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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结局+番外

橘灿星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叙澜烦就烦在主仆合起伙来演戏给他看。他这才坐到床边,声音也没有刚刚那么冷硬了,关切道:“身子如何了?”瑾昭容双眼红肿,不顾殿中还有其他人,直接扑在了萧叙澜的怀中:“陛下,臣妾好想你……”萧叙澜眼中的寒凉更是加重了不少。他对着身后跟着的苏元德使了个眼色。他马上明白,将寝殿中的人都清了出去。等人一走,萧叙澜便将瑾昭容推开了。瑾昭容哭的梨花带雨,“陛下,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作为您的妃嫔是没有权利处置您宫中的宫婢的。”她一双满是泪水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萧叙澜,又继续说:“臣妾禁足这一个月每日痛定思痛,日日都在后悔,陛下您就原谅臣妾吧。”萧叙澜看着面前的瑾昭容哭,和看媱纾哭,心中的感觉完全不同。尤其是看着瑾昭容哭的模样,他心里莫名的厌烦。又替...

主角:成帝萧叙澜   更新:2025-02-12 06: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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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成帝萧叙澜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橘灿星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叙澜烦就烦在主仆合起伙来演戏给他看。他这才坐到床边,声音也没有刚刚那么冷硬了,关切道:“身子如何了?”瑾昭容双眼红肿,不顾殿中还有其他人,直接扑在了萧叙澜的怀中:“陛下,臣妾好想你……”萧叙澜眼中的寒凉更是加重了不少。他对着身后跟着的苏元德使了个眼色。他马上明白,将寝殿中的人都清了出去。等人一走,萧叙澜便将瑾昭容推开了。瑾昭容哭的梨花带雨,“陛下,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作为您的妃嫔是没有权利处置您宫中的宫婢的。”她一双满是泪水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萧叙澜,又继续说:“臣妾禁足这一个月每日痛定思痛,日日都在后悔,陛下您就原谅臣妾吧。”萧叙澜看着面前的瑾昭容哭,和看媱纾哭,心中的感觉完全不同。尤其是看着瑾昭容哭的模样,他心里莫名的厌烦。又替...

《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萧叙澜烦就烦在主仆合起伙来演戏给他看。

他这才坐到床边,声音也没有刚刚那么冷硬了,关切道:“身子如何了?”

瑾昭容双眼红肿,不顾殿中还有其他人,直接扑在了萧叙澜的怀中:“陛下,臣妾好想你……”

萧叙澜眼中的寒凉更是加重了不少。

他对着身后跟着的苏元德使了个眼色。

他马上明白,将寝殿中的人都清了出去。

等人一走,萧叙澜便将瑾昭容推开了。

瑾昭容哭的梨花带雨,“陛下,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作为您的妃嫔是没有权利处置您宫中的宫婢的。”

她一双满是泪水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萧叙澜,又继续说:“臣妾禁足这一个月每日痛定思痛,日日都在后悔,陛下您就原谅臣妾吧。”

萧叙澜看着面前的瑾昭容哭,和看媱纾哭,心中的感觉完全不同。

尤其是看着瑾昭容哭的模样,他心里莫名的厌烦。

又替她觉得累。

这么大费周章的演戏给他看,她自己不累么?

他还得耐着性子安慰她:“别哭了。你既然知道错了,朕也不会再禁你的足了。”

她抱上萧叙澜的一只胳膊:“陛下,臣妾好久没见您了,您今日留在满月宫陪陪臣妾吧。”

“你怀了孕,先好好养胎吧。”

他边说,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胳膊收了回来。

瑾昭容的怀里落了空,再想去抱他的时候,他已经站起了身。

“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他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便出了满月宫的门。

竹桃也推门走了进来。

瑾昭容脸上的笑容尽失,“去打听打听,这一个月陛下和那个叫媱纾的宫婢进展到哪一步了。”

仅仅是一个月没见,萧叙澜对她的态度又冷了不少。

瑾昭容从未如此害怕过。

可她如今怀了孕,怎么才能留住他?

