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宴州时了了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未来霸总,会点读心术怎么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蝴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八蛋!你竟然让人在我头上拉屎!!?”女人的怒吼声尖锐的从外面传进,吓得的时了了差点把手里的束胸扯断。身为豪门top陆家唯一继承人——的贴身小男仆,时了了十分有专业素养在短时间内,从一个漂亮的像洋娃娃的精致少女变身成漂亮的像洋娃娃的高冷少年。外面的怒吼还在继续,时了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谁这么歹毒啊。“时了了!你听到了吗?给我滚出来!我要让陆宴州开除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听到自己大名的时了了:“………”糟了,冲我来的。时了了是前任管家的‘孙子’,一上任就被陆家家主派到唯一继承人陆宴州的身边做贴身小男仆,但陆宴州跟他父亲关系不好,导致她一直不受陆宴州的待见。女扮男装多年,眼瞧着都混到少爷身边来了,可不等再拖了,这次可以开除我了吧...
《我未来霸总,会点读心术怎么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王八蛋!你竟然让人在我头上拉屎!!?”
女人的怒吼声尖锐的从外面传进,吓得的时了了差点把手里的束胸扯断。
身为豪门top陆家唯一继承人——的贴身小男仆,时了了十分有专业素养在短时间内,从一个漂亮的像洋娃娃的精致少女变身成漂亮的像洋娃娃的高冷少年。
外面的怒吼还在继续,时了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谁这么歹毒啊。
“时了了!你听到了吗?给我滚出来!我要让陆宴州开除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
听到自己大名的时了了:“………”
糟了,冲我来的。
时了了是前任管家的‘孙子’,一上任就被陆家家主派到唯一继承人陆宴州的身边做贴身小男仆,但陆宴州跟他父亲关系不好,导致她一直不受陆宴州的待见。
女扮男装多年,眼瞧着都混到少爷身边来了,可不等再拖了,这次可以开除我了吧。
在其他佣人看好戏的眼神中,时了了穿着笔挺制服的清瘦身影出现在了白丽叶面前。
‘少年’乌发雪肤,整洁干净的黑色制服勾勒出一截细腰,巴掌脸跟微微上挑的眼,平白多出丝媚意,但常年面无表情,硬是压下了那份艳。
看到这一幕的白丽叶心里的火气更大了,甚至开始埋怨陆家家主,干嘛派一个长得比女生还漂亮的男仆到陆宴州身边。
你说她雌竞?她只是爱陆家那泼天的富贵。
白丽叶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做了陆夫人,会是多么开朗的一个女孩。
“怎么离我那么远,现在知道害怕了?”
见时了了沉默的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手背青筋根根凸起,似是在忍耐什么,白丽叶得意的勾了勾唇。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一身白裙,脚踩着细带小高跟,长相甜美,出身落魄的音乐世家,家教极严,因此白丽叶即便愤怒,总体来看也是美的。
直到时了了缓缓开口——
“白小姐。”
“你站尿上了。”
白丽叶:?
之前忽略掉的尿骚味突然飘进鼻子里,她一偏头——
一只刚撒完尿的狗正站在她脚边,满脸无辜的看着她,而她纯白的裙摆已经被黄色的液体浸染透了,正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白丽叶:“………”
好歹毒的狗!
陆宴州:???
清隽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瞬的空白,他默默低头,看向自己的小兄弟。
小陆别听,是恶评。
长长的睫毛轻颤,掩盖住眸中的惊诧,陆宴州不动声色的开始观察起来。
是谁?
而旁边,就好像被推倒的人是自己一样,白丽叶还在哭诉。
“你知道你对我伤害有多大吗?你为什么要派人对我做这种事,我今天一直哭到十二点,眼睛都肿了。”
在陆宴州的目光中,那边的时了了姿势利索的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沉默的听着白丽叶的哭诉声,浓密的睫毛轻颤。
随后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
【是哭到十二点吗?哭到十二点立马停吗?十二点整吗?你为什么要看着表哭?】
察觉到那边从来没正眼看过自己的人投来的目光,时了了掀起眼皮扫了陆宴州一眼。
【看什么看,你要是开除我,我就去你书房里拉屎】
陆宴州:“………”
原来是你小子造谣。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从时了了身上挪开目光,陆宴州借着向里面走的动作,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个略微讶异的表情。
……读心术?
将外套脱下,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接过佣人递来的茶,他姿态懒散的靠坐着,两条长腿交叠着。
意外吗?
其实还好。
他可是未来总裁诶。
会点读心术怎么了?
白丽叶投给时了了一个‘你完了’的眼神,踩着小高跟跑了过去。
“她……她……她对我……”
不能把自己被人在头上拉屎了的事儿给抖搂出去。
她抽泣一声,似乎因为回忆太过痛苦,实在说不出后面的话。
陆宴州低头抿了口茶,淡色的唇染上水光。
“她对你一见钟情?”
“时了了,准备准备,明天跟白小姐结婚。”
白丽叶:?
时了了抬脚走过来,往常平静如死水的眸子有情绪闪动。
捕捉到那瞬间的异样,陆宴州挑眉,真的喜欢白丽叶?
【我们只是主仆,你越界了小陆】
小陆:“………”
眼瞧着陆宴州是打算不管这事儿,白丽叶立马反应过来了。
心想这陆宴州之前对这小男仆的态度不是这样啊……
白丽叶心思一变,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淡蓝色便当盒子。
“你刚从学校回来没吃什么东西吧,这个给你,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陆宴州的眉眼一派淡然。
见他淡笑着望着自己不说话,白丽叶心里骂着狗男人,面上却十分委屈的落了泪:“你的男仆欺负我,连你也要这么对我吗?”
“你明明知道的心思,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眼角下那颗性感的痣吸引了……”
听着白丽叶的话,站在一旁等着被开除的时了了眼神逐渐放空。
【说起来,我第一次见陆宴州的时候也是被他那颗痣给吸引了,我当时就在想……】
陆宴州眼神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哦?
【哇,好大一颗眼屎啊】
陆宴州:“…………”
唇边的弧度差点没维持住。
老管家去世前曾跟自己说过什么来着?
‘这孩子不爱说话,您就当他是个哑巴’
是呢。
读心前:哑巴
读心后:喇叭
陆宴州眸中多了份探究之色。
时了了大脑正放空着,猝不及防对上陆宴州那双因为上下睫毛浓密所以看狗都深情的茶褐色眸子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干嘛这是,往常把我当npc无视来着,今天怎么老是看我】
【你看我也没用啊,我脸上又没长眼屎】
陆宴州:“………够了。”
让这个梗过去行吗?
