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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妩萧承的小说逃婚娇女,落入权臣掌心

春山为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季青妩猛然抬头,却只看到萧家大公子萧伯梁。“二位妹妹,两年未见,近来可好?”萧伯梁一身月白色常服,身材魁梧,温和谦逊,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们。季青妩跟着长姐行了礼。可眼神却忍不住在萧伯梁身后搜寻。萧夫人看不下去了。她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责备:“你们可是打小就在一块儿玩的情分,如今怎么生分了!”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威严。季昭寰立刻挽住萧夫人的手臂,“姨母说的是。只是如今大将军位高权重,我们姐妹岂能如孩童时那般不知轻重,可不能失了礼数。”“你这孩子,还是这般懂事。今日就当是回家,随意些才好。”萧伯梁也接过话头:“二位妹妹客气了,正如母亲说的,今日是家宴,只论旧谊。”“快带二位妹妹入席,宴席马上开始了。”萧夫人催促。季青妩跟在长姐身后,穿过...

主角:季青妩萧承   更新:2025-04-13 1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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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青妩萧承的其他类型小说《季青妩萧承的小说逃婚娇女,落入权臣掌心》,由网络作家“春山为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青妩猛然抬头,却只看到萧家大公子萧伯梁。“二位妹妹,两年未见,近来可好?”萧伯梁一身月白色常服,身材魁梧,温和谦逊,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们。季青妩跟着长姐行了礼。可眼神却忍不住在萧伯梁身后搜寻。萧夫人看不下去了。她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责备:“你们可是打小就在一块儿玩的情分,如今怎么生分了!”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威严。季昭寰立刻挽住萧夫人的手臂,“姨母说的是。只是如今大将军位高权重,我们姐妹岂能如孩童时那般不知轻重,可不能失了礼数。”“你这孩子,还是这般懂事。今日就当是回家,随意些才好。”萧伯梁也接过话头:“二位妹妹客气了,正如母亲说的,今日是家宴,只论旧谊。”“快带二位妹妹入席,宴席马上开始了。”萧夫人催促。季青妩跟在长姐身后,穿过...

《季青妩萧承的小说逃婚娇女,落入权臣掌心》精彩片段


季青妩猛然抬头,却只看到萧家大公子萧伯梁。

“二位妹妹,两年未见,近来可好?”

萧伯梁一身月白色常服,身材魁梧,温和谦逊,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们。

季青妩跟着长姐行了礼。可眼神却忍不住在萧伯梁身后搜寻。

萧夫人看不下去了。她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责备:“你们可是打小就在一块儿玩的情分,如今怎么生分了!”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威严。

季昭寰立刻挽住萧夫人的手臂,“姨母说的是。只是如今大将军位高权重,我们姐妹岂能如孩童时那般不知轻重,可不能失了礼数。”

“你这孩子,还是这般懂事。今日就当是回家,随意些才好。”

萧伯梁也接过话头:“二位妹妹客气了,正如母亲说的,今日是家宴,只论旧谊。”

“快带二位妹妹入席,宴席马上开始了。”萧夫人催促。

季青妩跟在长姐身后,穿过二门的时候,觉着后背发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阴暗处窥视着她,叫人不得安生。

她下意识回看了一眼,却只见宾客往来和花草树木,并无异样。

季昭寰察觉到妹妹的异样,回过身问道:“怎么?”

“花……开得不错。”季青妩勉强笑笑,跟上脚步。

穿过长廊,来到花厅。厅内宾客云集,觥筹交错。

环视四周,皆是权贵人家的小姐,其中不乏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季昭寰低声提醒:“今日来的可都是权贵,别冲撞了人。”

季青妩点头,目光扫过席间,她平日里不少参加贵女的宴席,只是今日这一桌大多和季家不对付。

好在,大理寺卿之女沈黛南与她是旧相识了,两人相谈甚欢。

宴后,小姐们在花藤架下玩起了投壶。

季青妩与沈黛南分到一组,她俩配合默契,直打得对面的江映蓉连败三局。

对面的江映蓉脸上难看,渐渐有些心浮气躁,连手里的竹箭都要拿不稳了。

“当心!”

