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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未删节

无尽奈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黛羚昂威是古代言情《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无尽奈落”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主角:黛羚昂威   更新:2025-05-09 0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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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黛羚昂威的现代都市小说《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未删节》,由网络作家“无尽奈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黛羚昂威是古代言情《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无尽奈落”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未删节》精彩片段

昂威一个人在饭厅用了餐,翁嫂偷偷问他小姑娘做的菜怎么样,他擦了擦嘴,漫不经心点烟,“盐重了些,叫她下次少放点。”
翁嫂低头看四个菜,黛羚做的三个,她做的一个,他精准吃完了那三个,一点不剩,唯独她做的蚝油芥兰,他估计只动了半筷子。
翁嫂轻笑,他在嘴硬。
回头瞧了一眼厨房,小声道,“少爷,这黛羚姑娘生得好模样,人也温柔的,蛮好相处。”
他睨着雾霭笑了一声。
那晚,他们俩始终也没有说任何话,昂威吃了饭便上楼洗漱休息,黛羚陪着翁嫂收拾了厨房就坐船叔的车回了家。
她觉得,昂威这人可能还真是弄她来做饭的,因为翁嫂的手艺她刚才尝了,实在是不容乐观。
第二天黛羚在门口候船叔的时候,雅若抱着书从身后拍她,“黛羚,上次多谢你替我顶班啊。”
黛羚点头,望着远处徐徐靠近的黑色轿车,她只想快速结束对话,“没事,我......有点事,等个人,你先走吧。”
豪车打眼,锃光瓦亮的顶配版劳斯莱斯,雅若不会不认得。
“黛羚小姐,久等了。”船叔还是将车稳稳停在了两人面前,雅若的表情是有些意外的。
黛羚面不改色,到这步也只得坦然应付,朝雅若挥手,“雅若,下次见,我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她钻进了车中,随着一阵汽车尾气消失在浩荡的车流之中。
雅若一直盯着那辆车完全消失在尽头。
她肯定想不明白,同黛羚都是穷苦留学生,为了生活都曾在风月场所兼职,就算她现在傍了些出手大方的老板,也只不过是多给点小费给她,从没有这么正大光明地给与她什么便利。
今日所见,黛羚显然是段位比她想得更高,更深藏不露。
*
那晚是周五,车流比平日拥堵,半途船叔接了个电话,面色凝重,应声说好。
他从车流中拐弯掉头,侧脸跟她解释,“黛羚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少爷有急事要用车,我们先掉头过去接他吧。”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说好。
三十分钟后,车在靠郊外的一座外观恢弘的建筑内停车场停稳,墨色车窗外,几个马仔簇着打头的是坤达。
唯独不见那人。
船叔降下车窗,坤达上前衬在窗沿同他交流,“船叔,今晚出城去华欣,带家伙,你载少爷,我们几个开车垫后。”
船叔大约知道不算太好的事,但通常这种场合他不好多嘴问,只应声好。
话正说着,那人身侧带风般,衣袂飘扬,俊眉逼人,从门口忽然现了身。
船叔见势立即开门下了车,迎上去,低声道,“少爷,我以为是接你回家呢,这不顺道还载了黛羚小姐,人还在车里呢,是先把她送回去?”
坤达一听这名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过来,朝车里意味深长地挤眉弄眼。
那人敛眸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包东西,拧着眉瞥了后车窗一眼,他们隔着墨色相对而视。
"


花姐曾说,玩男人就要跟玩狗一样,但千万别把狗玩躁了,适当的时候也要给个甜枣,若即若离,才能让他们永远跟在屁股后面周旋。

昂威不是普通男人,他吃不吃那套她也说不准,她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全身唐僧肉的女人,没有谁非她不可。

但钓鱼,只要还没得手,就可以赌,并且游戏越长赌注加码就越厚,未尝不值得一试。

她要打入陈家,就必须要让昂威心甘情愿地留她在身边,不管真情几分,她都得让他爱上她。

再不济,也要让他肉体上依赖她,而不是让他睡了她就抛弃,因为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她必须将它利用到极致,不然太不划算。