白丽叶以为是在说自己,当即闭了嘴。
似乎还有点惊讶。
陆宴州虽然生着一副雅相,唇角常年也噙着习惯性的笑,但你跟他接触便会发现,几乎很少会有什么人能被他看在眼里,也很少有人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以至于刚才那声明显带着情绪的‘够了’,竟然让白丽叶生出一种‘受宠若惊’感!?
我的妈呀,我竟然让陆宴州,陆小少爷生气了??
时了了也很惊讶。
然而更惊讶的是陆宴州竟然接过了那个蓝色便当。
看的出来,白丽叶为了陆家的财……小少爷,是花了心思的。
菜品几乎是按照陆宴州的口味挑的,可见没少收买陆家的厨娘。
然而陆宴州只是扫了一眼,便抬头看向那边面无表情实则饿的能吞下一个陆宴州的时了了。
“你来。”
试毒。
他将打开的便当递了过去。
这还是从时了了进入陆家后,陆宴州第一次吩咐她做事。
不少佣人变了脸色,看向时了了的眼神变了些许。
时了了反应慢半拍的走过来,随后伸出手。
她手指跟她的人一样,纤长秀气,关节还泛着粉,一点也不像男人的手。
陆宴州目光停顿了片刻,随后平静的从那上面挪开,茶褐色的眸子观察着面前人。
时了了挑着里面的肉,挨个尝了口。
“怎么样?”
他盯着时了了的脸看个不停,似乎不想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
将食物咽下去,时了了看了他一眼,眼尾上挑的眸子清澈通透,不含半点杂质。
“好吃。”
声音泠泠,跟脑中响起的一模一样。
看着时了了重新递过来的便当跟新的筷子,陆宴州莫名就接过了,鬼使神差的选了一块卖相还算可以的炸鸡送入口中。
【就是那鸡炸的比我爷脚皮都老】
脚皮炸鸡已经碰到唇的陆宴州:“…………”
“我没记错的话,时管家葬在了郊西那边。”
见他放下筷子突然开口,时了了有些莫名其妙的点头。
这话题怎么突然跳转到这儿来了?
【吃个鸡让你怀念起我爷来了?】
陆宴州动作斯文的擦拭着自己的唇角,心想着晚上让人带去挖坟,看看这炸鸡跟老管家的脚皮比起来,谁更老。
白丽叶眼神扫过时了了跟陆宴州。
你们两个大男人,这个气氛是想干嘛?
怎么我突然就融入不进去了?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吗???
“怎么不吃啊,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白丽叶在距离陆宴州不远处的地方坐下,一双含着秋水般的眸子楚楚可怜。
陆宴州:
佣人:“………”
家人们怎么办,秒懂拉屎姐是谁诶。
忍住那该死的笑意,他咳嗽一声,板着脸道:“少爷找你。”
想到少爷刚才的表情,他实在忍不住,眼神才透出一点幸灾乐祸。
时了了这回真的完蛋了。
趴在她手心的里的小仓鼠看出来了,忍不住道:【你这人际关系不怎么样啊,身为一个全能男仆不应该啊】
时了了跟在佣人身后,在心里跟丸丸讲着她从来到陆家后发生的事儿。
丸丸大惊:【你现在是男儿身就被人叫狐狸精了??】
仔细看一眼宿主这张脸,它一张毛脸十分复杂。
【好吧,确实挺像的,但是不应该啊】
对于女性意识还没觉醒的古早言情小说来说,这种所有人都饱含恶意跟误会的桥段,通常只会发生在女主身上啊。
【你这个情况有点特殊啊,身为一个npc不该这样,我帮你向上级反馈一下】
时了了本来是无所谓的,但现在有点犹豫了。
之前想的是反正快要离开这个人人都好像是神经病一样的地方了,但现在系统突然冒出来,还告诉自己完成任务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女主什么时候出现啊】
只是三句台词的话,好像……还挺简单?
丸丸安慰她道:【放心,很快的,等陆宴州开学后不久就能遇到拿着奖学金升学女扮男装的女主】
听到女主也是扮男装,时了了感觉到些许亲切。
直到她发现佣人领着自己向后花园走去。
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扫的很干净,看不到一片掉落的叶子,两边种满了各色植物,种植他们的人很会打理,即便所有植物颜色各不相同,也不会显得杂乱。
刚从学校回来的陆宴州,已经换掉了学院西装校服,穿着简单的浅色羊毛衫配长裤。
他瞳孔颜色浅,头发在光下也并不是纯黑而是浅淡的颜色,时了了匆忙上任之前,就被告知这位陆小少爷只是看着好相处,实际并不亲人。
他身量极高,时了了站在他面前时,需要微仰着头才能看到那双茶褐色的眼睛。
【跟我以前养的那只金毛似的】
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的陆宴州:“…………”
“少爷,你找我。”
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全都暴露了的时了了摆出了自己有史以来最恭敬的态度。
看向陆宴州的目光,好像他让自己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立马去。
陆宴州唇角一如既往的噙着笑,接触到她的目光后,才缓缓开口:“我记得我跟你说过……”
“这栋宅子随你怎么折腾,只要你不来烦我。”
时了了点头。
刚入职的时候,的确是这么说过。
陆宴州缓缓转身,指着后方的花圃。
“所以……”
“这就是你把我种的摩洛哥雏菊全拔了,换成韭菜的原因?”
时了了:“………”
一旁的佣人:怎么不oi了,是生性不喜欢oi吗?
种花算是陆宴州忙碌人生中唯一称得上爱好的事儿了,在学院时,园丁会代替他进行培育,除此之外,这些花都是陆宴州亲自打理的。
看着那一株株生长旺盛,再不拔就要老的韭菜,陆宴州那双因为颜色浅淡看起来温和的眸子冷了下去。
毁掉所有他喜欢的东西,平静的看着他痛苦的隐忍,向来是他那位父亲喜欢做的事情。
再看一眼面前这位父亲亲自指派过来的,有着比女孩都出色容貌的小男仆。
陆宴州眸中的温度尽数降了下去,先前那点兴趣也荡然无存。
时了了抿抿唇。
丸丸十分心急:【宿主,怎么回事儿啊!!?】
时了了简单的给它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先前她问过园丁,想要一小块地种点菜,那位园丁很是慷慨的带她来到这里,说是这里随便种。
起初看到那大片的花,时了了还十分犹豫,因为那些花开的太漂亮了,实在不像无人打理的花圃。
但园丁坚持这里没人管,那些花只是野花,第二天时了了再来时,发现那些花全都没了,园丁热心的告诉她自己已经帮忙把花都拔了,让她放心种。
丸丸放心了:【那你快跟男主解释啊,他要是开除你,你就再也回到原本的世界了!】
可是……如果说出口的话,陆宴州会相信吗?
