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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医女撩夫记

忍冬作者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沈小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穿越了,穿成了一个农家女。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还有个面黄肌瘦的弟弟等着她养,一地的极品亲戚更是对他们姐弟二人虎视眈眈。好在跟沈小蝉一起穿越过来的,还有医药宝典,有了金手指加持,她什么都不怕。农家女带着萌宝弟弟,一路发家致富,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不说,还拐了一个学究先生一起回家种田……

主角:沈小蝉,谢韫   更新:2022-07-16 0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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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小蝉,谢韫的武侠仙侠小说《福运医女撩夫记》,由网络作家“忍冬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小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穿越了,穿成了一个农家女。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还有个面黄肌瘦的弟弟等着她养,一地的极品亲戚更是对他们姐弟二人虎视眈眈。好在跟沈小蝉一起穿越过来的,还有医药宝典,有了金手指加持,她什么都不怕。农家女带着萌宝弟弟,一路发家致富,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不说,还拐了一个学究先生一起回家种田……

《福运医女撩夫记》精彩片段

“丑八怪,真恶心!天生一张阴阳脸,拿来镇宅你莫怪!——”

“打!往死里打!别让‘阴阳鬼’出来吓人!”

......

沈小蝉痛苦的陷入梦魇,有数不清的恶毒声音在她脑中盘旋,这些声音刻薄、尖锐。

“嗡——!”

刺耳的耳鸣声如汽笛一般使人大脑发胀,她的胸口强烈的压抑,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此时根本睁不开眼,浑身都很痛,只朦胧间隐约听见潺潺溪水流动的声音,但她却能感受到自己正被一双男人有力的双手抱在温暖的怀中,鼻息间满是淡淡的木香味萦绕。

沈小蝉依稀记得自己惨死在地下军医库,为组织献身,身中歹徒十八刀,才为组织争取机会。

但此时,不属于她的陌生记忆接踵而至的传来——她穿越了。

并且,重生在了一个丑陋张着阴阳脸处处惹人嫌的贫苦农家丫头身上!

沈小蝉愣了许久,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清音阑珊、如沐春风般低淳的声音,他嗓音低哑,道:“小儿不乖,该经此一遭。如此今后,便能长记性。只是......”

男人温热的手掌触碰她嘴角的淤青,轻抚道:“只是这伤,瞧着怪招人心疼的。”

沈小蝉的心脏狠狠地跳了跳,她努力的想睁开眼,却怎么也无法苏醒,只能嗅着他袖口里散发着的淡淡的药草香,沁人心脾。

他将她的身子缓缓放下,以干净的青竹纹样的布帕子沾着溪水,擦拭她脸上的伤,力度尽量放柔,又上了点药粉,沈小蝉只觉得脸颊上不那么火辣辣的了,反而有丝丝清凉之意。

沈小蝉光是听声音,却看不见人,就算是有原主的记忆加持,她也并不知道这个神秘男人究竟是谁。

这中间她又昏过去一次,很久才真正苏醒过来。

沈小蝉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男子是谁,但似乎,并没有找到他。

“他不在了......”

沈小蝉略有些失落,她左顾右盼,发现自己身上正披着一件棉麻的粗布外衣,是男子的,但很干净,闻起来还有淡淡的皂角叶的清香。

沈小蝉将衣裳默默收好,她现在正坐在山里溪水边的大石头上。就因为原主恶搞了几个熊孩子,才被他们联起手来痛打一顿,滚下了山脚。

还好有他给她处理了伤口,那个神秘男子。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循着原主的记忆,一路走上山,满身狼狈的回到了溪水村的沈家。

可她还没入门,就见二房金氏一副尖牙利嘴的样儿,在门前倚着嗑瓜子,嘴角嘲讽道:“哎哟我的乖乖啊!你还知道回来?是不是又在外头惹是生非,被人打了啊!”

沈家的顶梁柱是沈大河,沈大河是个渣爹,共娶了三房媳妇儿,沈小蝉的亲娘大房李氏体弱多病,终日躺在榻上不能起身。这二房金氏就是个咋咋呼呼的主儿,有个酒囊饭袋的儿子,不成器的很。还有那三房孙氏是个白莲花,孙氏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沈家最有出息的,小女儿则是娇生惯养。沈小蝉有个胞弟,萌宝聪明又乖巧。

沈小蝉迅速在脑中搜索原主的记忆,说道:“二娘,爹爹让你去挑粪,你怎么还不去?”

