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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虞听晚谢临珩最新章节列表

巫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临珩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瓷瓶。指骨一寸一寸收紧。像是要将什么东西死死攥在掌心。须臾,他直起身,将玉瓷瓶随手扔给了后面的暗卫。转身朝着东宫外走去。一直守在殿中的墨九见状,下意识追出来。“殿下,夜已深,您要去哪儿?”谢临珩头也没回,只扔下一句:“不必跟着。”墨九一噎。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下半夜的皇宫,处处一片宁静。微弱的光线下,照射着夜的静谧。阳淮殿的殿门早已关闭,谢临珩站在高墙外,轻轻一跃,人便进了院中。他避开盯梢的侍从,轻车熟路去了虞听晚的寝殿。寝殿中的百褶窗发出极低的一道“吱呀”声,紧接着,所有声响再次消失。仿佛刚才的异动只是幻觉。寝殿内,谢临珩站在窗前,注视着鲛纱帐下的床榻。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他终于有了动作。虞听晚的殿中,常年燃着...

主角:虞听晚谢临珩   更新:2025-01-08 16: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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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听晚谢临珩的其他类型小说《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虞听晚谢临珩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巫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临珩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瓷瓶。指骨一寸一寸收紧。像是要将什么东西死死攥在掌心。须臾,他直起身,将玉瓷瓶随手扔给了后面的暗卫。转身朝着东宫外走去。一直守在殿中的墨九见状,下意识追出来。“殿下,夜已深,您要去哪儿?”谢临珩头也没回,只扔下一句:“不必跟着。”墨九一噎。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下半夜的皇宫,处处一片宁静。微弱的光线下,照射着夜的静谧。阳淮殿的殿门早已关闭,谢临珩站在高墙外,轻轻一跃,人便进了院中。他避开盯梢的侍从,轻车熟路去了虞听晚的寝殿。寝殿中的百褶窗发出极低的一道“吱呀”声,紧接着,所有声响再次消失。仿佛刚才的异动只是幻觉。寝殿内,谢临珩站在窗前,注视着鲛纱帐下的床榻。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他终于有了动作。虞听晚的殿中,常年燃着...

《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虞听晚谢临珩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谢临珩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瓷瓶。

指骨一寸一寸收紧。

像是要将什么东西死死攥在掌心。

须臾,他直起身,将玉瓷瓶随手扔给了后面的暗卫。

转身朝着东宫外走去。

一直守在殿中的墨九见状,下意识追出来。

“殿下,夜已深,您要去哪儿?”

谢临珩头也没回,只扔下一句:

“不必跟着。”

墨九一噎。

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下半夜的皇宫,处处一片宁静。

微弱的光线下,照射着夜的静谧。

阳淮殿的殿门早已关闭,谢临珩站在高墙外,轻轻一跃,人便进了院中。

他避开盯梢的侍从,轻车熟路去了虞听晚的寝殿。

寝殿中的百褶窗发出极低的一道“吱呀”声,紧接着,所有声响再次消失。

仿佛刚才的异动只是幻觉。

寝殿内,谢临珩站在窗前,注视着鲛纱帐下的床榻。

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终于有了动作。

虞听晚的殿中,常年燃着香。

谢临珩先是去了香炉前,在那里停了一会儿,才折身回了榻前,抬手撩开了鲛纱帐。

虞听晚抱着衾被一角,侧躺在床榻上,柔顺如瀑的青丝散落在软枕上,娇嫩瓷白的脸颊贴着枕边。

在偷偷溜进来的一丝朦胧月色下,显得格外乖巧软顺。

谢临珩放下纱帐,身影彻底掩在里面。

他坐在床边,提前捂热的指尖缱绻的在她唇角蹭了一下。

动作很轻。

裹着难以言喻的眷恋和贪恋。

香炉中的香渐渐在殿中散开。

虞听晚呼吸变得轻缓绵长。

在她彻底睡熟,谢临珩才缓缓倾身靠近。

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几缕沾在她眼尾的发丝,替她挽在耳后,才转而向下,握住了那截温热软腻的后颈。

