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萤宋昭野的女频言情小说《阮萤宋昭野结局免费阅读诱野!她一撩,闺蜜男朋友就红温番外》,由网络作家“澄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无关人等全部被请了出去,但裴凛在被程安扒掉上衣的时候,依旧在抵抗。他以为自己能豁出一切换回家里的平安,现在他发现自己原来豁不出去。曾经他是肖想阮萤,甚至用最恶毒的话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可不代表他愿意像条狗一样被阮萤玩弄。“我不求她了!放开我!我不是宋昭野!”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裤腰,不让程安往下扒。“带他进来。”阮萤在房间内出声。裴凛再次被程安带到了内间。“不想要我的投资了?”阮萤唇角抬起,却没什么笑意。“除了我,你还能求谁?”裴凛一顿,不甘又浮上来。是啊,他矜持什么呢?不就是出卖肉体吗?就当是换个方式玩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阮萤,过去圣安学院最高贵的女孩儿。当年有太多人想待在阮萤身边。但对男生,阮萤唯独只愿意亲近顾瑾生。后来多...
《阮萤宋昭野结局免费阅读诱野!她一撩,闺蜜男朋友就红温番外》精彩片段
虽然无关人等全部被请了出去,但裴凛在被程安扒掉上衣的时候,依旧在抵抗。
他以为自己能豁出一切换回家里的平安,现在他发现自己原来豁不出去。
曾经他是肖想阮萤,甚至用最恶毒的话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可不代表他愿意像条狗一样被阮萤玩弄。
“我不求她了!放开我!我不是宋昭野!”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裤腰,不让程安往下扒。
“带他进来。”阮萤在房间内出声。
裴凛再次被程安带到了内间。
“不想要我的投资了?”阮萤唇角抬起,却没什么笑意。“除了我,你还能求谁?”
裴凛一顿,不甘又浮上来。
是啊,他矜持什么呢?不就是出卖肉体吗?
就当是换个方式玩女人。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阮萤,过去圣安学院最高贵的女孩儿。
当年有太多人想待在阮萤身边。
但对男生,阮萤唯独只愿意亲近顾瑾生。
后来多了个宋昭野。
现在,加上他……
要不是阮萤之前在会所待过,他可能还没有这个机会。
裴凛做完思想建设,顺从地开口,“我想要,但是能不能让我自己脱?”
阮萤哼笑了一声,“可我已经觉得没意思了,你走吧。”
轻飘飘一句话,像是宣告了裴家的死亡。
“别!”裴凛想上前,却被程安按住,“阮萤,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阮萤连表情都没了,靠坐在高背椅里,手里端着一个平板,垂眸操作。
“阮小姐!阮公主!”裴凛急了,“上次我错了!我不该那样骂你!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好不好?!”
能说出这句求饶的话,用尽了裴凛的洪荒之力,可阮萤依旧毫无反应。
程安察言观色,对裴凛说,“这位先生,小姐要休息了,出去把衣服穿好走吧。”
“不!”求生的欲望,让裴凛生了蛮力,挣脱了程安往前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阮萤丝毫不慌,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裴凛的正胸口,力道之大,令裴凛瞬间岔了气。
剧痛!
阮萤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看他,“因为你不是宋昭野,所以我吃不下去。”
*
宋昭野在路上看到了程安发来的视频,叫停司机,“下车,我来开。”
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几乎踩到底,车辆呼啸向前。
连闯了三个红灯赶到医院,一进病房,看到医生正在给阮萤缝合裂开的伤口。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愈合了一半又撕裂的新伤,额角的青筋跳动,回头问程安,“人呢?”
自然指的是裴凛。
程安答:“胸骨断了两根,现在住在楼下。”
宋昭野转头要走。
阮萤淡淡补了一句,“别弄死了,我还有用。”
“好。”
医生大气不敢出,缝合伤口的手都在抖。
阮萤看向窗外,“我出院还得多久?”
