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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睛,徐迦宁发现她居然身处灵堂。堂中央印着一个大黑的“奠”字,上面是一张自己的黑白照。徐迦宁站在原地,只觉双脚发软。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竟然是霍澜庭!如果说纪寒程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那霍澜庭就是她怕了一辈子的男人。
主角:徐迦宁霍澜庭 更新:2023-02-10 16: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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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迦宁霍澜庭的其他类型小说《徐迦宁霍澜庭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徐迦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睁开眼睛,徐迦宁发现她居然身处灵堂。堂中央印着一个大黑的“奠”字,上面是一张自己的黑白照。徐迦宁站在原地,只觉双脚发软。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竟然是霍澜庭!如果说纪寒程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那霍澜庭就是她怕了一辈子的男人。
郊外荒芜的破屋。
徐迦宁一身狼狈的蜷曲在地上,浑身是血。
“处理的干净些,挂了。”话筒里男人冷冽的声音清晰入耳时,徐迦宁浑身如坠冰窖。
是纪寒程!
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娶她的人,此刻却想要了她的命。
蒙着口罩的的绑匪挂断电话,慢慢给徐迦宁套上一层黑布:“徐小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对不住了。”
徐迦宁躺在那里,在视线彻底黑下去之前,她看到手机里的画面。
浪漫的场地里,正播放着结婚进行曲,一对璧人在众人的祝福中登场。
男人俊美,一身白色的西装,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旁边一个漂亮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臂。
多美好的一幕,徐迦宁看着,脸上却爬满了悔恨泪水。
和纪寒程在一起五年,却只换来他一句‘处理的干净些。’
五年前,温柔正义的纪寒程对她一见钟情,并展开追求,她没有抵挡住他猛烈的攻势,同意了交往。
她扶持着他从一个龙套变成耀眼瞩目的大明星,甚至违背父母的意愿,亲手解除了和霍澜庭的婚约。
甚至为了迎合纪寒程的喜好,穿上艳丽的红裙,画着鲜艳的红唇,从温婉到张扬夺目。
直到后来,徐迦宁才知道纪寒程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闺蜜付千姿的替身!
今天更为了付千姿,不惜将她置于死地,只因为她挡了他们的路。
剧烈的疼痛骤然袭来,徐迦宁的意识逐渐涣散,最后彻底没了气息。
也是到死她才发现,自己这辈子做人很失败,连个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
……
再睁开眼睛,徐迦宁发现她居然身处灵堂。
堂中央印着一个大黑的“奠”字,上面是一张自己的黑白照。
徐迦宁站在原地,只觉双脚发软。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竟然是霍澜庭!
如果说纪寒程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那霍澜庭就是她怕了一辈子的男人。
看着他面色沉沉着走过来,她下意识闪躲,却没想到他直直的从自己身上穿了过去。
徐迦宁满是震惊,也终于意识到,她死了!
这是她的葬礼!
徐迦宁的葬礼很清冷,她看到了往日里熟悉的人,还有她的父母。
父母两鬓斑白,在自己的灵前哭得几乎晕厥。
徐迦宁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爸妈,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她想要抱抱他们,可伸出手,却根本无法触碰。
而一向冷漠的霍澜庭却在一旁劝着。
徐迦宁听到她的父母哽咽着对霍澜庭说:“澜庭,谢谢你把徐迦宁带回来,还帮着操劳葬礼,只可惜,徐迦宁到死也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意……”
徐迦宁不敢置信的看着霍澜庭。
原来是他给她办了葬礼。
在她父母走后,那个一向被她认为是恶魔的男人从天亮站到天黑,都没有挪动过半步,声音嘶哑苦涩:“对不起,没来得及娶你!”
徐迦宁只觉心中酸楚。
之后,她一直跟在他身边,看着他惩罚了所有伤害过自己的人。
看着他每年都去自己的坟前祭拜。
更是看着他从而立到半百,孤独寂寥,一生未娶……
那一刻,徐迦宁才知道,她一直厌恶的,怕了一辈子的男人原来对自己用情至深!
