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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花公子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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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   更新:2023-08-08 06: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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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明朝花公子》,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新书《大明逍遥游》已经发布,合约已到,还望诸位继续支持,书号:3541475...

《明朝花公子》精彩片段


静怡阁丫鬟的脚步越来越近地朝花潇洒所在的方向走来,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都生怕因为自己那一丝丝小小的气息将柳吟月原本赠与自己的名刺给吹走,要知道据说这柳吟月每月仅仅出阁三次,其余时间都在静怡阁学习琴棋书画,针线刺绣。静怡阁虽说是那烟花之地,但是柳吟月还是处子之身这事早已为江南三省所知晓,据说前不久,浙江一个大茶商带着三十两黄金前来静怡阁为其赎身,那老bao都未答应,可见其身价是多么的惊人。
而两年多以来,柳吟月在街道上给路人送名刺那可是第一回,众人翘首以盼着那名刺究竟花落何处。
“敢问公子姓花吗?”那丫鬟落落大方,一点也没有丫鬟那种卑微感。
花潇洒一愣,惊讶不已,咦,她怎么知道自己姓花?但是眼前却是来不及多想,那丫鬟已经毕恭毕敬地将装潢精美的名刺递到了他面前,余光瞟去,周围人个个羡慕的要命,转而那羡慕的表情变成了一个个敌意的眼神。
恍惚了片刻之后,花潇洒赶紧双手作揖起来,在作揖的同时他还不忘他那标志性的用手抚眉的动作。
“这是我们家小姐赠予花公子的名刺,还望到时候花公子赏个脸。”
人群中有人仍在屏住呼吸,也有人开始暗暗自吞口水……
花潇洒很是礼貌般的同样用双手接过那名刺,旋即对丫鬟点头致谢,“有劳姑娘回去后转达柳姑娘一声,在下一定按时赴约。”
丫鬟莞尔一笑,致礼之后便轻摇着曼妙的身姿朝花轿走去,而待他回头神来之后,那柳吟月的花轿早已走出了十来步远。
“兄台,拆开看看那柳姑娘写的什么?”人群中开始有人叫嚷道。
花潇洒没有过多理会,他将名刺揣进怀里,人群中开始有人叫嚷着,“五两卖不卖?”
“我出六两……”
“我七两……”
见着那些人带色意的眼神来装款爷,花潇洒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很明显这些家伙见着自己寒酸样才如此叫嚣的,‘柳姑娘赠与在下的名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尔等看?’
这话说完之后,花潇洒觉得全身一阵轻松,那舒服劲就如同内急迸发出来一样。
不过令他想不通的是,那丫鬟怎么知道自己姓花?一想到这个问题,花潇洒禁不住背脊一阵冰凉发麻,要知道他虽然穿越到这明朝已有些日子,但是接触的人却只有两个,一个是刘老伯(连他名什么都不知道),另外一个则是常到刘老伯家中来玩的邻居家小孩小强(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刘老伯住的地方离这苏州城少说也有个五里路,日常深居简出,加之刘老伯寡言少语的稳重性格,是断然不会随便说事的。
排除了刘老伯与小强的可能,花潇洒脑袋紧接着一阵生疼,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这第三个人了。
