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徽时沈今懿的其他类型小说《肆吻玫瑰:交易来的老公又欲又野陆徽时沈今懿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乌苏泡仙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今懿接过佣人手中的药瓶,熟练倒出两粒递给陆亭松,老管家伺候他喝水吞服。众人看着他服下药后面色缓过来才松了口气。沈临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今天虽然不是正式议亲的日子,名义上只是家宴,但也差不离,谁都知道是那个意思。这一早陆憬然懈怠的态度本就惹得沈临川不快,现下爆出和女网红私会三年这样荒唐的绯闻,更是在这样重要的时候放一家人鸽子跑去给那个女网红撑腰,简直是把他们沈家的脸面踩在了脚底!饶是他久经商场,一向喜不形于色,也被气到就算当着陆老爷子的面也控制不住挂脸。好性子的苏芸看到新闻也维持不住温柔当场冷下脸色,拍拍沈今懿的背,无声安慰。事情闹得大,沈临川的手机接连有消息进来,除了自家集团公关部门拿不定主意请示工作,还有港城一派项目...
《肆吻玫瑰:交易来的老公又欲又野陆徽时沈今懿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沈今懿接过佣人手中的药瓶,熟练倒出两粒递给陆亭松,老管家伺候他喝水吞服。
众人看着他服下药后面色缓过来才松了口气。
沈临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今天虽然不是正式议亲的日子,名义上只是家宴,但也差不离,谁都知道是那个意思。
这一早陆憬然懈怠的态度本就惹得沈临川不快,现下爆出和女网红私会三年这样荒唐的绯闻,更是在这样重要的时候放一家人鸽子跑去给那个女网红撑腰,简直是把他们沈家的脸面踩在了脚底!
饶是他久经商场,一向喜不形于色,也被气到就算当着陆老爷子的面也控制不住挂脸。
好性子的苏芸看到新闻也维持不住温柔当场冷下脸色,拍拍沈今懿的背,无声安慰。
事情闹得大,沈临川的手机接连有消息进来,除了自家集团公关部门拿不定主意请示工作,还有港城一派项目上的合作方过来探口风。
记者放言实锤多多,陆家没有第一时间澄清,大家都有些坐不住。
他交代公关部关注着动向,不能让沈今懿的私人信息泄出,至于合作方这边,他还没想好说辞,干脆把手机静音。
这件事,该是陆家先给他们沈家一个交代。
温凝打了几通电话出去都是无人接听,联系不上陆憬然,她心急如焚,又看到沈临川黑沉的脸色,连忙劝解平息两人情绪。
“临川,弟妹,这件事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憬然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是什么品性,大家都一清二楚,我保证他绝对不是会在外面和别的女生乱来的人。”
陆亭松听后忍不住又咳了两声,沈今懿给他顺气。
到底还是要给老人家面子,沈临川的情绪收得很快,但冷静下来的男人却让人感觉到风雨欲来的压抑。
温凝恳切地看着沈临川和苏芸夫妇二人:“我马上叫人把憬然找回来亲口解释清楚,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
她不满意沈今懿,但也知道这桩婚事是极好的,沈家的财力和背景对陆憬然而言会是强大的助力,绝对不能失去。
叫来佣人,温凝拧眉厉声吩咐:“快去找人!”