她一杯一杯喝着水,留意场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寻找着机会。

舞蹈社团几个女孩来的晚,众人分开挤出几个空档让她们落座,领头那女的她认识,同班的帕兰妮。

帕兰妮显然也看到了她,刚落座便假模假式给她打招呼,“还真是你啊,黛羚,没想到我们的冰山美女今天也出动了,真是稀罕。”

黛羚微微扯动嘴角,并不是很乐意理她。

她并不把帕兰妮放在眼里,因为她觉得那人只是一个喜欢搞小团体的普通女孩。

这种人她以前还在香港念书的时候就经历过许多,所以帕兰妮的招数她并不陌生,不过是一个漂亮女孩对另一个漂亮女孩的敌意罢了。

只不过最近因为郑耀杰在学校里追她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剑道小组的朋友告诉她帕兰妮以前追过郑耀杰,还没得手,这么一弄,她不想成为帕兰妮的假想敌也没办法了。

学校的圈子就是小得厉害,让她厌烦。

见黛羚不说话,帕兰妮端起一个酒杯跟旁边几个女孩故意高声攀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我们班的班花黛羚,澳门人,怎么样漂亮吧,人家可了不得,专门钓有钱人,一点不浪费这颜值,平时根本不跟我们这种普通人来往,你们今天算来值了。”

酒吧里熙熙攘攘,音乐声也大,但帕兰妮说的话还是让来的同学听了个清清楚楚,大家面面相觑也不敢搭茬,只自顾自喝酒。"



“哎哟,小少爷,这是怎么摔了,有没有流血啊。”阿嫂心疼,上前将男孩抱起就要回大厅,“没事啊,我们去里面让老爷抱,老爷疼疼就好了啊,小少爷,不疼啊。”

“妈咪妈咪,他踢我,宝宝疼疼,罚他罚他呀。”小孩许是见到靠山来到,在阿嫂怀里不安生,跟泥鳅一样拱向旁边的女人告状。

那位偏房只得抱过儿子,向两位赔着笑脸,“大小姐,陈少爷,小孩不懂事,多有得罪,希望不要见气,还小,还小呢。”

说完,抱着孩子和阿嫂灰溜溜回了大厅。

那夜,昂威未喝到散席,但也将近午夜,船叔开车候着,后座里的人捏着眉心吩咐他开到市区佛光医院。

船叔虽不明所以,但照做。

车在佛光医院的停车场停定,他先让船叔上去打探了情况,说是在普通病房住着,腰部旧伤发炎导致了高烧不退,白天已经退了烧,人也醒了喝了点流食,状态稳定。

至于陪床的人,自然是没来的。

他离开的时候,特意旁敲侧击打点了郑耀杰的父亲,让他好好关注下儿子的学习,下面的人说经常见到这位表少爷在晚上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他作为长辈,也操心呐。

那位郑老板,哪有过几次机会能亲自跟陈家攀得上话,连连点头哈腰,表示一定好生管教,谢谢督导。

午夜的公立医院除了走廊和急诊室,灯光不算亮,零星值班的护士见到那个走路生风的高大轮廓路过,都没了瞌睡,连忙拍醒旁边的姐妹,共享养眼风景,几双含情脉脉的眼目送着他进了拐角的那间病房。

那间充满消毒水味儿的病房,放眼望去有四个床位,另外三个空着,靠近窗边那张单人病床上,蜷缩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旁边的台灯影影绰绰,正好能看清她苍白孱弱的脸,呼吸倒匀净,只是皱着眉,梦里也咬着牙的样子。

他一双长腿踏进窗纱飘动的病房,在她床前立住,长指拿过她床头的病历单,翻了两页看了看,风寒似乎已经没了大碍。

只是腰,确实发了炎,这是症结所在,他眉心一拧。

那晚后半夜,船叔开车送昂威回海湖庄园,船叔手机响了好几声,他得了同意才接起来,细声细气地同那头打完电话,无非是老婆担心他还未回家,叮嘱他安全。

船叔一脸幸福地挂了电话。

那人在黑暗里闭眼休憩,半晌慵懒开腔,“船叔几时成的家?”