虽说自己有的时候有些无耻,但是那些都是针对无耻之人所做,对于善良老实之人,并未见有什么过分之处,再说自己到了明朝这些日子,一直恪守着良民的守则,除了刚才多看了那买银簪姑娘的大胸几眼,并无过多越界非礼之为,按理来说,自己的姓不可能是被第三个人所知晓。
他本性就是一豁达之人,既然想不通,那就不用再想,反正自己没犯罪,还不至于掉脑袋,省得想来想去伤脑筋,见着秋日已经过了树梢,花潇洒想到了小强应该到了城门口不远处的那座石桥那里,见此,他不由得加快步伐朝石桥走去。
“潇洒哥,你要的纸我给你买了几张。”桥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孩伸出白净的双手对着花潇洒说道。
花潇洒点点头,接过那几张宣纸,然后说道:“小强,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家告诉刘老伯,太阳落山的时候我自然会回来。”
那个被称作小强的男孩子点点头,使劲地吸允了几下快要流到嘴边的鼻涕,接着用手一抹,然后转身就朝身后的石板路跑去。
刘老伯貌似是个老光棍,一人独居在苏州城外,花潇洒见到刘老伯的第一眼,心里觉得没准碰上了个好人,当时他谎称被劫匪所劫,希望得到刘老伯的帮助。
刘老伯见着花潇洒生的人高马大,又面相不凡,或许奇货可居,所以也没有将他朝坏人那边想,很是干脆地答应了他,不仅给了他一个容身之地,还将花潇洒身上在他看来的奇装异服给换成了粗糙的麻布衣服,不得不说这明朝的衣服穿上身上,实在不爽,至少看着都不爽,但是他目前却只能穿这个。
刘老伯家也不宽绰,独门寡居一人,今日买宣纸的铜钱还是花潇洒与刘老伯上山打柴后劳动所得,所挣的十文钱,被他好善乐施了五文钱给路边那个颤巍巍的老乞婆。
潇洒也是懂得感恩之人,心想着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或许也能报些恩情,初来乍到的他也无太多特长,索性准备以画画为生;这上好的安徽宣纸他是买不起,只得暂且用当地小作坊的粗糙滥造的纸张。
在苏州河边找了块相对热闹一点的地方,几个稀稀拉拉的木炭字跃然而上:替人画像,五十文钱。
不过令他感到沮丧的是,这等招牌一出,并无多少人前来询问,一脸严肃的老学究对花潇洒那几个不知道什么门道的木炭字直摇头,在他们眼中,似乎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惋惜之觉在其中。
对此,花潇洒还是淡然一笑,他给人画像可不是用毛笔画,而是用素描,这素描作的人脸画像可比毛笔作的精致不少。
当然这个时代的人并不知道,等一下等我画好之后,看着你们一个个上门来求我。花潇洒一边想,一边已将手中的黑炭棒削好。
没有模特,花潇洒索性将目光投向了微波粼巡的苏州河,这时恰巧一条宽大的画舫从上游缓缓驶来,这画舫很快停在了岸边。
船刚停稳,两个女子轻跺金莲步从画舫中走了出来,待绿衣女子上岸之后,那粉装女子一脸竟凝噎地站在甲板上,痴痴地看着远方。
在花潇洒眼里,那粉装女子姿色不凡,婀娜多姿,一貌倾城,般般入画,较之之前的柳吟月相比,更多了几分仙气在里面,这样的女人显然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唯一遗憾的是,她那眉宇间却是充满着淡淡的忧伤。
看着那富丽堂皇的画舫,以及女子身上那身亮丽的霓裳,注定了她的身份非富即贵,也不知道拥有这般条件的女子为何会有那样的忧伤,念此,花潇洒眉间两道潇洒的剑眉开始微皱起来,他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眉毛。
既然没有人上前求画,花潇洒索性之下将目光转向甲板上的那个眉宇间充满的忧伤女子,他手中的木炭笔在纸上飞快地构造着点、线、面,不多时,那女子的大概轮廓便已跃然纸上。
甲板上的女子仿佛特意是他的模特一般,站在那里,竟然长时间凝噎不动,除了偶尔摇摇头,眨眨眼之外,整个人仿佛被定型一般。
尽管身后人群熙熙攘攘,但是在他的眼里,此时此刻显然这世界只有他与那个女子的存在了。
当他轻轻地用画笔勾勒出苏州河最后的微波后,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大功告成。
