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冰块碎了一地。
秦政跟进来，语气平静得像在查房：“你冷静点，粽子而已。”
“粽子而已”。
我忽然想起去年他生日，我跨越三个城市，就为了把蛋糕送到他值班室。
结果推门就看见他同事围在一起吃蛋糕，而我的那个，连盒子都没拆，被丢在角落，奶油塌成一团。
那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蛋糕而已，你至于吗？”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粽子，粽叶裂开，红豆馅漏出来，像血。
“秦政。”
我抬头，眼泪砸在手背上，“你知道我为了包这些粽子，手上烫了多少个泡吗？”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抓住我的手翻看。
我猛地抽回手：“晚了。”
薛瑶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亲手……滚。”
我盯着秦政，“要么她滚，要么我滚。”
空气凝固了几秒。
秦政叹了口气，转头对薛瑶说：“你先回医院吧，我晚点找你。”
薛瑶咬了咬唇，抓起包走了。
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我听见秦政说：“青柠，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不可理喻。
我笑了，笑得眼泪直掉。
“是啊，我不可理喻。”
我抹了把脸，从包里掏出钥匙串，当着他的面，一把一把拆下他家的钥匙，“那你就找个‘可理喻’的吧。”
钥匙砸在茶几上，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
秦政终于慌了，一把拽住我手腕：“你要干什么？”
我甩开他，头也不回地拉开门。
“青柠！”
他在背后喊。
我没回头，只是举起手机，屏幕上是薛瑶五分钟前发的朋友圈：谢谢秦医生的粽子，甜到心里啦~配图是他笑着递给她粽子的侧脸。
“秦政。”
我站在雨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的温柔是批发的，而我，只是其中一个客户。”
雨越下越大，我没撑伞，就像这四年，我从来都是毫无保留地爱他。
而今天，我终于学会了给自己留一把伞。
3 雨中流浪我拖着行李箱在雨里走了半小时，浑身湿透，睫毛上挂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秦政。
第七个未接来电。
我直接关了机。
街角便利店的门半开着，暖黄色的灯光漏出来。
我走进去，店员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递过来一条干毛巾。
“谢谢。”
我哑着嗓子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