谢临珩微微用力,轻轻捏了一下她后颈的软肉。

床榻上熟睡的女子呼吸无意识地顿了一下。

但那双漂亮精致的眼眸依旧紧紧闭着,没有任何醒来的痕迹。

谢临珩维持着最初的姿势。

掌心轻托着她后颈,感受着她的温度,就这么看了她良久。

最后一点一点弯下身,压着呼吸,薄唇落在了女子柔软的红唇上。

在唇瓣接触的那一刹。

谢临珩撑在床榻边缘的另一只手掌不由自主地攥紧。

他眼睫颤了两下。

泼墨般浓稠的眸色涌动,平静的眸光之下,被压抑良久的无名情愫,肆意翻涌。

想不顾一切去侵占。

谢临珩指骨收紧,手背上青筋迸起。

隐忍而克制地轻咬着她的唇碾磨、含吮。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极致的压抑。

怕弄疼她,却又本能地想弄疼她、咬破她。

在她身上印满他的印记。

里里外外,一处都不放过。

在这两种复杂情绪的冲击折磨下,谢临珩呼吸逐渐变重,掌控着她后颈的手指,也无意识地攥紧两分。

不自觉地,将人再次往自己怀里按压。

企图抱紧一些。

再紧一些。

缓了缓绷滞到极限的呼吸,他近距离看着身下人紧闭的眉眼,

不曾犹豫,直接抵开她唇齿,攻城掠地般探索着,一寸寸地深吻。

就像那渴到极致,即将渴死的行者,骤然间得到了水源,只想不顾一切,拼命地索取、掠夺。

好像怎么样都觉得不够。

“晚晚……”

一声声压抑到极限的低声呼唤,听得人心脏紧缩,在封闭性的帘帐里缓缓响起。

这个吻,急促,激烈。

带着贪婪占有的迫切。

睡梦中,一无所知的虞听晚,觉得自己忽然间掉进了湍急的水流中。


什么都没说,松开了她手腕。

吩咐一旁的墨九。

“送公主回去。”

转身前,余光中,虞听晚看到他在棋盘的中上角位置落下一个黑子。

只这一下,就让僵持一整晚的棋局,瞬间分出了输赢。

——白棋,满盘皆输。

虞听晚往殿外走。

脑海中,还残存着棋盘上那错综复杂的局势。

现在仔细一想,才恍然发现,

虽然谢临珩一直将棋局控制在不输不赢的僵持状态,但其实——

从她落下第一个白子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会输。

只要他想,这棋盘随时都会结束。

她一步步和他周旋,其实不过是,拖延她输的时间罢了。

这盘棋的掌控权,从来不在她手里。



春日宴近在眼前。

沈知樾本想着进宫找谢临珩说说情,就算一个月之内不让楚时鸢进宫,好歹也等过了春日宴。

只是,他还没去东宫,

就在第二天下朝时,遇到了楚时鸢的父亲。

见楚父神色匆匆,一反常态的着急往家赶,沈知樾喊住他,聊了两句,才知道是前两天阴雨绵绵天气大降温,楚时鸢染了风寒。

沈知樾问:“楚姑娘还能参加春日宴吗?”

楚父皱眉,“怕是不行了,时鸢现在还有点高热未退,加上她干咳得厉害。春日宴又是在皇宫举行,臣怕时鸢失了仪态,冲撞了圣驾。”

沈知樾点头。

这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倒也因为这场风寒,免去了一场风波。

这下楚时鸢无法出席春日宴,直接说是身体不适不便参加就行了,

传出去总比‘楚时鸢得罪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近期不让她进宫’这种理由强。

三天时间转瞬过去。

春日宴当天。

一大早,世家贵女们便接连进了宫。

一向宁静的皇宫,也因为这场宴会,变得热闹非凡。

这次的地点在御花园南侧。

距离虞听晚的阳淮殿不是很近。

再加上她没有特意早来,

等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大半。

一眼望去,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一众贵女,很是夺人眼球。

对面那一侧,和沈知樾坐在一起的,是今年殿选胜出的宋今砚三人。

而一长排贵女位置的最前列,是特意画着精致妆容的谢清月。

她不同于往日的眼高于顶、娇纵跋扈,今日难得端庄优雅地坐在席位上。

除了一双眼睛看似隐晦、实则炽热地往对面看。

虞听晚顺着她的视线,无意间往对面看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正和沈知樾说话的宋今砚。

收回视线。

虞听晚在小太监的通传声中走进去。

在场贵女和宋今砚三人,同时起身行礼。

“参见宁舒公主,公主万安。”

谢清月转过头,往这边瞟了一眼。

面上习惯性地流露出几分嫉妒和排斥。

下一秒,想到什么,又硬生生将脸上的情绪逼了回去,强装出宽容大度的容人气度。

虞听晚扫过众人,淡声启唇:

“免礼。”

她的位置在谢清月前面。

也是贵女这一列的第一个。

刚在自己席位上坐下,外面再次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太子殿下到!”

