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这只自封“雪球”的脏橘猫回到寝殿。
宫娥们端来羊奶,它却跳上御案,用尾巴扫翻我刚要拆封的栗子糕油纸。
“身为皇帝居然偷吃点心?”
脑海里又响起那道声音,我手忙脚乱吹灭烛火,生怕被值夜的御史撞见——自从登基后,连膳食都要按《周礼》来,哪敢让人知道我半夜躲在暖阁里啃栗子糕?
雪球却不依不饶,肉垫踩在宣纸上,留下五个沾着墨汁的梅花印。
我看着被糟蹋的奏折欲哭无泪,却见它突然蜷成毛球,压在“开科举女官”的折子上,尾巴尖轻轻点着“准奏”二字。
墨迹未干的宣纸上,梅花印竟渐渐浮现金边,像极了国库金册上的御玺纹。
“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吹凉参茶,看它惬意地舔着瓷盏边沿。
雪球抬眼望我,瞳孔在烛火下缩成细线:“百年前我被蛇妖暗算,坠凡时碎了麟趾金,你母后捡到我尾巴尖的碎片,用皇族血脉温养十年...可惜她命薄,没等到你与我重逢。”
茶汤在盏中泛起涟漪。
我想起十岁那年,母后总在深夜抱着我看星象,说我掌心的朱砂痣是“龙御使”的印记。
后来她病重,临终前塞给我半块玉佩,说等梅花再开时,会有贵人来护我。
那时我不懂,直到今日在冷宫看见雪地生梅,才惊觉母后口中的“贵人”,竟是只偷喝羊奶的橘猫。
更漏响过三声,雪球突然跳上龙榻,用肉垫拍灭案头最后一盏烛灯。
黑暗中传来它毛茸茸的呼噜声,尾尖扫过我手腕时,方才被咬的伤口突然发烫——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的爪印,与雪球额间的金鳞隐隐呼应。
“睡了,明日早朝还要替你盯着那群老古板。”
脑海里的声音带着困意。
我摸着枕边暖烘烘的毛团,忽然想起今晨在冷宫看见的壁画:千年前的龙御使身着华服,怀中抱着只额间金鳞的白泽,脚下是四海来朝的祥瑞。
原来不是传说,是被史书掩埋的真相。
雪片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雪球突然翻了个身,尾巴尖的金片闪过微光。
我贴着它暖融融的肚皮闭上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佩缺角——原来从母后捡到金鳞碎片的那日起,我的命运就与这只橘猫紧紧缠在了一起。
无论是朝堂上的明枪暗箭,还是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