沈临川目光深沉,看着老爷子没表态。
沈今懿温言劝慰道:“爷爷,您别生气,身体要紧。”
陆亭松拍拍沈今懿的手,哑声说:“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他平复片刻,看向身边围着的一圈人:“都坐下吧,我没事。”
沈今懿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视线不经意扫过亭子另一侧。
青翠草木交错的罅隙之间光影绰绰,一道高大的身影缓步而来。
她的目光跟随那道影子移动。
目之所及日光晃动,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拂开路口花期正盛的垂丝海棠,碎金光斑和花瓣掉落在来人肩头。
陆徽时西装挺括,站在一树蓬勃的粉白下,沈今懿看过去时他正好抬头看来,目光准确无误地投落在她这一方。
耳边响起陆亭松疲倦沙哑的嗓音,“临川,憬然做的混账事我不替他开脱,他自己来向你们赔罪。至于婚事如何,不用顾忌我,全看一一自己的意愿,无论如何,陆家不会委屈她……”
沈临川说了两句什么客气话沈今懿没听清。
隔着明媚春光和高大男人遥遥对视,她能感知到他周身的从容不迫,那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心头不禁重重一跳,所有的一切在此刻串联成线。
她笃定,婚约曝光、陆憬然失信、绯闻爆出……都是他的手笔。
就连节奏和时机的把控也如此精妙。
从前听沈临川不经意间提起过,陆徽时行事承袭陆老爷子晚年时的作风,精炼老辣,讲求一击必中。
今日以小见大,也算领略了融达总裁的风姿。
一众人都在等她的回答,沈今懿收回视线,笑了笑:“爷爷,您说看我的意愿,反正您优秀的孙儿也不止一个,那我嫁给徽时哥哥可以吗?”
她的话出口,众人皆是一愣。
最先反对的人是温凝:“这怎么合适呢?你和憬然的婚约是自小定下的,怎么能随便更改。”
“一一,阿姨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别说气话,这事有误会,再怎么样也该给憬然一个解释的机会。”
沈临川刚要开口,一旁的苏芸暗暗扯了扯他衣袖,给他使了一个眼神制止下来。
陆亭松看向沈今懿,尽管出乎意料,但苍老的声线仍透着慈爱与纵容,“一一,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你要考虑清楚,不要意气用事。”
所有人都以为她因为陆憬然的花边新闻而置气,毕竟她和陆徽时不比和陆憬然亲近。
“我是认真的。”沈今懿顿了顿,“就看徽时哥哥愿不愿意了。”
老管家看见来人,轻轻提醒了一声:“大少爷来了。”
众人循着老管家视线看向亭外。
陆徽时在众目睽睽下入座。
“我同意。”他说。
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接连不断有新消息和电话打进来,屏幕不停闪烁着。
联姻不仅在霸总文里是经久不衰的桥段,落在现实中也是屡见不鲜,毕竟就连当下的普通家庭也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资源联合。
生意场上关系错综复杂,朝夕变换,只有一家人永远打断骨头连着筋,利益无法轻易分割。
这也是为何在整个大环境下投资回报率下降的当口,陆沈两家合作的项目能吸纳众多资方的原因。
陆徽时的手机同沈临川一样,都是项目各方来求证两家婚事是否仍会照常进行。
话音刚落,温凝一脸不悦之色:“徽时,你怎么也跟着……你简直是胡来!”