五十岁那年,霍澜庭忧思过重,生了一场大病。
他躺在病床上,紧紧的握着她的照片,床边的仪器“滴答滴”急促的响着。
“医生,来人呀……”
徐迦宁喊着,想要阻止,可他还是闭了眼……
“不要……”
一声惊喊,徐迦宁再次睁开了眼,眼角清泪止不住的滑落。
“徐迦宁,怎么了?”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徐迦宁看到了自己的闺蜜付千姿。
“是不是做噩梦了?放心,等你今天和霍澜庭解除婚约后,就不用再这样害怕了。”
付千姿抽了纸巾给徐迦宁擦干脸上的泪水,眼底尽是关心。
徐迦宁看着付千姿,脑海里回荡着她的话。
和霍澜庭解除婚约?
这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吗?!
而紧接着手上传来的真实触感,更是徐迦宁震惊。
她能触碰到别人的身体了!
她,重生了……
还没回过神来,就付千姿的声音再度响起:“发布会要开始了,记者都来了,我们也该过去了!”
徐迦宁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前世害死自己的元凶之一,心底有恨,有怨。
前世她就是被他们挑拨,在今天霍氏发布会上解除了和霍澜庭的婚约,也因此成了上流社会的笑柄。
而霍澜庭也在这之后不久就出国了,直至五年后才回来。
一回来,却只能参加她的葬礼。
想到霍澜庭临死时的景象,徐迦宁再坐不住,起身冲了出去。
不想刚走出休息室,就看到穿着一身剪裁得体黑色西装的霍澜庭,迎面走来。
四目相对。
徐迦宁看着这样的他,忍不住鼻尖泛酸。
前世的她因为霍澜庭不会表达,看着他在商场上的狠厉,因此对他总是带着惧意。
可现在,徐迦宁却一点也不怕。
她快步走了过去,在霍澜庭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抱住了他。
“庭哥哥……”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
追出来的付千姿更是目瞪口呆。
霍澜庭听着这久违的称呼也愣了愣,随后推开她的肩膀,垂眸目光幽暗的看着她。
“你叫我什么?”
小时候霍澜庭还没有那么冷漠,聪明又温柔,她总是喜欢追在她身后叫他庭哥哥,总想把他带回自己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只是后来霍澜庭继承了霍氏集团,变得越来越忙,办事越来越狠,自己又被付千姿挑唆才渐行渐远。
想到前世自己与霍澜庭的结局,徐迦宁眼里泛着泪光,有很多话想说。
气氛压抑。
霍澜庭眼底闪过抹什么,率先一步离开。
付千姿也趁此走上来:“徐迦宁,你刚刚……”
徐迦宁看着她眼里的紧张:“我不想破坏两家人的关系。”
付千姿闻言放下了心,上前挽住她胳膊:“我还以为你不想解除婚约了……”
徐迦宁懒的演戏,抽出胳膊:“不是说要开始了吗?走吧。”
说完,大步朝台上走去。
付千姿看着她背影,心里暗骂她不识好歹。
但转念想到之后的事,又有些迫不及待。
台上。
徐迦宁一眼便看到台下,纪寒程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假模假样。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虚伪面孔。
徐迦宁强忍着恨,拿起麦克风:“大家好,我是徐迦宁,我今天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瞬,目光看向付千姿和纪寒程。
看着他们眼底的欣喜激动和期待,徐迦宁心里冷笑。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下台,径直走到了霍澜庭身边,牵起了他的手。
“我决定,和霍氏集团总裁霍澜庭在今天,正式订婚!”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付千姿和纪寒程的笑容僵在脸上,两人对视一眼,双双上前:“为什么?”
徐迦宁直接无视了两人,拉上霍澜庭便离开了。
马路上车鸣鼎沸。
徐迦宁和霍澜庭并肩走在路上。
清风吹过,她不自觉的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停住了脚。
“你愿意娶我吗?”