二房金氏闻言脸色黑沉,将磕的瓜子皮洒在地上,道:“挑什么粪!老娘才不要挑粪,就让你那病的快要死的亲娘挑去吧!”

说着,二房金氏忽而狐疑的抓住她,在她身上上下摸索,道:“不对啊。你娘不是让你去山上给她采草药么?草药呢,交出来!她都快要死了还要什么药材,不如拿去卖几个钱!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

沈小蝉的亲娘李氏,是个贫寒农家出身的医女,平日里就靠她卖些山头的药材贴补家里,如今李氏病危在榻,终日以药材吊着性命。

“二娘,我没采!”

她的话语刚落,就被身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只见瘦削苍白的李氏,肩披着粗布外衣缓缓走来。

李氏将孩子缓缓拉到自己身后,看着她脸上的伤,柔声道:“蝉儿,这伤,是怎么回事?”

金氏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自己的女儿自己不知道什么货色?还能是谁打的啊,肯定是她先招惹的人,才挨教训的!”

她将靠在门边的粪桶和粪刷扔到李氏的身边,冷哼道:“既然你起了,还不赶快去把粪池里的粪挑了!”

李氏一心皆系在女儿的伤上,她疼惜的流着泪水,以帕子颤抖的擦拭着沈小蝉受伤的脸,“疼吗?孩子......”

“娘亲,孩儿不疼!”

沈小蝉握着她冰冷的手,心头一阵温暖,在现代,她没有家庭的缘分,既然上天赐予她一个好娘亲,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还要治好她的病。

沈小蝉转了圈眼珠子,对金氏道:“二娘,我娘她身子不好,还是我代我娘去挑吧!”

“蝉儿,不要......”李氏心下阻止。

“行啊,那你去啊!”金氏哼了一声,继续磕着瓜子瞧着。

沈小蝉背对着金氏,心里头却怀着小心思。

她慢慢地拿起门口那长长的粪瓢,捏着鼻子,去沾茅坑里的污秽,嘴上佯势大声道:“哦呀,这粪桶在哪儿呀!”

她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脚上绊了个石头,忽然,她的粪瓢一扬手,“哗——”的一声,对准金氏所在的位置,扬了出去!

“啊——!”

金氏被泼了个准,顿时发出尖叫声,她的浑身顿时沾满了粑粑,脸上都有被溅到,她怒吼出声,只反复的骂那两句,“贱蹄子!贱蹄子啊!”

沈小蝉见势,又将脚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踢了过去,正要慌乱跑去溪边的金氏,猝不及防的被狠狠绊了一脚,摔了个狗啃泥!

她表面满是歉疚的启声,道:“真是不好意思,二娘。蝉儿手笨,挑不来。这差事,也只能让二娘干了!”

金氏就在不远处趴着,她咬牙切齿,瞪着眼,一字一句道:“沈小蝉......你给老娘等着!老娘回来狠狠收拾你!”她的指甲,满是淤泥,深深的抠进深泥里。

金氏脸红如猪肝色,她狼狈的爬起身,迅速的朝着溪流边连滚带爬的跑去冲洗。

李氏见此,眼光黯淡,轻叹一口气,蝉儿到底是自己亲生养的,终是不忍心苛责。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在外做生意的沈大河从外头铁青着脸回来了。根据原主的记忆,他就是原主的亲爹,沈大河平日里以编制草鞋为生,在外售卖。

沈大河一进门,就黑沉着脸,将编制的一篓筐的拿出去卖的草鞋,重重的扔在了地上,说道:“真他娘的!今日一个草鞋也没卖出去!真倒霉!”

他扫了一眼站在一旁弱不禁风的李氏,将脾气都洒在她的身上。

他冷声呵斥道:“都是你!要不是你害病,给我们沈家带来了晦气!老子也不会这么倒霉!你这个病秧子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死,沈家还能少几口饭!”

“......对不起,夫君。都是我没用,连累了沈家。”

李氏也只是默默的挨着骂,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也不反驳,只是无声的掉着泪。

沈大河气不打一处来,老脸都气得通红,道:“亏你自己还是医者,怎么就医不好自己!”

