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流春周溪亭的现代都市小说《贵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精品选集》,由网络作家“辣椒只吃小米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流春周溪亭是《贵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辣椒只吃小米辣”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快别哭了,莫伤了身子。”陈氏摸摸她的脸安抚,又对江善道:“那枚玉佩是你大姐最喜欢,我寻常都难看到一眼,她既然把这枚玉佩送给你,你该知道她心里有多重视你的。”说到这儿,她轻轻叹息一声,“若说真有谁错,也是你那丫鬟疏忽大意......你若是怪我打了她,也不该来下阿琼的面子......”听出陈氏话中对江琼的信任,江善知道不论她说什么,她都能给江琼找出借口来,顿时便没了解......
《贵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精品选集》精彩片段
马甲贵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小说《贵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辣椒只吃小米辣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贵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目前已写1248016字,小说最新章节第585章 封后,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一,感觉还是中年老男人喜欢年少不谙世事小白花这种设定;
二,女主真的又菜又作。只会在心里放狠话,离开男主庇护的话全靠主角光环活下来。。。
女主知道皇上喜欢他,就一直使小性子,陈府那些人不喜欢她,就一直忍气吞声[尬笑]
这小说应该叫做,嫁给姨夫或者表哥的父皇,完全违背人伦,年龄差其实都还好,就这关系太恶心人。搞不懂这小说还能综合排第一。
热门章节
第584章 圣旨到
第585章 封后
作品试读
她深吸口气,快速调整脸上情绪,缓缓道:“你落水受寒,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事情, 你心里不爽快,也不能拿你大姐的丫鬟出气,更别说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你还想不想做人了!”
训斥、教导、关切都不缺,既有因江善随意打杀奴婢的不喜,也有为她损害自己名声的担忧,与往日只会冷声怒斥的陈氏大相径庭。
说到她落水受寒,陈氏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她这个女儿后半辈子算是毁了,纵使对她常有不喜,此时也难免生出两分怜惜之意。
“我已经给你请了回春堂最好的大夫,日后就由他给你调养身子,这次的事确实与阿琼无关,只是一场意外.....”
怜惜归怜惜,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
陈氏甫一出现,江琼就委屈地扑到了她怀中,听见她这话,立马抬起小脸,双眸含泪说道:“知道二妹要和表哥定亲,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害她......我连最喜欢的玉佩都送给她了......”
“我知道,我知道,快别哭了,莫伤了身子。”陈氏摸摸她的脸安抚,又对江善道:“那枚玉佩是你大姐最喜欢,我寻常都难看到一眼,她既然把这枚玉佩送给你,你该知道她心里有多重视你的。”
说到这儿,她轻轻叹息一声,“若说真有谁错,也是你那丫鬟疏忽大意......你若是怪我打了她,也不该来下阿琼的面子......”
听出陈氏话中对江琼的信任,江善知道不论她说什么,她都能给江琼找出借口来,顿时便没了解释的欲望。
她冷着眼闭口不言,陈氏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心底升腾起一抹怒气,不知想到什么,又硬生生压了下去,“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是你有错在先,你给阿琼道声歉,这事就算过了。”
这话一出,江善和江琼的脸色都不对劲了。
江善眨了眨眼,陈氏似乎并不打算惩罚她,对这件事也透着重拿轻放的意思。
相比起江善的惊讶,江琼心里不断涌上惊慌,好像自从二妹落水之后,母亲对她的态度就有所改变了......
早知如此,她......