正这么想着,一直等着他开口的陆宴州不再看她,神情恹恹:“我会支付你双倍的工资,你收拾好东西可以回我父亲那里了。”
说完,转身离去,没有再看时了了一眼。
虽然走的决绝,但他下意识的想对方会是什么表情。
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还是沮丧?到底是大男人,总不会哭———
【宴子!别走啊宴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你听我解释啊宴子!!!】
陆宴州:“………”
终究是错付了。
时了了快走两步,正想拦住陆宴州,没成想身前这人突然回了头。
猝不及防的相撞,鼻尖撞上了面前人硬邦邦的胸膛,酸痛感刺激出了生理性的眼泪,眼圈随着眼泪的掉落霎时间红了。
醇厚的木质香调一晃而过,时了了下意识的将面前人推了开来。
陆宴州虽然有点洁癖,但也不至于会对别人不小心的触碰太过敏感。
倒是时了了的抗拒更为明显。
方才鼻尖嗅到的馨香让他有些诧异。
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这么香。
抬眸刹那,瞥见面前人捂着鼻子,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那双眼尾上翘的眸中蒙着层水光,看起来可怜极了。
陆宴州突然想到之前无意中听到佣人们对时了了的讨论。
男狐狸精……
倘若他不是他确信自己的性取向是女生的话,都要忍不住怀疑父亲的把人送过来的动机了。
眉眼间划过一瞬的无奈。
“没事儿吧。”
时了了捂着鼻子含糊的说了一句什么。
陆宴州没听清,微挑眉示意她再说一遍。
时了了:“………报工伤吗?”
陆宴州:“……可以。”
一旁的佣人:?
不是要让她卷铺盖走人吗??怎么突然报上工伤了!!!?
“少爷同志,时了了把您的辛苦种的花全都拔了啊,这样让她继续留下,真的好吗?”
佣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心里怨恨的情绪却达到了巅峰。
如果没有时了了,贴身男仆的位置本来应该是他的!
陆宴州身上套了件浅蓝色的围裙,正戴着手套查看那些在花盆中长得旺盛的韭菜。
“她刚来这里,除非是想被开除,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的挑中我的花圃种韭菜。”
陆宴州漫不经心的扒拉着那几颗韭菜。
佣人讪笑:“就算她不知道,那也是犯了错,无规矩不成方圆,还是要罚的,不然其他佣人怎么想。”
原本光线正好的天空突然阴暗了下来,肉眼可见的,乌云密布,眼瞧着竟是快要下雨了。
陆宴州站起身,随手摘掉手套,接过佣人递来的手帕将根根分明的修长手指擦拭干净。
“不急。”
小男仆天天顶着一张面瘫脸,只有被欺负狠了的时候才会反击,实在不像会无脑干出这种事儿的人。
佣人用看被狐狸精迷了眼的昏君一样的眼神看向陆宴州。
随后突然想到什么,垂首掩下神色。
贴身男仆,需要二十四小时跟着主人,哪怕是在学院里。
但,圣顿学院,一个只招收精英学子,有钱都进不去,阶级森明的贵族学校,时了了一个连学都没上过的下等人怎么可能进的去。
...
时了了站在走廊下,跟手心里的仓鼠面面相觑。
【我这是,暂时不用被开除了?】
她嘴角扯开一丝苦笑。
好消息:不用被开除了
坏消息:摸不到夜店男模腹肌了
【这个任务不做的话,我就回不去了是吗?】
收到外卖跑腿已将东西送达的消息,时了了朝着外面走去,忍不住问。
丸丸老老实实的蹲在她肩膀上:【是哦】
虽然时了了在原本的世界无父无母,但好歹对那边有归属感。
不像这里……她需要捂好自己的性别,小心翼翼的活着。
【你知道原主去哪儿了吗?】
【原主的愿望是转生成一只熊猫,宿主可以在s市的动物园见到她,不过她已经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了】
时了了:“………”
还是原主会享福啊。
【她为什么说性别暴露就会死,原主有什么仇家吗?】
丸丸:【抱歉,您的权限不够,无法查询】
得,这还得自己去找答案。
在门卫那里拿到东西,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也终于酝酿好了情绪,细雨倾盆落下,浇了时了了一个透心凉。
丸丸连忙躲到她上衣口袋里:【啊宿主快去避雨,小心感冒!!】
时了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建在后花园中的独立小楼是陆宴州平时最爱待的地方。
这里原本属于他的母亲,但从她自杀后这里就被荒废了,一心研究复活术的父亲无暇顾及,这里便被陆宴州要走了。
在落地窗前的高脚椅上坐下,他打开电脑,准备完成离校时老师布置的论文。
窗外的急雨下很密,景色都跟着变得朦胧。
陆宴州只是随意一瞥,刚要收回目光——
一个身影突然闯进了视线中。
“嗯?”
茶褐色的眸中浮现出一丝意外之色。
尽管只草率的披了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雨衣,但依旧能看出那人身形纤瘦。
小男仆似乎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儿,蹲在花圃中,一株一株的拔着韭菜。
陆宴州的视力很好,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对方被雨水冲刷的苍白的脸颊跟那被水滴压的睁不开的双眸。
明明是个男人,却带着女性柔软的破碎感,难得的男生女相。
听说这种面向的人都很有福气。
时了了正拔的起劲儿,虽然雨太大淋得她有些看不清东西,浸湿的手套也有些不太好用,但她还是坚持着将那些惹怒陆宴州的韭菜一株株的拔掉。
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她吸了吸鼻子,正打算起身去下一排。
砸的滴滴答答的雨水声突然在耳边消失了。
时了了迟钝的抬头。
四周的嘈杂声似乎在她对上那双茶褐色的双眸时,停顿了片刻。
陆宴州撑着一把伞,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此时正垂眸看着她,脸上无悲无喜,眼角处的痣为他清隽的面容增添了份诳惑。
“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柔,正常说话时也像是在讲什么情话,时了了曾听佣人们说过他在圣顿学院这个男校中甚至也有不少的追求者。
时了了被冻的苍白的一张脸上只闪过片刻的惊讶便隐了下去。
同之前一样,她只是淡淡的低声道:“拔韭菜。”
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像极了没有灵魂的人偶npc。
陆宴州心想她真傻。
冒着大雨来弥补自己的失误,这实在是不明智。
傻子……
【怎么还不走】
【我好不容易偷着买到了酵母跟面粉,你小子再不走,我还怎么带着新鲜的韭菜回去包韭菜馅的包子】
【哎,口水下来了,假装那是发梢上流下的雨水,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于是,在陆宴州眼皮子底下。
高冷的小男仆抬手抹了抹嘴。
陆宴州:“………”
以为她是故意想要挽回的丸子:【………】
【包子……能分我一个吗?】
虽然,但是,那可是韭菜馅的啊!!