“可能还要延长十天。”医生保守的估计。
“不延。”阮萤拒绝,“按照之前的出院时间来。”
“可您这个伤……”
“想办法。”阮萤看向他,“我允许你用所有的治疗方法,只要我能出院。”
“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医生犹豫,艰难说明。
“我不在乎,用。”阮萤无谓的扬起唇角,“无论什么伤害,我都能承受得住。”
*
半小时后宋昭野回来,外套已经脱掉了。
阮萤问也不问他去做了什么,只是半靠在病床上,看电视机屏幕上的新闻。
当新闻播报到裴氏电子突传财务造假,证监会督促其拿出经营流水证明时,阮萤按下了暂停键。
“三个月,你成长了很多。”她肯定他,“不像以前,只会像个野蛮人那样动手。”
宋昭野略显阴沉的神情一松,“所以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失望的。”
阮萤翘起唇角,仍旧没有回应。
宋昭野没有追问,换了话题,“听说裴凛以前给你递过情书?”
“不清楚。”
宋昭野更加松弛,阮萤确实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过去他给她补课,她对课本都不熟悉,书包里的杂物也都是佣人去处理。
她总是懒洋洋的,从不理会世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可也只有他知道,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子。
一旦她决定张开羽翼,她认定的人就会被她好好的护在身后。
圣安学院的每个人都以为,阮萤欺负他,差使他,压迫他。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阮萤和过去迫害他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她只会在人前装装凶恶的样子,把他带走。
可在没人的地方,她发呆也好,睡觉也好,打游戏也好,会完完全全忽略他的存在。
冷漠到极致,反而比任何人都真诚。
真诚到让他的这颗心,从抗拒到怀疑,从怀疑到好奇,又从好奇到顺服。
不知不觉,深陷情网,不得挣脱。
“今晚,我能睡在这儿吗?”他问。
他还是像过去那样,事事以她的意见为主。
像一只乖顺听话的大狗。
“洗澡。”她仍旧这么说。
接着,她又补了一句,“手背记得上药。”
宋昭野蜷了蜷手指。
原来她已经发现了,刚刚狂揍裴凛的时候,他没收住力道受伤的指背。
真难看,会不会吓到她?
会不会让她厌恶他。
曾经那个缩在巷角被人围殴的男生,登上顶峰后,却成了一条恶龙。
“萤萤。”他想说,别害怕我。
可他很清楚,那只是骗她。
未来他还会做多少恶,连他也无法估量。
因此,他吐出一句,“这个世界坏掉了。”
然后他展开自己的手放到她面前,“我想修一下,所以弄成了这样。别担心。”
“喔。”阮萤应了一声,“去洗澡。”
依旧是这样,不好奇,不发问。
再冷漠的推开他。
宋昭野怀疑,即使他刚刚说,他是代表奥特曼,去和外星人打了一架。她也只会回应一句,好。
不甘的将唇线抿直,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那句: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情绪?和关怀?
不能急,她刚回来。
也许那几个月的遭遇,让她对男性很反感。
他总要慢慢的,重新让她习惯他在她身边。
如果她目之所及的风景都是空的,他就自己站进去,成为她的独一无二。
阮萤抬眸,与他热烈到几近焚烧的目光相撞。
“宋昭野,以后,不要这样多管闲事。”
“我想驯条狗,结果你却把我的狗打成那样,让我怎么用?”
她在驯,她的狗?
“裴凛,你是……要他做你的狗?”
“不然呢?我就喜欢驯服他那种嘴巴硬,身体却诚实的狗。”阮萤对他难以置信的目光视而不见,“我要让他的嘴巴和身体,从此以后都只认我这一个主人。”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一句话就能把他的情绪全部挑起。
“你要是敢跟他躺在一张床上,我会杀了他!再杀了你!”宋昭野咬牙切齿,靠近她,额头死死抵住她。
“那好啊,我跟他同生共死。”阮萤还在撩拨他的神经。
“你想得美!”宋昭野气得吻住她,“你是我的!”
