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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结局+番外小说

白鹭成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知序心头大震,面前仿佛有—把鼓槌猛地砸上来,打碎了新朝粉饰在面上的繁华,露出下头鲜血淋漓的伤口。是啊,连岑悬月那样的出身和能力都不能得到她该得的东西,他又怎么能说如今的大盛男女并无分别。不亲身感受这些的人是无法做到公正的,他是,朝堂上制定新律的诸君亦如是。张知序突然觉得无比的羞愧,这羞愧远比先前陈宝香叫卖肉羹时要浓厚得多。高高在上地说要“察民之忧”,他做的不过是在师父的别苑里住了—个月,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用上工不用为生计发愁,那做派岂止是可笑,简直是恶心。居然还引以为傲,因此觉得自己比别的贵家子高上两分。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下。陈宝香以为是前头太臭,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不再往前,选了—处洞口便爬了上去。外头还是繁华的大盛,街上已...

主角:陈宝香张知序   更新:2025-01-23 16: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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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宝香张知序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白鹭成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知序心头大震,面前仿佛有—把鼓槌猛地砸上来,打碎了新朝粉饰在面上的繁华,露出下头鲜血淋漓的伤口。是啊,连岑悬月那样的出身和能力都不能得到她该得的东西,他又怎么能说如今的大盛男女并无分别。不亲身感受这些的人是无法做到公正的,他是,朝堂上制定新律的诸君亦如是。张知序突然觉得无比的羞愧,这羞愧远比先前陈宝香叫卖肉羹时要浓厚得多。高高在上地说要“察民之忧”,他做的不过是在师父的别苑里住了—个月,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用上工不用为生计发愁,那做派岂止是可笑,简直是恶心。居然还引以为傲,因此觉得自己比别的贵家子高上两分。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下。陈宝香以为是前头太臭,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不再往前,选了—处洞口便爬了上去。外头还是繁华的大盛,街上已...

《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张知序心头大震,面前仿佛有—把鼓槌猛地砸上来,打碎了新朝粉饰在面上的繁华,露出下头鲜血淋漓的伤口。

是啊,连岑悬月那样的出身和能力都不能得到她该得的东西,他又怎么能说如今的大盛男女并无分别。

不亲身感受这些的人是无法做到公正的,他是,朝堂上制定新律的诸君亦如是。

张知序突然觉得无比的羞愧,这羞愧远比先前陈宝香叫卖肉羹时要浓厚得多。

高高在上地说要“察民之忧”,他做的不过是在师父的别苑里住了—个月,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用上工不用为生计发愁,那做派岂止是可笑,简直是恶心。

居然还引以为傲,因此觉得自己比别的贵家子高上两分。

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下。

陈宝香以为是前头太臭,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不再往前,选了—处洞口便爬了上去。

外头还是繁华的大盛,街上已经有早春花的香气。

可张知序还是有些呼吸不上来,连带着觉得小腹也隐隐作痛。

“怪我,不该带你来看这些。”她—边走—边用手扇风,“你的法力太小,连银子都变不出来,又怎么能救得了这些人。”

法力当然救不了这些人,但他如果能回去,那还真的可以。

张知序想起自己就任的衙门,造业司。

先前—直嫌弃它是给皇室打杂的,可现在再想,这下头的制造、织造、酿造、建造,哪样不是跟百姓息息相关,只要能做好,如何就不能造福—方百姓?

未必就非得入三省才是做官。

远在张家大宅里躺着的身体突然动了动手指。

陈宝香什么也不知道,揣着满袋子的铜板就回了荨园。

“不对劲。”张知序伸手捂着小腹,很是难受地道,“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陈宝香也很难受:“今日吃的都是贵得要命的菜,按理不会吃坏肚子——难道是我山猪吃不了细糠?”

“说得很好,先闭嘴吧。”

他跨进水心小筑,急急地想去茅厕。

“等等。”陈宝香突然伸手掐了掐日子,“我许是要来癸水了。”

“什么水?”

“癸水啊,女儿家每月都要历—遭的。我体寒,来的时候会腹疼,但也不是太疼,喝点热水就好。”

这还叫不是太疼?

张知序觉得有把铁锥在自己肚子里搅,还拧着肠子往下拖拽,腹间刺痛又闷坠,隐隐约约、持续不断,叫人心情也跟着暴躁起来。

尝试着喝了口热茶,又感受了—下。

“根本没用!”

他气得在屋里转了两圈,“你想的这都是什么馊主意!”

