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名的那一刻，眼眶瞬间湿润，弟弟死后就没人这么叫过我了。
可妈妈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脸色骤变：“提她干嘛！那个杀人凶手，清明节都不去给小刚上香，还厚着脸皮打电话说要过生日。这种人迟早遭报应！”
“别提她了，DNA 检测结果多久能出来？我也想知道是哪家可怜孩子，说不定还能安慰安慰人家父母。”
我忍不住笑出声，妈妈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拼凑起来、惨不忍睹的尸体，就是她恨之入骨的亲生女儿。
02
就在妈妈与老张交谈之际，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 “大学辅导员李老师”。
“您好，是小李的妈妈吧？学校这边已经三天联系不上小李了，我今天找她时低血糖晕倒，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请问您能找到她吗？”
妈妈的脸色瞬间阴沉，语气尖锐又刻薄：“李老师，我当初就跟您明明白白说过，刘莉是个惹事精，谁沾上她谁倒霉！可您偏不听，一门心思资助她上大学，这下好了吧！”
曾经，我拿到名牌大学录取通知书时满心欢喜，以为终于能得到妈妈的认可与喜爱。
可实际上，在她心里我无论多努力、多优秀，都始终是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电话那头，李老师赶忙解释：“一个星期后，小李还要代表学校参加物理竞赛，学校特别重视。要是她缺席，保研资格恐怕会受影响。”
“保研？她就不配读那么多书！最好永远消失，别再回来给我添堵！” 说罢，妈妈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老张一直默默听着，忍不住开口：“孩子是无辜的，这么多年过去了……”
“无辜？” 妈妈猛地转过头，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除非她死在小刚的墓碑前，不然我这恨，永远都消不了！”
我呆呆地看着妈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妈妈脸上的愤怒还未消散，手机 “嗡嗡” 震动起来。
“您好，请问是李女士吗？您家孩子今晚订的蛋糕还没取呢，我们按预留信息联系您。”
妈妈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打错了！”
紧接着，她重重按下挂断键， “那个死丫头，害死弟弟居然还敢过生日，还订蛋糕！”
其实，蛋糕我是为弟弟定制的，可惜今年没能送到他面前。
老张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不对劲啊。学校找不到她，蛋糕店也联系不上，说不定莉莉真出什么事了。”
妈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能出什么事？指不定又在哪躲着，就会给人添乱！我不想再提她，一提就来气！”
就在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奶奶跌跌撞撞冲进大厅，眼眶泛红。
“警察同志，我孙女昨天早上出门买菜，到现在都没回来！以前出门都会打电话报平安，这次一整晚都没消息，我…… 我担心她出事了！”
看着奶奶满脸的焦急与担忧，酸涩感蔓延全身，曾几何时，我也无比渴望能有一位这样惦记我的长辈，可自从弟弟出事，妈妈便四处宣扬我是杀人凶手。
生活里，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校园霸凌笼罩了我整个青春。
警察神情凝重，将奶奶引进停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