“好哇,大胆登徒子,你竟敢偷画我家小姐画像。”突然之间,花潇洒发现自己刚作好的素描被一个绿衣女子给夺走。
凭感觉,他知道这女子定是之前与画中女子一起出来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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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画给我。”自己辛辛苦苦画出来的,岂能容忍别人一下子就抢走了,不由分说,花潇洒就从地上坐了起来,见着是一女子,他脸上顿时流露出那种轻浮之色。
“给你?谁让你偷偷画我们家小姐来的?”绿衣女子一脸气愤,不依不饶。
“哼,谁告诉你这是你家小姐?”花潇洒天生的那种傲气让他轻蔑一笑。
“还敢说不是偷画我家小姐,你看这桥,这船,还有桥边的那些房子,不都是吗?”说罢,绿衣女子将手中的画扬了扬,引得周围驻足的人不由得打量过去。
“啧,这画是什么画?怎么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你别说,还真像。”
“看不出来那些字写的这么差,竟然画画这么厉害,我看他比四大才子画的都要好。”
当然人群中除了吹捧之声,也不乏责骂之声。
“这个人真是不要脸,竟然偷偷画别人相。”
“唉,我看他是惨了,那家人一看就是有钱人。”
……
绿衣女子得意地一笑:“怎么样?大家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哼,敢偷画我家小姐,我看你真的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小姐,我再说一遍,我画的不是你家小姐,你没有看见这画上女子愁眉不展吗?”花潇洒知道这些下人极力想讨好主子,因此他故意专挑其软肋问道。
绿衣女子定睛一看,果然这画中女子眉宇间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你家小姐美若天仙,怎么可能与画中的这个愁眉不展的女子一样呢?在下只是借用了一下景而已,你若嫌弃,那我把你家的那条画舫去掉就是了。”花潇洒说完上前就要拿画。
岂料绿衣女子早有准备,只见她嗖地一下将手中的画藏到了身后。
“哼,你以为你油嘴滑舌就能骗得了我?你这个无耻之人,我问你,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丑化我家小姐的。”
见这女子十分泼辣,花潇洒不由得苦笑一下,旋即说道:“小姐,我若是丑化你家小姐,至于这般作画吗?”
“谁晓得你心里有什么鬼?”绿衣女子嘴角一哼。
见绿衣女子甚是泼辣,花潇洒不紧不慢只是微微一笑:“我心中有鬼的话,还敢在这里光明正大的作画吗?我看倒是你心里有鬼,见不得这画中之人比你漂亮,你也不瞧瞧你那样子,歪嘴斜眼跟着那些骂街的泼妇有什么两样?”
虽然花潇洒是面带微笑说完的,但是这话的杀伤力可不小,气得绿衣女子腮帮子都鼓得老高。
“青儿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花潇洒得意洋洋之际,忽然一个气度不凡、浓眉大眼,威武挺拔的白衣公子手持纸扇挤进了人群。
“赵公子,这无耻登徒子竟然敢偷偷画我家小姐画像。”青儿见有人为她撑腰,赶紧说道。
“哦,确有此事?”说罢,赵公子看了花潇洒一眼,这一眼看下去,赵公子暗自吃惊不小,本来以他的相貌,在这偌大的苏州府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美男子,但是眼前这公子,虽说一身粗布,但是身上那股英气却是咄咄逼人,俊逸的外表下那种放荡不羁的气质若隐若现,对于赵公子这样的公子哥来说,帅哥是流mang,这是对那些涉世不深女子最大的诱huo,而眼前这厮,显然就是。
“喏,这就是证物。”青儿扬起手中的那画递给了赵公子。
赵公子拿在手中看了看,不由得微微一笑:“画中之人确实是你家小姐,不过依在下看来,这位公子作画的目的未必就是偷画慕小姐,没准这小桥流水,飞檐走脊才是这位公子的目的所在。”
“赵公子,你怎么也帮这个无耻之人说话?”青儿虽说还是面带怒色,但是言语之间的那种厉色却是减轻了不少。
