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汐上辈子当了大夫人多年的儿媳,很清楚她的脾性。
她素来以侯夫人的身份为豪,在外处处要脸面,即便犯一点小错,在她眼里都不可原谅,更别说沈安艺昨日彻底下了她的面子。
二夫人这会儿则笑容和煦地望着她,一如之前的亲切。
“大哥大嫂还没来吗?”顾砚知询问出声,又对沈南汐耐心解释:“大哥排在我们之前,要敬茶也该是他们先,我们等等。”
段舒心疑惑,“晟哥儿平日里一向守时,今儿敬茶的日子,该不会是因昨天的事没休息好,睡迟了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昨天闹了那么大的笑话,换做是他们,这新婚之夜也过不好。
晟哥儿的性子他们都清楚,昨儿总不会和沈安艺吵架甚至动手吧?
否则这么重要的日子,所有长辈都到齐了,他们却还迟迟未来。
“还不快去催?”靖远侯顾泰脸色微沉,当即使唤人去催。
下一刻,众人便见到沈安艺来了。
孤身一人,并未见到顾锦晟的身影。
“祖母,父亲母亲,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沈安艺刚一踏进正厅,便倏地跪了下去,白皙的小脸写满了心酸苦楚。
刚一抬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肿得像核桃般的眼睛。
二老爷顾深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道:“哎哟,这眼睛不会是被打了吧?”
段舒心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她不喜欢沈安艺,当初是明明是她一心要嫁给砚知,结果背地里又勾搭了晟哥儿。
幸好换了亲,否则绿帽子戴在砚知头上摘都摘不掉!
宋家三房的夫人见状也忍不住道:“安艺,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成婚头一日便哭哭啼啼,这可不吉利啊。”
其他人虽并未说出口,但想法也一样,昨天的事本就是沈安艺自己造成的,这会儿求着老太太和大夫人做主,莫不是在晟哥儿那受了委屈?
许婧眼见着两人迟到让所有人等,心里就憋着火,见沈安艺来了连礼都没见,就哭着求做主,更是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知怎的,她这些年的好修养在面对沈安艺时像是忽然消失了,造的什么孽啊!
“出什么事了?”
沈安艺哭诉道:“母亲,昨儿是新婚之夜,锦晟却为了楚晚宁,将我一人留在屋子里,独守空房!”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都变了脸色。
新婚之夜为了别的女子,将妻子扔在屋子里,彻夜未归,这便是晟哥儿的不是了!
不论沈安艺昨天做错了什么,他都不该这样对待新妇,沈家知晓此事也定要来问罪,未免太不懂事了!
“我等了一整夜,他都没有回来,就算楚晚宁的儿子身子不适,请了大夫就行了,他又不是大夫,何须在那待一整夜?”
沈安艺越想越不明白,明明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顾锦晟明知道沈南汐身体不好,不能生,也没休了她,反倒在步步高升后,还让沈南汐当上了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