正想着这小少爷怎么还不走时,面前突然暗了下来,时了了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碰到了额头。
费劲的将那东西挪开,她才发现是陆宴州的那把伞。
小少爷将伞丢给了自己,转身将自己的置于雨幕中。
“少爷………”
时了了拿着伞站起身。
陆宴州回头,嘴角噙着笑意,即便被淋湿,也依旧维持着刻入骨髓的优雅。
时了了眼神恍惚一瞬。
【完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是做主角的料】
【男主下雨天不打伞】
【别人:笨蛋~】
【我:装逼男】
装逼男·陆宴州:“………”
虽然这么吐槽,但时了了其实还是有些感动的。
陆宴州……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啊。
好人陆宴州茶褐色的眸子眯了眯,突然开口:
“贴身男仆的责任是照顾好我。”
“我淋雨感冒了,你这个月工资就没了。”
刚才还很感动的时了了:死猪震惊.jpg
【此时,一名畜生般的男人留下了眼泪】
陆宴州:“………”
在时了了为‘工资没了’这四个字风中凌乱的时候,只有丸丸顶着湿漉漉的脑袋从她雨衣口袋里探出头:【啊!宿主!男主的意思不就是你可以留下了吗!!】
刚他提到了‘贴身男仆的责任’这几个字,不就说明时了了可以继续担任了吗!
时了了抱着一筐韭菜,不存在的蛋蛋隐隐作痛。
谁来抱抱我,我要碎了。
【还不如开除我………】
丸丸无情的揭穿她:【开除你,你就没工作了,没有工作就没有工资,没钱你怎么办?】
时了了挎着筐站起身,嘴角扯出若有若无的笑,表情莫测:【谁说我没钱?真正的有钱人都是财不外露的,比如我……】
丸丸一懵。
说起来,上任老管家起码是亲爷爷,他在陆家做了这么多年,说不准真的给时了了留下了什么巨额遗产。
【俩肾180万起步,我什么时候掏出来炫耀了?】
丸丸:【………你还是继续藏着吧】
时了了带着韭菜回去,廊檐下脱雨衣时遇到之前给她带路的园丁。
园丁瞥一眼她脚边韭菜,一张老脸上是明显的讥讽。
“摘韭菜呢,小时。”
时了了似乎才注意到他,缓缓投过去一个眼神。
“没。”
瞥一眼她手里的那些韭菜,老园丁表情不解。
时了了:“给你挖坟呢。”
老园丁:“………”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气的差点没喘上来。
“呸,卖屁股的小白脸,别以为爬了家主的床就能踩在我们头上,身上肯定有什么脏病。”
老园丁之前还颇为慈善的脸变得扭曲起来,满嘴污言秽语,仗着这里没人指着时了了的鼻子开始骂。
注意关键词。
‘仗着这里没人’
时了了叹了口气:“真是武则天当寡妇,让我失去李治。”
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一直压抑本性,按照原主的性格扮演一个面瘫的男装大佬。
现在……
时了了一巴掌对着园丁的老脸糊了上去!
打的老头假牙都飞了出去,掉在了外面的湿泥地里。
老头迟钝的抬头,满脸的不敢置信。
“没钱了,爆点金币老登。”
活动一下手腕,时了了朝他呲了呲牙。
呲的还是下牙。
园丁:“………”
“你是不是……疯了!!?”
失去假牙的老园丁含糊的道,整个人都傻眼了,完全没想过这个被他当做兔爷的人竟然敢出手打他。
话音刚落,又是一巴掌利索的扇了过来。
这次,成功的把老园丁的假发给甩了出去。
丸丸锐评:【爆了一地装备,就是不爆金币】
看着跪坐在地上,两边脸肿的老高的老头,时了了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一个笑。
“别跟我说什么尊敬老人。”
“我发起疯来连老头都上。”
本就姿色姝丽的小男仆此时在老园丁眼中已经变成了恶鬼。
“你……你………”
他满脸恐惧的拖着身体往后退。
时了了挑眉:“瞧不起谁。”
“卡哇1也是1。”
随即不耐烦的伸手。
“快点,要么爆金币,要么爆菊花。”
老园丁嘴唇颤抖的夹了夹屁股。
禽……禽兽啊!!!
看着老东西一瘸一拐的飞速逃离现场的背影,时了了看着手里的钱包满意的笑了。
【看吧睾丸,我现在有钱了】
丸丸:【………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叫丸丸】
把里面所有现金拿出来,将钱包扔掉,时了了无所谓的耸肩:【你姓睾】
丸丸:【………】
现在换个宿主还来得及吗?
显然,来不及了。
揉揉自己的脸,时了了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挎着自己的小篮子准备去佣人厨房做包子。
丸丸忍不住问:【不用管那老头了吗?万一他告状怎么办】
时了了摇头:【他不会的,老头一开始以为我肯定会被开除,所以之前无所畏惧的把陆宴州种的花全都拔了,等他知道我没事儿了后,这件事就变成把柄了,毕竟花儿是他亲手拔的,不是我】
丸丸这才放心。
贴身男仆本身等级比较高,可以单独住一间房,里面含一个淋浴间,虽然面积不够大,想上厕所还是需要去公共卫生间,但时了了也很满意了。
洗了个澡换好干净的衣服,她准备去上个厕所后,再去揉已经发好了的面。
男佣人们住的这层有专门的小厨房,可以单独开小灶,不过陆家厨子的厨艺相当好,男人们大都不愿意进厨房。
而现在下了雨,陆宴州又回来了,佣人们大都在忙,闲人也就只有时了了一个。
谁成想,她走进厕所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重新换了一件浅咖色羊毛衫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门外,他的出现,令周围光线灰暗的环境都亮了一个度。
在时了了惊诧的目光中,陆宴州抬脚走了进来。
时了了:?