江琼闭了闭眼,抛开心底繁杂的思绪,专心应对眼前的境况。
“我不用二妹道歉......我知道二妹不喜欢我,我也不往你跟前凑,就怕惹了你不愉......只是冬橘自小就在我跟前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身子一歪,悲伤地伏在碧桃肩上,眼角微红泛着水光,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很快打湿碧桃肩上的衣服。
陈氏看了眼江琼苍白的小脸,忍着心软将目光投向江善,似是在等待她的答复。
江善撇开眼,冷漠回道:“我不记得侯府有主子给奴婢道歉的先例,并且我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江琼的心思,她知道,陈氏也并不是毫无察觉。
陈氏说她有错在先,更多是指她强闯绛云院,而江琼让她给冬橘道歉,则是想坐实冬橘的无辜。
冬橘都无辜了,她这个背后的主子,岂不是更无辜。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江善冷漠决然的语气,江琼泣不成声的哭泣,让陈氏一个头两个大,按照她以往的性情,现在已经压着二女儿去道歉。
然而,留意到她脸上尚未消散的苍白和疲惫,想要命令她去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叹息道:“冬橘突生恶疾,赏她一副薄棺,再给她娘老子支二十两银子去,至于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外传。”
小说《贵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容妃位居正二品妃位,其下又育有二皇子殿下,她的生辰内务府自是不敢懈怠,从进入后宫的位置,再到容妃居住的长春宫,两道皆以红绸铺地,鲜花陈列,尽显高位妃嫔的富丽威严。
长春宫属西六宫,毗邻翊坤宫,与乾清宫也颇为相近,算是西六宫位置最好的一处宫殿。四角高高翘起的檐角,优美得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殿内繁花似锦,游廊环绕相抱,处处透着精心打理后的规整。一路行来,路过的宫女俱是垂手低头,行动间裙摆不乱,可见规矩之森严。
扑面而来的皇家威严,让人更不敢肆意打量。
江善和江琼跟在陈氏身后,敛眉肃目地站在长春宫的殿外等候宣召。
至于江擢和江钰两人,已经先一步进殿叩拜,而后由内官引着出去了。
几个呼吸间,殿内传来清浅的脚步声,接着一位穿着浅蓝宫女服饰的女子,满脸带笑地从里面出来。
这人正是容妃身边的大宫女元翠,恭敬中含着亲近地向陈氏并两位姑娘行礼问安,一面说着寒暄的话,一面引着三人进入内殿。
甫一入内,一股暖香扑面迎来,因今日天色有些阴沉,室内点上了烛火,将坐在上首的容妃映照的仿若天人。
她如今已是三十几许的妇人,看起来却像是二十五六,保养得精心细致,肌肤白皙透亮,眉眼亦是舒朗大方,远远看去,就像一株盛开的芍药,明艳又成熟,虽不如江善这般让人眼前一亮,却也带着股别样的魅力。
在她下首两侧,还坐着几道人影,江善低着头不敢多看,匆匆一瞥就收回了目光,跟在陈氏身后叩首请安:“臣妇/臣女拜见容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容妃微抬了下手,笑容和煦道:“二妹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一家人何须见外。”
紧接着就有宫女亲自将陈氏扶了起来,三人依言称谢,随后在容妃的示意下落了座,就着一旁的茶水点心说起话来。
江善这才敢稍微抬起一点点头,就看到对面朝她挤了挤眼睛的小表妹。
她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对她点了点头,又将目光往上移了移,看到了嘴角含笑陈老夫人和马氏等人。
而在江善她们这边的最上面,是一位不认识的,神色严肃,目光锐利且气势不凡的老夫人。
“这就是我那外甥女吧,好孩子,你上前来让我看看。”容妃目光落在江善脸上,朝她招了招手。
陈氏笑着点头道:“娘娘猜得没错,这就是我那小女儿,之前一直搁在南边养着,最近才接回来。”又对江善说道:“阿善,快上去拜见娘娘。”
江善在心里深吸口气,挺直腰腹缓步上前:“臣女见过娘娘,娘娘万安。”
“快些起来,说了不用多礼的。”
她嘴上这么说着,语气里却是带上了两分满意的。
江善依言从地上起来,目光依然垂下,不敢直视容妃眼睛。
容妃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眼角闪过微不可见的满意,声音越发柔和:“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也是妹妹瞒得紧,不然早该召你进宫来玩。”
陈氏回道:“也不是有意隐瞒,我这小女儿自生下来就一直不大好,后来遇到一位道人,说是要送往南边养着,且不许向外说,这般才能躲过地府搜查,无病无灾长大。”
再说到另一边,江善若无其事的从正院出来,正准备与流春回望舒院,身后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江钰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二姐,你走的也太快了。”
江善上前一步,替他拍了拍背顺气,“我就在前面一点,你唤个婆子来喊我就是,怎么自己跑得这么急。”
江钰虽然比江善小两岁,两人身高却是差不离,不过可能因为常常熬夜读书的缘故,瞧着比江善还要消瘦一些。
“我就是想着和二姐一道回去。”
等江钰匀好气,三人这才一同往回走。
江钰神情激动,对着江善翘起大拇指:“二姐你刚才真是太厉害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娘这么生气呢。”
江善白了他一眼:“夫人生气,你还开心?”