霍澜庭愣了下,深邃的眸望进她眼底。
徐迦宁被他看得有些紧张,垂下了眸。
“后悔了?”
闻言,徐迦宁怔了下,但还是立刻给出了答案:“不后悔。”
霍澜庭眼底闪过抹暗色,修长的手指轻挑起她下巴。
两人四目相对,徐迦宁看着他慢慢逼近,不由的闭上了眼。
可想象中的吻没有落下,耳畔是男人低沉孤寂的声音。
“婚姻不是儿戏,你先回去考虑清楚,今天的事我会压下去。”
说完,便收回手,转身离去。
徐迦宁睁眼望着他离开的冷漠背影,心里有些发涩。
他不信自己的话!
可想起前世她做的那些蠢事,也明白是自己伤害他太深了。
不过来日方长,她总会让他相信的!
想到这儿,徐迦宁深吸了口气给自己打气,随后往停车场走去。
不想,刚走到车旁,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
“徐迦宁。”
听到这温润的声音,徐迦宁的好心情霎时消散。
这时,风清月郎的纪寒程走到她面前:“徐迦宁,你不是说今天要解除和霍澜庭的婚约,宣布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吗?你为什么反悔了?”
徐迦宁厌恶的往后退了退:“我想反悔就反悔,关你什么事?!”
她恶劣的语气让纪寒程一愕,忙收敛了急躁,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徐迦宁,今天这一切是霍澜庭逼你的,对不对?你不要怕,有我在……”
徐迦宁看着眼前满目柔情的男人,只觉恶心!
她尽量压住心里的戾气,浅笑发问:“我身上这条红裙子,好看吗?”
纪寒程不知道徐迦宁怎么突然又变回了平常的温柔,刚要回答。
却听她又问:“我和付千姿相比,谁穿的好看?”
纪寒程一怔。
徐迦宁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他和付千姿一向小心谨慎,她怎么会知道的?
徐迦宁冷眼看着他眼里的心虚,不明白当初自己怎么那么蠢?
也不想再多说,干脆拉开车门上车,猛踩油门,疾驰而去。
徐家。
徐迦宁刚进门,就碰到在客厅踱步,满眼愠怒的徐父。
想起前世他对自己的臭骂,徐迦宁有些怀念。
但还是在他开口前,率先发声:“爸,我们晚上请霍澜庭来家里吃饭吧。”
徐父的话被堵了回去。
看着自家女儿不像玩笑的神情,有些诧异。
但想着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他们两个年轻人一起相处相处,培养培养感情,便答应了。
“我告诉你,晚上澜庭过来,你不准欺负人家,知不知道?!”
徐父告诫着,然后给霍澜庭打去了电话。
晚上。
霍澜庭应约前来。
饭桌上,徐迦宁一直殷勤的给霍澜庭夹菜,让他多吃点,照顾得无微不至。
吃完饭,还主动要送让他出门。
她一反常态的举动,让徐父和霍澜庭两人都侧目。
“你……知道我们的事?”
方音笑了笑:“霍澜庭和我说过一些。”
霍澜庭说的?
可是他不是说不想公开吗?又为什么告诉方音?
像是知道徐迦宁心中所想般,方音继续开口:“我和霍澜庭之间没有秘密。”
她话里的亲昵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轻易刺痛徐迦宁的心。
忍着手腕的酸痛,她攥了攥拳:“你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些?”
“当然不是。”
方音看着徐迦宁,视线从她的脸,逐渐下滑,落到她再不能站起的双腿上。
这般注视下,徐迦宁感受到了极大的讥讽。
她面色微白。
方音看在眼里,徐徐开口:“放过霍澜庭吧,你不会真的以为他还爱你吧?霍澜庭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有时候即使不爱了,分开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可是徐迦宁,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耽误他的一辈子,你既然爱他,就不该成为他的拖累。”
她一口一个放过,一口一个拖累。
似乎是要将徐迦宁所有的自尊都踩在脚底下碾碎。
但不可否认,她的话确实刺伤了徐迦宁。
她强撑着镇定:“你又不是他,凭什么说这些?”