而且,媱纾她也不能再动了。

若是她再出些事情,萧叙澜肯定第一个怀疑她。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竹桃:“再去给我父亲送一封信。”

“是,娘娘。”

-

萧叙澜回到璟煦宫的时候,媱纾正在门外候着。

她离得远远地就瞧见萧叙澜的脸色不太好看。

苏元德在他身后偷偷给媱纾眨巴了两下眼睛,提醒她别惹萧叙澜生气。

媱纾赶紧低下了头,不想触霉头。

结果萧叙澜路过她身边时,下了道命令:“媱纾进来,其他人在殿外候着。”

他似乎生了不小的气。

从媱纾身边走过时,身上厚重的黑色龙袍微微飘扬,带起一阵冷风。

她害怕又为难的眼神看向了苏元德。

苏元德冲她摇摇头,意思是自己也没办法。

媱纾只好脚步沉重的进了殿中。

她刚进去,身后沉重的木门便被人关上了。

她双手紧紧抓在一起,走到了萧叙澜的身前。

他已然坐到了软榻上。

媱纾站在他面前,声音小的快听不见:“陛下,您有何吩咐?”

他沉着脸,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给朕倒杯茶。”

“是。”

殿中有刚刚备好的热茶,就在他身旁的案几上放着。

媱纾走过去,站定在他身侧,抬手要去拿茶杯。

手才刚刚抬起来,指尖还没碰到茶杯,手便被萧叙澜一把抓住。

媱纾吓得一滞,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他猛地一拉,将她拉到了他的怀中。

她大惊失色,在他怀中颤着声音问 :“陛下,您要做什么?”

“你觉得朕要做什么?”

萧叙澜的五指掐住她的腰,即使隔着衣裙,也能感受到他的五指陷入了她腰上的软肉中。


栖凤宫的清晨,早早便坐满了请安的妃嫔。

唯独瑾昭容的位置空了下来。

皇后坐下后,目光淡不可闻的从瑾昭容的位置上滑过。

殿中的宜美人与淑妃对视一眼。

宜美人先明里暗里的讥讽道:“皇后娘娘,有些人怀了孕就没了规矩,先前淑妃姐姐怀孕的时候,也没见她怠慢了每日的请安。”

淑妃掩唇冷笑:“妹妹可别拿我比。姐姐我心里对皇后娘娘恭敬,自然是要每日都来问安。”

她这话就差直说,瑾昭容对皇后娘娘不敬,所以才不准时过来请安。

皇后无论何时都是一副端庄的模样,她饮了口杯中的茶水,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各位妹妹,瑾昭容有了身孕,晚来一会儿便晚来一会儿了,皇嗣为重。”

这话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了动静。

接着就见到竹桃搀扶着瑾昭容进了殿中。

她刚要跪地请罪,皇后赶紧拦住她:“妹妹免礼吧,你怀着孕也不方便。”

瑾昭容本就是意思意思,她也没打算真的跪下去。

她对皇后的态度,可比对萧叙澜要敷衍多了。

谢了皇后的恩后,她便入了座。

瑾昭容在殿中四下看了看,却没瞧见媱纾。

她笑着问:“皇后娘娘,您宫中那个叫媱纾的小宫婢呢?”

竹桃去打听了,栖凤宫里的人也有嘴不严的。

她找到与媱纾住在一起的锦燕,给了她几锭银子,她便把自己瞧见的说了。

媱纾那晚去过长安殿,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给萧叙澜送参汤。

而且她不仅去了,还在长安殿待了不短的时间。

等她回来的时候,她们那间耳房的宫婢们都睡下了。

那就说明,萧叙澜桌上的那张帕子,极有可能是媱纾的。

那个小宫婢果然留不得。

她只是接近了萧叙澜这么几次,瑾昭容便觉得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危险紧迫感。

皇后说:“今日她在殿外轮值,妹妹找她作甚?”

瑾昭容随口编了个瞎话:“前几日她给臣妾送山参时,臣妾瞧着她十分顺眼,想向皇后娘娘将她讨到臣妾宫中伺候。”

皇后又不是看不出她的心思。

媱纾已经给她带来威胁了。

她直接拒绝:“这小宫婢本宫调到宫中还没用几日,怕是不能给妹妹。”

淑妃记得媱纾,是个极为漂亮的宫婢。

她听完瑾昭容的话,轻哼了一声,“瑾昭容,你宫里伺候的人可不少,犯不着问皇后娘娘要宫婢。”

瑾昭容心里厌恶淑妃,她总是时不时的拿话来压她。

可偏偏位份又比她高,她敢怒不敢言。

这时候还要强扯出笑脸:“淑妃姐姐多虑了,妹妹只是瞧着那小宫婢合眼缘罢了。”