阮萤柔软的承受着他的入侵,这种顺从,让宋昭野这股怒火慢慢变了质。
“萤萤,你真是……”毒药。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连抱她也不敢,就怕碰到她的伤口弄疼了她。
那晚床上的斑斑血迹,让他没有一点肆意妄为的胆量。
只有后怕。
“萤萤……”他突然很想问,那个晚上那个姓沈的老东西对她做了什么。
可又不想触动她的那段记忆。
沈丛山到底谨慎,怕有摄像头,甚至都没有带阮萤进包房,而是去了会所的藏酒窖。
这也是阮萤有机会用酒瓶弄伤自己的原因。
“嗯?”阮萤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困意。
“很晚了,快睡吧。”宋昭野最后只是替她盖好被子,又很温情的吻了吻她的发顶。
不用问她,他有的是办法弄清楚。
被情绪这样激了一下,倒是没了睡意,陪她躺了会儿,他又起身打开了手机。
手机上有很多条未读消息,大部分是沈听澜发来的。
除了那晚在老宅和沈听澜见过面,他没有再见她,这让沈听澜明显越来越按捺不住,发消息更加频繁。
他一直用这种节奏吊着沈听澜,想等到她情绪彻底失控的那天,他再问出他怀疑的那些事情。
在玩弄人心这块,其实他很擅长。
唯独在阮萤面前,他是完完全全的输家。
打开对话框,宋昭野很随意的回了两个字:医院。
五秒后,沈听澜打来了电话。
宋昭野按断,又打了几个字过去:她睡了,别吵到她。
接下来,沈听澜的消息如同雪崩一样的不断的涌过来。
你怎么又去见阮萤了?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你怎么还在和她纠缠?!
你回家好不好?我现在就过来接你,昭野,我来接你回去!
宋昭野,你回句话啊!现在我才是你女朋友!她以前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陪着她?!
我跟裴凛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你不要听阮萤胡说八道!
……
一条接着一条的消息源源不断的发过来,宋昭野扫过,面无表情。
直到最后,沈听澜发了这样一段话过来:
裴凛上次过来,就想等着你把阮萤赶走,他好接手!他一直喜欢阮萤,他的目标是她!
*
第二天阮萤醒来,发现宋昭野已经走了。
她问也不问,按照节奏吃饭换药,然后查各种资料。
途中她接了个电话,下午,来了两个男人。
“阮小姐,敝姓卢,卢仲辛,是您在国内的财产管理人。这是我的助理,孙宁,以后他会跟着您,处理简单的杂事。”
阮萤模样慵懒,“好。我已经和彼得聊过需要购置的东西,还需要跟你再说一遍吗?”
“不用,我已经把它们做成了文件方便您过目。有些资产的范围比较大,我按您的情况挑了几项给您选,附上了评估,您看完后觉得有满意的,我立刻去办。如果不满意,我会按您的想法再找新的。”
阮萤接过文件夹,翻了翻。
卢仲辛说的,是不动产以及投资品。
阮萤对这些并不陌生,可她又不会在这个世界上长久待下去,所以这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
她合上文件夹,“你定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反正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些东西,要让每个看到的人都要衷心的说一句,阮萤怎么会这么有钱。”
当天下午,财经板块头版头条:墨宇科学,斥巨资购入一项尘封近十年的生物专利,有望攻克人类基因的短板……
整篇新闻并没有曝光专利的所有者以及出售者,但提到生物专利,知情人不自觉的把这件事和阮萤联系到一起。
猜测一时间尘嚣纸上。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阮萤的购置清单源源不断的传出。
两处顶级公寓,一幢独栋别墅,京郊的一处庄园。还有股票,投资,甚至有几家公司放出了阮萤的收购意向……
阮萤怎么会这么有钱?她家不是垮了吗?!
阮正和难道还有贪墨赃款没有被清算?被阮萤继承?
还是说……阮萤真的卖掉了她母亲的专利?
