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元珈罗阿瓦达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兽世之夫君恋爱脑控制一下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岳风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元珈罗曾想过自己的很多种死法。战死、被俘、炸死、生化攻击、空袭甚至是被敌军吊在后车尾上拖死。却从没想过要这么死,死的如此离谱。她从天而降,此时正骑在一个男人的腰上。那人似乎有重伤,她砸下来时他一声沙哑低沉的闷哼,随即她就被那人狠狠的甩在了地上。元珈罗还没缓过神来,石床上的男人瞬间变成了一头三米高的巨狼!银毛飒飒,巨耳耸立,眼角吊起,瞳孔在暗夜中发出诡异的绿光。它发出预示攻击的低吼声,利爪蓄势待发,每一根竖起的银色毛发都昭示着这头狼想撕碎她。她见过被空袭后满目萧然的城市,见过被断粮后的村庄饿殍遍野。但这种史前猛兽就实在……离谱,元珈罗吓的叫都叫不出声来。可那人的兽形态并没有维持太久,劲儿一松又变回了人类跌落在石床上。元珈罗哪管那么多,...
《穿越兽世之夫君恋爱脑控制一下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元珈罗曾想过自己的很多种死法。
战死、被俘、炸死、生化攻击、空袭甚至是被敌军吊在后车尾上拖死。
却从没想过要这么死,死的如此离谱。
她从天而降,此时正骑在一个男人的腰上。
那人似乎有重伤,她砸下来时他一声沙哑低沉的闷哼,随即她就被那人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元珈罗还没缓过神来,石床上的男人瞬间变成了一头三米高的巨狼!
银毛飒飒,巨耳耸立,眼角吊起,瞳孔在暗夜中发出诡异的绿光。
它发出预示攻击的低吼声,利爪蓄势待发,每一根竖起的银色毛发都昭示着这头狼想撕碎她。
她见过被空袭后满目萧然的城市,见过被断粮后的村庄饿殍遍野。
但这种史前猛兽就实在……离谱,元珈罗吓的叫都叫不出声来。
可那人的兽形态并没有维持太久,劲儿一松又变回了人类跌落在石床上。
元珈罗哪管那么多,见那狼似乎起不来床,敏捷的翻身爬起,赶紧往外跑,刚一出洞穴,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这是一个巨大的盆形山谷,山谷上方居然悬挂着两轮圆月。
而这山谷里面则坐落着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洞穴,每个洞穴里都隐隐闪动着野生动物的夜视光。
元珈罗仅仅僵了几秒,硬撑着发软的身体,赶紧退了回去。
什么情况?她此时感到头痛欲裂,眼见着石床上的男人迷迷糊糊的又昏死了过去,她倚着穴壁一下子跌坐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应该已经死了。
她生活的时代战火肆虐,作为弱势国,她十几岁时整个国家便是全民皆兵的状态。等待他们的是无尽的战争,空袭、掠夺、饥荒和疾病。
作为这个国家最后的防线,元珈罗的父亲和兄长们率领剩余军队顽强抵抗,接连丧命。
可为了活命,作为败将的女儿,她被他们一家死守的人民们献给了敌军。
而她年仅七岁的小弟弟为了救她,被敌人的激光枪在心口烧了个血窟窿。
背叛、心寒、绝望、痛苦、懊悔在一瞬间袭来,她引爆了藏在背包里的手榴弹。
被火光吞噬的瞬间,她苦笑着发愿:如果有来生,她元珈罗定要做一个只为自己而活的人,这种圣母,谁爱当谁当!
结果一束光后,就出现了开头的场景。
她从天而降,直接骑在了那个男人的腰上。
她这,这是穿越了?
震惊没有持续太久,长时间的战时生活让她无暇顾及太多,适应和清醒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她迅速缓过了神。
确认自己没有受伤后,她赶紧卸下了背包,掏出尼龙绳把那男人五花大绑起来,这才敢仔细观察。
那男人一头银发,头发柔顺丝滑。上端是清爽短发,刘海细碎,鬓角长至耳边,后端则是长发,遮住了白皙的脖颈,像一条狼尾,野气十足。
此时他狭长的双眼紧闭,眼角微微吊起,睫毛长的不像话。
如此惊艳的上半张脸和下半张脸简直是天差地别,他从脖颈处往上到高挺的鼻梁处都是大块的青斑,甚至还有些淤肿,有可能是胎记。
他应该是受了伤,此时正在发烧,阴森锋利的银牙正紧咬着唇,大口大口的呼出热气。
他裸着上半身,肌肉线条堪称艺术品,修长精壮,没有一丝赘肉,腹肌匀称秀美,一件兽皮裙下两条逆天长腿。
虽然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这样想有点奇怪,但如果不是那胎记,这男人,也太太太太太好看了吧!
元珈罗赶紧甩甩头,把这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抛掉,再定神一看便知为什么那狼人不直接扑咬她了。
这狼人的右腿上一根森森白骨从小腿的肌肉处插了出来,隐隐还能看到有蛆虫在爬。
他的侧腰和腹部还有大大小小的撕裂伤,一条骇人的长长裂口从左边侧颈一直蔓延到看不到的背部。
虽然不算是致命伤,可他的伤口都已经开始溃烂感染,情况也不容乐观。
伤他的人,应该并不想真的杀死他,不然不会在他这么虚弱的情况下又不给他最后一击。
又或者更狠,是要他不要那么快死,要他在痛苦和绝望的折磨中清醒的死去。
所以,他应该是被丢弃在这里的。
珈罗刚想摸摸他的头,确认他有没有发烧,那男人却陡然睁开了眼睛,气压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如果不是脸部的浮肿,他应该有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瞳眸是一汪冰蓝色的深潭,眼仁略小,随时给人一种被审视的感觉。
“呵,阿瓦达真是好笑,是族里无人了么,居然派一个雌性来杀我。”他的声线十分沙哑,像被熏了五百年的大烟枪,可偏偏语气倨傲,一点都不显油腻。
元珈罗一愣,什么情况,我居然能听懂他说的话?
不过也对,自己都出现在史前兽世了,还考虑什么常理吗?
她冷静下来后显得无比淡定,“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阿瓦达,我只知道你这伤口再不处理,你就要死了。”
元珈罗毫无畏惧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如火,“你发烧了。”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那男人眯起眼睛,眼底深的像海。
他一抬手,修长的尖指甲竟然轻易划断了捆他的尼龙绳,接着大手一把掐住了元珈罗的脖子。
那么纤细,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拧断。可那小雌性却连挣扎和惊呼都没有。
半晌,他觉得没趣似的把她重重的扔回地下。
“滚出去。”他冷声道。
“可我凭空出现你不觉得奇怪吗?”元珈罗是疯了才会从这里出去,与其出去被万兽啃咬,在这头狼人这儿似乎还有些转圜的余地。
“我知道怎么医好你,但作为交换等你好了,就带我离开这,去安全的地方落脚。”
看那男人半晌不说话,元珈罗还当是自己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十分有气势。
“你这是,”那男人打量了她半天,鄙夷的翻了个白眼,“想和我交配?”
“交…交配?”元珈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让雄性带自己去落脚不就是要筑巢结偶的意思?”他背着手往后一仰,露出好看的喉结和颈线,把头一撇道,“我宁愿死。”
元珈罗看他一脸嫌弃,气的想给他一拳,在现世我可是多少战士的白月光,你居然嫌弃我,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好像确实是丑,她死的时候浑身都是炮灰和血迹。
她从头到脖颈处围着一个黑色的烂头巾,看不到脸,只露出了一双红肿的眼睛。
她穿着亚达表哥的旧军装,没有时间改,又宽又大很不合身,像一个滑稽的大水桶,整个人显得又矮又胖。
这次战况很紧张,她很久都没洗过澡了,身上散发着动人的奇妙味道。
这副尊容的确值得被嫌弃,但不展露真容实在很有必要。
元珈罗尴尬的苦笑了一下表示理解道,“你放心,我赖上谁都不会赖你的!”