“这不是在下帮这位公子说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唉,青儿姑娘,你家小姐呢?”赵公子忽然问道。
花潇洒心中不由好笑,看来这赵公子的目的早已暴露,男人嘛,对于美女,特别是眉宇间展露着淡淡忧伤的美女,天性总有一种想要保护的感觉在里面。
“小姐还在船上,我上岸买点东西,恰好看见了这个小人,哼,无耻登徒子,今天看在赵公子为你开脱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你一回,不给老爷说,若是以后你在这苏州城见了我们,必然要绕道,你可知否?”青儿的话似乎在警告他。
花潇洒微微一笑:“对不起,本人向来只走阳关大道,除非遇见路上那些乱咆哮的恶狗,否则的话,一概不让。”
见这厮暗喻自己成恶狗,本来心情稍有平静的青儿更是怒火上肝,“你……”气得青儿直跺脚,继而转向赵公子,“赵公子,你要为奴家主持公道。”
赵公子看着花潇洒微微一笑,刚张开嘴准备说点什么,冷不防人群中又一个女子挤了进来,花潇洒定睛一看,只道是刚才自己的画中佳人。
只见她面露疑色地问道:“青儿,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这个无耻登徒子竟然敢偷偷画你的像。”被称为青儿的女子眼闪泪光指着赵公子手中的画说道。
那粉衣女子稍一迟疑,看了一眼花潇洒之后便从赵公子手中将画接了过来。
很快她那白皙的脸蛋瞬间变得绯红起来,在花潇洒眼里,这女子的手经不住一阵轻微的颤抖。
“小姐,你看是不是?”青儿委屈地说道。
粉衣女子微微一笑:“他画的这个女子眉宇间有股淡淡的忧伤,怎么可能是我呢,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忧伤过?”
见粉衣女子如此一说,花潇洒不由得对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两人的目光就那么在空中一对视之后便很快各自转移开来,虽说仅仅对视了那么一眼,但是不知怎么的,花潇洒的心跳却陡然加剧起来,亏得他平时练就一副厚脸皮,加之皮肤略微有些健康色,关键时刻才没有脸红。
“哼,你这个小人,若不是我家小姐给你说好话,我定是饶不了你。不过我告诉你,这幅画我可没收了。”说罢,青儿就准备撕。
“青儿,不得无礼,这幅画是这位公子的,你即便要撕,那也得花钱买下来才可。”粉衣女子见着青儿要撕画,赶紧劝阻道。
见小姐发话了,青儿这才作罢,不过她还是不忘狠狠地瞪花潇洒一眼,当然花潇洒也与她对视一番,一副无所惧的样子。
赵公子居然也发话了,只见他抱拳有礼道:“那这位公子,还有劳你开个价。”
花潇洒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看着粉衣女子。
“这位公子,我家青儿刚才无礼之举还望你不必放在心上,不过这幅画小女子倒是很感兴趣,不知道公子愿意卖给小女子吗?”粉衣女子颇有大家闺秀风范地说道。
面对如此有礼貌,家境出身好,长相赛天仙的女子,花潇洒怎么能辱没了斯文,这厮前世虽然算不上御女无数,花花公子,但是在吊女孩子胃口上却是一等一的高手,因此他不论在学校哪里,总是令人瞩目的焦点。
不用多想,只见花潇洒施礼道:“无缘之人,无论给多少钱在下都不会卖;有缘之人,拿走即可,今日在下见得姑娘颇具大家闺秀之范,如此善解人意,彬彬有礼,实乃少见,想必姑娘就是这有缘之人,这幅画姑娘拿走即可。”
粉衣姑娘微微一笑,“若是笑纳,小女子还真不敢拿,所以还劳烦公子开个价码,绝不讲价。”
见着粉衣姑娘一脸坚决,花潇洒自知不得不要些银两,思考片刻之后,他说道:“十文钱即可。”
谁料粉衣姑娘摇摇头,“刚才小女子才看见了公子的价码,一幅五十文,不必客气,小女子就照着这个价给就是了。青儿,给这位公子五十文钱。”
青儿愤愤地看了花潇洒一眼,然后极不情愿地从荷包里掏出五十文钱递到花潇洒手中。
忽然花潇洒的手掌一合,一下子就触碰到了青儿那白皙的手指上,吓得她脸色一红,赶紧将手中缩了回来。
花潇洒见绿衣女子一副恪守妇道的不情愿样,他不由得心中暗自发笑,死三八,整我就吃你豆腐。
接着他继续抱拳施礼道,“姑娘,稍等片刻,这画刚才被你的下人抢走,在下还未题字,因此还有劳姑娘稍等片刻。”