沈小蝉同样是医者,她在现代是军医出身,故而知道,医者不能自医的道理。沈大河不给李氏看病,李氏自己抓些不对症的药材,自然好不了。

那厢,三房孙氏听见了争执声,牵着小女儿沈小鱼从里屋缓缓走了出来,道:“大姐的这个病呀,这么一直吊着,也不是个事儿。这用来治病的药材,卖出去,可值不少钱的。”

闻言,沈大河的脸色愈加阴沉了,看着病泱泱的李氏,他就来气。

他满脸不悦的对李氏道:“听见没有!你还不赶快去山上采药材,再卖点钱,贴补家用去!”

“夫君......咳咳,咳,我......”李氏止不住的用手捂着帕子咳嗽,连话也说不成形。

她若不是病着,她能满山头的寻药材去卖。只是她浑身软绵无力,实在是无法再为沈家尽一点绵薄之力了。

孙氏白莲花充当好人,显自己的大度,恳劝道:“大河啊,你看大姐都这样了,要不还是算了吧。不如就让小蝉去吧。”

沈大河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追悔莫及,道:“老子当初就不应该娶她过门,这个丧门星!”

现在倒好,全家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养着她这么一个药罐子!

孙氏的身旁,有个年纪只有十二岁的女儿沈小鱼,她嘲笑沈小蝉,道:“爹,二姐哪里会采药草啊?等会儿去山里,可别被大豺狼给吃了呢!”

沈小蝉本想旁观,却被点了名,她只好回应,“四妹妹,我都跟着娘亲采了好多次药草了,这不还是好好的活着么?若是没有娘亲的药草接济,我们沈家早就没了。怎么好说娘亲是丧门星呢?”

这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那没本事的沈大河听的。一个大男人自己没本事养家,却把过错全都推到女人的头上,真是实在的渣男。

以沈大河编草鞋的收入,根本远不及李氏卖药材赚的多,前期基本都是李氏在养沈家。


沈小鱼气不过的瞪着她,道:“你、你这个阴阳脸的怪物,我才不跟你吵呢!”

沈大河脸色微变,本想呵斥沈小蝉,突然,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打断了几人,“哎哟......真是杀千刀的啊!”

只见那门外,二房金氏踉踉跄跄的冲回了家,跟沈大河哭诉,颤抖的手指着沈小蝉,道:“大河啊!沈小蝉她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啊!她往我这个二娘的身上泼粪啊!你要为我做主啊!”

若不是看在这么多人都在的份儿上,金氏甚至想狠狠教训一顿沈小蝉,直到弄死她为止!

李氏见此,趔趄的上前去,着急的解释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河。蝉儿是无心的......咳咳......”

她说急了,胸口一阵波动,绞痛。声声的剧烈咳嗽着,她紧紧抓着疼痛的胸口。

金氏却是哭得梨花带雨,瞪着她说道:“你看看,你这都教出的是什么女儿啊!再看人家小娘子生的春花,同样是沈家的闺女,就比你家的强千万倍!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沈大河最是厌恶妻妾争斗,几个女人一台戏,在他耳根子边吵吵,他好生厌烦。

他怒不可言,一把手拂开了攀过来的金氏,道:“都别吵了!再吵能把银子给吵出来么!”他黑沉着脸,对金氏道:“老子叫你去挑粪,你怎么让她去挑!”

金氏被骂懵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踉跄两步,道:“你不骂她,反而骂我?”

“我不骂你骂谁!”沈大河看她真是糊涂了,让小孩子做事能做的好么!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箭弩拔张,沈小蝉扶着些娘亲李氏,手在她的脊背上轻轻的拍着。李氏摇头示意她无碍,这个支离破碎的家,迟早要分。

看着金氏,孙氏略有些嫌弃的摆了摆手,道:“好臭啊,一股子的粪臭味。”

这不说还好,一说金氏就炸毛,她气得浑身发抖,立刻坐倒在地上。

她的两手在空中挥舞,哭丧似的嚎啕大哭,道:“不活了,我不活了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嫁到沈家来啊!”