船叔笑着回,“七年了,我成家晚,四十好几才遇到现在的那位,现在一儿一女倒也平稳幸福,知足。”

少主性格寡淡,为他开车两年,两人鲜有闲聊,船叔本也是个话多的,今夜看出他对医院那位姑娘的半分情谊,给他支招。

“少爷不是我多嘴,这女人呐跟其他东西还不一样,就得软着来,不能强迫,哪天她要是心若随了你,怎么都愿意了。”

那人抬眼,闷哼一声,“那你说,二叔身边的女人有几个是真心的几个是假意的。”

是啊,他们这个身份地位的人,哪有什么真情假意,到底是跟常人不同的。

船叔被噎说不出话,索性换了个对象,“二老爷到底是不同,原配去得早,你看老爷和夫人不是二十多年和和睦睦的,要我说啊,这还是分人。”

后视镜里那人笑意未退,但再不应声。



黛羚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出了院,那天是系里的老师陪着办的手续。

几个护士看到她,眼里藏也藏不住的笑,她不明所以,只能微笑回应。

刚到学校,郑耀杰在走廊堵住她的去路,“黛羚,我听老师说你生病了,你还好吗。”

黛羚扯了扯嘴角,“我很好,谢谢关心。”

说完她抱书绕过他就要走,郑耀杰又迅速拦住她,“黛羚,你别不理我。”

郑耀杰挠着头,脸上都是歉意,“那晚我喝醉了,对不起。”

这让人误会的话,还以为他俩发生了什么,黛羚环顾四周,叫他小声些,两人来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

黛羚想把话说明白,“郑耀杰,我直接跟你说吧,我不喜欢你,我不管你是真的喜欢我也好,还是跟人打赌也好,我对你没有想法,就这么简单,我觉得我们做朋友就可以,你要不愿意,朋友也可以不必做。”

郑耀杰没想到她这么直白,有些诧异,他长得不差,家庭也不差,他想不通她为何如此直接,一点机会都不给。

“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郑耀杰看着她,富二代纨绔子弟的那一丁点尊严似乎在她面前荡然无存。“你有男朋友?”

他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喜欢别的人。

她摇头,冷若冰雪,“我有没有跟你没有关系,我话说到这了,你别再纠缠我了。”

纠缠?

黛羚的绝情让郑耀杰心里那点胜负心和要强心都快溢出来,他觉得自己当了一回舔狗,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这种屈辱。

她说完就要走,郑耀杰不让,又陷入一番撕扯。

“我不会放弃追你的,黛羚。”像在说什么誓言,以为自己很酷,但幼稚至极。

黛羚甩开他的手飞快逃离开。

遇到过缠人的,没遇到过这么缠人的。

中午的时候,导员将黛羚叫到办公室,说是上次学校推荐上去的奖学金,因为刚好她生病,面试已经结束了,但是学校特意说明了她缺席的理由,那边网开一面给了她补考的资格。

为她一个人设的面试,就在两天后。

黛羚接过导员递过来的文件,心里七上八下,四海集团的奖学金,本身是她接近昂威的一步棋,但现在她其实摸不太准,这事儿是否跟他的决策有关。

也许纯属偶然,是她多心,顺便运气好。

集团里事务繁杂,怎会事事经他手,更何况,四海集团日常事务的运作是在丹帕之下......

索性不想那么多,如果能的一笔钱支援,经济压力也会小不少,倒也不错。

晚上学校社团搞聚会,黛羚本不想去,碍不住剑道小组几个相熟的同学的邀请,硬着头皮还是去了。

南城的冰刃酒吧,诺大的场子里五光十色,人头涌动,嘈杂纷乱,男男女女顾着喝酒摇骰子,黛羚大病初愈只喝饮料,环顾四周自己解闷。

她得闲时穿梭重重人群挤出场子,想去门口抽烟透口气,在宽大的走廊里,她瞥见迎面而来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本能地想躲避,奈何已经走到门口,没有退路。

