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梁靖的女频言情小说《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梁靖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宁明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饭后,宁嘉善撂了筷子,就匆匆赶往祠堂看望庶姐。她手捧一盘桂花糕,倚着门框笑看着宁明歌。宁嘉善奚落道:“庶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庶姐和父亲、母亲到底有什么仇?”宁明歌盯着宁嘉善出神。那日从臻园回来,宁明歌带回顺天码头的消息,宁嘉善自己也陷入暴富的狂想。顺天木材一日三价,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行商妇孺,家中有钱的都参与到木材买卖中来。怎么宁嘉善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宁明歌好奇,她上辈子过的都是什么神仙日子,一文钱都不用自己经手吗?戏还要继续演,宁明歌言辞恳切道:“妹妹,若你还当我是你姐姐,你就帮我一个忙!”宁嘉善挑眉:“说来听听,帮不帮全看我心情。”宁明歌:“你帮我向梁靖递个消息,那日用珍珠换的木材,最晚今夜一定全部都要...
《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梁靖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饭后,宁嘉善撂了筷子,就匆匆赶往祠堂看望庶姐。
她手捧一盘桂花糕,倚着门框笑看着宁明歌。
宁嘉善奚落道:“庶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庶姐和父亲、母亲到底有什么仇?”
宁明歌盯着宁嘉善出神。
那日从臻园回来,宁明歌带回顺天码头的消息,宁嘉善自己也陷入暴富的狂想。
顺天木材一日三价,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行商妇孺,家中有钱的都参与到木材买卖中来。
怎么宁嘉善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宁明歌好奇,她上辈子过的都是什么神仙日子,一文钱都不用自己经手吗?
戏还要继续演,宁明歌言辞恳切道:“妹妹,若你还当我是你姐姐,你就帮我一个忙!”
宁嘉善挑眉:“说来听听,帮不帮全看我心情。”
宁明歌:“你帮我向梁靖递个消息,那日用珍珠换的木材,最晚今夜一定全部都要卖出去,再不卖恐怕就晚了。”
宁嘉善脸色一变,“你还用珍珠买木材了?”
宁明歌的手怎么这么长!
每样挣钱的生意,她都往里伸一手!
娘不是说把她的钱都捏死了吗?那些珍珠怎么没一起搜刮干净!
宁明歌一步步恳请着:“妹妹,若梁公子不收手,那些珍珠就真的都丢水里了。”
宁嘉善眼神贪婪。
她听娘说了,现在市面上的木材一日好几个价格,疯了一样往上涨。
家里的现银都投到木材上了。
那可是有市无价。
既然宁明歌求她,她倒是可以帮个忙,把宁明歌手里的木材都收过来。
宁嘉善:“喂,你手里的木头什么价?有多少?”
宁明歌:“三两五钱收的,收了八千根!”
宁嘉善:“多少?八千?”
一个白天过去,市面上木材的价格已经从四两二钱涨到六两。
百姓拿不出一根木材的钱,甚至出现几人合伙买卖一根木头的情形。
一根木头就算只挣二两半,那也有两万银子。
这死丫头,挣钱怎么和喝水一样容易!
宁嘉善:“你那木头,直接出给我吧!我五两银子一根,向你买!”
宁嘉善开口就砍了一两一根。
宁明歌:“不行!”
宁嘉善:“嫌少?那就六两钱银子,和市面上一个价!”
宁嘉善给出的价格,不高不低。
若真按宁志宏的说法,未来木材涨到十两银子一根,那还有四两银子一根的利润。
宁明歌很清楚宁嘉善心中的盘算。
她见过蠢的,没见过那么蠢的。
宁明歌本来就想待在祠堂里避避祸,利用宁嘉善传话,也是提前制造亏钱的假象。
明日,最多后日,朝廷就要张贴告示,陵寝停工的消息一出来,木材的价格就算不跌回原价,也到不了三两银子一根。
宁明歌一口拒绝,斩断了宁嘉善的念想,“我当你是姐妹,明知是亏钱的买卖,这木材我决不能卖给你!”
宁嘉善恨得直咬牙,“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去告诉娘,你宁愿便宜外人,也不便宜自家姐妹,黑心肝的玩意!”