宴上所有人再次起身,朝着来人行礼参拜。

这次春日宴,受邀的大多是各世家的贵女。

谢绥打算借着这次的宴会,给谢临珩选太子妃。

她能看得出这层意思,

今日进宫的这些贵女,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因此个个华服旖旎,拿出看家本领,只为博得太子殿下青睐。


听着这句话,沈知樾无声“嗬”了声。

对这个答案没有丝毫意外。

而一直注视着虞听晚、不放过她脸上半分表情的皇后,闻言也放下了些戒心。

只有谢临珩,暗眸凛冽藏戾。

姚珠玉并未注意到谢临珩的情绪变化。

她悄悄去看谢临珩,眉眼间尽是爱慕之色,正要开口,却见谢临珩骤然冷着神色起身。

言辞中,没有半分商量之色。

“社稷是已安定,但父皇仍在病中,朝堂中亦是琐事不断,儿臣现在无心立太子妃,还望母后莫再费心。”

说完,他看都没看脸色怔愣的姚珠玉。

径直转身离开。

皇后脸色不是很好看。

压着郁气,对求助看过来的姚珠玉使了个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匆匆行了个礼便追了出去。

今日这场戏份的主角接连离开,虞听晚没有再待下去看皇后虚伪表演的兴致,正要起身告辞。

还没等她开口,正上首的皇后却先说:

“宁舒,母后多日没有见你,今日既然来了,陪母后多说几句话。”

虞听晚硬生生忍下离去的冲动。

见状,沈知樾动了动眸色,也跟着留了下来。

中宫外面。

姚珠玉在谢临珩离开的最后一刻追上了他。

由于走的太急,头上的步摇晃得厉害。

她看着前面那道矜贵修长的身影,用手按住乱晃的步摇,才出声喊人:

“太子哥哥。”

谢临珩眼尾厌恶一闪而过。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姚珠玉停在他身边。

谢临珩敛去所有神色,终于侧目看向她。

“姚姑娘,还有事?”

他语气中的疏冷太明显,姚珠玉咬了咬唇,有种我见犹怜的脆弱感。

她轻低着头,声音弱弱的。

“姑母没有那个意思的,太子哥哥不要因为我,和姑母生了嫌疑……”

她竭力为皇后解释,营造懂事又善解人意的好形象。

谢临珩终于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面前的姚珠玉。

那目光冷锐锋利,就像开了刃的刀一样,让姚珠玉的话隐隐有些稳不住。

谢临珩没兴趣去听她后面那些话。

出乎她意料地问:

“姚姑娘想入东宫做太子妃吗?”

这话问得突然。

姚珠玉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想点头。

却在做出动作的最后一秒,竭力扼制住了这股冲动。

她神态不好意思地低头,娇涩道:

“自然……没有,珠玉不敢肖想那个位置。”

东宫的太子妃,是未来的一国之母。

饶是姚珠玉再怎么想早日嫁进东宫,她也不敢在谢临珩明确说出暂时不纳太子妃的态度后,堂而皇之的承认。

谢临珩不管她话中的真假。

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便斩断了她所有的后路:

“既然孤与姚姑娘两相无意,那今后,希望姚姑娘时刻做到言行合一,今日之事,孤不希望以后再发生,以免惹得真正的太子妃误会。”

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姚珠玉的指甲险些将手心掐破。

她用尽全力,才稳住神情,僵硬地挤出一抹笑容,柔柔应下。

虞听晚和沈知樾相继从中宫出来。

拐过角,正好看到此刻谢临珩和姚珠玉站在一起的这一幕。

沈知樾不着痕迹地瞅了眼虞听晚。

停住脚步,没再往前凑。

只静静看戏。

虞听晚狐疑回头,扫他一眼。

沈知樾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虞听晚一脸问号。

没多深究,继续往前。

谢临珩和姚珠玉正好站在她回阳淮殿的必经之路上。

要想回去,必须经过他们。

虞听晚上前,经过谢临珩身边时,脚步停了停,打了声招呼。

“皇兄。”