江钰嘿嘿一笑:“娘的身体好着呢,连着照顾大姐三天三夜都不带歇一下的。”
这语气里多少含着些酸涩。
“我那是气急了,口不择言呢。”江善捏了捏指尖,低着头说话:“现在想想也是后怕的,一顶忤逆不孝、顶撞长辈的帽子下来,我这辈子是别想做人了。”
江钰怔了一下,脸上激动的表情退了下去,语气低落道:“二姐,你之前在周府过得好么?”
她在周府过的算好么?
江善眼神飘远,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思索片刻开口道:“比起外面穷苦百姓的日子,自然算是好的,总能吃饱穿暖,不用为生计发愁。”
只提吃穿,不说其他,江钰在心里一琢磨,就差不多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停下脚步,目光直视江善,表情认真道:“那位周夫人为了一己之私,暗中将你和大姐调换,可见其心狠毒,毫无人性,你选择离开他们,才是最正确的......你不是无情无义,也不是贪图富贵......”
刚开始江善还有些不解,听到后面便是心有所悟,这是转着弯儿安慰她呢。
她抿着嘴笑道:“多谢三弟关心,有你这话我是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他应当很少安慰人,被江善一感谢,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腼腆说道:“我只是说出心里的想法,不值得二姐这声谢。”
江善摇摇头,没和他在这件事上多纠缠,将他的好意都记在了心里。
很快两人到了分开的地方,江钰年满六岁之后,就搬去了前院,寻常也就向陈氏请安的时候,才会到后院来。
与江钰告别过后,江善带着流春踏上左侧的青石小径,两人半响无语,眼见快要走到月桥,犹豫了一路的流春终于开口了。
“姑娘,您刚才不该那样和夫人说话的,咱们刚刚回来,就惹了夫人不喜,日后您怎么在府上立足?”
流春眉眼间笼罩着挥不去的担忧,原以为姑娘回来是过好日子,如今倒有些分不清,现在这般处境和在周府哪个更差......
江善沉默了片刻,这才轻声说道:“无论我怎么做,阿谀奉承也好,讨好献媚也罢,都不会让她高看我一眼......”
说着她从嘴角弯起一抹小小的弧度:“......许是还会觉得我心机深沉,不怀好意呢。”
流春顿了顿,抿紧了嘴唇,好一会儿才勉强回道:“不会的,您和夫人可是亲生母女呀......”
“亲生母女么?”江善觉得这几个字真的很有意思,她含在嘴角细细品味了一会儿,说道:“父子反目、兄弟阋墙的事自古以来还少么,血缘关系的纽带也终抵不过利益的驱使......更别提我们这种十六年未曾见过的母女......”
一点情分都没有,那点看不见摸不着的血缘,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流春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些安慰的话,转头却见她家姑娘一脸的心平气和,颇有些风轻云淡的意思。
这是流春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姑娘和以前不一样了......