皇后默默将她们的明争暗斗收在眼中。

她捏了捏眉心:“好了,没事的话都散了吧。本宫今日身子也不爽利。”

众人起身行礼后,便一个两个的纷纷退了出去。

媱纾今日跟在院中洒扫,嫔妃们出来后,她与其他宫女也一起跪地恭送。

刚刚在殿中一直安安静静的兰贵嫔周娴静一眼便瞧见了地上跪着的媱纾。

不止她,其他的妃嫔们审视的目光都落在了媱纾的头上。

瑾昭容不善的目光更甚。

这毕竟是在皇后宫中,她也不能对这个小宫女做什么。

出了栖凤宫后,周娴静凑到了瑾昭容的身边。

她脸上挂着清淡的笑容,边走边说:“姐姐,我瞧着皇后身边新来的这个宫婢,相貌确实是不可多得。”

瑾昭容脸色难看,“用得着你说?”

周娴静倒也不生气,“姐姐别着急,左右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婢,就算是被陛下收入后宫,又能如何?还能反了天不成?”

瑾昭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后宫这些妃嫔,萧叙澜这段时间就在她那儿留宿比较多。

如今她有了身孕,他肯定不会再去她宫里了。

等到她十月怀胎生下腹中的孩子后,萧叙澜身边若是有了媱纾那个狐狸精,她还怎么复宠?

可瑾昭容这心思却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装作释怀的模样:“嗯,你说的是,反正就是个家世普通的宫婢,本宫确实不必将她放在眼里。”

周娴静看透她在强撑,却不点透。

她在后宫中一直是个透明人。

因为她不屑于与一群短浅的女人争宠。

萧叙澜虽然对她没有专宠过,却每个月都不会忘了她。

她掌握的是他的喜好。

知道他喜欢下棋,她便苦练棋艺,一盘一盘的陪着他下棋。

他喜欢听瑶琴,她也学。

不刻意争宠,也不给他添乱。

只为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成为他寻求片刻安静的地方。

妃嫔们在皇帝的眼中,要做的不就是这些吗?

可偏偏,这些道理瑾昭容她们不懂。

瑾昭容回到自己宫中后,她终于是不再强撑了。

对着竹桃道:“皇后宫中的锦燕是个可用之人,你若是有空便去见见她,多给她些钱财,让她暗中盯着媱纾。”

-

一转眼,媱纾进了栖凤宫已经五日。

她与上次帮她出头的宫婢锦鸢倒是聊得来。

这几日还有人明里暗里的在拿话冷嘲热讽她想攀高枝。

媱纾每次都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只能怯生生的低声啜泣。

锦鸢瞧见后,便会主动帮她出头。

两人的关系也亲近的快。

下午皇后午睡时,两人在栖凤宫的廊下坐着闲聊。

锦鸢忽然想到了出宫的事情。

“陛下今年除夕夜时便下了旨,准许所有宫婢今年年底出宫,你今后作何打算?是要出宫,还是准备留在宫中继续伺候?”

萧叙澜刚登基时便想下令准许所有的宫婢出宫。

后面登基后事务多,选秀也耽搁了许久。

最后干脆在除夕夜下了旨,准许宫婢今年年底出宫。

年底刚好新一批的宫婢要入宫。

媱纾想了想才回答:“出宫吧,若是今年不走的话,那岂不是要等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到那时还如何嫁人?”

她话刚说完,身后便突然传来苏元德轻咳的声音。

她与锦鸢猛地回头,便瞧见萧叙澜正站在她们身后。

媱纾与锦鸢赶紧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萧叙澜阴恻恻的眸子毫不遮掩的锁在媱纾身上。


“奴婢没有。”

萧叙澜看她这副模样,又忽然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

他唇线渐渐拉直,话还是说的强硬:“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她确实是嫌弃。

可是不敢说,只能胡乱解释:“奴婢下意识的就擦了……”

他勾勾手指:“那你过来,让朕再亲一下。”

媱纾慌乱的摇头,“陛下,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的没有要攀附您的心思,只想安安分分的做个宫婢!”

萧叙澜敏锐的捕捉到自己不爱听的话,反问她:“没有攀附朕的心思?”