宁嘉善啐了一口。
一阵风一样离开院子。
宁明歌则拿起宁嘉善留下的桂花糕,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
“娘,宁明歌欺人太甚!”
宁嘉善回到母亲院子里,一进门就告状。
周萍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她在祠堂,还能欺负到你头上?又和她斗嘴输了吧?”
宁嘉善:“刚才她托我联系梁靖,说要尽快把手上的木材卖出去。
我说都是家里姐妹,那木材她要卖,我先向她买了,她居然不卖给我!”
周萍没想到宁嘉善竟是为这事而来。
周萍:“那你有没有问清楚,她手里有多少木头,卖价多少?”
宁嘉善:“八千根木头,我出价六两一根,她都不卖我!”
竟有八千根这么多!
听嘉善的意思,木材还握在梁靖手里,那就不能直接夺了。
周萍抓住关键道:“外面木头一天一个价,现在卖出去,少挣几万两,明歌那丫头就这么自信,梁靖全听她的?”
宁嘉善忽然瘪了气。
宁明歌竟然敢戏耍她!
话是这样说,但八千根木头,若真能从明歌手里弄来,至少能挣三万两千两。
这个数字一直在周萍脑子里盘旋。
周萍:“走,找你爹爹去!”
——
片刻后,祠堂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宁明歌赶紧擦完嘴,回首迎上宁志宏为首的三人。
宁志宏:“明歌,听说你手上有一批木材要出?”
宁明歌:“爹,木头马上要跌价了。那木头女儿往外卖都来不及,您怎么还一个劲往里收!”
宁志宏:“住口!嘉善都已经和我说了,你那批木头三两五钱收来的,爹也不占你便宜,这里是三万六千两,你把那批木材转手卖给我!”
三万六千两换八千根木材,一根木材合四两五钱。
外面木头都六两一根了。
这还不算占便宜?
宁明歌求饶:“爹爹,这里面本钱都是梁靖出的,你这样我今后在他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宁志宏扬起手道:“你怎么不把自己娘家都贴给梁靖那臭小子!”
宁明歌狼狈闪躲,果然不敢再犟嘴。
周萍在一旁假惺惺安慰:“女孩子不能太过外向,容易被男方看轻了。快去联系梁公子,让他来订契约。”
白纸黑字写了契约,才没有反悔的余地。
梁靖人没来,是仆人送来的契约。
宁志宏拿着手里的契约,忍不住开怀大笑:“夫人,这八千根木头一转手,最少能挣三万两。这次跟在梁国公府后面做生意,我真是开了眼了。”
周萍还不忘提醒道:“若不是有嘉善和怀之在里面牵线搭桥,我们也搭不上这趟顺风车,若都随了梁靖与明歌——”
宁志宏发出哼的一声不满,“那丫头,私心太重。还没嫁过去,就满心满眼都是梁靖那小子,完全没有把她爹放在眼里。
成婚之前,让她一直在祠堂跪着。
翅膀硬了,以为攀上高枝,就可以踩在爹娘的头上拉屎撒尿,猪狗不如的东西!”
周萍带着笑容安慰:“老爷看在钱的面子上,消消气。”
这一晚上,宁府四处都飘着发财的美梦。
朱桂珍迈入房门,就看见徐氏双目放空靠在床边,细看她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病态。
朱桂珍:“徐慧,不是说你病了吗?我这着急忙慌赶过来探病,你这不挺有精神的?”
徐慧半招呼半炫耀道:“你吃过没?没吃的话来一碗鲍鱼粥,这可是靖儿从好味轩替我买回来的。”
好味轩在城东,一来一回要十几里路程,而面前的鲍鱼粥尚有余温,一看就是梁靖快马加鞭送回来的。
魏嬷嬷替朱桂珍添了一副碗筷。
朱桂珍轻笑道:“哟,还和我显摆上了,看来身体是真的没事。”
徐慧想到刚才房中发生的一切,生气地撂了调羹。
徐慧:“你是不知道……”
两人就着面前的鲍鱼粥,一起气愤讨论着宁明歌刚才做下的荒唐事。
徐慧:“……她那脸上和蛤蟆一样,坑坑洼洼的,我瞧了一眼就犯恶心,直接罚她禁足了。省得把她的病气传染给我。”
其实徐慧就瞧了宁明歌一眼,听魏嬷嬷解释了花癣是什么骇人玩意后,只觉得她浑身都长满了那恶心玩意。
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倒胃口。
徐慧放下才吃了两口的鲍鱼粥,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
朱桂珍自前两日在宁明歌手里吃了亏,回去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从来只有她挤兑人!