回到望舒院,江善将早上穿的襦裙脱下来换上别的,坐在榻上总算松了口气,珍珠端着茶具从外面进来,笑着说话:
“姑娘,方才侯爷和世子那边使人送了东西过来,您可要瞧瞧?”
听见这话,江善讶然地挑了下眉,好奇问道:“都有什么?”
珍珠回道:“侯爷那边是一套搅胎琉璃的十二生肖,世子送得是一枚青玉镯。”
这两样东西都算不上贵重,放在那些五品小官的家里,或许拿得出手,但搁在堂堂侯府,就有些看不上眼了。
江善回过神,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知道大姑娘那边都有什么么?”
珍珠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欲言又止说道:“奴婢没打听到具体的东西......只知道大姑娘那边一共抬去了两大箱子......”
差别对待地明明白白,甚至不加一点掩饰。
“我说呢,那边不喜欢的才会送我这儿来呢。”江善轻哼一声,接着说道:“将东西收下去,也不必拿来我看了。”
珍珠点点头,就要下去收拾,刚准备离开就被江善叫住:“你先等一下,东西先不急着收拾,你去找一找前院的郑管事,就说我要将院里的摆设全换了。”
“啊?”珍珠一脸恍惚的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江善嘴边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现在这些家具也不知是从哪个角落找出来的,一股子霉味儿,我闻着不习惯,全都换成柳曲木的吧。还有这些的窗户纸也要换上新的,我喜欢屋子里亮堂一些。”
她拧眉想了一会儿,在珍珠傻眼的表情中继续说道:“对了,还有旁边的暖阁也得全部安上琉璃的窗子,我白日习惯去暖阁坐上一会儿,这才好欣赏外面的风景......嗯,就先这些吧,你都记下了么?”
珍珠咽了下口水,忐忑着说道:“姑娘,真的要这么说么?”她怕郑管事会忍不住打她......
江善递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珍珠在心里小小吸了口气,心乱如麻地下去了。
只希望等会儿郑管事骂她的时候,能骂得轻一点......
珍珠在心底里无奈地祈求道。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郑管事不仅没有骂她,还好声好气地将她送到了院外,珍珠心底里堆满不可置信,一路头重脚轻地回到望舒院。
没过多久,就有婆子浩浩荡荡抬了江善需要的东西过来,一番手忙脚乱的规整过后,整个望舒院焕然一新。
江善看着崭新的床榻,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既然已经选择不在意,那就怎么舒适怎么来......
夏风轻吹,又是一夜悄然过去,东边的朝阳轻盈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将天地山河草木笼在一片明辉艳光中,桃花在枝头三两成簇,绿叶红花,粉嫩多情。
浅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内三人身上,为她们打上一层薄薄的微光。
三人盘膝而坐,中间隔着一方红漆炕几,炕几上摆着绣篮和用来打络子的彩线,再旁边是几个做好的扇坠儿。
流春手上动作不停,余光小心瞥向姑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昨儿入夜前,夫人那边送来几匹缎子,说是舅夫人从南边得来的,桔黄、粉红......丹红都有,奴婢看姑娘那会儿已经歇下,就没叫醒您。”
流春能够下床走动后,第二天就回来伺候了,此后红绡、珍珠和流春三人轮流进屋当值,一时间关系倒也和谐起来。
今日闲来无事,三人就坐在炕上,一边打络子一边闲谈起来。
珍珠皱眉道:“舅夫人那边隔三差五就给咱们姑娘送东西,瞧着也是中意姑娘的,偏生就是不请媒人上门,府里不知传了多少闲话。”
江、陈两府有意亲上加亲的事情,虽然尚未摆在明面上,私底下早已露出风声,但随着江善落水受寒的消息传出,这桩亲事就变得模糊不定起来。
陈府嫡枝历来是一代单传,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江善已经做好亲事告吹的心理准备,心里并没有什么怨恨的情绪,毕竟是她的身体先出现问题。
陈府选择放弃这门亲事,也是人之常情......然而马氏近来的行为,却让她很是摸不着头脑。
在她落水之前,陈府或者说马氏,对这门亲事表现的迫不及待,言谈之间也透出想尽快定下的意思。
如今迟迟未请媒人上门不说,之前结亲的话也成了玩笑,如此这般也就罢了,偏又反常地表现出对她十分重视的样子......
