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乱地蹲下身子去捡碎片,手指被划破,鲜血滴落在地上,与酒水混在一起。
沈青梧恰好来找我,看到这一幕,她急忙跑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她轻轻抱住我,那一刻,我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在她怀里放声大哭,似乎这样就可以将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尽情释放。
社区超市的老板是个热心肠的大叔,知道沈青梧常用酸奶喂流浪猫,总是把临期酸奶留给她。
沈青梧每次去拿酸奶,都会和老板聊上几句,一来二去,超市也成了我们偶尔相聚的温馨小站。
有一次,我们在超市碰面,老板笑着对我们说:“你们俩啊,就像我的两个亲闺女,看到你们这么好,我打心眼里高兴。”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小小的超市也充满了家的温暖。
第六节有一回,沈青梧服下抗癌药后,不慎沾了些许酒精,竟陷入了奇异的致幻状态。
她目光迷离,像是透过现实的墙壁,看到了另一个奇幻世界,喃喃说道:“你瞧,那些猫咪……它们排着队跳康康舞呢,每一只都穿着华丽的小裙子,还戴着高高的帽子,可滑稽了。”
说着,她的身体也跟着晃动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模仿着猫咪跳舞的模样。
她那一本正经又荒诞的动作,逗得我忍俊不禁,她自己也跟着哈哈大笑,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可笑着笑着,我的鼻腔陡然一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我心里清楚,她承受的痛苦太重了,这些光怪陆离的幻觉,不过是她疲惫心灵的一处避难所,是她在残酷现实下无奈的逃避。
在沈青梧最后一次手术前夜,夜色如墨,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光晕柔和却又带着几分凝重。
她拉着我,坐到那台老旧的电视前,电视上正播放着俄罗斯方块的游戏画面。
我们并排而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游戏手柄上飞速按动,发出急促而紧张的“哒哒”声。
四周静谧得可怕,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唯有我们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按键声,交织在这压抑的空气中。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游戏通关。
屏幕上的画面一转,出现了沈青梧童年时的影像。
小小的她站在父亲身旁,聚精会神地看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