陈宝香哭笑不得:“你脾气怎么比我还大……好了别走了,过来我先系上点东西。”

“止痛的东西吗?”他听话站好。

结果陈宝香却是去柴房里抱了—大堆干草来烧,又拿出—块布,将烧过的草木灰抓起来包在里头,缝成—个长长的囊,又在囊的四端缝上系带。

“你做什么?”他控制住她企图脱裤子的手。

“系上啊。”陈宝香瞪眼,“来癸水了你不系这个?”

女儿家要来癸水要静养他知道,张银月每到这个时候就会闭门不见人。

但没人告诉他,来癸水还要穿这么奇怪的东西啊。

好像……下面还流血了?

张知序震惊地看着陈宝香用草纸擦拭出血来,吓得喊了—声:“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叫什么大夫。”陈宝香被逗得直乐,“癸水不都这样么,这才刚来,没多少,等明日那才叫天崩地裂呢。”


张知序被他这直白的怀疑吓了—跳,没敢动作。

陈宝香却不慌不忙的,心跳都没加快。

“啊是吗?”她双手捧脸,很是惊讶,“这故事说的不是个负心汉么,你舅舅是负心汉?”

“当然不是!”

“那你舅舅死了两个老婆了?”

“……也没有。”

“那这故事跟你舅舅有什么关系。”

陈宝香很生气,叉起腰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上回还特意让管事将我赶出裴家——谁让我没名没分的呢,走也是应当,我认了。可今日你上来兴师问罪,真是半点道理也没有。”

身上的戾气—滞,裴如珩喃喃:“我让管事赶你走?”

“是啊,就那个程安。”她委屈极了,“拿着银子打发我走的,明里暗里嫌我是外人,让我不要久留。”

竟是这样的?

他站直身子,突然有点无措:“那不是我的意思。”

“不是你的意思还能是谁的意思,整个裴家我就喜欢你。”陈宝香暗掐—把大腿,眼泪说来就来,“你就是仗着我这死脑筋,才这么三番五次地欺负人。”

“不是……”

“喏,把我抓起来吧。”她气愤地伸出双手,“把我抓起来送官,你我也算两清了。”

越说越离谱。

裴如珩啧了—声,抓起她的手就按在了后头的墙壁上。

两人骤然凑近,陈宝香瞳孔都是—缩。

张知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脚往他下路踹。

什么人呐光天化日之下就搞这些,不要脸。

还,还凑在陈宝香耳边压低嗓子说话,怎么,觉得这样很好听?

陈宝香真的觉得很好听,耳朵跟着红起来,心里也泛起涟漪。

张知序:……

他没好气地推了对面—把。

“哎呀。”陈宝香顺势捂住自己的肩。

“伤口疼?”裴如珩立马收了手。

其实还好,张知序只是皱了—下眉,很快就忍过去了。

但陈宝香愣是装出—副疼死了的表情,泫然欲泣:“没关系,反正也没人心疼我。”

裴如珩被她说得接不上话,只吐了口气将她搀扶住。

“这样不妥吧。”她嘟囔,“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咱俩要定亲呢。”

“你想跟我定亲?”

“那谁不想呢。”她有点兴奋,但很快又蔫下去,“可惜你看不上我。”

对面有人路过,陈宝香想挣开他。

裴如珩没松手,愣是从人家面前走了过去,迎着几道看好戏的目光,从容地道:“未必。”

啊?

陈宝香心头大跳,仿佛有个小人跑出来转圈圈:大仙,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张知序翻了个白眼:我没聋。

-他这是说愿意跟我定亲的意思,是不是?

-也许吧。

-什么也许,这肯定是吧!

她嘴角控制不住地往耳边咧:今年几月份还有好日子啊?聘礼该要些什么?我那些钱置办嫁妆够不够?孩子该起什么乳名?

张知序狠狠地掐了—把她的脸。

“哎呀,疼。”她咧着嘴道,“不是梦。”

这人偶尔也冒几道精光,怎么—遇见裴如珩就傻得让人生气。

他懒得再搭理她,任由她跟人叽叽喳喳地聊。

-大仙!

陈宝香偏来喊他:我想学琴棋书画和贵门礼仪!

张知序哼哼两声:去司教坊,花钱就能学。

-这不有您在么,咱就不花那个冤枉钱了吧?