一道清越的嗓音响起,只见一雪青华袍的男子顺势接住江映蓉手中滑落的竹箭,转眼间,竹箭已精准地落入壶中。

满堂喝彩中,沈黛南附到她耳边:“丞相之子杜玉衡,果然名不虚传。”

杜玉衡?有些耳熟。

季青妩还未来得及深究,就听到江映蓉娇嗔,“杜公子好身手!”

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压低声音,“要说杜公子最难得的,是这些年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

“听说他少时倾慕的褚家小姐被赐婚先太子,后来……”

说话的小姐突然顿住,目光在季青妩脸上探寻,“季二小姐这眉眼,倒与褚家姐姐有几分相像。”

这话,季青妩听得懵懂。

她认识杜玉衡,方才就瞧着眼熟。五年前,她第一次参加诗会,曾与之打过照面,当时他正与一女子攀谈。

那女子,她记得并不清楚,只知道姓褚。

后来才得知,褚小姐被定为了太子妃。可不知怎的,太子自缢,褚小姐又嫁给六王世子,奔赴岭南。

而杜玉衡,自此之后,在任何场合,都不见现身。

季青妩微微摇头,六王世子纨绔,那位褚小姐,想来也是寄人篱下,并不好过。

她看着杜玉衡,心下一片柔软,却正碰上杜玉衡投来的目光。

那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

他眼中有星光,眼底却是无尽的疏离和荒凉。

“季二姐姐,怎么魂不守舍的?”

季青妩怔愣片刻,直到身侧的江映蓉轻轻撞了她一下。

她回神,并不搭话。

杜玉衡已经走远了。

她只觉得,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便是永远。

“是杜公子太好看,姐姐移不开眼?”

面前的江映蓉笑得不怀好意,看着季青妩满不在乎的模样,摆明了是想要戏弄一番。

江映蓉笑,许多小姐也跟着笑。她仗着自己是萧家的表小姐,今日可算是出尽风头。

尽管江父只是一介小小的骑督,不过一荣俱荣,江家也跟着水涨船高,明日的庆功宴上必然会获封。

“江妹妹这般在意,是有什么想法吗?”季青妩又将话题抛回给江映蓉,引得周围小姐开始窃窃私语。

江映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不过开个玩笑,倒是季二小姐,这一身打扮…东施效颦。”

“江小姐慎言,我季家女儿何须效仿他人?”季昭寰快步走来,声音清冷,不怒自威。

季昭寰在季青妩身旁站定,抬手为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尽显对妹妹的疼爱。

江映蓉一噎,全然没了嚣张气焰,但还是不肯服软:“季大小姐,不过几句玩笑话,又何必较真。”

季昭寰冷笑一声,语气冰冷:“江小姐这玩笑话开得大了,我季家女儿轮不到旁人指指点点。”

她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江映蓉没想过自己会被当众怼脸,随即脸色一沉,“季姐姐,可别多心,映蓉不过是实话实说。二小姐这眉眼——”说着,她忽然拿帕子掩住红唇,“与褚家姐姐穿上红裙时,像得叫人分不清呢。”

这话,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都到这个份上,季青妩不好再沉默。她正欲开口,耳边却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

“江映蓉,萧府的规矩,是让你嚼贵客的舌根?”


而台下,方才还交头接耳、轻声议论的贵女们,此刻有几个像是被定住一般,端坐在原位,再无心思看戏。

季青妩身旁的一位贵女,手中的团扇不自觉地停在半空,眼神中流露出忧虑与不安。

戏落幕,宫尚欢提议去游湖。

季青妩跟在众人身后,刚起身,方才那位青衣女子便朝她走来。

“季小姐,别来无恙。”

季青妩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礼貌笑道:“这位姐姐是?”