李氏受不得刺激,心里一急,急火攻心,忽而就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她吐在地上一口鲜血,触目惊心。

“......娘!”

沈小蝉未曾料想李氏的病竟然这么严重,她缓缓将人扶着坐在椅子上,趁势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李氏的手脉上。

沈大河见此,厉声咆喝道:“闹,闹,闹!没完没了的闹,老子走还不行?真是怕了你们这几个败家老娘们儿了!”

本坐在地上撒泼的金氏,眼下瞧见情况不对,也不敢再闹,哭歇了,就怕自己间接害死了李氏,到头来倒霉的不过还是自己。

孙氏也慌的很,生怕此事连累到了自己,连忙帮着扶了把李氏,道:“大姐还是回屋里好生躺着吧,这天也凉了,被褥里暖暖,对身子好些。”

沈大河一刻都不想在家里待着,看着这帮娘们儿着实碍眼,索性去与村夫吃酒了。

沈小蝉默默将李氏搀进了里屋。沈家这茅草屋的顶是漏风的,入秋之后寒风刺骨,必然伤身,若是下雨,更就无法住人了,地上还摆着两个木盆接水。

沈家贫困,老少都在一个里屋里住,没有榻,只是在地上打铺盖,一家子都挤在一起睡。

李氏的呼吸略有些困难,边喘着边躺着,握住沈小蝉的手,道:“蝉儿,你弟弟还在外头玩耍没回来,娘有些担心,你去把弟弟叫回来可好。”

天色不早了,李氏的担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小蝉反握住那双如树皮一般粗糙的手,应道:“好,蝉儿这就去找弟弟回来。娘亲好好歇着。”

李氏点了点头,放心的闭上了眼睛,沈小蝉将自己的大被褥盖在李氏的身上。

在原主的记忆里,李氏身上盖着单薄的小被褥才是自己的,只是李氏怕女儿凉着,遂将自己的被褥交换了过去。

沈小蝉出了里屋,金氏见沈小蝉要出门,冷哼道:“贱蹄子,你敢跟老娘对着干,信不信老娘让大河把你给卖了!”

金氏打也打不得她,只得兀自怄气。就算是心里一万个想揍,也没那个胆子。

沈小蝉寻思,卖这么丑的原主,能值多少钱?

金氏那双刻薄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扫量着,也没再多说什么,不知道心里头又在算计着什么鬼主意。

外头的秋风有点儿冷,沈小蝉将那神秘男人的衣裳披在自己的身上。

乡野的地有些崎岖坎坷,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泥,随处可见的破鞋烂衣搅在泥水里,她一路被小树枝刮着衣裳,手背也不知何时被划破一道道伤痕。

走到山脚下,沈小蝉的面前正迎面走来一位身穿白衣的学士,她趁此拦住了人,想问问他可曾看见过弟弟沈小策。

那学士稍有些惊讶,不等她开口,就说道:“你不是那溪水村的小丑女,沈小蝉么?怎么会在此处呢。”

沈小蝉灵机一动,立刻道:“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见我弟弟啊?大概八岁的年纪。”

白衣学士略有些怵她的后退半步,道:“未曾瞧见。只不过......你这身衣裳,怎么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学士一表人才,脸孔白皙,生得颇有学问,他细细的打量着沈小蝉。

蓦地,他双目微亮,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狐疑道:“你怎的穿学究先生的衣裳?”

学究先生?沈小蝉清澈的水眸微动,莫不是那神秘男人?

学士的袖子忽而被她抓住,他的脸上冷汗涔涔,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只见沈小蝉鼓着腮帮子,脸颊被风儿吹得红扑扑的,道:“你,带我去,见他!”

“知、知道了!”

学士无论如何也不想被这个阴阳脸的丑女纠缠,只得不情不愿的给她带路,虽然也不知道她怎么跟先生认识的。

原来,学究先生所在的村子是凤栖村。

凤栖凤栖,果然是个好名字,凤藏于乡野。

凤栖村距离沈家不到六里路,穿过一片茂密绿油油的翠青竹林,就能看见弯曲的河上木板桥,河流静谧的流淌着,不远处有一座修正的尚好的草芦。

沈小蝉一路都在留意着,也没看见弟弟沈小策,但却没想到,在凤栖村发现了弟弟。

一颗高大的翠竹下,八岁的沈小策,背着小竹篓,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泥土,满手指甲都是淤泥,食指处还有凝固的血,他正安静的仰倚在竹上睡着,小嘴巴张着,睡得香甜。

“了不得了......”