她一下一下的重重点头。

可他非但没有舒展眉心,反而一双眸子黑如浓墨,染着戾气的紧紧盯着她。

她忽略他能杀人的眼神,又重复了一遍:“奴婢真的没有。”

殿中一片沉寂,静的可怕。

萧叙澜狭长冷淡的眸子晦如深海,暗藏汹涌,嘴角却有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她这答案他并不意外。

今日他本就是吓唬她一下,给她点惩罚罢了。

而且他已经强占了她的初吻,于现在来说也已满足。

他还是和之前的想法一样。

他皇帝的身份若是连一个小小宫婢的心都攥不住,他也不必再做这个皇帝了。

萧叙澜喉结上下滑动:“下去吧。”

媱纾从巨大的恐惧笼罩中挣脱出来,她抬腿就走,几乎是用跑的出了寝殿。

她刚出来,苏元德便抬眼看了过去。

只一眼便看出了媱纾红肿的唇,还有脸上未干的泪痕。

他赶紧收回眼睛,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他虽伺候了萧叙澜十几年,往常自诩能摸清他的一切心思。

可如今在媱纾的事情上,他已经看不懂帝王的心思了。

转天。

萧叙澜换朝服时,进来伺候的是苏元德。

他冷眸扫过去:“媱纾人呢?”

“回陛下,媱纾今日身子不舒服,告了假。”

“告假?”

“是。”

萧叙澜没说话,出了寝殿后,眼神看向了寝殿侧面的几间小耳房。

媱纾就住在里面。

他没去揭穿她。

心里明白她是害羞了,今日不敢来见他了,在故意躲着他。

他不逼迫她,那便等她想开后再过来伺候也不晚。

-

耳房中。

媱纾心里却另有一番盘算。

怎么能让他白白强吻了她一次?

得给他找些麻烦刺一刺他的心,不能让他这么舒坦。

这个吻得给自己带来些“利益”才算不得亏。

-

一连三天,媱纾都没去御前伺候。

萧叙澜每日一问苏元德。

得到的答案都是,媱纾身子不适。

到了第四日。

他实在坐不住了,带着苏元德去了她住的耳房。

到了门口后,他示意苏元德去敲门。

他得了命令,马上敲响了房门。

只不过开门的不是媱纾。

而是池菏。

她瞧见萧叙澜后,马上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他看着地上跪着的池菏拧眉问:“媱纾呢?”

池菏眼神闪躲了一下才说:“回陛下,媱纾去栖凤宫了。”

“去栖凤宫做什么?”

他心里隐隐猜到了原因。

池菏摇摇头:“奴婢不知,她只说要去一趟栖凤宫。”

苏元德心一紧,好端端的跑去栖凤宫,还能有什么事情。

那必然是不想在璟煦宫伺候了。

他便替萧叙澜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前脚刚走,还没一炷香时间呢。”

萧叙澜没再多言,转身便出了璟煦宫的大门,朝着栖凤宫走去。

-

栖凤宫中。

皇后亲手剥了几个橘子,又仔仔细细的将橘瓣上的经络去除。

她懒洋洋的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媱纾。


媱纾进入内殿后,殿门便被人轻轻掩上了。

圆形格栅窗前有张紫檀案台,放置着一顶金漆青龙香炉,几缕细烟如轻纱一般缥缈。

醉酒的年轻帝王斜靠在软榻上,捏着眉心的指骨修长凌厉,自宽袖下蜿蜒延伸出的青筋微微凸起。

“陛下,奴婢来服侍您宽衣。”

媱纾将头压得极低,声音不大,暗藏着紧张与害怕。

洋洋盈耳的声音落入萧叙澜的耳中,这声音倒是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半分。

他半撩起眼皮,抬眼看去。

面前的婢女恨不得将头压到地上,只能隐约瞧见半张脸。

他起身张开了双臂。

只是灼热的视线还一直紧锁着她。

媱纾强迫自己忽略他的眼神,低眉垂头的过去服侍他宽衣解带。

先在他身后褪去黑色的龙纹黑袍后,又绕到他身前,伸手去解他腰上的玉带。

萧叙澜的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皂角味道。

垂眼打量着她,五官未施粉黛,明眸雪肤,虽没有抬起头来,却也能看出是个美人。

六月的天气炎热,面前的婢女似乎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就连鼻尖都急出了细密的汗珠。

玉带的绳结解开后,媱纾手还没拿稳,下巴忽然被人抬起。

她一惊,手中的玉带也随之掉到地上。

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

她下巴被他抬着,不能跪地请罪。

只能哆哆嗦嗦的小声道:“陛下恕罪……”

“朕从前怎么没在皇后宫中见过你?”