一时间传言如浪潮般遍地都是,偏偏,没有人出来回应。
哪怕墨宇,对外公关的说辞也是,行业机密。
没有人证实的真相,依旧还是未解之谜。
于是,阮萤再次成为了京圈热议的话题主角。
有人惊,有人喜,有人恐惧。
除了宋昭野又加派了一队人马以外,阮萤也花重金,从安保公司特聘了几位顶级保镖。
同时,阮萤一反常态,开始经营网络个人账号,所有的内容全部是炫富。
炫的并不是普通名媛的包,吃穿玩乐。而是真正的豪车,名表,珠宝,房产,很快引来了全网的热议。
“阮小姐,下一步您看……”丁璐是阮萤找来经营个人账号的助理,负责拍摄和运营。
目前为止,阮萤除了让她发布各种真假不一的照片以外,没有别的要求。
说实话,丁璐有点慌。因为她很清楚某些照片是她在网络上搬运的,甚至是AI生成的,一旦被网友们发现,阮萤的“富家千金”人设会立刻崩塌。
她有点不太懂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她看上去真的是那种娇养长大的千金大小姐。
“我不让你停,你就继续发。有不懂的,你可以和孙宁商量着来,在顶奢方面,他比你懂。”阮萤将旧报纸这一面的内容看完,又翻到下一面。
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丁璐只觉得眼睛痛。
这位阮小姐,真的和她服务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行事随性,乖张,说话直,几乎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但偏偏又大方得很,开出来的薪水是正常报酬的三倍。
很像一个无忧无虑,不知人间疾苦的豪门大小姐。
可她的个人生活又简单到极致,作息规律,饮食健康。目前看,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
一点也不像年轻女孩儿,更像是清规戒律的修道者。
很矛盾,又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原本丁璐以为已经差不多摸清雇主的为人了,没想到,这天一位打扮很潮的年轻男人走入病房,求阮萤出手相助,阮萤的回答却是:
“裴凛,我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想让我帮你,你能付出什么?”
“床技很棒?那好啊,过来,展示给我看。”
年轻男人半跪在她面前,阮萤用手里吃水果的叉子挑起他的下巴,端详着。
然后开口,“来人,把他给我脱干净,再送进来。”
宋昭野此刻手劲很重,但他恨到根本意识不到。
阮萤毫无挣扎的承受着他过载的情绪。
这是她欠他的。
是她年少无知,言语轻狂,撩动了少年的春心,却又抛下了他。
他该恨她。
但是前世,她的无尽消失,让宋昭野的恨变淡,最后成了执念。
这一次,不要再这样了。
如果不是系统的攻略要求,她甚至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她希望他这辈子再听到阮萤这个名字,只剩一个念头。
恶心,想吐。
最好永远不要把她放进记忆里。
她希望,他幸福。
“所以呢?”她笑,“你要不要试试,也像玩狗一样的玩我?玩腻了,扔掉。”
“这样,就扯平了。”
宋昭野眼球颤动,下颌绷紧,手劲更加大了几分。
“这些,你都是在哪里学的?”
“想知道?得出钱才行。”阮萤娇媚地凑上前,事业线毕露,“老板,要不要过夜?”
宋昭野终于忍无可忍,甩开她的手。
“不要啊?行。”阮萤去沙发处拎起她的小包,“那我回去了。”
“阮!萤!”宋昭野已经在情绪崩溃的边缘,“今天晚上,你他妈别哭!”