既不想现在定下她,又不愿她许给别人,这是在故意吊着她么?
她心里闪过这个猜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她实在想不通马氏这么做的用意,这桩亲事于她而言,不真实多过欣喜,京城比她出身高,性情好的姑娘比比皆是,马氏为何独独选中她?
总不能是因为她这张脸吧?
加上对方这让人捉摸不定的态度,她倒觉得,这门亲事没了或许也是好事。
“姑娘,您是想到什么了么?”
流春见姑娘脸色蓦地沉重下来,心口就是一跳。
江善回过神,思索片刻,开口道:“我只是觉得舅母的态度很奇怪,流春你心思细腻,想办法偷偷打探一下陈府里的事,特别是和舅母或者表哥有关的。”
珍珠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说话:“姑娘是怀疑舅夫人和表公子有问题?”
“我不知道。”江善摇了摇头,蹙眉不解道:“只是我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总是要亲自打探一番,才能放得下心来。”
流春点头道:“姑娘谨慎些也是应该的,左右不过是使些银子的事。”
江善回到侯府后,每月的月例有十两银子,外加在她回来之初,文阳侯遣管事送来一匣子碎银子,拢共有三百两的样子。
府里穿戴首饰有份例,她的用度也从前院走,其他的银子就攒了起来,现在加起来也快小一千两了。
说起银子,珍珠想起什么,眼睛微亮道:“再过十日就是容妃娘娘的寿辰,姑娘必是要进宫去的,给娘娘的寿礼可得准备起来了。”
躲在树荫下的江琼,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两人,她的嘴唇抿了起来,脸上表情越发寡淡。
“二哥,善表姐。”
陈昕言兴奋地挥了挥手,畅快的在马场上跑了两圈后,驱赶着马匹朝江善这边跑来,汗水将她额前秀发打湿,双颊泛着红润,眼睛更是明亮有神。
江善递了块绣帕过去,“快擦擦,跑热了么?”
陈昕言接过来抹了把额头,笑嘻嘻说道:“表姐怎么不让二哥带你跑一圈,二哥定是十分愿意的。”
这话里多少含着些打趣。
江善的脸颊不知不觉热了起来,陈叙言闻言轻咳一声,暗含警告地睇了眼偷笑的妹妹:“再胡说,下次别想我带你出来。”
陈昕言吐了吐舌头:“二哥就知道威胁我,不过我现在可不怕你,以后我都让二嫂带我出来,是不是呀善表姐?”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故意拖长了声音,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流转。
江善心里有些害羞,但看陈昕言坏笑着一个劲儿眨眼,知道自己表现的越羞赧,她的打趣就更没完了,便用和平常无异的表情说道:“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
陈昕言嬉笑道:“前些天我娘跟前的嬷嬷说,二哥定亲的东西都已经备好......表姐猜这些东西是要送往哪儿去的?”