萧叙澜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问道。

既然是生面孔,那便是又打着爬龙床想一步登天的心思。

他本就身形高大,烛光下拉长的身影将媱纾笼罩其中,压迫感十足。

媱纾不敢抬头,“奴婢是今日刚刚调到栖凤宫里的。”

萧叙澜冷硬的命令:“抬起眼来看着朕。”

她心如鼓擂,慢吞吞的抬起眼皮对上他的目光。

她睫毛忽闪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珠微微泛红,眸底漾起慌乱与恐惧,像是只受惊的兔子,我见犹怜。

萧叙澜的黑眸则是如同窗外漫长无垠的夜色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媱纾仅仅对上一瞬便又害怕的垂下了眼帘。

他收回手,冷声:“继续宽衣。”

“是。”媱纾暗暗松了一口气,僵直的背脊也放松下来。

这小小的动作,被萧叙澜收在了眼中。

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宫婢太会伪装。

却又装的不够好。

满是瑕疵。

媱纾一件一件的褪去他身上的衣袍与配饰。

他身上只留一件白色的中衣后,她便收回了手。

“奴婢告退——”

这话还没说完,萧叙澜忽然大手一挥,攥着她的手将她拉入了怀中。

“是你自己脱,还是朕帮你脱?”

他语调发沉,说出来的话却十分轻佻。

兴许是酒劲过大,萧叙澜竟觉得既然是送上门的,临幸了也无甚其他。

媱纾胡乱的挣开他揽住自己腰的手掌,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陛下,奴婢只想一辈子侍奉皇后娘娘,还望陛下恕罪!”

萧叙澜的脸色黑沉下来。

机会他给了,还没有人敢拒绝。

翻涌着怒火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人影。

她身子瘦弱的如薄纱,露出的一截后脖颈肌肤细致如美瓷。

不难看出,她极度害怕,身体微微打颤着。

萧叙澜轻蔑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只想侍奉皇后?”

媱纾没有犹豫,声如蚊呐:“……是。”

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拒绝他的人,这宫婢是第一个。

他不喜欢欲擒故纵的女人。

帝王身份,本就不该被女人用这种小计谋算计。

他眸色又凉了几分:“滚出去。”

“是,奴婢告退。”媱纾肉眼可见的喜悦,急忙起身出了偏殿,生怕会慢下一步。

萧叙澜盯着她的背影,轻嗤一声。

他见多了这种将欲擒故纵玩脱了的女子。

-

媱纾从内殿中出来后,迎面便撞上了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忻卉。

她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媱纾,“陛下睡下了?”

“姑姑,我、我也不知道。我服侍完陛下宽衣后便出来了。”她还余惊未了,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

忻卉眼里闪过失望。

如今瑾昭容被皇帝独宠,后宫里的其他妃嫔没有几个能入得了他眼的。

眼瞧着瑾昭容一人就要霸占所有后妃的宠爱了,皇后特意从花房中挑选了一个漂亮的宫婢过来伺候。

瞧着她性子乖顺,长相更是不输宫中的这些妃嫔。

便借着今日的机会安排他去皇帝身边伺候了。

却没想到竟是个不中用的。

皇帝醉酒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

忻卉无奈的摆摆手:“你回去休息吧。”