“威少爷,有失远迎,今夜给您留了最好的包厢,我领您过去。”经理模样的人带着随从在门口将那人迎进了门,震耳欲聋的声音涌入她的耳朵。

冤家路窄,此时具象化。

昂威迎风进门,身后跟了几个年轻的保镖,他将肩头的风衣拿下,那个经理识眼色的接到手里。


黛羚闭着双眼,享受着身下的滚烫带给她的舒适感,她扬起嘴角,拿起旁边的香槟抿了一口,低低嗯了一声,然后睁开眼,不紧不慢地问着。

“花姐,这个太子威什么脾性,N有透露过吗?”

花姐听闻她安全,也就长舒了一口气,声音都慵懒了许多。

“不是早跟你说过,这位少爷风月场所的情报不多,比不上他那对爹妈,他两年前才从国外回来,深居简出不爱露面,各大夜总会都没有他的活动痕迹,似乎挺谨慎的一个人,亦或他就不爱玩女人,泰国人妖多gay也多,喜欢男人也不一定。总的来说,这个主儿,很难近身。”

说着,花姐啧啧两声。

黛羚伸手舀起一捧水,然后手掌朝下又尽数倒出,她盯着穿过指尖晶莹剔透的水流,默不作声。

花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老早就警告过你,这个人很危险,丝毫不输他老子,他回国这两年,四海和暹罗之间的局势变得很动荡,这背后的主导就是这位二世祖,他的野心不小。坊间传闻,他老子这两年会将重心移到白道生意上,关于黑道的生意有心交给这个独子才会把他从意大利接回来,你别看陈昂威年纪轻,他可是陈丹和阮妮拉培养出来的种,手段和狠毒绝对难以想象。”

说着花姐话锋一转,嘟囔着,“我这两天老睡不好,右眼皮老跳,担心你。”

“你那是更年期。”黛羚玩笑打断她。

花姐的话,黛羚听着觉得一阵阵冷风往耳朵里猛灌,她突然觉得鼻腔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了,这喷嚏打得,吓到啦?腿软了你就给我立马回香港,凭你的姿色,怎么也给你觅个财阀二代世家公子,咱安稳过日子。”花姐开着玩笑。

黛羚取过纸巾擦了擦鼻子,随口回应,“只是晚上泡池塘里太久,可能感冒了。”

花姐听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对了,今晚行动怎么样啊,鱼上钩了吗?”

“凑合,下了个钩子而已,鱼上不上钩全看命数。”黛羚擤了一下鼻涕,脑海中想起那个黑暗里冲出几步的身影,摸不太准。

花姐没再追问,沉默半响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吗?阿什丽死了。”

黛羚闭着双眼,嗯了一声说之前新闻上看到了,仿佛在聊一桩毫无关系的趣闻。

花姐迟疑的声音像是在探口风。

“她是半年前从深水湾的豪宅二楼摔下来头磕到假山上死的,玉梦死后,这么多年,她一点消息没有,再见竟然是在新闻上,她傍上了香港财政司的副司长从良了,还生了一个儿子,这个案子警察定性为意外,也算她福薄。”

听着花姐的叙述,黛羚没应声,只察觉到浴缸中的水渐渐变凉,她也感觉到了一丝困意,随即起身去冲了个澡,裹上浴巾出来,没想到花姐还没挂。

“小黛。”花姐听到动静在那边唤了她一声。

黛羚拿起电话说了一句我在,就这样围着浴巾一头湿发倚在桌前,点燃一支女士细烟夹在手中,伴随着袅袅青雾,她失神地观察着面前墙上的照片。

那是她整理的人物关系网,包括九面佛,阮妮拉还有昂威,以及暹罗帮的主要人物赛钦和德赛。

上面的照片,只有昂威那里空着,直到今天为止,关于他的情报都为0。

她想起那双黑暗中如狼的眼眸,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花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阿什丽的案子,跟你有没有关系?”