“等你先脱困,主动权就完全在你,眼下先把伤治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怎么算你都不会亏。”
何况我也不愿意啊!
她绕到他的背部,那男人警戒的回头瞪她。
“而且,你遭人背叛不想讨回来吗?”元珈罗看到那背上的伤口。
这一定是熟人干的,不仅深而且使的力量足以刺穿心脉了。
若不是那人不想他直接毙命,角度偏了一些,现在他就是一具尸体了。
当提到背叛那男人顿了一下,元珈罗赶紧补刀,“活着才能寻仇,死了可就什么也不剩了。”
“雌性把着一族兴旺的命脉,一向好吃懒做,蠢笨贪心,你倒是很有意思。”那男人侧身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如果那个阿瓦达真想你死快点,他不会派十几个彪形壮汉来捶死你吗?我是真的不认识他!”
元珈罗笑起来,唯一裸露的眼睛十分灵动清丽,“而且就是十个我也杀不了你啊。”
那男人缓缓躺倒,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那笑声真是比厉鬼索命还难听,“在洞里头搭个窝,离我远一点!”
“好嘞!”暂且能活命,元珈罗松了口气,赶紧麻利的跑到了洞穴的最深处,离他远远的。
他因为高烧又闭上了眼,冷笑着甩了一句,“半夜摸上来的畜生不少,自己躲的远远的,别被吃了。”
失去太多的唯一好处就是超强的适应能力,这一夜元珈罗睡的特别香,以至于一觉到了日上三竿,她是被一根兽骨砸醒的。
“你是熊族兽人吗?天塌下来了都不会醒。”石床上的男人把玩着手里的兽骨,又像投飞镖一样飞掷而来,元珈罗一个闪身爬了起来。
“可能是有你在,我好久没睡的这么好了。”元珈罗伸了个懒腰,笑盈盈道。
“那确实,昨夜摸上来三头兽,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拆骨入腹了。”
“说明你活儿干的不错。”元珈罗友好的拍拍他的肩膀,随即就被那人掐住了脖子。
她摊了摊手表示无辜道,“你掐着我,我怎么干活。”
随着他的大手慢慢松弛,元珈罗侧身走过,完全不在意般的去做她的事了。
那男人看到她那唯一裸露出来的明媚的月牙眼,挑了挑眉。
元珈罗清理了背包,包里还剩了三颗消炎药、绷带、棉球、酒精,一个简易滤水器,打火石,一把剩两发子弹的小手枪,一把瑞士军刀、几包压缩饼干、三盒午餐肉罐头,一袋盐,四瓶矿泉水,一个小小的针线包和洗漱包。
最意外的是,她引爆的那颗手榴弹居然还完好的留在她的背包里。
她一边收拾一边苦笑着摇头,穿越到兽世,人穿了书包也能穿,人也不是正常人还可以变成大尾巴狼,她唯物主义的世界观算是彻底崩塌了。
“你的东西精度都很高,在整个西陆我都没有见过。”
“你这个种族也很奇怪,没有兽耳也没有尾巴,你是哪里的人?”那男人在她背后缓缓的开口。
“现在疑心我有什么用,你的伤再不处理恐怕挨不过三日,我应该是你唯一的变数了。”元珈罗转头,与他四目相对道。
“真有意思,来吧。”他往后靠了靠,示意她继续。
昭眯着眼睛看她,她说的没错,她真的是他没想到的唯一变数。
十天前,大麓岭狼族部落宣布举行血斗仪式,老狼王即将归于大地,新任的狼王将歃血登顶。
他是族里唯一的四纹狼,无论从实力还是威信早就是当之无愧的头狼了。
可他从没想到会被自己同母异父的兄弟阿瓦达偷袭,重伤后他被拖到这满是是残疾兽人和流浪兽人的尸魂山谷。
“你不是永远都站在顶峰吗,就让你看看生来就在泥泞里的人是怎么绝望的死去的。”耳边是阿瓦达阴冷的诅咒。
几个兽人架起他,向他脸上泼了淤斑果的汁,他的脸像被烈火灼烧了一般,满是淤肿青斑。
接着又用醋砂水熏伤了他的声带,改变了他的声音,连同他背后的四等兽纹在偷袭时,也已生生被撕毁。
阿瓦达狠狠道,“昭,没有人会认出你,也不会有人再记得你。”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昭嘶哑着吼道。
“凭什么同是母亲的孩子,你就备受宠爱的长大,而我就要在尸魂山谷里乞食!”
“凭什么你生来是四纹兽,凭什么你是下一任狼王!”
“你一定要清醒着绝望的死去,替你那淫乱的母亲受着,当年抛弃我父亲的罪!”
阿瓦达的嘶吼声还回荡在耳边。
“你一会儿不要疼哭哦!”昭越来越低沉的情绪被元珈罗打断,她笑起来时眯起的眼睛就像一只滑头的野狐狸。
她先是拿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想来应该是草药。
再用那把精致的小刀,把昭腿部伤口的蛆虫一一挑出再仔细涂上一些透明的药水。
皮肉已经翻出,一沾上药水有有种灼心的刺痛。
昭并不担心她给他上的是什么毒药,反正是要死,不如试上一试。
元珈罗抬头看了看他,见他脸色岿然不动,手上更小心了。
突然,她狡黠的眼里满是笑意,凑近他的耳朵柔声道,“喂,我们交配吧!”
“什么?”兽人的耳朵本就敏感,刚刚的剧痛都没让昭动一下,却被这柔柔的气息抚过,一下子就炸毛了,连耳尖都变得通红起来。
趁昭的注意力转移了,元珈罗手下一使劲儿,骨股归位,那白骨生生接回了脱套的肌肉。
那疼痛让他差点挥出一爪拍死那小雌性。
她赶紧按压住伤处,迅速的失血让昭的意识开始模糊,连她再次用灼人的透明药水冲洗,并拿着小针生生缝合伤口都没有任何感觉了。
唯一记得的是,那一双灵动明媚的眼睛垂下,她轻轻在耳边柔声说道,“放心睡吧,我会守着你的。”
昭再次醒来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只见那个又矮又胖的小雌性睁着满是血丝的大眼,一刻也不敢松懈的盯着用各种枯枝半掩着的洞口。
她左手举着小刀,右手捂着腰间一个武器一样的小物件,脚下还放着一根粗长的木棍。
空气中有血腥味,看来他昏迷的时候有畜生摸了上来,但并没有占到便宜。
再看自己的右腿,已经用一根笔直的粗木固定,用她带的那种白色织物绑好,虽然还是疼,但是稍微动动却感觉能使的上力气了。
侧腰和腹部、背部还有其他受伤的地方都上了药,后腰和石床下垫了好几层软软的枯草,他全身都松快了很多。
“你醒了?”她听到动静回头一看,似乎有点欣喜小跑着过来,一下子就抓住了昭的手臂,月牙眼里满是水气似乎有些委屈。
“你怎么才醒呀,这里的人真的都能变成野兽,那么长的牙,太吓人了!”