*
暗黑色的柯尼塞格滑入夜晚的车流中。
阮萤坐在副驾驶,看着宋昭野修长的手指紧捏着方向盘,微微笑了。
这个男人,很像她小时候养的那只边牧。
会生她的气,但又不敢气很久。
每次她没耐心了,他又凑上来试探。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熟悉感,让她从没有抗拒过他的靠近。
也给了他希望,催生了他对她的占有欲。
其实宋昭野很聪明。
他从来没有找她要过名份,只是让她熟悉他,熟悉到没有防备。
对一个一心想要进攻的男人说,你放弃吧,显然是没有用的。
要让他放弃,只有一个办法。
反复玩弄他的心意,捧起它,再摔碎。
直到他体无完肤的绝望。
绝望到把她扔进深渊,再也不想触碰。
*
阮萤以为宋昭野会带她去酒店,但他却带她去了他的旧公寓。
这还是他做私生子的时候,唯一的一套房产。
一室一厅的结构,是开发商自带的装修,没有改过。
家具也简单,书桌,衣柜,床。
还是那个陈设。
阮萤看着宋昭野。
劲酷帅野,再也不是被人嘲笑的可怜虫。
与如今衣着暴露的她一样。
物是,人已非。
“宋少爷是嫌我身份低微,不配去酒店开房?”阮萤自嘲的笑。
宋昭野不接她的话,“衣服在衣柜里,去洗干净,一点异味都不许有。”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挣扎的,阮萤上前打开衣柜。
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两套男士衣服。
剩下的,全是女士的。
是她曾经穿过的,款式。
全新,有的连吊牌都没剪。
阮萤怔住,手指扣住门板。
压下心底的涩意,回头,“老板,穿这种衣服怎么玩得开?我自己带了。”
过去的阮萤,就该死在宋昭野的记忆里。
她会用全新的样子,把那个阮萤,狠狠埋葬。
取过小包,她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不大,淋浴间只够一个转身的距离。
时隔三年又回到这里,洗漱架上仍放着那一对白色的小熊牙刷杯子,而毛巾架上,搭着属于她的粉色带蕾丝花边毛巾。
这是那个晚上,宋昭野带她去超市采购的东西。
她只用过一次。
没想到,还在这里。
眨了眨视线模糊的双眼,也是,她重生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距离她消失才过了三个月。
旧时的东西,宋昭野还没来得及处理。
看向镜子里自己苍白,却仍旧年轻的脸,她定了定神,脱下了上衣。
腰侧已经被血浸透。
还好衣服是黑色的,根本看不出来。
腰部围着一圈纱布,侧边也有一大团的干涸的血迹。
这是她今天能够逃出来,所付出的代价。
当时她砸碎了酒瓶,自己捅进了侧腰。
把那个对她欲图不轨的客人直接吓软了,战战兢兢的叫了救护车。
这才给了她逃出生天的机会。
到了医院,她甚至没有等到医生清理伤口,只是偷了卷纱布,就觑了个空子离开,包扎也是进包厢前弄的。
没有剪刀,她咬紧牙,徒手打开了纱布,伤口被牵动,再次撕裂,流出血来。
将纱布扔进垃圾桶,她走进淋浴间,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从头到脚,兜头淋下。
这样一个寻常普通的热水澡,在前世的最后一个月,她一次也没洗到过。
今早重回这具年轻的身体里,满心都计划着逃脱,更没有时间收拾自己。
温热的水流混着血色,顺着她皙白的长腿而下。
带着痛意,让这具年轻的躯体颤抖。
沐浴露只有男士的,她只能用这个,一上身,是佛手柑的清新前调,被体温蒸腾后,又散发出了雪松的清冽。
是宋昭野的气味。
阮萤垂眸,放空情绪。
系统只给了她一年的寿命,而且不允许她动感情,否则就会不断扣除生命值。
都在说明,儿女情长不适合她。
即使她清楚的知道只要向宋昭野撒个娇,也许能免掉很多复仇路上的辛苦,但她不能这么做。
有些绝路,只有死人去走。
活着的人,还有明天。
全部梳洗完毕,她拿出包里的止血喷雾,处理好流血的伤口。
穿上了自带的衣物,她开门,出去。
宋昭野的目光落在她这里,先是呆滞了一瞬,接着,极快的转开了视线。
“老板。”她上前,声音娇媚,撩态极重,“先验个货?”