“上次在静安寺,多亏你家侍女帮忙修补衣裳,我一直想找机会道谢。”

季青妩微微颔首,连忙摆手,本是小事,她没放到心上。但是心中确有疑惑,眼前这位小姐,这周身气派,身边伺候的丫鬟小厮应是不少,又怎会缺了补衣裳的丫头,反倒要自己另外找人帮忙。

青衣女子微微点头,语气轻柔:“季小姐不仅琴艺高超,心地还如此善良。”

季青妩脚步顿住,自己只在菊圃抚过一次。她不禁感叹消息传播得如此之广,那自己在男子面前散了头发是不是也早已被人当作谈资。

“上次在菊园卖弄了一番,倒叫姐姐笑话。”

女子从袖中取出两枚菊花花笺,“藏芳阁新开的绿牡丹正当时,小姐若有雅兴,不妨来品茶赏花。

翌日,季青妩悠悠醒来,偌大的院子竟只剩她一人。

昨夜,扰人的梦境再次笼罩心头,现下醒来又找不见长姐,她很是苦恼。

这一整日,好似是在睡梦中度过,只因她又“不慎”喝了郡主的茶,一觉睡到夕阳西斜。

“绝不能再让长姐撇下我了。”她暗自思忖着。

晚膳过后,季青妩紧紧挨着长姐坐下,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可长姐却越发不自然。

“阿妩,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要去……”

“阿姐,这儿不安全,我怎能留你一人?”

“有萧大将军陪着,你还不放心?”

季昭寰见劝不动妹妹,干脆扳过她的身子,推着她往外走。

季青妩只好转身就走。

可刚走到院子里,她便停下了脚步。

想让她走?那绝不可能!

这大晚上的,长姐与萧伯梁孤男寡女共处,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授人以柄,平白遭人诟病?

既然姐姐不让她跟着,那她就偷偷跟着,非得瞧瞧这两人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夜色朦胧,季青妩轻手轻脚地躲到一棵大树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门口,跟做贼似的。

也不知道萧伯梁给阿姐灌了什么迷魂汤,才几日的功夫,哄得阿姐喜笑颜开。

等了许久,终于看到门动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率先迈出门槛,正是萧伯梁。

季昭寰则紧紧跟在他身后,二人并肩朝着院外走去。

季青妩突然想起来,萧伯梁名声在外,早些年,不知有多少女子或是芳心暗许,认定此生非他不嫁,或是直接托人上门说亲。可奇怪的是,后来那些女子都没了动静,乖乖嫁给了别人。

上次庆功宴,阿姐不见踪影,也是跑去和萧伯梁私会了。

后来在亭子撞见阿姐,她满脸通红,怎么问都不肯说。

再后来竟直言非萧大将军不嫁。

阿姐向来沉稳,怎会如此失态?

季青妩悄悄跟着,一路尾随,瞧见他们朝着水榭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二人到了水榭,季青妩犹豫着,还是跟上了。

这水榭本是赏月之处,四周假山环绕,隐蔽得很,萧伯梁很是会挑地方。

二人并肩走来,距离越来越近,一路上有说有笑,到了水榭也不停。

以往阿姐与自己相处,也没这般多话。

季青妩心中冷笑,阿姐这般模样,实在太不矜持。她决定走近些,听听他们到底在聊什么。

她猫着腰,打算绕到另一侧偷听。

“寰儿,我感觉青妩妹妹好像一直在偷偷跟着。”

季青妩面色一变,赶忙挪远了些,就这样从远处看着也好。

季青妩远远看着,只见二人四目相对,目光交汇瞬间又迅速分开,同时低声说着什么。

二人似乎聊得不错,萧伯梁微微俯身,朝季昭寰靠近了些。

季青妩在一旁瞧着,再也按捺不住。

她故意弄出点声响,随后快步走到水榭,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

“阿姐,萧大将军,真巧啊,你们也在啊?”