“就凭他爱我。”
方音语气骄傲,“就凭我现在才是他的搭档,所有人都只会记得我和他的般配。”
“而你,这个注定无法登台,只能一辈子在台下的废物,根本配不上他!所以劝你一句,如果真的爱霍澜庭,就趁早离婚,别耽误他的未来。”
说完这句话,方音便转身朝房子内走去。
徐迦宁一个人待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夕阳缓缓落下,夜色侵袭。
冷风吹过树梢打在身上,泛起一阵冷意。
霍澜庭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徐迦宁孤零零坐在外面的这一幕。
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走上前:“怎么不在屋里等?小心感冒。”
男人话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徐迦宁回过神,抬头看他。
霍澜庭今天没穿队服,反而是一身西装,头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看上去更显的年轻帅气。
就好像很当年结婚时的那个少年没什么区别。
方音的话一遍遍在脑子里闪回,迎着男人疑惑的目光,最终,徐迦宁只是摇了摇头。
“只是想在这里等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个问话,霍澜庭没有回答,只是说:“先进屋吧,我正好有事宣布。”
对于他的回避,徐迦宁有些不解,但也没多想。
片刻后,两人进了屋。
几乎是一瞬间,方音便来到了霍澜庭身边,姿态亲昵:“霍澜庭,你回来了!”
她声音中是不加掩饰的雀跃。
而旁边队友的目光里,则是起哄的揶揄。
徐迦宁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能说,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为自己才是霍澜庭的妻子而正名!
思绪恍惚间。
只听霍澜庭的声音响起:“从今天开始,徐迦宁的账号卡由方音接管。”
此话一出,整个战队基地霎时陷入沉寂。
徐迦宁猛然看向霍澜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有人都知道账号卡对于一个电竞选手意味着什么,被剥夺了账号卡,就代表着她再没有登上比赛场的可能!
沉寂间,只有方音接过霍澜庭手中的账号卡,满眼高兴:“太好了,这样我就能更好的配合你了,霍澜庭,我们一定会是电竞史上最默契的搭档!”
话落,在场的队友似乎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忙拉着方音离开。
不一会儿,客厅内就只剩下了徐迦宁和霍澜庭两人。
这时,徐迦宁也终于找回了声音。
“把我的账号卡给方音,这就是你今天在忙的事吗?”
“嗯,没来得及和你说。”霍澜庭语调坦然。
可要知道,账号卡转移不是一天就能办成的事,所以霍澜庭是什么时候做的决定,又是什么时候将这件事办完的?
徐迦宁强压着哽咽:“是没来得及,还是根本没想过告诉我?”
听着她的质问,霍澜庭眉心微蹙:“我也是为你好,你的账号卡能重登比赛,你不高兴吗?”
高兴。
可她更希望,操作账号卡的人是自己!
徐迦宁咽下嘴里的苦涩,哑声道:“你该知道这张账号卡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也答应了我说,这张账号卡会一直为我留着吗?”
为什么要转给别人,还是方音!
“留着又有什么用?给你,只会是落灰而已,在方音手里,它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说不准还能为队伍赢得比赛。徐迦宁,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霍澜庭眼中充斥着烦躁。
徐迦宁看在眼里,心像有千万只蚂蚁啃食般。
落灰,小气。
这是自己现在在霍澜庭心里的模样吗?
徐迦宁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迟迟反应过来,好像真的就像方音说的那样。
曾经那个鼓励她,激励她,等着她重新站起,重回电竞圈的霍澜庭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
他不再对她抱有期望,不再等候。
也不再……爱她!