“你……”他声音暗哑,又清了清喉咙,“披件衣服。”
“这个也是衣服呀!怎么,不喜欢?”她在他面前转了半圈,半透明的轻纱飞起。“我的客人,都很喜欢这个。”
“……”宋昭野的眸色沉了下来,视线转向她,“我不是你的客人!”
“怎么不是?今晚,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阮萤伸长手臂,环住他的腰,“要不要洗澡,还是直接做?”
宋昭野握住她的肩膀,终究没有把她从身上扯下来,“阮萤!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
“才能什么?”阮萤假装听不懂他的话,“才能教你?”
她踮脚,轻轻吻上了他的唇,“别着急,今晚时间很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
双唇相触的瞬间,宋昭野浑身颤栗,仿佛回到了一年前。
“宋昭野,你接过吻没有?”
女孩儿懒懒散散的,躺在天台的一张躺椅上。
那是她的专属位置。
“没有。”他又木又愣,红着耳根实话实说。
“今天顾瑾生要和我接吻,我避开了。”女孩儿的嗓音清透干净,说出的话却将他的心丢进了油锅。
他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他的身份和立场又能回应什么。
“我也没接过吻,什么都不懂。要是被顾瑾生发现了,会笑我的吧?”她很烦恼。“怎么办呢?”
酸涩的妒忌,像疯长的藤蔓,缠上他身体里的每一寸血肉。
“要不,我们俩练习练习?”女孩儿看向他,眼瞳晶亮,“坐过来点,亲我。”
这几天麻木的心像瞬间通了电,猛烈的跳动,顾瑾生声音发颤,“小萤,你在哪里?”
“在来参加你订婚典礼的路上,快到了。”她说。
顾瑾生突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订婚典礼几个字,像勒紧了他的细线。
如果阮萤还关在笼子里,她根本不会看到这一切。
他也不用像现在这么慌乱,猛然发现自己在阮萤面前,竟无法解释。
“我……我待会儿出来迎你。”他勉强开口。
要怎么哄她,这一关才能过去?
她才会明白,他是迫不得已。
“不用管我,我自己进来。今天是你们订婚,你要陪在未婚妻身边。”阮萤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情绪。
但以顾瑾生对她的了解,他想,她生气了。
其实他们相处这么多年,阮萤并不像外界传言的,有那么多公主病。
但他就喜欢宠着她,宠到她无法无天,会对他发脾气对他笑。
她连情绪,都是他一手调教的。
这会儿的阮萤,以他对她的了解,明显就是气到要来找他,要带他走的样子。
于是他笑了,刚刚的紧绷瞬间松弛下来,“乖一点,宝宝。”
电话挂断后,他问了身边的男伴后续的安排。
“交换戒指的仪式就取消吧,又不是婚礼。还有,待会儿宴会我露个脸就走,你们帮我顶上。”
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呆了,这是什么意思?
“家里的公主生气了,要去哄她。”顾瑾生对着镜子整理发型。
阮萤喜欢好看的人,他不能太随便。
连订婚典礼都给不了他的兴奋,却在听到阮萤的声音后,全部被点燃。
从十三岁开始,她就被他圈到人生规划里。
每天,他都确保自己第一时间能看到她。
却没想到,她会从会所跑出来,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么久。
说真的,这几个星期,他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好她回来了。
待会儿他就会带她走,重新找个地方把她关起来。
这次,他会护好她,不会再让她被其他人染指。
她是他的。
这一生,他都不会放过她。
*
沈听澜没办法在付清梨那里找到帮衬,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和几个捧着她的“姐妹”商量对策。
她黯然神伤,“阮萤又回来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又找宋昭野帮忙……”