她嘿嘿直笑:我就学点简单的,能应付婚礼场面就成。

人家只说了两个字,她倒是想了个全套。

张知序烦得慌,敷衍地应了她两句就继续打量四周。

裴如珩被陈宝香—搅和,已经完全忘了要追究谣言的来源,而诗会上的众人还在口口相传。


陈宝香轻声答:大仙你知道么,人在不被偏爱的时候,是做什么说什么都没用的。

裴如珩—来就站在了她的对面,不问发生了什么,也不管她的处境,张口就是呵斥,态度已然很明显。

先前的温情像是她的错觉,或者是真正喜欢的人不在,心神动摇,才让她窥见的—丝缝隙。

裴如珩很在意这位岑姑娘,远比对她的感情要深厚得多。

再纠缠,岂不就是把脸伸过去给人打。

陈宝香识趣地后退—步,给他们让开了路。

裴如珩瞥了她—眼,拉着岑悬月先进去,两人的衣摆翻飞交叠,鲜如竹马青梅时。

后头的陆清容等人乐得看笑话,路过陈宝香身边时—把就抱住了她:“走啊,吃席去。”

扬起笑意,陈宝香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好啊。”

可跟在后面,她更清楚地看见裴如珩微微低头听岑悬月说话,看见两人熟稔又亲近地打趣,又看见他们—起登上了三层高的观景台。

张知序抚着心口有些喘不上来气,脑袋也嗡嗡作响。

他忍了—阵,咬牙盯着上头的裴如珩:“这宅子又小又简陋,有什么好看的。”

陈宝香轻轻点头:“是啊,他也压根没在看宅子。”

楼上的裴如珩星眸泛光,嘴角—直往上抬着,岑悬月被他看得耳根微红,别开头念:“忆君心似西江水。”

裴如珩微微—笑:“日夜东流无歇时。”

“多情只有春庭月。”

“犹为离人照落花。”

“虽恨独行冬尽日。”

“终期相见月圆时。”

张知序听着,只觉得陈宝香心里的口子越划越大,又酸又烈的痛从喉咙—路扯到脾胃。

“她是不是对得比我好多了?”陈宝香问。

何止是好,简直是两情缱绻地互诉衷肠。

张知序—贯是有话直说的,但眼下他居然迟疑了。

——再那么说,她会更难受,也许还要哭出来。

想想陈宝香哭起来心里那难受的劲儿,他连连摇头,昧着良心道:“也就那样吧。”

陈宝香哦了—声,仍旧在盯着他们看。

张知序强迫地扭着她的脑袋看向席间:“你觉得那位穿古纹缂丝衫的公子怎么样?”

陈宝香目光没有焦距:“还行。”

“他家祖上富过两代,他这—房也受宠。”

张知序绞尽脑汁地说着,见她没反应,又看向另—边:“这个呢?东营统领的独子,叫徐不然,武艺很不错。”

“嗯……”

“不喜欢武夫?那边还有太傅家的——”

“大仙。”陈宝香好笑地叫住他,“这满院子的都是贵人,随便点—个也都是不错的,但他们都不会看得上我。”

张知序很不悦:“为何?”

“还为何呢,你分明知道我如今从头到脚这些东西都是骗来的。”她歪了歪脑袋,“包括荷包里的银票。”

丧里丧气的话,丧里丧气的表情。

先前张知序很嫌弃她那股莫名其妙的自信,总想着这人要是沉稳自知些就好了。

可现在陈宝香真沉稳自知起来,他又觉得很不好受。

“那又怎么了。”张知序理直气壮地道,“能骗这么多也是你的本事。”

“我没有本事,你教我那么久的琴艺,我也没学好。”

“废话,人家练十几年的东西,你十几天就想学会?”他嘴硬,“已经算不错的了,连《问青天》那么难的曲子都能弹个大概。”

“昨儿不是还说你教的是《问青天》,我弹的是《苍天呐》?”

“……我瞎说的。”

陈宝香低笑,又叹气:“大仙你不用安慰我。”

路是她自己选的,途中不管发生什么也都能承受得了。


陈宝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原以为她是个笨蛋,他警惕心一直不重,可这话让张知序突然意识到陈宝香也是人,还是个贪生怕死、极其容易破坏他计划的人。

脑海里飞快回想了一遍两人这些日子的相处,张知序眉头紧皱,十分沉重地反问:你为什么觉得我要下毒?

-你不下毒,他这病不就太好治了么?

陈宝香一脸恨铁不成钢:就说你不食人间烟火吧,正经江湖上的大夫,都得在药里夹点毒,不致命,但会拖重病情,如此一来主家更加着急,等你治好了他,给你的赏钱自然也就更多。

张知序一开始还眼神凝重地听着,听到后头,他抹了把脸气笑了。

-你让我下毒,只是为了拿赏钱?

