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丁夫人恨我至深,恨不得将我打死,又怎么会同意?!
小姐苦求无果,不得已想了个计策。
我还记得那时,她跪在院子里,一声不吭的反抗绝食的模样。
她明明从未吃过苦,也从未挨过饿,却在那日,整整跪了一个晚上。
丁夫人怕顾家知晓,也心疼这个唯一的女儿,咬牙同意了。
那日,看着她苍白几乎透明的脸,我第一次想将过去遗忘,只做她的侍女。
遗忘自己的过去,忘记娘亲的死。
十里红妆,风光出嫁,那时我的的确确为她高兴。
可惜,红颜薄命。
我的视线划过她的脸,停在了纤细的,几乎可以看见骨骼的手。
可她现在已经死了。
死在了这吃人的魔窟,死在了那一封封催命的信里。
似乎还连同我活着的那一部分。
我看着她孤零零的躺在棺木中,一缕香灰缓缓落下,就好像一个长长的叹息。
小姐刚死,顾乘风就迫不及待的和新纳的美妾鱼水交欢,好不快活。
是了,耽误一时片刻,他怕错失了子嗣的降临!
我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心中的恨意愈发的浓稠。
所有的府邸都是一样的,要么是个冰窟,要么是个吃人的魔窟。
丁家薄情又狠厉,像一条一直向上攀爬的蟒蛇,而顾府,华丽的外表下,则是一只蹒跚肿胀的蟾蜍。
小姐刚嫁入顾府时,顾乘风对她体贴入微,仿佛真是一个如意郎君。
可短短一年,他就变了个人,小姐迟迟未有身孕,他便不愿再等,将一房房姬妾迎入府中。
三年间,一直未有孕的小姐香消玉殒,可顾乘风,却还能面不改色的纳一房新欢。
多可笑啊,我看着木质的灵位刻着的名字,心中一片荒芜。
当初小姐满脸欣喜的告诉我,顾乘风是端方君子,顾府又是高门大户,秉节知礼,日后哪怕恩驰情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