“是,姑姑。”媱纾高悬的一口气终于落下,她没再停留,急着赶回了居住的耳房中。

离开了忻卉的视线,媱纾眼中的光芒才遮掩不住。

她的目的一直都很清晰——

为了做人上人。

做皇帝心尖上的人,凌驾于皇权之上。

媱纾对自己的美貌一直都是认知明确的。

她进宫已经快一年了,就算是皇后不将她调来栖凤宫,她也会自己想办法去萧叙澜身边伺候。

如今倒是该感谢皇后的顺水推舟,减去了她接近萧叙澜的难处。

在皇后的栖凤宫中遇到萧叙澜的概率,可比在花房遇见的概率大的不是一点两点。

更不必说,皇后将她调来,就是看中了她的美貌,要将她送给萧叙澜。

这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帮了她大忙。

媱纾本也是官家小姐。

只可惜母亲早早去世,她父亲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后院却也妻妾成群。

母亲去世后,她便是跟在一群妾室身后长大。

本来一切倒也安逸。

自从去年继母过门后,一切便都变了。

继母忽然嫌弃起她爹的官职太低,竟打起了她的主意。

要拿她的美貌去给她爹换前程。

当时正巧赶上朝廷在征召宫婢,媱纾为了让继母死心,一咬牙便去县衙报了名。

她也顺利入了选,彻底离开了家乡,进了宫中做起了宫婢。

皇宫中,权利迷人眼。

她的心思也从一开始的熬到出宫,变为了更大的野心。

因着她自小是在一群妾室身后长大,那些妾室的身份更是复杂,大多都是秦楼楚馆的出来的。

取悦男人,勾引男人的方法,她自小便司空见惯。

所以,今日她没有遂了皇后的心思。

更没有急着被萧叙澜宠幸。

她一直明白一个道理,来之不易得来的,才会愈加珍惜。

太轻易得到的,很快便会意兴阑珊。

更不用说她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婢了。

她必须要在萧叙澜的心尖上站稳脚跟才行,不然就凭她的身份,在后宫中只能任人拿捏。

昨日萧叙澜的表现不难看出,已经对她有了心思。

这口子一旦撕开,就一定会如覆水一样难收。


池菏盯着看了几眼,“这镯子怎么有些眼熟?是不是陛下赏赐的?”

媱纾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才回答:“是。”

“那你戴着的时候可要注意些,尽量别被其他娘娘们瞧见了,你一个宫婢突然得了这么好的东西,不用说也知道是陛下赏赐的。”池菏温声提醒她。

如今璟煦宫上上下下还有谁看不出来萧叙澜对媱纾的喜欢?

像池菏这种伺候在他身侧的宫婢,倒是对他没什么幻想。

越是接触的多,越知道萧叙澜是如何寡淡的性子。

所以也不嫉妒媱纾被他看上。

反而有些心疼。

毕竟她们年底就要出宫了,媱纾不一定能走得了。

媱纾回答:“嗯,我知道的池菏姐姐。我想摘了它,陛下会不会怪罪?”

池菏重重的点头:“还是戴着吧,免得陛下瞧见了不高兴。”

媱纾看着手上的镯子,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将这只镯子最大化的利用。

-

转日。

“陛下,满月宫守着的侍卫过来通传,说是瑾昭容忽然落了红,这会儿也有些肚子痛,已经叫太医过去看了。瑾昭容哭着说是要见您。”

苏元德站在萧叙澜的面前,将这一番话说完,垂着头等他吩咐。

萧叙澜算了算日子,关了她快一月了,也该放出来了。

老老实实让人来认个错,他便顺水推舟解了她的禁足不行么?

非要又演这么一出戏来折腾他。

他又不能真放任着不管。

萧叙澜起了身,“走吧,去看看瑾昭容。”

满月宫。

太医隔着床幔跪在床边,瑾昭容的手腕上搭了一张帕子,太医小心翼翼的为她请脉。

可是这脉象却是正常的,没有一点小产的征兆。

瑾昭容瞧着请脉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躺在床上问道:“李太医,本宫这脉象如何?”

李太医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娘娘,您这脉象……”

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正犹豫着,耳边传来竹桃威胁的声音:“李太医最好想清楚在说,免得一会在陛下面前说错了话。”

李太医赶紧改了口:“娘娘的脉象虚浮,有小产的迹象,许是这些天思虑过度,郁郁寡欢所致。”

瑾昭容很满意他的答案,又装模作样的问:“那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安好?”

“娘娘之后将心绪敞开,不要多度思虑,微臣再给娘娘开上一副安胎的药方,娘娘吃上几日便会无事。”

“那便好。”

话刚说完,萧叙澜便进了寝殿中。

李太医赶紧退到一旁。

床榻上的瑾昭容早已换了一副面孔,她一只纤纤玉手撩开床幔,探出一张苍白的脸,发髻散开,眼里又噙着泪水,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

她用着娇媚中染着哭腔的声音叫了一声:“陛下……”

萧叙澜扫了她一眼,又看向地下跪着的李太医,先问他:“瑾昭容如何了?”