意识到这一点,徐迦宁喉咙就像塞满了注水的棉花般,喘不过气。
许久,她才艰涩的问出一句话:“那你有没有想过,没了账号卡的我该怎么办?”
她不信霍澜庭不知道电竞选手这个身份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霍澜庭只是说:“为了战队,我暂时不想考虑那么多。”
一句话,将徐迦宁心里所有可笑的希冀都踩碎。
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又忍不住想,真的是为了战队吗?还是只是为了方音?
今天她那字字句句的炫耀,此刻如盘根错节的网将徐迦宁的心死死罩住,不断缩紧,好像再用力些便会砰的一声炸裂般。
静默间。
霍澜庭似乎也有些待不下去,转身出了门。
只留徐迦宁一个人在空寂的客厅中,兀自出神……
当晚,徐迦宁打车回了家。
别墅里漆黑一片,霍澜庭没有回来。
客厅内,徐迦宁怔怔望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竟再也找不到当时的喜悦,只剩满心苦涩。
看了许久,她走上前,手慢慢抚上婚纱裙摆。
“也许这世上所有的情深,都会走到相看两厌……”
与此同时,一滴泪,伴随着喃喃低语,静静滑落——
这之后,徐迦宁再没有去过EOS基地。
直到三天后,别墅门被人打开,霍澜庭从外面走进来。
瞧着坐在客厅里婚纱照前愣神的徐迦宁,他走上前:“还在生气吗?”
徐迦宁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就听见霍澜庭说:“账号卡的事是我不好,我该提前和你说的。不要生气了。”
在一起这么久,霍澜庭很少有低头的时候。
徐迦宁不禁有些诧异。
她看着他眼中的歉意,连日来积压在心里的难受好像一瞬间找到了发泄口。
“霍澜庭,我没有想无理取闹……”
徐迦宁字字哽咽,她其实很想说,要是霍澜庭不是将一切办好才通知自己,如果他肯在决定前问自己一句,也许她都不会这么难以接受。
比起账号卡,她更在乎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霍澜庭伸手替她擦掉了泪,歉声说:“是我不好,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如果喜欢,就原谅我好不好?”
滑过脸颊的手指温暖,徐迦宁说不出拒绝的话。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基地门口。
徐迦宁有些诧异,刚要开口问。
就听霍澜庭说:“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话落,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往基地屋里走去。
徐迦宁坐在副驾驶看着他背影,将心里那些疑惑咽了下去。
等待的时光总是无聊的。
徐迦宁目光定在车前日历上——5月12日。
她愣了下,迟迟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所以霍澜庭会选在今天回来找自己,给自己道歉,还说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
他是要给她过生日吗?
想到这个可能,徐迦宁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些欢喜。
霍澜庭还是在乎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
徐迦宁这么告诉着自己。
就在这时,却听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去,就瞧见霍澜庭的手机正放在中控台上。
而上面闪烁的名字,赫然是——方音!
瞧着这个名字,徐迦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电话又一直响个不停,她只当是有什么急事,倾身过去刚要拿起。
动作间,却不小心撞开了副驾驶前的抽屉。
弹开一瞬间,里面包装精美的礼盒就映入眼帘。
更为鲜明的,是贴在礼盒便签纸上的大字——生日礼物。
所以这是霍澜庭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惊喜下,徐迦宁伸手拿起,却在彻底展开那张便签纸时,僵硬了身体。
“生日礼物,喜欢吗,音音?!”
短短一句话,如针刺进眼睛。
徐迦宁什么度感知不到,只剩下豆大的泪滴重重砸落在手上,一片滚烫!
不知呆滞了多久,她才机械般的将一切回归原位。
等霍澜庭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头靠着车窗,满身悲戚的模样。
他没在意,只启动车子:“我们走吧。”
徐迦宁没动,只张了张嘴:“去哪儿?去给方音过生日吗?”
霍澜庭愣了下:“原来你知道啊?”
她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刚刚的巧合,她可能还在心里窃喜,以为霍澜庭今天一切的神秘是为了自己!