粉衣姑娘一愣,随即点点头,不由得将手中的画递给了花潇洒。
很快花潇洒便完成了最后的题字,同时顺手将这幅画卷好,递给了她,“姑娘,慢走。”
粉衣姑娘微微点头致意,很快便带着青儿朝画舫走去。
花潇洒仍然站在原地看着那条画舫,用他的话来说,他要目送粉衣姑娘上chuang,不对,应该是上船。
不料他发现那位赵公子也跟着走了上去,不过粉衣女子与青儿在船上,而赵公子却是孤单地站在岸边,两人交谈了一会儿,赵公子一脸着急,而粉衣姑娘却始终是一脸礼貌般的笑意。
见此情景,花潇洒不由得点点头,心道,此女子真是大气。
过了好一会儿,画舫开始朝下游驶去,赵公子则是一脸的沮丧。
这时,周围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叽叽喳喳起来,花潇洒仔细一听,心里却道:看来明朝人也喜欢八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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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苏州河上波光粼粼,慕蓉婷的闺船徐徐朝着家中驶去。直到闺船驶离刚才那个码头一里有余,趁着青儿去了甲板,慕蓉婷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刚才那位公子所作之画拿了出来。
平心而论,这幅画很是特别,像是用干墨所画,线条相当细微、到位。正是如此多细微的线条组合在一起,才能将这一副江南水乡美景图勾勒地如此逼真。
慕蓉婷的眼睛打量完这画中之景之后,又将目光对准了画中船头上的这位女子,毫无疑问,那位公子画的正是自己,她心中也知道,那个时候,自己的确一脸愁容。
她的忧愁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最近才出现的。
慕家是江南最大的茶商之一,前些年,在其父慕天豪的经营下,不断壮大着规模,但是谁料这几年,由于经营上的失误,慕家的茶叶生意在江南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而那黄家与张家则大有追赶之势。
受不住如此打击的慕天豪身体开始急剧衰弱起来,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作为家中长女的慕蓉婷虽说暂时不能为家族生意出什么力,但是与生俱来那种善良与关怀的性格让她在心中开始不由得对家族生意前景以及父亲身体状况产生了担忧,她心中担心的是若是父亲一旦倒下,这慕家的生意该如何经营?
她是家中长女,虽说生的娇柔,但是骨子里却韧劲的很,打小便深得慕天豪的喜爱,年长之后,由于从小深受其父亲做生意的影响,慕蓉婷在做生意头脑上丝毫不比那些常年混迹于生意买卖的男人们差,更是有好几次帮助父亲险中求胜,也正因如此,到了出嫁的年纪,慕老爷也不着急将其嫁出去。
她没有哥哥,只有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弟弟与十六岁的妹妹,显然,目前自己有可能会挑起家族事业的重担,一想到家族生意极有可能会落到自己一个弱女子身上,慕蓉婷眉宇之间的淡淡忧伤又情不自禁地流露了出来。
打量着画中女子良久,她又将目光对准了刚才那位公子所题之字,殊不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连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只见那张质量极其粗糙的画纸上几行苍劲有力的行书写了一首词,那是宋朝女词人李清照所作。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在慕蓉婷看来,这首词似乎能恰如其分地将自己的内心世界表达出来,她或许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在外人看来生活无忧无虑的光鲜女子,而实际上内心苦楚可有谁懂?
慕蓉婷独自苦笑一下,对,自己的苦楚有谁能懂?