昭看到她连比划带描述,害怕的瘪嘴。
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回她些什么,把手抽了回来,“那可真不巧,我也可以变成野兽。”
“那又怎么一样,我们现在暂时不是一伙的吗?”元珈罗歪头一本正经道,“我可是为了你两颗子弹也打完了,我这枪算是成了破铜烂铁,你得对我负责。”
如果是在现世她貌美如花的时候说这话,那是挺撩人的。可就她现在这副尊容,昭果不其然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道,“你想得美。”
嫌弃有嫌弃的好,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他就算再好看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兽人,在没有完全信任他之前,我的头巾绝对不能摘,谁知道大灰狼是不是头大色狼。
元珈罗正想着,咕噜噜,肚子传来一声突兀的声音。
昭劈头盖脸的扔给她两块肉干,那是他藏在身上没有被阿瓦达他们搜出来的口粮。
“雌性就是雌性,才几天没吃东西就干瘪瘪的,真是没用。”
“你也很久没吃了吧,我来做饭。”元珈罗拍拍肉干,笑盈盈的跑去靠洞门的位置,她刚刚捡了几把干柴,很快用打火石升起了火。
“你疯了吗,居然点火!”昭一下子弹坐起来,又疼的闷声跌了下去。
“你别乱动!”元珈罗抬头看他。
“别玩火把自己给烧死了。”昭说着把头侧过去假寐了起来。
元珈罗从包里拿了一盒午餐肉拆开,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还得靠这头狼人救命。
目前看来,对方不仅对她一点兴趣没有,还有点嫌弃。
现在他又有求于她,无论对方值不值得信任,会不会遵守诺言,面对一个狼人也好过面对这一山谷的野兽来的轻松些。
他这伤不是吃点肉干就能缓过来的,今晚估计还会发烧,总不能前功尽弃。
元珈罗把账算清了,咬牙取出了一半午餐肉切成小丁,再把那肉干也切了进去。
接着捡起早上洗过的半个破石锅,灌满矿泉水多放了一些盐,还放了些洞口外野兔子也在啃食的长势喜人的野菜。
不一会儿,整个洞穴都是又暖又香的味道了。
刚一煮好,元珈罗就把一整锅都端去放在的石床上了。
昭五六天都未好好进食了,靠的是肉干果腹,消耗的都是自身的脂肪,又闻到从未闻过的奇香,才缓缓睁开眼。
“你这又是什么怪东西。”昭往碗里望去。
肉干在沸水里泡的汁水饱满,膨大了不少,香气扑鼻。汤汁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汤上面加些野菜,红的绿的看起来虽然怪异但还挺有食欲。
火种比较难保存,平时兽人们吃的基本都是生肉,只有娇气些的雌性在怀孕的时候才会吃些果子和熟食调节一下胃口,更别说调味和摆盘了。
“你正是虚弱的时候,绝对不能再吃生食了,既然你的身体现在是我负责,就得听我的。”说着,元珈罗快速一个飞扑。
虽然这雌性味道好难闻,人也好难看,但身体意外柔软的不像话,整个人娇小的刚好能塞进怀抱里。
“哈哈哈,我就知道藏在这里。”元珈罗从昭的身上坐起来,她从石床的侧面揪出一小串肉干得意道。
“切,投怀送抱。”四目相对间,元珈罗一边指着他鼻子说他瞎说,一边一下子从他身上跳下来,从那石锅中盛出一小碗去,躲到好远的角落喝汤去了。
昭喝了一口汤,兽耳都要舒服的耷拉下来了,肉干也不再干瘪,汁水十足口感极好,整个人像得到了滋养般舒了口气,身体出奇的轻快。
他不由的望向那个小雌性,却见她的碗里只飘了几根野菜压根没有肉,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没想到兽世的昼夜温差这么大,明明白天还热的发燥,她差点忍不住脱了自己的外套和头巾。
可晚上,她把洞里所有的干草和背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堆在自己身上也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再看那头狼,就穿了个兽皮裙裸着上身却没有一点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他们都有厚厚的皮毛吗?
靠他近一点应该不会被他杀掉吧,元珈罗思考了一下,觉得冻死太傻了。
可走近却发现他情况不对,他的兽耳不像白天是正常的肤色,现在几乎是深红色了。
此时他眉头紧锁,睫毛颤抖,俊朗的脸有些青紫,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呼出的热气堪比空调外机。
他吞吐间喉结上下颤动,胸口快速起伏,整个上身和腹肌上全是汗。
此情此景,作为一个上辈子只活了21岁,男人的手还没牵过的纯情少女来说,真是过于刺激了。
元珈罗觉得此刻应该有人给她一个大嘴巴,对方人都快没了,她这满脑子居然都是黄色肥料。
她赶紧跑去烧了一石锅的热水,拿热毛巾给他擦干身上的汗,让他的周身保持干燥。
在前世,前方不到100米的地方在打仗,年纪小的她们上不了战场,就从前线拖伤员下来。
药品紧缺,她们就想办法用草药治疗,发了高烧尽可能用物理降温。
困难有困难的办法,倒是在这里用上了。
昭开始热的喘不上气,毕竟久伤不愈拖了太久,元珈罗赶紧去拿了凉水,把能用上的纱布都用上了,在他的额头、手腕、小腿上不断擦拭。
没办法了,元珈罗赶紧去掏仅剩的消炎药,吃力的扶起滚烫的昭,想办法往他嘴里喂药,奈何他意识模糊,昏昏沉沉怎么也撬不开他的嘴。
元珈罗有些慌,本来是绝不想要再保护任何人了,可看到昭这样,她的心却扑通扑通跳的急躁的很。
“大尾巴狼,你别死啊!”元珈罗去拍他的脸,他整个人像块巨石压在她身上,全然使不上力力气。
原以为电视剧里男女主角用嘴喂药是骗人的,真狗血。
元珈罗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扯开头巾,把消炎药放在嘴里,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啊!”尼玛果然是骗人的,不仅药没喂进去,这家伙居然咬人!元珈罗吃痛的舔了舔嘴唇,一股血腥味。
想把他推开,可那人却觉得她身体凉凉的太舒服了,抱着不撒手。
药就剩这么一颗了,绝对不能浪费,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元珈罗猛的把他往后一推,昭一仰躺在了床上,她一个翻身骑在他的腰上,赶紧喝了一口水,一只手压他滚烫的胸口,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对着他的唇压了下去。
昭是在元珈罗把他推倒在床上时才有了一丝模糊的意识,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了一个绝美的雌性。
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如美玉般雪白的肌肤,眼头尖尖眼型却圆圆的,眉头紧缩,微微红肿的眼睛又变成了一个月牙型。
她就像一颗粉色的汁水饱满的蜜桃,小巧的鼻子,甜美诱人的嘴唇,此时正在……
“唔……”发着高烧五感机能下降,仅剩的触觉却格外清晰。
她捏着他的下颌试图让他张嘴无果,一条微凉的小舌倔强的想要撬开他的牙齿,口腔里都是她渡来的有些微苦液体,却意外觉得满嘴都是浓郁的桃香。
吃了药,几口水灌下去,昭又昏睡了过去。
元珈罗连着两夜没有睡觉,她强忍着困意帮他换冷敷的湿毛巾,又害怕有野兽趁虚而入,不过还好他的体温慢慢降了下去,能捱过今夜大概率就不会死了。
再次醒来,昭感觉自己身体轻了不少,也使得上力气了,兽人的恢复能力本就超强,他感觉不出十天肯定能好个大半。
再看那小雌性,还是头巾遮面又矮又胖的样子,此时裸露的皮肤蜡黄,身体摇摇欲坠的样子,倔强的在炉前烧水煮汤。
“喂……”昭沙哑的喊了一声。
元珈罗一愣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朝着他胸口就给了一拳,“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昭看着她眼里又是水蒙蒙的一片,尴尬的撇过头去。
话还没落音,那小雌性就倒了下去,昭一个箭步拦腰抱起,腿虽然扯的生疼,但还好捞到了她。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昭叹了口气,看了看洞穴外月亮的位置,她应该是守着我快五天,体力耗尽了。
刚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又猛的收了回去,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想起昏睡之前那股桃香和微凉的唇还有那个惊为天人的雌性,昭再看看床上这个臭气熏天、蒙着烂头巾又胖又矮小的雌性笑了一下。
看来我也到了该结偶的年纪了,都开始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大尾巴狼,你快醒醒……”那小雌性应该是在做梦,嘟嘟囔囔的缩成了一小团像个幼兽。
“傻不傻。”昭有些好笑,半响僵硬的拍了拍她的肩,“老实睡觉。”
接下来几天,两人相处的很是平和一连几日,昭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对元珈罗的态度是和善了很多。
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兽人的恢复能力让人叹为观止,腰腹部的皮外伤都已经愈合了,就是背上留下了一道骇人的伤疤。
元珈罗给他的腿拆线后,虽然还不能下床行走,但小范围活动完全没有问题。
昭从没觉得一个雌性这么有意思过,每天他醒来,这家伙一定会鼓捣出一些新玩意儿。看到他醒了就会捧给他看,她小腰一叉,得瑟的小脸都要扬到天上去。
今天醒来夜已经深了,洞穴里却没有她的呼吸声。环顾一周,洞穴角落里她原来装水的容器也不见了,暗道不好,她一定是跑出去打水了。
包里的食物已经见底了,饮用水没有了,肉干也只剩两块了,洞穴里能吃的野菜也已经都被她拔光了,连穴壁上滴的脏水也不够喝了。
人可以饿几顿,但是水绝对不可以断,今天必须出去!