学士望了眼沈小策篓子里的药材,吃惊的摇头,道:“他把先生含辛茹苦种的竹子,结下的竹笋都给挖了。”

“小声点,别打扰我弟弟睡觉!”

沈小蝉一副凶狠样儿,将地上的小宝娃抱了起来,将他的篓子拿下,自己背上去,抹了下他满是泥泞的脸蛋。

“呃,那你先在此等候一下。我去问问先生可在家中。”

学士并不跟她计较,虔诚的双脚踏上那河上的木板,只见风雅的草芦里出来一位小书童,与他道了两句话。

学士行了个礼,彼此互礼完,回来后,学士对沈小蝉摇了摇头,表示学究先生不在家中。

沈小蝉说不失落是假的,也罢,她还是把他的衣裳洗干净再来上门答谢吧!

她的耳边仿佛还有他清澈低淳的嗓音,那么温柔,那么酥酥麻麻的。

学士看起来似乎比她更失落,他左持右负的与她行走在回去的泥路上,一路上欲言又止,沈小蝉瞪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学士兀自说道:“先生在我心中,就如同那天上的朗月,他是凤栖村村民们最拥戴的人。先生博学多识、聪明才智、敬贤礼士,身高八尺、相貌俊朗......”

沈小蝉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这学士真是个文绉绉的迷弟。

学士没得到回应,瞪了她一眼,道不同不相为谋,懒得跟她走在一起。他就是需要别人来吹捧、附和、称赞他说的对。

沈小蝉也并不想搭理这个走一步路捋一下自己青丝的死娘炮,一个男人身上还有胭脂水粉的香,怕不是学究先生故意躲着他吧。

快回到沈家的时候,邻家的王寡妇挎着菜篮子,堵住了她的道,道:“哎哟,沈家的二闺女哎!我劝你还是别回去的好,你爹把你给卖咯,他连人家的银子都收了!”

沈小蝉万万没想到,原主这个丑到爆表的丑丫头,竟然能卖得出去?

说实话,她第一反应是这个,而不是她即将被卖掉的事实。

不远处,传来一阵嚎啕大哭的女子声音,李氏扒拉着沈大河的双腿,两眼通红,满面泪水,道:“大河,我求你了,你不要把蝉儿卖掉,求求你了!”

金氏与孙氏联手将李氏给拉开,金氏冷笑着道:“大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我们家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就剩几粒米在那儿了。现在这一两银子对我们来说,可太值了!”

孙氏也咳嗽了声,附和的规劝道:“是啊,大姐。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嘛,小策是个机灵聪明的,长大了肯定有用处。至于这小蝉嘛,我看她是嫁不出去了,这养在家不要本钱的嘛,成天供她吃穿的,消耗不起呀!”


还不如卖出去给人家做苦力呢,做苦力的人家不看脸,只要好手好脚,能使唤就成。

卖孩子的计策完全是金氏所出,金氏早就存了这份心,今日因为沈小蝉泼她粪,彻底惹起了她的怒火,金氏就把卖孩子的事跟沈大河一合计,两人跟买主谈好了价钱,就笑眯眯的接了银子,把人卖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沈小蝉将背上睡着的沈小策抱给王寡妇,道:“大娘,麻烦你把我弟弟送回家里去吧!我还有点事......”

“哎,沈小蝉!”

王寡妇并不是好心帮她,就是来落井下石的,没想到沈小蝉要跑,她大声嚷嚷道:“小蝉她爹啊!你家小蝉跑啦!快追啊!”

“什么?!”

沈大河闻言,慌不择路的赶紧一脚踢开李氏,怒气腾腾的出去追人。

李氏被踢倒在地,狠狠地呕出一口鲜血,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在土里,李氏从地上缓缓爬起,她无力的撑着门框,回到屋里,点着灯盏,磨墨、书写。

她将一纸和离书放在了桌上,咬了指头按下了血印,李氏狠心的拿出自己的嫁妆金镯子,这是传了祖祖代代八代的传家宝,放在了和离书上。

李氏想将金镯子让沈大河当了换钱,把银子还给买主,她带着孩子离开沈家,从此与沈家再也无瓜葛。她早有这样的决定,只是一直无法狠下心来。

“大姐,你要去哪儿啊?”