徐迦宁紧紧攥着手,转头看他:“我不该知道吗?”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霍澜庭有些不耐:“你又怎么了?”
“霍澜庭,除了方音的生日,你还能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徐迦宁灰暗的眼里闪着盈盈希冀。
最后,在霍澜庭的沉默和摇头中,化为飞灰。
她自嘲的笑了声,声音苦涩:“算了,送我回去吧。”
霍澜庭最讨厌她这幅说话说一半的样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猜!”
徐迦宁注视着他,轻声吐出一句话:“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一切的烦躁和不耐都寂灭在这一句话中。
霍澜庭明显有些惊讶,旋即就变成了责怪:“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说?”
徐迦宁缄默了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刚刚竟然还在期待他会说些什么。
明明同一个日子,霍澜庭能记住这是方音的生日,却想不起自己分毫,难道还看不清吗?
霍澜庭的心中,没有自己了!
这个念头清晰涌上的一瞬间,徐迦宁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
从小她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后来进了青训营,认识了霍澜庭,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有了家。
可现在才明白,原来一样东西如果一开始不曾拥有,那即使曾经得到过,最终也会失去。
“送我回……别墅吧。”
徐迦宁再没有办法把那个地方称之为家。
而霍澜庭闻言却是说:“我已经给方音说了,你会一起过去,不好失约。”
方音,方音,方音!
他一口一个方音终于还是扯断了徐迦宁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语气近乎尖锐,她忍不住大喊:“我说了,我要回去!”
霍澜庭从没见过她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一时间愣住了。
随后反应过来,冷下了脸:“只是忘记了你生日,至于吗?”
如果她不在乎霍澜庭,当然不至于。
但偏偏,她爱他。
可此刻,徐迦宁说不出这句话,只能说:“如果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回去。”
话落,便作势要去推车门。
但她的轮椅还放在后面,徐迦宁根本就没办法离开。
霍澜庭从愤怒中还是找回了丝理智,将人拽住:“别动,我送你!”
闻言,徐迦宁收回了手。
车子重新启动,车内却是一片死寂的宁静。
霍澜庭一边开着车,视线不自觉看向徐迦宁,她太安静了,安静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直到将车停在别墅外,徐迦宁坐上轮椅,才缓缓开口:“我们离婚吧。”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霍澜庭只觉得耳鸣了下。
“什么?”
“离婚。”徐迦宁重复着,继续往下说,“离婚协议我会叫律师整理好发给你,签完字我们就去办手续。我给你自由。”
离婚之后,他就能和方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算是自己的一种成全。
徐迦宁以为这是霍澜庭想要的,却没想到他却说:“不可能!徐迦宁,结婚时我允诺会照顾你一辈子,就绝对不会食言。”
曾经甜如蜜的情话,在这一刻听起来却格外荒诞。
“霍澜庭,我是个人,不是彰显你信守承诺的工具!”
然而,霍澜庭只是推着轮椅,将徐迦宁送进了客厅。
“晚上我会回来给你过生,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那么平静,就好像刚刚的争吵只是徐迦宁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拨开霍澜庭的手,眼眶通红:“这么纠缠下去有必要吗?”
“有。”霍澜庭的回答笃定。
徐迦宁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愿意结婚。
“为什么?“
不知不觉间,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霍澜庭只是说:”没有为什么,乖,等我回来。”
话落,他转身朝外走去。
等徐迦宁回过神,屋内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
徐迦宁一个人待在这空旷的地方,只觉得是一种折磨。
而屋内,无处不在的那些曾经引以为爱情的细节在这一刻,却成了一柄柄刺向她心的利刃。
曾经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疼!
情绪翻涌下,像是发泄般,徐迦宁还是没忍住将周边的一切尽数挥倒在地——
“哗啦!”