江善的脸隐隐发热,不敢抬头看旁边人的神情,就故作生气地瞪向陈昕言,可惜她双颊绯红,眼眸微微泛着水光,这一眼没有一点气势不说,与其说是瞪人,不如说是娇嗔更贴切,兀得叫人心痒。
陈昕言捂住心口,由衷地感叹道:“每一次见到表姐,我都感觉你又好看了,我要是个男子,定要将你娶回去。”
看妹妹越说越过分,陈叙言赶忙出来打住话口:“不怪母亲让你学规矩,等回去我就给母亲说,让她再给你请两个教养嬷嬷回来,改改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
“二哥真偏心。”陈昕言扁扁嘴巴,对江善哭诉道:“我在府里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娘喜欢表姐,二哥也偏心表姐,表姐你要最喜欢我,不然我是不依的。”
江善听见这话,顿时哭笑不得,“好好好,我一定最喜欢表妹,谁也不能越过表妹在我心里的位置。”
陈昕言原本还委屈呢,听了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对着陈叙言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江善没忍住笑了出来,陈叙言也无奈笑笑,心里却感激妹妹的好意,因为她这一闹腾,他和表妹之间生疏的气氛不知不觉就消散了两分。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江琼那边就让人来说,想去花圃里看看了。
正好日头高照,再骑马就要热了,三人就从马背上下来,陈叙言先和江琼去了花圃,江善则和陈昕言往旁边的院子里换衣裳。
让仆妇送来温水,江善细细擦了擦脖颈和手臂,又洗了洗脸重新梳了下头,这才穿上衣服出去。
“表妹?表妹?”
她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却久不见陈昕言出来,抬脚来到陈昕言换衣服的房前,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房间里寂静无声,她眉头微蹙,试着推了推门,房门很轻易就被推开,她打头往里面看,房间里空无一人。
难不成表妹已经先过去了?
她把推开门的门重新关上,带着流春往外面走,只是才出了院子,两人就停了下来......因为她们不认识路。
她打眼往案几上看去,装着杏子酒的瓷瓶侧翻在案几上,瓷瓶前放着的酸梅汁满满当当,并没有被喝过的样子。
别看这杏子酒酸甜可口,实则后劲十足,但又因其绵软香甜的口味,很受京中夫人和小姐们的喜爱。
为防止众位夫人和姑娘们吃醉,寻常都会备上一盏酸梅汁,在饮杏子酒之前,先喝上几口酸梅汁,便不会再醉倒过去。
很明显江善并不知道旁边的酸梅汁是用来缓解杏子酒酒力的。
“表姐,你喝醉了么?”
陈昕言关切地凑上去,顿时闻到一股香甜的酒气。
江善听到声音,眨巴着眼睛半响,终于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摇着脑袋缓缓道:“我、我没醉,就是好晕呀!”
还说没醉呢,陈昕言赶忙把她扶住,半揽着她从座位上起来:“表姐你喝醉了,我带你去旁边的阁楼上休息。”
千秋亭旁边不远处,有一座临水的阁楼,今日专门规整了出来,供众位夫人和姑娘们临时歇息。
转头见陈氏等人正和相熟的夫人说着话,陈昕言想了想,便没有上前打扰,自己半抱半拉将江善带出宴席,去了临水阁楼。
轻柔地将人安置在榻上,陈昕言挥着手在耳边扇了扇,嘱托楼里的宫婢照顾好表姐,这才急急赶回千秋亭。
“水,水......”
江善红着小脸翻了个身,粉嫩的唇瓣因为干渴显得格外殷红,她闭着眼无意识发出呢喃,摸索着撑起身子,摇摇晃晃下了软塌。
桌上的茶壶里并没有水,她失望地蹙起眉,浆糊似的脑子缓慢转动,终于想起还可以去外面找水。
打开房门,她努力睁着模糊的双眼,在颠倒摇晃的视线里,拖着软绵绵的双腿东倒西歪地走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两个宫婢早已不知去向,她很轻易就从阁楼出来,妙曼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阁楼的范围。
从紫宸殿通往文溯阁的宫道上,八位身强力壮的内监抬着一顶明黄的御辇,两侧跟着垂首弓腰的小太监,御辇旁边是一位穿着宝蓝色内官服侍,手持拂尘,面白无须的内官,正是品级十分高的内官样子。
赵安荣安静地随侍在御辇旁,冷不丁一抬头,就瞧见对面踉踉跄跄走来一人,他正准备吩咐小太监去赶人,就见对面小姑娘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艳若桃花的小脸。
驱赶的话僵在嘴边,又见对方双脚蹒跚,似是要走不稳的样子,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
“哎哟,江二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赵安荣伸出手,虚虚揽在她两旁,并不敢真正触碰到她。
江善抬起小脸,愣愣地盯着前面的人,过了好半响才慢吞吞问道:“你......你是谁呀?”