没道理让一个嫁进梁家的新妇呛得说不出话来。
朱桂珍一直命人盯着梁国公家的动静。
所以徐慧生病的消息一传出,朱桂珍就知道,给宁明歌穿小鞋的机会到了。
朱桂珍细细品着面前的鲍鱼粥,帮着徐慧出谋划策:“你这婆婆的杀威棒打得太早了。
哪有人回门这天就命儿媳妇来侍疾的?
外人会怎么看你?”
徐慧恶狠狠道:“那小贱人哄着靖儿,在族老面前提出要分府另过,你觉得我会轻饶了她!”
朱桂珍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茬事情在里面,只感叹现在的这些新妇与她们那时候是完全不同了。
宁明歌是真敢想!
朱桂珍在一旁添油加醋道:“什么!她竟然敢提这个。你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就这么被她轻易抢走了,哪个当娘的能甘心?”
徐慧平日里偏心梁怀之,但不代表她就不在乎梁靖。
朱桂珍这话算是说到她心坎上了。
又听朱桂珍继续说道:“不过你这样做,只会把儿子的心往你大儿媳妇那边推,指不定她现在正躲在你儿子怀里,哭诉你这恶婆婆欺负她呢!”
徐慧怒目而视:“她敢!”
但转念一想,倒是真有几分可能。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和自己丈夫使过这些小花招。
偏偏靖儿和自己还不亲近,自己该不会着了宁明歌的道吧?
朱桂珍看到徐慧手中的调羹,在碗里搅了又搅,就知道她心里没多少底气。
徐慧的确已经后悔了。
她派人去打听过了,宁明歌回娘家的时候突发恶疾,是被靖儿抱着上的马车。
后又直奔医馆,她身上的病不是装的。
别看徐慧现在嘴硬,她已经开始担心,今日的事情落在国公爷的耳朵里,恐怕她少不了被一顿唠叨。
偏偏就这么巧,装病的遇上真病的!
她该不会真的要背上恶婆婆的骂名吧?
朱桂珍:“要不我给你出出主意?”
徐慧等的就是这句话。
朱桂珍的儿子比她先成婚,梁铜川都能当压床童子了。
要论婆媳关系,朱桂珍可比自己多了好几年的功力,徐慧正想请教:“你就别卖关子了,和我说说你有什么点子?”
朱桂珍道:“你身为国公府的女主人,干嘛非要和儿媳妇过不去——”
徐慧以为朱桂珍要帮宁明歌说话,第一时间瞪眼看过来。
朱桂珍:“你完全可以稳坐钓鱼台。你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媳妇,不是还有宁嘉善嘛!”
徐氏:“什么意思?”
她要教训的是宁明歌,和怀之的媳妇有什么关系。
就算宁嘉善与宁明歌是姐妹,她也不好迁怒嘉善这孩子吧?
朱桂珍一点点掰碎了解释给她听:“那宁明歌之所有能够如此猖狂,还不是因为你家靖儿有能力,在运河开凿这么大的事情上都能说上话。”
朱桂珍当着徐慧的面,不能说梁靖那臭小子走了狗屎运。
“真要论起来,那宁明歌不过是宁家的庶女,嘉善才是宁家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况且宁家老爷不过是个五品官,有国公爷的爵位摆在那里,亲家公的身份在你面前根本不够看。
因此宁明歌没有娘家的势,这是其一。”
有其一必有其二。
徐慧等着朱桂珍继续。
朱桂珍:“其二是因为你们夫妻二人觉得亏欠靖儿,所以一直以来有所忍让。
投鼠忌器,才让那丫头得了错觉,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
实际上,她在国公府里能排到第几?”
徐慧默默在心中排名。
国公爷、她这个主母、怀之、靖儿……
一只手数过来,宁明歌都排不上号!
徐慧恍然大悟:“对啊,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宁明歌这死丫头有什么底气!”
不过是仗着他们心疼靖儿罢了!