黛羚单手抱臂,把烟送到嘴里吸了一口,随即拿开,望着那块空白,她眯着眼呼出一口意犹未尽的烟圈,顺手拿起身旁的飞镖掷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射中昂威这个名字。

“花姐,我记得我说过,在我大仇未报之前双手不会沾血。”

“我信你。”花姐斩钉截铁地回复,随即告诉她万事注意安全,N有了消息她会立马联系她。

挂了电话,黛羚呼出最后一口青雾,将手里的烟杵灭在水晶烟灰缸中,睡觉之前,她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这天之后,黛羚因为风寒跟学校请了假在家休息了几天,一个人浑浑噩噩在床上萎靡得不像样,走路都发颤。

第四天的时候,她挣扎着起床,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花姐。”她摸着额头,尽量让自己站稳。

“小黛,N那边来了消息,素坤逸区檀宫夜总会的地下拳馆下周三有一场黑拳,那里是四海集团的产业,太子威据说喜欢看打泰拳,尤其黑拳,所以他应该会去看,但N说这次的消息不保真,只能碰运气,明白吗?”花姐警告她。

黛羚点头答到明白。

她来泰国半年都没太多关于有用的消息,而最近连着两周竟然多达两次机会,她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好在还有几天时间,她完全有时间准备。

周三傍晚,黛羚来到檀宫夜总会门口,抬眼望去,这栋曼谷有名的娱乐会所占地面积惊人,足足建了五层。

这里是泰国政商两界私下谈事的其中一处重要据点,不夸张的说,一个砖头砸下去可以砸出无数高官富豪。

泰国前司法部长曾经在这栋楼的四层包厢里被带走,据说当时已经吸嗨了神志不清,嘴里还不忘念着男模的名字,随后第二天就在他郊区的豪宅中翻出巨额赃款,一时成为坊间趣谈。

足够的招摇,十足的吵闹喧嚣才能掩盖最肮脏的交易。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狐狸们都深谙此道,只要石头还没落到自己身上,就算前车可鉴他们也趋之若鹜。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巨大的利益实在诱人,阻碍不了他们一步步踏入毒窟的脚步。

陈家精准地利用人性中这些见不得光的欲*毫无保留地操控着官场的达官显贵们,在这张精心编织的巨大的利益网络中,丹帕背后的四海集团显然是最大受益者和主宰者。

黛羚深吸一口气,湄南河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拂动她的秀发,她嗅到了醉人的金链花香味,抬脚迈上檀宫夜总会的阶梯。

门口两个年轻女孩穿着改良的泰服,手里挽着一个精致漂亮的茉莉花花环,见有客前来双手合十上前,用泰语问黛羚有没有邀请函。



两人作别时,雅若告知她今晚红色包厢的座上宾有两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坐在二楼看台,其中一位应该是军区的人。

雅若告诫她千万不要多嘴,只管听吩咐,黛羚点了点头告诉她放心吧。

进入入口后只过一个拐角,瞬间人声鼎沸,嘶吼声弥漫。

黛羚放眼望去,一楼的拳台中央,两名裸上身满脸是血的人扭打在一起,裁判在试图分开他们,拳台下聚集了上百人,大家怒吼欢呼,像野兽一般咆哮。

确实观感不太好。

黛羚嫌恶地收回了眼神,目光扫到正前方围着地下场地所建的一圈二楼看台,烟雾缭绕中坐了许多看起来身价不菲的脸。

最深处红色隔间内,两个黑衣保镖双手交叠而立站在后面,前面两把暗红色皮制雪茄椅并列而放,中间隔着一个茶几。

一个穿着背带条纹西裤的老头正一脸安逸地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

旁边的年轻男人嘴里呼出一抹烟圈,脸被若隐若现的红丝绒帷幕遮掩大半,黛羚只瞧见他桀骜利落的下颚微微扬起,仿佛笑了一下。

黛羚整理了一下着装,婀娜妖娆的扭着胯朝着他们走去,她单手将托盘衬起,尽量扮演好一个服务生该有的态度。

走到老头身旁,背后的保镖上前询问为什么换了人,黛羚小声答刚才的服务生不舒服,随后对他嫣然一笑,黑衣男则退回原位不再说什么。

“先生,您的威士忌。”