元珈罗看昭已经熟睡,在角落的脏水洼里抓了一把烂泥,往身上脸上糊了一糊,把洞口用枯枝掩盖好,背着一个轻便的小包装着四个空的矿泉水瓶,带上刀和手榴弹就出门了。
不出门不知道,这个世界天上居然有两个月亮。
银色月光像在这山谷洒满了冰霜,北风呼呼而过,山谷显的更加凄冷了。
昭的洞穴在山谷的上层,她已经观察很久了,只要爬过三层洞穴就可以走出山谷。附近应该是有水源的,不然这里那么多兽人怎么生活。
她的身体娇小但很敏捷,三五两下就翻上了一层,突然一声熊的吼声吓得她贴在洞壁上一动不动,半响,洞穴内又没了动静,估计是梦魇了。
她赶紧往上翻越,当她从山谷钻出来的时候,一片静静的湖温柔的注视着她,像在邀请她去嬉戏一般。
元珈罗迫不及待的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好久没喝过这么干净的水了,那甘甜的水仿佛放了蜂蜜一样。
此地不宜久留,她咕咚咕咚又灌了几口水,空荡荡的胃好受了许多,赶紧灌满了矿泉水瓶。
正准备离开,一张血盆大口猛的向她张开,吓得她一下子踩空摔在了地上,那是,是鳄鱼!
还不止一只,那些树下像腐木一样的东西因为她的惊叫慢慢苏醒过来,整片湖边和岸边都是密密麻麻的诡异绿光,全都是鳄鱼!
元珈罗赶紧往后退,那两只鳄鱼在陆地上也很快,快速向她爬来。
她快速的爬起来,想上树,奈何树皮湿滑,树枝又高,连爬两下都摔了下来。
蛰伏在树旁的一条鳄鱼猛的咬住了她的鞋侧,长牙陷入了胶鞋的底部,这奇怪的触感,显然是让它陷入了迷惑当中。
元珈罗眼疾手快的搬起旁边的大石,朝它的眼睛砸去。
趁它吃痛的瞬间,她赶紧往后连退几步。
眼见着周围的鳄鱼都静悄悄的潜进了水面,元珈罗知道他们的狩猎开始了。
突然两个月亮都被浮云遮住了,那瞬间四周都暗了下来,只听到潺潺的水声和鳄鱼诡谲的滑行声。
这次,怕是逃不掉了,元珈罗开始浑身发冷。
“别动!”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一下子她被腾空抱起,是那狼人!
接着所有的鳄鱼都倾巢出动,浮动的绿光像索命的恶鬼漂浮在黑暗中。
她很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叫出来,但是谁掉进了鳄鱼池不会害怕,浑身都开始发抖起来。
“抱紧我!”昭的声音异常可靠,元珈罗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生怕掉下去,昭一脚就踢翻了那两条鳄鱼,威力之大连骇人的獠牙和大嘴都给铲折了。
接着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吼,鳄鱼群们才往后退了一退。
昭轻巧的跳上了树,越过了危险的水域,这才从原路回到了洞穴。
“你不要命了,我不在你居然敢出去!”昭一股无名火正在升腾,狠狠把元珈罗摔到石床上,厉声喝道。
“已经没有水了,我不去难道等死吗?”元珈罗闷闷地说道。
“尸魂山谷这种地方,还能占着这么好的水源吗,你傻不傻!”昭捏着她的肩膀吼道,“没有水你不会跟我说吗?我要是不去找你呢!”
“你的伤还没好,而且你不是去找我了嘛!”元珈罗冷静下来后,才从背后掏出灌满水的水瓶,“还好我没忘记拿水,你赶紧喝!”
刚才死里逃生,现在又一脸得意,望着她扬起的糊满泥巴的小脸,昭感觉自己要被她气疯了。
元珈罗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摇了摇他的手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活一天是一天,总不能等死吧,你快喝,喝了好得快!”
昭看着她愈发清瘦的轮廓,气的撇过脸去,“傻不傻。”
清晨的洞穴射下了第一束阳光,暖的不像话。元珈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那狼人的床上.
模糊的想起昨晚他手足无措的给她焐脚暖手,搓背心,生怕她死过去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原来,重新拥有相依为命的人是这种感觉。
他睡着的样子可太好看了,一点都不像他那醒着时候张牙舞爪的丑恶嘴脸。连平时寒毛飒飒的兽耳也显得毛茸茸软乎乎的,十分好摸的样子。
阳光好像在跳舞,从他的银发到额头再到雕塑般挺俏的鼻尖,在跳到他的薄唇和喉结,他也太好看了吧?!
就是这瘀斑太恼人,让他好看的五官都有些变形了。
突然他睫毛颤动了一下,元珈罗赶紧闭上眼。
昭醒来看见那个又丑又瘦的小雌性窝在自己的怀里也是一愣,不到十天,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唯一裸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分外好看,眼睫毛像只飞舞的蝴蝶。
昨夜突然降温,整个洞穴都结了霜,那小雌性几乎都冻的僵直了。他只好捞她上来,捂了半天才让她恢复了人色。
想来族里的雌性都是娇生惯养的,偏他捡的这只不一样,明明怕的要死还硬是要往前冲,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想想一股无名火就升腾了起来。
让他一直盯着也太可怕了,元珈罗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悠悠道,“大哥,等你好了,能带我去洗个澡吗,我觉得我要被自己熏死了。”
元珈罗话还没落音,就看见昭用一种不能再认同的眼神盯着她看。
她再不洗澡整个人都要馊了,被这太阳一晒,就感觉什么奇怪的有毒物质散发了出来。
她尴尬的抠抠脑袋,“我的头巾也臭的不行,我得摘下来。”
“住手!”昭一把按住她的手道,“我明白我们同床共穴了这么些天,你确实有权利要求我对你负责的。但现下我身负重仇,实在没办法顾得上你。”
“现在,我没有见过你的相貌,不知道你的名字也算是上天的安排,等我给你找到安全的部落,你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就当你从没见过我。”
这个小雌性的确颠覆了他对雌性的认知,她对他来说的确非常特别。
但他与阿瓦达迟早有一战,如果和他扯上关系,这个小雌性一定会受他牵连,能不能活的了都成问题。也许就当他们从没认识过,离开他,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这样,我就算死了,她也不会难受。
昭垂眼心想,等从这里离开,要立马把她送到安全的部落安顿才行。
元珈罗翻了几个大白眼,迅速和他拉远距离。
左右还是嫌弃她太难看,生怕占了他的便宜,这兽世是什么习俗,怎么男人反而比女人还扭捏些,好像我非要强娶了他一样?