“澜澜,你应该拒绝她!她凭什么老缠着你的男朋友?她要不要脸?!”一个小姐妹忍不下去。
她是刚刚加入到沈听澜的姐妹团里,这会儿正是需要证明自己存在感的时候。
“待会儿如果她再缠着宋少,我们都会去说她的,你别怕!”小姐妹继续充人尖。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纷纷附和。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可今天是梨梨订婚的日子,我们还是低调一点。算了,昭野他就是心善,阮萤稍微哭一下,他就会心软,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沈听澜委屈得要命,还在安慰她们。
“你真是太善良了澜澜。”几个女生纷纷感叹。
新来的小姐妹怒上心头,“不行,她这种人凭什么光逮着你欺负!今天是付千金的订婚仪式,她要是还敢当众当小三,每个人都会吐她一口唾沫!澜澜你别怕,我们一定会让每个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基调,沈听澜叹息着,看似规劝,实则拱火,让一众女生每个人都燃起了斗志。
确定做好了准备,她去找宋昭野。
却见宋昭野和顾瑾生一左一右,等在大门口的宾客登记处。
王姨按铃叫护士,想把几个人赶出去。
但医护早已被买通,没人来。
仅凭一己之力,王姨弄不走三个人。
阮萤轻轻喊了声“王姨,没事”。
来意不善的千金小姐们摆下的局,哪里是阮家一个佣人能破得了的。
这个世界上真心待她的人不多,她不会把这些珍贵的人浪费在这种无谓的小事上。
“你们就只想知道这种无聊的事?”阮萤并不惊慌,反而摆出了一副闲聊的姿态。
“我还有更劲爆的消息,保真,想不想听?”
“比如S市的格局会有什么变化。比如新上任的市长有没有前科。比如阮市长会落马的真相?”
记者们愣住。
门外旁听的千金们愕然。
阮萤她是不是疯了?
这三句话像潘多拉魔盒,勾得人心蠢动。
可没人有胆子打开。
太敏感了,谁碰谁死。
记者们本能地摇头。
“还是想听我的故事?那行,我先说个最劲爆的。”阮萤笑着看向门外,“昨晚我上钟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姓沈,叫沈丛山,点名要老领导的女儿服侍他……”
听到父亲的名字,沈听澜脸色大变,“阮萤!你给我闭嘴!”
“我才刚开始讲,怎么就要我闭嘴了?”阮萤笑盈盈地看她。
“别听她造谣!”沈听澜像被踩了尾巴,直接上前发号施令,“你们问她这三个月做了什么就行!别被她带了节奏!”
记者们都谨慎的闭紧了嘴,录音笔也不自觉的往回收。
“问啊!都哑了吗?!”沈听澜顾不了形象,尖声命令。
“她这三个月跟我在一起,谁有问题直接过来问我。”
突然的男声插入,让沈听澜整个人不自觉抖了一下。
宋昭野怎么会出现?
明明她问了他的保镖,保镖说昨晚宋昭野回了市郊别墅,一直待在那里没出来。
她们几个人过来还不到二十分钟!这么点时间,他插翅膀也飞不过来!
沈听澜心慌意乱,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她此刻的过激行径,和平时的温柔怎么会有这么大差异。
没想到宋昭野竟直接帮阮萤脱了罪,这让她彻底破防。
“昭野!你这三个月明明和我……”
“和你什么?”宋昭野的视线滑到她身上,像看个物件,很有些散漫的无谓。
这个眼神,令沈听澜想起了三个月前,她问宋昭野能不能和她在一起,他回复她的样子。
“好啊。”宋昭野单手插在兜里,空洞的眼睛里像是没有看入任何东西。
像是谁来问,他都可以这么回答。
所以这三个月,他几乎是人群里温柔到拔尖的那个,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宋昭野会看到她的特别。
可三个月后的今天,阮萤回来了……
“这三个月明明和我在一起!你是我男朋友啊……”第一句还有质问的意味,第二句就变成了哀求。
宋昭野皱眉,像是不耐烦了,“那又怎么了?我跟她见面难道还要跟你报备?”