她晃了下脑袋,身子就要往旁边倒去,赵安荣赶忙伸手扶住她,待她站稳后立即松开手,折身叫了后面的两名宫婢上来搀着她。
御辇上半阖着眼假寐的盛元帝睁开双眼,曲指敲了两下,御辇缓缓放下,前面的小太监轻轻撩起御辇前的帘子。
盛元帝从御辇上下来,很快来到江善面前,瞧见她这醉醺醺的模样,眉梢轻挑问道:“小姑娘,怎么进宫来了?”
江善循着声音看去,眨着圆溜溜的眼睛不说话。
旁边的赵內官主动凑上前低声解释:“奴婢想起来了,今日是容妃娘娘的寿辰.....想来江二姑娘是来祝寿的......”
江善居高而下地看着她,因为是跪着的原因,只能看到她揪着衣摆握成拳头的手,和微微颤抖的背脊。
“抬起头来。”
这声音听不出怒意,旁的情绪也不见得有,冬橘心里却越发忐忑,闭着眼深吸口气,缓缓抬起了头。
她眼睛依然垂下,不敢直视上面的人。
江善目光落在对方脸上,尽管她努力保持平静,但那苍白的脸色,还有颤抖不停的睫毛,都暴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她的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在怕我?”
冬橘呼吸一顿,差点就要往后躲了,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稳住身子垂眸回道:“二姑娘看错了,奴婢没有害怕......奴婢只是风寒未好,还有些畏冷。”
“是么?”她抬起身子,脸上似笑非笑。
冬橘咽了下口水,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干涩,“是,奴婢感染了风寒,未免传染给您,还请二姑娘容奴婢先行退下。”
江善摇摇头,缓缓道:“这不行,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二姑娘是侯府的主子,奴婢不过是侯府的奴才,救姑娘乃是奴婢分内之事,当不得您一声谢。”
冬橘心脏砰砰直跳,明明二姑娘语气无异,她却总有一种面对深林猛兽的威迫感,让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江善听见这话,微眯了眯双眼:“我有说是感谢你救了我么,我明明是来‘感谢’你让我卧床三日的呢。”
这话一旦落地,四周安静地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气氛一瞬间压抑到了极致。
冬橘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抖着嘴唇哆嗦道:“我、我不知道二姑娘您在说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
她冷冷地收回目光,早已摩拳擦掌的陈婆子等人,立马飞扑上前抓住冬橘手臂,将她禁锢在地上无法动弹。
江琼脸色蓦地一变,勉强镇定问道:“二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边冬橘已经被面朝下压在地上,陈大嫂子和陈二嫂子手持木板,就等这边一声令下。
“我要做什么不是显而易见么,你这丫鬟害得我落水昏迷,我要她一条小命,不过分吧?”
在大昱朝,奴婢以下犯上乃是大罪,更别说这些奴婢的卖身契都在主子手上,是生是死不过是主子一句话的事。
江琼脸色微变,肉眼可见的眼里泛起微微水光:“我知道二妹你不喜欢我......但冬橘自小跟在我身边,与我感情不菲......你要撒气只管朝我来,何苦为难我的奴婢......”
这话里没有一句是为冬橘解释的,却又句句都在透露出冬橘的无辜,有意无意就成了是江善故意找茬。
绛云院的奴婢顿时怒气冲冲的瞪着江善和她身边的婆子。
“你觉得我是因为针对你,才会故意教训她?”江善冷嗤一句,顿了一下又道:“也对,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一介奴婢能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
江琼想要说什么,但被江善抬手制止了,她继续道:“你不想让我嫁去陈府,更想将我一辈子踩在脚下,是也不是?”