昭以为她因为求偶失败有些生气,心里还有些愧疚,两人就没再说话了。
“今夜过后我们就离开这儿。”吃过午饭,昭对元珈罗说道,“阿瓦达料定我重伤不治,放我在山谷里自生自灭,总要派人来看我的死活,我留具腐尸在这,等我身体恢复,再杀回去。”
元珈罗哦了一声,耍脾气似的不理他,昭觉得她像个小幼崽一样有点可爱,忍不住笑了笑,“你赶紧睡,今夜要赶好远的路,不要拖我后腿。”
这是昭第一次冲她笑,就像融水的坚冰、孤高的弯月那样好看。
刚入夜,元珈罗突然觉得腹痛难忍,下面湿暖黏腻便惊醒了。
好奇怪经期怎么提前来了,难道是因为昨夜喝了太多凉水?
却见到昭一下子弹了起来,紧张的冷声道,“你发情了?”
“发情?你全家都发…”还没等元珈罗骂出声来,昭一下子变身成兽形,向她跃去,吓的她一缩。
昭挡在她的身前,她从他的肩膀旁望去,这才看到洞穴外面闪动着密密麻麻的盈莹绿光。
“雌性?这里有雌性!”
“好香的味道,她发情了!”
元珈罗这才感到害怕,一下子贴到了他的身边。
“你留在这。”昭悄声道。
“你小心!”元珈罗不放心的拉住他,昭意外好脾气的用狼尾拍拍她的肩,便跃向了洞口。
一声低沉悠长的狼嚎后,洞口的眼睛少了不少,却还有不少兽人想要进入。
一只灰熊兽人站起有两米高,肥厚的大掌一掌拍到了穴壁上,竟拍出一个洞来。昭踩着穴壁斜着冲去,攻击迅捷而凶猛,踩着灰熊的宽厚的臂膀,撕烂了它的后颈皮。沿着后颈往前,利爪划破了动脉,鲜血飞溅。
那灰熊兽人最是抗揍,就算这样也还未气绝,昭在他的脖颈处扭转,竟活活撕下了他的脑袋。
这场战斗虽然颇有威慑力,灰熊兽人的脑袋被昭从洞里扔了出去,这惨状却还是抵不住雌性发情期的香甜。
一头虎兽也摸了进来,还没等它反应过来,昭腾空而起,再下来的时候精准的落在他的脊骨上,就听到“嘎巴”一声,虎兽挣扎了几下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个雌性,是我的。”昭化形成人冷声道,“谁敢抢,谁就死。”
他的银发和身体上溅满鲜血,在月光的照射下,像在他身上开出了一朵花,他就像一头摄人心魄的妖兽一般,元珈罗竟挪不开眼。
外面的骚乱渐渐平息下来,昭却一下子跌坐在了石床上,他的右腿又紫又肿,显然是旧伤复发。
元珈罗赶紧找药,昭却一把揽过了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拿上你的包,我们现在就走。”
元珈罗刚把包背好,昭便化形成狼把她驮上,一跃而起,飞速的朝山谷上面跑去。
“跑了,雌性跑了!”有兽人惊呼一起,四周兽人迅速围攻了上来。
昭驮着元珈罗不敢发力,在阻挡了十几只兽人之后,他们被围在山谷的背风处。
“来啊!”昭低吼着,元珈罗从他的背上滑落下来,被他护在身后。
“他右腿有伤,专攻右腿!”有兽人喊道,立马围攻的方向就变了。
一轮轮车轮战下来,招招直指伤处,昭终于支撑不住了,他的右腿肿起两倍大小。
兽人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元珈罗看,昭淬了一口血,“看什么看,小心我抠出你们的眼睛!”
“你们不要为难他。”元珈罗突然掏出瑞士刀对准自己,“你们不就是想要我吗,你们让他走,不然我就自行了断。”
“你疯了吗?”昭抓住她的手,挣扎着站了起来。
“小雌性,你不要激动,我们后退就是。”为首的那只独眼狮子,赶紧招呼人后退,“如果你愿意我们山谷共有你,你还是可以衣食无忧,事事不愁的。”
原来在这兽世,被流放的兽人是没有繁衍权的。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昭大吼一声,一爪撕烂了那狮子的半张脸。
眼看战斗一触即发,元珈罗掏出了手榴弹,本来这是关键时候保命用的,看来今天不用是出不去了。
珈罗轻轻握住昭的手,昭回手握了握她。
她低声念道,“一,二,三!”
手榴弹引爆的瞬间,昭腾空而起,一声惊雷和阵阵哀嚎在山谷中炸响,火光和黑烟中一头银色巨狼,驮着一个衣着怪异的少女一跃而起,乘风而去,那场面浪漫而又诡异。
昭驮着元珈罗一路跑进密林,穿过了浮兽遍野的沼泽和密不透风的荆棘丛,直到天色微亮昭才在一条风景极好的小溪旁停了下来。
昭四下查看确定自己是进入了浮春谷才放下心来。
这里是鹰族的管辖范围,鹰族虽然总是沽名钓誉,惺惺作态,但行事还算有礼有节,比起其他的陆兽,已经算是好结交的种族了。
而浮春谷的守护神风幽,则是昭鲜少看得上的对手,一般没人敢来找他麻烦。
最重要的是,这里聚居的是攻击力极低的食草兽人,天性淳朴,生活简单,十分友善,浮春谷算是这片大陆最安全的地方了。
“你不能在发情期到处跑,你就在溪水里等我,味道还能小一些,我去给你找月腥草。”昭说着就要走。
“大尾巴狼!”元珈罗喊住他,昭停下看她,“我们还会见面的吧?”
昭定定地看着她,“等我回来,我们再正式的认识一次。”
“你不怕我赖上你了?”元珈罗笑起来,明亮的月牙眼美的惊人。
昭认真道,“你哪也不许去,就在这乖乖等我回来,我要带你回家。”
“好!”元珈罗看了他半响,难得乖顺的答道。
昭走后,元珈罗赶紧泡进水里,虽然碰上了生理期,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生怕血腥味传得更远,吸引来其他兽人或者野兽。
溪水清甜可口,周围还能闻到青草的味道,她缓了许久才魂神归位。
元珈罗一松驰下来整个人都累的不行,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怎么总是搞的自己这么狼狈,不是要死就是在去死的路上。
她一边苦笑,一边摘下了她的头巾。
天刚微微亮,趁昭不在,还是赶紧洗个澡,这味道别说是昭,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
这头直男狼,你等我洗个澡来个惊天大变身,让你嫌弃我,我让你肠子都悔青!
另一边,昭一路奔袭翻遍了大小荆棘,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倒刺,终于找到了月腥草。
那是一种散发着雄性气味的草,可以帮元珈罗暂时掩住月事的气息。
找到之后,昭又一路往回狂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只想一下子飞到小溪旁边。
他咬牙切齿道,“该死,就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的。”
风幽飞到这片水域时,本是来捕猎的。
这片区域浮兽甚多,还有很多暗沼毒瘴,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
他是鹰族最强的战士,浮春谷历代最年轻的守护神,一只稀有的金雕。
它展翅可达4米,俯冲下来,利爪可以一次撕碎三头雄狮。
自他接手浮春谷以来,几乎没有兽人敢踏入他的领地,在他的领地生事。
呦,这下看见了一个偷偷摸进谷里的小贼。
鹰族性子冷淡,意志刚毅,耐得住寂寞,大多结偶交配都很晚。风幽刚成年不久,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可却对结偶没有多大兴趣。
族长也说过,鹰族要多留几年在风中搏杀中历练,不要过早把自己拴在雌性身边。
风幽对此很认同,还有什么比翱翔伏击,厮杀变强更让人心动呢?