萧伯梁见状,立刻起身,拱手作揖。季青妩连忙制止,“将军不必多礼。”

季昭寰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她快步走近季青妩,压低声音,“阿妩,你不在房间好好待着,跑这儿来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与萧大将军在一起吗?”

“我……我一个人害怕就想着出来走走,心里还琢磨着,说不定能碰上阿姐。”

季青妩被长姐盯得心里发毛,低下头,俨然做错事的模样,“我听见阿姐的声音,就忍不住过来瞧瞧。”

“过来做什么?”

季青妩抬头,一脸天真,“听你们说话呀。”

“阿姐,你与萧大将军怎么在这?”这话显然是说给萧伯梁听的。

这时,萧伯梁往前走了几步,缓缓开口,“我与昭寰妹妹有要事相商,青妩妹妹放心,一会儿便将你姐姐送回。”

闻言,季昭寰一脸娇羞,忙向妹妹使了个眼色,催促她赶紧离开。

拗不过长姐,季青妩只好妥协,“既然阿姐有要事,那妹妹先回去了。”临走又回头,“阿姐,我等你,我自己睡害怕。”

在两人的注视下,季青妩快步离开。

过了一刻钟,她又折返回来,跑到侧面湖边,隔着湖水继续观望。

萧伯梁那厮,觊觎她的阿姐,她就在这守着吧。

刚躲起来,就见二人起身。

她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

柳枝轻晃,月光朦胧。

那二人沿着小路,拐进一条幽深的小道。

季青妩站在路口,躲在柳树后头,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那两道身影越贴越近,最后竟依偎在了一起。

苍天啊,季青妩只觉浑身一颤。

“青妩妹妹,我能这么称呼你吧?”

此时,季青妩正聚精会神,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杜玉衡。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

她一转身就对上了杜玉衡含笑的眸子。

“杜公子?!好巧。”

“不是巧,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杜玉衡向前一步,嘴角微微上扬,“有没有人说过,你跟一个人很像。”

季青妩一顿,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是公子的心上人么?”

杜玉衡紧紧盯着她,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句:“是一位故人。”

季青妩心里明白,杜玉衡口中的这位故人,正是褚秀秀,那个他藏在心底、深爱着的人。

“青妩妹妹,你在这里偷偷摸摸,干什么呢?”杜玉衡凑身靠近。

季青妩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跟踪长姐。慌乱间,迅速的拉过杜玉衡,将他拽到自己身旁,试图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那边的动静。

“你在听墙角。”杜玉衡瞧她这模样,不禁轻笑一声。

“我……不是,我真没有。”季青妩捏着衣角,想解释却觉得没有必要,她心里惦记还在里面的阿姐,有些心虚。

“天色不早了,杜公子早点休息。”

季青妩说完转身就要跑,却被杜玉衡一把拉住,“还叫杜公子么?”

“我叫你青妩妹妹,你应该喊我什么?”

耳边是杜玉衡磁性的声音,季青妩一愣,虽说自己有意接近杜玉衡,但她头一次如此被动,不免有些排斥。

季青妩落荒而逃。

果然男人皆是好色之徒,连杜玉衡也不幸免,竟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她。

杜玉衡望着她的背影,眼中笑意更浓。


祈福果然有用,菩萨显灵了。

季青妩睁开眼,窗外晨光正好。昨夜竟无梦魇缠身,看来静安寺的香火钱没白花。

“小姐,您今日气色可真好。”春芽适时地走进房间,端着一碟子糕点,眉眼含笑。

铜镜里的少女明眸皓齿,再不见前些日的憔悴。季青妩抚过眼下淡青,昨日的疲惫奇迹般消散了。

“小姐,看您现在这样子,奴婢就放心了。奴婢还觉得院子里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几日,总见您心神不宁,夜里也睡不安稳,实在担心。”