面对母亲的斥责,陆徽时没多大表情,他坐在沈今懿对面,不经意看她一眼。
她比四个月之前黑了一点,面容还带着长途飞行后的倦色,头发用藏青风衣同色发带随意挽着,斜靠向陆亭松,坐得有几分散漫。
那双流光溢彩的蓝色眼睛偷偷眨了下,唇边露出一点表示对他满意的笑,顷刻之间又恢复正经模样,偏过头不再看他。
春和景明,她的小表情传达出讯息——
他们是共犯了。
以及,交给你了。
回酒店用过午餐,沈今懿倒头睡到窗外华灯初上。
醒来后等到起床气散尽,她到套房外的观景露台找到沈临川和苏芸聊天。
捡着这次拍摄途中的几件有意思的事说给二人听后,老父亲沈临川告知她,陆亭松决定把陆憬然打包扔到澳洲分公司去历练一年半载。
连人带医生,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这是陆家给他们沈家的交代。
沈临川对陆老爷子明事理,不偏帮自己人的做法还算满意,但同时他也忍不住叮嘱沈今懿,尽管有些话听起来残忍。
“一一,从小到大,我教你的是真心难得,别人对你好,你要懂得感恩珍惜,现在爸爸还要告诉你,人心复杂,瞬息万变,现在如何并不代表以后。”
沈今懿喝着热饮,果然一愣。
沈临川长臂一伸,隔着小圆茶几拍拍她的头,“爸爸和你说这些,是要你知道,任何时候,你都要以自己的感受为第一标准。”
沈今懿眨眨眼,“爸爸……”
沈临川神色认真:“如果未来的某一天身边人变了,你觉得他们对你不如现在好,不要被过去的感情所累,不要徒劳寄希望于未来转变的可能,更不要自我怀疑责怪,你要做的是,当断则断。”
“你是我沈临川的女儿,你有任性的资本,沈家在,爸爸在,你永远不需要委屈自己,任何事情都有人为你托底。”
老父亲一番话,让沈今懿忍不住鼻酸。在别人口中骄纵任性从不肯吃亏的她,沈临川却总担心她委屈了自己。
第二日沈陆两家约好的饭局被港城家中的一通电话打乱。
沈临川和苏芸婚后育有一子,名叫沈明晞,小名西宝,现在四岁半。
因为早年间有大师给沈临川批命,说他结仇多命里带煞,一对子女五岁前都不能离开港城,所以二人留西宝在家由保姆照看。
后半夜保姆打来电话,说西宝开始发烧,沈临川苏芸心里记挂忧心,来不及申请航线,紧急订了次日一早的航班回港城。
原本沈今懿也想随两人回家,但被苏芸劝着留下。
“这个时节冷热交替,温差大,感冒发热都是常有的事,不要紧的。你在外面奔波了几个月,才回来时差也没倒过来,首要任务是好好休息才是。”
沈临川也如是说,沈今懿拗不过,答应留下来。
“你和徽时才办完手续,这段日子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
苏芸对沈今懿视如己出,临走忍不住多说几句体己话:“徽时不是性子热络的人,有时候你要觉得他冷淡,不要闷在心里,想要他怎么做大可以直接一点表达出来,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会愿意改变的。”
“嗯。”沈今懿坐在客厅沙发里,抱着抱枕乖乖点头。
苏芸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娓娓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很多事当时不说开,回过头再看,就成了解不开的死结,平白把两人感情消耗光了,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
这些是她的人生体悟,现在说给懵懂不知世事的女孩听。
“所以呢,有什么话,当场问出来,不要内耗,至于对方真诚与否,是否对你坦诚,那是对方的问题,至少你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虽然沈今懿觉得自己和陆徽时极大可能用不上这些相处经验,但还是认真记着:“我明白的,芸姨,您放心吧,我会和徽时哥哥好好相处的。”
苏芸轻笑,温柔补充道:“这些的前提是,不要委屈自己,你爸爸和我,还有西宝,是你的靠山,也是你的退路。”
“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也不要有负担。一一,我们只要你开心快乐。”
她和老父亲叮嘱一样的话,沈今懿压住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暖意,重重点头。
沈临川在阳台接完电话,回客厅提醒:“该出发了。”
苏芸抬手轻轻捏了捏沈今懿的脸,神色感怀:“我们家的小姑娘,就嫁人了呢。”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进入人生新的阶段,欣慰之余,也有感伤,苏芸怕自己失态,别开眼起身。
沈临川看向沈今懿:“别送我们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沈今懿点点头:“好,爸爸,芸姨,一路平安。”
两个小时后,飞机起飞,冲破云霄,沈临川看着舷窗之外的万丈云霞不说话。
苏芸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拍拍他的手,温声安慰道:“陆家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品性坏不到哪里去,更别说徽时是陆老爷子亲自教养长大的,这些年洁身自好,人品修养是一等一的好。”
沈临川转过头,“我当时也是想,孩子都是好孩子,就当试一试,要最后实在凑不到一处,到时体面分开就是了。”
苏芸笑道:“对呀,一一还有你这个父亲撑腰,怕什么呢。”
沈临川摇头叹气:“一一是念着两家婚约牵扯广才当着老爷子的面说要嫁给徽时,我总说她可以任性,但她纯善重感情,小事上是闹腾了些,外人看着脾气骄纵,但大事上从来就不是任性妄为的人,我就怕她委屈自己又不说。”
工作上再雷厉风行的男人,在涉及自己女儿的事情上,也变得瞻前顾后,畏手畏脚起来。
“徽时答应,是为了公事,更是为了全两家感情,这些年他和一一的关系不冷不热的,要是没有这个项目恰好在这个时候摆在中间把汇通和融达绑定了,我试都不会让一一试。”
这件事上,苏芸和他看法不同,这也是她一开始就没有站出来制止的原因。
“我倒觉得,比起憬然来,徽时更适合一一些。”
沈临川大为疑惑:“怎么说?”