直到那个雌性,像一条人鱼一般从水里钻出来。
她黑色的长发甩出一条弯月般的弧线,微亮的天色让她的身体曲线更加明显,莹白的身体堪称上好的美玉。
头发湿漉漉的拧成一股披在胸前,风幽从这一侧只能看见背影,整个人轮廓有些纤弱,但还是能看见肌肉的线条,紧实又漂亮,再往下是过于纤细的腰线,手臂间挤出的弧线是……
风幽赶紧掉头,鹰族大多骄傲,不做那些陆兽的粗鄙行为,这一眼已经很失礼了。
可还没飞多远就听到她一声惊呼,不好!
刚刚元珈罗洗了平生最舒服的一个澡,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清爽。头发油成了一坨,好在包里还有洗漱包。
想着这可能是饮用水源,她默默趴在岸边刷了个牙,洗了个头,感觉灵魂都被洗涤干净了。
“一会儿那头大尾巴狼回来,肯定认不出我。”元珈罗正暗爽着,想着一会儿狠狠惊艳一下那头直男狼。
她上岸来穿衣服,逃出来的时候外套被火燎了好几个大洞,还被灌木丛的倒刺挂的一缕一缕的,肯定没用了。好在刚刚洗的内衣和背心晒在风口都有些半干了,裤子也不能幸免只剩了半截,索性撕成短裤吧。
刚穿戴整齐,就听到背后呲呲的声音,珈罗的汗毛一下子就立起来了,是蛇!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一个飞扑打了几个滚后在小溪边停下来,就看到眼前一条颜色鲜红的三角头蛇阴森的看着它。
还没等她想出对策,大腿就被咬了,原来背后还有一条!
肌肉被注入了毒素,瞬间就麻痹了,但那种冰冷一下子蔓延开来。
那两条蛇还没有放弃,静悄悄的滑了过来,元珈罗正准备摸背包里的刀,结果被从天而降的一只巨鹰吓了一大跳。
那鹰迅猛如闪电,抓起那两条水蛇腾空而起,像有私仇一般撕扯,瞬间水蛇就被撕的粉碎,尸体从高空抛了下来,死相非常难看。
“谢谢,我……”,元珈罗觉得十分阴冷往后仰倒过去。
意识开始模糊,恍惚中似乎看到那头大尾巴狼在向她奔来,一下子把她接住,然后一脸鄙夷道,你傻不傻,不是让你等我吗?
昭赶到的时候,就只看见元珈罗的一件烂外套被丢在溪边,却完全不见她的踪影,周围也没有留下别的痕迹。
想唤她的名字,却发现朝夕相处,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喂!”昭大吼了一声,四平八荒惊起一片鸟羽,却没有回音。惊慌和绝望像一匹暗影巨兽笼罩着他,密林平原上久久回荡着银狼仓惶的怒吼声。
元珈罗醒来,身处一间很精简干净的树屋,她腿虽然没有很痛,但还是麻痹,伤口很清爽,看来已经被悉心处理了。
转头却看到一个长着犄角,头发卷卷的妇人守在旁边,看她转醒一脸欣喜道,“你终于醒了!鹰神大人还从没带回过雌性,你醒了他一定很高兴,我去请他来!”
元珈罗脑子还有点混沌,鹰神是谁?是那天救我的那头巨鹰?
半晌,树屋外有人走近,元珈罗坐起身侧头一看,是一个修长的背影。背型宽阔,臂膀坚实,窄腰翘臀,那一双笔直修长有力的腿实在是神作。
“是您救了我吗?”见他迟迟没有进来,元珈罗礼貌的问道。
“我可以进来吗?”他声线十分悦耳,撩人的低音简直是直击少女心思的迫击炮。
“当然!”和大尾巴狼不同,这个兽人太有礼节了,元珈罗有些局促起来。
那兽人转过身走进来,那是一个气质清冷,非常年轻的兽人。
皮肤亮白如瓷,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刘海斜斜碎碎的遮住英气的眉,一双墨色的眼睛坚定有力,朗朗如月,英挺精致的鼻梁,再加上紧抿的薄唇形成的那一道倔强的唇线。
啊啊啊,这少年简直是高岭之花,禁欲系的天花板!
风幽走近之后,元珈罗再次感叹,这少年真是美型的不像话,周身还带着一股清风般的飒爽暗香。
“太感谢您了,鹰神大人。”元珈罗尽量乖顺些,看不出他的态度,礼貌点总是没错的。
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昨天我和我的朋友失散了,就在您救我的那条小溪。我们遇上了点麻烦,实属无奈才会闯进您的领地,真是抱歉。”
“但是您可不可以送我回小溪边去找他,他是一头银色的狼,右腿有伤,脸上有青斑一样的胎记,背后还有一条很长的疤痕……”
元珈罗看那少年并没有回他,想到自己还欠着人家医药费,再提要求确实有点没脸没皮,赶忙说,“您放心,等我找到我的朋友,我欠您的我一定会还,连本带利绝不亏您。”
风幽看她迫切想离开的样子,想起树屋前凯恩眉飞色舞说的那话:有哪个雌性是见了我们风幽大人不会心动的,您救了她,她醒了肯定是要巴巴的以身相许。
鹰族的人在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上果然都不太靠谱,风幽觉得有点好笑。
“他是你的配偶?”风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反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朋友!”元珈罗极忙否认,心里却有些怪怪的,“我必须找到他,您能帮帮我吗?”
她要找的人应该是大麓岭的狼兽,之前大麓岭的下一任狼王昭在继任之前就失踪了,他是有所耳闻的。
之后狼族部落又发生了火灾,想来应是烧死了很多昭的亲信,昭的弟弟阿瓦达顺势统一了部落,这个顺势里面必然有很多内情。
银狼,和昭特别的毛色相同。
但脸上又有青斑的胎记,那就不是昭。
那找的应该是昭身边的几个银狼亲信了,看来是见苗头不对,就带着心上人从部落里逃脱了。
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好像不答应她就会随时哭出来的水蒙蒙的红肿双眼,只是找人而已,不算干预他族事务,不违反原则。
可以。”风幽道。
“太谢谢你了!” 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元珈罗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
“可你们不是昨天失散的,你已经昏迷7天了。”风幽道,“但我既然答应了帮你,就一定会给你个结果,你好好养伤。”
说完,他一下子化身成鹰,翎羽展开遮天蔽日,乘风而去。
昏迷七天?!元珈罗愣住了。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防身我还不曾在他面前展露真容,也从没和他真正认识过彼此。
那头直男狼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他怎么找到我?
我居然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要去哪落脚,七天过去了他还会找我吗?
难道以后就见不到了,就这样失散了?