“胡说什么,”她素手轻抚胸口,“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许是我近日跟着长姐学管家,累着了罢。”

季青妩强装镇定,语气中带着嗔怪。那些梦,绝不能让人知道。

“小姐,您可别瞒我,我瞧着您这几日魂不守舍的,肯定有事儿。”春芽嘟着嘴,小声嘀咕。

“罢了。你叫上夏萤,从今日起多安排些人巡夜,务必仔细些。”她暗暗摇头,果然什么都瞒不了春芽。

刚捻了一块点心,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夏萤的声音:“小姐,雨素姐姐来了,说是今日要去萧府赴宴,让您早些准备。”

雨素是季府嫡长女季昭寰的贴身侍女,也是这府里权势最大的丫鬟。

听到这话,季青妩刚拾起来的兴致又去了大半。

萧府的宴会……她可不想去。

“夏萤,就说我头疼——”

话音刚落,雨素就掀帘子进来了,身后小丫鬟捧着一件刺目的红裙。

“我的小姑奶奶,如今萧府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大小姐此刻正等着您呢!”

雨素平日里跟着季昭寰管家,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倒是比长姐还要有威严。

“雨素姐姐,有你陪着阿姐就够了,你看我这眼睛能见人么!”

雨素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呀,方才奴婢没有瞧仔细,这眼眶是有些发青。”说着,忽然捂着嘴笑了,“不过二小姐天资绝色,这乌青眼遮一遮也是不要紧的。”

“我头真的疼...”

“那奴婢去请大夫?”

“不用!”

“那更该去散散心。”雨素变戏法似的掏出胭脂,“来,奴婢给您遮一遮。”

她闹腾了许久,对于去萧府赴宴的事,一直不松口。

“阿妩——”

几人说话的间隙,季家嫡长女季昭寰早已迈着轻盈的步子,踏入了云喜阁。

“淘气!怎么还未梳妆?萧府宴席要开了。”

“萧家虽说与我季家不对付,但面上还是一团和气的。况且萧府如今炙手可热,今日会有无数显贵上赶着出席,正是结交权贵的好机会。”

季昭寰箍着妹妹老实坐着,打算亲自为她梳妆,“你也该学着管家了。”

季青妩知道长姐说的是婚嫁之事。长姐二十三了,前几年朝廷动荡,婚事硬生生拖到现在,这京城许多小姐都如此。等长姐嫁出去,这府里再没亲近之人了。

季青妩叹口气,看来这萧府,是非去不可了。

见妹妹终于点头,季昭寰才露出笑脸,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是我懂事的好妹妹。来,阿姐亲自帮你梳妆,定要叫你光彩照人。”

镜中的她,眉眼如画,只是眼底的那抹疲惫又露了出来。

季昭寰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叮嘱她切莫再耍小性子,切记谨言慎行,莫要失了礼数。

季青妩点点头,心中暗暗盘算——去了萧府,她只管跟着长姐,万事由长姐开口,她一概不知,一概不讲。

梳妆完毕,季昭寰满意地打量着她:“果然是我们季家的女儿,稍加打扮便如此出众。”

季青妩生得丰腴些,这些年气质上渐渐与她曾经单薄的形象,大不相同。

这身石榴裙,更为她增添了些娇媚。

因此,这两年,她鲜少穿这样鲜艳的衣裳。

丰满被紧紧裹住,她又擅自加了一件外衫。

这样,旁人便不会注意到她的腰身了。

马车上,季青妩局促万分。

她现下竟有些不敢见人,怕萧承随时随地都会冒出来。

也不知今日的宴会如何,更不知萧承是否在场。

若是见了他,她又该如何自处?