【你来这儿干嘛?????】
陆宴州目光坦然对上小男仆的眼神。
他只是想不明白。
小男仆是怎么用这幅细狗模样说他小的。
所以干脆就来亲眼看看。
走到便池旁边,陆宴州看向那边依旧愣在原地的时了了。
“不过来吗?”
时了了:“我拉屎。”
说完,她朝着里面的隔间走去。
【婉拒了哈,谁要跟你一起尿尿】
【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感觉有点变态啊,谁家正常人专门跑到佣人住的这一层来尿尿啊】
只是想挽回自己男性尊严却被误会成变态的陆宴州:“………”
出来的时候没见到陆宴州,以为人走了的时了了满意朝厨房走去。
然后……
她又见到了陆宴州。
陆宴州坐在高脚椅上,正低头看着时了了发面的盆,似是好奇,但又因为自身修养的约束,没有乱碰别人的东西,只是静静的看着。
时了了实在忍不住了。
“少爷……您不忙吗?”
【圣顿学院的学生学业压力不是很大吗!!?你跑过来干什么!!?你这样我还怎么吃韭菜馅的包子!!!】
陆宴州貌似心情不错的样子。
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那铁盆,嗓音温和:“不忙,老师布置的论文很简单。”
时了了忍不住:“可以考考您吗?”
陆宴州见她表情一本正经,不由得来了点兴趣,微微颔首。
“请用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这几个词造句。”
陆宴州缓缓眨了眨眼。
没等他开口,时了了快速道:“时间到。”
“正确答案是——”
“老五对老四说老三的老二老大了。”
陆宴州:“………?”
陆宴州怀疑自己被内涵了。
但是他不确定。
再看一眼顶着张面瘫脸一本正经的说着答案的小男仆。
任谁见到这一幕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正经之余有一些冷幽默的少年。
但其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宴子你怎么不笑啊哈哈哈哈哈哈是生性不爱笑吗宴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宴州抬手摁了摁额角。
如果不是抱有好奇,他真的很想让时了了闭嘴,以及停止让她继续叫这个傻乎乎的外号。
电话铃声的响起,打断了陆宴州的思绪。
时了了注意到他在看到来电显示人的那一刻,表情阴沉了一瞬。
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你继续。”
说完这句,对她点点头,陆宴州拿着响个不停地手机朝外走。
时了了当即松了口气。
丸丸跳出来,有些担心:【男主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诶】
将铁盆掀开戳了戳面团子,时了了随口答道:【那也得等女主去心疼,管我们npc什么事儿】
丸丸心想也是。
悄悄瞥了一眼正开心和面的时了了,它突然有些感慨。
好久没见过这么铁石心肠的宿主了。
...
陆宴州靠在墙边,垂眸静静的凝视着来电联系人片刻后,接了电话。
“父亲。”
公事公办的声音,若不是说的是‘父亲’这两个字,任谁听都不会觉得他是在跟自己有着浓厚血缘关系的亲属说话。
手机那边,传来沙哑醇厚的男声:“假期结束后,我会让时了了跟着你去学院。”
“后院里种的那些没用的东西早该消失了。”
“这种丢人的爱好,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就这样,挂了。”
通话被挂断,退回到锁屏界面。
大片沐浴在灿金光下的雏菊花瓣随风摇曳,画面所展现的生命力澎湃的近乎要溢出屏幕。
陆宴州垂眸看着屏幕,片刻,唇边勾起讽刺的弧度。
刚刚不久发生的事儿,陆廷风现在就知道了。
打电话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命令,随后便是指责,有时候陆宴州都分不清他究竟是父亲,还是自己的上司。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陆廷风。”
清隽的面容隐在阴影中,茶褐色的眸中满是讥讽……还有厌倦跟麻木,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朝气在这具身躯上消弭了般,只余一滩死水。
...
时了了正包着包子,一旁蹲在案板旁边的小仓鼠突然拖着她的手机过来。
【宿主,你的机机响了诶~】
时了了第一反应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裆。
“不应该啊,这是无声无震动款啊,怎么会响。”
丸丸:【………】
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时了了埋怨的看了一眼小仓鼠。
【好好说话,以后不许说叠字】
抓了张抽纸擦了手,时了了打开手机。
她的联系人很少,通讯录里除了已经过世的管家爷爷外,就只有一个人。
陆廷风秘书:之前的考试通过了
陆廷风秘书:明天开始,你会作为优等生拿着奖学金进入圣顿学院,录取通知书明天就会到
陆廷风秘书:老爷让你跟在小少爷身边,他不管做什么,你都要汇报
陆廷风秘书:记住,没有陆家,你什么都不是,不想被赶出去的话,就乖乖听话
丸丸在一旁探着脑袋看,看完以后相当气氛:【他怎么能这么说话!好没有礼貌!呜呜呜男主好可怜啊】
【宿主!你一定不能答应啊】
时了了淡定的洒了点面粉让面团不沾手。
【你知道说话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丸丸虚心求教。
时了了勾勾唇角:【是答非所问】
丸丸瞪大眼睛:【哦?】
恰巧那边又发来消息。
陆廷风秘书: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儿吗?
时了了:对,我屎拉裤兜里了
丸丸:【………】
那边收到消息的秘书:“啊???”
停顿了片刻,再次发来的,便是警告的话,时了了很是敷衍的回复了消息,便把手机丢给了丸丸,让它继续玩消消乐。
【奇怪,他在试探我,陆宴州身边还有奸细?】
不然她都没上报今天发生的事儿,这人干嘛突然发消息警告她,就像是知道这边出情况了一样。
丸丸挥了挥自己的小爪子:【哎呀,你是没有做奸细,但男主不知道啊,没准儿刚才的电话就是陆廷风打来的,说不准男主以为是你告的密诶】
时了了不知道陆宴州怎么想,但等她包子做好了,都再也没见到他出现。
这才正常,她心想。
...
第二天时了了快递来的时候,她人还在后花园,是最开始针对他的那个佣人替她签收的。
佣人叫刘仁,爷爷是在这里工作多年的园丁,刘仁从小在这庄园里长大,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觉得陆宴州的贴身男仆这个位置会是他的,结果一个时了了横空出世,毁了一切……
看着手里薄薄的快递,刘仁冷笑一声。
“谁会给时了了那个臭小子写信,该不会是外面的小情人肚子被她搞大了,跑来要钱吧。”
刘仁心思一转,找了把小刀划开纸壳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随后幸灾乐祸的眼神在看到那印有‘圣顿学院’烫金标识的信封时,整个人傻眼了。
刘识的第一反应便是——
撕了它!