元伽罗心里好像缺了很大一块,喉头颤动酸的不行。
风幽的浮春谷是一个复合地形,南北东三面都是高耸入云的深山,只有西面有一个出口,外围是一片毒瘴密林,再是一片淤泥沼泽,生活着很多野生的毒蛇和浮兽,然后才是一片肥沃的平原。
那里居住着很多草食兽人,建造了窝棚,耕种了农田。
这些食草兽人们虽然智商拔尖但在武力上被食肉兽人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不是被掠夺就是被奴役,他们甚至连野外的低等野兽也对付不了,在这片大陆上几乎要灭绝。
但生活在浮春谷的食草兽人们,百年前对鹰族有大恩,所以鹰族庇佑了这里,他们才得以安居,成为西陆唯一的食草兽人聚居地。
风幽刚一成年就被指派成为浮春谷的守护神,得天独厚的环境加上四纹鹰神的守护,外界兽人从不敢轻易入侵。
那天情急之下,昭才把元珈罗带到了这里。
他已经不吃不喝连续找了她5天,他一路长驱直入,直冲进食草兽人的村落里。
无论他如何恳求询问,都没有找到一个新进谷的长相丑陋但很机灵的小雌性。
一头狼兽就这样不管不顾,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他本就受伤,加上又累又饿,他还没有见到风幽,就被训练有素的鹰兽们打伤扔出了浮春谷。
隔天的小溪边,痞里痞气的头狼一呲牙,旁边十几头狼都一齐对着光是站着就足以震慑四下的风幽低吼着。
阿瓦达戏谑道,“没想到鹰神大人也会对我们大麓岭的家事感兴趣。”
“报告,属下确定是您要找的那头银狼,右腿有伤,背部有疤,脸上有青斑胎记,前几天他冲进了羊兽的村子时属下曾经见过他,已经死透了。”风幽的亲随——三纹鹰兽凯恩检查了那具因为浮兽咬的七零八落的尸体后,转头对风幽低声道。
“不感兴趣。”风幽抬眼,威压下的狼群往后退了退,他示意凯恩去取了一撮银狼的毛发,转头道,“不过你等的偷袭行为实在卑劣,我实在不齿,就算你当上了狼王,我族也不会承认你这种狼族首领。”
“乳臭未干的臭鸟,谁让你满口喷粪!”阿瓦达招呼那十几头狼迅速围攻,以包抄之势围住了风幽和凯恩,“都说鹰族个个鼻孔朝天果然名不虚传,看我今天不拔光你的毛,撕烂你的鸟脖子!”
风幽腾空而起,眼神寒刀飒飒,展翅一挥,四五头狼连同阿瓦达都被拍翻了过去,有只狼的脊椎硬生生的从脖颈处插了出来,发出阵阵哀嚎。
他冷冷道,“赶紧滚出我的领地,就凭你等还不配被我击杀,我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活命的机会。”
风幽抬起高傲的下颌,连眼神都懒得再留给阿瓦达,和凯恩迎风翱翔而去,徒留一群打转的恶狼在原地跳脚。
死讯是羊妇人米娅代为传达的,风幽知道那小雌性得知定是要哭的,而他拿眼泪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又过了几日,风幽结束了浮春谷外围工事的巡防后,想起了自己巢穴里还有个人,便来看看。
刚走到巢穴前,就听到米娅夫人的劝解声,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进去。
“珈罗,这兽世优胜略汰,适者生存是正常的,你再饿下去是要死的……”那羊妇人还没说完,就被元珈罗嘶吼着打断。
她已经在树屋不吃不喝,不哭不闹的呆坐了五天了,刚刚羊妇人的一句优胜劣汰彻底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紧紧攥着那银狼的一撮毛发,半晌,她又抱歉的说道,“您不要管我了,求您了,我想静一静。”
羊妇人只好端着果子和肉干走了出去,对站在门外的风幽摇了摇头,便快步离开了。
“我进来了?”风幽的问话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他便自己走了进去。
那雌性本是月圆的小脸,现在白的跟月色一样,瘦的没有她自己的巴掌大。笑起来像月牙一样的眼,现在也满是雾气,若不是她强忍着,那泪腺就跟泡沫一般一戳就破,红红的眼角像只兔崽,委屈的鼻头一抽一抽的,贝齿咬着吹弹可破的下唇。
在他的印象里,雌性们娇气些是正常的,但是像她这么倔的倒是没见过。
这兽世本就危机四伏,昨天还一起御敌的战友明天可能就丧了命。
一个雌性的配偶没有八个也有十个,惋惜总是有的,但从没见到哪个雌性这么伤心过。
如果雄性死了,那只能说明他还不够强,雌性随时可以再补上一个更年轻更强壮的。
在这种视雄性性命为草芥的世道,能得到自己的配偶这么钟情的,着实让人羡慕。
只可惜那银狼没等到和自己的心上人结偶,就死掉了。
风幽长叹一声,拦腰把她从木床上抱起来,从树屋中腾空而上。
剧烈的攀升感让元珈罗一时失了神,惊呼一声,一把抱住了风幽的脖子“你放我下来!”
“乖一点。”风幽周身冷冽的清香和他让人迷惑的低音,元珈罗安静了许多,风幽扇动翅膀往最高的山峰飞去。
山顶能落脚的地方不大,似乎转个身都能掉下去,风幽把她放下的时候她也不敢睁开眼,小手胡乱的扑腾试图抓住他,“你不要松开我!我…我恐高!”
风幽一向冷傲,此时却觉得戏弄她很好玩,“你刚刚不是让我放下你吗?”
“我是真的恐高!”元珈罗惨白的脸上有些血色了,扑腾的手刚一碰到风幽,就像一块黏皮糖一样死死的抱着他的腰。
“睁开眼。”
“太高了!”
“你看,如果你的朋友离开了,那这里就是离他最近的地方。”风幽的声音让人太过安心,元珈罗缓缓睁开了一只眼。
那瑰丽而梦幻的星海震慑到了她,那是极光!
青绿色的极光像是天边被遗忘的海波,轻盈又奢华,在现世她也没见过这样的星空,那里只有无尽的雾霾和沙尘。
那么那头大尾巴狼还有爸爸妈妈,珈泽哥哥,珈瑞小弟弟,亚达表哥……他们都在天上吗?
如果死去的人们,只有在天上才能得到永久的安宁吗?
可为何我又被迫经历这些,又被迫走上一遭,我难道不配得到安宁吗。
她失神的喃喃道,“我觉得我可能是个瘟神,我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离开了我,我以为老天给了我一个新的开始,没想到又是一个无尽的死轮回。”
“你不是。”
“什么?”
“这是我的领地,我是这里的神。”风幽垂眼道,“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
这夜风很大,却在他翅膀的庇护下显得无比温柔。
细细想来,她何其幸运,即使周围炮火连天,即使她深陷绝境,都不曾被人放弃过。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
活着,应当就是爱他的人们对她最好的祝福。
漫天的星星和极光不落,月也不落,就像那些逝去的人都不会重新再落到这大地上。
那么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应该往前看,只能往前看。
又过了几天,元珈罗内心依旧酸楚,可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这才看清屋里的布局,这应该就是风幽的巢穴了,却一点都不阴森潮湿。
阳光洒在木床前斑斑驳驳的像幅剪影画,整间屋子清爽极了,到处都是风幽身上冷冽的清香。
巢穴并没有多大,但十分整洁,每样物品似乎都有他的位置,被风幽分门别类的摆的很整齐,连同巢穴地下的石阶都被打磨的很光滑。
侧面的小木桩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瓶,里面插着一束开的灿烂的蓝色草植,侧墙上嵌着一颗盈盈发亮的白色大珍珠。
元珈罗感叹道,啧啧啧,不愧是高富帅的单身公寓。
另一个小树屋和这间大树屋相连,作为一个隔间应该类似于工具间,里面摆放着很多器皿和工具,但好像并没有厨房,想来风幽也是烈性猛禽,应该也不吃熟食。
“我占了他的巢穴,不知道他睡哪里。”元珈罗自言自语道。
刚一走出巢穴,她魂差点没有吓掉。
这树屋建在巍峨的巨峰上,向下望去应当是在这片平原的正中,云雾缭绕仙气飘飘,元珈罗腿都酥软了。
谪仙本归云深处,不愧是鹰神的巢穴,但这也太高了!
她赶忙往旁边走了两步,在巢穴的侧面居然有个小型的瀑布,瀑布下是一个小小的池子,源头应该就在山顶处,这对着夕阳洗个澡这也爽了吧!