他身旁,姚珠玉的脸色比在殿中时苍白了两分。

可见方才的交流并不愉快。

虞听晚没兴趣打探他们的私事。

只想尽快回去,关上门好好想想该如何带着母妃离开皇宫。

而姚珠玉却偏过身,看向虞听晚。

她目光在那张过于瑰丽的面容上停顿,眸底深处,一缕无声的嫉妒闪了一刹。

金雕玉砌的世家惯出美人。

在各大有名望的世家女中,姚珠玉的容貌,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可这些贵女中,唯独不包括虞听晚。

姚珠玉垂下眼皮,缓缓对着虞听晚行礼,“臣女见过宁舒公主。”

虞听晚意兴阑珊。

点了点头,便准备走人。

刚抬步,手腕就冷不丁地被人攥住。

当贴在腕骨上的那抹冰凉沁入肌肤时,虞听晚下意识颤了下指尖。

她讶异转头,看向谢临珩。

“皇兄?”

后者面不改色。

握着那截莹白细腕的手不松反紧。

“勤政殿和阳淮殿顺路,孤和皇妹一起。”

虞听晚余光一抬,瞥向了姚珠玉。

还不等她看清这位未来太子妃此刻的神色,就明显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倏一重。

“走了。外面天冷,早些回去。”

姚珠玉站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当瞥见谢临珩握着虞听晚手腕时,姚珠玉眸色微闪。

侧后方的沈知樾,目光从前方谢临珩那边收回,回眸时,不经意间往姚珠玉那边一睇,有什么东西从眼中转瞬闪过。

对于姚珠玉,沈知樾并不感什么兴趣。

今日谢临珩既已将话挑明,那姚珠玉,不管背后靠着谁,都不可能嫁进东宫。

沈知樾连走过去打声招呼的兴致都没有,慢悠悠转身从另一条路出了宫。

走出一段距离,见谢临珩还抓着她不放,虞听晚眉梢微蹙,脚步放慢,挣扎着想将手腕从他掌中抽出。

“皇兄?”

谢临珩手上的力道因她的反抗紧了一瞬,但很快,又松开。

随即眼睁睁看着她躲洪水猛兽似的将手缩回去。

谢临珩眸色沉了一分。

抬眸,落在她发间。

淡淡扫过,问她:

“生辰那日,我送你的发簪,怎么没见你戴过?”


中宫。

去阳淮殿传话的秋华前脚刚回来,后脚谢临珩就到了中宫大殿。

皇后听完秋华的回复,脸上顷刻间动了怒。

怒色还没散开,殿外就响起了宫女太监的跪安声。

皇后往殿外瞧了眼。

勉强压了压脸上的愠色。

在谢临珩进殿后,她挤出一个笑容:“太子来了?”

转眸吩咐一旁的侍女:“备茶。”

谢临珩随意在左侧的一个位置上坐下。

宫女毕恭毕敬地奉上新茶,他看都未看。

也没铺垫,开口便直入主题。

“母后是为了昨日荷花池一事找宁舒?”

提及这个,皇后脸上刚刚强行压下去的怒色便有些绷不住。

“不错,她昨日竟敢将清月推入池子里,母后难道不该让她给个说法吗?”

谢临珩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

眼睑垂着。

让人看不清眸底情绪。

“母后想要个什么说法?”他语气很平静,“清月说宁舒将她推进了荷花池,您没仔细问问,宁舒为什么要推她吗?”

“或者说——”

他声线一顿。

侧首,看向宝座上余怒未消的皇后。

“您就没仔细问问,到底是不是宁舒推的她?”

皇后喉中一哽。

未说出话。

实际上,她根本不关心到底是不是虞听晚推的。

只要这件事和虞听晚有关,不管是非对错,她一定是站在自己女儿这边。

谢临珩早就知道是这种局面。

所以方才在阳淮殿,他才不让虞听晚来中宫。

“昨日在荷花池,我和沈知樾亲眼所见,是清月先推的宁舒,她因为心中不忿,萌生歹意,想将宁舒推进冰池子里,结果自己掉了进去。”

皇后牙关咬紧。

面上恨意一闪而过。

“清月性子是娇纵了些,但她本性不坏,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现在由于掉进冰池子高烧躺在床上的,是你的亲妹妹。”

她又道:“母后让宁舒过来,问问昨日具体缘由,难道不应该?”

谢临珩唇角扯出一丝嘲意。

“本性不坏?”

“母后,现在是寒冬腊月,荷花池附近本就人烟稀少,再加上冰水刺骨。”

“若是昨天我和沈知樾没有路过那里,若是清月真的将宁舒推下去了。”

“就凭着她对宁舒的嫉妒,您觉得,她会喊人去施救吗?”