“你在做什么?”
清冷的声线不同于其他男人,像是还没变声的少年音,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
刘仁慌乱的将东西塞到自己外套里,随后转身。
时了了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那里,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而他,还穿着陆家统一的佣人服。
那身西装,原本该是他的!
刘仁眼神阴郁的想。
这个娘娘腔怎么可能被圣顿学院录取,她一定是耍了什么花招!!
“怎么?不摇着屁股去讨好少爷,来管我做什么。”
他冷笑着朝屋内走去,擦身时狠狠撞了一下时了了的肩膀。
时了了跟着转身,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没人了后……
在刘仁走上台阶的那瞬间,她伸手捞过一旁被遗忘在地上的木棍两三步走过去,利索的蹲下身——
手臂一个发力!精准的将木棍对着刘仁的屁缝了捅上去!
刚好从偏门出来,恰巧目睹了全程的陆宴州:“…………”
纯白的信封,随着一声销魂的惨叫声飘落。
时了了有些嫌弃的将木棍随手一扔,站起身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果然是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刘仁捂着自己的屁股狼狈的蹲在地上,疼的表情扭曲。
他这回算是吃了哑巴亏了。
就算有人问他怎么回事儿,刘仁也说不出口。
说什么?
说自己被那个娘娘腔一样的男狐狸精时了了捅了屁股吗!!?
捅人屁股的时了了将录取通知书收好,目光淡然,语气平静的简直像刚才那炸裂的事儿不是她做的一样。
“需要我叫人把你送去肛肠科吗?”
刘仁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滚!!!”
时了了立马转身走了。
丸丸跳出来,两只爪爪捂着自己的小屁股,意味深长道:【祖孙俩都被你糟蹋了个遍啊……】
而那边原本要出门却偶遇一桩惨案的陆宴州站在原地,看着疼的在那儿嗷嗷咒骂的刘仁,没有任何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耳机里的男声听他突然沉默,连叫了好几声:“喂?陆宴州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特别惨烈的叫声,你是在看什么电影吗?”
“妈的,我表弟也在看电影,他朋友给他点了炸鸡,臭小子馋了我好几回。”
陆宴州回神,将唇角的笑意稍微收敛,语气漫不经心的回应着那边的人:“是吗?我不允许我的朋友没有炸鸡吃,给你转钱。”
对面人先是傻眼再是激动。
我的妈呀!陆宴州被人夺舍了??
正想着,那边就发来了转账。
[您收到了$1.00转账]
陆宴州:“去买个一次性手套吃你表弟的。”
某人:“………”
“陆,宴,州!!!”
没理对面人的气急败坏,陆宴州:“挂了。”
对面人连忙叫住他:“等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究竟怎么想的啊,A级里就你没有自己的从属者,你知道今年入学的新生里有多少是冲着你来的吗?”
事情最开始只是低等级的学生为了不被人欺负,甘愿做高等级生的‘奴仆’。
圣顿学院不允许学生带管家或者保姆男仆之类的非校生入住,娇生惯养的少爷们哪里过得惯,也就顺水推舟的收了人。
双方原本互惠互利,结果延续到现在,事情变的一发不可收拾,风气逐渐恶劣化。
原本只是做生活琐事的从属者,性质已经彻底变了。
少部分人会嫌麻烦,象征性的收几个,唯独陆宴州特立独行,独立宿舍的大门从不为任何人打开。
闻言,陆宴州目光转向时了了离开的位置。
“已经有了。”
电话对面人:???
还没等他问清怎么回事儿,陆宴州便挂了电话。
如果他不是父亲派来的人,自己或许会跟时了了做朋友吧。
昨天因为那通电话带来的排斥消退了些许,陆宴州心中泛起淡淡的遗憾,但转瞬即逝。
...
完全不知道陆宴州把自己ooc的举动全都纳入眼中的时了了正收拾着东西。
虽然是作为优等生带着奖学金进入圣顿学院的,但是时了了没忘自己的身份还是陆宴州的贴身男仆。
圣顿学院是男校,暴露性别的风险非常大,时了了不得不多带一些东西。
看着藏在床底的那一箱子卫生巾,她叹了口气。
丸丸也跟着感慨:【宿主,你真不容易啊】
时了了摆手:“没事儿。”
“人生嘛,开心就过,不开心了,我有手有脚的,自己会死。”
丸丸:【………】
...
陆宴州作息很早,五点起床,晨跑结束后冲澡用餐。
准备好一切,要上车时见到了正在清点自己行李的时了了。
她穿着圣顿学院的制服,墨绿的西式校服熨帖的穿在她身上,腰线掐的很细。
第一次见她时,陆宴州就发现她的腰很细,纤瘦的不像个男人。
将陆宴州最后一箱行李搬上去,时了了这才感受到他的目光。
她平静的回视:“少爷,早上好。”
语气既不谄媚又不过分疏离,拿捏的恰到好处,配上那张姝丽又面无表情的脸,任谁看都知道陆家的唯一继承人,拥有了一个合格的小男仆。
【看什么?】
【我有巴掌腰,你有手臂吊吗?】
陆宴州:“………”
有时候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真的挺无助的。
“走吧。”
他收回目光,弯腰姿态优雅的上了车,似乎对时了了穿着他们学院制服出现在这儿的事儿早有所预料。
时了了后脚跟了上去。
看着动作熟稔钻上车的时了了,把后备箱关上的司机:“………”
谁让你也上去的?副驾驶那么大的位置你没看见?