再往旁边一看,那里的空地晒的是木床上铺的干草和兽皮。
虽然受伤期间自己的饮食起居是羊妇人帮忙的,但是她睡的干草和兽皮一定是风幽更换的,因为那上面总是带着风幽身上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
“你可以下床了?”风幽乘风而来,阳光穿过他的黑发,逆光中他就像个圣徒一样,好看的不真实。
“嗯,这几天给您添麻烦了。”美色当前,元珈罗也没什么好心情欣赏,只是很真诚的道了谢。
“那我们走吧。”风幽朝她伸出手,又张开了翅膀。
“啊!!”还没等元珈罗反应过来,风幽就把她横抱了起来扶风直上了。
惊魂未定中,竟然发现风幽身后还跟了两个年轻的少年,也是意气风发,清爽俊朗的模样。
其中一个棕色微卷发的少年正借着风幽用翅膀拨开的风道,懒懒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扇动着翅膀滑翔着,好家伙,飞行还有摸鱼的。
看见元珈罗看了过来,那少年咧嘴一笑道,“我就说带小雌性出来她会开心的,你好呀,我叫凯恩!”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元珈罗忍不住问道。
“马上就到了!”三个人见她适应了飞行,猛然扇动翅膀加快了速度。
他们在一处瀑布停了下来,突然从长满藤蔓的古树上钻出来三五只猿猴来,确认来者身份后,为首的才幻化成人型。
猿猴化形实在有些一言难尽,颅顶低平,前额后倾,眉骨粗圆,鼻子外扩,体毛茂盛,元珈罗已经后悔跟风幽说自己是猿族人了。
“鹰神大人,请!”
几人穿过瀑布,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建造在水中的集市!
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大朵蓝色的瑰丽奇花,让整个水道上弥漫着清幽淡雅的好闻味道。
他们应邀坐上了一个竹筏,一个憨厚的猿族少年撑着竹竿把他们送进了水道集市之中。
薄如蝉翼的轻纱蛇蜕裙、柔软却精巧的牛皮小靴、打磨成各种形状的晶石饰品和各类精致的木质石质的工具等等。
没想到蛮荒兽世居然会有如此精妙繁多的商品,看的元珈罗眼花缭乱,一时间眉间的郁结真的缓和了不少。
“看上什么就下手,我们今天可是带了风幽大人来。”那个叫凯恩的少年啃着手上黄色的多汁水果,含糊不清的说道。
风幽从身上取下一个重重的兽皮口袋,放在元珈罗的手上道,“你开心就好。”
风幽倒也不是专程陪元珈罗来散心的,他是来猿族商谈食草兽人族下一批货物的供货价格的,他叮嘱了凯恩他们几句,就飞走了。
集市上,元珈罗也没真用风幽的晶石放肆的买买买,倒是凯恩一点也不客气,拿了个兽皮大口袋,看上什么雌性用的都往里装。
“凯恩,凯恩!”另一头鹰兽西泽尔摁住了凯恩的无影手道,“你拿的东西,好多都是我们浮春谷自产的,到这来价格却翻了好几倍,珈罗要是需要我们回去让米卢做就是,凭什么让这些猴子赚了差价!”
“啊?是吗,我看看。”凯恩掏出一个,打开棕榈叶包装,果然是食草兽人自产的商品,“这些猴子真是奸诈,包的里三层外三层,包的你爷爷我都不认识了,还以为是什么稀奇货。”
“你的意思是,这些商品是猿族从浮春谷买来的,然后他们再包装,再放到集市上转手?”兽世都已经有这么先进的买卖形式了,元珈罗一下子来了兴趣。
养伤期间,虽然她没有出过风幽的巢穴,却从来照顾她的米娅夫人那里听到了许多关于浮春谷和食草兽人的事。
这兽世的兽人分为食肉和食草与杂食三种。
食肉兽人们是食物链最顶端的掠食者,杂食兽人则以猿族、人鱼族为主,他们攻击力虽然不算高,但身手敏捷擅长团队作战,颇有智慧。
这其中最弱的就是食草兽人们,他们淳朴善良,吃苦耐劳,擅长农耕与手工,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
因为完全没有自保能力,这片大陆的食草兽人们几乎灭绝了,好在鹰族庇护了浮春谷,他们这一小支部族才得以生存下来。
“但是我看到浮春谷的面积很大,他们既然吃草,种植些蔬菜瓜果生活就完全不成问题啊?为什么他们还要去贩卖手工制品呢?”元珈罗疑惑道。
“他们食草兽人虽然兽形是吃草的,但进化成兽人以后光吃草是活不下去的,他们一样需要肉蛋奶堆积脂肪,不然也无法捱过雨季和寒冬。”西泽尔解释道。
“他们根本不擅长打猎,更别说出谷去食肉兽人的地盘抢食物了,手工制品虽然廉价,但能攒点晶石多换些肉食,冬天就能少死些兽人了。”凯恩叹了口气道。
回去的路上,风幽的表情都不算太好,应该是与猿族的谈判并不顺利。
回程很快,风幽把元珈罗稳稳的放在了地上,收起了翅膀,“我在族里给你找了间新居所,既然你的伤已经好了,一直住我的巢穴于礼不合。”
“嗯嗯,我懂,关于你给我治疗的费用和房子的费用,请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元珈罗真诚道。
“不用,我并不缺晶石。”风幽说着转头进了巢穴,取下了墙上的那颗大珍珠递给她,“听说雌性都怕黑,你暂时没有结偶,有了夜明珠晚上你会好过些。”
接过他的夜明珠,元珈罗乖巧的点了点头,“谢谢!”
风幽抱着她飞下去的时候,她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
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兽人们都聚在了她的新棚屋周围。
谷里来了新雌性是大喜事儿,如果真像米娅夫人说的那么貌美,那一定要来看一看了。
迎着光,在风幽大人宽阔的臂弯中侧坐着一个绝美的雌性,她穿着风幽从鹰族带回来的上好兽皮裹胸和短裙,勾勒出少女极美的线条,如羊脂玉般光滑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黑色的长发及腰,纤细盈盈一握,可臀形却像一颗成熟的蜜桃浑圆挺翘。
风幽大人收起了翅膀,把那雌性放在了地面上。
凑近一看容貌更是美丽,气息也相当甜美。她似乎有些娇羞,抿嘴一笑月牙眼湿漉漉的,挺翘小巧微微有肉的鼻头和吹弹可破的娇嫩粉唇,瞬间就沸腾了众兽人。
这哪里是雌性,简直是兽神圣女下凡,当即就有兽人提出了求偶决斗的请求。
“这是在做什么……”元珈罗看到这场面,尴尬的脚趾都要抠出三室两厅了,她扯了扯风幽的衣角悄声问。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风幽也明显感受到这个雌性对这个兽世没有什么常识。
“他们在竞争和你求偶的机会。”凯恩咧嘴一笑道,
“求偶?”元珈罗赶紧摆手拒绝,“我…我暂时没有那个打算。”
“那你是想离开浮春谷吗?”凯恩眯着眼睛追问道。
还没等元伽罗回答,他就继续说,“我劝你不要!如你所见,咱们浮春谷都是食草兽人,战力极低。在这驻扎的鹰族看似很多,但其实除了风幽大人实际只有十头鹰兽,这种机密怎么能随意透露出去呢。”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再出浮春谷了?”
“可以出啊!”少年灿烂一笑,“要么死横着出去,要么喝下摄神花,忘了这里的事儿,哦,虽然可能会有点头疼脑热流鼻血发疯的后遗症。”
你怎么长的这么无害然后笑着说出这么恐怖的事啊!
你们是什么邪教吗?风幽是什么邪教头子吗?这是逼良家少女成婚吗?!
元珈罗瞪大了眼睛看着风幽,风幽竟然肯定的点点头!
我去,我是有什么陷入奇怪事件的体质吗?
“求偶可以,但如果你们有人敢强迫她,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惨死当场。”风幽一出声,全场都安静了下来,然后回头冲她道,“不急,慢慢选,好好安定下来吧。”
元珈罗满脑子都是问号飘过,什么慢慢选?选什么选男人吗?
风幽一离开,凯恩也赶紧跟上,走之前笑嘻嘻的朝她摇了摇手,“也考虑考虑我吧小珈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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