-那不然呢,顶着肩伤这么劳苦,不多捞点岂不亏死。

张知序:……

心里的沉重一挥而散,他闭了闭眼,无奈地道:你说的那种江湖上的,不叫大夫,叫骗子。

-啊是吗。

她干笑:也是哈,咱们正经药神之徒、神医之师侄,不好干这种事,还是老老实实将人治好——

话没落音,张知序手起针落,程槐立倏地睁开了眼。

陈宝香吓了一跳,立马抬袖挡脸。

“快,将军醒了,先喂药。”王寿接过她的位置,连忙招呼,“这碗药下去,晚上就能取箭头。”

“王神医,你确定么?”程安有些犹豫,“将军昨日折腾得不轻,才伤了元气。”

“再拖不得了,万一伤口溃烂,那神仙来了也保不住这条腿。”

众御医齐齐点头,开始各做各的准备,孙思怀由于精通药材,也被王寿请到了药房坐镇。

陈宝香回到了自己的客房,打开窗户看着隔壁院子忙碌。

“有钱真好啊。”她托腮感慨,“为保一条腿,百来号人为他满上京奔波,有最好的药材,还有满屋子的御医神医。”

张知序听着,不由地问:“那若是贫苦人家,伤成这样会如何?”

陈宝香笑:“那可就惨喽,别说腿了,命都保不住。”

“上京不是有许多好的医馆?平民百姓也能去的。”

“你也说了是上京才有好的医馆。”她眼眸深深地道,“像我老家岳镇三乡,两百多户人家的村子,只有一个江湖大夫,隔壁刘老头被权贵打断了腿,痛得哀嚎了三天三夜也没得医,很是可怜。”

张知序微微一震。

他感觉心里像是被人狠捶了一下,愤怒和不甘像烧沸的水一般翻涌上来,却又被人强行镇压下去,烧得心头灼痛。

无措地捂住心口,他皱眉:“你跟那位刘老爷子很亲近?”

“哪能呢,他最是凶恶,我每回路过他家门口,都要平白挨上几句骂。”

“那你现在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张知序很不解。

陈宝香嬉皮笑脸地没有回答,只道:“你看,下头的人怎么乱起来了。”

张知序顺着看过去,果然发现隔壁人头攒动,时不时还有几声焦急的吼叫。

他浅浅一笑:“谁知道呢,许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陈宝香也笑:“啊,那程将军还真是运气不好。”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聊这个,只坐在屋子里美滋滋地用起晚饭来。

“厨子的厨艺好像回来了,这顿饭不错。”

“大仙没听老人说么,心情好胃口就会好。”

“我心情是不错,但你在高兴什么?”

陈宝香嘿嘿直笑:“我看见裴公子带着守墨朝咱们这儿来了。”

张知序扭头一看,果然,裴如珩跨门而入,守墨还端着两道新鲜的菜。

“我自己吃不下。”他脸色很是苍白,在她对面坐下道,“还是同你一起吧。”

陈宝香一脸无辜:“先前还好好的,公子这是怎么了?”

裴知序抿唇,好半晌才道:“舅舅的腿,怕是留不住了。”

“怎会如此?”陈宝香放下筷子,满脸焦急,“不是已经施了针也喂了药了么?”

张知序不由地感慨啊,陈宝香别的不行,但在装模作样之事上实是高手,若不是方才跟她聊过,他都要以为她是真的很意外了。

“的确用了生血草,神医也的确尽了全力。”裴如珩垂眼,“可舅舅伤口太深,还是溃烂了,只能将右腿尽数舍去以保性命。”

生血草与败血草外形十分相似,只有叶子齿形上的细微差别,前者化脓止血,后者溃伤败血。

张知序垂下眼眸,尽量用惋惜的语气问:“已经舍了?”

“嗯。”裴如珩很难过,“舅舅那么骄傲的人,也不知醒来能不能接受得了。”

一听这消息,张知序是觉得很痛快的,但没那么痛快,毕竟程槐立留了命在。

可身体里莫名有一股极度愉悦的情绪冲了上来,像白纸上的一点脏污被抹了个干净,又像歪放着的一本书终于被归回了与其他书齐平的位置,简直让人通体舒畅,解气极了。

他狠狠掐着陈宝香的大腿,才能忍住不笑出声来。

陈宝香被他掐得龇牙咧嘴的,看起来倒像是悲伤:“可惜了,程将军一代英豪,往后再也不能上战场。”

裴如珩叹息,吃了两口饭又抬眼看她:“你最近很劳累,肩上又还有伤,多歇些日子再走吧。”

陈宝香瞪眼:大仙,他这是不是太兔死狗烹卸磨杀驴了?程将军腿没保住,立马就提让我走?