不过,萧家这般风光的场面,萧承定是在场的。

季昭寰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握住她的手宽慰道:“阿妩,别担心,有阿姐在呢,你只需跟着阿姐就好。”

季青妩点点头,心中稍稍安定。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萧府门前车马如龙,宾客络绎不绝。

季青妩深吸一口气,随着长姐下了马车。

“昭寰、青妩,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刚下马车,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的主人是她们母亲的闺中密友,庄姨母,也就是萧家的主母萧夫人。

季昭寰微微一笑,上前行礼:“庄姨母!数月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萧夫人连忙拉住她的手笑着回应,转头又将目光落在了季青妩身上:“青妩,多年未见,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季青妩也上前一步,与萧夫人热络寒暄:“姨母过奖了。姨母还是青妩小时候记忆中的样子,丝毫不减当年。”

萧夫人拉着她的手咯咯笑,“今日来了不少英年才俊,青妩你可要多留心,说不定碰上心仪的。”

季青妩只觉得手心发烫。

她正不知如何回应,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母亲,您又在打趣季小姐了。”


沈黛南拉着季青妩风风火火出了正厅,又穿过曲折的回廊,最终停在一个挂着“藏芳阁”匾额的小院前。

这小院藏得深,前后皆有遮挡,不留意的话,打这路过都发现不了。

门口两名带刀侍卫守着,沈黛南笑嘻嘻递上玉牌。

侍卫检查完,侧身让她们进去。季青妩跟在沈黛南身后,踏入小院时,一股清冷药香扑面而来。

院内有些阴冷。

屋内四角各放着一盆银丝炭,中央一座八角石台,石台上的绿牡丹被琉璃罩罩着。

“这可是园主用古法养了三年的宝贝,寻常人根本见不着!”

沈黛南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往里张望。她忽然又拍了拍额头,“我忘了给园主带新做的香囊了,青妩,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大理寺卿之女沈黛南行事作风向来大大咧咧。许是从小受其父熏陶,在查案这件事上,沈黛南像换了一个人。她一旦投身案件之中,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季青妩无奈笑笑,看着沈黛南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她转过身,慢慢走到八角石台前,凑近琉璃罩,仔细打量,那叶片上还挂着细密水珠。

季青妩正仔细看着,突然听到屋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她以为又是沈黛南。

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她转身时,正对上一双略显浑浊却精明的眼睛。

来人一身暗金云纹锦袍,瞧着已年过五旬,背脊挺直。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琉璃罩,又看向季青妩,声音浑厚威严,“小姐也爱赏菊?”

“见过王爷。”

季青妩瞧着他腰间坠着螭龙玉佩,心下猜测不是八王便是九王。

九王爷稳稳站定,手中把玩着一把精致的折扇,上下打量着季青妩:“你是哪家的小姐?”

“回王爷,家父是鸿胪寺少卿季正笃。”

微风轻拂,花丛里的菊瓣簌簌飘落,淡雅的菊香在空气中愈发浓郁。

九王爷听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季少卿为人刚正,在外交之事上多有建树,想不到季千金也如此出众。” 说着,他往前迈了一步,“今晨那曲动人的琴音,可是你所抚?”

季青妩心中一紧,犹豫了一瞬,轻声应道:“正是臣女。班门弄斧,还望王爷莫要见笑。”

今晨她在菊圃抚琴,本就是为了引得杜玉衡瞩目,院子大,有旁人在场也不稀奇。

只不过,她与杜玉衡拉扯间散了几缕青丝,却让她十分狼狈。这般失态,此刻她只盼着能尽快离去。

“何必自谦?”九王爷忽然往前逼了一步,拿着折扇轻轻点了点她的发间,“季小姐可愿为本王独奏一曲?”