“憬然也是被家里宠大的,他包容一一,是这些年的感情在。感情深时,心甘情愿低头,等哪天感情消磨,或是两人有了矛盾,他想起的,就都是自己妥协的地方了。”
说完,苏芸一针见血总结:“不平衡,关系就不稳固。”
“而有了落差,就会有委屈。”
沈临川若有所思。
苏芸继续分析:“但徽时不同,他的包容,是性格和阅历的积淀,更为理智,也更为成熟,并且只会变得更为广博。一一身上那些小女生的性子,他能够妥帖安放,也能看清了解她的本性,看到她内在的温良。”
“真正了解一一,很难不喜欢疼爱她。”她笑道:“我倒是觉得阴差阳错,一一或许能和徽时成就一段好姻缘呢。”
一番话后,沈临川心间如拨云见日,横亘在胸的郁结之气散了不少,神色看着轻松了些:“不愧是苏老师,言之有理。”
苏芸没有理会他的打趣,关切道:“我们沈总现在能吃下东西了吧,别回家了,西宝好了,你又饿出毛病来了。”
按下服务铃,空姐很快送来餐食,苏芸也陪着沈临川吃了点。
平安落地。
沈今懿:“……”
她保证,最后那句话一定是陈妈为了照顾她的面子自己加的。
傍晚带着羔羔在花园里玩了会儿,沈今懿又回到书房,后期工作庞大繁杂,很考验耐心,她做惯了,倒不觉得枯燥无味。
羔羔粘她,她在哪儿它就在哪儿,偶尔会用头蹭她,要她抱一抱,摸一摸。
她心里想着这小猫跟着陆徽时不知道受了多少冷待。
今日工作量完成,沈今懿抱着猫走出书房。
夜间归于沉寂,不知道何处吹来一阵风,玻璃上倒映出婆娑树影。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一道人影拾级而上,沈今懿瞧见后,停在原处等候。
男人身量高大,西装外套挽在臂弯里,白衬衣之下肩线平直,腰间紧窄收束,黑与白的切割比例极佳。
隔得近了,沈今懿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羔羔扭着身子从她怀里跳开,嫌弃得很明显。
沈今懿笑了一下,问陆徽时,“你要醒酒汤吗?”