黛羚弯腰将托盘上的酒和冰块取下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老头和昂威说着笑,丝毫没有理会她。

她放好酒后站在稍远一旁等候吩咐,眼神不自觉瞄向右前方的昂威,他此时正悠然自得的捏着酒杯喝酒。

不过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在拳,而是在旁边人的身上,鹰隼一般的双眼带着轻佻的笑意,时不时观察着老头的反应。

老头全神贯注的盯着下面台上激烈的比赛,情绪跟随着起起伏伏,显然是下了注。

花姐说过,地下黑拳的目的一般三个。

一个是送钱,一个是洗钱,最后一个就是单纯的觉得正规拳守旧没意思,喜欢看毫无底线的打,打到一方被打死为止,极其血腥,这种一般都会签生死状,免除责任。

黛羚通过情况来判断,今天应该属于第一种。

既然是军区的人,那么大差不差就是给高官送钱的,为了贿赂,让老头选一方下注,无论他选哪一方,都会赢,所以昂威的眼神才会散发着戏谑,像看一场好戏。

昂威饮下后一口酒,而后抬手看了看手表,黛羚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向一楼几个彪形大汉投去的细微眼色,楼下之人似乎收到了命令,台上随即开始最后的角逐。

最终,在短短五分钟之内,壮汉选手满脸是血地被抬了出去。

在众人的高涨的巨大欢呼声中,那个羸弱的男人吐出黑色护齿,鼻青脸肿地举起双拳,大声庆祝,尽情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昂威叼着烟站起身来,单手极为利落地解开西服上唯一的一颗扣子,往后抻了一下,接着高举双手鼓掌。

旁边的老头也站起身来,对着昂威弯腰礼貌一笑,说了句,“不好意思,陈公子,我赢了。”

昂威耸耸肩眯了眯眼,叼着烟伸手与他相握,眉眼间满是附和之色,声音淡然不惊,毫无失望之意。

“祝贺您,比杨将军。”

话音刚落,台下的拳台上,此时四个美女抬着一个木桌缓缓走来。

木桌之上罩着黑布,在那此起彼伏的声浪之中,赢下比赛的那个瘦个男人揭开了黑布,只见数摞现金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明晃晃地耀人眼目。

他接过下面递上来的一个麻袋,在众人的数数声中,一叠一叠地将现金放入麻袋。

那动作足足持续了上百下,当真是纸醉金迷,令人心魄为之震颤。

昂威和老头望着楼下的场景相视一笑,像完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交易。

过了一阵,来了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将老爷子请下,说是在北楼四楼为他准备了薄酒,让他移步,老头二话没说就跟着去了,走之前瞄了黛羚的屁股一眼。

此时场子里只剩昂威和身后的保镖,一楼已经散场,他仍若有所思地盯着台下。

正当黛羚思考接下来如何让他注意自己时,前方的经理折回示意她不要再呆在这里,黛羚望了一眼昂威的背影不想走,但也不得不离去。

刚走两步,一个眼神慌乱的马仔和她擦身而过大步上前在身后昂威的耳边低语几句,黛羚在转角处听到他低沉而带有磁性的闷笑,说了一句什么,但听不清。

回到大厅的黛羚撞见远处正给客人端酒的雅若。

她的胸口处塞满了钞票,都是客人给的小费,雅若朝她微微一笑,黛羚淡然抿嘴心领神会。

后半场黛羚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不知道昂威有没有离开,如果离开那么今天她将毫无机会。

不一会,大堂经理阿苏找到黛羚。

很神奇,场子里这么多人,他似乎也不是那么脸盲,绕过无数宾客还能精准的找到她。

“黛羚小姐,我知道你不愿意做陪酒,但事情紧急,今晚楼上有重要的客人指定你,我们跟他解释过你只是服务员,但是这位客人难以想象的尊贵,如果你不去我想......”