李太医将刚刚说给瑾昭容的话又复述给了萧叙澜。

萧叙澜喜怒本就不形于色,如今也是面无表情,瞧不出他是关心还是心疼,亦或者什么情绪都没有。

“没事便好。”他冷淡的说,又看向竹桃,呵斥道:“朕虽然是将瑾昭容禁了足,可不代表你们这群伺候她的宫婢能怠慢。”

竹桃跪在地上:“陛下,娘娘如此明媚的一个人,被关在了满月宫足足一月,她是郁郁寡欢所致,奴婢们也手足无措。”

“伺候不好主子还敢争论?”他眸色黑沉,藏着寒芒,“满月宫所有的宫人罚宫份半年。”

媱纾确实是昏倒在了雨中。
她身子向来弱,这场雨倒是帮了她的忙,能少跪一会儿了。
她原先想的是,跪的差不多了就装晕。
萧叙澜回去后见她不在璟煦宫,一定会问苏元德她去了哪里。
她早晚都会被带回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倒是帮她省去了装晕的麻烦。
只不过,真天旋地转的倒在雨中的滋味确确实实不好受。
萧叙澜离得远远的就瞧见了,满月宫门口昏着的媱纾。
他走近后,就瞧见她蜷缩在地上,雨水毫不怜惜的拍打在她身上,弱柳扶风的身姿似乎是被风雨压得不堪重负,像是美玉破碎一般,苍白又无力。
他胸口堵着一口气,心里不是滋味。
可他毕竟是皇帝,看见媱纾这副模样,他不可能屈尊降贵去救她。
而是对着身后跟着的其他宫婢吩咐:“把媱纾带回璟煦宫,再将御医叫来为她诊治。”
“是,奴婢遵旨。”
等看着媱纾被她们带回去后,萧叙澜才迈步进了满月宫。
瑾昭容刚进了雨中,便撞上萧叙澜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她屈膝行礼:“参见陛下——”
萧叙澜没有理会她,径直进了内殿。
瑾昭容眼底闪过一丝的担忧和心虚,赶紧追上了萧叙澜的脚步。
“陛下,您生气了吗?”
她一进殿中,就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身边娇声问道。
萧叙澜凌厉的目光睨向她,“你的手如今越发的长了,都能伸到朕宫中人的身上了。”
瑾昭容满脸无辜,不顾着自己怀孕,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臣妾没有!是媱纾她先顶撞臣妾的,臣妾本就怀着龙嗣,心中郁结的很,这才罚的她……”
他垂眼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的心疼。
她以为她仗着自己怀孕就能加重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萧叙澜根本就没想过让她生孩子。
如今怀上了,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中对这个孩子却没有一丝的期盼。
他如此生气,不仅是因为她欺辱的是媱纾。
更重要的是,她如今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媱纾是他宫中的人,就算她先前在皇后宫中当差,现在既然来了他的璟煦宫,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随意处置她。"



谢允明显一愣。

萧叙澜身为皇帝,怎么还会关心一碗微不足道的绿豆汤从哪里来?

除非是他在意刚刚送汤之人。

他没说实话,“回陛下,刚刚臣觉得口渴,特意让问宫中的宫婢讨了一碗。”

萧叙澜眼眸微眯:“这点热就受不了了,还当什么差?”

说完,便没再理会他,径直迈进了璟煦宫中。

与谢允一起当值的另一个禁军等萧叙澜进了殿中后才问:“你怎么不说是刚刚那个宫婢给的?”

谢允没理会他。

心里却在回想刚刚成帝的行为。

她是什么意思?

-

成帝回了殿门外候着。

萧叙澜进殿经过她身边时,她觉得有一道黑沉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头顶。

她忽略那目光,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内殿。

萧叙澜下朝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换下朝服。

他今日穿的常服已经准备好。

成帝进殿后,便又将她清晨亲手为萧叙澜穿上的朝服,再逐一脱下来。

她做事倒还认真,一丝逾越的动作也没有,眼里就只有活儿。

萧叙澜垂头大剌剌的盯着她。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能瞧见她露出的一截白洁的脖颈。

他又莫名的想到了那日她昏迷时,他不小心瞧见了她的身子。

他明明是皇帝,却在心底隐隐有一种耍流氓没被发现的侥幸。

因为他总觉得,若是成帝知道了他瞧见了她的身子,恐怕会闹着不活了。

想到这里他就来气。

从前那些女人,若是被他不小心瞧见了身子,她们只会觉得是福气。

恨不得贴上来求他宠爱。

面前这个成帝倒好,若有似无得撩拨了他。

如今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将他置之不理了,还显得他是亏心的那一方。

萧叙澜悄无声息的呼了口气,将胸腔的怒火散去。

“朕这一天也不必做别的了,就每日被你穿了脱,脱了穿罢了。”

他明明是嫌弃成帝的动作慢,可说出来的话却像个登徒子一样轻佻。

成帝又要跪地请罪,萧叙澜却眼疾手快的钳住了她的手腕。

他咬牙质问:“你听懂朕的话了么就跪?”