忽然她心头一惊,那位公子应该能懂,要不然为何将她眉宇之间的这种哀愁画得如此传神。
又是苦笑一番,慕蓉婷心里念道那位公子只不过给自己作了一幅画而已,而自己竟然多愁善感了这么久。
“小姐,船已到了。”忽然,青儿走了进来。
慕蓉婷一个激灵,下意识将画收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之后,故作淡定道:“好,咱们下船。”
她的话刚说完,不料岸边一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嘴里大叫道:“大小姐,不好了,老爷晕倒了。”
慕蓉婷心头一惊,赶紧朝下船……
……
“怎么?老夫听闻你今日在苏州城卖画?”在简易的棚屋之中,刘老伯喝了一口烧酒问道。
见瞒不住他,花潇洒只得点点头,“没错,晚辈今日确实靠卖画为生来的。”
刘老伯又好生打量了他一回,然后缓缓说道:“功底怎么样?”
见刘老伯询问自己绘画功底,花潇洒情不自禁有些飘飘然起来,“晚辈自幼学画,各种风格之画都有涉及、尝试,本来就是到这苏州府前来找大名鼎鼎的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切磋技艺来的,谁料半路竟然被劫。”
刘老伯微微一笑:“原来你是准备找唐伯虎切磋比试高下的,想必花公子看来也是一个才子。”
花潇洒摇摇头,“比试高下倒是谈不上,晚辈只是让唐伯虎给晚辈所作之画一个评价。听闻唐伯虎的字画卖价极贵,晚辈也想靠名家指点,让自己的才华得以长进。”
“那你不妨画一幅,老夫先帮你把把关,看看你这画功如何?”
听得刘老伯如此一说,花潇洒一惊,暗自将刘老伯打量一番,完全一瘦骨嶙峋的山野老头模样,一脸憔悴样,不过他还是好奇问道,“前辈也懂这些?”
刘老伯哈哈一笑:“我一介山野隐士,哪懂这些,只是年轻时在唐府当过一段时间的下人,专门为唐解元研墨打杂。”
花潇洒点点头,抱拳道:“既然出自唐门,想必前辈欣赏水平还是不低,那在下献丑了。”
刘老伯点点头,“花公子,你准备画什么?”
花潇洒想了想:“前辈房前屋后全是桃树,虽说这个时节桃花早已凋零,但是在下还是想大胆尝试一下画桃花。”
刘老伯微微一笑道:“画桃花可不能光有画,那桃花诗也得般配,只有诗画相得益彰,才能让人欲罢不能,不知道公子的桃花诗可有?”
花潇洒点点头,心想这桃花诗还不简单吗?当初那部无厘头至极的《唐伯虎点秋香》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遍,星爷的泡妞功力也被他学到了不少。
“当然有,否则的话,在下可不敢献丑。”说完,花潇洒开始有些犹豫起来,这作画的纸张他是有的,但是这文房四宝还缺好几门呢。
刘老伯看出了他的难色,哈哈一笑:“公子刚巧,年轻时唐解元赠与我了一套文房四宝,老夫有的时候也用用,只是没那水平,着实浪费了那些个玩意儿,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老夫现在给公子取来?”
听闻刘老伯竟然有唐伯虎所赠文房四宝,花潇洒着实吃惊不小,他面带喜色赶紧致谢。
很快刘老伯将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宝从他住的那间屋里拿了出来,花潇洒熟练般地铺开纸,磨好浓墨,开始聚精会神地作起画来。
而刘老伯则在一旁潇洒地喝着烧酒,除了时不时看一眼他之外,更多时间他都在哼着那乡音极重的苏州小调。
约摸半个时辰,只见花潇洒潇洒地一收笔,说道:“刘老伯,晚辈已经画好,还请过目。”
刘老伯点点头,放眼过去,只见画中一屋,一山,一河,一舟,一老翁在桃林间若隐若现,虽说那丝丝细雨并未被画笔勾勒出来,但是那微澜的河水以及老翁身上的蓑衣却将这丝丝小雨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
而那一片桃林则在画笔之下,相映成趣,或挺拔,或倾斜,或交叉;桃树上的桃花也是或三五成群,或双花竟艳,或独上枝头惹人怜。
很明显,花潇洒将周围这片景色给升华了。
刘老伯边看边点头,眼里看着画,嘴里念着画上之诗:“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花潇洒见刘老伯将自己抄袭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念了出来,他心中甚有些得意,有些狐假虎威地说道:“老前辈,怎么样?这首桃花歌还算能配得上这幅画吧。”
刘老伯点点头,微微一笑:“这诗的意境比画更好,不过公子,老夫倒有疑问,你这诗真是自己所作?”