陆宴州似乎也没想到时了了会跟着坐上来。
小男仆安静的坐在一旁,很是规矩的垂着眼,并不乱看,没什么存在感一样。
【哇,星空顶,这泼天的富贵什么时候轮得到我】
【算了,我这辈子是发不了财了】
【有钱的时候败家,没钱的时候拜佛,几块钱的香许几千万的愿望,为难不了自己,到时候就为难佛祖】
陆宴州:“………”
够了,我心疼佛祖他老人家。
“到学校后,新生教导结束后到A区十三号找我。”
听到陆宴州的话,时了了点头:“好的,少爷。”
【他刚才说什么??哪个区的十四号???】
丸丸:【……你是怎么当上男仆的】
重复了一遍方才男主说的话,时了了总算记住了。
陆家的车只将时了了放在了门口,就载着陆宴州继续往里开了。
时了了推着自己的两个行李箱走到最为醒目的新生接待处。
那里已经有几个男生在等着了。
时了了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目光都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来,她淡定的顶着一张面瘫脸走到负责接待新生的学长面前。
“我叫时了了,是新生。”
看着面前这个长得比姑娘都好看的少年,那学长先是一愣,随后低头看了一眼名单。
“你是今年的特招生。”
特招生这三个字一出,原本放在时了了身上的那些好奇的目光瞬间变了。
甚至学长的目光也有些意味深长。
长了这样一张脸的特招生,进入等级森严的圣顿学院,让那几个有特殊喜好的高等级生看到的话,这少年怕是注定是要被瓜分了……
在圣顿学院,新生入学是没有入学仪式这一说的。
等级低的学生,并不值得高等级生浪费时间来做欢迎,况且数量又少,负责接待的学长直接将人带到了校长那里。
圣顿学院很大,校长的办公室在学院最中央的位置,他们需要走过去。
时了了捕捉到自己旁边的一个男生闻言皱了皱眉头。
“不可以开车吗?我刚才看到有学生开着跑车经过。”
学长嗤笑:“当然可以,只要你是B级以上的学生,你用坦克做代步工具都没问题。”
另一个人也忍不住问:“怎样升级。”
身为负责人,即便他态度并不怎么样,但也还是回答了这一群青涩少年的问题。
“对学校有重大贡献,或者参加活动、比赛,成绩优异突出,都可以加分,具体分值你们可以回去看自己的邮箱。”
“有关学院的一切,都已经发到你们的个人邮箱里了。”
时了了听到旁边的男生小声跟身边人说了一句:“巨大贡献不就是给学院捐赠了几栋楼,捐了多少钱嘛,董事会那几人的儿子可是一入学就是A级。”
丸丸:【妈呀,听上去好恐怖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贵族学校?】
时了了点头:【对,圣顿学院就是这样】
她来之前做过资料调查。
幸好几人的行李已经提前被舍监派人带回去了,要不然走这么远的距离,怕是没人吃得消。
到了教导处,学长敲门后,直接示意他们进去。
教导主任办公室很大,看得出是比较喜欢本土文化的,摆着的都是古玩跟字画。
“你们来了。”
主任放下手中的毛笔,笑眯眯的看着众人。
目光划过时了了时,还顿了一下。
“欢迎各位同学来到圣顿学院,在这里,你们即将度过人生中最重要的四年。”
“你们中,大多数家庭优渥,但在圣顿学院,学习、社交、运动,都得靠你们自己。”
他站起身,胖嘟嘟的身子面色红润的看着众人,随后缓缓转身,指着挂在正上方的那副被装裱起来毛笔字。
“身为圣顿学子,谨记这句话。”
“这便是你们日后为人的标准。”
时了了仰头看过去,下意识的念出了声。
“操所有人。”
众人:“…………”
教导主任:“………是‘人有所操’。”
有着一张过于漂亮脸蛋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点头:“哦,知道了。”
以为他会红着脸愧疚的抬不起头的众新生:“………”
有点不爽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入学第一天。
时了了发现自己被其他新生排挤了。
具体表现为其他人收到宿舍住址的通知邮件时,都互相询问对方在几号,方便结伴。
唯独没人问时了了。
当然,时了了本人表示并不在乎,她只是装成男人又不是真男人,总好过有好哥们热情的邀请她去搓澡。
确认了自己宿舍的具体位置后,时了了打开学院的电子地图,朝那个方向走去。
负责引导新生的学长看着跟大部队走相反方向的时了了,有些不耐烦吼道:“你去哪儿?F区在这边。”
其他人闻言也都回过头,眼神称不上友好。
时了了有些莫名的看他一眼。
“我住A区。”
学长脱口而出:“不可能!?”
一个没背景的优等生怎么可能一入学就住A等级学生才能住的A区!?
时了了心想有什么不可能。
我一个贴身男仆不住宴子身边,你替我去伺候人啊。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时了了没再理他们,转身离开了。
她还记得陆宴州说让自己去找他的事儿。
而且,时了了还有东西要给他。
A区的建筑相当醒目,时了了快到的时候看到那一栋栋风格各不相同的华丽建筑群时,她就明白这是A区。
A等级的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挑选喜欢的小楼作为自己的宿舍。
对比一下住四人间,跟普通学校没什么区别的F级宿舍来说,简直华丽的不可思议。
十三号楼很好找。
相较于其他极有特点的建筑,陆宴州选的这栋看起来简洁多了,整体以白灰色调为主,层数也少,只有两层。
但时了了注意到,这栋房子除了本体以外,外面的区域整体都比其他宿舍要大,而且位置很好,走两步就是便利店、各种餐厅甚至宠物店。
时了了停下脚,正准备摁铃——
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突然朝着她撞了过来,把时了了撞了个踉跄。
“啊……抱歉,你没事儿吧。”
稳住身形,时了了朝着旁边看去。
比自己还矮半个头,长相清秀,也穿着圣顿学院校服的少年正紧张的看着自己。
他的五官很秀气,嘴唇像花瓣一样红,身材瘦小。
身为一个有着不短经历的男装大佬,时了了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没事儿。”
虽然心里有些惊讶,但是时了了表面却十分淡定。
看清时了了的长相,少年也明显也呆愣了一下。
“你长得……真好看。”
反应过来后,迅速的低下头。
“抱歉,你不要介意,我只是……第二次见到长这么好看的男生了忍不住才说的,你不要不开心。”
“第二次?”
时了了注意到关键词。
那男生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上晕出两团绯红,两只手紧张的抓着衣角。
“对……你是新生吧……”
“你知道陆宴州吗?”
“应该知道吧,他是陆氏集团的小少爷,他……真的很优秀,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时了了看着面前扭捏‘少年’,心想面前这人在这个学校待了一年都没被人发现的,自己应该不会暴露吧。
“你不相信吗?”
看着不说话的时了了,‘男生’似乎有些急,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袖口。
“还是说你不认识陆宴州?”
时了了看一眼被她拽住的袖口,不动声色挣脱出来。
“我认识。”
意识到面前人是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时了了敷衍的点头。
“嗯,你说的对。”
“不敢想象,抖起尿来得有多帅。”
‘男生’:“………”
因为小男仆太磨蹭,出来抓人的陆宴州:“………”
时了了一偏头。
倏然撞进了那双在光下清透宛若玻璃珠的茶褐色的双眸中。
时了了:“………”
【吓我一跳,死丫头走路不出声】
死丫头·陆宴州:“………”
顺着时了了的目光看过去,那矮小的男生看到陆宴州,发出了一声明显的抽气声。
“陆………”
陆宴州眼神淡淡扫过去时,时了了明显感觉到身边人呼吸都屏住了。
然而陆宴州很快就收回了眼神,重新看向时了了:“今晚想睡外面的话,需要我帮你抱一床被子吗?”