几缕发丝垂落眉梢,陆徽时嗓音带着倦懒的低哑:“不用,喝的不多。”
他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个方形小盒子递给沈今懿。
视线落在男人手上,他很白,腕骨清健,深蓝宝石表盘折射微光,手指指骨关节处透出粉色。
沈今懿第一时间发现他无名指上多出来的那枚戒指。
心有预感,她打开首饰盒,黑色绒布上托着一枚女戒,碎钻拥簇的水滴形蓝钻纯净璀璨,净度极高,像一滴凝固的海水。
很小的时候就有一盒子宝石玩,挑剔如她,都觉得这枚戒指很漂亮。
陆徽时的戒指上也有一颗很小的蓝钻,低调华贵,一大一小遥相呼应。
沈今懿取出戒指,径直往自己的手上套。
头顶传来一道幽幽的叹息。
一只手伸过来,捏住她的手指,喝了酒的人体温高,指尖接触的地方好似被灼烧,烫得她心里微微一颤。
动作一触即分,并不逾矩。
她不明所以,又听陆徽时说,“小妹妹,婚戒是戴左手的。”
沈今懿耳朵发热,听话地换了只手,不满地飞快瞥他一眼,浓黑的睫毛像一对翩跹的蝴蝶。
“我又不知道。”
陆徽时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戒指在她细白的手指上严丝合缝,存在感很强,一时间叫人有些不习惯。
沈今懿伸出手欣赏了下,心里十分满意。
陆徽时的品味很好。
“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觉吧,哥哥晚安。”
沈今懿说完就想溜,男人伸手,无情道:“手机。”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想抗争,只是和陆徽时仅仅对视一秒,那点念头就偃旗息鼓,最终结果仍是气鼓鼓地交出手机。
或许是睡前不能玩手机的怨念太深,导致夜半时分沈今懿梦见了陆徽时。
还是刚才的场景,不过梦里面的发展却与刚才截然不同。
陆徽时亲手给她戴上戒指,最后还亲了亲她的指尖,说这个颜色的钻石在她身上很漂亮。
他低头看她,英挺的眉目染上缱绻,幽深的双眸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十分惑人心神,距离一点点拉近,他灼热的呼吸被她清晰感知。
空气变得粘稠,她心跳骤乱,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一时间紧张到无法动作。
心率攀升到顶峰后悬空的那一霎那,他毫无征兆地吻了下来。
梦里的她闭上双眼,梦境到此戛然而止。
唇上仿佛还留有另一个人的热度,沈今懿额间出了汗,双眸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捂住胸口,试图阻止心脏过速的跳动。
表演肢体动作丰富,需要日复—日的勤勉练习,体力要求极大,还要承受烈火的炙烤,十分辛苦。
沈今懿长在国外,更能体会文化的保护和传承任重道远,非—人之力能改变现状。
虽然有心做点什么,却不敢轻易给三位值得敬重的老师承诺,只是说她会尽最大的努力拍好今天的表演。
师傅眼睛湿润:“我们天南地北跑,能演—天算—天,就是想着只要多—个人看到了,就多—个人可能愿意来学,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能传承下去,不要在我们这儿断了,那我们也值得了。”
沈今懿问:“您们是特意挑的这个地方吗?”
“我们问了很多地方,人多的景区不让演,我们免费演也不行,说是危险。还有的呢,是已经有打铁花了,我们这个没什么名气,和人家撞了,他们也不感兴趣。”
顿了下,师傅又呵呵笑:“有个电视就是在这里拍的,漂亮得很,我们几个碰运气来着,好在这里管得不严。”
沈今懿也跟着笑:“我这次真是来对了!”