徐慧又一次后悔,替靖儿同意了这门婚事。
朱桂珍:“所以啊,你把嘉善唤来侍疾,等过几日你身体好了,对外宣称嘉善侍疾有功,松点管家权出去。”
管家权可是当家主母最重要的权柄,徐慧还想在自己手里捏个十几二十年呢,怎么能那么轻易交出。
朱桂珍看出她的犹豫,解释道:“两个年轻的儿媳妇,又是小家出身,能见识过什么世面,随便抛出去一些小鱼小虾,只怕她们都要挣破头!
宁明歌见嘉善出了头,只怕后悔的大腿都要拍青了!
自此以后明白你这婆婆的重要,还不整天围着你转?
到时候你再找个由头,把权柄收回来。
两个儿媳妇谁不是对你服服帖帖。”
光是听着朱慧珍这么说,徐氏的嘴角都忍不住勾起来。
看嘉善在自己身边得了好,宁明歌那个眼皮子浅的,真要后悔地在家跳脚了。
——
宁明歌后不后悔不好说。
不过她现在的确正垫着脚,踩在梁靖的肩膀上,正欲翻国公府的墙头。
主母只是禁她出门,又没禁止她翻墙而出。
梁靖特意回过身看了石正溪一眼,加价:“五万两!”
这在石正溪看来,是梁靖心虚的表现。
梁靖手里一共才十万两。
李达渊骗走五万五千两。
他手里还能剩多少?
五万、六万?
兜里就那么两个子,也敢来臻园摆阔?
石正溪的声音吊儿锒铛的,“五万一千两!”
拍卖官慷慨激昂地转向梁靖,向他报价:“五万一千两!在场的诸位有没有出更高价的?”
这次梁靖没有跟价。
石正溪发出一声讥笑,在安静的拍卖会上异常突兀。
拍卖官报价:“五万一千两一次!五万一千两第二次!”
拍卖官落锤前,梁靖再次报价:“六万两!”
石正溪挑眉。
他用手肘点了点身边的梁怀之,“那穷鬼准备哄抬价格,你怎么说,跟不跟?”
台上的红珊瑚属于难得一见的珍品。
且除了淮阳王的臻园,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找到同样品相的珊瑚。
梁怀之在宁嘉善期待的目光中,肯定答复:“拍!现在才六万两,十万两以内,价格随你拍!”
石正溪了然。
石家和梁家合伙做的“小生意”,快到盘账的时候了。
十万两这个数字,差不多是这一季度的收益。
梁怀之这是动真格了。
石正溪得了准信,泰然出价:“六万一千两。”
梁靖咬紧价格:“六万两千两。”
石正溪根本不给梁靖喘气的机会,“七万两!”
梁靖加价:“七万一千两。”
一时间,攻防互换。
石正溪真的给这穷酸逗笑了。
他石正溪在顺天名利场长大,会被梁靖这个穷鬼三两下唬住才有鬼。
他抬手示意,请臻园的小厮去核实梁靖身上的现银。
梁靖至多还有五万两银票,加上一张水云轩的地契。
臻园有一条规矩,交易只收现银,物品一律按价格打对折。
这样算下来,梁靖一共身价不到八万两。
一个小厮很快走向梁靖。
石正溪快速报价:“八万两!”
接下来,就等着看梁靖出丑吧!
有臻园的小厮在一旁核实,直接停了梁靖的牌,他将没有资格报价。
石正溪丢给梁靖一个侮辱的手势。
土鳖,规矩都不懂,还学人进拍卖场!
小厮贴近梁靖,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梁靖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
宁明歌低头,瞥见“都察院”三个字。
小厮变了脸色。手持督察院的牌子,可以在臻园随意行走。
甚至面前的上官,可以无理由中断这场拍卖。
小厮有礼地退后半步,向拍卖官举手示意。
梁靖成功报价:“八万一千两!”
石正溪激动地跳起来,大喊:“不可能,他身上哪来那么多钱?”
拍卖官纠正道:“客人的身价已经核实,没有问题!八万一千两第一次!”
梁怀之眸色深沉地盯着梁靖。
他的钱哪里来的?
莫非娘心软偷偷塞了贴己钱?
梁怀之第一次主动开口:“八万五千两!”