“这么冷的天,宁舒又不会凫水,若是因为清月,让宁舒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母后觉得,父皇那边,清月能给得了交代吗?”

最后一句,谢临珩说得很慢。

其中意味,他懂。

皇后又怎会不明白?

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郁色被压下两分。

换了另一个话题。

“此事我不会再追究,还有一事,正好太子过来了,母后一并说了。”

谢临珩没说话。

皇后径直说:“当前朝中局势基本已经稳固,宁舒身为建成帝的血脉,已经没有必要再长留宫中。”

“既然宁舒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依母后来看,应当早些让宁舒嫁人离宫。”

谢临珩眯了下眼。

依旧没有开口。

皇后以为他是在考虑,又道:

“先前建成帝给宁舒定了桩婚约,是前太傅嫡子宋今砚。”

“虽然建成帝故去后,宋太傅就告老还乡,但宋家如今的声望还在。”

“若是太子觉得宋家是个威胁,就再给宁舒另则一门亲事便是。”

这几年来,陛下一直用宁舒来牵制泠妃,让泠妃如他所愿留在宫中。

正因为宁舒是牵制泠妃唯一的筹码。

以至于这两三年中,哪怕她再怎么看她们母女不顺眼,也动不了她们。

泠妃一直被层层守卫禁在霁芳宫,任何人都不得随意靠近,她没办法对泠妃下手。

而宁舒,虽然独自一人居住在阳淮殿,但有谢绥时时看顾着,她也难以做点什么。

如今谢绥病重,对宫中的事有心无力。

所有权力都在太子这里。

皇后便想趁着这个机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宁舒嫁出宫。

如此一来,这深宫中,只剩下一个泠妃,没了虞听晚,以后长久岁月,她总有机会在谢绥疏忽的时候,除去这个心头大患。

中宫大殿渐渐安静下来。

一时间,没有任何声响。

皇后看着对此事不做评论的儿子,眉头拧起。

“太子……”

“宁舒的婚事——”她刚一出声,就被谢临珩冷声打断。

“不是母后该操心的。”

“倒是清月,这两年性子越发跋扈,更目中无人,再这样下去,迟早酿成大祸。”

“昨日之事,我已经压了下来,父皇那边不会知晓,但若是再有下次,儿臣也无能无力。”



翌日一早。

阳淮殿。

虞听晚站在殿前,冷风呼啸吹过,呛得她掩唇咳了几声。

岁欢连忙拿了一件厚披风过来,披在她身上。

“公主,清早天寒,先去里面待会吧。”

“太子殿下公务繁忙,不会这么早过来。”

虞听晚拢了拢披风。

仰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

开口时,呼吸化成白霜雾气。

“屋里太闷,我在外面透透气。”

岁欢知晓自家主子是想去见泠妃娘娘。

跟在虞听晚身边这么多年,她深知虞听晚的脾性,看似温良柔顺好说话,实则,骨子里却是一等一的坚韧倔强。

一旦下定了什么决心,不亲自试一试,绝不会轻易放弃。

岁欢没辙,只能让人拿来个暖手炉,给虞听晚暖手,确保自家主子不再冷后,才静静站在旁边陪着一起等。

岁欢和若锦都以为太子殿下至少午后才会有时间来。

谁曾想,一刻钟都没出,太子就踩着清早的霜雾来了阳淮殿。

见虞听晚站在殿门口,谢临珩眉头微拧。

“伤还没好,怎么不去里面?”

虞听晚仰头,对上他视线。

“有些闷,出来透透风。”

说罢,她主动问:“皇兄今日不忙?”

谢临珩陪着她往殿内走,说:“这几日没什么事,不忙。”

淮阳正殿中,虞听晚将暖手炉给岁欢,又吩咐人备茶上点心。

兄妹俩说了几句家常,谢临珩主动提出对弈一局。

虞听晚自然不会拒绝。

眉眼微弯,答应下来。

本就瑰丽仙姿的面庞,添上明媚不加掩饰的笑容,更显姝色无双,惊艳非凡。

偏殿棋案旁,虞听晚捏着一枚墨玉棋子,看似是在看棋盘上的走势,心里却在思忖该怎么开口成功率才会更高。

见她出神,谢临珩扫了眼被她捏在指尖好一会儿的黑棋。

从棋罐中拿了颗白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棋盘上两颗黑子之间。

随着这道声音而来的,还有他那句听不出具体意味的:“别分心。”

虞听晚眼睫轻颤了颤。

指尖一抖,手中的黑子落在了一个起不到任何关键作用的角落里。

沉默在棋盘上蔓延开。

她这一分心,这盘棋胜负已定。

虞听晚心下叹了口气。

索性将另一颗黑子直接扔在了棋罐中,不再碰。

谢临珩看了眼她刚刚黑子落下的位置,眉峰若有似无地挑了下。

看向她问:“有心事?”