花潇洒见刘老伯怀疑自己,他继续大言不惭,“当然是了,莫非在下抄袭别人?”
刘老伯哈哈一笑,颇为爽朗地说道:“既然是公子所作,那在下确实佩服。从这诗画来看,你的能力远在于唐解元之上。”
花潇洒见刘老伯如此吹捧自己,他心中不由得飘飘然,但是嘴上还是说道:“老前辈,真是过奖了,在下只是乱作一气,怎么能与唐伯虎相比呢。”
这下刘老伯倒是不说话了,他反而很认真地说道:“老夫从不说假话,说的确实是这样,唐解元诗画,却有一些惊艳之作,但是那些都是灵感迸发而作,数量并不多,而公子所作之画,却是实打实地写实,特别是这首桃花歌,在老夫这个山野农夫看来,却是上乘之作。那唐解元,即便见了这画,也会自叹不如,甘拜下风。依老夫看,这切磋你也别去了,给唐解元留点面子吧。”
花潇洒摇摇头,一脸的坚决,“这可不行,我在这苏州府等不到唐伯虎,坚决不走。”其实这厮与唐伯虎切磋只是个幌子而已,他真正的目的还是想继续借居于刘老伯这里,虽说这里偏远,条件差了点,但是好歹也能落得个清净。
“何苦呢?说不定唐解元早已跟老夫一样隐居山林。”刘老伯见花潇洒一脸的坚决,他劝慰道。
花潇洒微微一笑:“不急,这些都是天意。唐伯虎是我最敬佩之人,能有幸见他一面是在下的福气,至于切磋,那倒无所谓。”
刘老伯见着花潇洒真是名符其实,他点点头,大声说道:“正所谓‘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问这世间,能有几人做到如此爽快豁达,我看公子绝对算一位。”
“过奖了,刘老伯才能称得上。”见刘老伯夸奖自己,花潇洒赶紧抱拳道。
“哈哈,不说了,来,陪老夫喝几杯。”说完刘老伯将杯中之酒给花潇洒倒满。
几杯烧酒下肚,花潇洒与刘老伯的话语逐渐多了起来。
“刘老伯,今日晚辈在苏州城中见着一极其飞扬跋扈的刀疤脸骑着高头大马,将路边的好几个路人都撞伤在地,看了都让人气愤,你说这等事,还有没有人管?”花潇洒边说边给刘老伯斟满酒。
刘老伯赞同般点点头,随之他长叹一声,“如今圣上登基不久就昏庸不已,不理国事,导致朝中奸人当道,今日公子所见那人,应该是宫中管事太监刘瑾的侄子刘让。”
这刘瑾在历史上可谓是个大奸臣,应该说在二十一世纪都是个妇孺皆知的奸臣。
“那刘让就是因为仗着刘瑾的权势才那般嚣张?”
刘老伯点点头,“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说那刘瑾是服伺当今圣上从小长大的,今上一登基,他便小人得志,在朝中陷害忠良,所幸朝中几个内阁大臣忠义,这才稍微遏制一下刘瑾的锋芒,若不然的话,不晓得有多少忠良要被其陷害。那刘让原本也只是长安街头的一个小混混,本姓为谈,因为其叔父刘瑾改姓,他也随之改了过来,这刘让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见着叔父得宠便鸡犬升天起来,前些日子打着做生意的旗号来到了苏州,开始祸害起当地的老百姓来,那苏州府知府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花潇洒听了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任何朝代任何地方都有刘让这样的小人存在,这样的人是赶不尽,杀不绝的,对于他这样性格的人来说,或许只要刘让不惹着自己以及身边的人,那么完全可以忽视刘让的存在……
晚上躺在铺上,花潇洒将柳吟月赠与自己的名刺拿出来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一会儿,眼下一个严肃而现实的问题摆在他眼前,那就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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