宁明歌紧张地抿紧嘴。
她没眼花的话,梁靖刚才拿的,是大名鼎鼎的都察院的令牌。
他不是个猎户吗?怎么一转眼成了都察院的人。
前世怎么没听宁嘉善提起?
梁靖出价:“九万两!”
说完他悄悄在宁明歌耳边低声道:“等会慢慢和你解释。”
男子炽热的鼻息扑在宁明歌耳边,把她的脸烧得通红。
宁明歌随即反应过来,报价已经上了九万两!
他们是来哄抬价格的。
再加价,这红珊瑚砸手里怎么办?
宁明歌偷偷捏住梁靖的手,暗示他可以收手了。
梁靖的大手反客为主,趁机将宁明歌纤细的手握住。
他粗粝的拇指在宁明歌细腻的手背上摩擦。
暧昧至极。
宁明歌瞪眼看着他,想抽回手。
梁靖拇指是老实了,可手还是不肯松。
宁明歌气的话都是从牙里挤出来的,“松手!还有不许再加价了。”
梁靖轻声讨饶道:“再加一次!”
说罢,在梁怀之报出九万五千两时,直接喊价:“十万两!”
宁明歌愤怒抽手。
十万两,已经到了梁怀之的底线。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梁靖哪里来的银子,可以叫出十万两高价。
宁嘉善带着哀求的目光看向梁怀之。
她实在不甘心!
前世她做不了怀之哥哥的妻子也就罢了。
这一世红珊瑚竟要落在梁靖和宁明歌手里!
石正溪催促道:“怀之,加价啊!输给谁也不能输给那土包子!”
梁怀之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开口:“十万一千两。”
梁靖看着宁明歌,见她大有自己再报价,就起身要走的态势,老实地闭上了嘴。
拍卖官:“十万一千两第一次、十万一千两第二次——”
中间拍卖官刻意拉长声线,见无人继续跟拍,最终落锤:“十万一千两第三次,成交!”
宁嘉善欣喜地看着臻园的小厮给红珊瑚盖上红布,将它小心抬了下去。
这红珊瑚是她的了!
宁嘉善雀跃道:“怀之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这珊瑚是我们的了!”
石正溪撇了撇嘴,假意生气:“没良心的,你正溪哥哥也出了一半钱的!”
宁嘉善回应他一个灿烂笑容。
梁怀之有些心不在焉。
梁靖那莫名出现的十万两,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梁怀之:“正溪,帮我一个忙,等出了臻园,派你家的赵管家去趟国公府,就说梁靖伙同外人,在拍卖场与我们恶意抬价,你我二人被哄得上头了,花十万两高价拍了一株红珊瑚树。”
梁国公手中的荆条,会替他问出梁靖那十万两的来历。
石正溪颇为意外地看着好友,“哟,你这泥人也被拱出火气啦?早就该给梁靖一个教训了。有你这句话,今天这十万两没白花!”
宁嘉善好像第一次认识梁怀之。
十万两的红珊瑚树,梁怀之说拍就拍。
石家的管家,任凭梁怀之差遣。
至于梁靖,宁嘉善只有一个念头。
前世梁怀之怎么没有早点弄死他!
——
梁国公府。
梁国公得到石家传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准备好荆条,徘徊在门口等梁靖这个逆子回来。
国公府朱管家挪动肥胖的身躯,带着大喘气来报:“老爷,门外停了六辆马车,分别是杨阁老、工部刘尚书、户部侍郎、五军都督同知、锦衣卫副指挥使、太子少保六家,都说要求见梁靖大少爷?”
梁国公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他就是现在高呼造反,都凑不齐这六家来抓人。
“找谁?梁靖?他小子在外面把天戳破了?怎么不把十万天兵喊来,把他收了算了!”
“喂,你真改性子了?天天躲在书房,装什么大才女!”
宁嘉善大喇喇推开宁明歌的书房,入眼的是一地练笔的纸。
宁明歌自那日从药铺回来,就一直闭门不出。
每日在房中回忆上一世的细节。
梁国公府中的关系、人脉,各房亲戚的性格。
方方面面,不论是否对宁明歌有利,她都不放过。
地上的这些废纸。
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宁明歌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前几日吃坏了肚子,实在是没力气出门。”
宁嘉善忍不住揶揄道:“看你这样,明日的春猎也去不成了?”