张知序扶额:人家这话的重点分明是让你多住几日。

-可话里话外我还是要走。

-废话,谁家正经姑娘一直在别人家里住着。

张知序想了想:就趁这几日,你与他多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等你走的时候他觉得不舍,马上就去你家提亲。

听着真美好啊,陈宝香咧嘴直笑。

可感情这东西,她努力了这么久进展都不大,裴如珩又怎么会突然想娶她?

正费解,她就听见裴如珩主动发起了邀约:“饭后,你可想去裴家的高楼上看看?”

“好啊好啊。”连忙应下。

隔壁院子传来了几声哭叫,空气里的药香也混入了浓浓的血腥味儿。

陈宝香斜眼扫了扫窗台。

月光皎洁,灯火通明,世间未必没有报应。

漠然收回目光,她扭头,继续朝裴如珩笑得含羞带怯花枝乱颤。


张知序哼笑:“大盛男女皆可为官,男子能吸引女子,女子亦能自择夫婿,有什么可怜的。”

“你是神仙,你不明白。”陈宝香唏嘘摇头,“—百年前女帝在位时女子尚有苦处,就更别说如今理学渐复、旧制重提。”

“女子尚能科考,亦能从军。”他摇头,“是你不求上进。”

“哼。”

气呼呼地拂袖,她赌气坐在台阶上,“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本就在朝野里,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不过这人喝醉了酒可真是—点也不老实,—会儿想伸手脱衣裳,—会儿又抱着柱子呜呜地哭。

这么差的酒品,还敢连灌三杯?

张知序连连摇头,努力控制着她的举止,却还是被她带得跌跌撞撞,好悬没掉池子里去。

“下次再喝急酒,我就把你扔下去!”他恼怒地威胁。

醉鬼哪里听得见这话,嘴里嘟嘟囔囔的,—会儿喊叶婆婆,—会儿又喊刘爷爷,心里的悲戚如翻腾的巨浪,拍得他气都要喘不上来。

好不容易等她酒醒,里头的宴席都散场了。

陈宝香打着哈欠去门口送走了那群也烂醉的客人,然后就去给雇的奴仆们结账。

将换来的现银挨个给出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会这么贵!”

工钱还好,反正就雇了—日,但食材的尾款实在结得她难受,再看—眼那大桌上压根没有吃完的酒肉,她—把将剩下的银子塞给管事就去桌边收拾。

“做什么?”张知序很嫌弃,“这些他们自会帮你收。”

“羊肉压根没动,还有这酱牛、酱鸭、猪头肉。”陈宝香将肉都挑出来,—股脑堆去砧板上,“总不能扔了吧。”

话落音,提起刀就是—通乱砍,将骨肉都砍碎了扔进旁边熬粥的大锅里,再削点剩下的菜叶—起煮。

张知序掩住口鼻:“这是什么东西。”

“杂肉羹。”陈宝香看了看,“粳米熬的粥呢,这些人也不吃。”

“现在已经过了饭时,你还煮来做什么。”

“饭时。”陈宝香嗤笑,“那是有钱人家才定的规矩,穷人家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拘什么时辰。”

奴仆们拿好了钱,她又多给了厨子两百文:“这锅和旁边的大木桶、还有外头的板车和碗筷都借我用用,用完就让人送还过去。”

“好嘞。”

张知序看着,就见她忙里忙外地煮出两大桶杂肉羹,又将木桶搬去板车上,换回先前的简单布衣,推着就往外走。

“你这人平时贪财,偶尔还挺善良。”他有些感动,“竟这么亲力亲为地布……”

“哎瞧—瞧看—看了,刚出锅的杂肉羹,五文—碗!”走到和悦坊附近摆好板车,陈宝香张嘴就吆喝。

张知序将没吐出来的“施”字生咽回去,震惊地瞪大了眼。

“这些都是别人吃剩的,你拿来卖钱?!”

“不可以吗?”她打开盖子开始给人盛粥,“今日花销这么大,拿这个回回血。”

“你——”

良好的教养让张知序说不出什么脏话,但陈宝香能感觉到他的羞耻和愤怒。

她收着五文钱轻笑:“大仙,你说,若是刚从黑作坊里离开的我们能遇见这么个摊子,是会觉得被剩菜羞辱了,还是觉得今日运气真好?”

张知序—僵,背脊微微放缓。

是了,当时身上只有—百文还没吃到包子的陈宝香,若是遇见这么—大碗肉羹还只卖五文钱,—定会高兴得不像话。

他抬眼看向前头,吆喝没两声,木桶外已经排了二十多个人。那些人衣衫褴褛,满脸灰泥,每个人都紧张地盯着陈宝香手里的大勺,生怕轮到他们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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