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哥。”我轻声打断他。
“不用了,我比谁都清楚,你爱的人不是我,别因为我耽搁了你们的感情。”
“清秋同志很好,你们要幸福啊。”
有片花瓣落在他肩头,我下意识想拂去,又收回手。
我看着他通红的双眼,“我和你没有未来了。”
“但你和清秋还有很长很好的日子。”
周望川摇头,声音哽住:“不,不是这样的。那天你问我,如果落水的不是你会不会救...我现在知道答案了。”
他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我会救任何人,但只有你...只有你让我害怕。”
他解开制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这是火灾时救清秋时受的伤。但你知道吗?当时我满脑子都是...我要赶紧去救你……我害怕,害怕晚一秒就见不到你了。”
远处传来自行车的铃响,孟行舟拎着饭盒从食堂回来。
他小跑着过来,看到这一幕时猛地刹住脚步。
周望川却恍若未觉,他的额头抵着我的手背,温热的泪水浸透了我的衣袖:“我爱的从来都是你。只是我太蠢,直到失去才明白。”
“晚晚,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看着他通红的双眼,想起前世他临终时拔下婚戒的模样。
那时的眼泪,也是这般滚烫。
“望川哥。”我轻轻抽出手,替他拂去肩上的花瓣,“都过去了。”
孟行舟突然咳嗽一声:“姐,饭来了。”
周望川站起身:“我不逼你,明天我再来。”
“不用了。”我轻声拒绝,“行舟会照顾我。”
他站在原地,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直到行舟推着我转过楼道,我还能感受到那道目光,沉甸甸地烙在背上。
后来周望川又来过几次。有时带一包红糖,有时是几贴膏药。
有次下暴雨,他在楼下站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就发着高烧被同事架走了。
渐渐的我发现我逐渐记不清周望川了。
第一次意识到,是在某天我指着楼下站着的人问行舟。
“这个人是谁,他在等人吗,为什么一直站在我们楼下。”
孟行舟瞪大双眼,反问我,“你不记得他了吗。”
我突然意识到,我应该是认识他的。
我能准确记得所有人,他们说我唯独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