宁明歌:“春猎?”
前世待嫁,可没有春猎一事。
宁嘉善被宁明歌脸上的错愕取悦。
她与怀之哥哥青梅竹马,他们圈子里的春猎、郊游哪次不带着她。
可怜的庶姐。
长那么大,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聚会吧?
她带着炫耀,解释道:“五城兵马司指挥石家,邀请母亲和我们,于京郊马场春猎。石家哥哥你可能不认识,他和怀之哥哥比亲兄弟还亲。”
石家?
三年后爆出巨贪大案的那个石家?
宁嘉善继续:“据说小时候石家哥哥顽皮,趁着家仆不注意偷骑烈马,是怀之哥哥拼命救下,两人是过命的交情。”
宁嘉善是在告诫她。
石家,认得是梁怀之,而不是梁国公府嫡子的位置。
宁明歌好奇地盯着宁嘉善。
若不是那日宁嘉善对王世坤的事情言之凿凿,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宁嘉善。
三年后石家贪墨的大案,她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还是只忙着炫耀,根本不在意?
她嫁到梁家那些年,都在忙什么?
忙着怀念她的怀之哥哥?
宁明歌平淡的反应让宁嘉善大失所望。
呸!真能装。
她就不信庶姐真的不在乎!
宁嘉善忍不住刺她:“听说梁国公府嫡子找回来之前是个猎户,要不明天让他表现表现,给你猎件狐裘回来?”
宁明歌不给反应。
宁嘉善一拳打在棉花上,气鼓鼓走了。
——
次日一早,宁家姐妹同趁一匹马车。
宁嘉善:“你怎么穿这么普通?”
宁嘉善嘴上说着嫌弃,面上却已经愉悦起来。
宁明歌有些厌烦这种小孩样的攀比。
“当然是为了衬你。”
宁嘉善本来有些沾沾自得,逐渐回味过来:“你是说我长得一般?”
宁明歌及时打住她:“你若不想去马场遇到的各路马车,都能听见你的聒噪,不妨安静点。”
宁嘉善像要打鸣却忽然被扼住的公鸡!
她气鼓鼓背过身去,掏出一面珍贵的琉璃镜,整理起妆发来。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马场。
宁明歌才下马,就听见一声腻死人的“怀之哥哥”。
她向宁嘉善小跑过去的方向看去。
梁怀之着一身亮眼的群青色,站在人群中笑迎宁嘉善。
一对才子佳人,足以引人侧目。
可惜。
宁明歌要找的人不是他们。
她将视线投向梁怀之的身后,那里站着一个更为魁梧挺拔的身影。
那人皮肤偏黑,站在一群金相玉质的公子哥间,有种突兀的气质。
不显卑微,格外肃杀!
奇怪的猎户?
这是宁明歌对梁靖的第一印象。
梁靖敏锐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回望过去,对上一双探究的杏眼。
对方从宁家马车下来,排除掉第一时间奔向梁怀之的花蝴蝶宁嘉善。
唯一的答案。
他的未婚妻。
宁明歌。
梁靖的视线转向她露在外的纤细手腕。
掐死大雁的是这只手。
给珍珠编络子的是这只手。
未来,他要牵起的,同样是这只手。
很奇怪。
梁靖感觉自己并不排斥,甚至有些雀跃。
一个不识趣的声音响起:“怀之你快看,梁靖和他的未婚妻多配!一个跟在嘉善妹妹后面,一个缩在你后面,穿得灰头土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仆从。”
直白的恶意。
像迎面扔来的热乎牛粪,带着恶臭且令人不适!
宁明歌飞快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记住了他的脸。
后装作女孩子家被羞辱,涨红了脸压低头。
周围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宁嘉善不仅没有开口阻止,反倒带着看戏的心情。
要知道换了前世,在中间被众人耻笑的就是她。
梁靖果然是个窝囊废!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未婚妻被嘲笑、羞辱!
换嫁,果然是她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梁怀之等到众人笑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正溪,别说了,他是我的兄长。”
石正溪根本不听:“怀之你别帮那土包子说话,在场的谁不知道梁靖被找回来前是个猎户。”
“啧啧,猎户!多稀奇!咱们圈子里还从未见过猎户。今天我特意求了家里办了这次春猎,梁靖,正好给大家表演一下你猎户的绝技!”