阿苏脸上很为难,看起来也不像装的,其实他也很恼,偏偏今晚这么大的官看上了一个第一天上班的服务员,他也不得不强迫了。

黛羚一脸疑惑,环视了一圈,不知道被哪个臭男人瞄上了,淡淡地吐了一句,“经理,我不陪酒。”

说完黛羚转身准备离开,待得了这么久她却一无所获,这里烦闷的空气让人生厌,正好想回家。

刚转身就被两个高大的黑衣保镖挡住去路,结实得像一堵墙,身后阿苏经理的声音不像刚才那般软和,语气开始变得强硬。

“黛羚小姐,还望你别不识好歹,这尊佛你我都惹不起,弄不好你小命都不保。”



她当然明白,他这句表面带着威胁语气的话的真正含义,不过心底莫名就是想较劲儿,看不惯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呵一声,不耐挂了脸,“不明白滚回学校重新学语文。”

他蹙眉抬起她的下巴,手指划过她微肿的脸颊,语气柔和下来,“给人打就那么过瘾?”

这一刻,她窥见他眼底罕见的温柔,但她知道,这绝不是他本性。

食指和小指上的金属指环摩挲过她灼热的脸,她心际一凉。

“腰呢,好些没。”他胸腔的火已经要喷涌而出,却还惦记着这事。

黛羚忐忑地说还没好。

他盯着她得眼睛,呼吸开始浓重错乱,无声对视那数十秒,她借着风和月,将他脸的一寸寸看了个明明白白。

男人鹰隼般墨色的眼眸,邪肆清晰可见,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拉入深渊底层,那万劫不复之地。

“别乱动。”

她挣扎几下,他的长指更攥紧了几分,敞开的胸膛起伏,终于按耐不住,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管不顾吻了上去,粗糙的掌纹摩挲着她的头皮,酥酥*痒。

散架就散架,他管不了那么多破事。

“嗯~”

她寻不到出口,只能吟声以示抵抗。
"


黛羚额头血流如注,顺着脸颊滑落,一小会脚下的地板便汇聚一汪骇人的暗红。
她觉得全身发冷,环抱双臂抬眼望向昂威冷冷的脸,他没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任何心绪波动。
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无声地转动着食指的戒指。
半晌,他用中文叫她过去。
黛羚没有动。
昂威又重复了一句,问她,“怎么,泰语不好,中文也不行吗?”
黛羚朝前蹒跚挪动两步,额头和腰窝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她走路变得一瘸一拐,昂威示意让她在旁边,黛羚艰难的跪坐下来。
“昂威少爷,我什么也没听见,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黛羚喘气喘得厉害,只觉得头疼像针扎,腰也跟断了一般,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咬牙装着可怜,今天是计划外的第二场戏,她并不想和他纠缠太久,让他觉得他勾勾手指就能立马让她臣服。
男人对这种女人没有兴趣。
况且,是真的很疼,她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晕厥。
“中国哪里的?”昂威冷眼瞧她。
黛羚咬牙,她有些失血过多,脸上冒着虚汗,应他,“澳......门。”
说完这句话黛羚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虚汗流尽,骤然倾身倒下。
头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肩头,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昂威眉间蹙起,感知到她身上温热的体温传来,偏头打量起身上这张清秀面容。
殷红的唇下有一颗小小的痣醒目,夺了他一半的目光,不由地凝视半晌。
她瘦弱的身躯像一团棉花,不知为何,软得让人心颤。
目光梭巡着她眉目之间,竟不自觉地伸手想去触碰她的衣衫,只不过最后还是停在了空中,到底不想脏了手。
一旁几名保镖见这一幕面面相觑,不可置信,上前也不是站着也无措,又不敢插嘴多言。
他鼻尖攒动着浓重的血腥味,竟参杂着一丝淡淡的书墨气息。
确实是学生,还稚嫩无比的年纪,就出来下海。
昂威低声嗤笑一声,惊觉自己刚才一瞬而过的荒唐想法,将女人的身体倏地推开,朝愣在一旁的手下低吼。
“都站着干什么,看戏吗?还不叫阿苏上来把人抬走。”
几个保镖七手八脚把黛羚从昂威身边挪开,等阿苏上来的时候,昂威正拿手帕擦拭着脖子上的血渍,上衣脱了个精光,露出精壮紧实的胸肌。
阿苏吓得两眼发昏,以为发生了命案,看到地上的人还正常起伏的胸膛,才松了一口气,命人将黛羚抬到楼下,特意叮嘱从后门送往医院。
“阿苏,把我沾血的衣服皮鞋都扔了。”头顶降下冷冷的命令,阿苏连忙点头答应。
昂威用酒精擦拭着双手,眼也没抬,语气透着些嫌弃和鄙夷,“她陪过多少客人?”"