虞听晚点头。

“还真有点。”

她面上扬起一个温良无害的笑容。

一眼看过去,倒是很有求人办事的态度模样。

“有件事,我想请皇兄帮忙。”


虞听晚指尖僵硬。

抬在半空。

本应该推开他,但最后,只是慢慢回抱了他一下。

宋今砚的手臂收紧一瞬。

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向她保证:“听晚,你等我,再等我一段时间,我已经进了翰林院,等陛下身体一好,我就去求他赐婚。”

虞听晚应下,“好。”

和宋今砚分别后,虞听晚没再去宴席。

直接回了阳淮殿。

傍晚。

承华殿中。

谢绥问身旁的总管太监:

“春日宴上,太子有没有对哪个贵女另眼相看?”

总管太监弯腰回:“奴才问了这次负责宴会的陈公公,他说太子殿下在宴席上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谢绥:“哦?”

“那看来,未来的太子妃不在几大世家中了。”

总管太监多说了句:“那看来是。奴才听说,宴席开始没多久,宁舒公主就离开了,随后太子殿下也回了东宫,想来太子殿下对这种宴席不是太感兴趣。”

谢绥挥手,“那接下来的宴席,先取消吧。”

“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深夜。

阳淮殿外骤然响起的慌乱,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若锦和岁欢的惊慌阻拦声,由远及近传入内殿:

“……殿下,公主已经休息了。”

“夜已深,您不能进去——”

厚重的殿门被人猛地推开。

与之同时响起的,是男人阴沉到极致的嗓音。

“带下去!”

后面的墨九墨十立刻上前。

将奋力阻拦的若锦和岁欢强行拉去了殿外。

寝殿中。

正要睡下的虞听晚听到动静,从妆台起身,刚往外走了两步,就见谢临珩阴沉着眸,如入无人之境般闯进来。

虞听晚倏地停住脚步。

谢临珩此刻脸色沉得厉害,周身充斥着冷厉怒意。

见他越逼越近,虞听晚下意识后退。

“皇、皇兄……”

她竭力维持镇定。

可尾音的颤栗,还是出卖了她。

眼前这一幕,像极了这些天夜里,她日复一日担惊受怕的梦魇。

“虞听晚。”

他一字一字叫着她的名字。

每一个字节,都好似在滚滚盛怒中浸泡过。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离不相干的人远些,你为什么不听话?”

晃动的烛火下。

男人如地狱罗刹,踩着她纤细后退的影子,一步一步逼近。

他每一步的动作,都像是碾在虞听晚心尖上。

女子颤抖的眼睫下,眸色惊惶不安。

直到她退到身后冰冷的墙壁。

背脊贴着冷墙。

刹那间,冷意流窜全身。

她惊了一下,反应过来,侧身就要往一旁躲去。

可一步都还没有踏出,就被欺身逼近的谢临珩攥住手腕,用力往身前一箍。

下一瞬,她整个人被他抵在了墙上。

动弹不得。

顾不上手腕上钻心的疼痛。

虞听晚惶然抬头。

对上他阴云密布的黑眸。

不等她开口,就听到他质问:

“昙昭寺的发簪,定情的香囊,还有今天。”

“假山后的幽会!”

他掼住她挣扎的手腕,另一只手,毫不怜惜地掐住了她下颌。

迫使她正对着他的视线。

“宁舒,这就是你说的不想嫁人?”

“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不和不相干的人来往?”

他用指腹在她下颌上摩挲一下。

动作看似温情。

却让虞听晚毛骨悚然。

谢临珩声音很轻,如同呢喃。

“宴会上,那么着急离席,就是为了去假山后面跟他私会?”

虞听晚脑中的神经死死绷紧。

她胡乱摇头。

企图让他恢复理智。

“不是……”

“皇兄,别这样……”

“你冷静一点。”

现在的谢临珩,和之前虞听晚见过的每一面都不一样。

从前的他,温和克制,克己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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