狭小的屋内,空气仿佛凝固。

季青妩僵在原地,正要开口,门外忽然传来沈黛南清脆的嗓音:“青妩!园主说要闭阁了——”

季青妩趁机赶忙后退行礼:“王爷恕罪,小女先行告退。”她转身时瞥见窗外一闪而过的玄色衣角,像是萧承常穿的料子。

两人路过竹林时,季青妩忍不住回头张望,可除了被风吹得沙沙响的竹叶,什么也没有,只看见几片菊瓣在风中舞着。

散席后,季青妩坐上马车回府。

天色渐暗,半道上,车轮突然发出一声闷响,车身猛地一歪,停了下来。

季三下车查看,发现车轴断了。路上空无一人,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季青妩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官道上,将马车影子拉得老长。

主仆二人站在车旁,目光落在断裂的车轴上。季三蹲在地上,摆弄着车轮,却怎么也修不好。

“小姐,后面有车马声!”季三忽然低呼。

抬眼望去,只见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气派非凡。

待马车靠近,车帘掀起,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萧承。

季青妩下意识地想转身,可又觉得太刻意,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车坏了?”

“是,车轴断了,正在修。”

男人直直地看向她,目光扫过她身后的马车,又落在她略显凌乱的发髻上,“天色虽未全黑,但路上也不安全。若季小姐不介意,可乘本将军的车回城。”

“多谢萧将军好意。”季青妩想起晨间菊圃里他阴鸷的眼神,又想起梦中他贴在耳边的灼热呼吸,“只是孤男寡女同乘一车,恐有不便。”

萧承也不强求,只是点了点头,吩咐马夫继续赶路。车驾缓缓启动,压在碎石上,发出咯吱咯吱声。

春芽急得不行,小声道:“小姐,天快黑了,咱们总不能在这儿过夜吧?”

终究还是上了车。

其实她想问,这马车能不能由他来驾。若是萧承亲自驾车,或许两人还能少些尴尬,也自在些。可这话终究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咽下。

她与春芽各戴一顶素纱帷帽,夕阳余晖洒在她身上,映得她双颊微微泛红。

车内宽敞,铺着柔软的锦垫,角落燃着一盏琉璃灯,映得车内一片暖黄。

季青妩与春芽坐在角落,萧承身上的龙涎香萦绕在鼻尖,熏得她脸颊发烫。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绣鞋尖,与春芽紧紧依偎在一起。

察觉到打量的目光,她头更低了。

车内气氛愈发沉闷,几人皆无言。

季青妩每每都能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才想起来自藏芳阁出来后,滴水未沾。

她目光不经意掠过小几,萧承像是看出她的窘迫,微微侧身,修长的手指探向茶具。他手指轻推茶杯,那茶杯稳稳地朝着季青妩的方向滑动,最终停在她触手可及之处。

惊诧之余,季青妩低声道谢。她轻搭杯身,抿了几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将军也来赏菊?”

萧承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支玉簪上,语气淡淡:“路过。”

马车行至距离城门口一段距离时,季青妩才又开口:“萧将军,前面就是城门了,不如将我们在此放下,多谢您今日相助。”

萧承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随你。”却不吩咐停车。

季青妩轻咳一声,尴尬地过了好一会儿,见他们并没有要停的意思,又低声道:“萧将军,请将我们就在此放下吧,叨扰许久,实在是过意不去。”

萧承却依旧没有吭声,马车继续前行。

春芽忍不住小声嘀咕:“将军这是何意,小姐都这般说了……”季青妩连忙用眼神制止春芽,示意她不要说了。

又过了片刻,萧承终于开口,“这一路并不太平,你一个女子,带着个丫鬟和小厮,就这样下车,若再遇危险,当如何?”

季青妩一怔,没想到萧承竟是出于这般考虑,心里不禁对方才误会他感到过意不去。

季青妩下了车,微微欠身:“今日多谢萧将军,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萧承微微颔首,随即放下车帘,马车缓缓驶离。

车内,萧承的目光落在小几上的青玉盏,杯沿还留着唇脂痕迹。拿起茶杯,茶早凉透了,却还带着她唇角的软。

将茶杯收入暗格。闭上眼,萧承满心都是季青妩在杜玉衡面前羞赧的模样。她现在最防备的就是自己。像他之前救下的雀儿 —— 越想靠近,它越扑棱着撞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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