和着他一身硬朗的装扮一起,整个人又渣又坏。
沈听澜双目盈泪,“我知道你想保护她……可……”像是再也绷不住,沈听澜捂着湿透的眼睛,转身大步离开。
几个女生赶紧跟上。
旁观的记者们大气都不敢出,被宋昭野堵在房间里,不知此刻该进还是该退。
还是阮萤笑着解了围,“刺激吗?所以我说,你们根本没问到点子上,今天先这样吧,下次准备好了再来。”
*
王姨出去给宋昭野泡茶,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走吧,我想睡一会儿。”阮萤没了笑,还赶他走。
宋昭野不动,只看着她。
“怎么?想要了?”阮萤又换上了逗弄的姿态。
宋昭野又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开口,“可以一起睡吗?”
阮萤挑眉。
“昨晚我想清楚了,我得守着你,不然你可能又不见了。”
宋昭野解释完,上前,自顾自的脱去外套,“你说过,床很大,够睡的。”
“我不碰你,就是太困了,想睡一觉。”
阮萤没再说话,挪动了一下身体,空出位置。
宋昭野把被子留给她,合着衣裤躺了上去。
倒好茶的王姨回来,看到这个情况,又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守着我是怕我逃债?放心,钱我一定会还你。”
“不是,因为听到你喊痛,怕你不舒服。”
果然,昨晚那个拥抱是真实的。
“只是做了个噩梦,这不该是你留下来的理由。”
“你说过,和你在一起,得放弃尊严。”
“我有说过吗?”阮萤细想,确定从没说过这种话。
宋昭野抬眼看她,眸子里再次盛入细碎的星光,“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她说:宋昭野,和我在一起,要开心一点,别老是垮着脸,很丑。
这个世界很大,总有让人快乐的事情。
*
宋昭野呼吸渐深,他睡着了。
阮萤靠着枕头,借着日光细细看他。
二十三岁的年轻男人,下巴有一层淡青的胡茬,衣服也是昨天的那身。
他应该是怕她再次消失,在楼下守了一夜。
这样的事情,宋昭野也不是没做过。
二十二岁的情人节,顾瑾生想带她去酒店,还订了总统套房。
宋昭野却早一天,开着他当时那辆唯一的代步小破车,追尾了顾少爷的超跑。
顾瑾生额头被撞出血来,轻微脑震荡,进了特护病房。
宋昭野也没好多少,额头肿起一大块,软组织也有挫伤,却强撑着不肯去住院。
周末整整两天,除了卫生间,守着她寸步不离。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撩过头了,慢慢地对他淡了下来。
可如今想来,冷淡大概是没有用的。
宋昭野有他自己的逻辑,在他对这套逻辑产生自我怀疑前,谁也改变不了他。
从某种程度上,他和她是一类人。
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不让他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呢?
阮萤沉沉地想着,倚着枕头,闭上了眼睛。
*
这一觉睡得意外的沉。
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斜斜照进病房内。
时间似乎是被折叠了,阮萤恍惚间,仿佛回到自己还是阮市长千金的日子。
有些烦恼,但不算多。
有点幸福,但也不算很幸福。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阳光都有种与众不同的明丽和温暖。
身边的男人还睡着,姿势都没变过。
只不过身上多了条薄毯,应该是王姨进来给他盖上的。
薄毯下,她的手,被他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手背青筋微微鼓起,即使在睡梦中,也没有卸下力道。
他怕她不见了。
这一幕,依旧似曾相识。
初吻之后,他胆子越来越大,总喜欢这样牵着她,缠着她。
还要对她说,“阮萤,爷爷说,要是我足够努力,他就把宋家继承人给我。你等我拿到宋家,好不好?”
可后来,阮家倒了。
宋家的继承人,最好的联姻对象是市长千金。
姓什么无所谓,宋家要的是那层身份。
顾家也是。
当初围在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
所以她很快被众人抛弃,踩进了泥里。
除了宋昭野。
他带着她,去了他那套破公寓,给她买了全套的生活用品。
他说,宋家的继承人他不要了,以后他陪着她,赚钱养她。
“别怕,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这句话,在上一世的三年里,无数次被她想起。
每一次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时刻,她都会幻想,世界上本有另外一种人生属于她。
只不过,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能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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