只听一片碎裂声响,茶杯,茶壶,烟灰缸,再到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
一样一样,尽数倒砸在地上,变成一堆狼藉。
而此时屋外,原本离开该去参加方音生日会的霍澜庭就站在门外。
听着屋内传来的打砸声,他默默点燃了根烟。
发泄一下也好。
这些日子,他确实做了些不应该的事,能借此让徐迦宁把火气出了,也省得他们再吵下去。
这时,手机声响起,是方音打来的。
“霍澜庭,生日会要开始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方音语调娇媚,霍澜庭却面无表情:“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为什么?”方音不解,随即想到了什么,“是徐迦宁不让你来吗?我早说了,你们还是早点离婚,省的她总管着你,她自己没朋友,难道还要拽着你一起吗……”
方音话犹未尽,霍澜庭却有些烦了:“这是我和她的事,用不着你来多嘴。方音,我们是队友,是搭档,但也仅此而已。”
话落,霍澜庭没再管那头方音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门内不知何时静了下来。
霍澜庭下意识的想要开门走进去。
可就在手握住门把手那刻,又突然松开。
“除了方音的生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我的生日。”
徐迦宁的话再次闪过脑海,霍澜庭迟疑了下,还是转身朝外走。
既然自己说了要给她补生日,怎么也该有个蛋糕。
想着,霍澜庭便上了车,疾驰而去。
但即使这样,因为蛋糕要现做,等他再回来,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
别墅里没有开灯。
黑漆漆的一片,霍澜庭看着,莫名有些不安。
但看了看手中的蛋糕,他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门。
“迦宁,我回来……”
然而,这一句话在灯光亮起的瞬间,戛然而止——
只见满地狼藉中,徐迦宁就那么安静的坐在轮椅上,浑身苍白,只有那垂落的手腕上,刻着一道鲜红的痕迹。
血,从中缓缓滴落,而后湮没在地上慢慢蔓延的血泊之中……
手术室上的红灯像恶魔的眼睛,俯视着坐在长廊里的霍澜庭。
心脏传来钝痛,痛到指尖都麻木。
白炽灯冰冷的光淋在走廊里,这里死寂得如同棺材,时间在这里看不出流速。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唰”的一声开了。
霍澜庭陡然起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将医生吓了一跳。
医生道:“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留院观察……”
后续的话霍澜庭已经听不见了,一种名叫劫后余生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全身。
医生皱着眉,说:“先生,您已经等了十个小时,您需要休息。”
“不用。”出口的声音嘶哑,霍澜庭摆了摆手,“我等她。”
见劝阻无果,医生只能作罢。
等徐迦宁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的侵占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在提醒着她,你还活着。
环视了四周,意料之中的除了她,空无一人。
徐迦宁垂眸,听见门拉开的声音,望去却是护士。
那一丝陡升的希冀也破碎成了泡沫,——你究竟在妄想什么?
看着欣喜的护士,徐迦宁哑声道:“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
霍澜庭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下记者会。
——他的退役记者会,他今年已经26岁了,在电竞圈子里已是夕阳年纪。
这场记者会无法推脱,霍澜庭挤着时间从医院赶来,尽管他加快了进程仍费了些时间。
正要回医院的时候,手机响了。
“霍先生您好。”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徐小姐已经醒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霍澜庭便激动的挂了电话。
待赶到医院,却见在病房里,还有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
男人朝他点了点头:“我是王律师。”
律师这个头衔让霍澜庭心头一紧,但此时比起疑虑,他更想见徐迦宁。
霍澜庭刚上前两步,王律师却拦在了他的面前。
“不好意思。”他道,“徐小姐并不想见你。”
闻言,霍澜庭眉头攥起愠怒:“你说什么?”