成帝挣扎了两下,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可被他抓的太紧,她挣不脱。

却能瞧见她脖颈连着耳根处爬上了一丝红晕。

她硬着头皮的小心翼翼回答:“奴婢……不明白。”

萧叙澜看她这害羞又胆怯的模样,一下子便来了恶趣味。

他唇角微勾:“不明白?朕倒是可以教教你。”

成帝咬着唇瓣,默不作声。

却肉眼可见的,她脸颊也浮现了一层粉色。

萧叙澜对她一逗就脸红的模样很满意。

他没再继续逗她。

估计再说下去,她又要哭了。

他放开了她的手腕,一本正经的命令:“继续更衣。”

成帝手中的动作加快了很多,似乎是想快些出去,不愿意再和他单独相处下去了。

萧叙澜将她的小心思收在眼里,偏偏不遂她的意。

等更完衣后,成帝抬脚就要跑。

一句“奴婢告退”还没有说出来,便被萧叙澜打断:“今日你跟着朕去长安殿伺候。”

成帝怔了一下,似乎是迟疑了一瞬才迫使自己接受这个结果。

“奴婢遵旨。”

长安殿的伺候就简单了许多。

萧叙澜一整日都在殿中与朝臣商量政事和批阅奏折。

成帝与苏元德一起在殿外等吩咐。

苏元德伺候出了经验,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去给萧叙澜换一杯茶。

第一杯茶是苏元德送进去的。

萧叙澜听见声音,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虽然什么都没说,可苏元德能觉出满满的压迫感。

他放下茶盏后,便马上退了出去。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苏元德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让人端来了杯热茶。

他没接,指了指成帝:“成帝,你进去给陛下奉茶。顺便将刚刚那杯凉茶取出来。”

成帝不情不愿的摇摇头:“苏公公,您就别难为我了,我伺候不好陛下,还是您去吧。”

他劝说道:“你去吧,陛下又不嫌你伺候不好。”

成帝死活都不去,她躲得远远地,就是不接过那盏茶。

苏元德别无他法,再耽误下去茶就凉了,也会误了第二杯茶的时间。

他只好接过了茶水,推门走了进去。

萧叙澜又和刚刚一样,掀起眼皮看了过来。

瞧见的却又是苏元德那张熟悉又让人嫌弃的脸。

他这次扫过来的眼神里多了些不悦,眸子里也蕴着寒芒。

苏元德心惊胆战的将茶杯放下。

萧叙澜拧了拧眉,语气里满是不耐:“怎么又是你?”

他吓得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解释:“陛下,成帝怕伺候不好您,不敢进来。奴婢怕茶会凉了,这才进来伺候的。”

他冷笑着讥讽:“不敢进来?”

“是……”

“让她进来,跟她说这是朕的命令。”

苏元德拿起桌上那盏凉了的茶,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成帝已经又规规矩矩的候在了门外。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向她:“你说你,就是进去奉杯茶,你非不去。陛下叫你进去了,说这是命令。”

他推了下成帝:“快些进去吧。”

成帝满脸绝望与后悔,眼神闪烁的看了一眼苏元德后,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殿中。

她走到萧叙澜的书案前,行礼道:“参见陛下。”

他手里拿着奏折,垂眼看着奏折,连眼皮也没有抬起。

含沙射影质问:“听苏元德说,你不敢进来伺候?”

成帝立马摇头否认:“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怕伺候不好陛下。”

萧叙澜的唇角小幅度的扯了下,意味深长的问他:“殿中的这种小事都伺候不好,那你能在哪儿伺候好?”

他这后半句话,话中的意思太过明显。

成帝呆呆的站在书案前,不知该怎么答话。

见她不语,他故意又问:“怎么不答话?在哪儿能伺候好?”

成帝听得出来,他这是势必要从她口中听到个答案。

这答案还需得是他想听的。

比如……

她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的回答:“奴婢在栖凤宫里能伺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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