孙氏牵着沈小鱼,看着李氏跌跌撞撞的朝着村外走去。

李氏从王寡妇的手上快速抱过沈小策,用尽力气,出了村。李氏原是凤栖村的人,在娘家还有处茅草屋可以遮蔽风雨,只不过娘家已经没人了。

沈小蝉气喘吁吁的在一处大树下停下,上苍好容易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绝对不会把性命丢在这里。

“蝉儿,蝉儿,你在哪......你快出来吧,娘不会把你卖了的,绝对不会......娘的蝉儿......”李氏抱着已经苏醒的沈小策,撕心裂肺的痛喊着,沈小策给娘亲擦干泪水,道:“娘亲,你怎么哭啦?”

“娘亲找不到姐姐了,怎么办......”

李氏抱着孩子,泣不成声,像个无助的孩童一样。

沈小蝉听见李氏的声音,看看四周,从漆黑的大树里走出来,握住李氏的手,小声道:“娘,我在这!”

“......蝉儿!”

李氏又惊又喜,她抓紧了女儿的手,默默流泪道:“蝉儿,我们连夜回凤栖村吧,回娘的娘家去。娘已经写了一份和离书给你爹,我们已经与沈家无关了。娘还把传家的手镯留下,让你爹把银子还给买主,如此,蝉儿就不会被卖了,我的好蝉儿......”

李氏抱着女儿失声痛苦,双肩颤抖,沈小策也委屈的哭道:“姐姐......”

沈小蝉从她的怀里把沈小策抱下,一左一右牵着两人的手,道:“娘,小策,别哭。我们现在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爹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等回娘家后,我们再想办法。”

李氏轻抚着女儿的脸,轻叹一声。

母子三人星夜遮掩着,回到了凤栖村。

沈小蝉路过草芦,下意识的看了眼,正见草芦的窗边,竹叶沙沙,灯火微黄,有一具高大纤长的身影,比挺的站立着。

李氏带着女儿和儿子进了茅草屋,燃了烛火,照亮了整个内堂。

沈小策有些害怕,抱紧了姐姐沈小蝉。

沈小蝉把窗户给关了,房门也落了栓,还把椅子抵着。

“蝉儿,策儿。委屈你们跟娘住在这里了。”

李氏一手搂一个,母子三人相互依偎着,秋夜寒凉,但沈小蝉心里却觉得很温暖。

“娘亲......蝉儿一定会保护好你跟弟弟的。”

沈小蝉未曾经历过亲情的温暖,是上苍给了她这样一段亲缘,她会好好珍惜。

夜已深沉,月儿被云笼罩。茅草屋虽然不大,但三个人睡在一起,却很是暖和。

可,坏事总是来得那么快!

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的叩门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笃笃笃——开门,快开门!”

“里面的人听好,我们是县衙的人!有人告你们,快随我们回衙门面见大人,开门——”

李氏听见粗暴无礼的拍门声,下意识抱紧了子女。

沈小蝉立即起身,走到房门外,试探问道:“捕头大爷,我们不曾得罪过何人,敢问为什么要抓我们?捕头爷方才说,有人要告我们......是谁呢?”

外头的捕头,听着这脆生生的而有礼的恭维声音,不由得停止拍门,干咳一声,道:“你就是沈家的二闺女吧,倒是挺通礼的。你爹把你卖给了一户人家做苦工,那户人家逼你爹交人。你爹交不出,被管家告了。你们一家子现都在衙门大堂跪着,就等你们呢!”

沈小蝉回头看了眼焦急的李氏,又轻声道:“这样可好?我随捕头爷去衙门,我娘亲病重,实在走不得山路,我还有个年幼的弟弟,也经不住夜路的寒风。烦请通融。”

县衙捕头略一思索,反正案件的关键人物到了就行,其他的不去也不打紧,于是道:“行吧,留下你娘和你弟弟,你跟我们走一趟!”