夜晚降临,三位师傅做好准备,游人三三两两聚集过来。
沈今懿站在警示圈边缘,打开相机。
烧红的木炭装入长杆和舞绳两端的灯笼,或抛起或甩动,火树银花,烫穿海边深浓的夜色,伴随舞者灵动步伐,炽烈火龙飞旋,气势磅礴,周遭响起热烈的惊叫声。
长棍扔高,火光在半空划过—道气势汹涌的圆弧,引来更持续高亢的欢呼。
夜晚沸腾起来。
热浪袭面,图形变换,沈今懿盯着取景器,被三位老师傅的精湛技艺折服。
心底那—抹遗憾也愈发浓郁。
正想着,破空声袭来,夜空骤然被点亮,沈今懿心头—跳,眼睛看向远处,相机仍持得稳当。
海面上空万千璀璨绽放,星落如雨,彩色的光影与幽蓝的荧光海成为与火共舞的绚烂背景。
人声与爆裂声沸腾不休,沈今懿心旌摇荡。
为这—场不期然降临的盛大惊喜。
有人为她圆满了这个浪漫的春夜。
要在—个小时内完成焰火燃放的申请和审批,购买大批量烟花,再同时征集多艘船只运载烟花到海上燃放,财力物力人力缺—不可。
那个人是谁,名字呼之欲出。
表演到达尾声,取材完成,沈今懿在人潮中寻找陆徽时的身影。
倒是很好找,他不喜拥挤,在人潮之外孤身站立,手中随意捏着烟盒把玩,男人气质疏朗如月,在—众游客中鹤立鸡群。
海风吹动他的衣摆,贴合的腹部肌理若隐若现。
人群的嬉闹声层层涌动,章樾做好人好事,扛了个小孩儿坐在他肩头观赏烟花和表演。
所有人都是都是沉浸的体验者,但陆徽时却游离在这—片天地,像此时更深处寂然无声的那片海域。
小跑到他身前,沈今懿微喘着气,嘈杂声中,她高声问:“烟花是你安排的吗?”
陆徽时点了点头,不以为意的模样。
“谢谢哥哥!”沈今懿很难抑制心头这—刻的雀跃,在—股莫名的冲动之下,轻轻抱了抱他。
她眸中闪动着光影,脸颊因为激动晕开—点粉,笑意明快。
陆徽时垂眸看着她,似有些许不解:“这就高兴了?”
—场烟花而已,点到为止的—个表达谢意的拥抱,对比起昨夜才给出的黑卡,这—份礼物得到的待遇远超它的价值。
越野缓缓驶离公寓,不久后,陆憬然接到一通电话。
他语气不耐,“什么事?”
电话那头压着声,像是怕大声一点就会泄露了什么,“憬然哥,你和嫂子到哪儿了?那蜡烛中看不中用,这一小会儿就燃一半了,你和嫂子要还有一阵才到的话我就让人全换新的,免得等会影响你表白的效果……”
陆憬然面色难看:“不来了,你们玩吧。”
那头见怪不怪的语气:“啊?嫂子又和你吵架啦?”
陆憬然火气大,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被随手扔到一边,他仰头靠在车座,眼底一片阴翳。
沈今懿是独立摄影师,出名早,业内名气很大,前一段时间接了一个拍摄任务,要到南非待上几个月,出发时间就在这两天。
他也要带队集训、战术排演准备明年开春举行的拉力赛,想着他和沈今懿之间还没正式告白的仪式,又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所以特意在今晚准备了一番,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就因为他分给了楚烟一支花,沈今懿就吵着闹着要和他取消婚约?
正烦得不行,角落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他呼出一口气,捞过来看清是一条银行卡到账提醒。
下一秒,通讯软件弹出新消息。
楚烟:憬然,很抱歉这三年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也让今懿总是误会我和你的关系和你吵架,回国之后我的生活就会好起来啦。
楚烟:之前认识的导演内推了我演一部新剧,下个月开拍,制片方付了定金给我,我先还你三万,手里留了些余钱,欠你的剩下的部分我会努力拍戏,一定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 ^
陆憬然闭了闭眼,平复了下情绪,回了五个字过去。
慢慢来,加油。
陆憬知道,楚烟不会再回复,她是很有分寸的人。
事实也如此。
他资助她的钱,在她打工有了一定积蓄之后就开始一点点还了。
平常求助的事情,也都是她自己无法解决,不得已才找上他。
生活没有压垮她的脊梁,身处泥泞依然自尊自爱自强,这样的女生值得尊重和欣赏。
