求求你跟婶子说,婶子必须做些什么,否则我真的是死了都不瞑目啊!
造孽啊!”
阿芊还是哭,可是她现在真的没有人可以求助,她只能说:“我怀了阿龙的孩子!”
泣不成声无法抬头!
阿龙母亲愣住了,转眼突然清醒,说,:“你打工什么时候走,婶和你一起走,阿芊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婶一定会顾你护你到底!”
阿芊己经上了九年学,九年的书里,没有一本告诉过她,人生,可以如此无奈又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