时了了当即垂眸:“抱歉,我这就进去。”
【宴子啊,人家刚夸你帅,现在说话这么刻薄,不怕给小迷弟吓跑啊】
宴子心想他跑不跑关我什么事儿。
时了了刚要走进去,一旁僵硬着的那男生突然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抓住了时了了。
“你……住在这里?”
时了了忍住皱眉的欲望,瞥了一眼自己皱巴巴的袖口,她心想开学第一天就得熨衣服了。
“对。”
再次挣脱开来,顾不上观察身边人的目光有多复杂,她走进了13号独立宿舍。
身为贴身男仆,她要跟陆宴州住在一起,专门负责他的生活起居。
知道这件事后让本以为会住四人间的她松了一大口气。
简单观察了一下一层的布局,时了了很满意屋内的整洁,她进来时还做了不管有多脏乱差都绝对不能说‘窝草’的心理准备。
陆宴州一进来就坐到了落地窗旁边的米白色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手边是几本罗列着的厚厚书籍。
时了了走过去将那有着坍塌风险的几本书整理了了一下,随后轻声开口:“少爷,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吗?”
【宴子~看看我呀~】
陆宴州心想真是受够了。
“什么事?”
虽然心里吐槽,但表面他还是很耐心的将自己的目光分出来。
相比一些不把佣人当回事儿的人,陆宴州其实相当有绅士品质了。
“我有东西想要送给您。”
陆宴州雅隽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之色。
实则:希望不是一根棍子
时了了转身去拿东西,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花盆,里面装好了土壤。
“我按照教程,在里面埋好了雏菊的种子。”
“那些花虽然不是我拔的,但是很抱歉让您失去了花圃,我想将这个作为补偿。”
陆宴州唇角的漫不经心消失了。
他目光落在那光秃秃的花盆上,浓密的长睫微垂,似是在思考着。
过了许久,他才轻声开口:“谢谢。”
“但是……”
“为什么是粉色的花盆?”
时了了面不改色道:“这个最贵,配得上您的身份。”
【实际上买一送一,蓝的那个被我用来种韭菜了】
陆宴州嘴角微微勾起。
【况且男子汉大屁股,就该用粉色!】
陆宴州嘴角微微弯下。
“放在这里吧,你的行李在房间里,晚上还要参加开学舞会,你去做准备吧。”
时了了差点忘了。
新生指南上说,圣顿学院虽然没有迎新仪式,但是会有开学舞会,所有学生,不论等级,全都要参加。
“好的。”
她转身走了。
【不知道我的房间里会不会有浴缸,话说二层没厨房啊,还好我自己带了锅,可以自己煮螺蛳粉嘿嘿】
听着跟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的活泼音色,陆宴州摇头失笑。
没等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自己的论文上,被挤到沙发缝隙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陆宴州本以为会是好友发来的消息,但出乎意料的——
白丽叶(城南白家小女儿):陆宴州,你知道时了了是gay吗?
白丽叶(城南白家小女儿):你们家的园丁可以作证,他说时了了在他面前亲口承认过
白丽叶(城南白家小女儿):他背着你,不让我见你,每次我去陆家,他都不让我进门,所有喜欢你的人,都被他拒之门外,什么心思,还不明显吗?
陆宴州目光顿了顿,随后缓缓划向被放置在窗边的浅粉色花盆。
面无表情的将白丽叶拉黑。
陆宴州心想若不是自己能听到心声,没准就信了。
“不过。”
稍作停顿,他声音轻到近乎听不出来。
“确实不该跟父亲的人走的太近……”
...
“完了丸丸。”
参观完厕所,从里面走出来的时了了表情严肃道。
正在柔软大床上蹦来蹦去的小仓鼠转过头来:【怎么了宿主?是身份证没带还是钱没带?】
时了了:“我假jj没带。”
丸丸:【………】
玩这么花吗………
对上那双震惊的黑豆眼,她就知道这小系统绝对是误会了。
“不是,是我定做的,平时把它固定在两腿中间,制服裤子本就紧,如果那里是空的,会被人发现的。”
她发誓她很正经!
况且今晚还要参加那什么舞会,不能不用。
丸子挠了挠头,四处翻了翻,随后眼睛一亮。
【宿主!用这个代替怎么样!?】
时了了走过去将那袋子东西拿起来。
是去超市买零食时,满赠送的一袋荧光棒。
【细了点,但是你可以多拿几根,把它们绑在一起】
也只能这样做了,毕竟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代替品。
等时了了收拾好一切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圣顿学院发放的校服中,包含一套宴会场所的正式西装,这让时了了不至于穿着校服。
走到楼下去找陆宴州,对方已经换好了衣服。
不出所料,他果然不会穿学院统一发放的那套平平无奇的西装。
他即将十九岁,脸上虽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少年感,但从身材跟气质来看,已经完全是一个男人了。
米白三件套的西装搭配一条缎面金棕条纹领带,一侧的额发用发胶固定上去,脸骨轮廓流畅,清俊贵气感比以往还要明显。
时了了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不错啊宴子,很有old money感嘛】
陆宴州简单打量了一下小男仆的穿着,便收回了眼神。
“走吧。”
时了了上前跟在他身后,敏锐的发觉他态度好像冷淡了一些,以为小少爷心情不好,她便没怎么在意。
圣顿学院很大,晚上的舞会定在了一号宴会厅,学院允许B等级以上的学生开车。
陆宴州的车是一辆银灰色的超跑,造型并没有很炫酷但跟他的人一样低奢。
时了了接过车钥匙,自觉的走到驾驶座,充当司机。
陆宴州晕车体质,自己的车没有那么讲究,便坐在了副驾驶。
时了了坐下,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刚准备跟陆宴州确认出发,突然明显感觉到自己绑在腿上的那几根荧光棒往上一撬!
她呼吸一滞,猛地低头——
某个位置被撑起了起来。
而最惨的还是……
陆宴州,陆少爷,时了了的服务对象,不知何时移过来了目光。
此时正用那双漂亮的像玻璃珠子一样的茶褐色眼睛,静静的看着那里。
表情说不出来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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