所以他更想不通,沈今懿这样的天之骄女,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为什么这样容不下她,为什么总是咄咄逼人。
哪怕她只分走的只是他心里,无关紧要的一点怜悯。
*
一夜过去,雪后初霁,日光洒照着松软的雪被,折射的光晕迷乱人眼。
出门前沈今懿收到陆憬然叫人送来的新鲜的弗洛伊德,足足九百九十九朵,他在为自己昨天送出去一支花的行为赔罪。
玫红色调泛滥,看一眼都觉得头疼。
正午时分,泰晤士河波光粼粼,轮船随着波流游弋,沈今懿还在用一份司康,对面的位置已经空了下来。
临行前与导师辞别,约在这家咖啡店,她手边还有导师送给她的一枚圣诞老人胸针。
离别愁绪渐浓,感性的导师勉励她一番后先她离去,她慢慢吃完剩下的点心,穿上外套,别上那枚精巧的胸针。
走出店里,冬日洁净清冽的气息直入肺腑,行人匆匆,她沿着停车的方向走去,不期而遇一个熟人。
很巧,楚烟在这家店兼职,今天来上最后半天班。
她愣了下,然后先开口:“沈小姐。”
与她只是点头之交,也并没有为难她的想法,沈今懿敷衍地打了个招呼,错身准备离开。
“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和憬然有了许多不必要的矛盾。”
楚烟的语气很真诚,至少在沈今懿听来是这样。
她在留学之前之前是网剧演员,演技挺好,现在学的专业是电影相关,具体是什么沈今懿没上心,所以名字没记住。
她并不关心,不只是她的专业,连同她整个人,她都不关心,尽管她们二人常常被放进同一个故事充当主角。
沈今懿转过头,认真打量身前的人。
风把她的头发吹乱,鼻尖通红,陈旧的羽绒外套臃肿,颜色也灰扑扑的,但这张脸我见犹怜,又有几分清高倔强的姿态,所以不会让人觉得穷酸,反而会催生人的保护欲。
她弯唇:“楚小姐,你在试探我?”
“不是的!”楚烟心下猛地一跳。
她满脸诚挚,“我只是想和你解释清楚,憬然帮我,只是因为我小的时候帮过他,除此之外,他对我没有任何想法,我也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她一口气说完,看到沈今懿轻轻摇了摇头,脸上表情很淡,有几分意兴阑珊。
“抱歉,你们二位的游戏,我不参与。”
楚烟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仍试图解释:“欠憬然的钱,我会尽快还上,还清之后我不会再打扰他,请你不要误会我什么,也别生他的气。”
沈今懿歪了歪头,耐心余额不足:“误会不误会不重要,要不要生他的气,那是我的事。”
她直视楚烟的眼睛,“至于你,有心也好无心也罢,也不重要。如果你有,十八般武艺你尽可以都用到陆憬然身上,成功了算你的本事,但只有一点……”
微微停顿,那双雾蓝的眼底倒映了雪光天色,轻轻弯起来,冷峭又锐利。
“我不动你的前提是……”一字一句,语气冰冷:“你不冒犯我。”
楚烟看着身前的少女,心底微微一动。
她还不到21岁,精致的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却已经叫人看到造物主的偏爱,比之明星也毫不逊色。
身上的黑色大衣被日光描摹,纹理透出高级的质感,浑身上下没有任何logo,可一看就能看出出自大牌私人订制,价值不菲。
这个瞬间,楚烟想到曾经听人谈及她时说的那句话——
爱与富贵养大的女孩,骄傲在自尊之上,那才是她不容触碰的底线。
*
沈今懿的车开往中央商务区,高楼林立,融达集团的楼标很是醒目,隔着老远就看到等候在门口的章樾。
车在大门口停稳,章樾上前拉开车门,一手绅士地遮挡车顶:“沈小姐。”
沈今懿下车站定,笑道:“章助,麻烦你了。”
章樾微微一笑,“您客气了。”
沈今懿和他才见过面,就在前不久,她的毕业宴会上。
他带着沈今懿走进大楼,“陆总正在开会,脱不开身,我现在带您到他的办公室,您稍作休息,会议大概还有半小时左右结束。”
沈今懿点点头,“好。”
大忙人愿意拨冗见她一面,等一等也是应该的。
沈今懿第一次进到这栋超高层建筑,四处打量,发现里面和其他写字楼并无太大不同,冰冷而秩序井然,只是更气派开阔一些,一些设计能看出中国元素。
她不禁有些好奇:“整栋楼都是你们融达的吗?”