石正溪这话,将梁靖视作当街卖艺的杂耍艺人。
周围再次哄堂大笑。
石正溪就是故意的。
他和梁怀之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两人一起翻墙逃学、挨夫子的板子,吃家里的鞭子。
这样的交情。
岂是梁靖可以随意替代的?
况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梁国公府并不在意这个半路找回的嫡子。
今日他石正溪就要给梁靖好好上一课。
权贵的圈子,门第只是基本。
交情、人脉、资源才是一切的重中之重。
石父是五城兵马司指挥,官不过正六品,和梁家国公府门第相差甚远。
可他们脚踩的地方,是顺天。
五城兵马司指挥,执掌顺天一切商户的秤尺斛斗,有核实物价之权。
石家,就是顺天的土地爷。
一个半路捡回来的梁靖,石正溪根本不放在眼里。
众人都在等梁靖的反应。
梁靖呢?
他正盯着宁明歌。
宁明歌听到石正溪的名字,忽然露出一个错愕的神色。
梁靖猜测,宁明歌应当听说过石正溪,但是没见过他。
梁怀之的推波助澜、石正溪的下马威,宁嘉善的幸灾乐祸,梁靖一一看在眼里。
这些人,很好懂!
唯独自己这位未婚妻。
突然露出一种磨刀霍霍的神情,向着名叫石正溪的猪羊而去。
梁靖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石正溪。
腰间的福禄红宝石腰带,价八百两。
满色翡翠扳指,价一千两。
多宝镶金剑套,价两千两。
除了这些显眼的饰物,石正溪整个人金镶玉裹,一眼望去,就是长脚的一万两。
梁靖犯了难。
他估不准,宁明歌这一刀下去,是要宰三千两、还是宰六千两?
他又该怎么配合她呢?
邵芳容在心里把丈夫孙旭骂了个遍!
个杀千刀的玩意,背着她送了这么厚一份礼!
外甥结婚,要送价值十万两的红珊瑚树?
这倒霉男人怎么不把整个孙家送出去!
邵芳容若无其事挣脱宁明歌缠上来的手,同时嘴上不肯跌了份子。
毕竟钱都已经花出去了。
她摆出舅妈的态势,回应道:“靖儿这些年在外不容易,我家老爷也是心疼孩子,一株红珊瑚而已,送给你的就拿着!”
宁嘉善袖子下面的手狠狠握着,她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
那是属于她的红珊瑚树!
被宁明歌夺走了,现在还堂而皇之拿出来炫耀。
她多想让徐氏替她主持公道,理智却告诉宁嘉善,婆婆不是娘亲。
徐氏连一只传家镯子都不肯主动送给她!
她必须忍,忍到梁怀之继承梁国公府。
忍到她成为梁国公府女主人的那一天!
此刻徐氏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脸上的错愕毫不掩饰,哥哥什么时候给了那个逆子这么重的礼物,怀之那孩子呢,他得到了什么?
难道说哥哥改变主意,想要扶持靖儿,那她的怀之怎么办?
不行!
等下见了哥哥,她必须亲自问问他,这红珊瑚树是什么意思!
朱氏的视线在邵芳容与宁明歌之间绕了一圈,脸上露出玩味笑容。
她没有漏掉邵芳容脸上的茫然、错愕,还有宁明歌挽着她的时候,她下意识在躲避。
朱氏对于孙旭这位国公舅爷不陌生,近几年他驰骋顺天商场,赚得盘满钵满。
商人重利,自然是无利不起早。
梁靖一个猎户,哪里值得孙旭下这么大的血本。
朱氏笃定宁明歌是在吹牛,而邵芳容不知情下被她打着信息差利用了。
朱氏捧场道:“这两年孙老爷在外面生意做得越发大了,十万两的红珊瑚树都舍得往外送。
珊瑚的簪子、耳坠子我倒是见过,这红珊瑚树倒是第一次听说,往日那都是紧着宫里的玩意。
不知道侄媳妇舍不舍得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朱氏的话,令徐氏、邵芳容脸色微变。
她们不是傻子,听出朱氏话中的质疑。
难道说宁明歌在信口雌黄?
为了挣个脸面,把在场的长辈们当猴耍?
