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获屿猛地将杯底所剩不多地透明酒液用力泼到他身上,“你才硬不起来!”他将酒杯推回桌上,“就是突然不想和她做了呗。”
秦远胡乱擦着身上的酒渍,“那你想和谁做?”他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没想到江获屿竟然沉默了。作为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秦远一下就察觉到有情况。
“谁啊谁啊?”秦远用手肘推着他的手臂,“谁把咱江总这颗纯洁少男的心给偷走了?”
“也不是……就……”江获屿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刚点开温时溪的对话框,就被秦远抢了过去。
“你这个‘也’字就很微妙了。”他的手指在虚空中朝江获屿点了点,随后视线落在对话框上,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浴袍照,“卧槽!恶俗啊!”他点开照片,直接将裆部放大,“骚货!你怎么不干脆裸着给她发过去。”
秦远往上滑看了一下对话,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又点开了温时溪的朋友圈,“她屏蔽你啊?”
江获屿胸口郁结着一团气,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伸手点开了温时溪的朋友圈背景,那是一张她和家人的合照,“怎么样?”
秦远将脑袋凑近屏幕,仔细研究了一下,“还不错!”他把手机还给江获屿,两只手掌在胸前划着圈,“大吗?”
江获屿直接踢了他一脚。秦远一边揉着腿一边嗷嗷叫:“行行行!纯情大少爷要养金丝雀,我等污秽之人速速退散!”
“我也不是想干嘛……”江获屿将手机塞回口袋里,耸了耸肩,说得轻巧,“就是觉得还挺好的。”
“什么人啊?”
“鹏城总店的一个员工。”
“那应该挺好追的。”秦远往后靠在椅子上,笑得轻佻,手掌摊开,仿佛在说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撩几下,工作上给点小特权,再来点身体接触,哄一哄就跟你进房间了。”
分酒器的玻璃壁映着江获屿骤然缩紧的下颌线,秦远的话像根细针,不偏不倚扎进他神经最敏感的点。她不会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更阴暗的怀疑覆盖,万一她会呢?
他昨天刚调查过温时溪的情况,知道她现在单身。那陈嘉良是怎么回事?
陈嘉良的手臂环住温时溪那个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反复闪现。那是临时起意的保护?还是早已心照不宣的亲密?
再来点身体接触,哄一哄就跟你进房间了……
江获屿胸腔里突然翻涌着一股烦躁,拿起手机就给温时溪连发了三条信息。
一分钟过去了,她还没有回。不会真的被哄一哄就进房间了吧?他连忙又发了一条你睡了吗?过去确认一下。
这一次温时溪终于回复了,我哥说蜜蜂不像生病。
简单的一行字,江获屿反复看了三遍,仿佛要从字缝里榨出更多信息来。她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不死心又试探了一句:你这是刚睡醒吗?
温时溪刚打开宿舍的门,屋里一片漆黑,余绫又跟男朋友约会去了,她实在不明白江获屿一直纠结睡没睡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她放下包包之后才回复他:没有。我吃完饭刚回到宿舍。江总,有事吗?
“哈。”一声低哑的笑声在包厢里荡开,江获屿抓了个酒杯抵在唇边,冰凉的杯沿死死压住上扬的嘴角,他仰头时才发现杯子是空的:没什么事,就是见你没回。怕打扰你睡觉。外面有点冷,别出去了,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