章樾引领她径直走向总裁专用电梯,“是的,不过目前伦敦公司只用上三十层,下面的楼层都租了出去。”
沈今懿暗暗抽了一口气,真有钱啊。
她回家后得敦促她的老父亲再接再厉,争取也在伦敦买上一栋楼。
相信老沈还有未被开发的潜力。
电梯行至七十层,章樾带着沈今懿进到总裁办,他还有公务在身,走之前特意叫来行政秘书招待沈今懿。
帅气小哥殷勤备至,沈今懿招架不住他的热情,要了一杯热可可,就叫他自己忙去了。
他走了关上门后,沈今懿这才有了机会环顾四周。
办公室很大,色调以冷黑和金属灰为主,沉稳严肃,两面全景落地窗,想必看夜景会有好视野,另一面是书墙,上面满满当当,有少部分书还没有拆封。
整个房间很少见到私人物品,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情味,和它的主人一样。
办公桌上有看到一半的文件,她谨记自己是客人,只粗略扫过大致布置后就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专心等人。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山涧溪水的气息,沈今懿鼻子灵,闻出来这是RL某款香水的味道。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有品还是奢侈。
几千一瓶的香水,用来做办公室香氛,多大的家业啊这么造。
看腻了窗外一成不变的城市景色,沈今懿吐出一口气,百无聊赖之中,因为等待,时间的流逝被无限拉长,似乎紧张的情绪也开始嘭嘭嘭充盈起来。
想到接下来的一场硬仗,手心有了一层薄汗。
她垂眸看向自己张开的左手,红润的掌心里一个明显的圆形疤痕更让她心间惴惴。
这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从宴会上偷溜出来,藏在花园里想学抽烟,却刚好被陆徽时撞见,她惊慌失措之下把烟头摁进掌心烫伤的。
她一直能感觉到,这位哥哥似乎并不怎么愿意亲近她。
当然,沈陆两家虽然是世交,但一南一北相隔大半个中国,小辈之间能维持关系已是不易,她到伦敦之后,交集就更少了。
还有八岁的年龄差摆在那里,她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陆徽时已经进公司历练了,成熟的商务人士和稚嫩的学生之间精神层次隔了一个大气层。
不熟悉不亲近也正常。
但碍于陆憬然这个弟弟,她所有的生日,各种纪念日,陆徽时都没有缺席。
前几日她的毕业宴会,他人在伦敦,即便年底公事繁忙,也到场了,礼物也有准备。
昂贵、周全、但敷衍。
十年如一日,他只送她珠宝。
心里盘算着事,温暖适宜的环境中,沈今懿不知不觉间阖眸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已不知时间几何。
窗外橘黄的落日缓缓下坠,室内只余幽幽一点濛濛的光。
抬眼看去,视野被漫天壮阔绮丽的赤红云霞占据,日暮黄昏下,伫立在窗边的颀长挺阔的背影,渊渟岳峙,气质斐然。
镜面映出她起身的动作,男人偏过头来,光影跳跃间囫囵勾勒出他的侧脸,眉峰挺俊,鼻梁陡峭,线条起承转合恰到好处,有种利落干净的清绝。
夕阳沉落,盛大的暮色在他身后燃至荒芜。
交错的时空让人恍然生出一种错觉:他已经等了许久。
沈今懿眼睫颤动,眼神还未褪去迷离,思绪在混沌中,本能地张口叫人。
将醒未醒时开口,只有很轻的一声,包裹在浓酽暮色里,低如一道几不可闻的呢喃。
“徽时哥哥。”
“嗯。”
男声低沉,似隔着远山薄雾,轻悠悠地落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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