她一步步逼近,目光冰凉又冷寂。
“我没有!”江琼下意识尖声反驳,似是被那迫人的目光吓到,摇着头不停往后退。
“你有!”
江善直视她眼睛,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自私自利,心胸狭窄,你怕我嫁的好了反过来报复你,所以指使你的丫鬟对我出手,你只以为我被迷晕了,却不知我并不是全然没有意识,是不小心的落水,还是被人扔下水,我还没到分不清的地步!”
听见这话,江善气极反笑:“好一个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是有了依仗,就不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
“姑娘说笑了,奴婢岂敢生出这等不敬之心。”齐嬷嬷重新低下头,恢复成刚才恭谨的模样,任谁瞧了也挑不出一点错来。
然而那闪烁的眼神,勾起的嘴角,无不透露出她心底的得意,想到日后二姑娘就得在她手下生活,齐嬷嬷激动得呼吸急促。
若不是早知道齐嬷嬷是什么样的人,江善指不定就被她这惺惺作态的样子欺骗了。
她眉目肃然说道:“你不把我当正经主子,我亦没有你这等心怀鬼胎的奴婢,你怎么将珍珠带走,就给我怎么把她请回来,不然今日的事咱们没完!”
齐嬷嬷面色不动:“奴婢身为二姑娘的教养嬷嬷,对姑娘有劝解教导之责,姑娘无视府中规矩,已是有错在先,怎可一错再错?恕奴婢不能答应。”
江善听见这话就冷笑一声:“你嘴上口口声声自称奴婢,瞧着比我这主子的架子还大,但你别忘了,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珍珠奈何不了你,我却能教训你!”
“奴婢是遵循府中规矩行事......”
她抬手制止住她下面的话,冷笑道:“别给我提什么规矩!我若守着规矩,早被你们吸干骨血,我这人自来秉承有仇当面报,谁找我不痛快,我就要让她更不痛快,齐嬷嬷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齐嬷嬷脸皮一抖,想起被生生打死的冬橘,故作镇定道:“二姑娘别忘了,奴婢都是听从世子......”
“呵!”她嗤笑打断她的话,“你尽可去向你的主子告状,我绝不阻拦,不过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须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只管对着我指手画脚,什么时候我不想忍了,就看你的主子能不能救下你一条命!”
这话里已然是赤裸裸的威胁,再看她眼底刺透人心的寒意,就算是见惯内帷手段的齐嬷嬷,也没忍住心底发虚。
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宁愿伺候有手段有谋略的主子,心有谋算的主子,纵使心狠也会顾全脸面,营造宽厚待人的名声,对她们奴婢来说,可谓是一件好事。
但像江善这类手段直接的,她们不会考虑脸面名声的问题,行事也毫无顾忌,全凭心情,你猜不出她下一刻会做什么,这样的人更让人提心吊胆。
想得越多齐嬷嬷身上的气势就越弱,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她心底明白,她准备杀鸡儆猴的打算是落空了。
江善冷睨着她:“我就算再落魄,也是侯府正经的主子,流着侯爷的血脉,由不得你一介奴婢踩在头上。”
齐嬷嬷身子僵得犹如硬石,褪下掌管望舒院的兴奋后,她冷不丁反应过来,世子可以管教二姑娘,那是因为他是她长兄,她名义上是二姑娘的教养嬷嬷,实则也不过是侯府的奴婢而已。
反应过来方才的情况,她心底又恨又怕,到底不敢和江善硬碰硬,最终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出去了。
半刻钟后,珍珠昂着脖子从小厨房回来,原本有些左右摇摆的奴婢,见珍珠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哪还敢生出小心思,缩着脖子越发老实。
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天空中挂着一轮虚虚的月影,还不到申时一刻,文阳侯府前院传来走动声,亮起的烛火照亮漆黑的上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