可能是预见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创造个说话的机会。

翁嫂啊,有点人精。

黛羚会意,到饭厅那边接了一杯水就端到了他的面前,“你要的水。”

也无任何称谓,虽然怪了点,但总比叫他少爷好,叫她少爷,就总觉得低他一等,她不太情愿。

那人没有一丝犹豫,从她手里接过水一饮而尽,将杯子递还给她,全程也没抬一下眼皮。

昂威一个人在饭厅用了餐,翁嫂偷偷问他小姑娘做的菜怎么样,他擦了擦嘴,漫不经心点烟,“盐重了些,叫她下次少放点。”

翁嫂低头看四个菜,黛羚做的三个,她做的一个,他精准吃完了那三个,一点不剩,唯独她做的蚝油芥兰,他估计只动了半筷子。

翁嫂轻笑,他在嘴硬。

回头瞧了一眼厨房,小声道,“少爷,这黛羚姑娘生得好模样,人也温柔的,蛮好相处。”

他睨着雾霭笑了一声。

那晚,他们俩始终也没有说任何话,昂威吃了饭便上楼洗漱休息,黛羚陪着翁嫂收拾了厨房就坐船叔的车回了家。

她觉得,昂威这人可能还真是弄她来做饭的,因为翁嫂的手艺她刚才尝了,实在是不容乐观。

第二天黛羚在门口候船叔的时候,雅若抱着书从身后拍她,“黛羚,上次多谢你替我顶班啊。”

黛羚点头,望着远处徐徐靠近的黑色轿车,她只想快速结束对话,“没事,我......有点事,等个人,你先走吧。”

豪车打眼,锃光瓦亮的顶配版劳斯莱斯,雅若不会不认得。

“黛羚小姐,久等了。”船叔还是将车稳稳停在了两人面前,雅若的表情是有些意外的。

黛羚面不改色,到这步也只得坦然应付,朝雅若挥手,“雅若,下次见,我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她钻进了车中,随着一阵汽车尾气消失在浩荡的车流之中。

雅若一直盯着那辆车完全消失在尽头。

她肯定想不明白,同黛羚都是穷苦留学生,为了生活都曾在风月场所兼职,就算她现在傍了些出手大方的老板,也只不过是多给点小费给她,从没有这么正大光明地给与她什么便利。

今日所见,黛羚显然是段位比她想得更高,更深藏不露。

*

那晚是周五,车流比平日拥堵,半途船叔接了个电话,面色凝重,应声说好。

他从车流中拐弯掉头,侧脸跟她解释,“黛羚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少爷有急事要用车,我们先掉头过去接他吧。”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说好。

三十分钟后,车在靠郊外的一座外观恢弘的建筑内停车场停稳,墨色车窗外,几个马仔簇着打头的是坤达。

唯独不见那人。

船叔降下车窗,坤达上前衬在窗沿同他交流,“船叔,今晚出城去华欣,带家伙,你载少爷,我们几个开车垫后。”

船叔大约知道不算太好的事,但通常这种场合他不好多嘴问,只应声好。

话正说着,那人身侧带风般,衣袂飘扬,俊眉逼人,从门口忽然现了身。

船叔见势立即开门下了车,迎上去,低声道,“少爷,我以为是接你回家呢,这不顺道还载了黛羚小姐,人还在车里呢,是先把她送回去?”

坤达一听这名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过来,朝车里意味深长地挤眉弄眼。

那人敛眸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包东西,拧着眉瞥了后车窗一眼,他们隔着墨色相对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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