邵芳容第一时间甩开宁明歌的手,瞪着她。这外甥媳妇好大胆,竟敢耍得她团团转!
若今日被她蒙混过去,来日是不是还真要补给她一株红珊瑚树?
邵芳容的语气生硬:“把那红珊瑚树摆出来,给大家看看。我们老爷做了好事,怎么能不露脸。等下梁国公府的亲戚也快来了,务必要让每一个亲戚到瞧见了才好!”
徐氏见到嫂子的反应,才明白她不知道有血珊瑚的事情。
徐氏其实也拿不定主意。
那日两个孩子自臻园回来以后,国公爷和哥哥、石家老爷聚在一起,商量木材生意的大事。
再说哥哥最疼爱怀之这孩子,这红珊瑚树要送也只会送给怀之夫妇,哪里轮得到靖儿。
宁明歌这个时候却退缩了,“这红珊瑚树摆在花厅,会不会太扎眼了。毕竟…毕竟…”
宁明歌越是这样支支吾吾,邵芳容和徐氏的脸色更加难看,徐氏直接指着宁明歌道:“毕竟什么!我看你是在找借口吧!”
宁明歌看了一眼朱氏,道:“毕竟朱婶婶就送一只玛瑙镯子,和红珊瑚树放在一起,不好吧!”
朱氏被宁明歌气得不轻,几十年养成的假面都丢了,“好你个侄媳妇!看不上我送的玛瑙手镯可以直说,竟敢愚弄长辈!我倒要看看,今日你从哪里变出来一株红珊瑚树!”
宁明歌装作被吓坏:“我也是一时口快。”
徐氏下了决断,“够了!靖儿媳妇,大喜的日子,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就两条路,一条是拿出你口中的红珊瑚树!
另一条,你自己去佛堂跪着反省!
自己选吧!”
喜儿作为梁靖选出的暗卫,听力上乘。
大少奶奶带了四个陪嫁丫鬟,却偏偏点了自己名字去取红珊瑚树,喜儿便明白,拿红珊瑚树是假,打讨人厌的朱婶婶的脸才是真。
现在,应该就是时候了!
喜儿高声报:“大少奶奶,舅老爷送的红珊瑚树来了!”
花厅内的众人被喜儿的声音吸引,目光向入口处聚焦。
红珊瑚树沐浴在庭院的目光下,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
喜儿携着两个家丁,小心翼翼地跨过花厅门槛,将那一株巨型的血珊瑚树搬了进来。
三尺高的红珊瑚树,一下子将空旷的花厅挤得有些臃肿。
朱氏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嘴巴都惊讶得合不拢了。
是真的!
价值十万两!
三尺高的红珊瑚树!
宁明歌像一只花蝴蝶,蹁跹来到朱氏身边,拉着她的手,“婶婶,别不好意思。血珊瑚树也好,玛瑙镯子也罢,都是长辈们对我和相公的一片心意。
你走近点瞧瞧,也就是今日、得了舅妈的准许,我才敢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拿出来。
这样的东西往日您一定没见过吧?
今日都是沾了舅舅、舅妈的光,您才有机会和我一起在这欣赏这血珊瑚树!”
宁明歌这话越听越耳熟。
这不就是先前朱氏拿玛瑙镯子时说的吗?
宁明歌现在一字一句还给她!
朱氏觉得自己双颊滚烫,关键宁明歌晃荡着她腕子上的玛瑙镯子,让在场所有人不得不多想她话中的意思。
朱氏这么多年说话绵里藏针,夹枪带棍收拾了不少人。
第一次败的这么难看。
还是输给宁明歌这样一个小丫鬟!
邵芳容看着朱氏足可以开染坊的脸,连忙上去解围。
她这时候才看明白。
宁明歌的确利用了她,利用了她对于老爷的不信任。
利用老爷送的红珊瑚树,一遍遍打了朱氏的脸。
她真是冤枉死了!
她可是和妹妹徐氏是一边的!
朱氏和她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不能把人都得罪死了!
邵芳容:“把那红珊瑚树摆上吧,别臭显摆了,都是梁国公府上一家的亲戚,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后面那么多亲戚来来往往,人人都夸赞这红珊瑚树的华丽,朱氏老实坐着喝茶,再不多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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