顿时,沈小蝉打开了屋门,一干身着便衣制服的捕快们挤了进来。

李氏惶急的下榻,拉着女儿躲远些,道:“蝉儿,不要去!蝉儿,他们会把你卖掉的!”

“把人带走!”

捕头一声厉喝,本以为沈家二闺女是个漂亮的姑娘,没想到如此丑陋,惹人心情烦郁。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多谢捕头爷!恳请几位爷不要伤害我娘亲和弟弟,人之常情,相信各位家里也都有老母与孩子,能理解这份担心!”

沈小蝉回头给了李氏一个鼓舞的眼神。

房门重重被关上,李氏急火攻心,一口血喷出,昏倒了过去。

沈小蝉一路被押送到溪水县衙,明晃晃的公正清廉的匾额横着,大堂内,跪着沈大河、金氏、孙氏、以及买主的管家。

“啪——”

县令老太爷一记响彻云霄的惊堂木落下。

两排整齐站着的便衣卫们,拄着水火棍,专注着。

“你就是沈小蝉?”

“回老太爷的话,小女正是沈小蝉。”

县令老太爷一寻思,道:“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被你爹卖出手了,你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擅自脱逃,那可是犯罪的呀!”

沈小蝉佯势惊讶,道:“有这么严重吗?”

金氏冷笑一声。

县令老太爷摇了摇头,道:“是啊!所以,你为什么要逃走呢?你只能跟着他们走呀。”

沈小蝉迟疑了下,看了下堂下正在执笔的主簿,疑惑的在他案牍前翻了翻,而后找到一本大东都的律法,她翻开几页,亮给县令老太爷看。

“老太爷,我虽然没有读过书。可是,有人教过我!他说,我们东都的律法,严明规定,没有及笄的女子,不能被随意买卖、雇用,不然就是非法雇用童工,那是要犯罪的。”

沈小蝉指着上面的字,道:“其他的字我不认得,可是这句律法我是记的很清楚!”

她方才就是在赌,县衙里做县令的,尤其是主簿,必当案牍前有律法书,若是能被她找出来证明,就是老天眷顾她,不让她死在这里。

县令老太爷脸色大变,他“啪——”地一声拍响惊堂木,对沈大河道:“刁民!竟敢欺骗本县!你女儿分明还没有及笄,为何要卖女求荣!”

那买主管家吓得连忙叩头,道:“老太爷,都是那沈大河骗了草民,不存在什么非法雇用童工啊!我怎么敢啊,老太爷给我做主啊,我也是被骗了!”

沈大河懵了,他哪里懂什么法不法的,于是,一个推一个,他把责任推到金氏身上,“老太爷,不管我的事啊,是我娘子指使我干的!”

金氏惶然道:“老太爷,不是民女的主意啊!是孙小娘在外头听来的话,告诉我的!”

孙氏惊诧不已,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是你们自己要卖女儿,我只是听说了这事,你们鬼迷心窍,贪财求荣,还把事情赖在我头上!”

“老太爷,都是沈大河,都是他啊!”

金氏、孙氏、管家,联合起来把责任推回到沈大河的头上。

县令老太爷大怒,两排的便衣卫们拄着水火棍,在地上震着,他道:“来人,沈大河知法犯法,给我棍棒伺候!将他重打十个大板,丢出衙门去!”

“威武——”

便衣卫们将沈大河拖了出去,沈大河大喊大叫,道:“老太爷饶命啊,草民不知啊,草民是真的不知啊!饶命啊——”

沈小蝉叩谢老太爷,抬起头来,又道:“老太爷真是英明呀,蝉儿在外经常听见大娘大爷们夸老太爷是公正清廉的好官呐,有老太爷这样的官,造福百姓呀!”

“那是。”县令老太爷被夸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美滋滋的。

“不过......”沈小蝉露出了很为难的神色。

县令能够听出她的话外之意,道:“还有什么本县能够帮你的,你直说。”

沈小蝉戏精上身,倾诉道:“我娘亲常年在沈家,被爹爹打的死去活来,浑身都是伤。娘亲现在已无多时日好活了,蝉儿好心痛,不希望娘亲死......娘亲她只希望能够好聚好散,与爹爹和离。娘亲的金镯子是她的命,祖代传下来的,若是能够拿回来......娘亲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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