只见王律师举起手里的纸,冷静的说:“方才来不及通知您,请您来医院,是想让您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霍澜庭望着他手里的那张离婚协议书。
上面已经有了一个签名,正等待着另一个识相落笔。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签。”
“霍先生。”王律师语气微憾,“如果一段感情,已经走到割腕的地步,我想如果再坚持纠缠下去,只会玉石俱焚。”
霍澜庭呼吸一滞,他越过王律师的肩,看向床上的徐迦宁。
全程,徐迦宁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仅仅只是望着窗外,有两只鸟立在电线上,欢快扑腾。
霍澜庭随着看去,原本坚定的心不由的溃不成军。
他想起那次车祸,徐迦宁死死的将他藏在身下。是自己,让她失去了再次上台的能力。
霍澜庭闭了闭眼睛,手掌不自觉的隔着布料摸上了口袋。
那里有一枚小小的圆环,此时却圈住了望不见尽头的苦涩和遗憾。
良久,他才开口:“好,我签。”
两年后。
《星辰》全国联赛开幕式在山城如期举行,三十支出线的职业战队如数到场。
战队备采区,身为教练的霍澜庭带着EOS战队下了采访台。
走在人群中的小道,身后主持人在介绍着下一组战队。
主持人的声音嘹亮:“有请摘星战队的教练,徐迦宁!”
整个EOS战队的队员,都被骤然顿住脚步的霍澜庭吓了一跳。
同时猝然一顿的,还有现在战队的ACE,方音。
见二人神色各异的回头,队员们也纷纷驻足望去。
只见那摘星战队全队连教练带预备统共八个人,往长桌上一坐,颜值身高,层次不齐。
而那教练,竟然还是个坐轮椅的残疾。
下一秒,他们又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念道:“徐、迦、宁。”
霍澜庭死死的盯着台上的人,只觉得周身的声音全部消失。
这两年里,他每一刻都在后悔,无数次想要去找徐迦宁。
可当他真的鼓起勇气想再见她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日夜蹲守的房子里,早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这个人就像一缕空气,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这时,方音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庭哥,我们该走了。”
他们一整队的人立在狭窄的过道里,严重影响到了过往交通,工作人员都过来询问。
霍澜庭的眼神不舍的从台上撕了下来,勉强的离开了备采区。
出了体育馆,霍澜庭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跟方音说了一声:“你们先回酒店。”便又转身走了回去。
方音阻拦的话断在了喉咙里,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她望着霍澜庭的背影,眼里滋生起了丝丝的怨恨。
而霍澜庭没走几步,便看见摘星战队的人迎面走来。
徐迦宁被众人簇拥在中间,走廊还算宽敞,两拨人可以互不干扰的绕过,但是霍澜庭长腿一跨,拦在了轮椅跟前。
一个少年登时瞪大了眼睛:“你这人怎么回事,有毛病啊?”
“原左,禁止喧哗。”徐迦宁淡淡的喝止了少年。
她抬起头,直直对上了霍澜庭深邃的眼睛。
“霍教练,幸会。”
这副淡然的姿态让霍澜庭瞳孔微微闪了一下,有什么情绪飞速的一闪而过。
他声音微沉:“你要当教练,为什么不回EOS?”
徐迦宁道:“霍教练可能忘了,我是被EOS遗弃的人。”
这个回答和措辞十分真实,真实得让霍澜庭顿时哑口无言。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和煦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原左叫了一声:“瞿总!”
接着,一个身穿深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自如的接过了轮椅把手的位置。
然后笑着朝霍澜庭打了一声招呼:“霍教练。”
这人霍澜庭认识,是徐迦宁的忠实粉丝,以前经常给她送礼物。
打完招呼,瞿时业径自推着徐迦宁绕过了霍澜庭,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急忙跟上离开。
只剩下霍澜庭滞留在走廊里,像个倔强伶仃的笑话。
他承认,在看到瞿时业的时候,心里涌出了一股嫉妒和愤怒。
这愤怒来源于,他这几年时时想着徐迦宁,结果,她却和别人亲昵有加。
霍澜庭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记得徐迦宁说过,她不会和粉丝有任何进一步的关系。
平复好情绪,霍澜庭大步跟了上去。
体育馆外,各大战队的专车停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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